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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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下去。”

　　　　李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开仓放粮、传播信仰以及秋毫无犯这些行为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但是却在当地的野蛮人民众心中埋下了一粒良善的种子，甚至如果我们的声名在这片土地上传播出去，不管我们是继续攻城掠地还是杀个回马枪都要简单得多。”

　　　　姆拉克停顿了一下试图将语言阻止的更加流畅以更加清晰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

　　　　“战争的本质就是暴力杀戮，这也是人民畏惧战争抵抗战争最根本的原因，而我们在克鲁罗德进行的战争却不是如此，排斥或许不可避免，但我们将遭遇的阻力将会大大减少，看起来我们像是徒神劳军在这场战争中一无所获，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已经一点点的收获了民心。”

　　　　“当然，这样的民心并不足以让我们占据克鲁罗德，因为野蛮人心中对于他们的领袖先祖以及这片土地依旧有着无法割舍的归属感，我们最多被当成一批没有恶意的客人，在漫长的游历之后还是会被礼送出境，但如果塔南肯帮我们一个忙的话，我们就有可能从客人变为主人。”

　　　　李尔鼓励的眼神给了姆拉克极大的信心，当他以极其流畅的语调说完这番话后，就连塔里克的眼中也有强烈的光芒亮了起来。

　　　　“你觉得，塔南会帮我们这个忙吗？”

　　　　李尔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直视姆拉克的双眼。

　　　　“这我不敢确定。”

　　　　虽然已经想到了李尔想让塔南做什么，但是那也太匪夷所思了，甚至如果不是李尔一直鼓励他说下去姆拉克都怀疑自己能想到这一块是不是疯了，如果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塔南还算是个人吗？

　　　　“他会的。”

　　　　李尔抬头看向远方然后沉声说道。

　　　　好像他视线无法企及的天空之下正发生着无法想象的灾难，而他正穿越了时间空间的阻隔身处那场灾难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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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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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闪沙城死寂的像一座冰冷的坟茔，连以往盘旋在夜空中的鸟雀都没了声音，冲天的血气直透过黑暗天幕的封锁笼罩在了整座城市的头顶，然而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强烈的冤屈和不甘，就连那些食腐的鬣狗和秃鹫都不敢靠近。喜欢网就上。

　　　　城北大牢，一座由奴隶营改造而来的阴森建筑，斑驳的血迹和青苔一起爬满了四处的墙角，而顺着那阴冷潮湿的石阶一直走下去，一道被拖拽而成的血痕成了指向牢房深处最明显的向标。

　　　　“想好了吗？”

　　　　格尼森面色阴冷地站在锈迹斑驳的铁栅之前。

　　　　“现在去向领袖承认错误并且亲手杀了那些叛徒，我还能联合希娃一起帮你求情，你知道的，她一直都不想你死。”

　　　　借着昏暗的火光可以看见格尼森面前的牢房中躺着一个黑影，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判断不出他的身量，但是那在火光中忽隐忽现的虬结肌肉和那上面附着的图腾纹身可以看出是一个野蛮人。

　　　　此刻他的全身都已经被鲜血浸透，大量的黑色血块甚至已经干涸如蛇鳞一般附着在他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最为恐怖的是手腕脚腕处那凹陷的四个缺口，裸露在外的筋肉白骨可以看出是由利斧劈砍直接造成，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手脚全都被砍断了。

　　　　不是挑，是砍，那强健有力的四肢上此时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还吊在上面，然而更让人诧异的是那人身前的蒲草尚在随着胸口的起伏而轻轻摆动，这么恐怖的创伤之下竟然还没有死去，就算他是个野蛮人也堪称坚韧彪悍了。

　　　　“我没有错，野蛮人的斧刃从不会对向同胞。”

　　　　当那个野蛮人开口的时候，一直昏暗摇曳的火把突然跳动了一下，点点火星溅散后刚好能够照亮他被血污覆盖了的脸庞。

　　　　哈格！

　　　　虽然艰难无比，但是哈格依然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在那之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以及野兽般的喘息，胸腔大脑中窒息般的痛苦让他想要将整个世界都吸进来，然而身体内所累积的创伤却让他几乎将自己的肺都咳出去。

　　　　“哼！不知好歹！那你就等着明天和那些懦夫叛徒一起上断头台吧！”

　　　　格尼森愤怒的一甩袍袖，然后大步地朝监牢外走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塔南的意思他根本就不想来，也许他曾经把哈格当做兄弟，但随着二人的治军理念分歧越来越严重之后几乎是处于一个分道扬镳的状态。

　　　　然而如果没有哈格在布拉卡顿平原决战时展现出来的那份悍勇，如果那一刻的表现又没有恰好被领袖看在眼里的话，也许不久之后他还能和哈格冰释前嫌做回好兄弟。

　　　　不管怎么说哈格都是他一手引荐到领袖面前并且还是他麾下的队长，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大度一点，而且治军理念这种事情在不影响军队作战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归入到个人爱好里面去，算不上什么原则性的矛盾。

　　　　可是这一切在他意识到领袖有意提拔哈格后就都变了。

　　　　很多人就是这样，在身居高位时可以对他人屡有照拂和蔼可亲，一旦受照拂的那人能力地位超出了他本人，那种关怀宽容就会变成深切的怨恨和嫉妒，仿佛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般。

　　　　格尼森就是这种人。

　　　　尤其是在白天领袖下令严惩那些接受过敌人恩惠的平民并且要将闪沙城的原守军全部斩首之后，哈格竟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激烈反对的人，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塔南还是没有杀他，只是砍断了他的手脚丢入大牢让他自己反省，晚饭后更是亲自找到格尼森让他来劝哈格回心转意，甚至表示只要哈格愿意低头认错就可以既往不咎。

　　　　要知道白天里领袖那种状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是已经暴怒到了极致眼睛里面都能够滴出冰霜来的愤慨，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领袖如此暴怒，随便换一个不是哈格的人，就算是他自己上去反对也不敢保证不会被斩杀当场。

　　　　然而这个发现却更让他的心中对哈格充满了妒意，他辛辛苦苦鞍前马后为领袖征杀了那么多年才得到了如今的位置，哈格才回来不过几个月地位就要扶摇直上与他并肩甚至超过他，凭什么？

　　　　论资望，他比哈格高，论勇猛，他也不必哈格差，甚至论军械谋略统军能力他觉得自己样样都在哈格之上，甚至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塔南之下第一人自居的，如今这种地位受到了威胁，他自然就像是被抢夺了腐肉的鬣狗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然而这时候他却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当初是他强逼着哈格回来并且亲自将对方推给领袖的，而且从头到尾哈格也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表现过要争夺什么。

　　　　不过都没有关系了，格尼森心想。

　　　　回去之后他就会向领袖回报哈格死不悔改，然后明天他就会和那三千守军一起被送上断头台，而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领袖下令曾接受过敌人分发粮食的民众都必须将粮食交出来并且承担修葺城池的苦役，然而当初李尔开仓放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统计过数目，民众也基本上是到广场上去就餐，除了最后一日分得的那些粮食平民们又怎么清楚自己吃掉了多少？

　　　　不过这也难不倒格尼森，挨家挨户搜就是了，只要家中有余粮的一律充公，但凡遇到抵抗的就地斩杀，他的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塔南的默认，于是乎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整个东城区已经是血流漂杵了。

　　　　这种时刻曾被李尔枪决在闪沙城下的那两千野蛮人的家属也跳了出来，大骂敌军的残暴和守军住民的奴颜卑膝，在格尼森的大力渲染下塔南几乎认定了他的行为得到了民众的支持，于是乎一场更恐怖的腥风血雨也正在酝酿之中。

　　　　格尼森走后，哈格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在地上蜷缩了良久，一直到墙上的火把再次爆出一声鸣响地牢中的光线再次变得昏暗他才痛苦的翻了个身，以仰面朝上的姿势凝视着头顶上那片阴冷的石壁。

　　　　“头儿，不能再跟着你了啊。”

　　　　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想要笑却因为身上的伤势牵动了嘴角，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被剧痛包裹的狰狞。

　　　　“为什么？”

　　　　突然一个沧桑疲惫的声音从隔壁监牢的角落里传来，哈格闻声转了转眼角，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根本不听使唤难以企及到那片角落里的黑暗。

　　　　“什么为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回答道。

　　　　虽然看不见，但从那个声音里他没有听出来任何恶意，左右都是要死了有个人聊聊天也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突然十分怀念那个绿皮尖耳朵的木精灵。

　　　　“为什么要忤逆你们的领袖？对你们而言他不是神灵一般的存在吗？”

　　　　黑暗中传来一阵蒲草被碾压而发出的沙沙声，像是有重量的物体努力的想要从上面爬过来，看起来隔壁那人也同样是身受重创。

　　　　“神也是人，只是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才成了神。”哈格痛苦的吸了一口气。“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塔南大人也是一样，既然犯了错那么自然就要有人指出来，可惜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塔南大人了，他的双眼已经被仇恨蒙蔽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

　　　　“神也是人”黑暗中爬出的那个身影努力地咀嚼着这句话，如果以前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辞的话，不用多说他一定会立即命令异端裁判所将对方绑在火刑架上烧死，然而此时他却只能无声的苦笑。

　　　　“这句话是谁跟你说的？”

　　　　那个黑影斜靠在冰冷的铁栅之上，昏黄的火光落在他额头眼角的皱褶里也将他鬓角的白发点亮，那双眼睛里依旧闪耀着智慧和悲天怜人的光芒，只是那张原本沧桑仁慈的脸上此刻却已经尽是血污和伤口。

　　　　埃拉西亚的罗尼斯大主教！

　　　　“我们头儿说的！”一说到‘头儿’这两个字，哈格原本黯淡的眼底立刻升起了骄傲的光芒。

　　　　“头儿？”虽然已经知道以野蛮人的智慧不可能总结出来这么富含哲理性的话语，但是罗尼斯还是对哈格口中的那个‘头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一定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罗尼斯想的竟然不是战神阿迪斯的圣殿，反而只是想以平和的心态来重新审视一遍这个世界。

　　　　“何止是有意思，简直是太有意思了！”一听到有人夸奖李尔哈格立刻就有了精神，仿佛身上缠绕的那些伤痛都不那么难以承受了。

　　　　但是他思前想后也没整明白用什么词形容比较合适，最后只能无奈地在罗尼斯的评价前面加了一个‘太’字。

　　　　“呵呵，你也很有意思，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又多出了个‘头儿’，你们的领袖不是塔南吗？”对于罗尼斯来说这些俚语称谓说起来依然有些绕口，不过他还是努力学着哈格的口气把那两个字说的圆润一些。

　　　　“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靠过来一点，我这么说话有点费劲。”

　　　　因为伤势的缘故哈格只能保持平躺着的姿势甚至连转动脖颈都困难，所以直到现在他也都还没有看清罗尼斯的样貌，但即使是这样也一点都没有妨碍他和对方交谈的热情。

　　　　他努力让自己向后挪了挪，这样他在吸气时牵动脖子和胸腔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而罗尼斯也依言再朝着他这边爬动了几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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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潘多拉魔盒

　　　　等到哈格把如何在墙峰之战后独身翻越阿里兰德雪山再进入萨拉布托，然后再如何遇到李尔并和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冒险如数家珍般地讲给罗尼斯听之后，墙头上悬挂的那支火把刚好燃烧到了尽头。

　　　　随着木柄最后一丝的呜咽整个地牢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阴冷黑暗，也刚好遮盖了罗尼斯那张惊讶的脸。

　　　　“如此说来，那真的是极有意思的一个年轻人。”

　　　　原本他觉得能有那么深的人生体悟的男人一定是历经沧桑，不说七老八十起码也该是塔南那样的中年人，却不想哈格一番娓娓道来之后他才知道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

　　　　“唔”

　　　　经历了那么长的一段讲述之后哈格的热情仿佛也已经用尽而体内积聚的痛苦再次占据了上峰，这样含糊的回应一句后地牢之内就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默。

　　　　只剩下罗尼斯轻微的呼吸，以及哈格的牙齿因为强忍痛苦而互相碾压摩擦的声音。

　　　　“你怕死吗？”

　　　　半晌之后，罗尼斯突然又问出了这么一句。

　　　　“怕啊，怕的要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罗尼斯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哈格还是哼哼唧唧的回答了他。

　　　　“是吗，可是你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像怕死的样子。”

　　　　罗尼斯曾在战场上见识过哈格的勇猛，虽然只是偶然的一瞥但是那千军之中所向无前的彪悍依然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而且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现在两个人都濒临死亡的惨状，他丝毫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眼中看到过任何恐惧的神情。

　　　　“我们头儿说过，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但只要是为了贯彻自己的理想信念而死那就是值得的，所以我虽然怕，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一句话哈格几乎是打着颤从牙缝的碰撞之间挤出来的，可见他体内的痛苦对他的折磨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泰山是什么山？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虽然刚才那段时间里已经听哈格说了许多奇怪不能明白的词语，但都被他当做野蛮人领地内的方言忽略过去了，可是罗尼斯非常确定安塔格利西大陆之上绝对没有一座叫做泰山的山脉，但是听哈格肯定的语气那座山脉又好像十分出名的样子。

　　　　“唔就是很大很重的一座山，大概有阿里兰德雪山那么大吧。”

　　　　这些成语都是哈格从李尔那里盗版过来的，他哪里会知道泰山是什么山，不过经过罗尼斯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前面还有一个鸿毛。

　　　　那鸿毛又是什么毛？

　　　　“好吧。”罗尼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沉浸于神殿事物太久了，以至于对这片大陆的地理和地方民俗都有些孤陋寡闻，也许泰山是野蛮人部落对阿里兰德雪山的另一种称谓也说不定，这么想想他也就不再纠结于这种小事情，能够在临死前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野蛮人在听他说一段这么有趣的故事，应该足慰他那枯燥的人生了。

　　　　当二人都不再说话的时候，那种黑暗冰冷的死寂感觉又再一次如潮水般充斥了整座地牢，罗尼斯是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而哈格依旧在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那个鸿毛到底是个什么毛。

　　　　苍白的指尖在破损的神袍上游动，作为侍奉了战神几十年也是最虔诚的大主教，罗尼斯觉得就算死亡降临自己也应该体面一点，因此他用仅剩不多的力气努力地整理着神袍的袍角，为了在圣光降临的时刻自己不至于狼狈到亵渎战神的威名。

　　　　突然，一个冰冷的硬物触及了罗尼斯的指尖，甚至食指的螺旋纹都能感受到那个硬物之上流动着的神秘气息，这种感觉让他瞬间从那种悲怆的气氛中惊醒了过来。

　　　　而当他伸出手将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硬物托举到自己的面前之时，黑暗中开始闪现出一片水蓝色的神秘光芒。

　　　　一个盒子，大概拳头大小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神纹，扭曲婉转看上去全无规则但如果视线停留在上面的时间久了甚至都会产生一种灵魂被拉扯出来的幻觉。

　　　　这个盒子是他早年作为牧师游历另一片大陆恩洛斯时得到的东西，当时因为实力见识的卑微他并没有尝试着去开启而只是将它带在了身边，而随着年龄地位学识的增长当他了解到这个盒子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后却更不敢去打开它了。

　　　　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连诸神也说不清楚它是如何出现又是由谁制造的，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盒子里面充满了未知。

　　　　在战神阿迪斯的神殿记载中潘多拉魔盒曾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五次却只被打开过四次。

　　　　一次有人在里面获得了无尽的力量从而成就了一个伟大的王朝，那就是铁拳王朝的开国君王罗兰德…艾恩法斯特；另一次打开盒子的人从里面放出了数以万计的恶鬼几乎导致了一个国家的毁灭；第三次打开盒子的人直接被从天而降的一道恐怖雷光劈成了渣子，而他的尸体腐烂之后一场延续了几十年的恐怖瘟疫开始在这片大陆上横行；而第四次当那个人满怀着忐忑与希望打开盒子之后，却惊愕的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第五次潘多拉魔盒的出现是在三百多年前，那一次差点引发了整个大陆的战争，盒子的持有者是一个穆德兰王朝的小贵族，当他拥有了潘多拉魔盒后巨大的压力日日夜夜折磨着他，最后因为承受不了这种诱惑与恐惧的强烈冲突他选择了自杀，而那个盒子也辗转到了当时的穆德兰王室手中。

　　　　关于如何处理这个盒子王室成员各执己见，然而这个消息却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当王室成员还在为是打开还是销毁盒子而争执不休的时候，刚刚崛起的东方布拉卡达帝国和日薄西山的野蛮人帝国却同时派出了使者索要那个魔盒，并且扬言如果不交出盒子就要发动战争。

　　　　在两大帝国的使者走后埃里的精灵女王和拜尔德斯的矮人国王也派来了使者，他们的目的同样只有一个就是对盒子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们的选择较为温婉愿意用物产和金币来交换就是了。

　　　　甚至直到最后迪迦的亡灵巫师首领阿尔萨斯也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巫妖，除了当时还在野蛮人的奴役之下的塔塔利亚以及被阿里兰德雪山阻隔了的欧弗与尼贡，这片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被这一个小小的盒子牵动了。

　　　　最终屈于东方帝国的威慑穆德兰王朝将盒子送到了布拉卡达，而和约定的一样当时的巫师王格文…马格努斯得到潘多拉魔盒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了曾威胁过穆德兰的野蛮人帝国，至于那个盒子到了巫师王手上之后有没有被打开，神殿的典籍之中则没有任何记载了。

　　　　现在他手上的，应该是第六个。

　　　　“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但是其中也可能蕴含着无尽的凶险导致我们立即死亡，你愿不愿意尝试？”

　　　　罗尼斯心情复杂的捧着那个神秘的盒子，然后朝着旁边的黑暗问道。

　　　　“试啊，为什么不试，左右都是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黑暗中传来哈格的声音，不过听他的语气显然对罗尼斯的话没有怎么在意。

　　　　罗尼斯将盒子递了过去，那片温和的蓝光刚刚好照亮了哈格侧望过来的双眸。

　　　　哈格没有接盒子，事实上他也接不了，但却是以一种让罗尼斯觉得十分别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庞看着，仿佛要从纵横交错的皱纹沟壑里看出一朵花来。

　　　　“咳咳”

　　　　被盯的久了罗尼斯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只好假装干咳几声提醒对方注意下礼节。

　　　　“到迷雾岛之前我们头儿曾经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年轻人掉下山崖面临绝死之境时却突然遇到了一个仙人，从此练就绝世神功纵横天下好不畅快，莫非你就是那个仙人？”

　　　　哈格的这段话差点没让罗尼斯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

　　　　“我没有开玩笑，你到底要不要试！”

　　　　罗尼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像哈格那样没心没肺，一想到等下盒子打开之后可能降临的奇迹或者灾难，他就觉得自己捧着魔盒的掌心都止不住的朝外冒汗并且伴随着阵阵的颤抖。

　　　　“试啊，不过为什么你自己不用？”

　　　　哈格瞪大了眼睛看着罗尼斯，倒没有什么怀疑的光芒纯粹就是好奇。

　　　　“我用不了，你们的领袖用十分恶毒的方法阻断了我和阿迪斯的联系并且震碎了我全身的经络，神职人员不比魔法师对于诸神的信仰回馈才是我们力量的源泉，不能和侍奉的神祇沟通就算是大主教拥有的力量甚至都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罗尼斯耐心地解释到，但是一想起塔南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原本已经黯淡无波的双眸中立时就充满了愤慨。

　　　　“哦，那我怎么用？”

　　　　哈格很快就相信了罗尼斯的话，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也根本没必要骗他，然而他忽略了的一点是罗尼斯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不如一个普通人，然而他自己却是比一只鸡都还要差点。

　　　　“用你的精神力缠绕在盒子的表面，全部覆盖以后再试着向内部入侵，然后”

　　　　说到一半罗尼斯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到现在他才惊觉对面跟他说话的是一个野蛮人，而野蛮人都是不擅长魔法的又何来的精神力？

　　　　一种巨大欣喜之后突然降临的巨大绝望骤然间充斥了罗尼斯体内的每一处细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妄想要逃出生天，也许是自己刚才那么一瞬间对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