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的氪金游戏依然停不下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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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武器后，这个狂暴的疯子还在负隅顽抗。他彻底引爆了身体中那股邪意的力量。魔力冲击下，他的**发生了不可抑制，不可扭转的变化。也许这才是他的宝具痴莽妄想三神身的真实面目。暴涨到三米多高的身体，脖子上长出了四个分别为爱憎恨痴表情的头颅，肋下长出了另外三对手臂，分持青铜经书，白银摇铃，黑白双匕，精金战斧和黑钢重剑。他就是一座行走的碉堡，金属质地的肌肉染成了赤铜的颜色，好像是工匠之神神器火炉中打造出来的不败金属战神。

　　　　“吉尔。梅德！”巨人的三个头大叫着，舞动着所有的武器冲了过来。“神，需要你！”

　　　　“痴愚，粗莽，狂怒，幻想中的三头身。我大概明白了。”

　　　　吉尔梅德低声喃喃地说着，把双手的兄弟剑并在了一起，在魔力催动下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把巨龙吞口的双手大剑，暗金流光，锯齿刀口，庄严狂傲体现无疑，就像是一条真正活着的龙王一样。这就是龙怒大剑。剑在他的手中震动轻鸣着，表面笼罩起灼眼的金色烈光，这是上古大龙王才会有的神光。

　　　　时间慢了下来，吉尔梅德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已经预测到了对手的轨迹，双手的剑随着逆流的风舞了起来。嘴角边微笑扬起，他轻松地就像是扑住一只飞舞的蝴蝶，龙怒大剑的剑刃已经化作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神采金光，这一剑穿过了时光，穿过了空间，比起奥古斯丁的绝命一刀更加神异。胜利只是剑挥出时就已经定好了既定的事实，对吉尔梅德来说，罗杰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神光消散了。精灵高举这把至尊锋刃，又把它分了开来，然后收回了卡中。收起了所有的七龙之帝国。直到最后，罗杰也没有能够逼出吉尔梅德的所有底牌，也许就只有艾欧无尽的豪杰军势才能逼出真龙之怒来。

　　　　。。。。

　　　　吉尔梅德慢慢从地底走了上来，身上不占一丝尘土，他身后的这座建筑物已经开始坍塌了。

　　　　“大人。他，他死了吗？”传魂者小跑到精灵身边，低声询问道。

　　　　“死了？死了，这次的游戏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游戏？可是这是战争啊。。。”

　　　　“不。这是命运的，最残酷的游戏。”

　　　　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行进了，无可阻挡，无可停止，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好的。
………………………………

狭路相逢勇者胜

　　　　“。。直刺。。上挑，然后回旋。。”

　　　　喃喃的低语声在奥古斯丁的耳边萦绕着。哪怕他身处这样一个寂静的峡谷中，那个梦魇般的声音还是在他的耳畔一直回响。那个低沉坚定的男音，属于他的兄弟提鲁斯菲尔德，一个比他伟大上一百倍的兽人战士。但是在圣战之后，所有的兽人都只记住了被流放的英雄奥古斯丁的大名，却没有人想起那个在战场上如同圣人一样的提鲁斯菲尔德。

　　　　但是现在，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拥有了全新的**，全新的生命，他不属于兽人，也不属于亡灵，他是恶龙之血的产物，是一个从不曾出现的龙兽人！他的身体里封印着成年巨龙也不能比及的强大力量，他就是人形的巨龙！

　　　　他就坐在峡谷的唯一入口前的一块巨大岩石上，五种恶龙血脉带来的威严和本身一生杀戮积攒下的煞气，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征战了一生，夺得天下后端坐在孤高王座上俯视平民的王者。他黑色的右手摩挲着膝盖上放着的一把全新的战斧。巨龙利齿样的斧刃，遍体剧毒瘟疫一样的惨绿色，弯曲的斧柄是整条巨龙脊骨炼制成的，成型之日用了整整三个强大守护骑士的英灵为它开锋附魔。它的名字叫做瘟疫之咬，是龙兽人的新伙伴。

　　　　“。。斧。。枪。。剑。。刀。。你会选择什么？”

　　　　那个声音又开始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

　　　　峡谷前几百米的位置。

　　　　“就是这里了。”白鸥看着身边的金发少年说道。他们骑乘着飞龙飞行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这里，他们目标的所在。“可是这里已经由比我强大很多的法师布下了强大迷锁，我们的飞龙不能再飞行了，我的魔力感知也无法突破这里的屏障。”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对里面一无所知了？”

　　　　“是的。所以我建议。”白鸥爱怜地摸着艾米丽的头发，软软的像是猫儿一样。“让非战斗人员先行撤离了吧。就我，你，还有戴维进去吧。让他们两个到附近的城镇避难吧。”

　　　　“莫德尔！阿拉曼尔没有懦夫！我一定要进去！”“师父，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

　　　　两个人自然是反驳了。可是这次就算是最不着调的艾欧也没有同意他们的参战，前方黑暗中的威胁就连他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由分说，白鸥召唤的两条黑触手出其不意地直接捆住了两人的手脚，艾欧则是挥刀招来了自己的战马把他们驼负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们都没有去看马背上两人的眼神，心碎般的忧伤，被抛弃的痛苦，只要看一眼都会立刻完全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弱小即是罪过。好好想想吧。不要下次还做拖后腿的，让他们独自面对一切。”老海盗拔出了佩剑，朝着两个被抛弃的人最后说了一句。

　　　　高大的骏马朝着远处跑了起来。战马渐渐行远，就要完全离开视线的时候，艾米丽忽然含着泪大声喊了起来。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好像没有传到那人的耳中，白鸥拄杖前行的背影连停顿都不曾发生，那个不高的身影在此刻代表着坚定和勇敢。但是在这个一风不起的地方，他还是被沙迷住了眼，眼眶有些泛红了。这真是糟透了。他揉着眼角，心里有些泛酸。

　　　　他们越走越近了。白鸥开始感到了身体中魔力的迟滞，这是身为生者的局限，在浓厚到化作迷雾的死亡之气中，魔力们开始互相排斥了。如果依然不管不顾的强行从周围吸取魔力，一定会被慢慢侵蚀成活着的亡灵的。可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刻，有了不出全力无法对付的强敌时，不会有任何法师拒绝这些被污染过的魔力的助力。这是一个堂堂正正设下的陷阱。

　　　　“好算计啊。”白鸥暗道了一句。

　　　　忽然艾欧停下了脚步，闭着双眼看向了远处冥冥中的一点，腰间的马刀开始发出阵阵嗡鸣，无穷无尽的霸气散露了出来，没有任何杀伤的意思，但光是这样就让天空的颜色暗上了几分。这是纯粹气势上的交锋。白鸥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帮不上忙，但也不想自己成为队友的拖累。两股看不见的气势互相试探着，艾欧千年传颂的狂傲霸气竟然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压制住对方。他睁开了眼睛，兴奋地拔出了马刀。这个对手值得一战！气势又长了一节！

　　　　迷雾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他接受了霸王的邀战。当奥古斯丁变形扭曲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时，他们的心中都燃起了不可压制的熊熊怒火。

　　　　“巫妖！你怎么敢如此亵渎一位英雄的尸体！”

　　　　回应霸王怒吼的是龙兽人突如其来的一记力大招沉的斩击。巨斧产生的沉重气压，让艾欧狼狈地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了金色的鲜血。只是一下，他就受伤了，这其中虽然有没有防备的因素，但也说明了对方复活后已经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圣者级。

　　　　“再来啊！”

　　　　不甘受屈的金发少年冲了上去。在对方高大的身躯前，他就像是个瘦弱的小矮子，拿着一把漂亮的玩具刀就敢来挑战山一样的巨人。但事实却不是如此。银色的刀光每一秒都在变幻位置，无尽的愤怒灌注在了锋利的刀锋中，风在呼啸着，帮助着他的宠儿而那个被银色笼罩的巨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神色，笨重的斧子就是他肢体的延伸，斧柄，斧刃，没有一个地方不能用来防御，没有一个地方不能用来攻击，煞气在波动着，寻找着被风隐藏起来的少年的踪迹。惨绿色与亮银色，煞气与霸气，这是本该存在于传说中的圣者之战，是不可能出现的神话的重演，是只可能存在在幻想中的奇迹的具现。

　　　　两把武器再次锋刃相交之后，艾欧选择主动跳出了战圈。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在令他兴奋的同时，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体力。之前说过了，通过秘法降临的霸王是人类之躯，也会累也会饿，面对不眠不休无限体力的亡者，弊端实在太大了。他的战意还在沸腾，愤怒还在燃烧，可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

　　　　“如果你我都还活着，那么这场战斗才真的足以让我开怀大笑，回味一生。可是。。可惜了啊。”艾欧感叹着，把刀高举指向了天空，“两个豪杰的这次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亵渎了。原谅我吧，我真的想好好和你打上一场啊。可是啊，这是大义。”

　　　　血与火的气息又出现在了战场上，巫妖制作的迷锁竭力地抵挡着另一方世界的侵蚀，但只是徒劳无功。

　　　　刮起的狂风吹动着他变成暗红色的厚重斗篷，猎猎作响手中长柄的斩马垂落在地，一对虎目紧盯前方，山君伏草，长啸惊天远处雷霆奔踏，风暴涌动，神马斯普尼尔也响应召唤而来。虽然艾欧那引以为傲的万人豪杰军势还是没有出现，但他本人的魔力波动已经达到了顶峰。

　　　　龙巢中的阿尔基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改造亡灵支援前线，他还在专注于一个至关重要的实验，就连耐密斯的复生也被暂时抛在了一边。“无论是谁，也无法在这个时候阻止我！”

　　　　。。。。。

　　　　两军阵势在慢慢成型。灰白色的洪流从又长又暗的峡谷尽头涌了过来，沉默着汇集在奥古斯丁的背后霸王的身后亦然，征战四方的豪杰也在一个个出现在世间，地狱谷之战的影像到底没有再次出现。尽管这次的豪杰的数量没有上次的多，只有一千余人，但他们却更加的生动了，像是活着的人了，而不是上次那些单纯被无双霸气统御的活傀儡。

　　　　艾欧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一直以来都错了啊。他们。”他看向了那些曾经的伙伴。“他们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是曾经与我对战过的豪杰。他们在死后愿意为我作战，就是我的朋友，部下，而不是我的战俘，奴隶。我全部的传说不是他们的一切，我的传说再伟大，也比不上他们所有人的传说共同创造出的辉煌时代。他们比我这个霸王更加伟大。”

　　　　“莫德尔！我已经从我曾经的梦中醒来了！现在，你看见的还是虚假吗？”

　　　　“这一刻，我不是什么霸王！我只是这千人中的一员！”

　　　　他跨上了战马，高举宝刀大声呼喊起来。他身上涌动的不再是什么折服万人的霸气，这时的艾欧才真正回归了少年时的样子，那是刚刚从米利希亚回来，骑乘着斯普尼尔，高举宝刀朝着苍蓝雪崩挑战时的英雄带着的无比英气。还没有背负上王的名号，只是一个单纯的豪杰。到底是什么时候忘记的？这份身为豪杰最初的热情！

　　　　“释放你们的伟大吧！勇士们！我将与你们并肩作战！”

　　　　“吼啦！”

　　　　再精密可靠的迷锁，也挡不住同时一千多个宝具爆发出的魔力光芒，真正的七彩光芒冲开了阻隔，直冲天空。宝刀，宝剑，宝弓，宝斧。。。龙军们再次被无情地蹂躏了，尽管他们的数量是对手的几倍，几十倍，但他们毫无还手之力，那可是真正全力释放的豪杰之军。洪流撞击的军势冲突中，艾欧再次取得了上风。

　　　　可是他的对手已经敏锐地把握住了真正的胜点。即使身处万军中也依然醒目的巨大身影，顶着军势的冲击走了过来。他从来不会关心军队间战斗的胜负，他只是一个战士，从开始到结束，从生到死，都只是一个战士。他要做的就是击败一切挡路的阻碍。

　　　　两人的视线交汇，呼吸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打赢他，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

霸王的挽歌

　　　　对冲的军势分开了。在阿尔基和艾欧的操控下，两军混杀间露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地方，作为决斗场。

　　　　抛开一切杂念，两个人为了荣耀不约而同地站到了这块空出的场中。

　　　　“奥古斯丁地怒劫掠者”

　　　　“艾欧阿拉曼尔。”

　　　　他们同时会心的笑了，冥冥之中命运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战场了。无论胜败，他们的演出到此就要落幕了，其他的事，命运可没有安排他们的出场。这样的情况下，互通了姓名，就已经足够了。无谓的指责，咒骂，嘲讽都是没有用的，他们只需要这一战，没人打扰的一战。

　　　　“戴维。帮他们把场地隔出来。”白鸥按下了兜帽，轻声对着身旁的海盗说道。“我担心那个散发恶臭的巫妖会来捣乱。隔断魔力反应，保留视界。”

　　　　“好的。勇士们，在暴风雨中一决生死吧！”

　　　　战场之外，戴维张开了部分宝具。呼啸的风雨彻底割断了外界与这里的联系，天地之间只有了两个人。外界的战斗虽然还没停下，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关注在了这上面，连阿尔基也暂缓了手上的动作，用现场的龙军士兵的视界观察着。

　　　　“来！”率先冲上去的是艾欧，斯普尼尔御使着风雷，瞬息间几米的路程，就把冲锋的速度提到了最高。马蹄践踏着地面，激起片片碎石，地上被犁出了一道沟壑。倒拖的斩马由上而下，划出了一道华丽而致命的优美弧线。

　　　　这开膛破腹的一刀，被横举的斧柄挡住了。战马的冲锋，推动着巨人一步步倒退着，直退了七步，在地上留下了七个深深的脚印，这才完全抵消了这股锋芒。龙兽人眼中利芒一闪，右手提斧横扫，左手重拳打出，狠狠轰向了斯普尼尔的头颅。

　　　　这一刻，生活在马背上的艾欧又一次表现出了他惊艳的骑术。他向后一倒，以毫厘之差躲开了扫过的死亡，接着斯普尼尔长啸一声，人立而起，一双前蹄带着风雷之气，在头颅受伤的同时也狠狠踹在了奥古斯丁的前胸。一拳换一踹。艾欧的战马也同样有着这般豪气。

　　　　“唔”龙兽人被踹的又倒退了几步，接触到屏障的后背立刻被如刀似切的风雨割伤了。

　　　　艾欧本该抓住这一机会做出致死一击。但他放弃了，策马倒退了几步，回到了空地中央。然后翻身下马，在老伙伴的阵阵哀鸣声中，把它遣返了回去。真正的决斗中，怎么可以占坐骑之利呢？哪怕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rr，也是一样。

　　　　“再来吧。”他拖着斩马大刀，看着走过来的对手。五种巨龙之血带给奥古斯丁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只是这几步的距离，他背上的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有斯普尼尔踢出的印记还留在他前胸的肌肉上，还有电流滋滋作响。

　　　　“吼。”大喝了一声，这次换奥古斯丁先攻。巨斧带着死亡的呼啸声，像是飓风一样横扫了过来。横扫，又是横扫，他渐渐残缺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在教他武器的应用技巧，其中战斧着重教的就是横扫，或说旋风斩。

　　　　一息三斩，一息四斩。。斧影如幻，在他手中沉重的斧，就像是刺剑一样轻灵舞动着，但只有亲身面对它的人，才能体会出其中蕴含的破山巨力。更不要提，这把魔器中封印的瘟疫和冤魂了，毒气在蔓延，冤魂在哭泣，这是任何一个有荣誉有良知的战士都不会使用的武器。

　　　　艾欧的脸上带着沉痛，他没有去指责。因为他不能在对手的眼中看见之前所能看见的东西了，那是英雄迟暮也依然燃烧正旺的东西。他能做的就是一次次用万胜之剑磕开对手的攻击，每一次格挡，惨死的三位骑士的哀嚎都会在他的耳边响起。他警告着自己，竭力地克制着怒火。

　　　　人力有穷尽，巨龙之身也是。旋风斩慢了下来，狰狞的面孔又一次出现了。龙兽人大声咆哮着，和艾欧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了双方下次交手的空间。霸王喘着粗气，清晰地看见了对手眼中的神采还在退去，。“他在沦为力量的奴隶。”他想着，越发憎恨起巫妖来。

　　　　“我必须做些什么。”他想着，硬撑着身体，率先攻了上去。

　　　　为了节省体力和魔力，他手中的万胜之剑又从斩马刀变回了最初的亮银马刀形态，银色的刀光又一次覆盖了巨人的全身。龙兽人嘶吼着，理智和记忆的消失，让他不再像之前一样，他只靠着强横的**防御和逆天的恢复能力硬抗这些华丽的斩击，手中的战斧开始左右横扫起来，努力捕捉着隐藏在风中的少年。

　　　　“吼啊！”一口亮红色的火焰吐息从他的嘴中喷了出来，他越来越像龙了。不能再等了，龙血的侵染越来越严重了，他就快沦为没有智慧的龙兽了。黑龙的酸液，白龙的寒冰，蓝龙的闪电，绿龙的剧毒，五种不同的龙息从他的嘴中不断喷吐出，终于彻底封印住了艾欧的移动空间。

　　　　巨斧猛地劈出，打飞了露出身形的少年。场外的豪杰们心中一紧，竟然放弃了对亡灵们的穷追猛打，专心地看起了场中的局势，看着他们的主君。

　　　　艾欧颤抖着爬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嘴角金色的血液断断续续地流淌着，手上的刀也只是勉强握住的。但他的眼神却是坚毅的，还燃烧着最初的狂傲和热情。

　　　　“总有一天啊，曾经的英雄们，会连最低的尊严也无法保留。”

　　　　“握紧武器的双手，会变得无力保护自己。”

　　　　“豪情满溢的胸膛，会变得狭隘满是嫉恨。”

　　　　“所以我啊。才会是选择这样。永远的少年形象。”

　　　　“我想保有我最初的那份心意，才接受了这份不老的诅咒。”

　　　　他轻笑着，朝着前方挪了过去。摇摇晃晃，金色的血迹流了一路。胸前那致命的巨大创口，在夺走他的生命，但没有夺走他的尊严。躲避敌人的刀锋，流血而死，真正的霸王怎么能死得窝囊呢？那是任何战士都不会选择的死法，太过丑陋了啊。

　　　　“我的远征，目标到底在哪里呢？”

　　　　“那些无怨无悔追随着我的英雄豪杰们知道吗？”

　　　　“也许我们永远也无法到达那里了啊。”

　　　　“我们传下的帝国，就是束缚我们的枷锁。”

　　　　他已经站到了那野兽的面前，还是一脸的豪放。他心中的低语，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亮银的流光更加显眼了，他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但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回想起来，我们所骄傲的，是我们一直追寻的吗？”

　　　　“我们还是最初的那个我们吗？”

　　　　他张狂地大笑起来，战刀也跟着举了起来。

　　　　“就让我，霸王艾欧阿拉曼尔，给予你们最后的敬仰吧！回想起来吧！豪杰们！”

　　　　所有的豪杰们同一时刻想起了，那似曾相识的狂傲大笑。那是在地狱谷之战，那位王者的最后一战，面对几倍于自己的军力，上万的豪杰们组成的抵抗势力，他坐在战马上的大笑。是与传闻中暴虐嗜血的恶魔形象截然不同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想起了曾经无所畏惧的自己。。。他们流下了血泪。

　　　　不是因为勇力，不是因为军略，是因为这样的王才是他们每人心中的那个伟大形象。

　　　　鲜血四溅。

　　　　沉重的战斧又一次砍在了少年的胸前，斧刃穿过了身躯，几乎把他一劈两半。但这次骄傲的王者没有后退，他死死地站在了原地，任由鲜血在他脚下汇成了小河溪流。他的脸色苍白着，还挂着笑容，刀刺了上去，最后定在了奥古斯丁的额头上，没有再继续前进下去了。刀尖上闪烁着一点金黄色的光芒，那是圣洁的神性光芒。

　　　　“还没有想起来吗？迷失的豪杰。”

　　　　“没有想起来，你最初追寻的是什么吗？”

　　　　在艾欧渐渐低下去的声音中，奥古斯丁沉寂的双眼中又一次出现了神采。龙血带来的疯狂在消退，他醒过来了！他想起来了！

　　　　“谢谢。”

　　　　“不用客气。”

　　　　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中。少年的脸上满是爽朗满足的快意。风雨的屏障消失了，没有了阻隔的英雄们发疯地奔向了他们的王者，撕碎了能看见的一切阻挡的敌人。但最后，已经没有了魔力支持的他们，还是没有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但是他们同样在释然和满足中，化为了点点金光。在那一个世界里他们还是能团聚在那位的旗下。

　　　　艾欧的呼吸平息了下来，他的眼前出现了地狱谷的景象。

　　　　“哈。。这次的远征。。也是很痛快的啊。。。不是吗？哈哈哈”

　　　　“是时候。。。该做下一个梦了。下面。。要去哪里呢？”

　　　　他至死都是那副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容。
………………………………

决战到来

　　　　“你还要打吗？奥古斯丁。如果是，我乐意奉陪。”

　　　　“不打了。打够了！”龙兽人发泄似地说了一声。然后神色又和缓了下来，像是个历经世事，看破一切红尘往事的老人。“我要离开了，接下来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