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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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没想过要回去吗？”

　　　　李尔被他反问地莫名其妙，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乐不思蜀？

　　　　“没想过。”

　　　　杰瑞米老老实实的回答，而且看他的神情根本不似作伪，但随即他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惊慌的反问道：“大人你要赶我走？”

　　　　也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没被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还能奢求继续留下来研究火炮。

　　　　一想到这里，杰瑞米顿时变得无比失落。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你想多了，暂时我还没有放你走的打算，如果你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你。”

　　　　李尔冷冷地道。

　　　　杰瑞米心下一惊，但知道不会死也不会被赶走之后他立刻就恢复了信心。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有一个想法，你哥哥是传奇海盗，我们是新近崛起的势力，或许我们和他之间应该多一些往来，利益合适的情况下，当然也可以做点生意，但是这间需要一个引路人。”

　　　　说完后李尔就静静地看着杰瑞米，等候他的回应。

　　　　“我？”

　　　　杰瑞米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想到确实没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他是彼得利的亲弟弟。

　　　　虽然说因为火炮的事情兄弟二人间有些裂痕，但总体来说彼得利对他还是很不错的，由他来穿针引线当然是最恰当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的火炮研究已经成功了，虽然还停留在最初的阶段，但已经足够他在彼得利面前挺直腰板。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杀安娜贝尔了？”

　　　　李尔的目光追随着一箱被抬过他面前的金币，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两个月之后，迷雾岛港口，艘商船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全副武装的战舰，每一艘战舰上都配备有十二门全新火炮。

　　　　十六门火炮，这就是迷雾岛个月以来列装的全部产量。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硫磺消耗的数量太多，这个数目甚至还能再往上翻番。

　　　　但这样已经足够了，本次航行的目的并不是去攻城略地，而是搭建友谊的桥梁。

　　　　适当的武力威慑能让对方做出更加明智的选择，但是太多了的话就会激起反效果了。

　　　　暂时来说李尔还没打算挑起大规模的战争，迷雾岛需要贸易，也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发展环境。

　　　　“准备好了吗？”

　　　　李尔笑吟吟地看着面前一身戎装的阿德拉，白银盔甲金色长发，一如既往的好看。

　　　　“嗯。”

　　　　女法师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这不是她第一次去执行这种任务了，从最初的收服兽人到后来的单身前去埃拉西亚。

　　　　比起硝烟壮阔血肉横飞的战场，阿德拉更喜欢从心理上战胜敌人。

　　　　每一场战争的胜负其实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自从这句话出了李尔之口之后，阿德拉就一直把它作为人生的座右铭。

　　　　“那么，一帆风顺。”

　　　　李尔轻轻地给了阿德拉一个拥抱，然后又快速地松开。

　　　　“我很快会回来。”

　　　　女法师丢下这句话后就迅速转身，杰瑞米和水们已经在甲板上列队等待着她。

　　　　阳光如梦，在她鬓角撩起一抹红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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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抉择

　　　　（）　　迪迦，黑鸭城，死灵坟场。

　　　　斯强克垂站在一个消瘦的黑影背后，丑陋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这些，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黑影的掌拂过他身前的一具僵尸腐烂的侧脸，轻柔顿挫就像爱抚可爱的婴儿。

　　　　如果李尔在这里的话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那张被宽大斗篷遮盖住的脸庞。

　　　　山德鲁！

　　　　“是的大人。”

　　　　斯强克恭敬的回答道。

　　　　“之前你的领主是查玛，但是听说她被一个路过的人类法师击杀，随后你向克劳维斯家的大少爷宣誓效忠竟然意外的获得了这块领地，而且短短几个月时间内你竟然以死亡骑士的身份掌握了巫术。”

　　　　山德鲁转身看向了斯强克。

　　　　“很有意思不是吗？”

　　　　“命运垂怜。”

　　　　斯强克深深地低下了头颅，避开了山德鲁鹰眼一般锐利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

　　　　山德鲁突然爆发出一阵激昂的大笑。

　　　　“死亡骑士居然也会崇信命运，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但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在密密麻麻的僵尸群里随意踱了几步之后山德鲁突然抬头看向被黑暗天幕遮蔽了的天空。

　　　　“跟我说说那个人类法师吧。”

　　　　他的身边，斯强克所制造的那些僵尸只要随意挥舞一下武器，就能够把他的脑袋砸成一片碎瓜，但无论是僵尸还是死亡骑士都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斯强克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甚至无法判断他是人类还是亡灵巫师，但当这个不请自来的莽客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

　　　　无法力敌。

　　　　就算加上所有的僵尸也没有半分生存的可能。

　　　　如果对方有意杀他的话。

　　　　“那是一个年轻人。”

　　　　斯强克沉闷的声音缓缓响起。

　　　　“有多年轻？”

　　　　山德鲁兴致勃勃地转过了身体。

　　　　“十五六岁吧，他带着一支队伍，有兽人，野蛮人，精灵还有两个法师。”

　　　　斯强克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把当日李尔的队伍配置说了出来。

　　　　“请继续。”

　　　　山德鲁笑道，他的掌又落在一具僵尸的肩膀上，绿色的光芒轻轻闪动，那具僵尸破损的肩骨就恢复如初，甚至上面又长出了全新的血肉。

　　　　斯强克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们先击败了我埋藏在埋骨地里的士兵，速度非常快，甚至解决我数百骷髅战士的时候，那个法师只用了一个魔法。”

　　　　他平静地陈述道，哪怕在说道自己损失的战士时也没有什么语气波动。

　　　　“亡灵杀？”

　　　　山德鲁又修复了一具僵尸。

　　　　“是的大人。我没能阻止他们，随后赶来的查玛大人大发雷霆，她亲自率领幽灵军团前去前去追击，等我赶到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进行了很久了。”

　　　　整个过程斯强克一直都低着头颅，漆黑深邃的眼眶一点光芒都不曾透露出来。

　　　　“让我猜猜，幽灵军团被法师的扈从挡住，而查玛在和人类法师的巫术对决落了下风，对吗？”

　　　　山德鲁从僵尸群转了出来，他走到斯强克身边，像抚摸僵尸一样用臂搭上了后者的肩膀。

　　　　“是的大人。”

　　　　死亡骑士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本能，谦卑地答道。

　　　　“那你能告诉我查玛是怎么死的吗？还有你是怎么从敌人的包围下逃回来并接收这一大片领地的？我听说克劳维泽非常贪婪，满足他并不容易。”

　　　　山德鲁没有任何动作，但斯强克分明感觉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对方。

　　　　而且虽然他低着头，但对方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盔甲和肋骨一直看到他的心。

　　　　“我杀了查玛大人，并且以她的脑袋向那个法师换取了效忠的资格，他给了我这一切。”

　　　　斯强克单膝跪在了山德鲁身前，刚好也借此脱离了后者放在他肩甲上的掌。

　　　　“哦，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山德鲁看也没看一眼脚下，仿佛他腿边跪着的是一条无关紧要的野狗。

　　　　“我希望能得到向您效忠的资格，并且此后的日子里全都追随在您的左右。”

　　　　斯强克坚定的说道。

　　　　山德鲁笑了，这次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死亡骑士。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背弃克劳维斯公爵，没有想过可能会面临的报复吗？”

　　　　他淡淡地问道。

　　　　“我相信您会处理好那些事情，我只要安心地追随在您身后就好了，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知道您的名字。”

　　　　斯强克单拳撑地，他的额头已经快低到山德鲁的脚尖了。

　　　　“哦？”

　　　　山德鲁有点诧异，他确定自己从未在迪迦展露过真名，这个死亡骑士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说说看。”

　　　　他第一次用正眼看了斯强克一下。

　　　　“真正的强者，这就是您的名字。”

　　　　死亡骑士放下了另一只膝盖，俯首去亲吻山德鲁的脚尖。

　　　　“哈哈哈哈哈哈！”

　　　　山德鲁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看来这次的边界之行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呢。

　　　　“起来吧，如你所愿，希望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斯强克如言站了起来，他又一次赌对了，只是幽深的眼眶黑芒闪烁，却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

　　　　塔塔利亚，海边，一支由破烂海船组成的舰队正被海浪无情地拍打。

　　　　“将军，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一名驯兽师队长看着狭长的海岸线，又回头看看依恋的沼泽，不无悲切地向他身前面容沉峻的将领问道。

　　　　图泽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处的山巅。

　　　　那里曾是他的家园，他半生驻守的地方，他的兄弟姐妹，他的战士朋友，以及他守卫家园的决心，都在野蛮人的比蒙巨兽撞入泥石城之后怆然破碎。

　　　　承诺的援军并没有到来，在他以不到两万的兵力抵住野蛮人英雄塔南六个月的进攻之后。

　　　　弹药耗尽，粮食耗尽，兵力耗尽，士气耗尽，总之他能够调动的一切全都耗尽了。

　　　　民居被拆毁用来修补城墙补充滚石擂木，地底的毒油也已经彻底干涸，民众甚至把来年的种子都用来给战士充饥，但是他们依然啃了一个多月的干草和灌木皮。

　　　　已经到极限了，就算再勇敢和不甘，他率领的毕竟也只是一个个普通的生命。

　　　　天前的那个雨夜，泥石城的民众自发地在倾盆大雨走出了家门，他们来到城墙上或者城墙下，站到了所有疲惫不堪的战士的身前。

　　　　他们强行扒下了战士们的盔甲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夺取了战士们的武器。

　　　　那些普通的民众甚至连长枪和链锤应该握在哪里最好发力都分不清楚，但是他们依然举起武器将所有的战士赶出了泥石城。

　　　　从后门。

　　　　然后自己站在了城墙之上。

　　　　一千两百人，这就是图泽现在全部的兵力了。

　　　　民众推举的长老在离开前对他说，泥石城已经完了，但他和他的战士们是塔塔利亚的希望。

　　　　只要他们这支火种不灭，那么沼泽民族就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人民会为他们守城半天，然后开城投降，这也是人民能为他们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图泽挥泪告别了长老然后带着残部向王城尼瑞尔前进，那里还有塔塔利亚最精锐的部队，甚至终极九头蛇军队也在其。

　　　　只要能倾国之力和野蛮人一战，那塔塔利亚就依然有转。

　　　　但是他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除了种族危难和家国荣耀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凌驾其上。

　　　　权利的阴谋。

　　　　在他疾奔尼瑞尔的路途上他遭遇了很多溃散的残兵，这让他大吃一惊，难道野蛮人已经越过了他身后的要塞直破王城了吗？

　　　　但在逮捕了几个残兵再一拷问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更像是晴天霹雳般斩在了他的心头。

　　　　第二王伟继承人维斯特发动了政变，他带领军队围困了王宫并且宣布塔勒斯女王的智慧已经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度。

　　　　王宫的侍卫们并没有抵抗多久，因为侍卫队的统领也是叛匪的内应。

　　　　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维斯特就将整座王城彻底清洗了一遍并且囚禁了女王，然后宣布自己为战时摄政王。

　　　　他的第一道摄政令竟然是敞开沿途要塞的大门，迎接远道而来的野蛮人英雄，共同商讨抵抗巫师王的大计，所有违抗命令的人都将会被视为对塔塔利亚的背叛。

　　　　塔塔利亚已经完了。

　　　　这是图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念头。

　　　　他绝不会去响应那个丑陋的蜥蜴人的号召，更不会让自己的战士和那些野蛮人一起去送死。

　　　　如果那样的话，他们这几个月来的浴血抗争岂不是成了笑话？

　　　　他不得不选择离开，但是天地之大，哪里又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呢？

　　　　“走吧。”

　　　　再最后看了一眼生他养他的沼泽之后，图泽向跟随在身边的队长们挥了挥。

　　　　战士们都已经上船了，沿着这无尽的海岸线航行，能够找到他们的归宿吗？

　　　　如果没有，那么地狱应该会有吧。

　　　　图泽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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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洋之花

　　　　（）　　深蓝之港位于恩洛斯海的极深处，传闻它原本是与雪地精灵国度凡里相连的一块巨大的陆地。

　　　　几百年前因为地壳运动它与凡里分离，然后随着洋流越飘越远，直至进入鱼人国度佛伦斯，最终成为了鱼人、海蛇与盗匪的乐园。

　　　　旭日东升时，艘战舰出现在了深蓝之城的外海，却没有引起海防团和鱼人卫队的任何注意。

　　　　原因很简单，它们的桅杆上都悬挂了海盗旗。

　　　　传奇彼得利和聋子尼里斯。

　　　　哪怕是在鱼龙混杂的深蓝之城里和鱼人族那里，这两个名字也意味着绝对的地位和权势。

　　　　“到了，大人。”

　　　　杰瑞米小心的侍立在阿德拉身后，他有点不安。

　　　　相对于李尔等人，他对自己的哥哥更为了解，冷酷无情、暴戾、贪婪以及喜怒无常。

　　　　任何负面的评价都可以成为那个男人的标签。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拥有着极高的智慧。

　　　　想当年他初到深蓝之城的时候，只有一条小渔船，五个水，并且还拒绝了聋子尼里斯的招揽。

　　　　十年的时间里，彼得利就凭着自己的双和头脑打下了如今的一大片基业，与尼里斯和鱼人族一起分领着这个庞大的海盗帝国。

　　　　无冕之王，用来形容他的哥哥一点都不为过。

　　　　虽然是他的亲弟弟，但是对安娜贝尔做出这种事来以后，杰瑞米也不敢确定自己一定会被原谅了。

　　　　“嗯。”

　　　　阿德拉淡淡地回了一句，却并没有继续深谈的想法。

　　　　来的路上彼得利的情况她已经仔仔细细地了解过了，现在她需要的是调整心态，去面对即将来临的战争。

　　　　她的战争。

　　　　在她身后，安娜贝尔被五花大绑着用无比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停船。放下小艇。”

　　　　阿德拉突然下达了命令。

　　　　“停船？不进港了吗？”

　　　　杰瑞米有些不明所以，离港口只有不到两海里了。

　　　　“除非你想把筹码都交到你的对里。”

　　　　巨大的锚钩被水们抬到了船舷边，随着铁链脱离木桩的声音，艘战舰缓缓停了下来。

　　　　两艘小艇从船侧下到了海面，绳梯晃动，几个水已经当先下到了小艇之上。

　　　　“我们走后你就起锚，只在港口附近游曳就好，两个小时后如果我们没有回来，你们就返航，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李尔会知道怎么做。”

　　　　阿德拉对身后的伊沃说道，后者闻言凝重地点点头。

　　　　随后她有抽出了古伊娜腰间的长剑来到了安娜贝尔身前，在对方怨憎的目光起剑落。

　　　　粗砺的麻绳散落了一地。

　　　　“见到彼得利之后，你要怎么做随你，但是在那之前如果你有什么让我为难的举动，我会立即杀了你。”

　　　　她看着安娜贝尔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说完阿德拉就转身向船舷边上的绳梯走去，在她的背后安娜的目光无声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沉默地跟随了她的背影。

　　　　她说不了话，静默术卡住了她的喉咙，而她的戒指还在李尔里。

　　　　两艘小艇如穿梭在海面上的箭鱼，飞快地朝着深蓝海港驶去。

　　　　阳光沃海，点点金鳞。

　　　　一片巨大的府邸囊括了深蓝之城的西北角，鳞次栉比占地千顷。

　　　　不同于鱼人粗犷的建筑风格，这座府邸处处都充满了人族的奢华技艺。

　　　　亭台楼阁、花园水池、宴会大厅、甚至还有一座层楼高藏书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某位大贵族的城堡。

　　　　这里是传奇海盗彼得利的居所，深蓝之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一座大厅内阿德拉云淡风轻的站在央，古伊娜搭剑柄侍立在她身边，周围是密密麻麻穷凶极恶的海盗。

　　　　他们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丑陋的嘴角毫不掩饰地扬起他们心的念头。

　　　　没有人给她们看座或者上茶，杰瑞米和安娜贝尔在进府的第一时间就被海盗们带走了。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海盗们都还没有刀兵相向，这已经让阿德拉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啪！”

　　　　杰瑞米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上，哪怕彼得利这一巴掌并没有使用斗气，但他强壮的身体力量已经足够带走杰瑞米的两颗牙齿。

　　　　书架顶端的花瓶由于撞击掉落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杰瑞米的头上。

　　　　鲜血順颊而下。

　　　　安娜贝尔站在彼得利身后，目光阴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投靠外人来算计我，你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吗？”

　　　　四十多岁的彼得利除了从左眼一直拉伸到耳朵处的那个恐怖伤疤，看上去竟然也颇为英武，而且一点也没有那些普通海盗的猥琐凶恶样子。

　　　　更像个强壮的骑士。

　　　　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愤怒，只是不停地转动着上的戒指。

　　　　而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才是他真正想杀人的时候。

　　　　“你从来就看不起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那是小孩子的把戏，哪怕我现在成功了，你也一点都没有改变，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弟弟，恐怕在你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吧？”

　　　　杰瑞米挣扎着站起来随擦去了眼睛上的血迹，奇怪的是当他面对彼得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面对李尔时的那种小心翼翼。

　　　　哪怕对方是恶名昭彰的传奇海盗，杀人无数心狠辣。

　　　　这大概就是亲情的羁绊吧。

　　　　“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足够纵容了，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弟弟，你干的那些事情足够让我把你撕碎了喂狗十次，你呢？就是这么回报我？”

　　　　彼得利的声音越来越冷，转动戒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他还在犹豫，毕竟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了。

　　　　跟别的海盗不同的是，亲情对彼得利来说是十分看重的东西，更何况自从父母双亡以后他们兄弟两一直是相依为命。

　　　　十几年前他丢下杰瑞米独自出海，直到现在心里依然还有所愧疚。

　　　　这也是他一直容忍着这个弟弟胡闹的原因。

　　　　“既然你说回报，那我们就来谈回报吧，李尔大人说了，他带着诚意想和你成为朋友，如果彼得利海贼团能够和迷雾岛搭建起友谊的桥梁，那么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利益进入你的口袋。”

　　　　杰瑞米倔强地看着他哥哥这么说道。

　　　　“啪！”

　　　　这回彼得利是真的动了杀心了，他的掌上甚至都带上了紫色的斗气。

　　　　九级的战士！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敌人，你带着他的命令来和你的亲大哥谈交易？你叫他大人？我照顾了你十年你可曾叫过我一句大人？”

　　　　彼得利咆哮的声音在整座书房甚至花园外回荡，连外面守卫的海盗都禁不住心惊胆战。

　　　　从没人见过首领如此的愤怒，但凡惹怒他的人，都是直接被剁碎喂狗了。

　　　　但杰瑞米已经感受不到这种怒火了，他直接昏了过去。

　　　　或者说他已经感受过了。

　　　　“走！带我去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李尔大人，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有头六臂，竟然敢欺负到我彼得利的头上来！”

　　　　说完这句话彼得利一脚踹飞了书房的木门，溅射的木屑甚至射伤了门外守卫的海盗，但是他们连哼一声都不敢。

　　　　这个时候的彼得利就像一只狂怒的雄狮，随时随地都处在暴起杀人的边缘。

　　　　大厅内阿德拉和古伊娜依旧泰然自若，她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也许还将继续等下去。

　　　　但是没关系，只要这些海盗一分钟没有对她们拔刀子，那么就意味着还有希望。

　　　　突然，一阵狂暴的气息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那种感觉就如狂暴的兽王已经苏醒了。

　　　　他正在觅食或者寻找那个可以平息他怒火的人。

　　　　所有人都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以示臣服，除了阿德拉和古伊娜。

　　　　一个英武的骑士从廊柱后面走出来，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座上以撑额，但是斜歪着看向阿德拉的眼神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