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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贵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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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不说话，小医奴贼兮兮地凑过来：“据我说知，好些人都想借机灌陆执事喝酒。可惜陆执事后天就要启程，不能观礼，倒是躲过一劫。”
面对小医奴刻意的讨好，陆瑶勉强笑了笑，等小医奴抄完药方，指点她几句，就去林维谦那里办理医案交接。
林维谦可能人逢喜事，看起来十分精神。向来板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比以前更添了几分风仪。他对待陆瑶十分亲切，和蔼地勉励她几句。
陆瑶顺便有事找林雨岚，见林雨岚不在，等了片刻便回去。正好王茜雪如约而至，带来李荃的新动向。
其实王茜雪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只知道李荃最近撇下那位董公子，频频向董家那位身份贵重的表少爷献殷勤。
这对见风使舵的李荃来说，实在太正常不过。王茜雪那天很可能听岔了，张莹玉只是医奴，就算拿去卖了也值不了五百金。那件事应该和她无关。
陆瑶想了片刻，让王茜雪盯好李荃，一有动向就告知薛医女和林雨岚。等到明年初李荃的委任状才会下来，即便她人不在，也要想个办法让张莹玉解除婚约。
她突然想到慕容泫，这小子聪明得很，又一肚子坏主意，这事交给他办最为合适。
等到暮色降至，张莹玉带着满身疲惫走进济民署。
她这两天实在霉到家，不管走到哪儿总能碰见卫临风。前天她从刘老爷家出来，卫临风背靠着刘宅门口的镇宅石狮子对她抛媚眼，昨天她在南街包子买包子，他居然众目睽睽下买下所有的包子，说省得她排队，吓得她拔腿就跑，包子也没吃成。
还好今天没碰见那瘟神。
张莹玉背着药箱继续往东院走，走到月亮门的时候，一朵粉色的蔷薇花从天而降，落在她脚边。
抬头看见一个红衣似火的俊俏公子蹲在墙头，正冲她媚笑，不是卫临风又是谁。
张莹玉转头就走，卫临风落地拦住她：“玉儿姑娘，一整天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空落落的。”
张莹玉被他气笑了：“我很忙，好走不送。这样可以了吧。”
卫临风眨巴眨巴眼：“莹玉，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我对你是真心的。”
张莹玉烦不胜烦：“明知我有未婚夫还来找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以后麻烦离我远些，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卫临风顿时急了：“李荃根本就不是东西，整日和我那小妾生的表妹眉来眼去，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偏你蒙在鼓里。”
“你胡说。”张莹玉这下如遭重击，粉脸煞白。“荃表哥绝不会这样对我。”
“不信就跟我去看，我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在内院说话。”卫临风是个急性子，当下就要带张莹玉去董府看个究竟。
张莹玉虽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心里有个声音却说：跟他去，跟他去，荃表哥定不会负我的。今天干脆当面说清楚，也好教卫临风死心。
到了董府，卫临风示意不惊动家丁，两人爬墙进去。卫临风本想拉张莹玉一把，只是张莹玉动作麻溜，还没等他献殷勤，她已立在了墙头。
两人轻手轻脚绕过下人驻守的地方，来到内院。还没进去，张莹玉已经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荃哥哥，都这么些天了，你怎么还不去找你表妹说清楚，是不是舍不得了？”是娇滴滴女声，带着一丝埋怨。
张莹玉神经绷紧，耳朵竖起来，既想听，又害怕听。
李荃温言说道：“惠珠妹妹，表妹对我情深义重，若不是她这些年的资助，我恐怕不能这么顺利考取进士。”
张莹玉听到这里舒了口气，狠狠瞪向身旁的卫临风，只是下一秒，董慧珠的话就将她打入地狱：“知道了，等我过门就让你收张姨娘进门，我可都是看你的面子，不然以她的身份，当通房丫头都不够。”
“慧珠妹妹不愧是大家闺秀，这辈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放心，我定会教表妹谨守本分，服侍好咱们家的当家主母。”
董慧珠吃吃笑了：“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我姨娘，朝廷的委任文书一下就娶我过门，你还是先找她退婚吧……”
后面那些话张莹玉都听不到了，她此刻脑中嗡嗡地响，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卫临风见佳人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得要命，挽起袖子就要翻墙，被张莹玉死死拉住。
“他居然这样对你，我饶不了他。”
张莹玉双目泛红：“别去，这是我的事，我……自会找他问清楚。”
张莹玉走了，卫临风抡起拳头，对着李荃的方向狠狠挥了一记，才追出去。
张莹玉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中全是李荃和董慧珠刚才的对话。
李荃自从赶考回来，就对自己很冷淡，除了要钱，几乎不愿和自己多说一句话，而且他总是用失望和鄙夷的眼神望着她。
她原本以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早就有了厌弃之心。
陆瑶说得很对，李荃齐大非偶，自己偏生听不进去。她为什么就这么笨？
她突然回头，卫临风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她走几步再回头，他依然紧跟其后，对她讪讪一笑。
张莹玉忍不住哭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笑话也看够了吧？”
………………………………
第167章 真实面目
次日济民署传出消息，东一院医师林维谦和东二院薛萍定亲，婚期就在明年。陆瑶这才明白，薛萍昨夜说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薛萍爱沈岳崇，最后选择了林维谦。阻隔他们的不是千山万水，不是生与死，而是那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薛萍今后幸福与否她不知晓，反正自己这辈子都快活不起来了。
慕容泫昨夜告诉她萧白就要娶妻，他的妻室是万人膜拜的北海圣女，身份尊贵，和他十分相配。q8zc
而自己，终究只是一场笑话。
陆瑶咬唇，眼泪毫无预兆砸下，一旁抄药方的小医奴立刻起身：“陆执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瑶袖子底下的手握得死紧：“我没事，只是舍不得……薛医女，舍不得这里。”
小医奴笑了：“是啊，没想到薛医女会嫁给林医师，这可是我们东院的大喜事。李知县还说不能亏待薛医女，让杜医正把喜事办好。”
陆瑶不说话，小医奴贼兮兮地凑过来：“据我说知，好些人都想借机灌陆执事喝酒。可惜陆执事后天就要启程，不能观礼，倒是躲过一劫。”
面对小医奴刻意的讨好，陆瑶勉强笑了笑，等小医奴抄完药方，指点她几句，就去林维谦那里办理医案交接。
林维谦可能人逢喜事，看起来十分精神。向来板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比以前更添了几分风仪。他对待陆瑶十分亲切，和蔼地勉励她几句。
陆瑶顺便有事找林雨岚，见林雨岚不在，等了片刻便回去。正好王茜雪如约而至，带来李荃的新动向。
其实王茜雪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只知道李荃最近撇下那位董公子，频频向董家那位身份贵重的表少爷献殷勤。
这对见风使舵的李荃来说，实在太正常不过。王茜雪那天很可能听岔了，张莹玉只是医奴，就算拿去卖了也值不了五百金。那件事应该和她无关。
陆瑶想了片刻，让王茜雪盯好李荃，一有动向就告知薛医女和林雨岚。等到明年初李荃的委任状才会下来，即便她人不在，也要想个办法让张莹玉解除婚约。
她突然想到慕容泫，这小子聪明得很，又一肚子坏主意，这事交给他办最为合适。
等到暮色降至，张莹玉带着满身疲惫走进济民署。
她这两天实在霉到家，不管走到哪儿总能碰见卫临风。前天她从刘老爷家出来，卫临风背靠着刘宅门口的镇宅石狮子对她抛媚眼，昨天她在南街包子买包子，他居然众目睽睽下买下所有的包子，说省得她排队，吓得她拔腿就跑，包子也没吃成。
还好今天没碰见那瘟神。
张莹玉背着药箱继续往东院走，走到月亮门的时候，一朵粉色的蔷薇花从天而降，落在她脚边。
抬头看见一个红衣似火的俊俏公子蹲在墙头，正冲她媚笑，不是卫临风又是谁。
张莹玉转头就走，卫临风落地拦住她：“玉儿姑娘，一整天没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空落落的。”
张莹玉被他气笑了：“我很忙，好走不送。这样可以了吧。”
卫临风眨巴眨巴眼：“莹玉，你为何对我这么冷淡，我对你是真心的。”
张莹玉烦不胜烦：“明知我有未婚夫还来找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以后麻烦离我远些，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卫临风顿时急了：“李荃根本就不是东西，整日和我那小妾生的表妹眉来眼去，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偏你蒙在鼓里。”
“你胡说。”张莹玉这下如遭重击，粉脸煞白。“荃表哥绝不会这样对我。”
“不信就跟我去看，我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在内院说话。”卫临风是个急性子，当下就要带张莹玉去董府看个究竟。
张莹玉虽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心里有个声音却说：跟他去，跟他去，荃表哥定不会负我的。今天干脆当面说清楚，也好教卫临风死心。
到了董府，卫临风示意不惊动家丁，两人爬墙进去。卫临风本想拉张莹玉一把，只是张莹玉动作麻溜，还没等他献殷勤，她已立在了墙头。
两人轻手轻脚绕过下人驻守的地方，来到内院。还没进去，张莹玉已经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荃哥哥，都这么些天了，你怎么还不去找你表妹说清楚，是不是舍不得了？”是娇滴滴女声，带着一丝埋怨。
张莹玉神经绷紧，耳朵竖起来，既想听，又害怕听。
李荃温言说道：“惠珠妹妹，表妹对我情深义重，若不是她这些年的资助，我恐怕不能这么顺利考取进士。”
张莹玉听到这里舒了口气，狠狠瞪向身旁的卫临风，只是下一秒，董慧珠的话就将她打入地狱：“知道了，等我过门就让你收张姨娘进门，我可都是看你的面子，不然以她的身份，当通房丫头都不够。”
“慧珠妹妹不愧是大家闺秀，这辈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放心，我定会教表妹谨守本分，服侍好咱们家的当家主母。”
董慧珠吃吃笑了：“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我姨娘，朝廷的委任文书一下就娶我过门，你还是先找她退婚吧……”
后面那些话张莹玉都听不到了，她此刻脑中嗡嗡地响，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卫临风见佳人悲痛欲绝的样子，心疼得要命，挽起袖子就要翻墙，被张莹玉死死拉住。
“他居然这样对你，我饶不了他。”
张莹玉双目泛红：“别去，这是我的事，我……自会找他问清楚。”
张莹玉走了，卫临风抡起拳头，对着李荃的方向狠狠挥了一记，才追出去。
张莹玉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中全是李荃和董慧珠刚才的对话。
李荃自从赶考回来，就对自己很冷淡，除了要钱，几乎不愿和自己多说一句话，而且他总是用失望和鄙夷的眼神望着她。
她原本以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早就有了厌弃之心。
陆瑶说得很对，李荃齐大非偶，自己偏生听不进去。她为什么就这么笨？
她突然回头，卫临风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她走几步再回头，他依然紧跟其后，对她讪讪一笑。
张莹玉忍不住哭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笑话也看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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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赏花宴
“玉儿姑娘，我没有笑话你，我是只是担心你……”卫临风见她误会自己，急得脸通红。
“担心我想不开？”张莹玉柳眉倒竖：“还是当我离了李荃就活不了？”
“我没这个意思。”卫临风呐呐说道，张莹玉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突然失了与他争论的兴致。
刚好眼前有一条小河，她走过去坐下，卫临风跟过来，从怀中搜出一方丝帕，小心翼翼递来。
张莹玉盯着邹巴巴的帕子，想到李荃平日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对自己从未有过一丝体贴，就连卫临风这个外人也不如。如今功成名就，就想以妻为妾，不由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玉儿姑娘，你别哭了，小心哭坏眼睛。”
卫临风手足无措哄了一阵，张莹玉突然抬头狠狠盯着他，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卫临风，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愿意娶我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卫临风“嚯”地起身：“我愿意。”
张莹玉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我说的娶不是为妾，是为妻。”
卫临风顿时傻眼。他之前只想着怎么追求张莹玉，至于这个问题，他确实还没认真考虑过。
张莹玉当即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以为你和李荃不同，原来都是一路货。”
“玉儿，我和他不一样，我心悦于你，从今往后除了你，其他女子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卫临风信誓旦旦保证。
“可你依然会娶他人为妻。”
张莹玉冷漠地转身，指着街对面：“你走，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看见你就恶心。”
卫临风听见“恶心”两字，面露颓色，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剩下张莹玉独自在河边坐了半宿，直到三更的梆子打响，才魂不守舍回了济民署。
第二日和陆瑶见面，张莹玉神色萎靡，陆瑶因为萧白的事，同样一夜没睡。
陆瑶想到自己后日就要离开，放心不下张莹玉，仔细叮嘱了一番，又怕张莹玉逆反，就没提李荃。张莹玉本想将昨天在董府发生的事告诉陆瑶，想到陆瑶启程在即，最后还是没说，免得令她徒添烦恼。
两人心中都有事，这件事就这样囫囵过去。
不久林雨岚和周倩来访，告诉她们明天李知县将大办赏花宴，因为宾客里有女眷，所以请陆瑶务必相陪。
张莹玉不悦：“整个济民署都知道陆瑶后日出发，她还有好些事都没做，能不能换人去？”
林雨岚面露难色：“我也知道此事为难，但李知县那边已经应下，有不少女眷想见见我们济民署的女神医。”
“那就该她们过来求诊，陆瑶已经脱了奴籍，按理应当下帖子，断没有这样赶上门去的道理。”
陆瑶见林雨岚面上有些挂不住，赶忙拦住张莹玉，“林姑娘放心，明天我定会去，不会教你为难。”
林雨岚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带着周倩离开，张莹玉气得脸蛋微红：“你马上就要去天都了，何必看她脸色。李知县现在见了你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走了你还在。得罪林雨岚对你只有坏处，这样的蠢事我怎么会做。”陆瑶笑。
张莹玉愣了半晌，突然说道：“陆瑶，只有你会真心为我好。”
陆瑶紧紧握住她的手：“莹玉，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今生今世都不会变。”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觉得胸中的憋闷去了不少。
她们没想到的是，明日赏花宴上发生的那件事，将改变她们的命运，令她们天各一方，多年未能相见。
与此同时，一队精悍的黑衣骑士护着一辆古朴的马车，沿着官道向云来县行去。
李知县带亲信亲自出城相迎，马车在他面前缓缓停下，一只莹白如玉的男子的手掀开绣有混沌青莲徽记的车帘，李知县看到车内除了萧白，还端坐着一个容颜绝色的紫衣少女。
少女身上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气质出尘，眉心一点朱砂鲜艳欲滴，正是北海圣女林清微。
李知县赶紧垂首，仿佛多看一眼就会亵渎了圣女。连他自己都不知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林清微起身，目光看前方不远处秀丽的山峦碧水，对萧白微微一笑：“云来县果真和传闻中一样美，萧白，你可怀念这里？”
“不曾。”萧白的面容隐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表情，声音平静无波。
林清微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上沙尘，发出“吱呀”轻响。林清微取下腰间星盘，拨弄一阵，陷入沉思。
萧白看了一会星盘上的线条，感到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q8zc
林清微伸手掩住他双眼，叹气：“别看了，你的伤没好，不要耗费心血。”
萧白知道她说的没错，便没有再坚持。
“归墟海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定不会误你的事。”
林清微柔声说道，指尖绽出一道金光，顷刻没入萧白发间。幽幽暗香从她袖中溢出，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
在她的魂引术下，萧白闭上双眼，很快便睡去。
林清微轻抚他沉睡的脸庞，面露心疼之色：“萧白，等拿到药引，我们就回归藏宫。你的生死劫，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赏花宴这天，陆瑶早早起来，不知为何总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慕容泫得知陆瑶也要参加，料想她没有合适的衣裳，赶在出发前送来衣裙首饰。
陆瑶换上这套淡绯色绣兰草的衣裙，挽上鹅黄披皂。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露出笑容。
这段日子她清减了不少，显得身量更加高挑。绯色的裙摆层层叠叠，行动间似莲花开放，美不胜收。
自治好金敏敏后，她就不再刻意扮丑，只是留了额发，遮住大半眉眼，虽然看起来十分清丽，却不算漂亮得扎眼。
慕容泫等得不耐烦，敲门进来，看到打扮妥当的陆瑶，面露讶色。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适？”陆瑶见他盯着自己，立刻问道。
“不会，很……好看。”慕容泫顿了顿，又道：“就是额发有些碍眼，头上也太素了。”
………………………………
第169章 相见
“我是去当值，又不是选妃。这样已经很好了。”陆瑶不以为意。尽管她已转入良籍，可身份依旧卑微，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到了李知县的别院，院子里停满车轿，进出的皆是富贵之人。立刻有侍女上来，引他们去花园。
园中开满了各色蔷薇，微风一送，香气袭人。李家人在花圃旁铺上地毯，摆了一排凭几，开没开宴已有不少宾客落座。
陆瑶看到不少熟面孔，金万重、董县丞、赵主簿和赵夫人，还有一些富贵人家的女眷……
金万重和董县丞看到陆瑶，面色一暗。赵夫人却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其他几个女眷见状，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就是我们县的妇科圣手陆大夫，没想到这么年轻。”
“人家不光能看妇科，还会解毒呢，你想想金家的敏敏。”
“瞧这小模样，长得怪惹人疼的。”一位年轻的夫人嘻嘻笑道：“不知说了婆家没，不如我来做个媒。”
“何夫人，少来卖乖，陆大夫得了文御医亲眼，马上就要去太医院了，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土包子当媒人。”
“这样啊，我还想着生产的时候请陆大夫来，我有血虚之症，其他的大夫信不过。”何夫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略有些失望。
何夫人生得羸弱苍白，似有不足之症，陆瑶主动提出为她把脉，又开了对症的药方给她。
何夫人拿着药方心满意足地走了，其他女眷纷纷要求陆瑶为自己诊脉。
陆瑶推辞不过，选了几个面色不好的，一一诊治，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等到开席，这些女眷已经和陆瑶熟稔起来，她们把陆瑶围在中间，先是讨论养生美容之法，最后将话题转到文御医身上，问个不停。
陆瑶听出她们话里话外有和文景翊攀亲的想法，不免好笑。以文景翊的家世容貌，又怎么会瞧上她们家的女儿。就算做妾也太勉强。
赵夫人坐在一旁十分尴尬，忙找了个由头把陆瑶叫走。
陆瑶穿过花园，沿着小河，一个人慢慢往回走。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闯入眼帘。
白衣胜雪，侧颜清隽，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月光。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陆瑶来不及细想他为何会在这里。只能凭借本能向他走去。
他比以前瘦了许多，白色的袍服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宽大。
陆瑶想到在灵隐洞天，他为救自己命悬一线，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起来。
这时，萧白转头，看见她，眼中露出疏离。
“萧白……”她颤巍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一个清越的女声突然响起：“萧白。”q8zc
环佩声响，林清微从花丛中转出，看到陆瑶，面色肃然。
陆瑶感到她目光里的敌意，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忙低下头去。
“不打搅圣女了，民女告辞。”
“等等。”林清微叫住她，一缕指风射出，陆瑶额发扬起，露出两道雁翎般的眉毛和微微上挑的桃花瞳。
只是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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