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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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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到。”
女子眼睑低垂,颦眉间闪过一丝不可察的黯晦。她又将眉头一舒,轻声道:“他这等读书人,取得这般的成绩也算是意料之中。”
“可是竟然有个臭猴子竟然和他同列,还是到处乱啼,大哥哥的名声都被他搞坏了。”筝儿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隐约有蓝色的光华闪动。
女子有些慌忙,连忙制止道:“筝儿,收敛些。”
少女闻言一惊,强制平复住胸口那股怨气,这才将粉拳化为纤手,蓝华光也随之而去。
“你火候还是差一些。”女子轻轻拍着筝儿的后背,语气带着庆幸。
“筝儿知错。”少女低垂了脑袋,满脸愧疚。
女子面纱轻摇,安慰道:“无妨,切莫再犯,现在随我好好看那试相盘,切莫分心了。”
筝儿颔首,好奇道:“姐姐,你发现了几个?”
女子道:“五个。”
筝儿莫名地来了阵失落,道:“姐姐你一边和我说话还能一边看清,怪不得能天生就是那东西。像我就只是个怪东西。”
“一切还未可知,你怎么知道我的是好,你的是差呢?”
筝儿默不作声,却没有看向试相台,而是一直往西方拉着,往那株赐予她东西的蛮荒巨种拉着。
她扪胸而问。
我的星辰草,你会变好吗?
*******
身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排队者,姚易对这试相台充满了好奇心和未知。秉承着不耻下问的求学精神,他将前后两个兄台问了个遍,方才知道这试相台只需要走到台中间,吸一口气,憋一憋,再等着那考验的道人给你评论写结果就好了。
不过所幸排在他前头的那位兄台因为打听过这其中的门道,又佩服这排在后面的姚易是个通行问典梯的不凡之人,这才将给好好给姚易上了这玄岳天赋测试的玄妙。
按他的说法,道家认为世间万物皆有五行,人也不例外。可是对于人来说,自出生苦出的那一口气自发地吸引五行之气相融入血脉,定格成道门所标定的天赋。所以即使是玄岳山门中有些修真道侣的孩子,亦不能继承父母的天赋,而是听天由命。
人有一行天赋,也有五行俱全的,只要一行可以从那试相台卦符槽上发光并聚形,便算是有缘之人,若是能够升形跃体,那便是卓越之资了,而跃体地更多,天赋就越强。
心思正不断地消化这些从未接触过的内容,姚易越想越是入迷,很自然地跟着队伍不断移动着,可这试相台本来测试便不需要几息时间,等到他前面那位授业兄台都上了台,他都还未从思绪中脱离。
“名字,试符。”
一道平淡无奇地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当头棒喝,将姚易从思索中拉了出来,迈步上台,将试符一递,道:“姚易。”
儒袍少年正式开启了他的试相之考。
………………………………
第四十六章 有分
问典梯之试,如同怀揣着满溢的水盆行走,只要有所积累和经验,就算出了些差错,最多也只是溅湿衣襟而已,无伤大雅。
而试相台的检验,就桌上里疯狂摇掷的骰盅,没有办法去掌控,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那双上苍之手,能开出一个不错的结果。
姚易正在等待点数。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大部分的参试者一般,捏紧的双拳筋骨暴起,憋地那张温质儒雅的面孔上一阵红潮泛滥,直至颤抖的身子实在控制不住,方才有些踉跄地稳住身形。
浑身的血气似乎被无形的漩涡吸纳到双脚之上,通过脚下的台心,如波纹般向荡漾了出去。
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散发着各色异芒的在卦符凹槽中不断闪动,恰好地完成了一阵幅八卦图。
不过,少了阴阳双鱼。
少年揉摸着有些昏涨的太阳穴,感觉身体沾染了什么,变重了一些。
没有人说话,就连计卦点绩的中年道士也从众地端详着地面,一脸惊骇。
春风微凉,夹了些许香甜的桃芳,吹净了试相盘残留的泥沙碎石。
卦芒荧荧闪烁,如将熄的长明灯,一盏盏地走入阴漠的幽暗。
中年道士叹了一口气。
围观的人群也叹了一口气。
姚易吸了一口气。
他的步子很慢,可又令人觉得很舒服,却有带着一些惋惜。
他是一个儒雅的书生,通过问典梯的书生,完美的书生。
抱憾的修士。
没有升行,更别谈跃体了。
少年无哀无愁,只是站在那中年道士的面前,等待着他在自己的试符上写下成果。
道士有些不忍,还是提着沾了朱色的毛笔在那试符上书写起来,语气中似乎压了什么:“五行俱全,无升形,无跃体,中人之姿。”
姚易向他施了一礼,伸手就要取那试符,却被那中年道人有力的手掌捏住了腕部。他看了眼面前的少年,低语道:“世间鲜有五行兼备之人,可对于修行者来说,五行调和就意味着很难有一行能够跃出平衡的束缚。若是你的气运能够让你有一方行素,可以挣脱身体固有的压制,超脱出去。你便是这玄岳之中万世不出的惊讶之才,可时运不济,结果如你所见,受制于天赋,再加修真本非易事,何苦走这难上加难的摧心之路。”
姚易没有说话。
中年道人心里一急,将话挑明:“我也见到你方才在论典梯上的实力,才学如此出众,俗世界才是你鱼跃化龙之地,否则以你的天资只能在玄岳只能获得多上那么十几年的寿元,这又是何苦。宁在俗世界逍遥**头,莫入山门苦修成凤尾。”
姚易还是没有说话,连面色都未曾改变。
中年道士抓着他的手更紧,甚至无法自制地勒住了姚易的皮肉,对他冥顽不灵的态度大为恼怒,可又强忍着不发出火来,只是话语剥下了糖衣:“痴儿,我执掌玄岳甄选多年,也曾翻阅过先圣祖师曾编著过的实录,知晓这玄岳历史上有几个如你这般天赋之人,共三人,两人重入俗世,一人官拜边关大将,一人甚至进了凌烟阁成了首辅之相,唯一留下的那人只坚持修习了五年,便不堪功力低下,羞地自缢身亡。”
“有分无缘,何必强求?择位而谋,方得天眷。”
中年道士松开了钳住姚易的手,在胸前捏了一个三清指,只留下了这句谏言,便将试符交还与他,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脸。
姚易终究还是动了,双手将试符取了回来,向那中年道士躬身一拜,道:“多谢道长。”
中年道士挥动袍子,指着下方的台阶,道:“去走你该走的路吧。”
姚易将那张变色的试符收入怀里,按着上台时的路,一步不差地走了下去,连步调都完全一致。
可是他没有看到,中年道士也没看到,连围观的人群也没有看到。
在那八卦印凹槽的两旁,那两个贴满符咒而被殷如感觉怪异的小丘,各有一两道符咒悄然剥落了下来。
******
尽管姚易的脚步依旧如常,那是读书人和教书人应有的章法和节奏,可也只能掩盖他此时此刻的踌躇满志。
下了虹桥的那一霎那,他俯瞰着场上所有的应试者,将心中那股志得意满藏匿够深,一直持续到那八卦之芒消逝的那刻。
他虽早曾听过只要有卦印化形,便有成为入玄岳的资格,而他可是要堂堂正正地成为上清宫掌事弟子,对自己的天赋必然是抱着期待的。
可是如此的结果,仿佛他被上苍捉弄了一番。他从未觉得自己天资过人,而是凭着爷爷的教育和自己的苦读,方才有获取璧剑和登顶问典梯的实力。
天分由天定,人力不可及。
他曾觉得自己是鹤立之姿,可现今在周身流动的一人中任取一个,恐怕自己也是矮了一头。
他很愤怒,却又不能愤怒,埋怨天是得不到结果的。
他只剩下了酸楚。
他来参试的目的本就不是成为修士,寻求长生。可他又不得不去追逐这临山试至高的成果,为了承诺,为了力量,更为了给踏上朝都追寻家族真相的道路铺垫一个保障。
没有天赋,而空有道典领悟,就算勉强成为一个普通山门弟子,他唯一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如同前个弟子那般羞愧自缢,可他又该用多少年去达到那个可以和企及卢业的高度?先不论能否可行,只怕届时那朝廷里参与过姚府之变的人,恐怕早就成了冢中枯骨,而爷爷曾经部下的铁羽恐怕也早已消亡殆尽。
他等不起了。
他停下了脚步,他在中心平台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她有些慵懒地排列在问心台下,如同一件商品般陈列在那里,被想要收徒玄岳门人用目光挑拣着。
少年的脚后跟刚要抬起,又僵在半空之中。
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了。
他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将头径直扭向了那高耸于云层之巅的问心台望去,回忆起卢业曾经说过的话,和那把在自己手中浮出游龙,仿佛不化寒冰的庚辰剑。
是前行,还是悄然离去?
………………………………
第四十七章 何去何从
终归还是要得个结果的。
少年似乎在拥挤的人群中寻到了一处缝隙。
他向顺着那条交织在混乱中的直路而去,如同迷雾中的孤舟,找到了一处亮点。
他有些微凉的手掌稍稍上提,捏紧右腰畔处温润的璧剑柄,步履每擦过一个肩膀,他的呼吸就更加沉重,步子却越发地平稳。
他从退而求此的山门弟子列队旁擦过,从挑选人才的玄岳门人眼中一闪过,终是从那人海之中走了出去,形单影只。
问典梯不知情的待考者心头一热,将这端正挺立的影子视为骄阳,光芒万丈。
试相台明其详的甄选者面色古怪,为他直行营布的步伐唇角皆扬,笑其痴人。
天骄和疯癫,谁又能分得清呢?
他既然已经走出了那片人群,就没有重新回归众人的道理了,他只能前进,前进,撞出天命的桎梏,亦或者是如巨石坠渊一般,激起千层浪,最后再回归平静,在那个劝说自己的道人笔下,又留下一笔,曰:曾有一子,首等问典梯之顶,五行俱全而无一升形跃体,天生道法庸人,却不从吾劝,执意上问心台,无果。
想到方才在心中撰写的那段自嘲记录,姚易莫名地感觉浑身变得轻松了一些,就连眼前的场景都更加明朗,清晰。
虹桥依旧在,只是人心变。
或许是姚易先前被虹桥送下之时过于欣喜,以至于他现在才静下心来,观察到那虹桥与地面相衔接之处,有一处雕版镶嵌于场中。
直到他站在了虹桥畔,他才从那饱受风化的石板上辨认出一个依稀的形状。
银杏叶。
他想起了那株万古不朽的植物,拔地而参天,从生而未死。
它从边缘处分出二段弧线,又在叶柄处合二为一,如道家之阴阳,万物之生死,诸天之春秋。
还有人之否泰祸福。
心头笼罩的那抹的那股阴郁和浑浊,在片刻的深思中,随数次呼吸吐纳尽数从体内排去。迷离换作清明,他的眼中再无苦涩。少年人将手从剑柄上松开,自然垂于大腿侧畔,向那银杏叶雕版微微躬身,直接启步踏上虹桥。
在一本他未曾读过的书本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塑心殇心,当从心始,医心灭心,皆从心生。
*********
问心台上,那十个执掌玄岳大权的修真高人,依旧在那仿如仙境的石柱上密切地观察着下方的两处上古测试建筑上的动静,除却方才嘀咕的华逸之和卢业二人,其他人似乎更显得慎重其事,如同在溪边默不作声垂钓的闲暇老翁。
只不过,老翁沉默是怕吓走鱼儿,他们沉默是气质和位置使然。老翁用弯钩钓鱼,大鱼小虾皆是惊喜,他们钓鱼不用鱼钩,而是愿者上钓,伺龙鲤不取泥鳅。
和他们同辈的玄岳门人有很多,他们都成了老翁,只要是条鱼就会欣喜若狂。
那些鱼中不乏有龙鲤之辈,可是一旦入了老翁之手,就算如秦征曾经对姚易所说的那般,他们能够在未来比试之中脱颖而出,重新入掌事门下,拜为弟子。可秦征没说出的是,他们所面对的将会是更加缺乏的资源和严酷的修行。
没有勇气直面高山压迫的龙鲤,在山涧之中潜行寻求造化,谋求成蛟的机会,做着蜕龙的梦。
在场的所有掌事都是临山试会选直拔的人才,他们的师父也是,他们师父的师父也是至于天介祖师那般从普通山门弟子却直通中承殿的人物,也是被其师所发掘,方才有坐崖悟道,一年一人一统道宗的丰功伟绩。
世有天杰,却罕有顿悟之才。
问心台柱之下,有无数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紧挨在一个圆形台地里集合,脚下处链接满满的一百零八道黄符,略微有些褪色上纸面上整整齐齐,正好铺成一幅太极图。他们中无一不是问典梯上高梯层七十阶级之上,又有至少一行卦符升形跃体的参试佼佼者。
按那看守阵地的弟子说明,此等法阵在历次的临山试只会使用一次,所以他们必须等待下去,直到问典梯和试相盘的考验结束之后的一炷香后,法阵才会发动,将他们送至掌门和掌事们面前进行考核。
不过现在时间依旧漫长,有些明眼之人早已不甘寂寞,开始四处攀谈起来,结交那些言行举止不凡的同试者,同时刻意打击那些意志脆弱,软弱可欺之人。毕竟这问心台的考较,是心试验。
一时间,作揖问候声,相谈甚欢的笑声,刻薄贬损声交织在这朗朗的晴空下,如同嘈杂的市场。
“快看天上!”
鼎沸的人声像是熄了火一般,渐渐地变小,平复乃至销声。
那道身影很远也很小,就算众人再如何眯眼,也无法看清具体的打扮和身形,就好像蔚蓝画卷上不经意沾染到的一粒墨点。
可他脚下的虹桥很快就暴露了他的身份。
人群中正好有一人旁观了姚易的试相盘成绩,大笑道:“此人五行八卦无一升形,就算搭上虹桥,也是白费力气,诸君勿须担忧。”
“可惜了,要是把他的成绩分给我,我此番上问心台的本钱就更大了。”
“也许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天赋不好,这才发奋阅读道典,否则怎么会超越我等?”
“现他是一出头雏鸡,为诸位献上开门一败,也算平了气运,管他作甚,我等继续言欢便可。”
顺着虹桥缓缓而上,不断有云层从姚易的脸边,耳边,甚至是脚下穿行而过,可在少年古井无波的双眸里,他们已经像环山中的竹叶稀松平常。
正当他的视线已经触及到了那巨大石柱的边缘时,还在笼罩在团云之中的十双眼睛同时扫了过来。
“没想到今次的第一人是个书生。”
玄岳掌门广行子微微一笑,从问心台边缘上转身回来。他扬起经衣的宽大长袖,挥动间就有十个似玉质雕琢而成的厚实座椅凭空在台心出现。
片刻后,中心的那方椅子凭空多了一道八卦印记,在椅子周身轻轻悬浮。而其他九方椅子则是分别化为竖着金剑三柄的金椅,藤蔓缠绕的木椅,不化寒冰的水椅,烈焰熊熊的火椅,沟壑明显的土椅。除此之外,亦有变形为坚实铁墩,浮空瑶镜,微型树冠,符制秋千的怪异座位。
这些座椅,从无数代前的试炼时就存在于此,称之为玄座。
“就坐吧。”
七男三女身形一闪而逝,十个座椅上皆坐满人,静待着此届试相台的第一位心试之人。
………………………………
第四十八章 可与否
一双软靴踏在问心台上,身穿白色直裾的少年人沿着弧线行走,在正对十人的位置立住,俯身行了一礼。
“姚易,拜见各位玄岳前辈。”
趁着抬头的间隙,姚易将十人一扫入眼,只是他们没有作声,只是颔首示意,除了那坐在冰椅上的卢业投来了鼓励的眼神,其他人算不上亲切也不算冷漠。
姚易很自然地将从怀里将那记录成绩的试符掏了出来,准备将其献上。
正居中央的广行子摆了摆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话语间充满着穿透力:“你已登上问典梯之巅,只需过了这心试便可,试相盘的成绩是为你择师之备的,无需向我等展示。”
面向十人的少年人摇了摇头,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语气诚恳地道:“前辈们不看,可姚易却不得不说,我在试相台上的结果是五行俱全,无一升形。”
偌大的问心台上只剩下弱不可闻的风声。
广行子身上游动的八卦停了,仿佛凝成了一副画;华逸之保养得当的胡子又揪下一撮,却来不及可惜;卢业的手掌握着寒冰椅的扶手,渗出几道水流;那坐于符制秋千上的襦裙佳人挑了挑眉毛,而其他人的态度皆是在惊讶之后,似乎就对这个少年人没了兴趣。
少年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无喜无悲。
他不愿强求,而是将选择给了他人,只因这场考试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承诺。
若是玄岳十尊拒绝让他参与心试,他也算不负自己对卢业的诺言,就当天命如此,自己无缘成为他的高徒,只是自己或多或少会有些遗憾罢了。
玄岳十尊若是让他参与心试,经过能力依旧没有通过,那就算是既完成了承诺,又不会再有遗憾,是他目前最乐于见得的。
至于通过之后的情况,他是不敢去想的。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了。
到时所有人甚至是卢业,应该都不愿意收下自己吧。
可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去责怪卢业,而是写一封信让秦征送去,只说应是那庚辰剑用久了出了毛病。
他有些难受了。
少年背对阳光的影子移动了一小段距离,少年眼前静止不动的场景终究有了变化。
坐在火焰座椅上的那位道人转向广行子来,传出一道浑厚的男声:“掌门师兄,虽有些可惜,可我们还是应该拒绝这个少年。”
闻言的卢业按耐不住,反对道:“师兄,我们应该给他个机会。”
广行子没有疑色,平淡地像是寂静的湖水:“为什么?”
和这位掌门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二人都知道,这一个问题需要两个答案。
道人将头转正,眼神似乎看向了少年,有些赞赏道:“他能登顶问典梯,不仅我邓简,在座的除了逸之,没有人曾经做到。”他话锋一转,惋惜道:“可是,修炼究竟不是修缮道典,领悟地慢,了解地慢也不要紧,可没了修行天分,他强留在山中也终究不是道理,何苦害了他呢。”
广行子闭上了眼睛,拍着左边的扶手,示意卢业回答。
卢业从冰椅上站了起来,道:“诸位之中或许有些人不知道,今次有二人登上问典梯。另一个登顶者小子不服姚易获得了虹桥,在我和逸之的眼皮下,二人又私下加试了一场,以结果决定谁用虹桥。”
他从台心走了出去,环顾周围其余九位玄岳师兄姐,顿了顿,又复开口道:“二人看似儿戏的比试中,那不服的小子只是死记硬背,而姚易理解透彻。尤其是他提出‘道典应悟,圣人有错,记错修错,推陈出新,道才有理’。他深谙道典,就犹如我玄岳开山祖师分羲子曾格道典,纠漏问道,方有我玄岳现今的九脉之地和功法。”
“如此才华之少年,无论如何都值得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广行子睁开了眼,示意卢业回到座位。他环身的八卦印记又高速旋转起来,出声问道:“二位师弟此言,皆是有理,那赞成给予姚易的机会起身示意下。”
连排的十个各异的座位上,有三人起了身子,分别是华逸之,卢业和那坐与符制秋千的女子。
广行子直视姚易,也没有看两旁的起身情况,很清楚地说出了结果:“三赞成,六反对。”
卢业心口一阵抽动,却又无可奈何。
姚易向十人作了一揖。
他和卢业都守诺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转过了身子。
“慢着。”
在十道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流云色氅衣紧贴座椅上的扶手,莲花冠在升起的过程中微微颤动,和少年的心仿佛在同一个节拍上。
他的动作很快,可在姚易的眼里却很慢,很值得回味。
“我决定给你机会。”
广行子如海浩瀚的目光直直地打在姚易身上,有股新生和超脱的感触。
卢业望向了自己的师兄,克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华逸之揉了揉吃痛的下巴,将手中的刚拔下的胡须丢掉,而那那倚着符制秋千的女子浅浅一笑,有深深的神秘意味。
其余六人被那句忽如其来的决定呛了一口气,半晌才回味过来,有好几人动了动喉头,就要提出反对的意见,可看到那道位于中心的笔直身影,他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掌门。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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