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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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背叛

　　　　精灵与矮人之国埃里，在三位人类领主的土地燃烧了三个多月的战火戛然而止，不仅仅是因为埃里议会派出了使者直接进行了干涉，并且严令帕灵顿不得再继续进攻史凯利最后的城堡，否则的话埃里的军队就会直接参战，事实拥有鱼人族和炮舰的阿德拉以及大量武装了火枪火炮的帕灵顿如果真的想打的话，以他们的武力根本无惧精灵们的威胁。

　　　　问题出在斯巴达克斯军队的内部。

　　　　从李尔宣告失踪开始，接受了塞壬命令的鱼人族就不再直接参与战事，而且更隐隐对斯巴达克斯的舰队提防监视了起来，等李尔作乱的消息传来，阿德拉立刻就彻底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力被囚禁在了军营中，只等斯巴达克斯的神殿使者到来，就会对她进行审判和裁决。

　　　　动荡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剧烈，突然到让人猝不及防，剧烈到使人胆战心惊，这不是什么诸侯将军作乱可以比拟的，龙神圣子造反，让本来就愁云惨淡的大陆局势如同蒙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虽然亚莎还没有真正的降临，但是所有人都或多或少从各自崇拜的神灵旨意中感受到了某种端倪，就在不久前，生命女神、大地女神、森林与狩猎女神、幸运女神、死神甚至是战神阿迪斯等等诸神在地的大祭司都收到了这样一个神谕，那就是不可再与斯巴达克斯为敌，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李尔将要强势崛起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他造反的消息，个中谜团，直如万丈深渊一样让人无法看清，也不敢细思凝视。

　　　　原本还打算不理会精灵族的警告发起强攻彻底把史凯利和格罗特赶进大海里游泳的帕灵顿，在听到李尔反叛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停止了攻势，不仅如此，他还表示愿意接受精灵的调停，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的盟友只是斯巴达克斯，而不是李尔个人。

　　　　说不卑劣，帕灵顿的明哲保身在这种时候显得无可厚非，退一万步讲，他和李尔的盟约确实是建立在交易之，李尔帮他一统埃里人类领，而后他为李尔出兵迪迦征讨山德鲁提供便利，现在的情况是李尔单方面抛弃了他，那么他也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为这份盟约背书。

　　　　更何况埃里的三块人类领虽然都是名义du立的领土，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信仰战神阿迪斯，如果没有天使的帮助这几块领地不可能在精灵矮人的眼皮底下传承数百年，而李尔不仅仅是反叛龙神而已，更是把整个诸神联盟都怼了一遍，在帕灵顿看来，他一定是疯了。

　　　　战火平息的第二十天，李尔发布独立宣言的第十一天，也是阿德拉被囚禁的第七天，一艘巨大无朋的悬挂着紫黑色龙旗，同时还是同期竣工的最后一艘冥王级的战舰出现在了边关之城的港口。

　　　　前面四艘在一周前被瓦伦克和塔里克征调支援埃里战场，然而一周过去了别说是援军，被鱼人族重重封锁的海域就连一条大一点的鱼也没有出现过，很显然，瓦伦克一开始就没有支援埃里的心思。

　　　　得知这个消息后德洛再次吐血三升，原本他还寄望于瓦伦克真的会到埃里来和阿德拉汇合，他还先期传讯给了埃里的随军大神官迪伦，只要瓦伦克一靠岸，立即将船的叛徒全部羁押等候审判，然而瓦伦克却跟他玩了一手声东击西，现在不仅战舰没了，他安插在船的那些牧师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人呢？”

　　　　脚掌刚刚离开厚重的斜板踏港口地面，雷蒙德就冷着脸向等候在道旁的迪伦问道，因为李尔反叛的事情牵扯太广德洛大长老必须留在斯巴达克斯坐镇善后，更要甄别城内是不是还有心向李尔的残党，所以这一次是派了他到边关之城来，目的也不是为了审判，而是要把阿德拉带回斯巴达克斯，连同与阿德拉一起出征的兰德里格、斯尔维亚和盖伦等人一起，都要押挟回去由德洛大祭司亲自审判。

　　　　“已经关押在边关之城的地牢里了，每一个人都是单独关押由神殿的人亲自看守，确保他们无法接触到任何人。”迪伦恭敬地回答道。

　　　　“你做的很好。”雷蒙德点点头，毫不夸张的说，李尔的背叛简直就是狠狠的跳起来在龙神的脸抽了一巴掌，连带着他的这些同党，所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会对龙神的声誉造成巨大的影响，虽然亚莎自己未必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终生侍奉信仰的人来说，亚莎的圣名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

　　　　“带我去看看。”雷蒙德吩咐道，而迪伦闻言则立刻走在前头引路。

　　　　沉重的脚步声通过逼仄向下的回廊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脚掌是石阶的青苔摩擦的声音宛如长有鳞片的恶鬼在地面滑行，年久失修锈迹斑驳的透光孔偶尔有一片碎光坠落，但是很快就被地牢里那阴深的暗影所吞没，只有墙壁摇曳的火把，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爆裂的惨嚎。

　　　　“阿德拉女士，一别数月，想不到我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待到看守的牧师在他的命令下远远走开后雷蒙德才缓缓开口说道，看着儿臂粗的铁栅内那个说不是倾国倾城，但是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那双清澈的眼睛的女子，他的心里没来由的竟然感到一阵唏嘘。

　　　　几个月以前他们还是为了龙神的伟大事业并肩奋斗的伙伴，没想到现在一个成了阶下囚，另一个成了半点成就感也没有的审判者。

　　　　“世事无常。”阿德拉轻轻的掠了一下鬓角坠落的秀发，为了防止她逃脱或者自残神殿的牧师们收走了她的戒指法袍甚至是所有首饰，除了施以封印精神力的术法外甚至还给她戴了镣铐，也还好，也许是知道她是十分重要的人物，除了述那些作为外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所以她现在的样子虽然看去清冷和寂寥，但也还说不是凄惨。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不管是私人的，又或者是层面的，放心，我不是来审判你的，关于你的问题，回到斯巴达克斯之后会由德罗大祭司亲自定论。”

　　　　说到这里雷蒙德心里还是有点庆幸，如果德洛大长老真的让他来审判这些人，往日的情分在，他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如今只是押卸的话心里的压力无疑轻松了很多。

　　　　“不论您觉得我会对您说什么，又或者说德洛大长老想要我说什么，恐怕都要让你们失望了，莫说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如果我知道的话，您觉得我还会待在这里等你们来抓我吗？”

　　　　没有嘲讽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阿德拉好像只是很平和地在阐述一个事实，一如她往日那般的冷静，而这种冷静又使她更加美丽。

　　　　“哎！”

　　　　雷蒙德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算我愿意相信你是无辜的，可是德洛大长老和罗兰大修女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了，不但他们不信，盲眼兄弟会和寂静修女会的同袍们也不会信，毕竟你和李尔过往那么密切，以往他就是再胡闹，看在龙神的份我们依然会对他多加容忍并且给予支持，但这一次，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简单的过界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了，萨艾朗大人还未从神国归来因此这个消息还没有达龙神，试想如果龙神陛下知道了，那是多么恐怖的后果。”

　　　　“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的意义何在？”阿德拉挑了挑如画一般的秀眉，有些趣味索然的说道。

　　　　“权当是告别吧，依着往日的情分，以德洛大祭司的作风，回到斯巴达克斯之后你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在绞刑架风干，除非”

　　　　话到这里雷蒙德顿了一顿，看着阿德拉的双眼欲言又止。

　　　　“除非我愿意跟你们合作，设下陷阱之类的等李尔进来，好自证清白，对吗？”阿德拉笑笑，代替雷蒙德说出了他没说完的话，然而还不等雷蒙德点头或是承认她又淡淡地道：“你们未免也太高看我，如果我对李尔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举事的时候又怎么会不告诉我，如果我真的是他的人，他都叛出斯巴达克斯了我还傻傻的在这里等死？”

　　　　“这”原本还打算循循善诱一番的雷蒙德被阿德拉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又有点不甘心，于是挣扎般的说道：“你和他不是恋人吗？看起来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闯深蓝救你，闯克鲁罗德救哈格，这不都是他重情的表现？”

　　　　“呵呵。”对于雷蒙德的话阿德拉只是给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容，“他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人，也从未真正的将自己寄托在任何情感，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在他身看到的就是混乱、无序，所谓的重感情还不如说个人喜恶凸出，虽然他从没有说过自己是从哪里来，但是那种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状态，你莫非感觉不到？”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合作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雷蒙德终于撕下了一直以来的温情伪装，双眼中透露出来的光芒也变得仇恨和狰狞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愿意了？”阿德拉也不介意雷蒙德的态度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因为长久失光而略显苍白的脸颊微微扬起，莫名其妙地反问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饶是雷蒙德城府再深，被阿德拉这么翻来覆去的捉弄也有点恼羞成怒，他涨红了一张脸，像是断气前的公鸭一般嘶喊道。

　　　　“我同意跟你们合作，但是你们的计划需要详细告诉我知道，虽然我不敢说百分百了解李尔，但是什么样的圈套能套住他，我想我应该比你们更清楚一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依旧是没有任何闪烁像是安静的深潭一样的双眼，任由雷蒙德死死盯住阿德拉的双眼看了有足足一分钟，也无法确定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奈之下，雷蒙德只好直接询问。

　　　　“为什么？”阿德拉笑笑，“既然被抛弃了，那我总要想点办法自证清白，他一朝叛出斯巴达克斯天下闻名，然而我们这些人却要无辜性命不保，换做是你，你怎么想？”

　　　　“而且。”阿德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带动着那苍白的脸颊似乎也红润了一点，“他可以没有信仰，可以蔑视诸神，但我却不能，我生活的苦兰高地世世代代信奉命运女神，而我离开苦兰来到安塔格利西大陆也正是受到了命运女神的指引，不仅是我，兰德里格、斯尔维亚以及盖伦，他们心中对于诸神都有着深深的敬畏，我们从一开始追随李尔，也正是因为对龙神陛下的崇敬和向往，这一点我虽然不敢妄称比你们更虔诚，但至少作为一个信徒我们是谦卑的，李尔叛出斯巴达克斯不仅仅是背叛了龙神背叛了你们，也同样背叛了我们的期望，而且我们作为被抛弃的一群人，似乎更有复仇的理由吧？”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阿德拉的这番话都没有任何破绽，所以雷蒙德听完之后即使仍有疑虑，但还是深锁着眉头没有去直接质疑。

　　　　“你的话我会转告德洛大祭司，具体怎么处置，回到斯巴达克斯之后就会有结果，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都能安分一点，这样大家都会少很多麻烦，毕竟，麻烦已经够多了。”少顷之后，雷蒙德才沉声说道。

　　　　“我这样子，好像也不能给任何人添麻烦。”阿德拉笑笑举起了两手之间沉重的镣铐，斑驳的铁锈在她柔嫩的手腕处勒出一道黑色的印痕。

　　　　“这样最好。”雷蒙德闻言面无表情地答道然后转身就欲离开，似乎也没有让人为阿德拉解开镣铐的骑士精神。

　　　　“雷蒙德长老。”

　　　　就在雷蒙德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地牢的长廊尽头时，阿德拉的声音突然又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阿德拉女士。”

　　　　雷蒙德站在原地并没有折返，语气中隐隐透出一点不耐烦。

　　　　“只是想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个人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会稍微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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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兵临城下

　　　　雷蒙德没能找到阿德拉说的那个人，甚至他连边关之城都出不去，因为就在他到达边关之城的第二天，一支仿佛从天而降的亡灵大军突然出现在了边关之城的地平线。

　　　　龙神在！当雷蒙德看见那无边无际的亡灵海时整个人如坠冰窟，边关之城离迪迦足足有千多公里，而且中间还隔着大片精灵和矮人统治的土地，这些亡灵是怎么过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迪迦哪个死灵法师会有这么强大的军力，没有骷髅没有僵尸，没有幽灵吸血鬼甚至连暗黑骑士和骨龙都没有，放眼望去是数之不尽的骨玉权杖尸巫，攒动的半腐烂的头颅比塔塔利亚沼泽里的毒泥怪还要狰狞，而那个数量已经无法细数，如果非要概括一个范围出来的话，那只能是绝望。

　　　　没有人能回答雷蒙德的这个问题，广袤神秘的图拉利昂森林，湍急的河流以及狭长的深谷，总之这些艰难的地形并没有对这支亡灵军队造成任何迟滞，因为带领它们的人叫做格鲁。

　　　　十天前从黑鸭城出发，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横穿了图拉利昂森林的西南角，在山丘矮人堡垒炉石城一战灭杀守军一万一千人，随后挥军挺进精灵壁垒森林幽谷再将守军屠戮殆尽，如果不是为了等待艾尔森的话，他的速度可能比雷蒙德更快点。

　　　　而艾尔森之所以慢，是因为山德鲁十分看重这次行动赐下了鬼王斗篷，所以那些能够回答雷蒙德这个问题的人现在都来到了城下，当然，是以尸巫的形式。

　　　　“大人！怎么办？”

　　　　城墙，迪伦脸色苍白的看着不远处的亡灵尸海，敌军刚刚到来就将边关之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但诡异的是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可是也没有任何人前来交涉。

　　　　“通知帕灵顿了吗？”

　　　　雷蒙德的脸色同样不好看，这次他来到边关之城主要的任务是押解阿德拉等人并不是战争，在帕灵顿已经明确表示将会支持斯巴达克斯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带来多少军队，而且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变故以及避免帕灵顿的忌讳阿德拉所统率的斯巴达克斯军队并没有驻守城中，而是在离城十数公里的海岸扎营由鱼人族的军队监视着。

　　　　遗憾的是，就算是斯巴达克斯的军队此时在城中也没有用，骤然间领主反叛，然后所有高级将领被捕下狱，对士气的打击恐怕是致命性的，没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过渡这支军队都不可能再恢复往昔的战斗力，甚至只要其中有某个细节处理不好，这支军队从此废了都有可能，而这一点，雷蒙德显然是知道的。

　　　　让雷蒙德痛苦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自己的军队战斗力锐减，鱼人族以及帕灵顿的军队他又没有直接指挥权，现在死灵围城，他几乎就成了砧板的肉鸡一样任人宰杀，而且面对这种情况，敌人在没有表明来意的情况下，他对于帕灵顿会持什么样的态度也一无所知。

　　　　还好的是，并没有让雷蒙德孤立城墙心急如焚太久，一声宛如女妖嚎哭般的号角声从死灵海的后方冲入了阴霾的天空，而后尸巫大军当中骨头攒动，一条明显的过道也被让了出来。

　　　　“你们好啊。”

　　　　一个黑发黑眼身体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着，且骑在一匹高近三米的黑色战马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城墙下，如果这不是白天，恐怕就只能从声源以及战马那被厚重黑甲覆盖着的血色双眼才能判定他的存在了。

　　　　“很抱歉以这么突兀的方式出现在各位面前，不过请不要担心，战争并不是我们的第一选项，对于秩序龙神陛下，就算在迪迦也是受到极高的尊崇的，我是迪迦宫廷**师山德鲁的学生艾尔森，那么，请问谁能出来和我对话？”

　　　　从始至终艾尔森那张青紫犹重却略失人色的脸都挂着一抹和蔼温熙的笑容，明明已经是不死亡灵了，但是因为这抹笑，反而让他看起来比一般人更多了点生气，像是一个久病体虚却依然温润如玉的读书人。

　　　　“我是斯巴达克斯神殿雷蒙德长老，迪迦的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准备征讨塔尼克联邦了吗？”

　　　　虽然依旧是心里打鼓，但雷蒙德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方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论怎么样他也必须答话了。

　　　　“确实迪迦和欧弗已经组成了联盟，讨伐李尔也是真的，不过在那之前老师委托我来埃里找一个人，可是等我到了埃里之后才知道她已经被你们带到了边关之城，我也只好多走些路来这里寻她了。”

　　　　艾尔森颇知礼节的摘下了自己的套头斗篷，然后又以手抚胸外马背微微弯腰向雷蒙德致意，态度谦卑真诚好像他才是被围城的那个。

　　　　“请问阁下所找何人？”

　　　　其实听到艾尔森的讲述的第一时间雷蒙德心里就疑窦丛生，据他所知李尔和山德鲁是多年死敌，连带着他麾下的这些追随者和山德鲁也是一样水火不容，李尔作乱不知会部下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山德鲁莫名其妙地插进来是什么意图？

　　　　诸多疑问在胸，是以哪怕已经猜到艾尔森要找的是谁，雷蒙德还是如此明知故问了一句，为的就是等下有理由从艾尔森那里探得一点信息，当然，也有拖延时间的成分在里面。

　　　　“阿德拉女士，听说她被你们囚禁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

　　　　艾尔森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只是见一面？”

　　　　雷蒙德更莫名其妙了，兴师动众挥军千里，就为了见一个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敌人一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是见一面而已，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叛逆的同党，如果把她带走的话会使你们十分为难，而且我们暂时并不想和斯巴达克斯发生正面冲突，理由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即使在死灵法师这个群体中秩序龙神陛下也是相当受崇敬的。”

　　　　艾尔森越是温和有礼不急不躁，雷蒙德心里就越是觉得很虚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嘛，也觉得这里面恐怕有什么他想象不到的大阴谋，一时间无论如何不能让阿德拉和艾尔森见面的想法竟是占了风。

　　　　“如果我拒绝呢？”，沉默半晌之后，他试探着问道。

　　　　“请您无论如何不要做出没有根据的猜测以及错误的决断，这会影响到斯巴达克斯与迪迦之间的友谊，我真的只是希望和阿德拉女士见一面而已，我老师有几句话委托我务必要亲自转达，我刚才说过了，战争并不是我们的第一选项，不过如果您执意拒绝我如此合理的请求，恐怕我也只能走我最不想走的途径了。”

　　　　哪怕是威胁的话，经由艾尔森的嘴里说出来竟然也像是请求一样，好像他才是迫不得已的那一方。

　　　　“大胆！你知道你在威胁的是什么人吗？你们迪迦又或者山德鲁，难道想和整个大陆为敌？我就在这里，阿德拉就在城里，你尽可以来攻城看看！看看是你的死灵军团厉害还是城里的火枪火炮厉害！斯巴达克斯和鱼人族的军队就在十里开外转瞬即至，你要是不怕腹背受敌，尽可以放马过来！”

　　　　一番话吼的整座战场鸦雀无声，吼的雷蒙德整个人正气凛然，也同样吼的站在他背后的迪伦胆战心惊生怕艾尔森盛怒之下真的攻城，以及吼的站在城墙的帕灵顿士兵莫名其妙直恨不得把他丢下城楼去。

　　　　事实虽然帕灵顿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但是守城的将官早就接到了密令静观其变，除非敌人真的发起蚁附攻城，否则绝不能做出任何刺激敌人的事，而守城将官也一直奉行着这个原则，任由雷蒙德出面去和艾尔森斡旋，但要实际说起来，帕灵顿以及他麾下的将士才是边关之城真正的主人。

　　　　哪知道雷蒙德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嘴倒是爽了气势也端得足，但要真正打起来死的可都是他们边关之城的人，那底下无边无沿的尸巫大军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如坠冰窟，真打起来要用多少人命来填？

　　　　一时间整座战场的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到处都是长大了嘴巴痛苦的嗬气声，除了那些不需要呼吸的亡灵依旧一片死寂之外，边关之城城墙的所有人都用一种将死的鲤鱼般地眼神憎恶地盯着雷蒙德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是几千片肉条了。

　　　　背对着城墙的诸人，正义凛然的怒吼过后一抹冷笑的光芒出现在雷蒙德的眼底然后又转瞬消失，他如何不知道帕灵顿的如意算盘，死灵围城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他就是用爬也能从伯爵府爬到城墙来了，避而不见，无非打的就是不想接这个矛盾想要由他或者斯巴达克斯来一力承担。

　　　　更甚至恐怕他早就收到了风声艾尔森这一次不是针对他而来，早先就曾听闻埃里到处都是死灵法师的钉子，后来虽然李尔清扫过一次，但山德鲁这样的人又怎么不会狡兔三窟？而帕灵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但是，有好处的时候就想，有难处的时候就想躲，所谓的联盟却只想自己利益占尽，这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雷蒙德在心中冷哼一声心道：“你不是想躲吗，我直接把火油浇到你的瓦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