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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贵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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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胁迫

    落叶山,悬崖,峭壁。

    一个布衣少女腰间系着一根粗麻绳,小心翼翼地在乱石丛生的岩壁间攀爬,耳边是呼啸的山风,下面是万丈深渊。

    少女停在一株绿色的植物面前,稳住身体,脸上露出笑容。

    这是一株首乌,藤蔓粗壮,叶片翠绿,中间结了沉甸甸的红色穗籽,显然已经成熟多年,今日被她无意间寻到,即是运气,也是缘分。

    少女双手合十,对着首乌念叨了几句,解下腰间的药铲准备开挖。

    她先在首乌根部周围摸索了一阵,照她的判断,这株首乌个头应该不小,若是用药铲,恐怕会伤到根须。

    那就只能用手了。

    她挽起衣袖,开始用手一点一点扒掉埋在首乌根上的泥土,时间飞速地流逝着,少女足足清理了一刻多钟,直到指尖迸出血丝,手掌起了水泡,才将这支首乌完整地挖了出来。

    少女看着今天的收获,露出惊喜的笑容,这支首乌的品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皮质厚韧,肥硕粗壮,足有初生婴孩那样大小,更为难得的是隐隐现出了人形。

    如果入药,药效一定不错,若是拿去药市卖掉价值也定然不菲。

    她记得去年林医师曾收过一支人形的,只有三斤多重,就花了四两银子,她这支少说也有七八斤,卖到十两应该不成问题。

    少女用一块白绢将首乌包好,仔细地放进背后的药篓中,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异响。

    少女向上看去,在她栓绳索的那棵松树上,一只金银相间的金环蛇正缠在树干上,滋滋地朝她吐着信子。

    这里怎么会有蛇,还是烈性的毒蛇?

    少女吃了一惊,吓得不敢动弹。

    冷静,陆瑶,你要冷静。少女对自己说道,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

    她在野外生存课上曾听老师讲过,遇到了蛇千万不要主动攻击,也不要逃跑,蛇只要感觉不到敌意和危险,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没想到的是这条金环蛇与她对视片刻,突然扬起小脑袋,顺着绳索向她爬了过来。

    陆瑶忍不住尖叫,下意识抽出腰间的药铲扔了过去。

    药铲失了准头,只擦到金环蛇一点皮,金环蛇却被她的攻击激怒,眼露凶光,像支离弦的箭般向她射来。

    完蛋了完蛋了。

    陆瑶苦笑,闭上双眼,这恐怕是她在这大夏王朝度过的的最后时光。

    本来她一直以为,重生在此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只是还没等自己熬出头就要命丧蛇口,喵了个咪,她的运气也未免太背了。

    正在此时,一股大力突然卷起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带上地面。

    陆瑶重重地跌落在草地上,骨头疼得几乎要散架,在地上连滚了几下才停住。

    她惊魂未定地趴在地上,吐出嘴里的草根,好歹这条小命保住了。

    咦,不对,药篓怎么这样轻?

    她连忙取下背后的药篓,低头一瞧,里头空空如也,早已不见首乌的踪影。

    她来不及哭丧,突然感觉脖间生寒。

    一柄利剑毫无预兆地横在她脖子上,雪亮的剑锋映着初升的太阳,刺得她双目发晕。

    “小姑娘,我见你方才在采药,你可懂歧黄之术?”一个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陆瑶抬眸,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七八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他们手持兵刃,面色冷肃,周身散发着浓重的萧杀之气。

    陆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只一瞬,脖间传来一阵锐痛。

    她回神,看到持剑男子面色不善,立刻道:“这位公子,我懂歧黄之术,我能医病。”

    见她真会医术,黑衣人面带稍霁,警示地看了她一眼,收剑入鞘。

    “方才是我救了你,一命换一命,若你能医好我们公子,我就放你离开,如若不然,后果你应该懂。”

    原来这些人是要她治病,陆瑶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衫,将散乱的额发别到耳后。

    那些黑衣男子侧身让出一条路来,陆瑶看见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静静地躺在一棵古树下,双目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

    阳光透过枝叶轻轻撒下,碎落成一面波光粼粼的湖,点点碎金撒在他的面上、发间,微风过处光影流动,美好如同一副画卷。

    她从未见过这样飘然若仙的男子。

    陆瑶感到呼吸一窒,周围的景物有一瞬间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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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疗毒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看见这位公子身下铺着名贵的玄狐皮毛,看似普通的白衣上流动着水银般的光华。

    就这身衣料,估计价值不下百金。

    这人的身份一定不同寻常。

    “我们公子被毒蛇咬了一口,伤处在手臂上。”黑衣人说道。

    陆瑶轻轻蹲下,托起白衣公子的手臂,见他的手生得十分好看,肌肤白皙,指节均匀修长,指甲泛着晶莹的色泽,就像一只精美的玉雕。

    陆瑶稳住心神,掀开公子的衣袖,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肿胀发紫,看起来十分可怖。

    她将手指搭上他的腕间,仔细感受着指间的脉息,脉象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目前尚无性命之忧,应该是吃过解毒的药物,强行压下了体内的毒素。

    现在治疗还算及时。

    陆瑶松口气,手脚麻利地点燃火折子,在发紫的伤口上熏烤了一下。高温可使蛇毒变性,能够一定程度上中和毒素,减少病人死亡的危险。

    她又取出一枚薄如柳叶的小刀,解下腰间葫芦,倒出里面用穿心莲鱼腥草煎成的汁液,为伤口和刀具消毒。

    好在这些东西都是她随身带着的,不然今日可就玩完了。

    “我要给他清创,放毒血。”

    她见那群黑衣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连忙比划着解释,见那些人没有异议,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在他手臂高于伤口两寸的地方扎上一条布条,防止毒血流向心脏,又快速用刀划开伤口,拿火折子烧了一下竹筒,罩在伤口上,利用负压的原理将混着蛇毒的血拔出体外。

    一连拔了两次,最后出来的血已经变了鲜红色。陆瑶又探了下公子的脉息,果然比方才好了许多。

    陆瑶松了口气,指着那根布条说道:“这根带子,你们记得每半刻钟松开片刻,再扎紧,如此反复,再过几个时辰他就会醒来。”

    这些黑衣男子见自家公子的面色不似先前那样黯淡,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实话。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陆瑶收拾好东西,小心翼翼觑着他们的脸色。

    方才那个拿剑的男子冷笑,扔了把匕首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低贱的蝼蚁。

    “要走可以,你见了我们公子的真容,必须自废双目。”

    “你――”

    她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先是差点被蛇咬,现在又碰见这些恩将仇报的煞神,亏她费心费力地为他们主子解毒,真是好心喂了狗。

    陆瑶气得抓起匕首一把向他扔去,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闪开,长剑一闪,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口。

    “骊歌,休得无礼。”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如玉碎了一地。

    陆瑶抬头,对上一双墨玉般深邃的眼睛。

    白衣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温和地看着她,眼里含了一丝笑意,“多谢姑娘相救,姑娘现下可以自行离开。”

    “公子,那些人定然还没走远,这女子看见了公子的容貌,若是走漏风声……”

    骊歌用剑指着陆瑶,有些着急。

    白衣公子抬眸,只淡淡地看他一眼,骊歌立即噤声。

    因为他知道在整个大夏,敢违逆公子的人屈指可数,自然不包括他自己。

    陆瑶见此刻无人阻拦,生怕自己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机密,或是那位贵人突然改变主意,匆匆行了一礼,抄了条近路下山。

    所幸的是直到她回到集镇上,后面也没人追来。

    陆瑶背着空药篓,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站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前,仰头望着琉璃瓦檐下挂着的那张漆金牌匾。

    牌匾看起来很气派,上面龙飞凤舞的“济民署”三个大字十分显眼,据说是当朝圣上亲题。

    这就是她如今的家,她住了六年的地方。

    她上辈子因为医患纠纷,被病人得了强迫症的儿子一刀捅死,之后便重生在大夏朝,成了济民署的一名医奴。

    医奴,顾名思义,虽是医者,也是奴婢。

    行的是活人救苦之事,身份却无比卑贱。

    陆瑶闷闷地想着,一声叫唤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陆师妹,又去采药了呀?”

    看门的差役笑眯眯地看着她,“莹玉姐等你好久了,让你一回来就去找她。”

    陆瑶回到房中,先照了下镜子。

    镜中的少女衣衫脏污,蓬乱的发间插着两根枯草根,脖子上有道细细的血痕,是方才那个叫骊歌的黑衣人弄出来的。

    温水沾到伤口,疼得她抽了口凉气,好利的剑,方才明明只只是轻轻挨了下,就割出这样长的一道口子。

    若不是那位公子及时醒来,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交待了。

    陆瑶越想越后怕,忍不住发起抖来,她一定要把这事烂到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

    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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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看热闹

    门被叩响,外面传来张莹玉的声音,“陆瑶,你换个衣裳而已,怎么还没好?”

    “这就好了。”

    陆瑶渐渐镇定下来,捡起一件豆绿色的棉布衣裙穿上,将一头乌发绾起,又找出三根黄铜发押,将发髻牢牢固定,确保待会儿怎么跑动,也不会有一根发丝垂下。

    出于职业习惯,她喜欢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病人看了清爽,自己行动也更加方便。

    陆瑶推开门,一个身材袅娜的美貌少女背靠着一棵歪脖子柳树,正向她招手,一张莹白粉嫩的俏脸在天光中显得和白瓷一样精致。

    “你今天真慢,我都等你半天了。”张莹玉白她了一眼。

    张莹玉是标准的美人,人长得美,声音也好听,一口娇软的蜀州腔又甜又糯。

    可惜她性子十分暴躁,给自己招了不少麻烦。

    她塞给陆瑶两个馒头,笑眯眯地说道:“今天就不去饭堂了,你随便吃点,我们先去东主院。”

    陆瑶甩开她的手,狐疑地望着她,“往常午睡到午时三刻都起不来,今天这么早,是不是又要去凑热闹?”

    张莹玉干笑两声,眼睛往四下里瞟了瞟,神秘兮兮地道:“我告诉你,方盈盈就要倒大霉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晚了就看不到了。”

    “莹玉,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神仙打架,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小鬼,这种事情别人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还一个劲往上凑。上次砸碎了病患的哥窑药盏,挨打的地方还没好吧。”

    “那不是我砸的,明明是沈清影她们诬赖我!”

    张莹玉听到陆瑶提起此事,前几天被藤条抽过的小腿突然火辣辣疼了起来。

    她想到这些天在方盈盈手上吃过的苦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你不去我去,我就不信了,一个靠爬床当上医女的贱人能把我怎么样。”

    她撇下陆瑶,头也不回地往主院的方向跑,动作比兔子还快。

    陆瑶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怕张莹玉没人看着又惹出祸来,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妇科病室门口像菜市场一样挤满了人,只是不见张莹玉的身影。

    不光东二和东四,就连东一和东三的医奴也来了不少,偌大的病室被围的水泄不通。

    陆瑶心中一跳,看来张莹玉说得没错,东主院真的出事了,只是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倒霉的又是不是方医女。

    济民署的医奴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时刻要对面病患,生活十分单调,因此平时最爱看热闹,现在有了谈资,大家马上就议论起来。

    “听说四院的方医女医坏了人,病患家属在里面闹得厉害。”一个脸上长了几粒雀斑的少女小声说道。

    有人疑惑道:“方医女不是儿科的人吗?怎么跑到你们妇人科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薛医女不在,方医女自然要乘机表现一番。”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去年她医死了一个四岁的病儿,可怜那病儿家贫,几两银子就打发了,不过我听说这次的病患好像来头很大,方盈盈遇到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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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议论

    “都小点声。”

    一个脸上生了几粒麻子的清秀少年有些担忧地说道:“人家现在是医女,又是李管事的干女儿,听说李管事疼她疼得不得了,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要靠后,我们以后可要小心点。”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从病室走了出来,少女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衣裙,梳着牡丹髻,沉着脸看向众人。

    “已经未时了,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不如我去向陈医士要了你们来妇人科。”

    少女是东院医师林维谦的侄女,名叫林雨岚,虽然是四院的医奴,却因为叔父林维谦的关系管着整个东院的药材。

    林雨岚医术精湛,处事公道,手里握着实权,在医奴中很有威信。

    大家见林雨岚发了话,都不敢再出声,一院二院的少年各回各院,三四院的少女们排好队,开始更衣净手。

    陆瑶站在队伍后面,接过粗使婆子手中干净的白色罩衣,手脚麻利地穿好,挽起衣袖等着净手。

    林雨岚走过来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跟我来,有些事情要问你。”

    陆瑶迎着众人的目光,低头跟在林雨岚身后,一前一后进了重症病室。

    此刻,在离济民署数里之外的一座竹舍内,一位白衣公子正经危坐,案前放着一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星盘。

    错综繁复的线条在他手中千变万化,一颗颗命星随着线条的变幻,渐渐呈现出明晰的轨迹,这就是人的命运。

    天道难测,命运是人力所无法改变的,但是人可以通过智慧,推演出未来的方向。

    “公子,属下已经查出,这次的事果然是那些人在捣鬼,突然出现的蛇王是受到引魂香的吸引。”

    骊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引魂香,飞渡山,**殿。”

    白衣公子收了星盘,陷入沉思,须臾用手指轻叩两下几案。

    一位身穿银色衣袍的老人推门而入,恭敬行了一礼,“公子可有吩咐?”

    “柳先生,你能否查出那位姑娘师承何处?”

    柳先生应诺:“属下这就去查。”

    “公子,您是怀疑那个丫头?”骊歌惊讶地问道,面上露出一丝异色。

    白衣公子笑了笑,玉白的手指按上星盘上最亮的那颗银色命星,眸光闪动。

    病室里刚洒了消毒水,浓重的穿心莲味道中夹杂着一股压不住的馊臭,陆瑶的心情有些沉重。

    病室正中的病床前此时围满了人,除了病患的家人仆妇和昨天值夜的医奴,东院的领事也都到齐了。

    东一的医士陈壹正在和病患的家属解释着什么,面色有些凝重。

    张莹玉貌似不在这里,这件事应该与她无关,陆瑶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发现方盈盈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鬓发被人扯得散乱,雪白的脸蛋上新添了几道血棱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方盈盈穿着一件海棠色上裳,袖口特意比别人裁短了几分,露出一段白生生的玉臂。

    显然她昨天晚上宿在王管事那里,出事之后匆匆赶来,都来不及换衣裳。

    方盈盈双目灼灼地盯着她,目光中透着阴沉和疯狂,仿佛溺水者抓住了一块浮木。

    她心里有些纳闷,自己和方盈盈并没有什么交集,也不曾起过正面冲突,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方盈盈突然冲她诡异一笑,陆瑶马上移开视线,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

    “陈医士,陆瑶来了。”

    林雨岚走到陈壹跟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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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麻烦

    这个时候,陈壹身边一个穿戴贵重,保养得宜四旬妇人一阵风似的冲上前来,高高挥起手臂。

    陆瑶闪避不及,左脸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起来。

    “我的娇娇只是受了点风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才一天就被你诊死了。害人精,你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妇人挥舞着手臂,情绪十分激动,被丫环婆子死命拉到一旁。

    “我的娇娇,都是娘不好,不该送你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又遇到这黑心烂肺的小贱人。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妇人凄声哭叫着,陈壹在一旁干咳两声,面上有些挂不住。

    “朱夫人,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不能妄下定论,一切都要等问清了再说。”

    “那你还不快问,我妹子好端端地送到这里来,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若是问不出结果,休怪我拆了你这济民署。”

    病患的哥哥是个身材魁伟的黑脸大汉,穿一身绿色将袍,腰间带着佩刀,大马金刀往病床前一坐,怒目圆瞪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些吓人。

    陈壹抿唇看着陆瑶,指着病床上的病患问道:“陆瑶,这个病患你可认识?”

    众人自动给陆瑶分出一条道来,陆瑶走到近前,伸手将病患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眼前是一张小巧玲珑的瓜子脸,双目紧闭,脸色微微泛青,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个少女是她昨天刚收诊的病人,她又怎么会不认得?

    陆瑶轻轻点头,“认得。”

    “她可是你收入病室的?”

    “是。”

    “病患从入院开始都是你着手诊治,期间饮食汤药都是你亲自伺候,没有假手他人,可是属实?”

    陈壹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

    陆瑶道:“属实。”

    陈壹见她事事坦诚,不免有些焦躁。

    他本想着陆瑶会设法将此事推脱,再由林医师出面拖些日子,最后多陪些银子给病患,事情也就解决了。

    这个陆瑶怎么这么不上道,这样下去她自己倒霉不说,整个东院都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薛萍如今去了璩洲,林医师让他盯着点东一,若是东一在此期间出事,他要如何向林医师交代。

    再说大夫不是神仙,医不好的人也是常有,若不是病患家里有些来头,又咄咄相逼,他实在不愿站在这里蹚这滩浑水。

    闵函见陈壹几乎急得跳脚,立刻上前一步。

    “陆瑶,病患最后一次于昨日亥时喝下你煎的汤药,其后你又给病患施针,患者之前病情缓和,并无异样,我说得可对?”

    陈壹见西院的闵函居然插手他东院的事务,面色有些不好看,一直沉默的林雨岚也忍不住出言,“陆瑶,你想清楚了再答。”

    陆瑶想了一会,抬头望着众人。

    “闵医士说得没错,患者之前并没有异样表象。”

    闵函得到陆瑶肯定的回答,想起李管事先前的托付,悄悄松了口气。

    方盈盈见陆瑶什么都认了,立刻心花怒放。

    虽然自己算计好了要将过错推到她头上,但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陆瑶这个傻子只知道钻研医术,居然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情势,比薛医女差得远了。

    病患是朱家的小姐,家里开着六七家绸缎庄,家底丰厚,哥哥朱福运又是新晋的正六品百户,在云来县风头正劲,对唯一的妹妹宝贝得不得了。

    陆瑶这次就算卖了自己一个好,李管事也不会管她的死活,这次她一定再劫难逃。
………………………………

06 她还活着

    方盈盈想着即将到来的大夏医试,想着薛医女马上就要失掉一条臂膀,心中快意极了。

    她伸手理好散乱的发髻,趾高气昂地扬起脑袋,脸色重新亮了起来。

    朱福运冷笑,一脚踢翻凭几,看着陆瑶的目光阴冷刻骨。

    “很好,很好,既然她都认了,还不快点绑了去见官,让她给我妹妹偿命。”

    “且慢。”

    陆瑶抬头,慢条斯理地看着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

    “敢问朱将军,我都认了什么?”

    朱福运怒极反笑,拳头捏得格格响。

    陆瑶毫不畏惧,指着患沉声道:“朱小姐不是我害的,为何要我偿命,况且人都没死就找人抵命,又是什么道理?”

    陆瑶话音刚落,朱家的人立刻哗啦啦围了过来,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朱福运瞪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无凭无据地,你竟敢说我妹妹没死?”

    “难道朱将军希望朱小姐与世长辞?”

    陆瑶抬眸,面色镇定地和他对视。

    值夜的医奴此刻都满怀希冀地望向陆瑶,将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当成了救星。

    她们多么希望陆瑶说的是真的,病患在她们手上出了事,就算把责任都推到陆瑶身上,自己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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