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废墟-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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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道死意哪怕他是独眼巨人部落最强大的勇士都承受不起。

　　　　李尔如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色的枪托仅仅的抵住他的右肩风无声的流动，而他的左眼紧闭右眼微张视线透过瞄准镜与准心的重合点牢牢锁定在了千米之外。

　　　　如果不是因为材质问题这把枪的重量稍大于前世的八八狙，如果不是他刚才后退了数百米恰恰超出了一千米的最佳射击距离，如果不是制弹药不如械打磨的那般完美，那么他拿出枪的第一瞬间班哥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班哥就此逃出了死亡阴影的笼罩，他到现在都还活着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远距离狙杀必须要将风力湿度以及战场环境的干扰计算进去，一旦李尔感受清楚了这些条件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如果是后世的狙击面对这种情况一定是第一时间不惜代价的开始曲线移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被锁定的范围，可惜的是班哥并没有这种常识，一直到现在他还以为锁定自己的是某种强杀伤性的魔法。

　　　　毕竟对他而言要去想象理解另一个世界的武器和杀戮方式确实有些困难，所以他只能将全身斗气催发到了极致甚至连毛孔都扩张到了最大，在紧张的等待应对即将到来的杀的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逃生会。

　　　　“别过来！”

　　　　就当班哥旁边的几个独眼巨人意识到领袖的状况有异而迅速的想要朝他这里靠拢时他突然发出了一声震天般的怒吼，与此同时斯巴达克斯的军阵后方响起了一个低沉如雷声般的轰鸣。

　　　　然而奇怪的是当枪响的那一瞬间班哥却发现一直锁定着自己的杀突然消失了，短暂的愣神之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惊怒欲绝的咆哮“不！！！”，然后疯狂的转身朝着城墙的方向奔去。

　　　　城墙之上的约克霎时满脸苍白。

　　　　刚才那短短的几秒钟李尔的杀意虽然一直在班哥的身体上流连，但他真正的精神力却从没有离开过野蛮人的门楼，既然敌人想要直接斩首那么礼尚往来的话自然也是要回敬给敌军的最高统帅，何况身处于人头攒动的纷乱战场之的班哥也绝对不是最佳的狙杀目标。

　　　　看起来他像是在计算风速湿度以及战场环境可能造成的影响，实际上整个过程不断的有魔法光芒从他握枪的掌注入枪膛。

　　　　锋锐、撕裂、加速以及绞杀等等次级附魔不断地被覆盖在已经推入枪管的那枚狙击子弹上，为的就是这一刻给野蛮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战场上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明显撕裂并且燃烧着的痕迹，而仅仅是半秒之后约克就猛地朝前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扑倒，从枪响到弹他只来得及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然而仅仅是这样却不足以让他避开被死神拥抱的命运。

　　　　一大片蓝色的血液瞬间覆盖了他左胸的盔甲，更为恐怖的是他扑倒在地的后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汩汩的鲜血犹如决堤的河水般疯狂地朝外涌出，他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然而张大的嘴巴却已经是进气少出气更多。

　　　　“约克！”

　　　　冲到城墙下的班哥看到约克喷血倒下后心急如焚，猛的抽出背后背负着的弩枪重重地插在了坚硬的城墙上，巨石打造的城墙在斗气的穿刺下竟是比豆腐还要不堪，十几米高的城墙在他的身下也不过是几个纵跃的功夫。

　　　　然而等班哥攀上门楼看见脚下的这一幕时，一股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悲伤和怒火就瞬间将他的整个心脏都占据。

　　　　约克已经死了。

　　　　湛蓝色的血水在他的身下湮开了数条晶莹的河流，受阳光照射其那些晶莹的颗粒甚至散发出某种神性的光辉，然而这并没有挽回他的命运。

　　　　后背上已经流干的鲜血使胸腔被包裹着的内脏都裸露出来，原本的心脏部位已经只剩一半，条条断裂的血管和肉丝无力的耷拉相连着，却无法阻止周围的血肉渐渐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苍白。

　　　　李尔叹了口气收起了狙击枪，并不是因为不满意狙杀的效果，而是刚才那一枪之后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枪膛里出现的变化。

　　　　瞬间的高温高压让枪管底部出现了些微的变形，这让他将班哥一起狙杀的想法变成了泡影，除非他甘愿冒着炸膛的危险。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制弹药的不稳定性，无法与膛线完美磨合或者说底火的配置比例出现了偏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他做出这把枪完全是凭借着前世记忆的留痕，而且枪管的制造还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运气元素在里面，人力的精度就算再精确毕竟也不可能和械相比。

　　　　这一次之后这把枪还需要好好的保养，只是想要得到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完美枪械，看起来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

　　　　因为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野蛮人军团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统帅已经阵亡，所以战场上的态势并未因此发生太大的改变。

　　　　而班哥抱住约克的尸体之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周围的野蛮人战士一眼，那些因为恐惧而即将要四散奔逃呼号的兽人就全都在那摄人的眼神之下安静了下来。

　　　　根据战时条例如果将军阵亡那么场间级别最高的队长将自动接掌指挥权，所以此时的班哥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野蛮人的临时统帅，当他赤红着双眼从女墙之后站起来时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军出击。

　　　　拜特盟虽然有万守军但是却需要同时驻守东西两城门，所以当李尔对城墙发起进攻时他所面临的也只有东城的一万五千守军，而当他狙杀了约克之后西城奉命驰援的一万军队也刚刚赶到了。

　　　　在班哥的命令下，如潮水一般的大耳怪和饿狼骑士团首先从城门内疯狂的奔袭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满脸杀气的半兽人和食人魔队伍，而直到此时战场上亡命拼杀的那些野蛮人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统帅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百门火炮重新列阵的地方是一处低矮的山丘，距离和角度差正好能使它们完整的仰射覆盖整片城门之前的区域，所以当如受惊的蚁群般冲出来的野蛮人军团出现在城门外的空地上时，杰瑞米冷酷地挥下了的令旗。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与双方的人数无关而与武器装备有关，在兵力上重新占据优势的野蛮人还没有来得及展开阵型无数冰冷的铁球就带着完美的抛物线坠落在了人群之，然后就是爆炸、火焰、鲜血与哀嚎，以及一条条在绝望和不知所措逝去的生命。

　　　　不管是链锤也好斧头也好，又或者食人魔的铁甲和双巨盾也罢，在如地狱红莲般无序绽放的火焰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断裂的残肢和绝望的哭喊将热兵器对冷兵器碾压的暴力美学展现到了极致。

　　　　除了少数个体特别强大的存在，几乎有数千大耳怪以及半兽人在这一轮五百枚炮弹的狂轰滥炸下回归了先祖的怀抱，满地的残尸让城门这一片骤然变得空旷起来，然而燃烧着的火焰后续的野蛮人依旧是奋不顾身的冲向了混战的战场。

　　　　战争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存在战略性撤退这种说法了，唯一的结果就是你死我活。

　　　　因为前沿战场已经混作一团的缘故那数千野蛮人并未遭到炮火的波及，但是他们的命运同样不容乐观。

　　　　当塔里克成功地切割了战场之后前列的火枪们立刻压力大减，果断将冲到面前的狼骑军歼灭后伊沃下令成小组队形作战。

　　　　虽然没有了覆盖性火力的威胁，但是精准射击带来的伤害依然让野蛮人军队的伤亡数字成一个直线趋势上涨，除了持巨盾地食人魔尚能抵挡一二之外，大耳怪和恶狼骑士之流几乎是没伴随着一声枪响就有一个倒在血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半兽人队伍头顶枪林弹雨突入战场前端才有所改观，当距离拉近以后，他们的短斧也开始给斯巴达克斯的士兵造成了可观伤害，但仅就杀戮效率而言李尔这一方无疑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通知西城守军放弃城墙，全军支援东线！”

　　　　女墙之后班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城楼，带着上百独眼巨人复又朝着城门前已经被炮火轰炸的坑坑洼洼的区域奔去。

　　　　敌人的骑兵死死的扼住了那一块让野蛮人的军队不得展开，他必须为大军涌出撕开一道口子。

　　　　……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挣扎

　　　　（）　　班哥的武器换成了一把长达四米的巨型斩马刀，沉重无锋同体漆黑，这是约克为他量身打造的。

　　　　在巨人族天生神力的加持下有没有刀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凡是被那道狂风扫到一点点皮肉的立即就是骨断筋折的倒飞了出去。

　　　　所以当他加入战场之后，一直被人族骑兵死死扼制住的区域立即就出现了一道恐怖的缺口，紧随其后的更多野蛮人则疯狂地将那个缺口撕裂成了一道溃堤。

　　　　一时间，人族重骑伤亡惨重，只是当骑兵受命退却之后野蛮人却惊愕的发现战场态势不但没有朝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汇合在一起的军队反而迎来了他们的噩梦。

　　　　远处的山坡底下，那几头不可一世的幽灵巨兽此时竟然变成了一地的碎肉，以比一的绝对劣势坚持了数分钟后，它们终于再也不能为野蛮人抵挡那倾倒而下的山峰。

　　　　二十头水晶巨龙，在昆莎的带领下朝他们疯狂冲过来了。

　　　　人数的优势根本无法弥补终极战力缺失所带来的碾压，不论是斧头还是链锤，亦或是独眼巨人的弩枪最多只能在那些水晶龙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然而那锋利的龙牙和尖爪以及如山般沉重的龙尾却连食人魔的巨盾也不能抵挡分毫。

　　　　二十头水晶巨龙就宛如二十辆在人群横冲直撞的重型坦克，不论是撕咬还是踩踏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数个野蛮人战士的死亡，从最低级的大耳怪一直到最高级的独眼巨人，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都和草芥没有什么不同。

　　　　何况紧随其后的斯巴达克斯战士也丝毫没有软的想法。

　　　　在伊沃的指挥下火枪再次组成了个大型横阵，紧随着水晶龙群开辟出来的道路踏步前行，只要一有野蛮人战士进入射程立即就是一通齐射，绝大多数时候那些野蛮人还没来得及庆幸龙口逃生就命丧在刺鼻的硝烟之。

　　　　塔里克则是在战场外围重新将重骑兵组织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向敌军发起冲锋。

　　　　根据姆拉克的命令重骑卸甲换枪，剩余的千余骑士被分成了十二个百人队快速的游弋在战场的外围，只要碰到被水晶龙驱散的小股敌军同样是一阵猛烈的枪击，再遇有受伤未死的则是抡起枪管冲上去对着脑袋就是一记横挥。

　　　　“撤退吧！大人！这样的战斗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趁着现在军队还未损伤根本退回拜特盟，一边固守一边向塔南大人求援我们才有会！”

　　　　兵危马乱灰头土脸的伦巴突然冲到班哥身边对他大喊道，一早就被派来协助狼骑军冲锋的他并没有目睹约克的死亡，然而班哥和约克地关系却是众人皆知的，作为战场级别最高的队长，此时他的命令也就等同于约克本人的命令了。

　　　　按道理来讲伦巴虽然只是一个随军战斗法师，但是他的观察力却是相当敏锐的，虽然现在野蛮人军团还没有呈现出明显的败势，但若是让这群水晶巨龙继续肆虐下去的话，整片战场很快就会被搅乱成一盘散沙，到时候各自为战将令不通那才是真正的噩梦。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退回城固守待援或者想尽一切办法制服这群水晶巨龙，只是就算是最没有脑子的大耳怪也知道，第二个办法无疑是异想天开。

　　　　连幽灵巨兽都被撕烂了，他们又拿什么去阻止这群怪物？靠魔法吗？别忘了刚才凝聚了他全部精神力的那道霹雳闪电不过就是让其一头脑袋歪了一歪而已。

　　　　更何况敌人的军队已知有一个超越了红袍**师的存在，伦巴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勇气了。

　　　　然而听到伦巴的建议之后班哥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前冲两步挥一刀将那名冲向倒地的食人魔想要补刀的人族骑兵狠狠扫飞了出去。

　　　　半空，鲜血如雨水般洒落。

　　　　不提他和约克亦师亦友亦兄弟的深厚情谊，现在这种情况岂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他如果退了敌人的水晶巨龙难道不会追上来？那些恐怖的火器又会如何？

　　　　到时候城门处的空间更加狭窄而军队又拥挤在一处的话，岂不是生生将自己困死在坟场里面。

　　　　他没有答复伦巴的大喊反而大步的冲向离他最近的那头水晶巨龙，这种情况下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唯死而已。

　　　　咚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斩马刀狠狠地砍在了水晶巨龙的背上，巨大的力量再加上斗气的破坏立即让刀落处产生了一片如蛛网般细密的裂痕。

　　　　那头水晶龙仰天发出一声暴怒至极的咆哮然后一条龙尾狂猛地拍击向班哥的身后，却不料六米高的独眼巨人竟然拥有着与体型完全不相匹配的灵巧，他以刀锋为支撑猛的一个下压然后身体上弹，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生生躲了过去。

　　　　“吼！吼！吼！”

　　　　班哥的行为瞬间极大的激发了身后野蛮人军队的战意，那一刀向士兵们证实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水晶巨龙也并不是无敌的，排山倒海般的战吼之后十余个独眼巨人迅速的前出支援班哥，而其余人则在队长的带领下朝着人族火枪的队列疯狂地冲了过来。

　　　　遗憾的是水晶巨龙并不止一头，班哥的行为固然激起了野蛮人的士气，但同时也激怒了一个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昆莎。

　　　　以水晶龙后对族人的重视程度，任何一点点的伤害都足以将她彻底激怒，更别说现在班哥还带着十几个独眼巨人上下围攻那头落单的水晶巨龙。

　　　　当地面传来的震感越来越剧烈，以班哥的站立点为心方圆五百米的范围之内所有的野蛮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威压笼罩在了心头。

　　　　不仅如此，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们不但无法再向前迈出脚步，反而压制着他们的身体不断的朝着地震的来源靠拢，哪怕他们竭尽全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是连后退半步也做不到。

　　　　一种疯狂嗜杀的情绪开始由心脏最深处生出，然后迅速的融入血脉占领了他们的全身，但更加诡异的是在这个过程所有人都感到力量正在不停的从身体里面流逝出去。

　　　　就像是周围的空气突然生出了无数个看不见的吸盘，疯狂吞噬着他们力量的同时又不停地催促他们去送死。

　　　　战争枷锁。

　　　　“伦巴！”

　　　　激战班哥突然回头发出一声大吼，那种变化他同样感受到了，只不过因为斗气等级最高所以受到影响最小，第一时间他还以为是敌军的法师施放了什么大型心智类魔法，所以立即让伦巴为军队提供法术支持。

　　　　然而此时的伦巴却是有苦难言。

　　　　激战持续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一刻停下来过，虽然名义是他是个战斗法师，但是那点魔力储备甚至还不如他的斗气多，如果假以时日有足够的时间成长的话他或许能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将军，但是现在就连他的战斗法师团都已经被水晶龙群完全冲散，他又哪里有足够的魔力能够支撑的起如此大范围的施法？

　　　　而且就算是他有魔力也不可能做到班哥想要的，因为战争枷锁不是魔法，那是从昆莎诞生之初就被史蒂芬融入她晶核之内的传奇炼金宝物，想要抵抗或者破解的话，至少也要传奇的等级才行。

　　　　伦巴才几级？

　　　　昆莎的体型似乎更加巨大了。

　　　　在吞噬了首席死侍罗兰德的灵魂之后她竟然开始了再度的生长，虽然目前看来并不明显但也让她突破了二十五米的高度，所以当这一座巨山般的阴影笼罩在头顶的时候，就连班哥都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滞涩并且呼吸艰难。

　　　　“死。”

　　　　像是从龙牙之间碰撞出的一个短暂音节，当这个声音传来之后班哥就觉得有一座山峦朝自己压下了，那巨大的龙尾还未及体，带动的强烈气劲就让他觉得骨骼都有些承受不住而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绝不仅仅是单纯的力量而已，当昆莎的攻击袭来班哥惊恐的发现自己身周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偏偏就是无法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猛的一声大喝然后双怒拖斩马狠狠地朝着当头砸下的龙尾迎去。

　　　　“轰！”

　　　　结果毫不意外，班哥如同一只断线风筝般倒飞了出去，沿途洒落的鲜血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恐怖的血路，当他落地之后更是直接喷出几口鲜血，湮开在地面上的暗红色血迹之甚至出现了小块破碎的内脏。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没死，可是当他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之后，双眼汹涌的狂战之意就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昆莎并没有追击，然而在她身后十九头水晶巨龙连同那头先前被班哥所伤的一起却咆哮着冲了过来，被血水浸透的荒原再一次被漫天尘沙所掩盖。

　　　　而更远处，则又响起了火枪们整齐推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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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用的仁慈

　　　　（）　　在十几个独眼巨人的护卫下班哥终于狼狈地退入了后阵之，然而这样做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那些本该由他承担的厄运降临到了前阵那些食人魔的头上。

　　　　不管在任何世界，战争的发展史都是一部由无数鲜血和生命堆积起来的血泪史，所以当那些沉重的铁球再次带着致命的抛物线在野蛮人的军队炸开之后，他们对于战争形态的进化才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只是代价过于惨重了点。

　　　　炮弹爆炸后产生的火焰和碎片无法对水晶巨龙的厚重龙甲造成伤害，所以当梅洛斯带着一群狂龙在野蛮人的军队里横冲直撞将他们切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的同时，斯巴达克斯军阵后方的火炮就没有停止过轰鸣。

　　　　没有了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士激励，在成几何倍数增长的伤亡数字野蛮人军团的坚韧的战心终于也出现了道道裂痕。

　　　　首先崩溃的是最前端的大耳怪们，比起那些在炮火哀嚎奔逃的同伴他们显然更加的悲惨，因为面对着一排排几乎顶到脸上的漆黑枪口他们连逃跑的会都没有。

　　　　几乎是每一阵硝烟飘散就要伴随着几百个大耳怪的倒下，当两千火枪组成的个横阵向前推进出两百米后，空气的血腥味浓郁的几乎能够形成雾气，就连身处其的火枪们在嗜血杀戮的**渐渐平息之后，内心都禁不住升起一股轻微的颤抖。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战斗法师伦巴，在班哥受伤退却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战场定位，数十名战斗法师和食人魔法师在他的组织下组成了一个小型的列阵。

　　　　各种增益和诅咒法术诸如加速、圣灵佑佐、嗜血奇术以及迟缓等等不停地从那个阵列飞出然后落在敌我双方的士兵群，在不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努力确实起到了较为明显的效果。

　　　　然而也只是不长而已，他的存在很快就引起了姆拉克的注意，然后一道命令传递到了伊沃的队列之。

　　　　在四百米的极限距离上木精灵连发箭，第一箭射穿了一个战斗法师的右眼，第二箭从一头食人魔法师的心脏处贯通而出，当两具尸体软软地倒下露出被挡在其后的伦巴的身体之时，第箭毫无迟滞的贯穿了他的咽喉。

　　　　汩汩的鲜血顺着喉管上那个巨大的血洞疯狂的向外喷涌，一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伦巴喉咙滚动的那种破风箱般的鸣音都像是在凝聚某个魔法术语。

　　　　然而一阵风沙拂过，他和他的战意就永远地归入了这片荒凉的石滩之。

　　　　从接战、激战到溃败野蛮人只经历了短短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这与勇气和军队数量都没有任何关系，落后的战争方式早就决定了他们将会成为失败的那一方。

　　　　而失去了终极战力幽灵巨兽的支撑之后，那些咆哮的水晶巨龙更是成为了摧毁这支军队最粗暴的那柄刀锋。

　　　　挡不住就守不住，在水晶龙群的疯狂突进下他们连保持最基本的阵型都做不到，更不要说组织有效的反击了。

　　　　当大耳怪们不顾一切的开始向城里逃亡之后，野蛮人的军队很快就像是遭遇了外力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任凭队长们喊破了喉咙甚至抽刀斩杀后退的士兵，但是崩溃的军队依然在短时间内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浪潮，裹挟着那些想要为国捐躯的勇士一起疯狂地奔向狭窄的城门。

　　　　如山将倾，力不可回。

　　　　就在这时，斯巴达克斯军阵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尖利的嘶鸣，大片的黑影几乎连成了一团将阳光都完全遮蔽的乌云，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战场飞来。

　　　　追击海雕军团而去的雷鸟群回来了。

　　　　然而看见这一幕的班哥却丝毫振奋不起来，如果这群雷鸟早一刻回来他们能够成功摧毁敌人的火炮阵地的话胜负还犹未可知，但现在败势已成，除了后队的食人魔军团还在挥舞着盾牌和链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