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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贵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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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患家属这样不依不饶的架势,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方盈盈面色不善地盯着陆瑶,声音娇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恶毒。
“刚才陈医士和闵医士已经给朱小姐诊断过了,证据确凿,朱小姐的确是因你的过失病逝,你想逃避责任也就算了,又何必质疑两位医师的诊断。”
方盈盈冷笑,一字一顿道:“难道说,两位德高望重的医士都比不过你陆瑶?”
陈壹的面色果然有些难看,哪怕他和闵函真的诊断出错,她作为医奴,也不该当着病患家属提出质疑。
他先前时常听薛萍提起陆瑶,说这个弟子天分很高,人又勤勉,可以接自己的衣钵。
可是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不光不会审时度势,更没有一点尊师重道之心,没想到薛萍聪明一世,居然在这件事上看走了眼。
闵函则十分体恤地对朱家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和陈医士再诊断一次也好,以免耽误了朱小姐的病情。”
闵函说着,又上前为朱小姐重新诊脉,末了摇头道:“在下才疏学浅,依在下之见,朱小姐与之前一样,还是毫无脉息。”
陈壹也上前,不光诊了脉,还翻了翻朱小姐的眼皮。
“陈医师,如何了?我的娇娇可还在?”朱夫人被侍女扶着,攥着帕子颤声问道。
陈壹摇头,朱家那边又哭成一片。
陆瑶上前对朱福运行了一礼,从容道:“朱将军,我自有法子诊断出朱小姐的病症。”
“我的娇娇已经被你害了,你还要玩什么花样。”朱夫人厉声道。
朱福运目光如刀,心中的怒意翻腾如海,但是没有出言打断她。
因为他要看看,这个小小的医奴还能怎样为自己狡辩,难不成她还能教死去的妹妹复活不成。
陆瑶知道他是默许了,又看向昨夜值夜的几个医奴,“你们谁去儿科取几根小儿的头发来。”
几个医奴面面相觑,都不做声,其中一个瓜子脸大眼睛年纪最小的医奴小声说道:“我去。”
她跑去对面的儿科,很快就取来一撮小儿的头发。
陆瑶抽出三四根细软的头发丝,“几根就够了。”
她俯下身子,将那几根头发稳稳悬在朱小姐的人中前,手臂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陆瑶的举动,忽有一人惊呼:“啊,动了,动了,头发丝居然动了。”
“夫人您快看,头发动了,证明小姐还有气,小姐还活着。”
………………………………
07 喂药
朱小姐的贴身丫鬟十分机灵,看到这里马上明白过来。
朱夫人冲到女儿跟前,不敢置信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哽咽着说不出话。
朱福运的面色也好看了许多,看向陆瑶的目光不再那么尖锐。
陆瑶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此刻无人知晓,她后背的内裳已被汗水湿透。
方才她为朱小姐整理头发时拂过朱小姐的耳朵,发现朱小姐的身体虽然冰凉,耳后却十分温暖,并且皮肉饱满,说明血管尚且充盈。
她立刻通过这一点判断出朱小姐应该还活着,只是暂时发生了休克。
对于休克患者来说,时间就是性命。
出于职业素养,陆瑶此时也顾不得上下尊卑,立刻对陈壹道:“陈医士,病患虽然还有气,但情况危机,需要赶紧救治,一刻也不能耽误。”
陈壹作为东一院的主事,见多识广,曾救治过不少危重病患救,他当机立断吩咐众人:“快上炙甘草汤,桂枝人参地黄加倍,先吊住病患的元气。”
又让随侍医奴拿出针具,亲自为朱小姐施针。
炙甘草汤是现成的,一直温在药房中,很快就端了过来。
可是朱小姐因为昏迷,牙关紧闭喂不下药,喂药的小医奴在朱家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急得都快哭了。
陆瑶赶紧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这样不行,你快去到骨伤科找一段干净的鱼肠,要用穿心莲水煮沸消毒过的,再向厨房的人要几根麦秆来,要圆一些,没有毛刺的,动作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
小医奴十分机灵,很快就将陆瑶要的东西找来了。
陆瑶净好手,挑了根麦秆,只留下一尺长,将多余的掐去。
她用鱼肠套在麦秆外,对小医奴说道:“你来帮我,我们用这根管子喂朱小姐吃药。”
陆瑶让小医奴托起朱小姐的脑袋,将朱小姐的下巴贴近胸骨柄的部位,拿着麦秆对准朱小姐的左边鼻孔徐徐插入。
“你又要对我们娇娇做什么?”朱夫人扶着侍女的胳膊,捂住胸口尖叫。
陈壹等人也都目不转睛看着陆瑶的动作。
陆瑶充耳不闻,动作既快又稳,两尺长的麦秆很快就插入朱小姐的胃部,只留下一小段露在鼻孔外。
陆瑶从腰带里取出一个木质的细圆筒,这是她仿造现代医院的注射器,画了图纸请工匠做出来的,做好之后放了好久,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这是什么东西?”朱福运问道。
“这是鼻饲管,朱小姐昏迷不醒,只有通过这根管子才能灌得下药。”陆瑶解释。
“鼻饲管,这名字倒很贴切。”
陈壹面带赞许地看了一眼陆瑶,方盈盈看在眼里,恨得咬牙切齿,若是陆瑶真治好了朱小姐,薛医女恐怕就要骑到自己头上去了,医师的事只怕要成为泡影。
看来她也得费心物色一个机灵点的医奴,不能被薛医女比下去。
一碗热腾腾的药汁注入朱小姐的胃,加上方才陈壹亲自施针,朱小姐面上的青白之色褪去不少,看起来有了两分生气。
陈壹又上前为朱小姐诊脉,诊完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有脉息了,病患暂时脱离了危险。”
………………………………
08 辩症
“那就好,那就好。”
朱夫人擦了下眼泪,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口中问道:“我们娇娇什么时候能醒?”
经过方才鼻饲管喂药一事,大家都对陆瑶生出几分信服,下意识地望向她。
陆瑶却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这个目前说不准,说不定今日,说不定明年,说不定要更久,只有先找到昏迷的原因,对症治疗,朱小姐才能醒来。”
不等朱家人发难,方盈盈立刻冷笑,“等你找到原因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难道要朱夫人和朱将军都住在这里等你慢慢找?”
方盈盈怨毒地盯住陆瑶,“还是说朱小姐就此醒不过来了,从此与活死人无异。”
方盈盈想挑起朱家人的怒火,让朱家人找陆瑶算账,出人意料的是沉默许久的朱福运突然暴怒,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朱将军,你怎么……怎么打我?又不是我……”方盈盈被打懵了,嘴角淌出一缕鲜血,心中恨意滔天。
她一天之内被人连打两次,先是朱夫人,现在又是朱将军,她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连老天都在和他做对。
“老子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生平最见不得挑拨是非的小人,敢说我妹妹是活死人,不一刀劈了你算你走运。”
朱福运瞪着方盈盈,目光阴沉,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得刀背砰砰响,方盈盈吓得后退几步。
“闵医士,病患在陆瑶手中出事,我却代为受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方盈盈拿着帕子,哭得花容惨淡,眸光中闪过一丝怨毒。
陆瑶看着方盈盈,有些无奈。
她实在不知道方盈盈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只是她这样针对自己,自己若是一味退让,任她揉圆搓扁,只怕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陆瑶上前对陈壹行了一礼,“陈医士,为了弄清朱小姐的病因,陆瑶有一冒昧请求,望陈医士首肯。”
“什么请求?”陈壹问道。
陆瑶看了一眼方盈盈,朗声道:“我要和方医女辩症。”
“你说你要和方医女辩症?”
陈壹皱眉。
虽然大夏的医学思想比较开放,不同派系之间也讲究博采众长,辩症在医者之间时常有之,但一般仅限于平级之间,由医奴向医女提出辩症,却是于理不合。
何况方盈盈是医女,与自己是平级,虽然自己的年龄资历和医术都比方盈盈强,但也无法强令她答应。
陈壹看向方盈盈,“方医女,你看……”
“朱小姐是陆瑶的病患,出了事也是她的过错,与我不相干。”
方盈盈别过头,不想再与陆瑶纠缠。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乘着薛医女不在干涉妇人科的事务,自己不过喂朱小姐喝了一剂发散的汤药,哪想到那娇滴滴的朱小姐会出事。
你不想和我辩症,我偏偏不放过你。
陆瑶握着拳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可不是被人踩在脚下也不会反击的圣母白莲花。
“我方才看到,昨夜的病案是出自方医女之手,想必方医女对朱小姐的病情也十分了解。正所谓不辩不明,为了朱小姐早日康复,还请方医女同我一辩。”
听陆瑶提到朱小娇的病,朱福运的目光果然转向了方盈盈,仿佛她若不答应,他就会将她生吞活剥。
“好,辩就辩,难道我还怕你一个医奴不成。”
………………………………
09 病情
方盈盈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干脆应下。
反正昨天值夜的医奴已经被她买通,只要她们一条心,将此事推到陆瑶身上就行了。
陈壹吩咐医奴拿出朱小姐的病案,陆瑶先一步从袖中抽出一本一尺见方的册子,呈了上去,“我这里有一本更加详细的病案,请各位一观。”
陈壹翻开册子,看见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炭笔字,将病情、病程、用药情况等分门别类,罗列得十分详尽,心中惊讶不已,陈壹、朱福运和其他医奴也凑过来瞧。
陈壹口中念道:“病患朱小娇,女,一十七岁,云来县人士,于三月初八巳时两刻(上午11点)入院,自诉三月初七在花园吹了夜风,次日清晨咽喉疼痛,食不下咽,有轻微恶心呕吐症状,并伴有低热。入院时精神尚好,面色如常,脉迟沉,心跳稍快……”
陆瑶听陈壹念完病案,对陈壹解释:“我后来给朱小姐开了小柴胡汤,朱小姐服用之后并无异样。”
陈壹点头,“看你的病案,这样处理并无不妥,一般风寒发了汗,再睡上一觉,次日病患就会痊愈。”
“陈医士,但我有个疑问。”
陆瑶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方盈盈。
“我用的都是比较平和的药,就算药不对症,也不至于使患者休克。”
方盈盈心中咯噔一下,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昨天只是过来瞧了一下,恰好遇到朱小姐昏迷,对不对症是你的事,别扯上我。”
“敢问方医女,如果病患是风寒,脉象迟沉细数,发起寒战,要用什么药?”
方盈盈脱口而出:“自然是用发散解表的药,首选葱豉汤。”
陆瑶听到方盈盈的回答,心中终于有了底。
方盈盈以为她还要再辨,没想到她直接转过身,对陈壹等人行了一礼。
“陈医士,朱将军,我怀疑朱小姐患的并不是风寒,而是其他病症。
“什么病症?”
朱福运的语气难得地透出一丝温和,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些确定,妹妹的病应该和这个小姑娘无关。
“急性脑膜炎,就是脓毒进入头部,所导致的一种病症。”
“我们都知道,头部受到外伤或者感染会引发发热、呕吐甚至失明等症状。”陆瑶解释道。
陈壹接口:“的确如此。”
陆瑶指着朱小姐脚下的床柱给众人瞧,“你们看,这里有少许呕吐物,朱小姐在昏迷之前,应该发生过惊厥,并伴有有喷射状呕吐和大小便失禁。”
陈壹望向昨天值夜的医奴,医奴们都不由自主点起头来。
陈壹若有所思地看了方盈盈一眼,方盈盈面色立刻变了,因为昨夜的病案上并没有关于惊厥的记录,医奴承认了,就表明她没有完整的记录病案,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报到上面去,自己是会受罚的。
陆瑶没有理会方盈盈,接着说道:“一般脑膜炎都是由头面部的外伤引发,朱小姐的头面部却没有伤口。”
说到这里陆瑶顿了一顿,“病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很可能遮住病患创口的味道。我十分怀疑,朱小姐身上应该有伤口,并且现在已经严重化脓,否则不可能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
………………………………
10 找到病因
朱夫人反驳道:“我女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受伤?她若是伤到了,又怎么会瞒着我。”
朱福运拦住朱夫人,“娘,还是先让陆……姑娘检查吧。”
几个医奴过来支起一架厚重的屏风,陈壹等几个男子被隔离在外。
朱夫人不放心,坚持要看陆瑶检查,扶着侍女进了屏风。
不一会儿,屏风内便传来朱夫人的惊呼声。
陆瑶盯着朱小娇白嫩的大腿,面色凝重。
朱小娇左腿根部内侧,一块铜钱大小的褐色伤口十分刺眼,伤口创面组织已经严重化脓,正散发出一股恶臭。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还不从实招来。”朱夫人看着女儿的伤处,气得浑身乱颤。
朱小娇的贴身丫鬟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哭道:“小姐……小姐那天偷偷跑去河里游泳,被虫子叮了一口,回来就嚷着痒……因怕夫人知道责骂,又被咬在那里,就涂了些膏药,奴婢实在……实在不知会这样严重,否则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夫人。”
陆瑶咬着唇,心情十分沉重,急性脑膜炎倘若治疗不及时,就算是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致死率也很高,就算救活了,也很容易留下脑瘫等后遗症。
她们医院曾经收治了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因为挤了一颗痘痘感染了脑膜炎,在小诊被所当作感冒治疗,延误了时间,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好在朱小娇发热没过二十四小时,还不算太晚,如今生命体征已经回复了平稳。
这个姑娘才十七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不应该就此凋零,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一试。
西院疮疡科的医奴梁济生被陈壹请了过来,梁济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治疗疮疡很有几分本事。
不料他见了朱小娇,只看了几眼,就摇头推辞。
“老朽才疏学浅,朱小姐的脓毒已经侵入了头部,老夫恐怕治不了。”
“梁先生,我来清创缝合,您来开方,我们一同救治朱小姐,说不定能行。”
梁济生看了一眼说话的陆瑶,见她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个子娇小,眉眼都没长开,立刻不满地一挥衣袖。
“丫头,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清创吗?你可曾见过清创刀?”
朱福运上前一步,神色恳切地说道:“无论我妹妹能不能救活,我朱家一定不会再为难济民署,还请梁先生救救我妹妹。”
朱夫人也哀声求道:“先前是我不对,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我的娇娇去年刚订了亲,原本过完年就要出嫁的……”
朱夫人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哭声中透着一股绝望,朱家上下都低头垂泪。
梁济生皱眉。
这个病人看起来十分棘手,西院和东院一向不睦,自己本来不打算趟这滩浑水。
但是既然朱家已经作出了承诺,就算没治好也不会怪罪自己,倒不如放手一搏。
“好,既如此,老夫就勉力一试。不过男女授受不清,清创这事还得由东院的人来做。”
陈壹立刻看向陆瑶,示意她上前。
虽然不知道她是否有把握,但这件事也只能让她来做,方盈盈和其他医奴肯定无法胜任,规矩暂时是顾不上了。
………………………………
11 清创
陆瑶盯着手中薄如柳叶的小刀,心中再一次感叹大夏医学程度的发达,一个县级医疗所清创用的手术刀,比起现代的奥氏体不锈钢手术刀,竟然也不算太差。
她纤细的手指稳稳拿住手术刀,刀尖沿着朱小娇深度化脓的伤口刺入,将里边的腐肉和组织慢慢切掉,既要保证切除干净,又不能伤到大血管和其他完好的组织。
梁济生见她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熟,像是疮疡科的老手,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
再看她的脸,面色肃然,目光坚定,沉稳中带着一丝自信,实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豆蔻少女。
梁济生想到自己的几个徒儿,第一次拿刀时手抖得像筛糠,其中胆子最小的那个还吓哭了,比起眼前的少女,不知道差了多少。
陆瑶清好创面,又用盐水和中药消毒液反复冲洗,再敷上药粉包扎好。
那边陈壹亲自盯着人将梁济生开的药煎好,方才的那个大眼睛的漂亮医奴和陆瑶一起,用鼻饲管将药喂给朱小娇。
等到治疗结束,梁济生抚着胡子说道:“我们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就要看朱小姐的造化了。”
朱夫人历经数次大喜大悲,头痛欲裂,朱福运强行将她劝了回去。
陈壹要回东一处理一些事物,方盈盈借口牙痛先一步走了,其他几个医奴一夜没睡,精神不太好,也被陈壹遣回去。
偌大的病室,除了朱小娇,此刻只剩下陆瑶、朱福运和梁济生三人。
朱福运蹲在朱小娇床前,粗粝的大掌轻柔地抚着妹妹的额头,满脸爱怜之色。
陆瑶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妹妹非常疼爱,是个好兄长。
梁济生是西院钟医师手下的人,陆瑶与他并不是很熟,今天是第一次会见。
不过作为晚辈,她还是很殷勤地为梁济生倒了一杯热茶,恭敬地递到他手上。
梁济生喝了一口热茶,状似不在意地问道:“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陆瑶今年一十四岁。”
“才十四啊,我看你清创的手法,倒不像是第一次,你之前为病患清过伤口吗?”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她当然练过,想当年她拿手术刀比拿筷子还熟练,闭着眼睛都能下刀。
陆瑶微微一笑,决定换个说法。
“之前有对着牲畜练过。”
梁济生“嗯”了一声,沉默起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朱福运径直走到陆瑶跟前,单膝跪地。
陆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避开。
“朱将军这是做什么?”
“之前是朱某无礼,还请陆姑娘恕罪,姑娘对我妹妹的大恩,我朱家上下没齿难忘。”朱福运十分恳切地说道。
“朱将军不必如此,医者父母心,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朱小姐本来就是我的病患。”
陆瑶说着,与梁济生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们都知道,朱小娇的病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有熬过今晚,才能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到了夜间,朱小娇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发起烧来。她用手探了探,大概三十九度左右的样子。
她叫来几个医奴,给朱小娇擦了个温水澡,又在她额前搭了一条湿毛巾,大夏没有退烧药,只能用这样物理降温的办法。
梁济生又开了一剂汤药,朱小娇吃下药,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就将胃中的药吐了出来。
朱福运大惊失色,“陆姑娘,梁先生,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
12 脱离危险
陆瑶摸了摸朱小娇的额头,竟然比刚才烫了不少,果然是高烧引起的胃部痉挛。
像朱小娇这样的脑膜炎患者,不光要吃药,还需要补液,不然身体的元气会被活活耗干,那就离死不远了。
梁济生重重叹了口气,他们废了这么大工夫,难道还是不行吗?
陆瑶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发热的记忆,灵光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梁先生,有办法了。”她眸中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什么办法?”
“灌肠,用药汁灌肠。”
灌肠可以让药物直接经肠粘膜吸收,对于某些疾病来说,甚至比吃药的效果还要好。
她居然将这个都忘了。
陆瑶要来三黄汤,给朱小娇灌了肠,朱小娇的高热很快就退去不少,等到喝下通腑泄热的药,人慢慢有了意识。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朱小娇终于脱离危险,接下来的治疗就是吃汤药调养,配合施针,不出七日应该就能出院。
陆瑶走出病室,侧耳听着不远处啾啾的鸟鸣声,清新的空气吸入肺腑,和暖的阳光倾泻而下,令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己仿佛也和朱小娇一样,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新生。
陆瑶感叹着,突然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昏倒。
她连忙扶着一棵大树蹲下,拿出一块麦芽糖含在嘴里,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自己这副身体和上辈子的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上辈子她一连八台手术站下来,都能自己开车去超市买菜做饭。
反观现在,才一天一夜,人就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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