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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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账本……

　　　　陆瑶心中重重一跳。

　　　　难道说，林医师和林雨岚对西院出手了？

　　　　陆瑶急忙赶到药库，果不其然，不光是林雨君和陈青云在这里，就连陈壹、林雨岚和林医师也亲自过来了。

　　　　他们几个围成一圈，中间摆着几只硕大的箱子，陆瑶不用看，也知道箱子里面装的肯定全是账本。

　　　　林雨岚看到陆瑶，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陆瑶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应该做成了，心中也十分快慰。

　　　　毕竟她和方盈盈、庄思羽那些人已经成了死敌，如果能够借东西两院的内斗解决掉这两个人，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陆瑶，你很不错。”

　　　　林医师越众而出，向来板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整个济民署的人都知道，林医师因为医术出众，有些目下无尘，从不轻易称赞他人。

　　　　这句夸奖，让陆瑶有点受宠若惊。

　　　　林医师看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夸赞露出骄傲的神色，对眼前的少女更加满意了几分。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还多亏了侄女有识人之明。

　　　　要不是陆瑶，他绝对不可能得到这个打击岳医师的大好机会。

　　　　退一步说，就算他得到了这个机会，没有她验药的那份案卷，此事也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这个年纪小小的少女，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叔父，既然陆瑶已经来了，我们开始查账吧。”

　　　　林雨岚说道。

　　　　林医师知道陆瑶有心算之能，此刻也想见识一番，颔首同意。

　　　　周倩等心腹医奴派人将药库的院门守得水泄不通，又关紧屋子的门窗，点燃八根巨大的蜡烛。

　　　　陆瑶、林雨君和陈青云三人坐在桌前，每人桌前摆着一大摞账本。

　　　　陆瑶拿起一本翻了翻，突然想起刚才在东院见到的一幕，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林姑娘，我方才看见方医女和李医女，她们的手中，似乎也有账本，那我们的这些，会不会已经被她们换了出来？”

　　　　“这个你放心，账本都是一式两份，我们林家好歹在济民署经营了上百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陆瑶听了，就放心的看起账来。

　　　　这次她看得特别认真，遇到问题，都在纸上一一罗列了出来。

　　　　两刻钟之后，一大摞账本已经被她看完，而林雨君和陈青云两人，一边打算盘一边看，只看完五六本。

　　　　陆瑶知道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她对两个少年歉意地笑了笑，又开了另一只箱子。

　　　　整整一天，她都是在看帐中渡过，连午饭都是端到桌上吃的。

　　　　好的是在晚饭之前，三人已经把账目全部对完。

　　　　陆瑶揉着算账的眼睛，将一摞案卷交给林雨岚。

　　　　林雨岚拿给林医师，林医师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越觉得心惊，到最后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

　　　　好你个岳景枫，这下铁证如山，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他赶紧让人把这份案卷誊抄一份，带着这份誊抄本去了杜医正的院子。

　　　　而这份原本则是他留的后手，倘若杜医正这次再和稀泥，自己就直接去找李知县，把账本和案卷都给呈上去。

　　　　他就不信这次还扳不倒岳景枫这个小人。

　　　　岳医师、陈壹他们都去忙活这件事去了，林雨君和陈青云不由分说，拉着陆瑶去了酒楼，说她来了几天都没有请她吃饭，今天一定要补上。

　　　　陆瑶知道自己今天在林医师面前立了一功，往后肯定会受到重用，所以他们才向自己示好。

　　　　不过这两个少年虽然有点心眼，但本性都很纯良，陆瑶对他们映象还不错，就提出这顿让自己来请。

　　　　林雨君和陈青云都是豪爽之人，立刻答应了。

　　　　“陆师妹，听说你给赵典吏的夫人治病，得了不少诊金，王茜雪治腿的那一百两，还是你出的，你可真是个小财主啊。”

　　　　陈青云笑嘻嘻地说道。

　　　　陆瑶瞟了他们一眼。

　　　　“你们的消息还挺灵通，不过我只得了一百两银子的诊金，已经花光了，你们可别想着宰我。我无父无母无家底，和你们这样的二世祖可比不了。”

　　　　林雨君敲了一下陈青云的头。

　　　　“陆师妹别听他胡说，今天我请客，鹤舞楼，咱们不醉不归。”

　　　　陈青云高兴地拍了拍巴掌。

　　　　“小林子，还是你够哥们，鹤舞楼的菜色确实不错，我今天是沾了陆师妹的光了。”

　　　　陆瑶知道林家家大业大，林雨君又是家中的嫡子，手中十分宽裕，不过这顿还是她来请。q8zc

　　　　银子花完了，她可以再出去接诊，反正现在自己在云来县也算有点名气了，想要请自己出诊的有钱人多着呢。

　　　　陆瑶笑了笑，和他们两人一起走进鹤舞楼。

　　　　“几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鹤舞楼不愧是大酒楼，伙计肯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使看到他们几人穿着素简，也没有丝毫轻慢。

　　　　“来一间雅间，要安静点的，最好是临湖。”

　　　　林雨君笑道。

　　　　陆师妹是叔父和堂姐都十分看重的人，自己可不能怠慢了。

　　　　伙计热情地引着他们去了三楼的雅间。

　　　　陆瑶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一走进鹤舞楼，有几道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其中的一道，来自她最最在意又最最不愿提起的那个人。

　　　　“关窗。”

　　　　萧白淡淡地吩咐道。

　　　　骊歌立刻上前，低头关上雅间的窗子。
………………………………

第89章　喝酒

　　　　对面楚寰却用筷子夹起一粒松子，击开窗子。

　　　　“看得好好的为什么关上？”

　　　　楚寰支着桌子探头一看，立刻露出一丝十分欠扁的笑容。

　　　　“啊，原来人已经走远了啊。”

　　　　楚寰笑嘻嘻地说道：“这个丫头真有意思，放着大名鼎鼎的归藏宫公子白不要，却和其他的男子左拥右抱。有趣，真是有趣。”

　　　　“楚寰，我警告你，不准动她。”

　　　　萧白的面上腾过一丝杀意，雅间的温度顿时冷了几分。

　　　　楚寰却丝毫不为所动，仍嘻嘻笑着：“哎呀，我好怕怕哦。你不让我动，我偏要动。我倒想知道这么个丑丫头，到底是怎么迷住你公子白的。”

　　　　楚寰说着，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紫光流转，映着他雪白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这楚公子，怎么越长大越妖了。

　　　　白鹭突然想起楚寰小时候穿女装梳双鬟的妖娆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寰冷笑，几粒松子“咻咻”飞过，白露堪勘躲过，差点被击中。

　　　　“萧白，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交出玄妙镜，我就放你一马。”

　　　　楚寰突然间失去了耐性，拍了下桌子。

　　　　“楚寰，你不顾禁令私自下山，就是为了这个？”

　　　　萧白轻笑。

　　　　“是又怎样？”

　　　　“你明知慕烟当时是被残心蛊所噬，死后魂飞魄散、永无轮回，即使你用了玄妙镜，也无法找到她。醒醒吧，她已经不在了。”

　　　　萧白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楚寰妖异的紫眸突然迸出一丝血红，身上散发出一股暴戾的杀气。

　　　　他动作快如鬼魅，一把扼住萧白优美的脖子。

　　　　“萧白，你这个冷心冷血的畜生，难道你忘了，慕烟当初是为谁而死？”

　　　　两把长剑架上楚寰的脖子。

　　　　“放肆，还不快放开公子！”

　　　　楚寰冷笑，左袖一挥，墨翟和骊歌两人连退了七八步，才堪勘稳住身形，两柄上好的宝剑，顿时成了废铁。

　　　　“楚公子，你……你居然练成了九鼎神功？”

　　　　白鹭大吃一惊。

　　　　楚寰没有理会他，扣在萧白喉间的手倏然收紧。

　　　　“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经瞎了。交出玄妙镜，我就饶你一死。若不然，我就让你下去陪慕烟！”

　　　　楚寰红着眼睛，身上杀气沸腾。

　　　　萧白毫不惊慌，他的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突然间，雅间的气压变得很低，楚寰感到身上一重，全身的骨骼发出“咯咯咯”的响声，仿佛身上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他只有放开萧白，往后退了一步。

　　　　花架后，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对萧白和楚寰行了一礼。

　　　　“楚公子，别来无恙。”

　　　　“哼！”

　　　　楚寰气哼哼地别过头去。

　　　　这个萧白，还是改不了狐狸本性，只是吃个酒而已，居然请来了归藏宫的右护法费不群。

　　　　“楚公子神功大成，我势单力薄，又瞎了眼睛，自然不敢怠慢。”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萧白微笑着说道。

　　　　楚寰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他一拂衣袖，纵身从窗口跳下。

　　　　今天只是个开始，来日方长，只要萧白一日不回归藏宫，自己总有办法能够让他交出镜子。

　　　　鹤舞楼不愧是云来县最好的酒楼，菜做得确实不错，特别是那道八宝肘子和五彩鱼羹，很对陆瑶的胃口。

　　　　反正这顿是自己花钱，陆瑶本着吃不完浪费的思想，没和他们客气，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丝毫也不忸怩，看得林雨君和陈青云一阵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印象中，女子吃饭一向都是比较矜持的，他们家中的姐妹就是，即使是自己爱吃的菜，因为怕被人取笑，也不会刻意去夹。

　　　　特别是在男子面前，那就更加小心了。

　　　　反观陆师妹，吃饭速度很快，筷子满桌乱飞，虽然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文雅。

　　　　“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吃，菜凉了味道就差多了。”

　　　　“陆师妹，吃……慢点，吃太快了对身体不好。”

　　　　陈青云忍不住说道。

　　　　陆瑶咽下嘴里的鱼肉，喝了一口甜甜的花雕酒。

　　　　“看账本太耗费体力，我早上没吃东西，现在饿得急了。”

　　　　陆瑶歉意地笑了笑。

　　　　“吓着你们了，抱歉。”

　　　　林雨君十分体贴地给她的酒杯满上，又夹了一筷子炒春笋。

　　　　“肉食吃多了不好，吃点这个吧，帮助消食。”

　　　　对他们的殷勤，陆瑶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自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就在济民署做医奴，成天都是她伺候别人，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伺候自己，而且长相都还不差，自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前世那段带本科生的日子。

　　　　自己就端着架子好好享受吧。

　　　　墨翟趴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嘴角直抽。

　　　　这个陆姑娘，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昨天公子回去，房里的灯亮了半宿，他才算想明白，自家公子肯定是被她拒绝了。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公子不但身份尊贵，而且长相也是世间难寻，想做公子婢妾的世家女子，都能从天都排到归藏宫去了。

　　　　一年前，南阳伯的嫡长女为了做公子的侍女，千里逃婚到归藏宫，连公子的面也没见着，就被打发走了，回去后那个小姐就剃发做了姑子，发誓出了萧白，自己终生不嫁。

　　　　陆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q8zc

　　　　就算她长得再美，又会医术，但是她毕竟没有世家背景，能够近身伺候公子，那是多大的福分啊。

　　　　这陆姑娘可真是太不知道惜福了。

　　　　其实墨翟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家公子昨天给这个女子许了贵妾的身份，不过被她给无情地拒绝掉了。

　　　　他要是知道，说不定会惊掉下巴。

　　　　陆瑶和林雨君、陈青云都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就聊得火热。

　　　　陆瑶从他们嘴中，得知了许多济民署的辛密旧事，正听得津津有味。

　　　　“陈师兄，林师兄，我敬你们一杯。”

　　　　陆瑶举起酒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陆瑶的酒量很好，前世就能一次干掉一瓶茅台，这样低度数的甜酒，对她来说就是带点度数的饮料。

　　　　陈青云和林雨君喝了半晌，已经有些醉意。

　　　　林雨君虽然和陆瑶只有短短几天的接触，但是之前一直对她的事迹有所耳闻，这次相谈之后，更加觉得她和其他女子不同。

　　　　陆瑶此女，无论是见识、气度还是胸襟，都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他看着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庞，突然想起堂姐对自己的叮嘱，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烧。

　　　　陆氏女聪慧得体，可为良配。

　　　　这句话，突然在他脑中嗡嗡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原因，鬼使神差地，林雨君往陆瑶靠了过去，他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

　　　　不过他还没挨到陆瑶的衣角，就突然趴到了桌上。

　　　　陆瑶摇了摇头，看着桌上被放倒的两人，带着几分醉意叹道：“酒量也太差了些，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墨翟在房顶上急得跳脚。

　　　　姑奶奶，不是他酒量差，是我把他放到了。

　　　　若是被公子知道了，怕是这小子连这条胳膊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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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变天

　　　　他此刻想起公子的吩咐，忍不住一声哀叹。

　　　　公子让自己在这儿盯着，将此间的情形事无巨细地回去禀报，这……这不是要自己的小命么？

　　　　难道他能告诉公子，陆姑娘心情十分之好，和这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公子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上次他说了一个善意的小谎，说陆姑娘很喜欢他送的东西，光这事公子还没找自己算账呢。

　　　　这次再让他骗公子，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墨翟在屋顶上踌躇，陆瑶已经叫来伙计准备结账。

　　　　“这位姑娘，十二个菜，加两坛花雕酒，一共是八十七两银子。”

　　　　“什么？”

　　　　陆瑶大惊之色。

　　　　什么鬼地方，这是黑店吧，八十七两银子都能买下一座带院子的宅子了，这哪里是吃饭啊，分明就是抢劫！

　　　　伙计殷勤地笑了笑。

　　　　“姑娘别着急，小的话还没说完呢，这桌菜的账方才已经被人结了。”

　　　　“谁结的？会不会是弄错了。”

　　　　陆瑶有点晕乎，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居然被自己给碰上了。

　　　　伙计想起那个像画中仙一样的贵公子，还有他周围那些气势凌人的侍从，面上露出神往之色。

　　　　他这些年见识过的人物也有不少，可是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出尘脱俗的男子。

　　　　“是个年轻的公子，长得就和神仙一样好看……”

　　　　“是不是还穿着一身白衣？”

　　　　没等他说完，陆瑶的酒就醒了。

　　　　“是啊，原来姑娘认识啊。”

　　　　伙计的目光忍不住陆瑶身上瞟了瞟，相貌平平，胸前平平，连眉眼都没长开。

　　　　这样的姿色，怎么会结识上那样的贵人。

　　　　陆瑶得知萧白在此处，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在乎伙计所想。

　　　　他指着人事不省的林雨君和陈青云，叮嘱伙计照顾一下他们，自己赶紧开溜。

　　　　可是直到她走出鹤舞楼，转过街角，还是感觉到身上有一道目光紧紧黏着自己。

　　　　萧白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自己昨天明明已经和他摊牌了。

　　　　以他的骄傲，有可能恼怒，但是绝对不会再派人跟踪自己。

　　　　陆瑶回头，身后果然空荡荡的，街上只有随风卷起的几片落叶。

　　　　等她走进济民署，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就立刻消失了。

　　　　沈皓岩站在长廊的尽头，一袭青衫，身长玉立。

　　　　不知道为何，陆瑶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像是多了几分阴郁幽暗，不复以前的阳光爽朗。

　　　　沈皓岩看到陆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眉宇之间的郁气瞬间消失，陆瑶怀疑自己方才有些眼花。

　　　　“陆师妹，你回来了，怎么还喝了酒？”

　　　　沈皓岩闻到陆瑶身上淡淡的酒味，十分关怀地问道。

　　　　陆瑶想起昨夜的事情，走上前，想和沈皓岩多聊几句。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双腿之间涌出一股熟悉的热流。

　　　　该死的！

　　　　该不会是那个吧？

　　　　陆瑶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抬头对沈皓岩勉强笑了笑，捂着腰一溜烟地逃了。

　　　　沈皓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今天早上离去之间，方盈盈说的话在他脑中不停地响起：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去找你的陆师妹，让她知道她的沈师兄是怎样和我在榻上风流快活的。

　　　　方才，陆师妹一句话也没有对自己说。

　　　　她对自己避如蛇蝎，是不是那件事，已经被她……知道了？

　　　　陆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关上门，开始翻箱倒柜，直到所有的东西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她才从箱子的角落里找出她要用到的那个东西。

　　　　她脱下脏掉的衣裙，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眉头突突直跳。

　　　　自己上辈子就有严重的痛经症，每次来例假，必须要吃止疼药，才能照常上班。

　　　　她本来十分庆幸，自己的月事一直都没来，没想到今天还是来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一些。

　　　　更可恶的是这辈子自己也和上辈子一样，也有痛经的毛病，在没有止疼药的大夏，这可真是要她的命啊。q8zc

　　　　陆瑶强忍着腹中的剧痛，给自己换了条干净的裙子，又起身倒了杯水，到喝的事后才发现水是冷的，根本不入口。

　　　　她躺下拉上被子，把身子蜷成一个虾米。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下，不一会儿就濡湿了枕头。

　　　　过了好一会儿，就磨人的疼痛慢慢的缓解，陆瑶酒意涌上来，沉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梦见了萧白，萧白穿着一身白衣，负着手，站在高处俯视着她，冰冷的眸子里含着讥讽，嘲笑，还有无奈。

　　　　陆瑶一惊，睁开双眼，张莹玉坐在灯下，满面喜色地看着她。

　　　　“我那个……月事来了。”

　　　　陆瑶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知道，女子来月事不能碰冷水，脏衣服我已经帮你洗了。”

　　　　张莹玉指着几案上的一碗红糖水，“快点把这个喝了，喝了就有力气了。”

　　　　陆瑶端起碗，喝了几口红糖水，感觉腹中的疼痛好了很多。

　　　　张莹玉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好像她来月事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一样。

　　　　“陆瑶，你的月事终于来了，女子十四任脉通，可以生儿育女。等到医试结束，不管考不考得上，你还是先和沈皓岩成亲吧。”

　　　　陆瑶听到这里，一口红糖水差点喷出来。

　　　　“你有没有搞错，我才十四岁，你就催我成亲？我还没发育好呢，还生儿育女，不把自己生死都算好的。”

　　　　“你可以先成亲，晚几年再生孩子啊。沈皓岩人长得俊，医术好，脾气也温和，放眼整个济民署，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你了。”

　　　　陆瑶斜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和我说，沈师兄身上有女子的脂粉味，到了晚上怎么又变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东一这次只准备报沈皓岩一个人的名字上去，你早点嫁她，也省的别人对他虎视眈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瑶有些吃惊，她当然知道医试每个分院最多只能有一人胜出，如果真的只报沈师兄一人的名字，那他成为医士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怪不得张莹玉催自己嫁给他。

　　　　“这是下午刚传出的风声，你光顾着睡觉去了，当然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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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醋意

　　　　“那祝师兄呢？”

　　　　陆瑶问道。

　　　　祝师兄在东一是沈皓岩最大的劲敌，医术也不错，医试怎么可能漏下他。

　　　　“祝师兄他……被取消了这届医试的考试资格。”

　　　　“怎么会这样？”

　　　　提起这个，张莹玉也有些唏嘘。

　　　　“他也是运气不好，今天中午刚接诊了一个急症病人，没能救回来，病人家里有些来头，家属说要去告官，最后就……”

　　　　陆瑶一时有点沉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自己和那位祝师兄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医者，也和沈皓岩一样，十分热爱医学。

　　　　就这样草率地被剥夺了医试的资格，换作是自己，肯定会难过得无法释怀。

　　　　张莹玉走后，陆瑶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她第一次的月事，血量大得惊人。

　　　　陆瑶又换了条裙子，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连手指头也动不了。

　　　　半梦半醒之间，一个月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房中。

　　　　萧白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走上前，伸手将她散乱的鬓发勾在耳后。

　　　　眼前的少女已经卸掉白天的妆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大而媚的眼睛微睁，嘴唇也不像以前那样润泽，而是有些苍白。

　　　　或许是流了太过虚汗的缘故，她衣衫有些不整，散乱的青丝横在枕畔，半掩住优美的锁骨和胸前的一片春光，裸露的肌肤在暖黄的烛光下，闪动着细瓷般的光泽。q8zc

　　　　眼前的少女既孱弱，又妩媚，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