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打搅圣女了，民女告辞。”

　　　　“等等。”林清微叫住她，一缕指风射出，陆瑶额发扬起，露出两道雁翎般的眉毛和微微上挑的桃花瞳。

　　　　只是惊鸿一瞥，林清微已经断定，此女媚色天成，容貌不在自己之下。难怪萧白对她念念不忘。

　　　　从始至终萧白面色未变，好似不曾认识陆瑶一般。直到她离去，眼中才透出一丝疑惑：“清微，我明明记得我对她有过男女之爱，为何我见到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男女之爱本应浓烈似火，我明明全都记得，却已经感受不到。”

　　　　林清微呼吸一窒，面上表情复杂，带着痛苦和怜悯：“大道无情，师尊抽去你的情筋，是为了归藏一脉的万年基业。母蛊在她身上，你不能心软。”

　　　　萧白若有所思，收了道经往回走，背影看起来十分清冷。

　　　　林清微立在花影中，一阵刻骨的寒意沿着脚底往上爬。她向来骄傲，可谓目下无尘，可就在这个男子身上，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挫败。

　　　　他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置生死于不顾，为了她的安危，宁愿被归元宫主抽去情筋。

　　　　据说那种痛苦，比天火焚烧更甚，可他却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硬生生扛了下来。

　　　　林清微知道，自那一刻起，自己的道心就蒙上了尘埃。

　　　　补救的唯一方法就是得到萧白。

　　　　不仅得到他的人，还要得到他的心。

　　　　萧白桃花蛊一天不破，自己就没法替他疗伤。

　　　　想到传说中的破蛊之法，林清微指甲嵌入肉里，眉心那点朱砂红得愈发夺目，简直要滴出血来。

　　　　陆瑶像落水狗一样落荒而逃，绕过假山，穿过游廊，迎面撞上一个人，抬头看见文景翊。

　　　　“陆瑶，你怎么跑这么快，仔细撞了墙。”文景翊一脸关切，伸头往她身后看了看。

　　　　“刚有只猫在追我，我怕猫。”陆瑶勉强笑了，扯开话题：“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十一公子不是说您今天有事？”

　　　　“已经忙完了，过来看看。”文景翊笑笑：“听说你今天给好几家女眷诊脉，诊金我替你收了。晚些让知非送去。你明日出发，身上多带些盘缠也好。”

　　　　“多谢大人。”陆瑶施礼。她不是傻子，那几个食疗方根本不值几个钱，不是看文景翊的面子谁会理她。

　　　　越多礼越疏离，文景翊有些不悦。不待他开口，陆瑶又状似无意地说道：“方才席上不少人打听大人的婚事，有几家小姐温柔娴淑，也通文墨，堪为大人良配。”

　　　　文景翊眼眸微眯，盯着她，“你有没有告诉她们，我心中已经有了妻子的人选。”

　　　　陆瑶顿了顿：“即使身份不够，做妾也是很好的。”

　　　　文景翊伸手拂掉她头上一片花瓣，笑：“陆瑶，你很聪慧，我向来喜欢你聪慧，现在又希望你可以笨一些。”

　　　　文景翊说完慢悠悠地走了，陆瑶舒了口气。

　　　　文景翊的心思她知道。

　　　　他曾多次提过，自己继承医圣的衣钵，可以自行选择妻室，唯有一条，要懂医术。

　　　　这样明显的暗示，她若再看不出来就是瞎子。

　　　　还好他不和她一同上天都。不知省去了多少尴尬。
………………………………

第170章　娶你可好

　　　　陆瑶经文景翊这么一打岔，方才被萧、林二人扰乱的思绪瞬间平复。

　　　　两辈子加起来做了二十多年大夫的陆瑶，早就练就了冷静自持的性子，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仔细整理好衣裳仪容，她放缓了步子，慢慢往回走。q8zc

　　　　返回席间，气氛貌似有点不对。

　　　　菜刚上齐，酒水斟满，本应在席间照料的李夫人安氏却不见踪影。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有几人还离了席。

　　　　待看到陆瑶，交谈声戛然而止，其中数道眼光扫向自己，里面有探究，有惊诧，有鄙夷……

　　　　陆瑶心一凛，面上不显，走到席间坐下，还未开口，方才坐在她左边对她十分殷勤的韩夫人立即起身。

　　　　“诸位夫人，我今儿起得太早，现在身子有些乏了，先走一步。”

　　　　“啊……我刚记起来今日我们家姑奶奶要回门，我得早些回去准备……玥儿，我们去给李夫人告个罪。”殷夫人说完，也带着殷小姐匆匆离席。

　　　　这时，方才得了陆瑶药方的大肚子何夫人也扶着婢女的手起来，她没看陆瑶，而是略有尴尬地说道：“我们老夫人不放心我的身子，特意叮嘱我早点回去……”

　　　　何夫人一走，其他女眷纷纷起身要走，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至此陆瑶若是再不明白，她就是傻子了。

　　　　这分明是孤立自己。

　　　　她才离开一刻钟不到，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这些女眷对自己态度大变？

　　　　李知县是文景翊的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按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才对。

　　　　陆瑶见人走得差不多了，拉住准备离去的赵夫人，轻声道：“夫人且慢，诸位夫人小姐为何对陆瑶如避蛇蝎，还望提点一二。”

　　　　赵夫人听到“如避蛇蝎”四字，心仿佛被针狠狠蛰了一下。

　　　　转身看着陆瑶清澈的双眼，赵夫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陆瑶是自己的大恩人，没有她，就不会有她们母子的今日，自己为了趋利避害，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样……

　　　　“夫人……”一旁的婢女有些着急。

　　　　赵夫人不顾婢女的劝阻，突然凑过去，用只有陆瑶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有人放出话来，说你抢了宰相府三小姐的……未婚夫。”

　　　　宰相府三小姐，就是天机阁北海圣女林清微。

　　　　林清微的未婚夫，自然是归藏宫下一任宫主萧白。

　　　　这件事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在大夏的权贵圈子里，几乎无人不晓。

　　　　难怪这些人如此忌惮，生怕和自己扯上一丁点干系。

　　　　若是被归藏宫和天机阁迁怒，他们这些小家族自然承担不起。

　　　　陆瑶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后背凉凉的，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林清微和萧白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此话传出，不论真假，首先毁的是归藏宫和天机阁的颜面。

　　　　为此，归藏宫和天机阁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简直是诛心之言。

　　　　到底谁要害她？

　　　　赵夫人见陆瑶面色苍白，想要安慰，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握紧她的手。

　　　　陆瑶却抽开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多谢夫人如实相告，夫人的情陆瑶记下了，还请快些回去吧。”

　　　　赵夫人知道她是怕带累自己，咬了咬唇，终是离去。

　　　　刚到花园门口，突然看到面色肃然的文景翊，立刻带着婢女避开。

　　　　“夫人，请问陆大夫是否还在？”文景翊突然问道。

　　　　“在……陆大夫还在花厅。”赵夫人回道。

　　　　文景翊向她拱了拱手，加快步子往花厅行去。

　　　　赵夫人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心中不由祈祷文景翊能够护住陆瑶。

　　　　这么好的姑娘，人长得好看不说，还心地善良，医术超群，若是这样毁了，老天可就太没眼了。

　　　　陆瑶看到文景翊的时候不免有些讶异。

　　　　印象中的文御医温润如玉，对待病人嘴角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很有谦谦君子的风范。

　　　　此刻的他隐含怒意，眉宇间属于上位者的贵气威仪尽显，陆瑶顿时觉得有些陌生。

　　　　“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陆瑶话未说完，文景翊突然抱住她，力气之大，简直要把他揉进骨肉里。

　　　　“瑶儿，嫁我为妻，我可护你周全。”

　　　　他的话不长，分量却很重。

　　　　因为陆瑶知道，他说的妻，是正妻，而不是妾室。

　　　　她在眼角微涩，身子轻轻颤抖起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文景翊将她抱得更紧。

　　　　“文景翊，你真的不必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她知道他是为了庇护自己，或许同时对自己也有那么几分心思，但是以婚姻做交换，代价未免太大了。

　　　　这份人情，太沉太重，她实在承受不起。

　　　　“你值得的。”

　　　　文景翊突然捧住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瑶儿，我心悦于你，从今往后，只你一人。”

　　　　从今往后，只你一人。

　　　　陆瑶听到这句话，如五雷轰顶，眼泪一下漫了出来。

　　　　曾几何时，午夜梦回，萧白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她在梦里笑着笑着，醒来却发现满脸泪水。

　　　　盼了这么久，她终于等来这句话，可说这句话的，却不是他。

　　　　文景翊抬袖拭去陆瑶的泪水，见眼前的心上人泪眼迷离，眼角染上淡淡的胭色，美得惊人，魅惑得惊人。

　　　　他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对准她花瓣般娇嫩的唇吻了上去。

　　　　这时，花厅门口传来“啪嗒”一声响，陆瑶如梦方醒，别开脸，嘴唇如蝴蝶般轻轻在文景翊面上划过。

　　　　文景翊在紧要关头被人打断，十分不悦，转头看见一身白衣的萧白面无正表情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不为所动，可眼中却有一闪而逝的怒意。

　　　　“原来是九公子，幸会幸会。”

　　　　文景翊放开陆瑶，又拉住她的手，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地上散落的道经：“听闻九公子出山，文某有失远迎，不知九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文景翊，与你无关。”萧九依旧面无表情，将手指指向陆瑶：“我是来找她的。”
………………………………

第171章　新的变故

　　　　文景翊勾唇，笑意未达眼底：“你马上要娶我师妹，这个节骨眼来找陆瑶，嫌她麻烦不够多吗？”

　　　　萧白心念电转，立刻明白文景翊所指。

　　　　他目光落在陆瑶身上，停留了一瞬：“林师妹……找你麻烦了？”

　　　　陆瑶没回答，低眉敛目，看不出什么情绪，手却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文景翊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握紧她的手，看向萧白的眼光十分冰凉：“既然知道了，便请回吧。”

　　　　萧白被他生硬地拒绝，依旧慢条斯理道：“文少主，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文景翊冷笑：“萧白，实话告诉你，陆瑶现在是我的人，和你没有半点瓜葛。你已经害她够惨，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见她。”

　　　　文景翊说完，揽住陆瑶的肩膀，护着她离开花厅。

　　　　从萧白身旁经过的时候，萧白眸子微眯，盯着两个依偎的身影，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文景翊带陆瑶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吩咐暗卫加强戒备，连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暗卫领命下去布置，文景翊又唤来知非。

　　　　“知非，你去和杜医正说一声，即刻起，陆瑶就在我这里住下，直到离开天都。还有，你把我的行礼收拾好，后日一早就出发。”

　　　　“文大人。”

　　　　“文大人。”陆瑶和知非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大人，您这是要和陆姑娘同去？云来的事还没了，现在回去，怕是要前功尽弃啊……”

　　　　知非想起他们此行肩负的重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的主子向来冷静自持，以大局为重，今天到底怎么了？

　　　　“知非，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想提前回太医院了？”

　　　　文景翊轻描淡写地说道，话的分量却很重。

　　　　知非一个激灵，此刻即便有万般不解，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作为随侍，十分了解自己的主子，文御医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有丝毫架子，实则十分执拗，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连家主也无法令其改变心意，自己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知非躬身离去，文景翊拍手，几个清秀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着女子的衣物、妆奁等各色物品，看来早有准备。

　　　　陆瑶不由懵了：“文大人，你到底……”

　　　　“陆瑶，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从现在起，你和我同居一屋，那些人伤不到你。”

　　　　文景翊温柔地看着她，目光中的缱绻令她有些不自在。短短一天内，文景翊好似变了一个人，令她有些难以适应。

　　　　她默默低下头去，“大人，我不值得你如此……”q8zc

　　　　不值得你为了我，与林清微和天机阁为敌，不值得你，对我托付真心。

　　　　文景翊话锋一转：“瑶儿，你虽然年幼，却很聪慧，应当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对的。要想活下去，很多时候都不能瞻前顾后，对我也是一样。”

　　　　这个时候，方才离去的那个暗卫突然进来，附耳和文景翊说了几句话，陆瑶虽没听清，觑其脸色，也知道定然有事发生。

　　　　待到暗卫离去，陆瑶忍不住问他：“文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我有关？”

　　　　文景翊并没打算瞒着她，况且此事想瞒也瞒不住：“是你的朋友，那位叫做张莹玉的姑娘出事了……”

　　　　“莹玉她怎么了？”陆瑶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犯了人命。”

　　　　“什么？”

　　　　济民署和县衙距离很近，陆瑶和文景翊很快便赶了过去，迎面撞见行色仓皇的王茜雪。

　　　　王茜雪看到陆瑶和文景翊，像是见了救星，立刻迎上来：“陆执事您听我解释，莹玉姐她……”

　　　　不等她说完，陆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王茜雪眼泪都快出来。

　　　　“快带我去见她。”

　　　　见陆瑶面色阴沉，王茜雪哪里还敢多话，立刻带着陆瑶往东院赶去。

　　　　东院的门此刻被人守住，外面围满了想看热闹却进不去的医奴。只是有文景翊在，陆瑶他们自然无人敢拦。

　　　　陆瑶很快便看见海棠亭外被人围住的那个女子。

　　　　张莹玉此刻发丝散乱，正低着头，披衣坐在地上，欺霜赛雪的肌肤露出了大片。

　　　　因她手中握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围观者甚重，却无一人敢上前。

　　　　陆瑶走到近前，众人连忙让开，林雨岚拉住陆瑶，对她轻轻摇头，陆瑶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张莹玉晶莹如雪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吻痕，小腿上一条血迹蜿蜒到脚踝，已经干涸，红白相映之下，显得触目惊心。

　　　　陆瑶心中一窒。

　　　　此刻张莹玉突然抬头，血丝密布的眼中泪水早已干涸，脸色更是白得透明：“陆瑶……你来了……”

　　　　陆瑶蹲下，接过文景翊递来的披风，将她身子裹住，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莹玉，你真的……杀了人？”

　　　　张莹玉凄然一笑：“是，我被人下药糟蹋了，以为是李荃，结果……杀错了人……”

　　　　陆瑶一怔，张莹玉又道：“杀人不过一命换一命罢了，我不怕的。只是李荃那畜生……我竟瞎了眼，没看出他如此狠毒，对他一腔真心，没想就此错付……”

　　　　张莹玉说着便笑了起来，笑声惨然，透着绝望。

　　　　“卫临风，伤你性命是我不该，你放心，我这就给你偿命。”

　　　　陆瑶阻拦不及，只一瞬，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刺入张莹玉腹中。

　　　　“莹玉！”陆瑶心肝俱裂，扶住她软倒的身子，张莹玉一心求死，竟拼着最后的力气，用力将匕首拔出。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陆瑶的衣裳，张莹玉双目紧闭，面上透出一丝解脱。

　　　　这场变故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在场的人都被惊呆了。

　　　　“卫家的人还没来问罪，人就死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人话音刚落，错乱的脚步声响起，杜医正陪着卫家和董家的人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穿戴奢华，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被两个身着绸缎衣裙的婆子扶着，正是卫临风的母亲卫夫人周氏。

　　　　卫临风的姨夫董县丞陪在一旁。后面跟着董铭一和董家的其他女眷，甚至还包括那位看上李荃的庶出小姐董明珠。
………………………………

第172章　一线转机

　　　　董慧珠看到张莹玉浑身是血，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

　　　　人算不如天算，这小贱人不仅死了，还捎上了卫家的命根子临风，看董夫人这下怎么收场。

　　　　进士夫人的宝座终于是她了的。

　　　　她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扶住摇摇欲坠的卫夫人，挤出几滴泪水。

　　　　“姨母，她就是张莹玉……就是她害死了风表哥，您可要为表哥报仇，就算她死了也不能轻易放过，依我说就该碎尸万段才好……呀，姨母您怎么打我……”

　　　　董慧珠没想到卫夫人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泫然欲泣。

　　　　“小贱人，我的风儿还没咽气你就敢咒他，还是你就盼着风儿不好？”卫夫人指着她的脸，呲目欲裂。

　　　　她刚看过自己儿子的伤势，自然明白风儿如今凶多吉少，可此事被人亲口说出，作为母亲，她还是愤怒难当。

　　　　董慧珠的嫡母，县丞夫人周氏此时扶住卫夫人劝道：“妹妹别动气，身子要紧，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回头我自会好好教导。”

　　　　“母亲，姨母，慧珠没有这个意思，表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一定能逢凶化吉。”

　　　　董慧珠见捅了卫夫人的心窝子，顾不得脸疼，急忙为自己辩解。

　　　　董夫人和蒋氏母女斗法多年，十分了解这个庶女的秉性，当下冷冷说道：“若是再犯，你就收拾包袱和蒋氏一起滚出府去。白养在我名下这么久，还和你那狐媚子娘一样见不得台面，没得辱没了我们董家的名声。”

　　　　董慧珠见董夫人半点面子也不留，委屈极了，看向一向疼惜自己的董县丞，希望父亲能为自己说句话。

　　　　可董县丞此刻心似油烹，那里还顾得上她。外甥在自家的地盘发生这种事，他还不知如何向远在京城的卫家交待呢。

　　　　“文大人。”

　　　　董县丞踌躇片刻，终是上前对文景翊行礼，不管如何，在朝为官，有些场面话还是得说一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嫌犯也死了，就由衙门的人带走吧。”

　　　　董县丞见文景翊没反对，顿了顿又道：“卫公子如今情况危急，还盼文大人能够施以援手，董家和卫家将感激不尽。”

　　　　文景翊点头，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卫府在京城势力不小，他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两个差役得令，上前准备搬张莹玉，一直沉默的陆瑶突然抬头：“文大人，莹玉没死，她还活着。”q8zc

　　　　此话一出，除了文景翊，在场众人皆惊。

　　　　这个陆瑶，难道傻了不成？

　　　　方才的情况他们看在眼里，张莹玉一心求死，匕首对准心脉不说，拔出时还用了大力。这样的伤，只是多口气少口气的区别，就算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呀。

　　　　只是更让他们吃惊的话还在后面：“文大人，你我联手，我有六成把握能治好她。”

　　　　其实陆瑶最多只有三成把握，另外三成是她自己加上去的。可是话不说得满一些，这些人又岂能让自己出手救治张莹玉呢。

　　　　果然，杜医正他们还没开口，卫夫人先沉不住气了。

　　　　“这位姑娘，此话当真？这伤你真能治？”

　　　　若真能治好，她的儿子岂不是也有救了。

　　　　陆瑶颔首：“如果文大人能出手相助，应当问题不大。”

　　　　卫夫人又道：“可是这种伤伤及腑藏，药石无力转圜，你真有把握吗？”

　　　　见卫夫人居然懂医理，陆瑶有些意外，便坦诚相告：“我要给她做外科手术，打开她的胸腔，用线将破碎的内脏缝好。”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包括文景翊在内，不少大夫陷入沉思。

　　　　大夏医疗虽然发达，也有了外科手术的雏形，但也仅限于清创和在肢体上动刀，破腹缝合内脏这种理论可谓骇人听闻。

　　　　陆瑶看向文景翊，文景翊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对众人说道：“我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神医扁鹊曾有过为难缠妇人剖腹取子，母子均安的例子，陆瑶此法与之异曲同工，应当可行。”

　　　　此言一出，风向就变了。文景翊作为医圣的徒弟，当朝最年轻的御医，他说可行，那可信度就有了八分。

　　　　眼见事态就要失控，董县丞想要阻止，李知县事先得了知非的嘱咐，抢先一步在卫夫人耳边，将陆瑶救治赵夫人和金敏敏事迹说与她听。

　　　　卫夫人越听眼睛越亮，看向陆瑶的眼神也由先前的置疑变成了祈求：“陆姑娘，请你救救我儿子。你的大恩大德我卫家上下没齿难忘。”

　　　　“夫人既然相信陆瑶，陆瑶定会竭尽所能治好卫公子。不过有个条件，这位张莹玉姑娘，要和卫公子一同救治。”

　　　　卫夫人此刻救子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便答应了。

　　　　李知县和杜医正也拍着胸脯，保证皆尽所能配合陆瑶做好这场手术。

　　　　陆瑶得了保证，立刻忙活起来，先将卫临风和张莹玉两人移进重症病室。

　　　　卫临风的情况较好，血第一时间已经止住，并灌下了上好的止血汤药，扎了银针，一时半会没有性命之忧。

　　　　反观张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