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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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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没了先前的敌意,迷惑非常。
他转头对上黑影的眼光,微笑道:“我得不到他,因为我曾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有成功地见他引来,现今的我已被看穿,永远没有机会去左右他了,而他也没有被你所吞噬,不是吗?”
黑影沉默了半晌,肯定了对方的观点:“那我们为什么还存在着”
旋即,黑影将利爪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抽走,道:“现今他就在你手里,就由你来完成最后一程吧。”
“永别了。”他点头道。
黑影遁入了幽冥之中,再无任何声响。
他松开了那闭合的五根指骨,掌心处安然躺着一片微小的存在。
银杏叶。
如同心脏一般的叶片上,枯黄了一分,翠绿了九分。
他伸出了完好的一只手,将那枯黄的部位撕去,随手丢到了晦暗的角落里。
指骨夹起了剩余的部分,双指一射,投到了那道白茫中。
衰老的躯体骤然失去了力量,渐渐地瓦解,化成了扭曲的白雾,留下最后一句话:
“但愿你能走出不同与我们的路。”
………………………………
第五十五章 归来
问心台下,所有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选择。
有双试皆落之人,黯然离场。
有资质勉强之人,力求入山。
也有壮志凌云之人,从面前黑压压的人群中挤出,如灿星一般,成了人海中的焦点。
这只是参试者的选择。
裁决的权力完全落在此番下山的修士手中,而他们皆是上任掌事的亲传弟子,只是没能在坐上那一脉的至高之位罢了。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在各自的一脉之地有着足够的权势和实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具备实力去培养玄岳新生的弟子。
而老一代的山门弟子,本身实力境界就不够深厚,就从根本上被剥夺了收徒的权力,只能一生苦修,期待有那么一天,上苍想起来还在角落里的他们,赐下垂青。
这也是天的本真之道,强存而弱去。
可即使是收取山门弟子,也非你情他就愿的。身为各脉的实权长老,有不少人皆是从临山试之中脱颖而出,对于弟子的天赋,领悟甚至心智方面皆有考究,无大缺陷者,方才会思虑将其收于门下。
机缘难得,众人皆是翘首以待,生怕晚了一步,被他人夺了去。
可这个婷立在人群中的恬静女子却是个异类。
自她从问典梯下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已经有两三个玄岳仙长与其交谈,表露出了对她的兴趣,却被她一一婉拒,可让人诡异的是,这些个在凡人中俨然似仙的修士被这女子当众拂了面子,竟没有一个人挟怒而去。
可饶是如此,又大大引起了他人的兴趣。
一名身穿俗世长裾的中年修士向殷如走来,却是不同于此前身着道袍的数人,让她一时难以确定他的身份。毕竟玄岳主奉正一,对门下修者本就无太多世俗的约束,可衣凡袍,喝酒肉,只求修心修德,尤其在男女之间,主张阴阳协调,道侣即为夫妻。
中年修士步伐不紧不慢,走到殷如面前约莫三寸处,方才停下,开始慢慢地打量起这个奇特的女子,开口说道:“将你的试符给我。”
女子双瞳微眯,两指夹起试符的一角,将那三角没有支撑而低垂的黄符递了过去。
还未接过黄符,中年修士的脸上就有愠意飘过,可又想起方才他人对这女子的反应,心里还是压制了下去,接过了这符纸,将一丝真气探入其中。
片刻后,他成竹在胸,笑道:“你有天成的坎卦,与我上清宫颇有几分缘分,拜投我的门下,如何?”
面对他的邀请,女子的手腕交叠,贴于左腰侧部,膝盖轻屈,十指便绕腕部叠处交错旋转,曼妙如刚欲盛开的莲花。施了这繁复的一礼后,她才回复道:“仙长清风逸然,定是玄岳之中的佼佼高冷,可小女愚钝,升行化体皆未达成,不敢贸然接受这番好意。”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了下来,还是强压着怒意道:“你以为你是谁”
女子伸手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道:“连抚莲礼都看不出来。”她摇了摇头,又继续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殷如。”
“殷你是”中年修士抬手指着她,像是被堵住了喉咙,一时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对,我是。”殷如挥动双指,从他手中将试符抽了出来,又捏起一角,在半空甩了甩,就好像它沾了污浊似得。
中年修士眼珠一动,将之前冒出的想法清理地一干二净。
竟然是辛朝的皇族,怪不得之前那几个老家伙收徒都被她一一拒了。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多言,转身就走。
殷如的手微不可察地搭在了素腕上,食指紧捏着细碎的月牙儿。
赶走一头苍蝇,是在没有什么喜悦可言。
*********
归途是一次漂流。
轻巧的银杏叶在无行的风中浮动,翻转,激荡,最终坠落在白色的柔波之中。
嗒!
…………………
轰!
白色的能量洪流骤然从姚易神庭穴疾射出来,将封锁于面前的那道明黄的正清符咒一举冲破,径直往更远的天穹疾射了出来,碎裂的符纸如零落的雪花一般,碎落满地。
坐于玄座上的十人被这番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一时间问心台上闪动着五光十色,众人纷纷祭起自己手中的法宝灵器,严阵以待。
他们曾经见识过数次心魔爆发,即使是最弱小的山门弟子依然能够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而现在这个凡人小子竟然活生生地将正清符震碎了,怕是入魔太深了。
“且慢,先看清楚。”
正当众人急欲作法除魔之时,广行子长袖一挥,随意地在玄座前划出一条狭小笔直的线,如同泉涌的真气从中喷射出来,形成了透明的真气墙。
只见原先密布于姚易脸上的无数红点一阵抖动,如同煮沸的水泡一般隐隐晃动,在刹那间跃体而出,变幻成无数个猩红的球体,散乱无序地遍布了少年周身的空间。
啪啪啪!
在半空中漂浮的猩球突然失去了悬空的力量,如同一颗一颗细小的陨石雨,在簌簌的下坠身中于坚硬的平台相触。发出连环不断的清脆响声,它的色调,形体以至于存在全被抹杀殆尽。
华逸之捋起胡子,半晌才打破了弥漫于疑云中的沉默:“没了正清符,魔怔得以化形,可力量又突然枯竭,难不成这小子真的独自解魔了?”
可他的话音刚落还未多久,一道厚如粉尘的白气从少年端坐的身体中缓缓地涌现出来,在众人眼中,它甚至比中承殿前飘荡的白雾还要迷离,可待细看下去,见多识广的修士们反而感到了莫名的诡异,只因那隐约的白色中凝聚一道和少年极尽类似的人脸。
他,或者是它,竟然冲着眼前的数人笑。
可亦是没有存在多久,也烟消云散了。
云间的清风悠悠,吹向了盘坐多时的少年,撩开了他右手的衣襟,露出那抹纯粹的白色,扫过了他梳地方正标准的发髻,没能拨乱一丝头发,却恰好带走了那些凝于脸上的汗珠,又回到白云间。
他还是他。
………………………………
第五十六章 横选
时,少年有些恍惚,转动的眼球辨别着这周遭的场景,方才将那层朦胧的陌生感从脑中驱散,眼神这才清明了起来。
这试炼实在太久了。
姚易正要挪动盘起的双腿,触电般的麻意猝然袭来,浑身的力气依在那瞬间消磨殆尽,轰然倒在冰冷的石台上。
广行子伸出一指,如伶人扣琴弦般,凭空地将护在众人面前的真气线墙捏于指间,又迅速化掌将这段极致的笔直推出,向扑于地上的少年轰击了过去。
飞射的气丝线如灵蛇蜷体一般迅速地汇聚成膨胀的球体,惹得躺在地上的姚易一阵惶恐,可松软的身躯连一丝挣扎的余力都挤不出,而就当这气球要轰击在少年面前时,它在怦然间自行地四散,化成几十束清新的气流,轻轻吹拂他的浑身,如甘霖一般滋润着他枯竭的身体,在数息间恢复了他失去的气力。
这感觉,就像一个来势汹汹的拳头轰然就要命中面门,却化拳为掌,亲昵地拍了拍你的额头。
姚易四肢撑地,终于是站了起来,向面前那位高深的修士拜谢道:“多谢掌门。”
广行子摆手道:“玄岳真气向来可戮魔又可救济,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尚且要感谢自己,若非你过了这心试,那这真气可不是救济,便是戮魔了。”
少年心下一沉,可也觉得他所说之话无可厚非,看来是自己把这失败的代价想轻了,不过如今侥幸通过,在践诺之余,亦是再无遗憾。
“此番多谢诸位仙长为我的私愿,而担下风险,姚易感激不尽。”
姚易掀起衣摆,刚恢复气力的双膝应声一跪,向十人施了一拜。
立于玄座前的众人早就将手中的法器和敌意全部收了起来,看向那个少年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同于他人,广行子望着起身的少年,笑道:“贫道倒是不觉得有何施恩,不过你既然如此说,我就暂且用这份情,换你一个回答,如何?”
姚易有些疑惑,却没有拒绝。
广行子问道:“你既有白璧剑,为何要来我玄岳参试。”
姚易沉默了一会,抬头道:“璧剑还不够。”
还不够?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少年如此渴求力量。
广行子能品味出姚易语气中的抗拒,可却没有再问,反而建议道:“我觉得你应该留在玄岳。”
少年猛地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望着这位出于玄岳至高之位的男人,凭借多年修养的那份心性,硬是要跳出的心按了回去,问道:“可我天资不足。”
广行子没有反驳他,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知道头上贴的是什么吗?”
姚易摇了摇头。
广行子点明道:“那道正清符比寻常心试所用的平心符多了九倍的符力,可却被你震碎了,你还对自己存有怀疑吗?”
姚易面色一愣,心里徒然升起一丝忿意,可又想到是自己要求的心试,再加上这修真之路本就是踩在深渊中的独木桥上,没有付出点风险,如何能够修成**。如此一想,他倒是自行将这忿怒化解了去。
没待姚易回神,广行子环顾位于玄座两旁的掌事,朗声道:“这样的弟子,我作为掌门,根据祖制,是不能收徒的,你们若是将他放跑了,我可不会再把他留下。”
众人听了这番话,仅有那方才支持给姚易机会的那三人默不作声,其余的六人无一不满脸尴尬,不堪出言,毕竟,在修真门派中,师徒名分一旦确立,便要终生恪守,各尽其道,可这第一面就怀疑他的能力,甚至要取消他心试的资格,恐怕每次见到他都会心生愧疚,甚至自衍心魔。
华逸之最先起身表态道:“说来有些惭愧,我身为鎏金阁的掌事,掌握的大多是玄岳金行的秘法,因此所收的弟子皆是金行突出之人,如此方能壮大我脉,承载祖师传下的衣钵。”
除了卢业之外的其余五行脉系的掌事纷纷点头赞同华逸之的说法,算是顺着梯子下来,暂时摆脱了面前的尴尬。
可是他们却是小看姚易,自被测出体质之后,姚易本就对拜入玄岳没有太多期望,就算如今掌门特意将他留下,他也不愿意去连累别人,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讲求一个你情我愿,更何况面前曾经给予自己的心试支持的华逸之,他更是尊敬。
他微微想了片刻,出声回复道:“姚易深明诸位之不易,望诸位无需勉强,我也不会有一丝怨恨。”
广行子点了点头,心道这少年的心思倒是细致,无论入门与否,身边这些人对他的印象都不会太差,还轻描淡写地将这事情化了。
可他依旧想将这个小伙子纳入门下,于是继续发问道:“还有谁愿收下他的?”
卢业一直陷入在沉思中,虽然他至今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姚易明明在水行没有天赋,却被那柄传延千年的庚辰剑所认定,不仅没有冻伤他,甚至浮现出了龙纹。再加上这个少年早在他的内心中视为弟子培养了,二人早有师徒的情分。若是他没有通过考试,卢业就算是负了承诺,也定不会将他收入门下。可是那符力霸道的正清符反倒是被他攻破了,也足以证明他心志的坚定。
没有天赋,有这份心志,那就多教他,鼓励他多练,就算进步慢一些,凭借他和庚辰剑的契合度,说不定能够摆脱水行术法的桎梏,届时再将他所不能继承的水行秘法授予他人,就能够两全其美,再加上他的心智,在上清宫站稳脚步定然不是问题。
卢业下定了决心,从寒冰座上站了起来,光明正大地正视着少年,就要脱口收下他,却被一道蓦然的声音打断卢业的动作。
“我们符塔要他。”
女子从无数道白符链接编织而成的秋千上一荡而下,透青的袖子中微微透着半截皓腕,袖口擦着符纸片,整个纤细的身姿稍微发力,素白的靴子轻点地面,牵动那缕缕的丝裙角,乌黑的流发挽起四分,披出六分。
女子走到姚易的身前,白嫩的瓜子脸上一片淡然,是那副淡长的眉儿,如覆春雪的双瞳,和这浅素的裙装形同琴瑟,显得十分贴切。
她没有在意姚易的眼神,只是补充一句话:“这是最好的选择。”
………………………………
第五十七章 如约
“望仙长详解。”
姚易倒是从未想到会有人在这个关节上横插一手,不过面前的女子他也是有印象,她是除了卢业和那金椅上的道人外的另一个支持心试的之人。
少年的发问正中女子下怀,凝神如画的五官终究有了变化,却细微地只有面前的姚易才看到清晰。
有兴趣,才会有问题。
女子双手交叉于胸前,有些无意地托住两道月弧般的曲线,解释道:“世人皆知我玄岳乃是道宗第一大派,擅用真气修身,领悟道法修心,使用道术修技。如你所见,问典梯所测实乃对道典的熟识度,登阶越高者,对道法的渗透有所基础,方才易于道典的传授。术法专于五行,有试相盘测尔等行属,因行择师。”
姚易恍然,只见那女子忽然停嘴,又往自己面前走了一步,不仅从客观上,更想从心里拉进她和少年的距离。
可少年焉能不知她这动作的含义,古井无波的面孔上只保留了对玄岳的好奇。
那女子见他这般反应,眉头轻挑,转身望向远方的那副符制的秋千,继续说道:“可我们符塔一向精于各种符箓之术,也修习玄岳通传的心法,剑法甚至体法。不过相较于其他的八脉,我们对于五行的属性亦有要求,却没有像其他的脉系那番苛刻,你既有这五行齐全的天赋,在我这一脉中,虽然会受制于五行阶级平庸,但适合你修习的符种颇多,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番话,不仅显得有理有据,更是有着十足地满足了姚易的需求。
璧剑既然满足不了你的心,那我就将玄岳的通用功法和符塔一脉的所有符咒秘法来满足你!
女子对自己方才开出的条件很有信心,双手自然地背于纤腰之后,连脸上也浮起了一丝期待的笑意,静待这个少年点头。
“奕妍,恐怕你说漏了一点。”
卢业没有选择直接动用身法,闪动二人面前,而是如同常人地从寒冰玄座径直走来,步伐矫健。
这给了姚易一种莫名的凌驾之感,似乎卢业在俯视面前的女子,可他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个女子虽然打扮如少女,可卢业依旧也只有二十来岁的样貌,两人同处一辈,不应是这种高山瞰丘陵的地步。
可有时候,第一感比自以为合理的分析来得更为准确。
女子向卢业欠身一拜,又复挺起了身子,问道:“师叔,我说漏了什么?”
姚易端持于心的沉着碎裂了大半,嘴角微张。
秦征师兄不是说过,这玄岳掌事都是一辈的吗,难不成他记岔了?
对话的焦点,蓦然间转到了面前的男女身上。
卢业停下脚步,反是问道:“你是替你自己收徒?”
奕妍摇头,道:“替我师父收徒。”
姚易似乎懂了一些什么。
卢业也摇头,压低声调道:“施师姐闭关三月,才让你这个大弟子替她坐镇符秋千,遴选人才,可你这么乱选啊,似乎是忘了她的选人准则。”
奕妍迷茫道:“选人准则?师父从未没有嘱咐过我啊。”
卢业手掌一挥,示意她附耳过来。
见师叔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女子眼中的疑虑更深,可还是按他吩咐地将偏头过去。
卢业伸起手掌,遮掩在嘴旁,窃窃私语道:“你忘了施师姐放于符室的香囊了?”
奕妍喃喃地重复道:“香囊?”
她细致的长眉骤然一抬,眯起眼睛努力地观察起身后这个清逸的少年。
难道是!
奕妍神色微微一变,转身向卢业拜谢道:“多谢师叔助我,险些铸成大错。”
然后,奕妍向姚易抱歉道:“方才我忘了恩师的标准,幸亏卢师叔提醒地及时,若是你能拜于其他掌事师叔伯门下,届时算我定然登门祝贺,补偿与你。若是你与玄岳无缘,我宁奕妍便欠了你这一次,倘若有什么力所不及之事,只要不违天道,我皆会下山助你。”
姚易本就不曾想过拜于符塔之脉,但面对这个情理转换得当的女子,正苦于想不出搪塞的借口。可卢业这一来,那女子自己却突然如瘟神一般,虽有不解,倒省了他几分力气。
“好。”少年的回答,简单又干脆。
对于宁奕妍这样的女子,这个答案最为得体。
女子点了点头,双脚一蹬,披在身上半倾的身上,衣裙在劲风中微微摇摆,曲终结舞的仙女终归回了神位。
不重五行的符塔都因莫名的缘由拒绝了他,那其余八脉更是无望了。
想到这点,还在玄座上的所有掌事全都注目于这个站于台中的少年,心绪却十分复杂。
有道悟,超越常人的心志,就是少了天眷,终归还是与这修真大道无缘,只得归于滚滚红尘中。
广行子正要出言规劝这个为他所欣赏的少年,免得他刚除心魔,又心生忿恨。
就在此时,卢业冲出去规劝的身影依旧没有原路返回,反而出人意料地继续前进着。
“姚易,可愿随我入上清宫?”
卢业按捺了许久,终于是将这句本就约好的话,说了出来。
这个几经波折的弟子,他心中终究是有所亏欠的,只因他在得知姚易天赋欠缺之时,他甚至决定狠下心来,就算违背诺言亦要将他拒于门外,可见识过他突破正清符的实力,他又有些庆幸,无论是对玄岳,还是对自己。
他相信,姚易的心性足够接受一切的质疑。
意外地,原本一直对姚易抱有宽容的华逸之率先提醒道:“明彦,你也是五行脉!”
卢业回头答复道:“逸之,他与五行皆有缘分,上清宫的水行术法又非禁绝于他,破正清符的心性,又怎么不算一种难得的天分,尔等修行多年,难道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心性这道坎上栽了跟头,下念入魔吗?所以就算多苦练几十年,我也愿意给他!”
姚易什么都还没说。
感受这问心台上迷茫着的紧张空气,他望向卢业宽厚的背部,想起了爷爷在碧竹林前俯下的背部。
都是温热的。
“我愿入上清宫。”
………………………………
第五十八章 来日方长
玄岳山脚下的问心台上,卢业领着姚易,在八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了那阶位上的寒冰玄座。
每一步都很畅快。
上清宫掌事一扫衣摆,正襟危坐于其上,面色肃穆,对少年道:“跪!”
姚易应声跪下。
卢业右手卷袖而起,隐约有阵阵清风从中席卷而来,右手化为剑指手决轻点少年额上存许位置的上星穴,横自发力。
姚易只觉有一道浩瀚的真气从头颅上轻轻流动,隐约间还有一股热意飘动。
卢业转腕收手,将浑身升腾而出的真气收纳回体内之处,双手按于膝盖上,如庙宇中神像一般俯视着少年,道:“姚易,从即日起,你就是我上清宫第五十三代弟子。”
这个仪式,上清宫已有有二十年未用过了。
“易,拜谢师父。”
姚易俯身直伸,依旧掩饰不住微微颤动的身体。
总算是成了一名修士。
卢业点了点头,像是仪式一般,开口宣告道:
“临山试甲一号应试者姚易,入擢上清宫!”
声色温润,甚至算不上嘹亮,却响彻方圆十里。
广行子侧头一笑。
宁奕妍用力地推了下秋千,身子变得更加轻盈。
华逸之面色复杂地望着和自己相识三十年的老兄弟,低头叹了口气。
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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