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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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是分辨不出来嘴里的肉类是来自于狼人还是蜥蜴人的，这些瘦骨嶙峋浑身褐斑，只剩下碧绿双眼还能证明存活状态的弱小生物就只有撕咬和吞食的本能。

　　　　但是狼人和蜥蜴人却感受的到死亡和恐惧。

　　　　尤其是蜥蜴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属于亚龙类的分支，身上那极其稀薄的血脉使他们就算是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到广场上传来的恐怖气息。

　　　　水晶龙也好地狱九头龙也好，那种来自于血脉的顶级压制使得城的居民老老实实的保持了蛰伏。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从战争一开始这些兽人就全都为自己找了个自以为安全的角落，拼命的事让战士们去吧，富人和平民都选择了冬眠。

　　　　尤其对于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狼人们来说，谁当权谁做主也并不会让他们过的好点，至于那些蜥蜴人，他们连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都是冷的。

　　　　在这种时候还敢发声的人，那一定是非常勇敢，或者说有某个极其高尚的理念支撑着他这样做了。

　　　　“小兄弟，能不能请你就此高抬贵，王宫已毁维斯特也已经伏诛，这些地狱九头龙已经是塔塔利亚最后的战略武装力量了，如果你肯放过它们，塔塔利亚人民一定会永世铭记你的恩情，而且不管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补偿，我们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很显然，老瓦伦克就是这样的人。

　　　　终极禁咒肆虐之后，分之一个王宫都已经化作齑粉，就连地狱九头龙都变成了一堆堆惨白的骨架，身处其的普通人更不会存在任何存活的可能，然而李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如坠冰窟。

　　　　“不要一口一个塔塔利亚一口一个人民，您代表不了任何人，您以及您身边的女王所能代表的只有原贵族阶层的利益而已，我敬您是因为瓦伦克的缘故，却不是因为您本人有什么值得我敬佩的品德。

　　　　如果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那么我再跟您重复一次，我不是来帮助你们复辟的，如果您想阻止我，现在就是最好的会。”

　　　　确实以李尔现在的状态，只要一个最普通的狼人战士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将他踩碎砸烂，但是老瓦伦克闻言却是瞬间脸色苍白只能苦笑连连，一股深深的忧虑也开始萦绕在他的心头。

　　　　别的不说，李尔身边那如山镇海一般矗立着的昆莎，就是沼泽人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天堑，而且对方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们这些人到底何去何从都成了个未知数。

　　　　一厢情愿认为的强援不但不再是强援反而隐隐对他们产生了排斥，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自己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未曾提供过半点帮助反而一直在要求。

　　　　也是直到这时候老瓦伦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心帮助女王复位的他却忘记了李尔根本就没有义务帮助他们。

　　　　哪怕是当初在城墙上胁迫一下阿尔金打开城门，现在提出这些请求也能理直气壮一点，然而他却是心想着让李尔帮他拖住城的守卫力量，而今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地方需要倚仗他们，又谈什么价值和交换呢。

　　　　拳头在对方上，大棒也在对方上，磨得发亮的剑刃和道理全都在对方上，看起来维斯特是已经伏诛了天空一片清明，但是他们却错过了命运之神伸出的右。

　　　　“结束这场战斗吧，姆拉克他们应该等急了。”李尔对昆莎说到。

　　　　他在塔塔利亚滞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月，而原本和姆拉克等人约定的会师时间却是一周。

　　　　原本按他的想法直接带着二十头水晶巨龙将维斯特碾杀就离开，根本就不想掺合塔塔利亚这一滩烂泥，却不想自己先是遭遇了格鲁的刺杀，然后又经历了沼泽人如此顽强的抵抗，帕洛弗迪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而且临近克鲁罗德却是塔南的地盘，他不想再拖了。

　　　　地面开始震动，在禁咒之光沉淀的无尽齑粉以一种爆发的姿态重新遮蔽了这方天地，夹杂着水晶龙的怒吼，地狱九头龙的咆哮，巨兽们的身影被完全淹没在漫天的烟尘之。

　　　　鳞甲被撕裂血肉被渴饮，无匹的剧毒在水晶龙甲上融化出一个个的孔洞，甚至可以听到酸液侵蚀高魔水晶时所发出的那种‘呲呲’般令人牙酸的声音，然而更多的却是在烟尘肆意飙洒的红光，那是地狱九头龙的鲜血。

　　　　单对单原本就处于劣势，十九对五更是一面倒的屠杀，才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烟尘之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咆哮，唯有锋利的牙齿撕裂**啃咬骨骼以及鲜血溅落地面发出的‘噗噗’声。

　　　　地狱九头龙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食着，甚至连它们粗大的脊椎都被水晶龙咬在了口死命吸食，似要榨尽抽干它们每一丝残存的力量。

　　　　五头地狱九头龙现在就像四十五条死透了的巨蟒，连接蟒颈的躯体连骨架都被吞噬干净了，汩汩的鲜血顺着蟒颈的接口不停地流到已经干涸了的护城河，很快就将底下的白骨和尖刺全都淹没，变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血河。

　　　　十九头水晶龙此时就像是一个月未曾进食的鬣狗碰到了新鲜的死肉，抢食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优雅高贵可言，如果不是有漫天的烟尘遮挡着，她们狰狞血污的样子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也把隔夜的胆汁都吐出来。

　　　　一刻钟以后当烟幕逐渐回归沉寂，城门处就只剩下了一大滩一大滩的血污，别说是骨架了，就连稍微大一点的鳞片都看不见，十九头水晶龙宛如从深渊里爬出来的血污怪一样站在那里，双目赤红四处寻觅仿佛千年的饿鬼饕餮，很快，她们的目光就锁定了王宫之仍然在缓慢恢复着的那十几头残缺怪物。

　　　　只是没有昆莎的命令，她们不得不死死压制着体内吞噬的**强自等待着。

　　　　“走吧。”

　　　　不到半个小时的冥想远远不足以让李尔恢复状态，不过总算是可以无碍行走了，而当他恢复了对元素世界的感知之后，却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当李尔站在几块倒塌巨石组成的石洞俯视着洞那个面无血色的身影时，嘴角挂起了一个戏谑的冷笑。

　　　　维斯特，他没有死。

　　　　那几块巨石的前后左右全都变成了能将脚背都淹没的尘海，却唯独这一处保持了完整，这绝不是这几块花岗岩的质地有多么坚固，在禁咒之光的笼罩下没有任何生物死物可以经受住尘海的同化。

　　　　让维斯特活下来的，是他脖子上的那条色泽黯淡的项链，以及他脚上那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靴子――抗魔链以及抗魔靴。

　　　　只是现在的他面容呆滞两眼无神，什么王者威严领袖之傲全都不见任何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绝望，以及绝望到了极致之后，身体组织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比泡烂了的死尸还要恶心的灰白。

　　　　李尔已经站到他面前，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像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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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剧变

　　　　（）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全优不敢接，军师西门伫献捷。

　　　　颜洛梨她一身雪白的衣衫，如丝绸般的青丝全部用银色的丝带绾成一个发髻，俨然是男儿的装扮。她孤身定定地站在天朝与夏朝的交接处的悬崖上，脚下是黄沙滚滚的大漠，名唤无情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像黄色的大海，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那连续起伏的沙丘真像大海的波浪一样。让人忍不住叹一句：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绩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灼人的。

　　　　颜洛梨却仿若不觉，双眸越过无数的黄沙，眺望的眼光放在天与地交接的地平线上。他们一直说，这里在很遥远的从前是一个战场，在同样遥远的一个月圆的夜晚，这里曾发生了惊人心魄的争战，无数的人在月光下挥刀舞戈……直到月光失色，直到血流成河……。

　　　　血舞黄沙？？那该是多么凄美壮烈的场景啊！她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就是希望能够一睹那月光下血色的夜晚，看看那一条条宝贵的生命是如何在血泊一滴滴地流逝，看着主战双方是如何将彼此的敌人践踏在脚下互相厮杀。她猜那场面一定很惊心动魄，一定很唯美无双。只可惜她还是来迟了，这里曾经流过的鲜血早已经被漫天的黄沙掩埋的干干净净。

　　　　颜洛梨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炎炎烈日下竟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西风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冷冷地瞪着这一切，似乎还在期待这里能变得喧嚣和热闹，但令它感到绝望的却总是：生命在砂砾下死亡，砂砾在生命下荒凉！

　　　　颜洛梨脸上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嘴角边带着一丝哀怨薄凉；满身雪白的衣裳随风飘摇，彷如风怒放的白莲。

　　　　无情沙漠四下无人，颜洛梨纤弱的身姿在浩瀚的大漠越发显得纤薄。除去面纱，才发现颜洛梨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似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这时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看不到自己想要看的场景，颜洛梨只是停留了那么一会，便毅然转身离去。

　　　　人是人，花是花，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一身戎装为英雄，除却铁甲竟无人识君？

　　　　天朝的边城，沙漠黄城。

　　　　黄城这个屹立在沙漠上的边城，城墙都是取用沙漠戈壁上的厚硬岩石垒砌而成的，高大几丈，黄城的四周都是这样的城墙，分布在东西南北方向的城门是唯一的出口。黄城远远望去像一座严实的围城，易受难攻。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涂上了一层红色，灼人的热气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的天幕，它把整个沙漠都笼罩了。傍晚的沙漠显得更加苍凉和悲壮。城内人工栽植的胡杨柳，因为有了人的照料，长得倒是郁郁葱葱的。半臂粗壮的树身，不算很壮实，起码也是活了百来年。可见这里很久以前便有了人类的足迹。

　　　　傍晚时分的黄城，没了白天的烈日暴晒，显得很是舒爽。街道上挤满了络绎不绝的行人，做着平常的买和卖的交易。街上这么多人，没人会猜他们是不是在饭后在散步，因为这里是古代。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的古代。除了买卖，大概没什么人会有空闲出来逛。

　　　　颜洛梨只身行走在街道上，男儿妆扮的她，虽然纤瘦，但是巧得身材高挑秀雅，一身出尘的气质下，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一路走过，纵使她神情冷淡，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依旧招来了不少女子的媚眼。

　　　　颜洛梨可没心情欣赏这些，一路上步伐都迈开了的走。只因她没看到想看到的场景，内心颇为失望，此时便一刻都不想多呆在这个沙漠边城。

　　　　黄城的百姓一般很穿那种套身的宽长衫，这种衣服放在大漠里会比较透气凉快。颜色也不显眼，大都是亚麻色或者接近土色，耐脏耐热。一身白色绸衣的颜洛梨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倒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加之她天生丽质，出色的容颜，一路走来都招来无数关注的目光。要不是她神色冷淡，仿若冰霜，一些职业类似于现代的导游的黄城人估计早上前搭讪去了。

　　　　大街上虽然挤满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洛梨身上发出的冰冷气息，颜洛梨一路疾步行走过来，居然是畅通无阻，跟街上的人群毫无碰撞之处。她由始至终的目的地都只有一个方向，前边十字路口的那栋整个黄城最高的楼台建筑。

　　　　几天前，颜洛梨一身风尘地从江南小镇赶来这漠北边关，落脚的地方是她名下的连锁客栈――天客栈。这名字是颜洛梨从前世的记忆搜刮来的，因为她前世信奉上帝。每逢周末都会去教堂做礼拜，sunday是礼拜的日子，而这一天刚好又是一个礼拜结束的日子，天客栈就这样得名而来。

　　　　颜洛梨虽然不是天生的生意人，但是前世的她出生在一个世代为商的家庭里，对于经商多少还是有点见地。前世的父母，生意涉及的范围很广，从普通的衣食住行生意到科技含量很高的it电子行业，都占有一脚，而且都经营得有声有色。

　　　　再世为人的颜洛梨，有过悲哀的儿时生活，更加深深体会到权势和钱势在这个以君为上的社会有多么重要。想要站在人上人的位置，除了本身拳头要比别人硬之外，防身的工具更加不能弱。而钱无疑是最好的刀具，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拳头还有了一流的防身工具，人上人就不再是个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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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剧变　二

　　　　（）　　布拉卡达人率先发起了冲锋。

　　　　铺天盖地的石像鬼军团组成了遮蔽天空的黑暗天幕，大妖精们的沉重撞锤在石像鬼们的肚皮底下完成了抛物线的最后转折，然后无情地向下方的野蛮人军队落下。

　　　　铁人们整齐的步伐让大地都为之震颤，稍微休息之后，一颗颗绿色的魔法光球也从胡桃木法杖激射而出，带着死亡和毁灭冲向对面的狂暴军团。

　　　　在圣灵佑佐和嗜血奇术之后，神怪主们再度为娜迦蛇妖施放了祈祷术。

　　　　圣光降临，蛇妖们六只臂的锋刃似乎能将空气都为之斩裂，冲锋的速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可怕的巨人。

　　　　而在最后的山坡上，数个全身金甲宛如天神般的巨大身影狠狠地挥动着的巨剑，一道道撕裂空间的雷光也咆哮着冲向了对面的兽人。

　　　　不管是从兵力、士气、魔法辅助甚至是地形天气以及所有能够对战争造成影响的条件上来看，这都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面对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数倍于己的布拉卡达人，野蛮人指挥官格尼森只是下达了一道命令。

　　　　他命令队伍向两边退散，仿佛刻意营造了一个欢迎布拉卡达人的阵型，将处在队伍最后的十几头比蒙巨兽让了出来。

　　　　欢迎来到地狱。

　　　　然后塞瑞娜就眼睁睁的看着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有着强力魔法的辅助并且数倍于敌人让她引以为傲的军队，只是一次冲锋，就被这些她眼野蛮、愚蠢、不懂得战争艺术还像一盘散落的泥沙一样的野蛮人击溃了。

　　　　正面击溃，没有任何的阴谋阳谋和埋伏，甚至野蛮人的战斗法师都没有为那些比蒙巨兽施加过一次祝福法术，仅仅是凭着那灰白的闪着寒光的利爪，所有挡在它们面前的布拉卡达战士就都被瞬间撕碎了。

　　　　那一刻被击溃的不仅仅是塞瑞娜的军队，还有她的信念和信心，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那十几头比蒙巨兽就像冲进鸡群里的狮子，石像鬼，粉碎！铁人，粉碎！神怪主，粉碎！

　　　　只有受到了祈祷术加持的娜迦蛇妖和最强大的巨人，才拥有在那道灰白色的洪流撞击下存活的可能，而这种可能，也只不过是建立在其他生物完全没有可能之上那么可怜的一点点而已。

　　　　这种可能带来的时间跨度，是一到一点五秒。

　　　　身体被撕裂脑袋被撕裂，肠子被撕裂脏器也被撕裂，那十几头比蒙巨兽就像是高速旋转的绞肉，所到之处白的黄的红的各种色泽争相绽放构成了一幅迎接地狱降临的画卷，而紧随其后的野蛮人军团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没有死透的人或者怪物的身上补补刀，然后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悬挂在腰带上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可能！”

　　　　站在矮山上遥望这一切的塞瑞娜尖锐地喊叫着，以她近十年的魔法生涯，以不死巫师王以及所有神灵的名义发誓，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凶兽。

　　　　“这绝不是比蒙巨兽！绝对不可能！”

　　　　她疯狂的喊叫着，一道道的魔法光芒从她的身上亮起，闪电、冰箭、火球，所有她能想到的魔法都疯狂地朝着战场上的那些巨兽倾泻而去，而且不仅是她，她身后的法师团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那些光芒落在比蒙巨兽身上最多能让它们的身体出现一丝丝的迟滞，然后又继续咆哮着投入面前的血肉屠宰场。

　　　　塞瑞娜不是没有见过比蒙巨兽，甚至在布拉卡达的术士学院就专门有一头比蒙巨兽的标本供给法师们研究，而数十年的研究下来法师们早已把比蒙巨兽的每一根汗毛上有多少密度的质子都研究清楚了。

　　　　它们拥有多大的力量和多快的速度，灰色的皮毛又能经受住何种程度的攻击能够承载多大威力的魔法，甚至吃下多少食物能排出多少粪便，这些数据一条条都像烙痕般留在了塞瑞娜的脑海里，就算是最强大的比蒙巨兽，也不可能瞬间生撕一头娜迦蛇妖和巨人。

　　　　而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战场上那十几头比蒙巨兽却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这些拥有着比蒙巨兽一样外表的怪物，不管是力量、速度、防御还是魔抗能力都远远超出她了解的比蒙，甚至拥有随意穿越地形和障碍的能力，眼前看到的一切让塞瑞娜有种活在地狱里的虚妄感觉，但是那纷飞的血肉和战士的惨嚎又时刻提醒着所有的噩梦都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

　　　　她感觉自己的认知已经被完全颠覆了，统帅的荣耀报仇的快感红袍的光环全都离她而去，剩下的只有一战而殁的恐惧和耻辱。

　　　　事实上，她是对的。

　　　　她所面对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比蒙巨兽，而是不久前塔南通过高强度长时间的祈祷才从先祖那里乞得的另外一种恐怖生物。

　　　　或者，说死物更加恰当一点。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野蛮人英雄贾格还在这片大陆上统治着数个国度的时候，比蒙巨兽就一直是野蛮人的守护神。

　　　　在野蛮人的早期世界里，死亡只是被认为去死后的荣耀之殿的另一个旅程，在那里先到的会得到优厚的待遇，后到的就只有看的份。

　　　　因此，最初的一只远古巨兽在野蛮人的国度享受着绝对的权威，每天有从各个野蛮人帝国来的野蛮人如朝圣般地来觐见它的威猛和荣耀。

　　　　巨兽的法则延续了无数个世纪，没有它的肯定，不能进行战争，甚至连轻微的军事行动都不可能，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野蛮人生活得很好，从邻近王国掠夺的大量财富使他们变得富有，对那时候的野蛮人来说，战争甚至是一门艺术。

　　　　但即便是在野蛮人的世界里也没有永恒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兽老去，终于到了它抛弃凡间的生活去祖先的殿堂的时候了。

　　　　在它死后，各种各样的麻烦接踵而至，附庸国开始不安分，部落间的冲突也开始增长，兄弟互斗，长幼无序，一切都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一直到不死巫师王马格努斯崛起，彻底毁灭了野蛮人帝国并且将他们都变成了卑贱的奴隶。

　　　　当塔南在墙峰下失败之后他日日夜夜都在向先祖祈祷，乞求先祖的荣光降临带领野蛮人再重回巅峰，但遗憾的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先祖们都没有对他的祈祷给予任何回应。

　　　　一直到不久之前他用战场上亡故的英魂以及敌我双方的尸体向先祖进行了一次盛大的献祭，而这一次他的诚意终于打动了先祖，他们赐下了礼物――最初的比蒙巨兽。

　　　　准确说来，是那头比蒙巨兽的英灵。

　　　　然而让塔南没想到的是，野蛮人现在的丑陋样子深深激怒了那头英灵巨兽，它刚刚一降临就在军营之掀起了无情的屠杀。

　　　　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幽灵巨兽深深地憎恶现在的野蛮人，并且它也拒绝了任何形式的沟通，一直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盟友闻讯赶来，在牺牲了两名队长和数百战士之后这头巨兽才被暂时制服。

　　　　经过天的磋商塔南最终同意将幽灵巨兽jia给那个人，因为对方答应会回报给他足以推动战争的力量。

　　　　而当那个人再次回到塔南的军营的时候，他带来了大量的资源以及一些珍贵的宝物，然后请塔南将军队所有的比蒙巨兽都集起来并且给他一个隐秘独立的空间。

　　　　天后塔南收获了十几头幽灵巨兽也就是塞瑞娜现在面对的这些，至于先祖所赐的那头最初的英灵去了哪里塔南根本不在乎，他需要力量，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来鼓舞军队的士气，而不受掌控的力量和对权威的挑衅则受到他彻底的厌恶，哪怕是先祖都一样。

　　　　所以塞瑞娜猜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却根本无力挽回失败的命运。

　　　　万布拉卡达军队，一战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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