一路青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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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市委的有关要求，南兴县委决定我们在工作中要加强党员干部自身廉洁从政的要求，尤其是一把手，不得搞一言堂，要定期召开党委会、民主生活会，多听取基层党员的意见，将该项工作落到实处。”冯宝山双手抓着县委下发的红头文件，读到这儿时，有意停下了话头，扫了坐在他左侧的党委副书记肖致远一眼，心里很有几分疑惑。

　　　　一周前，肖致远突然找到冯宝山，要求召开党委会，讨论关于渔业公司向老百姓们收取服务费是否合理的问题。根据他所言，若是该项收费，那就该坚决取缔，这不该成为渔业公司盘剥养殖户手段。

　　　　两个月前，肖致远突然去渔业公司搞了一次调研，冯宝山和冯强都以为其有可能向渔业公司出手，于是各方面都加强了戒备，但却一直未见其出手。就在冯家父子放松警惕之时，他却突然抛出了这个话题，颇让父子俩措手不及。

　　　　冯宝山在基层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短暂的愣神之后，当即便对肖致远说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既不说办，也不说不办，这便是一把手的优势所在，时时刻刻都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这点谁都没办法。就在冯书记想要采取拖字诀应对此事之时，县里却突然召开了各乡镇一、二把手以及各部委办局局长、主任的关于加强党员干部自身廉洁从政专项会议，其中明确提出了一把手不得搞一言堂，要定期召开党委会、民主生活会的要求。

　　　　冯宝山参加完这个会议后，便郁闷的不行，这个会什么时候开不行，非要选择这时候，这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吗？

　　　　一番思索之后，冯宝山还是决定召开党委会专题学习这次会议的精神，一方面，这是县委的明确要求；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试探一下肖致远，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肖致远的脸色如常之后，冯宝山便继续传达起文件来。读完文件之后，冯宝山抬眼扫视全场，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冯宝山身兼乡党委书记和乡长，沂水乡的大小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故而这党委会也就形同虚设。刚将原乡长张常财排挤走那会，冯宝山两个月左右召开一次党委会，随后便是一个季度、半年才召开一次。至于今年，正月初十时，冯宝山请众党委委员们吃了顿饭，饭前聊了两句，便算开会了，其他时间便再也没开过党委会。

　　　　冯宝山在权衡再三之后，决定召开一次常委会，便是担心肖致远在这事上做文章，那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学习完文件之后，冯宝山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轻咳两声道：“县里对这事非常重视，赵书记足足用了一个小时和我们学习这份文件，并要求传达给每一位班子成员。乡里对这事很是重视，我亲自牵头负责。”

　　　　冯宝山说完这话后，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连喝了两口，仿佛渴的不行似的。

　　　　县里召开的专项会议可以说有百分之八十是针对各乡镇以及部委办局一把手，到了沂水乡这儿，冯宝山亲自负责此事，那岂不成了自己监督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冯宝山说出这番化来也是出于无奈，按说这事该由党委副书记肖致远负责。上次让其负责乡里的经济发展，冯宝山便吃过一回亏了，这小子回过头来便去找渔业公司麻烦，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这次，冯书记绝不回再将绳子往肖致远手中递，让其勒自己脖子了。

　　　　冯宝山此时最为关心的便是肖致远的态度，在说这番话时，他一直用眼睛的余光扫着对方，生怕其生出什么幺蛾子来。片刻之后见肖致远并无异常表现，冯宝山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随后，冯宝山又让众党委委员们谈了对这事的看法和建议，以便更好的将这项工作落到实处。

　　　　在座的都是在基层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冯宝山之前已将他的意图表现的淋漓尽致了，谁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与制作对的，于是，一番顾左右而言他之后，这事便算敲定下来了。

　　　　冯宝山将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都比较忙，好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这样吧，今晚在凌芸酒家一起喝两杯。”

　　　　肖致远进入沂水乡之后，冯宝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心情很是不好，自然也就没有了和众人把酒言欢的兴致。今天的党委会召开的很是顺利，他便动了请大家一起聚一聚喝两杯的年头了。

　　　　冯宝山的话音刚落，人大主任宋庆强便开口说道：“书记，你这个提议可行，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归，哈哈！”

　　　　在说话的同时，宋庆强冲着冯宝山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准备站起身来了。

　　　　“宋主任，会议结束了？”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清晰的喝问声响了起来。

　　　　说话之人正是党委副书记肖致远，只见他左手执笔，右手摁在笔记本，两眼直视着宋庆强，一脸严肃的表情。

　　　　宋庆强这段时间可没少吃肖致远的苦头，以至于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后，心里都有点发怵，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示弱，只得硬着头皮反问道：“肖书记，你的意思是会议还没结束？”

　　　　宋庆强在基层官场混迹了大半辈子，虽说没什么能力，但灵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并未回答肖致远的话，而是将皮球踢到了对方脚下。

　　　　肖致远一直以来都很不待见宋庆强，眼下见此机会，自不会和他客套，冷声说道：“宋主任，现在召开的可是沂水乡的党委委员会，是否结束，好像你我说了都不算吧？”

　　　　党委会的召开自是由党委书记说了算，肖致远这话颇有几分当场打宋庆强脸的意味，就算后者听后再怎么不舒服，也没有半点办法，谁让他犯了忌讳呢？

　　　　冯宝山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肖致远在帮他树立威信，他敏锐的感觉到对方这么说一定另有用意，而他，绝不会给其开口的机会的。

　　　　“致远书记，本次会议到此确实结束了，老宋这么说并无问题。”冯宝山沉着脸冷声说道。

　　　　宋庆强正愁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呢，听到冯宝山的话后，当即便来了精神，昂起头冲着肖致远说道：“肖书记，听到了吗，书记说会议到此结束了，有些人还是少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好！”

　　　　宋庆强在说话的同时，便将屁股从椅子上抬了起来。

　　　　就在这时，肖致远突然冷声说道：“慢着，书记，在党委会结束之前，你是否该询问一下在座的党委委员们还有无话要说，还是沂水乡与其他地方的规矩不同，我这个第一次参加党委会的新人不了解情况，请告知！”

　　　　肖致远这话颇有几分将冯宝山逼到墙角的意思，不但说他剥夺了在座党委委员们说话的权力，还点出其已有两、三个月没召开乡党委会了。

　　　　冯宝山之前的心情很是不错，听到肖致远的这番话后，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他当然不敢说，沂水乡的党委会便是这么开了，那便做实了他搞一言堂的事实了，肖致远若是去找县委书记赵文华的话，他可就有事做了。

　　　　“行，下面我问一下谁还有话说，有的快点说！”冯宝山在说到这儿时，握手成拳在会议桌上用力一敲，只听见咣的一声轻响，白瓷茶杯盖连跳了两下。

　　　　一直以来，冯宝山都以沂水乡的土皇帝自居，平时的工作作风虽然有点粗暴，但在公众场合还是很注意自身形象的，今天是真被肖致远给气着了，不管不顾发起飙来。

　　　　组织科长张家林看到冯宝山的表现后，抬眼扫向了肖致远。在他的印象中，自从他哥离开沂水乡之后，老冯便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他很想看看肖致远如何应对这一状况？

　　　　“书记，你这做法是让人说话，还是不让人说？”肖致远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质问之意很是明显。

　　　　冯宝山两眼直视着肖致远，冷声说道：“我话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若是大家都没话说的话，那就散会！”

　　　　冯宝山说到这儿，看都没看肖致远，便伸手收拾起桌上的纸笔来，大有立即起身走人之势。

　　　　肖致远看到冯宝山的表现后，心里暗想道，你这时候想跑，迟了！

　　　　“书记，请稍等一下，我有话说！”肖致远斩钉截铁的说道。

　　　　组织科长张家林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想道，当年我哥在乡里时，如果能如肖致远这般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姓冯的干，未必就会夹着尾巴走人，肖书记虽然年轻，但在这事上我哥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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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挂羊头卖狗肉

　　　　冯宝山此时颇有几分拂袖而去的想法，但他最终没有那么去做。肖致远作为乡党委副书记，虽说只是副职，但其级别却是正科，他如果这会直接起身走人的话，便意味着两人之间彻底闹僵了，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短暂的愣神之后，冯宝山将手中的纸笔用力往会议桌上一扔，转身怒声说道：“肖书记，有话请讲！”

　　　　在说话的同时，冯宝山一脸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此时最为尴尬的莫过于人大主任宋庆强了，在这之前，他便被肖致远打了脸，冯宝山撑腰之后，刚得瑟了一句，谁知连冯老大也偃旗息鼓了。

　　　　自从肖致远到了沂水乡之后，宋庆强最为看重的福利——捷达车便被其抢走了，随后又接二连三的吃瘪，他心里有种将其生吞活剥的冲动。

　　　　尽管如此，宋庆强还是不得不乖乖坐下了身子，原因很简单，冯宝山都没意见，他凭什么往外向外蹦跶呢？

　　　　冯宝山的表现在肖致远的意料之中，他料定其不敢不给他面子，至于宋庆强，他压根就没将这老货放在眼里。

　　　　“书记，各位党委委员，我有件事想在今天的党委会上和大家商量一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肖致远抬眼扫视了全场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

　　　　肖致远这话乍一听问的很是随意，实则却领藏玄机。他这话并未问冯宝山，而是问所有的党委委员，试想一下，谁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发对肖书记呢？

　　　　肖致远略作停顿之后，冲着众人轻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就说了！”

　　　　说完这番开场白之后，肖致远便步入了正题，轻咳一声道：“自从前段时间书记将乡里经济发展的重任交给我之后，我颇感肩头的责任重大，一刻也不敢懈怠，在第一时间去了乡里的渔业公司进行调研。”

　　　　说到这儿，肖致远略作停顿，接着说道：“渔业公司不愧是县里乡镇企业中的龙头老大，无论硬件还是软件都非常完善，连我这个外行也从中受益匪浅，然而……”

　　　　官场中人都清楚，一旦出现然而、但是之类的转折词，便意味着正题来了。

　　　　肖致远并未让众人失望，说完然而之后，立即说道：“在调研的过程中，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渔业公司向乡里的水产养殖户们收取一笔所谓的服务费，每户姜然高达两千元，真是骇然听闻呀！”

　　　　肖致远说到这儿时，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将他心头的愤怒之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之前，肖致远便向冯宝山提过这事，要求召开党委会讨论。老冯采取的策略是拖字诀，他便没向手下人打招呼，此时，肖致远突然拿这事开炮，颇有几分让其措手不及之意。

　　　　尽管如此，冯书记并未慌神，而是悄悄冲着副乡长陈乾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出来帮腔。

　　　　陈乾强见状，心里微微一愣，暗想道，书记，你这要求也太高了，我连什么状况还没搞清呢，就让站出来说话，万一要是说错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对陈乾强来说，冯宝山的话无异于圣旨，他如何敢违背呢？

　　　　“肖书记，你来沂水的时间比较短，有些情况不是很了解，当年，冯总承包渔业公司时，曾和乡里签过一份协议，服务费当时在协议中写的很清楚，他们这也算是按章办事，没什么问题呀！”陈乾强在说这事时，把握十足。

　　　　前段时间，肖致远找渔业公司的麻烦，冯强不得已搞了一份所谓的协议给了他。当时，为防止出问题，他特意找陈乾强进行了商量，后者对这事再清楚不过了。

　　　　冯宝山听到陈乾强的话后，心里暗叫了一声好。在这之前，他也有点担心陈乾强仓促上阵容易坏事，谁知对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其很是满意。

　　　　陈乾强的话音刚落，常务副乡长吉军便开口说道：“乾强乡长，肖书记不了解这当中的情况，我该了解吧，当年的渔业公司和今天的可是两个概念。”

　　　　略作停顿之后，吉军继续说道：“当时，渔业公司并不赚取养殖户们和市场之间的差价，收取服务费合情合理，而如今渔业公司再收这服务费便有点挂羊头卖狗肉之嫌了。”

　　　　吉军作为肖致远的铁杆，这会主动站出来帮其说话，除表示支持以外，也有向着在座的党委委员们宣告，从此，他便跟着肖书记“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直以来，冯宝山对吉军支持肖致远，便很是不满，这会他旗帜鲜明的支持姓肖的也就罢了，竟然斥责渔业公司收取服务费是挂羊头卖狗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宝山伸手在会议桌上用力一拍，怒声说道：“吉军，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渔业公司怎么就挂羊肉卖狗肉了，你给我说清楚！”

　　　　肖致远空降沂水乡之前，冯宝山是说一不二，如今，吉军竟敢当面挑战他的权威，这让冯书记如何能忍受得聊了呢？

　　　　吉军支持肖致远事先便做好了准备，他也想到过冯宝山可能会发飙，但没想到冯书记竟然当场拍了桌子，让他很是一愣，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肖致远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桌上，看似随意的说道：“吉乡长的意思渔业公司向养殖户们收取服务费是挂羊头卖狗肉，这话没什么问题呀！”

　　　　肖致远说到这儿，停下话头，扫视了全场一眼，继续说道：“如今，渔业公司和养殖户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同于当年了，双方之间的关系充其量只能算是合作共赢，既然如此，这服务费又该从何谈起呢？”

　　　　冯宝山听到这番话后，两眼直视着肖致远，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肖致远此时已是死人了。

　　　　肖致远丝毫都没躲避冯宝山杀人一般的目光，抬眼与其对视，久久没有挪动分毫。

　　　　在场众人都看出了冯宝山与肖致远颇有几分针尖对麦芒之意，纷纷用眼睛的余光扫向肖致远。在座的没少听说肖书记的强势，但亲眼见识却是头一回，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冯宝山既是乡党委书记，又是乡长，是沂水名副其实的一把手；肖致远虽也是正科级，但毕竟只是党委副书记。现在当着所有党委委员的面，他竟敢直接与冯书记叫板，这样的胆识和气度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就在冯宝山以为肖致远的话说完时，他却又开口说道：“从目前渔业公司和养殖户两者之间的关系来看，若要说服务费，也该渔业公司给养殖户们才对。”

　　　　冯宝山听到这话后，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根据肖致远的说法，渔业公司不但不该向养殖户收取服务费，还得给钱给他们才对，真是日了鬼了。

　　　　肖致远压根不考虑冯宝山的看法，继续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是市场经济，养殖户们完全可以不通过渔业公司，自行将水产品销售到市场上去；渔业公司如果没了养殖户们的产品，只能关门大吉了。”

　　　　之前吉军说渔业公司挂羊头卖狗肉时，冯宝山便忍不住了，到了肖致远这儿更是连关门大吉都出来了，这让冯书记如何能忍得住呢？

　　　　“肖副书记，你是不是特别期待渔业公司关门大吉？我搞不明白渔业公司的前途命运如何，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冯宝山双目圆睁，怒声质问道。

　　　　肖致远并未被冯宝山的气势吓住，沉声说道：“渔业公司的前途命运如何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知道他们想侵占老百姓的利益，这就不行！”

　　　　肖致远说这话时，同样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拳眼紧贴在会议桌上，手背上凸现出一条条青筋。

　　　　冯宝山看到肖致远的表现后，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如此这般的争执下去，不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而且还容易丧失威信，不如……

　　　　冯宝山在基层官场混迹了大半辈子，一直在沂水乡屹立不倒，除了关系和人脉以外，看人识事的能力也异于常人，从他此刻的敏锐的反应便能看出来。

　　　　“肖书记，这可不是小事，你我两人说了都不算，我觉得应该让大家来决定，你认为呢？”冯宝山两眼直直的瞪着肖致远，挑衅的意味十足。

　　　　冯宝山决定不再和肖致远争执，而是另出妙招，逼其乖乖就范。

　　　　在座的都是沂水乡的党委委员，重大事件大家集体表决，这放到哪儿去说，都没问题。冯宝山想借助此举让肖致远和吉军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目前，党委委员里只有常务副乡长吉军和党政办主任贺凌香和肖致远走得近，吉军一定会支持他，贺凌香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暂时还说不清。就算两人都支持肖致远，加上他自己，也不过才三票而已，冯宝山有绝对的把握在举手表决中胜出。

　　　　肖致远看到冯宝山一副自在必得的表情，心里暗想道，老小子，哥早知道你会用这招，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行，我同意书记的提议！”肖致远没有废话，直言不讳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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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逼着表态

　　　　冯宝山本以为肖致远不会同意举手表决的，没想到他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自从肖致远到沂水乡之后，冯宝山事事不顺，见其爽快的点头之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想道，这小子不会又想阴老子吧，不行，绝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打定主意之后，冯宝山伸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沉声说道：“行，既然如此，那就举手表决吧！”

　　　　冯宝山这招叫快刀斩乱麻，既然肖致远答应下来了，那他便不给其准备的时间，当场让众位委员们举手表决。

　　　　冯宝山说完这话，略作停顿，接着说道：“同意取消渔业公司向养殖户征收服务费的同志，请举手！”

　　　　为防止肖致远从中耍花招，冯宝山先让同意取消服务费的人举手，大有一举断其后路之意。

　　　　说完这话后，冯宝山的目光便投向了肖致远，想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想要搞什么花招。

　　　　肖致远的表现在冯宝山的意料之中，只见他目不斜视，缓缓的举起了右手，与此同时，常务副乡长吉军和党政办主任贺凌香也举起了手。

　　　　看到这一幕后，冯宝山很是不爽的瞪了贺凌香一眼，心里暗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等我先将姓肖的收拾了，回过手来一定要你好看。你不是把你那妹妹当宝贝似的看吗，有朝一日，老子非要当着你的面……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肖致远、吉军和贺凌香三人的手举着，党委书记冯宝山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很是拉开心，暗想道，姓肖的，你不是张扬吗，这会看到了吧，沂水乡还是我老吕说了算，绝不是你这外来户能玩得转的。

　　　　“三票赞成，其他同志呢，渔业公司虽说是我家小伟承包的，但在这事上不用给我面子，你们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尽管举手，我是绝不会介意的！”冯宝山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一脸装逼的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冯宝山将这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说完这话后，冯宝山假意又等了一会，见仍没人举手，这才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

　　　　冯宝山刚说到这儿，肖致远抢先说道：“书记，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有句话想说，不知是否可以？”

　　　　对于肖致远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冯宝山心里本来很是不爽，但事情到了这地步，这小子竟然还跳不出，这不是典型的自取其辱吗，他决定给其一个机会。

　　　　“肖书记客气了，我这人最讲民主了，怎么会不让人说话呢，请！”冯宝山在说话的同时，冲着肖致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现出一副诚意十足的样儿。

　　　　肖致远并未急着开口，而是先冲着冯宝山轻点了一下头，这才冲着其他党委委员道：“诸位，渔业公司向水产养殖户收取服务费的行为不但不合规，更不合法，无论今天党委会上表决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向县里有关领导汇报这事。”

　　　　肖致远说到这儿，略作停顿，继续道：“我去县里汇报时，一定会将今天会议的情况如实汇报，包括此时此刻有关举手表决的情况。”

　　　　说完这话后，肖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