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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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遭遇了这种不留情面的斥骂。

　　　　然而不等他发作，从他身后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别这样德里克，让客人把他的话说完，如果他宣扬的是谎言和挑衅，我们也不会原谅他。”

　　　　六级魔法师！

　　　　直到那个穿着白袍的老者从人群让出的通道里走到德里克面前，李尔终于看清了对方胸前的徽章等级，而德里克在见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也收起了自己的怒火。

　　　　他向那个白袍法师深深的行礼。

　　　　“会长大人。”

　　　　山德鲁和维德尼娜也在他背后微微躬身。

　　　　“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二级的小魔法师吧。”

　　　　白袍老头没有再理德里克，而是转向山德鲁问道。

　　　　“是的扎肯阁下，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山德鲁平静的说道，从头到尾李尔都没有从他眼看到任何的恐惧，哪怕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他真的和亡灵巫师有关，那么绝对是插翅难逃。

　　　　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吗？明明他们的身上就都有那种气息，可他凭什么有恃无恐？

　　　　李尔心里不禁纳闷的想，而且他看向维德尼娜，却发现她只是依恋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仿佛周围站立的这些人全都是无趣的泥雕。

　　　　“我也曾为你妻子的病情深深忧虑过，毕竟德里克曾为这件事恳请我的帮助，但现在看来，我们可能都弄错了方向。”

　　　　扎肯会长看着山德鲁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灵魂深处找出些什么异常来，但山德鲁微笑的看着对方，夷然无惧，坦坦荡荡。

　　　　“来自埃拉西亚的客人用圣光术推衍了你妻子的血液，但是却从那里面发现了邪恶和死亡的味道，你知道安塔格利西大陆所有的法师协会都有一项义务，那就是和亡灵巫师以及黑暗魔法作斗争。”

　　　　扎肯继续说道。

　　　　“是的先生，我知道。”

　　　　山德鲁依然是微笑着回应。

　　　　“那么为了不冤枉好人，我们需要你和你的妻子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最终显示是误解了你们，我会代表萨拉布托法师协会向你们道歉，并且给予任何你们想要的赔偿，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山德鲁转身看向他的妻子，那双眼睛温柔的就像一汪山间的清泉。

　　　　“亲爱的，无论我们怎样努力，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现在告诉我，你害怕吗？”

　　　　他看着维德尼娜，他的鼻尖就贴着她的鼻尖。

　　　　“我不怕，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害怕。”

　　　　维德尼娜笑的像个年轻的小姑娘，一如那一年在旷野的桃树下遇见他。

　　　　“可能稍后你会遭遇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请你相信，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好吗？”

　　　　山德鲁在维德尼娜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再次温柔的说道，这整个过程里，他的双眸从未离开过妻子的眼睛。

　　　　“是的，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我。”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山德鲁疼惜地抚摸了一下维德尼娜的头发，并且小心的将那几缕调皮的乱发勾到她的耳后，这才转过头来再次面对扎肯。

　　　　“是的，就如您知道的那样，我的妻子从来都没有患病，她只是在一次战斗被一头骨龙咬伤而染上了尸毒，我们走遍了很多地方寻求能治愈或者克制这种尸毒的办法，但遗憾的是一直到今天，我们已经绝望了。”

　　　　众人听完这段话俱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德里克看着山德鲁都是一副无法置信的神情，更有甚者几个卫兵和年轻魔法师在知道维德尼娜身怀尸毒之后，居然蹭蹭蹭的后退了好几步，一副畏尸毒如畏猛虎的表情。

　　　　“那你自己呢，你们朝夕相处这么久能确定自己没被感染上吗？”

　　　　听到山德鲁大方的自己承认后，扎肯的语气显得非常沉重。

　　　　“我确定，虽然一直以来我没有采取任何的防范措施，甚至我本人非常希望能和维尼一起承担这种痛苦，但是不知为何这些尸毒却只折磨维尼而不愿意感染我。”

　　　　山德鲁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尔能感受到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样，稍后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的检查，至于你的妻子维尼，你知道会怎样吧？”

　　　　扎肯凝重的说道，其实这个世界对于巫妖和亡灵巫师们的处理方法最简单不过，粗暴唯一也是最有效的一种――在火刑架上烧死。

　　　　“是的，我知道。”

　　　　只有这一刻，李尔才能从山德鲁默然背后颤抖的双肩以及深深陷入掌肉里的指甲感受到他的痛苦。

　　　　“但至少，请让我陪我的妻子走完最后一程，之后你们可以随意对我做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五级的魔法师，我应该有权利提出这种要求。”

　　　　山德鲁牵起维德尼娜的，后者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脸上是幸福的微笑。

　　　　“我答应你。”

　　　　扎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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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李尔的抉择

　　　　（）　　萨拉布托最大的广场叫做温布利特，意为喷泉和鲜花盛开的地方，现在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火刑架。

　　　　不管在任何时候，流言这种东西在以人类为基础的族群都传播的非常迅速，而当流言还伴随着有热闹可看的时候，那这种速度将会发展成一个令人恐惧的效果。

　　　　所以当山德鲁牵着维德尼娜的从法师协会走出来的时候，道路的两旁就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你看，有这么多人在为你送行，你该不会觉得寂寞了吧？”

　　　　山德鲁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妻子，一如当初牵着她走在婚礼的红毯上。

　　　　维德尼娜不说话，她只是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宛如周围那些带着或好奇或恶意目光的人群全都是浮云苍狗。

　　　　从萨拉布托法师协会到温布利特泉水广场足有五公里的距离，这一路他们走的并不快，也不慢，因为有着山德鲁的陪伴，所以那些带有恶意的人群即使心有对巫妖再大的憎恨和不满，也不敢向维德尼娜投掷垃圾和石块。

　　　　维德尼娜现在还不是巫妖。

　　　　但是从周围那些人憎恶的眼光里她比巫妖还要可怕，就像那些人的亲人朋友爱侣财产都受到了她莫大的伤害一样，哪怕他们夫妇在哈蒙代尔以及迪蒙都以善良而著称，很多人还曾接受过他们的亲帮助。

　　　　而她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山德鲁看着他的妻子，并且从头到尾保持着温柔的微笑，那种感觉让李尔觉得非常的别扭。

　　　　就像山德鲁不是在送她的妻子上火刑场，而是牵着她的向她展示一片梦和远方。

　　　　扎肯、德里克和埃拉西亚人走在他们的身后，更后面是一群为了安全而临时护卫行刑的魔法师们，而那些总督派来的卫士，现在反倒成了为山德鲁夫妇开道的先锋。

　　　　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不同。

　　　　德里克是难过，扎肯是沉默，埃拉西亚人虽然被厚重的面罩遮盖了脸部，但他的眼睛里是那种等待看热闹的幸灾乐祸，至于更后面那些人，多得是憎恶和恐惧。

　　　　哪怕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楚这两种情绪是从何而来。

　　　　就像所有人在面对众所周知的邪恶的时候，就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但是却没有人会想，自己是不是和另一种的邪恶有关。

　　　　温布利特广场到了。

　　　　萨拉布托人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极高的办事效率，从山德鲁承认维尼染有尸毒的那一刻到他们来到泉水广场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他们不仅架好了火刑架布好了审判台，甚至连为贵族特别设立的观众席都搭建好了。

　　　　审判谁呢？

　　　　“我的妻子不需要审判。”

　　　　看见广场央端坐审判台后面的几个宗教所法官的时候，山德鲁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转过身向扎肯说。

　　　　“这也是我唯一的请求。”

　　　　那些肮脏的嘴脸每天在美女与美酒之间流窜，在所谓上流社会的荣誉和贵族的圈子里沉迷，然后在民众侵犯他们利益的时候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用慷慨激昂的语调宣布每一个挑战贵族威严的人有罪，山德鲁不会让自己深爱的人接受那样的指责。

　　　　“恐怕我不能答应你。”

　　　　扎肯无奈的摇头。

　　　　“这同时也是总督的命令。”

　　　　“没关系的艾尔，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的，我的心我的灵魂永远都属于你，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无所畏惧。”

　　　　维德尼娜拉住了丈夫的，制止了他将要进行的倔强争执。

　　　　“维尼，我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甚至都不能保护你。”

　　　　山德鲁流下了泪水。

　　　　这一刻，他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崩塌了。

　　　　“但你会变强的，强到我可以永远都依偎在你的身后永不分离，不是吗？”

　　　　维德尼娜伸擦去山德鲁的眼泪，并且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是的，我发誓！”

　　　　他双握住了她的心，眼神无比坚定。

　　　　几名卫兵走到山德鲁的面前，但扎肯制止了他们。

　　　　“差不多了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任何与亡灵有关的邪恶事物都必须被抹除，这也是法师协会设立的初衷之一，山德鲁，希望你不是想和安塔格利西的所有法师为敌。”

　　　　他当然不想，他想的是和全世界的所有生灵为敌，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去吗？

　　　　李尔站的远远的，听到扎肯对山德鲁说的话之后却忍不住心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维德尼娜推开了山德鲁的，她在转身前留给她丈夫一个最美的微笑，然后昂首挺胸朝火刑架走去。

　　　　可笑那几个卫兵还试图把长枪架在她的脖子上来显示执法者的威严，但他们只是把武器交叉在了她的头顶就不敢再放下去，这看上去更像是给维德尼娜撑起了检阅的仪仗。

　　　　像圣女贞德，李尔默默叹了口气。

　　　　在维德尼娜的身后山德鲁无力的垂下了伸出的左，但直到维德尼娜被绑在火刑架上他都没有再流下一颗泪滴。

　　　　山德鲁微笑着，温柔注视火刑架上的爱人，并用眼神来传递彼此之间的爱意。

　　　　“以光明女神的名义，这世上所有与亡灵有关的都应该被抹除，黑暗就应该沉寂在地底，腐朽就应该深埋于土壤，行走在阳光之下的污秽之人，以光明之名宣判你有罪！”

　　　　“有罪！”

　　　　“有罪！”

　　　　几名审判官的声音一致响起，却像是点燃了所有围观人群的嗨点，一时间广场上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有罪’。

　　　　“怎么样，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救下你的妻子，然后我们杀出去，或者让他们把我们杀死在这里？”

　　　　李尔来到山德鲁的身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山德鲁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才见过两面的少年，然后摇摇头，继续温柔微笑着注视着火刑架上的妻子。

　　　　果然，还是回不了头了么。

　　　　离开山德鲁身边后李尔从人群里抓住一个少年，在给了对方一个金币后接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因为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发出一声‘烧死她’的怒吼之后，整个广场上的声浪全都换成了这个声音。

　　　　李尔就站在山德鲁身边的人群，他既不喊也不叫，也不看向火刑架和审判台，就如同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一般，但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山德鲁的身体。

　　　　为了盖过喧嚣的人群审判长在宣布结果时不得借助了魔法的辅助。

　　　　“烧死她！”

　　　　那个人义正言辞的就像是自己是光明女神的化身。

　　　　魔法的火焰在维德尼娜脚下升起并且瞬间吞没了她的脸庞，她美丽的黑色波浪长发在火焰发出一阵刺鼻的焦糊味道，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并且一个个露出惊惧的表情，好像善良的他们不能接受这种残酷的刑罚，先前歇斯底里呐喊着有罪和烧死的也和他们无关。

　　　　整个过程山德鲁都一直微笑着，哪怕维德尼娜的身体渐渐在火焰变得扭曲他也未曾眨一下眼睛。

　　　　痛至深者，其笑必诚。

　　　　阿德拉和哈格来到了李尔身后，但是他挥挥，示意他们什么也别问，也别说。

　　　　其他人也是一样。

　　　　一直到维德尼娜的身体彻底在烈焰化为了飘散的飞灰――这就是魔法火焰和普通火焰的不同，后者因为燃烧不完全可能会留下灰烬与木炭，而前者什么都不会留下。

　　　　山德鲁走到彻底坍塌了的火刑架下，他拾起一段因为坠落而破碎了的木片，但是守卫的枪兵们喝止了他。

　　　　“住！被邪恶灵魂污秽了的东西不允许在这个世间留下！”

　　　　山德鲁看了那个士兵一眼，然后笑着松开了里的木片，他转身走向扎肯，唇边有鲜红的血迹溢下。

　　　　“现在到我了。”

　　　　他温和的对扎肯说，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双。

　　　　一直站在扎肯身边那个眼神阴鸷的埃拉西亚牧师走了出来，一道圣洁的光辉从他的袖口冲出来，并且狠狠地照在山德鲁的身上，但是直到他不信邪的用圣光将山德鲁的身体笼罩了里层外层，那些光芒却依然洁白如暇。

　　　　“他没有被感染。”

　　　　哪怕心有不甘，但最后埃拉西亚人却不得不承认山德鲁是纯洁的，因为光明女神的神光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或者排斥，而通常与亡灵巫师们有关的一切都是光明女神的死敌。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山德鲁看向面前的这些人，并且奇怪的将视线环绕了一圈，似乎他要记住这个广场上的每一张脸，每一个表情那般。

　　　　“可以了我的孩子，请相信我对于你和你妻子的遭遇一样感到沉痛，但是也希望你理解我们，如果以后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请尽管来找我。”

　　　　扎肯无奈地说道。

　　　　“是的，我相信并且理解，而且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寻求您的帮助，希望到时您还能记得今天的承诺。”

　　　　山德鲁弯腰对扎肯行礼，并且夸张的脚下旋转了一周，看起来就像是在对广场上的所有人行礼。

　　　　一直到他的视线看到站在他左侧的李尔的脚尖时他才停止。

　　　　山德鲁抬起头看着李尔，嘴唇无声的开合了几下之后就转身向外城走去。

　　　　李尔知道他是说“谢谢你。”

　　　　只是几秒之后他的眼就变得没有任何情感，“跟着他”，李尔这么说，然后当先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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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宿命的对决

　　　　（）　　李尔在喧闹拥挤的人潮失去了山德鲁的踪影，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伊沃也不在他身后的队伍。

　　　　论起追踪这一道的话，木精灵无疑是比姆拉克更加优秀的侦察兵。

　　　　根据伊沃一路留下的记号来看，山德鲁走的并不匆忙，但这不代表他走的就很慢，因为直到李尔等人牵来了马匹从萨拉布托追出去半天的距离，沿途伊沃的标记也从未停止过，只是间隔和距离变得更长了。

　　　　这次李尔并没有带兽人战士们，并不是体恤他们在与巨人的战斗承受的伤亡，而是对于他即将去做的这件事情，兽人们能产生的帮助不会太多。

　　　　直到再向北追出去几十里路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李尔就看见了站在树梢上的伊沃，以及站在前方山岭上的山德鲁。

　　　　“你来了。”

　　　　哪怕隔了将近一公里的距离，山德鲁的声音依然像是就在李尔耳旁响起。

　　　　“为什么不走？如果你下定决心不停留，我拦不住你。”

　　　　李尔策马走到山前，咬牙切齿地问。

　　　　“既然你都说了拦不住我，那我什么时候走又有什么区别呢？”

　　　　山德鲁笑了。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是看不起我吗？”

　　　　虽然这么说，但李尔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无奈更多一点。

　　　　“恰恰相反，在我有生之年所经历过的这些人当，没有谁比你更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曾和维尼说起过你，她也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你一般奇特的人，也许你不相信，我两总是在所有事情上产生争执，但唯独这件事我们的看法惊人的一致。”

　　　　对于山德鲁所说的有生之年李尔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也知道对方早已下定了决心，但仍是有些不甘心的问：“真的回不了头了吗？”

　　　　而山德鲁对李尔知道那么多事情也丝毫不感到震惊。

　　　　“你刚才就和我一起站在广场上，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他笑着问，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恐怕会做出比你更可怕的抉择。”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任何的虚伪，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吗，我们去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不，你要的那个世界并非是我想要的，我虽然理解你，但不代表我会支持你。”

　　　　李尔摇摇头。

　　　　面对李尔的拒绝山德鲁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如果李尔同意了他才会觉得真的失望。

　　　　“那么快点成长起来吧，我相信将来你一定会是个有趣的对，这个世界上无趣的灵魂太多了，如果不能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敌人，那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啊。”

　　　　顿了一顿后山德鲁又叹了一口气。

　　　　“只是现在，我要走了，因为维尼还在等我。”

　　　　听完他的话李尔摇摇头。

　　　　“不，既然我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除非你杀了我们，或者我们杀了你。”

　　　　“哦？”

　　　　山德鲁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李尔以及他身后的队伍。

　　　　“你确定吗？因为在我看来，现在的你们实在是很弱，为什么不努力的积蓄力量默默成长直到一飞冲天的那一天呢？那样的对决难道不是更有意思吗？”

　　　　“有些事可以等，但是有些事等不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说话的两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敌，但当李尔做出了决定以后，他身后的人们都抽出了的武器。

　　　　伊沃的长箭已经瞄准了山德鲁的心脏，只等李尔一声令下了。

　　　　“好吧，我只是有点遗憾，本来我以为这场对决起码要放在十年甚至是更遥远的以后的。”

　　　　从山德鲁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说的遗憾是真的，这也就更证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不可撼动的信心，虽然看起来李尔他们人多势众，却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杀了他。”

　　　　随着李尔话音落地，伊沃松开了的弓弦，五支羽箭从上到下锁定了山德鲁的全身疾射而去，可见第一次出他就用上了全力。

　　　　在他追踪山德鲁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成了除李尔之外对山德鲁恐怖实力认识最清楚的那一个人。

　　　　看着迎面而来的箭簇山德鲁只是随意地挥了挥，一道白色的小型飓风就在他的身前成型，那道飓风呼啸着朝前旋转，并在遭遇了伊沃的羽箭之后瞬间将它们吞没，然后再向前推进了几米后才消散于无形。

　　　　伊沃的箭被悉数折断在地上。

　　　　这也给李尔展现了一个全新的魔法世界，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攻击加速还可以有这种用法。

　　　　但这并没有动摇他的决心，包括他身后的那些人，除了瓦伦克一开始就被留在客栈看守外，所有人都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路径向山德鲁所在的矮山冲去。

　　　　而山德鲁也不着急，甚至他的双眼隐隐都闪动着丝丝期待，期待李尔会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直到战士们冲到山德鲁所在的山脚下的时候，他们面前的土地突然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一个个土包从地面上隆起，几次剧烈的凸拱之后，突然有累累白骨一样的臂从土里钻了出来，那些白骨撑在地面上，然后从土包支撑起一具具完整的白骨身体。

　　　　它们拿着锈蚀的断剑或者其他武器，几具较为大型的骨骼甚至穿戴着完整的铠甲和盾牌。

　　　　骷髅战士！

　　　　“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为什么刚才埃拉西亚人的神术对你无效？”

　　　　李尔面色凝重地问道。

　　　　安德鲁笑了笑轻轻的掀开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下面黑白相间并且有着奇怪太极图纹的斗篷一角，这让李尔的心情更加沉重。

　　　　抗魔斗篷。

　　　　李尔有点后悔没有把半兽人勇士们都带来了，但现在再来后悔这些也没有意义。

　　　　哈格咆哮着杀进了骷髅战士群，野蛮人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如果有挡在道上的阻碍，那就把它们全部碾碎好了。

　　　　山德鲁也不去指挥骷髅们战斗，从始至终他就只是安静地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