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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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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亡殆尽,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完全是生命的起落。
“这就是镜池。”
………………………………
六十八章 厨子
夕阳遁迹,上清宫的膳堂门庭大开,老早就迎接了一众苦修后早已饥肠辘辘的弟子。
可就在饭店尾声之时,却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
“拜见宫主!”
身穿各色服饰的弟子无一停下手中的筷子,从长凳之上起身拜伏,此起彼伏的人浪虽然不整,却阵势浩荡,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他们在拜向卢业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少年,只是一时不明他的身份,谁也不敢起头乱招呼。
卢业见众人对自己身旁的姚易没有一丝表示,眉头忽然皱起,显然想起方才吩咐时凌的事情,那个小子应该没有用心去做。
他没有急着让众人起身,宽袖挥动,搭载姚易的左肩上,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今日刚收入门下的弟子。”
弟子们见宫主主动介绍,这才齐声道:“预室!”
姚易示意众人免礼,还未来得及客套一番,就见卢业大步流星地向膳堂内部走去,他只得一言不发地跟上。众人方才坐下,抛来了一束束好奇的目光。
上清宫好久没有预室了。
穿过密集的人群,卢业面前是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人,他梳着懒人髻,身穿长褂俗袍,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是一双沾着油腻又毛绒绒的双手。不像众弟子对卢业的那般敬畏,中年人面色淡然,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卢业神色轻松,一手按在光洁的木柜台上,发问道:“老刘,楼上有多久没有扫了?”
刘姓中年人拿了一块抹布擦拭双手,悠悠地道:“天天扫,没人坐。”
卢业朗声笑道:“那就来个老三样。”
老刘没有多言,转身掀起挂帘,小山似的上身没入后堂之中。卢业领着姚易上了楼,挑了处最靠东边的座位坐下。
姚易方才一坐下,就要开口询问道:“什么是老三样?”
“清蒸九瀑鲑,山药焖草羊,香露珍珠鸡。”老刘一手托了个硕大褐色方盘,上方托着一盘,一汤碗和一碟,袅袅的热气从直飘而过,三道菜在他的手中稳稳当当,没有溅射出一点汤汁。
姚易不由地惊呼道:“刘师傅,你这个上菜速度也太快了!”
老刘笑容更盛,将三道菜摆于桌上,反倒看向卢业回复道:“这个预室可比师父有礼貌地多。”
卢业笑着摇头,反问道:“老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掐算,这么早就备好了,怕不是二十年前我点的吧。”
刘姓中年人夹起托盘,一边回答一边向楼梯走去:“你带他跳九坎瀑的时候,可是惊了我的鱼了!”
他头上的懒人髻没入视线的尽头,不早不晚,恰如其分。
姚易原先只当二人相熟多年,关系匪浅。可这上菜一幕中,刘师傅非但在上清宫宫主面前来去自如,甚至还敢当着师父的面,开他的玩笑,他难道不仅是个厨子?
卢业抽了副筷子,夹起一块珍珠鸡肉,在嘴中咀嚼了片刻,称赞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姚易也学着他,吃了快鸡肉,入口的酱汁被上颚含下后,层次分明又柔软娇嫩的鸡肉瞬间唇齿间分离,让他**顿生,不由地点头附和道:“我在山上吃了多年的糟糠,这等味道我不好评头论足,不过的确好吃。”
卢业把筷子一扣,望向少年,横然一副富豪看土鳖的眼神:“岂止是好吃,这些佳肴俱是山间灵气非凡的食材,当然,少不了我们这位刘厨子的手艺,啧啧,要知道我以前在这,每天点三样菜,不带重样地吃了七年!就拿远的说,朝都的大辛皇帝都没我们这福气。”
姚易拿着这个档口,顺口问道:“这个刘师傅只是个厨师?”
卢业摇头否认道:“什么厨师,老刘他就是个厨子。儒家曾言: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老刘这么多年一个屁的徒弟都没有带出来,论‘师’这个字,恐怕他都不如你有资格。”
上清宫宫主夹起一块鲑鱼肉,沾了沾酱汁,送入嘴中,又很快突出一根鱼刺,这才继续说道:“我叫他老刘,不是因为我和他熟,而是我师父也叫他老刘,我师父叫他老刘,又是因为我的师祖也叫他老刘。”
他舀了碗羊肉汤,动作娴熟轻松,可说出的话却分量不轻:“等你把庚辰剑取走了,你也能叫他老刘。”
姚易下意识地问道“多少代了?”
卢业将手中的碗放下,眼神却变得古怪了起来:“我也不知道,道宗寻求长生之人,向来是放身今生追求道法的顶点,方能羽化登仙。所以按玄岳的规矩,无论是谁,在寿元将尽之时,便会自觉释放回元术,将身上的真气和修为全部散尽,重归玄岳这方天地之间,只留下那件散功时所穿的衣物,起一座衣冠冢。如果按三代来说,他这个岁数早就立着排位,挂在先师堂里了。”
卢业喝了口汤,咂嘴道:“可你看老刘活蹦乱跳的,天天就知道做菜和偷懒,半点法术也不会,连爬山都全靠自己走,哪里像是一个修行的前辈,他算是玄岳的人,却又游离其外。”
少年瞪大了眼睛,多年来做学问的经历,让他很自然地抱有继续深究下去的念头,可眼下师父所说这些,显然是把能说的甚至是他了解的一切都讲明了。
他不得不那个风轻云淡的厨子产生了深厚的敬畏。
卢业见少年还不动筷,轻笑道:“别想了,赶紧吃吧。明日,这一届入选的所有弟子,都将在云中楼修习正息境界的课,届时由老刘来接送你回宫。”
姚易疑惑道:“您不是说刘师傅不会法术吗,那他岂不是要和我走一路?”
卢业哈哈笑道:“不会法术,也可以用符咒啊。忘了先前那个对你有想法的宁奕妍师侄了?她们那一脉所绘制的低级符咒向来只要掌握口诀或是指法,不用修为亦可使用,之前二十年我一个徒弟没收,那老刘攒下的符咒,怕是当厕纸都够用。”
姚易从这个玩笑中找到重点:“只有我一个人?”
卢业夹起一块酥烂肥美的羊肉,往姚易面前的碗里一丢:“要有排场。”
上清宫宫主轻敲着徒弟的碗,语气中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吃!”
“是。”
姚易提起筷子,一把向羊肉夹去。
………………………………
六十九章 相逢
上清宫的清晨静悄悄地,是懵懂的处子。
穿过黑瓦下蒙蒙的乌影,姚易从内宫到膳堂的道路上,却见无数弟子已经盘坐在宽阔的广场上,屏息静气,闭目养神,入定的身子渗出轻柔透亮的真气,就像一团封闭发酵的酒糟。
少年赶至膳堂之时,刘厨子依旧站在柜台处,迎着他递了碗鸭仔粥,却不多说个半个字。姚易找了张最近的桌子,低着头将这碗稀粥吃地干净,可回首巡视时,柜台上只剩一把抹布,刘师傅叉着腰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道:“搁着,随我走。”
少年放下碗筷,紧跟着刘厨子的步子,过了上清宫东溪的木桥,在人为开辟的石阶口处突然停住了。刘厨子站在瀑布旁边,破旧的布鞋在地上用劲地搓着,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一块圆型的台子,推挤多年的泥土塞满了上面的凹槽,让人一时无法分辨清楚上面的文字。
跺了跺脚,一路寡言的刘厨子难得地健谈起来:“这是个位碑,和山下的路标有所不同,它代表着中承殿的极致传送距离,站上来我们就可以直接借由符咒,到达目的地。”
少年的脚步一动不动,疑惑道:“刘师傅,我们不是要去云中楼吗?”
老刘颔首道:“云中楼就在中承殿东侧。”
姚易这才放下心来,可刚站上去,嘴巴又闲不住地问道:“那按您的意思,我们只要在位碑和中承殿的距离范围内,随时随地都能传送到?”
刘厨子掏出符咒,向空中哗啦地抛起,在闪动的符光下,回答道:“是。”
瀑流,石阶,青山猝然旋转,所有颜色在面前杂糅,融化,甚至要将二人牵扯进去。
可只在瞳孔收缩的时间,融合的场景像崩了的弦,接近湮灭的细碎色彩又似疯狂回溯的潮水,最终归于平静,又恢复成另一般模样。
氤氲之气弥漫下,正场广袤,雕栏玉砌,黄殿卧北,若不是此处早有那分散在八方的密集人影,打破了酝酿的宁静,说这里是仙境亦不为过。
站在他前方的刘厨子见怪不怪,径直地向最靠近雕栏的人群走去。少年顾不上那份观察景致的兴趣,紧随其后。
刘厨子走到人群的边缘,忽然侧身面向正场中心,让紧随在他后方的姚易完全显露了出来。
“拜见预室师兄。”
人群中的少男少女见了姚易,纷纷俯身行礼。懵懂入山的他们在昨日膳堂中,亲眼见证宫主的权威和气势,连自己的师尊都得向身为后辈的少年低头,因此即使人人都怀有少年人的凌盛之气,依旧掏出了心底的敬畏。
少年刚抬手示意他们免礼,就听一旁的刘厨子吩咐道:“上清宫只你一位预室弟子,这入山初期的课业,就由你来领队了。我还要回去准备食材,午课后我自会来接你。”
姚易倒是他这般来回实在不便,一天起码要上上下下八次,便建议道:“刘师傅,您担着整个上清宫的肚子,我听师父说此传送符使用便捷,不如将符咒方法教于我,之后我自行回去便可。”
刘厨子的面色依旧温和,可态度却莫名地坚决:“要有排场。”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人群,高大的身材就消失在飘渺的白气中。
姚易无奈地自语道:“这是哪门子的排场啊?”
“不用那个大高个,你的排场也很大。”
明媚的声音在耳边倏然飘过,隐含着不禁回首的冲动。
姚易冲动了,也看到了。
她侧着头,唇角间闪动着明媚的微笑,黑绸般的发丝如初见时那般挽着,缎花的下摆在侧散的头发中若隐若现。月白色的衣裙光洁平整,只是背着的手在肩头扯起了波纹。
殷如很好。
姚易微微失神,方才答道:“看来我们有缘继续做朋友。”
殷如将头一正,笑容像是被没收了一般,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上不了山,你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姚易摇头正色道:“若是你上不了山,在茫茫的人海中,此生能否相见,犹未可知。见不上面,甚至连信都送不到的,怎么算的上是朋友?只不过是表面朋友罢了,时间越长,忘地越快。”
殷如噗嗤地笑了出来,嗔怪道:“你这张嘴好像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怀疑你的心是酱油做的。”
姚易神色轻松道:“我只说实话。”
殷如补充道:“或者不说话”。
少年是在不知该如何接下这个话题,只好转移焦点:“你拜在哪一脉?”
殷如指着自己背后的人群道:“镜池。”她转过头来,又点了点少年所在的人群“听说这聚集地的位置是根据各脉的方位来,看来离你的上清宫很近啊。”
姚易倒是不知其中的关节,不过随即笑道:“那更有利于我们互帮互助了。”
殷如白了他一眼:“你是预室,我一个山门弟子,哪帮得上你啊?”
姚易想起了自己那齐全又低劣的天赋,心下暗自叹气,深知自己在未来的修行未必能压住山门弟子多少,甚至会有所逊色。
缄默了片刻,姚易方才抬头答道:“帮得上的。”
殷如觉得少年意有所指,却又不显端倪,无奈地道:“你怎么变得和我师父一样玄乎啊。”
说到“玄乎”,少年没能在心里描绘出殷如的师父的形象,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牌面:刘大厨。
正当少年要向殷如谈及刘厨子之时,突如其来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全场的一众玄岳新徒无不抬头向天穹望去。
还未褪黯的天色里隐约有道亮光一闪而过,化作降势浩荡的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放大,清晰。
那是一个人。
猛烈的罡风中,纷乱的衣袖遮住了他的相貌,可身形却是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抖动。
在离地还有数丈之时,天上那人猛然翻了个跟头,扎进了这白烟弥漫的正场中,双脚轻轻在地上一点,如白鹤临洲般轻盈,又激起烟海阵阵的翻滚,整个人泰然立于地表,一时风头尽显。
“我是你们这次的引导弟子。”
………………………………
第七十章 玄岳之道
宽大袖袍向两侧甩动,男子席地而坐,狭长的眼角里,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四方,令周遭的新徒们不禁为之一滞。
与先前简短的介绍和审视众人的眼神不同,他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伸手道:“诸位师弟妹请坐。”
众人回过神来,遵从他的吩咐各自席坐而下,好在方场并非常地,隐有温热之意从腿股之间传来,方才不至冷了下身。
和多数人一样,姚易依旧有惑于心,师父先前所说的本该是在云中楼接受指导,怎么今日竟学起文士之间的游学之举了呢?
男子能感受到弥漫的疑虑,微微笑道:“我姓蒋,名济申。我与你们同辈,属三道山赵桓座师门下预室弟子。今次轮值到我传授玄岳基础功法。我想诸位肯定在好奇为什么直接在这开课,而非原本在师长们所言云中楼的道堂授课。但昨日宗门特发通知与我,言明云中楼的千年阵法首次出了紊乱,符塔一脉的同门已经在修缮它了,所以暂且封闭了云中楼的纵云桥。”
新徒们这才恍然大悟,眼神清明又带着激动。
蒋济申将笑容一敛,正色道:“言归正传,在授课前,我还需提示师弟妹们几句:一日为玄岳弟子,终生为玄岳弟子。传授与你们的功法,非宗门弟子,不得私相授受!”
“尔等且随我起誓。”蒋济申捏起三清指,昂首望天道:“昊天上视,我以身魂为约,若有一日胆敢私泄玄岳真法,必受天谴,神形俱灭!”
一众弟子效仿起蒋济申的动作,齐声重复道:“昊天上视,我以身魂为约,若有一日胆敢私泄玄岳真法,必受天谴,神形俱灭!”
排入人群中的殷如不以为然,且不说将来泄露与否,她自懂事以来侍奉真夜,世俗的昊天在她眼中只是个虚假的约束,又能耐她如何?
蒋济申微微颌首,又叮嘱道:“玄岳道法,历经数千年无数代祖师的研习和修订,方有今日之成就,师弟妹在修习之时,若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询问我或者你们的师父。”
将这一金科玉律吩咐下去后,蒋济申这才起身详细地说起了这玄岳的功法玄妙之处。
在他的讲述中,姚易发现玄岳的修真道术和之前所读的道典中偶见的内丹术又较大差别。在流落凡间的道宗古书中,在一直不断地强调性命双修,以肉身为鼎,血气为料,锻体炼丹,在不断提炼中,金丹化元婴,元婴返虚,虚体结合,最终渡劫成仙。
而玄岳的功法则是不同传统的丹修之术,他们不凝实丹,不结元婴,不生神识。而是从提炼气之径直接通过独特心法来淬炼真气化虚,跳过中间凝丹结婴和炼化的各种过程,从开始就走向炼气化虚,虚体相融的道路。
虽然蒋济申在这方面说得相对笼统,但以姚易用自己独特的视角来理解和概括这两种方式的不同,传统的内丹术就像提纯冰块,每次使用术法,便会消耗其中的水气,甚至融化些许的冰块,而玄岳之纳气之法,从头到尾就是一直在提纯水气本身,将其化作一汪不断壮大的活水,随时可取,随时可生,又随时和在身体相融契合。
这样修炼的玄岳修士就少了多年以来修真界一致认定的弱点――丹田处的内丹和元婴。玄岳之人在遭受重击之后,只要身躯不灭,灵识不毁,就能继续修炼,不至于一次就被人打回凡间,但完全恢复至全盛时期,除非残体完全修复,否则就算修炼地回去,躯体也是承受不住的。
于此同时,玄岳修士所掌握的真气纯度和容量也远超于往常,因此玄岳修订过后的剑诀和术法在质量和强度也紧随其上,远超于修习传统内丹术的修士。
既然功法有所改革,境界自然不能按照古制的内丹境层来分化。
于是便有了正息、纳华、汇神、点极、淬虚、太融、应天境界。
其中的前两个境界,本质上都同属一个基础境界,一般的弟子在数月以内便可完成,而汇神和点极之境皆分上中下三小境,天赋平庸之人大多便停滞在点极之境,穷极一生修行都无法提炼真气突破淬虚。而至于淬虚之上的细节,蒋济申也讲不清楚,因为他自身也只有点极初境,不过这般的实力来指导刚入门的弟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姚易发自内心佩服这个完成改革的玄岳祖师,他完成了一次修炼方式的大跃进。可很快他就从蒋济申的口中,了解到这个祖师的名号。
天介子。
这个名字,少年已经听过三遍了。小到蒋济申这个预室弟子,中到执掌上清宫的师父,大到玄岳掌门广行子。
一人,一剑,一统道宗。
没有人不对这个祖师充满敬畏,也包括少年自己。
他蓦然地想起昨日祖师像上那抹无处寻味的微笑。
想不透,看不明。
少年迅速地将那股钻破心田的疑窦按了下去,继续聆听着蒋师兄的介绍。
………………
中承殿内,数盏明灯在交错的繁花灯台中明灭交错,倒映出一道孤长的影子。
玄岳掌门今日没穿那件流云色的鹤氅,而是换了一件轻便的直裾,乍看之下雪白无垢,可细细观察,便会发觉袖口和领口处上绣着透亮的绸子,火光照耀之下,隐约浮动着云纹。
广行子紧闭双眼,负手而立在殿内最高的台阶上,面向那开阔的漆木殿门,像是在聆听,又像是等待。
空气中悄然无息,却骤然响起了一阵清冷似雪的女声:“掌门,镇压住了。”
广行子没有意外,更没有睁开眼:“那物,是何时发作的?”
女子未加犹豫,直接回答道:“临山试前就有所异动,皆被师祖制服,不过昨日却是突然爆发开来。”
广行子沉吟了片刻,下令道:“将它送往符塔交于宁奕妍,施荟掌事自会懂得如何处置。”
“是!”
广行子转过身子,将紧闭的骤然睁开,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轻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没有人,甚至他自己都不能发现:
袖口处的云纹被手捏皱了。
………………………………
第七十一章 正息之法
玄岳的入门课虽然漫长,但点点滴滴的知识和要闻,都在新徒们的眼中充满着新奇和玄妙的。
而这个蒋济申师兄,在姚易这位为师多年的先生眼中,俨然已是几进宫的老手,在讲明隐晦生涩的功法奥妙后,他又能见缝插针地开始讲解起玄岳心法与其余道宗已知修行手段的差别,旨在照顾那些论典梯成绩不佳亦或是领悟不深的弟子,免得其误入旧路。
在细致地完成心法的介绍后,他才郑重地点明这个由天介祖师一手修改的功法秘籍的名字。
一元化清道!
按蒋济申的说法,“一元”之意,在于视个人为整个道,无论是修炼初期的真气,还是淬虚之后质变后的“元气”,皆从属于人体本源之气,而这“化清”之意,铺陈开来,乃是化三清之意,三清分玉清、上清、太清。此乃道宗修真者追求的极致境界,而先前所言七大境界中的化清境界,只算得上初窥门径,在门派的历史中也有称为小化清的代称,有别于境界至上的大化清境界。
他又根据《崆峒问答》中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义。”将“三清”引申开来,就属万法万妙之意,而“一元化清”就解释为修炼本源之气,以承载各种符合大道的术法。
因此玄岳九脉虽术法各有专攻,但门下弟子皆可达而兼济,每月九脉便会按照轮次派遣杰出的弟子开堂讲课,一来是锻炼修习其独特的术法,一切看个人取舍。这样一来,玄岳弟子多数都会两门甚至以上的术法种类。
可姚易倒是觉得这种理解似乎有偏颇之处,不过他这种只是读过道典,对道宗修行的经典理解浅薄,而且并没有足够的论点可以佐证自己的怀疑。否则以他平时的习性,定是要寻个时间和师兄好好论道一番。
说完基础修炼,蒋济申顺着之前引出的话题,又向新徒简答地介绍了九脉各自所擅长的领域。除却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脉是转攻五行术法之外,东北方的问枢林专精草药之术和外丹炼制,东南方的符塔精于符箓咒术以及道宗阵法,西北的镜池则是幻术和洞天术,而东南的燧炉拥有最精巧的冶炼技术,数千年来的玄岳弟子的法宝器物大都从此间打造而出,相随一生。
蒋济申一掌挥出,凭空做了个握的姿势,一抹黑色的影子从掌心处毫无征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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