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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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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可以言明的。

    都说修士轻薄世间之名利,此话然也,非也。

    世间之名利如蝇虫之食,凌云上人不屑与之争,他们所求的乃是真名大利,千百年来有无数人追求成仙之道,达成者寥寥,身死道消之时,与这世间如无物,就算各位修为精深的玄岳掌事依然无法只能成为数代弟子们口中的“先代祖师”。

    正所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若为俗世帝王,履至尊而制**,威震四海,身死之后得天下万民之香火,名载史册,此乃凡人所可得的至高之巅,可王朝没有永恒,世替之时,宗庙皆会为新帝所灭。

    可玄岳的先师祠却不同,宗门自自开派以来已有数千年,帝王贵氏不知换了几次,玄岳却从未更名改派,底蕴之深可保众人之名号受宗派香火千年不绝,怎能让人不为之心动?

    广行子扫向四周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许多,“因此今日叫诸位来此,只是想告诉各位,好生回去教好你们手下的弟子,作为玄岳祖脉遗留在山上的我们,若是轻易地输给流落在外的那两支分脉,尔等就是丢尽了历代祖师的脸!”

    “谨遵掌门法旨!”
………………………………

九十五章 房中人

    傍晚的山风呼啸而过,就连温婉可人的东溪之水也在这风中随势而溅,打湿了少年匆匆飘起的衣角。

    原本白色的云石地板上,丝雨轻滴浅落,成了和天空一般的灰色。

    姚易脚步愈加急促,终于赶在大雨瓢泼之前钻进了自己的小屋。他将一直保护在胸口处的一本书放于桌上,这才抖了抖衣袍。燃着一半的蜡烛冒出了缕缕青烟,灯火下映照着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少年望着眼前那本名为《天衍》的书籍,嘴角挤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归去来兮。”

    他喃喃着那句带着湿意的话。

    那本《混元弈》定然不是一件凡物,不仅是那张神秘的册页,更在于它能够和姚易沟通,无论是器物产生了灵性,还是作书之人施展的术法,甚至于能够展示那番绮丽的混沌化天地的场景,可当那一切过去之后,它就凭空蒸发了。

    “归去来兮,是归去,还是来兮?”

    若是归去,或许是那本书并不认可自己,可为何还会带着自己去感受那幕特殊的场景呢?欲为来兮,姚易早已认证翻找了当场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那本单薄如纸片般的奇书。

    直到现在,少年的心中都透着一股强烈的失落,明明似乎得到了认可,当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之后他又随意地翻阅了一些古籍,甚至还遇上成捆摆在书架上的竹简,可其中要么就是古代先师们对天地之间的论述,要么就是化清之后修炼的不同门类,也有一些记载着极为禁忌的抽离神魂和起尸之术相关的应对手段,不过在文章的最后作者还自嘲了一句“禁术消弥久矣,诸君观之尔尔,以长见识。”

    在初略的浏览之后,他依旧没有能够寻找能够完全解释自己在纳华时所碰到问题的书籍,少年甚至觉得是这个境界实在太过低下,这才没有什么人有闲情逸致去多加研究和揣摩。不过,殷如吩咐的事情倒是有了结果。

    就是这手中的《天衍》,姚易在初略浏览卷首之后,发现其中大多是作者总结的星移之律,可笔法和描写的精细程度在少年这个博览之人眼中都有吹毛求疵的意味。其中早早就提及了北斗七星,甚至将其称作了拱卫黄道的护卫星群,总结一堆星辉之律,作者直言自己时日无多,寄言于阅书之人能够以之为蓝本,创立心法。

    他出楼之事没有碰到殷如,不过这样的一本奇书,也实在值得他暂且放于手中研究几日。

    抛开它和七星的关联性,姚易也会这本书有所兴趣。毕竟整个玄岳之中,似乎隐约在以五行术法为尊,就连一些和五行关联不大的脉系都强制要求五行的天赋,这实在是难以说通。又不得不庆幸自己能够度过那道正清符咒的试验,虽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通过的不过身为一个大半仍属俗世思维的他自然不好对宗门的行事多做揣测。不过遇上一本能够提出不同意见的书籍,少年兴趣盎然的同时,也觉得宗门的云中楼实在是个宝地,日后应当常去搜刮其中的知识。

    轰!

    哗啦哗啦。

    暴雨和雷霆一同落下,处于沉思之中的姚易突然一抖,撞地桌上的杯盏交碰,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这个天色,看来注定是没有夕阳了。

    ***********

    云中楼的铃铛又响了。

    不过这一次却与先前的沉闷不同,狂躁却又阵响不断。

    一只透亮的眼睛从窗口的缝隙中微微探出,柔软婉长的睫毛下,那枚黑色的瞳孔定格在那疾风骤雨中摇摆的铃铛,像是成了一副画。

    吱呀!

    木窗溘然而闭。

    不知因风,还是手。

    黑色的镂雕凤纹炉燃着龙脑香,轻盈的烟雾从烛台上掠过,惹得火苗无由而舞,连映照在透纱屏风上的倩影也随之微摆。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敲门声透着木扉咚咚作响。

    屏风上的影子偏过头来。

    来者忽然制止道:“你不用出来,我在外面跟你说说便可。”

    房中人答道:“是。”

    来者又道:“今日我被广行子请去参与重议了,禁山之事已了,你交过去的那对棋盅也被施荟成功封印在符塔之中,众波皆平。”

    房中之人微微松了口气。

    来者叹了口气,悠悠地道:“我这还有个消息,也是此次正议的重点。”

    房中之人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师祖,我该现身了吗?”

    负手站于阁楼面前的素辛子没有直接作答,“掌门已经约好了阴阳和天星二脉之人,三年之后将会举行试验,以此完成跨度千年的三子之约,以此来重新统一玄岳。同时表现最为优秀者,将会成为掌宗弟子。”

    房中的影子再次摇动,“师祖要我去争这头名吗?”

    素辛子毫不迟疑道:“争与不争,皆在你身。阴阳之人卷土重归已成必然之势,我等看守之脉也有可能改弦更张,我虽不在乎这等杂事。可你也应该为自己思寻后路。”

    房中的影子定住了。

    素辛子转过身子,又道:“孩子,世上没有比玄岳还要安全的地方。”

    房中之人又开口道:“师祖,我必须要进而自存吗?”

    终归又饶了回去,素辛子有些无奈地道:“虽然现今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你应该走这条路。”

    似乎是觉得不够,她又添了一句“再加上玄岳杰出的弟子颇多,若是有一日你能看上一位,结为道侣相互依靠,我就是入地之时,也好与我那徒儿有个交代。”

    房中人答道:“无论怎么样,师父都不会怪您的。”

    素辛子怅然失神,伫立在空荡荡的小楼门前,像是寻找着什么,却永远再也找不到了。

    小阁楼精致的木门传来一阵极浅的脚步声,火光透着屏风将人影照映在装裱的白纸之上。

    哗啦。

    不知闭塞了多久的门扉骤然大开。

    房中人的声音透着空气,再次响起:“我答应了。”
………………………………

九十六章 如心煮水

    这场骤然而来的急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紧贴的月白色裙裳在疾跑中一皱一舒,浸透着抹抹润玉肌色。

    掀开厚重的木板门,殷如轻覆长裙下的足步渐缓,双手伸向覆于胸前两侧的襦领,粘稠的衣领就掠过锁骨向后滑落,圆润的香肩下只剩下一件绣着白色月季花的抹胸裙。

    她向床前的衣架走去,取下一件毛巾,又将褪下的襦衣轻放其上,然后开始缓缓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和被雨水粘连在一起的头发。

    原本她是爱雨的,爱那天色。

    总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更专注于思考。

    再加上以前在俗世游走时,鸠向来只是驻守在目标处静待下手,甚至能够做到三天三夜无论风吹雨淋日晒,都能不吃不喝不睡,可她却不做不到鸠一样的专注,一定要做到每日的洗漱,晴日定会独自去寻个山中的清泉或是小湖将就,雨天则需行至附近的镇子中大客栈投宿,只为美美地洗上一个热水澡。

    女刺客也是爱洁的。

    这又是一个爱雨的理由。

    可今时不同往日,殷如从密谋探查的女刺客变成了一个卧底单干的女修士,也没了时时刻刻都准备着热水的客栈,她现在的也只能暂且走向在房间边角,用那个陈旧的小炉生火烧水。

    丰盈的人间双月轻压在弯曲叠合的膝腿处,她随意地摆弄着火中噼里啪啦作响,又冒着燃星的干柴,浑然没有将屋外枝叶被雨水摧残而留下的沙沙哀鸣聆于耳中。

    眼前和耳边,都只剩下了那团火。

    躁动却又平静。

    无论寻常百姓之家,也有亦或是高宅大院,甚至那戒备森严的大辛王朝深宫之中,莺的黑裙都曾出没过。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下手,却在鸠的配合下完成过各种艰难的刺杀任务,广受刃主的褒奖,早早升格成为影刃。

    可就连那个依靠术法时刻和自己共享着听觉的大男孩也不曾知道,无论经过多少次屠戮和暗算的打磨,她的心一直存着惶恐,虽然只有一丝。

    曾经八岁的女孩子永远忘不了那个冬日的熊熊烈火。

    不是热的,是冷的。

    有人死了,有人活着。

    听着凄厉尖锐的哀嚎一直在耳畔抽时而现,嗅着狭窄空间中散发腐臭的柴草和牛粪,看秃旷无垠的山巅的死幕沉沉。

    惶恐都被之后的残酷所驱离,却没有驱散。

    莺一直那感受它的存在,无论是曾经满是沙粒和血泡的小手,还是现今纤细又妩媚的玉指,都能准确地比出它的大小,就如同实物一般,就那么一小撮。

    无法去根。

    最难熬的时候,她只能依靠不断地诵念归夜真经,来收割心中的恐慌,第二天永远将会有一个沉着冷静又果敢决绝的影刃莺。

    可直到客栈的那几日安逸,她隐隐约约摸索到了根源。

    她是在太害怕死了,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死。

    没了夜蕴,就没了把柄,甚至还没有采取行动,就没有了危险,所以她不会死,也不可能死。

    可上了玄岳,她的命一半在己,一半在人。进度迟缓招致刃主震怒必死,手段不精为人所捕必死,只有早日完成才能继续活下去。

    为了避免自己那个神叨的师父再起猜忌,她先是老实修炼了几日,再趁隙对同脉弟子旁敲侧击,甚至前往云中翻阅宗史,依旧没能得到一个答案。

    之所以选择宗史而非修炼之书,她有着自己独到的考虑:威能大到能够斩杀动用秘法所召唤异兽的术法,定非是个寻常法术,也就不可能会放置于云中楼任人观看学习,但术法所存如此,必然有其使用过的记载,自然必须从宗史入手。

    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对的,只是暂时还没有成果。

    想到这,殷如的眼前突然闪动着那张阔别几日的面孔。

    本来她只是想上前打个招呼,顺便随意说上几句就再行离去,可没想到一番交谈之后,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将事情托付了出来,还撒了一个在她自己看来十分没有水准更经不起推敲的谎言,不过好在他并没有生疑,还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来,她有些后悔将这个书生牵扯进来。

    他作为一个预室弟子,甚至在镜池的风闻中,卢业掌事仅有这么一个徒弟,大有接掌上清宫之位的可能,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使命达成,逃离了玄岳,他会不会因此遭受猜忌,会不会因为自己曾经的善良而后悔?

    要不索性也把他骗走好了?

    殷如噗嗤地笑了出来,就像月牙儿般皎洁明丽,浑然不知在这骤雨和烈火交响之中显得异常突兀。

    她紧贴着脚后跟的翘臀缓慢地坐了下来,披散的月白长裙如同入水的波纹,沿着地板向四周蔓延开来。

    咕嘟咕嘟。

    水沸了。

    *******

    哗啦。

    明灯之下,全身专注的少年又将发黄的书页翻到了最后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中渐渐地化为盏盏飞移的明星,按着作者所撰写的次序兴替迁移。

    “妙!”

    原先粗略浏览之时,姚易就觉得此书定非凡物,可在此番精读细阅下,他才真正领略了其中精妙绝伦之处,书中所写的天地异象皆于星动相关,甚至于少年修行时遇到的问题,竟然也塞翁失马般地得到了解决:太阴太阳之辉耀,相容相配,此中之力乃天地之极粹,非单取可为。

    不过他实在有些好奇,一个数千年前的修真道士,不借助工具,究竟是如何通过肉眼和分析得出了这么多的精妙的星理。

    姚易摇了摇头,合上了书,将其郑重地摆在了床榻前的方桌上,以便明日能够叫上殷如,去云中楼易转借书手续,早些让她看看这本巨著。

    此时夜色已浓,早过了先前少年歇息的时辰,将注意力从书上收回之后,一股困意立刻随之袭来,他起身打开了西方的木窗,眼前除了不住的雨水,只剩下黯淡的月光,却刚好能够照于床前。

    少年转过身来宽衣解带,只剩一身长衣就裹进了稍显寒凉的锦被之中,很快就睡着了。

    淅淅沥沥的声音突然响起,轻微地不可察闻,地上的月光也越发的明亮。

    渐渐地,黑白两色气雾毫无征兆地从熟睡的少年身体中钻出,在月色中凝华汇聚,两体相拥相聚,相间相引,最后竟然合起为圆形,慢慢地旋转起来。

    俨然一副太极图!
………………………………

九十七章 排场论

    “今天我就不随你去了。”

    高大汉子随意拿起那块固定搁在柜台前的抹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双手。

    姚易掀开反扣海碗的动作突然一顿,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汉子撇过头,似笑非笑道:“你的排场已经够了。”

    少年混不自知,将手从海碗上抽了回来,如实道:“刘师傅,我其实一直明白你和师父所说的排场是什么。”

    汉子将抹布甩在台前,“若是寻常弟子站在你身旁,别人会如何作想?”

    少年毫不犹豫道:“约莫是结伴同行。”

    汉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这个厨子呢?”

    姚易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道:“大概会有些怪异吧。”

    刘师傅非但没有在意少年口中直白的真相,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道:“怪异能够凝聚注意力,我又常随你侧,注意力自会转移到你的身上,这四次大课已经足够了。”

    姚易眉头紧皱,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刘师傅,这有何用”

    汉子突然笑道:“是不是以为排场大就招人厌嫌,徒求虚名不得实利?”

    常人自小到大的教育皆是偏往谦逊有礼,低调做人,少年自然也是抱着这样的思维,再加上他出生贫苦,又身负家族旧孽,自小就韬光养晦,做了无名野孩十几年,甚至只能躲在“小先生”的这个名号后教书育人,他以前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若是自己死了,前来奔丧的弟子们怕是无法给自己立碑文,那可真成了孤魂野鬼。

    可即便是自己从大山里走了这么远,到了一个这么亮堂堂的仙山之中,他还是小心翼翼,甚至不习惯别人集中投来的目光。

    汉子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静等他的答案。

    “是。”

    答案一点也不令人惊奇。

    刘师傅看着少年那番坚定的神色,摇了摇头,直言道:“对某些人来说是对的,你却不行。”

    姚易认真地看向这个高大的厨子,没有出声询问,而是选择等待答案。

    刘师傅环视着空无一人的膳堂,悠悠地道:“有能耐的人有排场,是威慑和势压。没能耐的人,没有排场是必然,强加排场是自取其辱。想想你师父带你入膳堂时,众人皆俯身礼拜之时,你可有所讶异?必然是没有的,因为上清宫宫主有这样的排场,理所当然。”

    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怪笑道:“我也有排场,一来是饭菜炒得好,上清宫的弟子除了你小子,没有一个不对我点头哈腰的。二来是我活得久,无论谁当上宫主都不敢对我颐指气使”

    姚易精神突然一震,可眼前这个神秘的汉子却是戛然而止,没有透露更多自己的事情。

    汉子转过头来盯了少年一眼,“所以我给你弄的排场,可是大排场,不比你师父低,甚至他特意过来请我,说是看你这小子太老实,怕是在老家的山上当泥鳅当习惯了,赶紧让我给你造势,最好往高傲的方向弄。”

    姚易愣了愣,突然想起之前在定江萧府时卢业对自己的取笑,随即挠腮无奈道:“师父的确是这样的人。”

    汉子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滔滔不绝地道:“你少去信什么儒者的君子之道,凡间俗世的皇帝和王公大臣们,一个个都说是捧着圣贤书来治理国家,可仔细想想,天子六马策车,独拥金碧宫殿,王公大臣衣锦绣,仆役成群,这些可都是排场,从未有谦卑拒纳之时,毕竟他们能指着书说,这可是圣人教导世人的礼。”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一个白瓷茶盏,自顾自地喝了两口茶水,这才下结论道:“说到底这世间处处都是排场,你们师兄弟间行礼也算得上是互相给的小排场,再加上你是卢业的独苗徒弟,不给你排场怎么能够让你快点被其他几脉的预室弟子认识。”

    姚易被他这一番直白的道理说地一愣一愣,最好只能苦笑道:“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刘师傅你今天不仅话多,懂得还挺多的。”

    汉子神色绷然一紧,随后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寡言的模样,道:“以前有个人常和我说,再不懂也懂了。”

    少年一脸好奇地望着他,却被一句话堵了回去:“不吃,就要迟了。”

    姚易二话不说,急忙捧着饭碗上楼去了。

    刘师傅将视线收了回来,口中嚼着苦涩的茶叶,连浮现出的笑容也带着苦意:

    “这人世之道,竟然轮到我来说了。”

    **************

    虽然姚易吃地有些赶,可好在每日的早膳都是稀粥,也不至于噎着,只是有些撑罢了。

    只不过在经过云中楼圆门之时,有一双手突然拉住了他,力道之大令他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少年旋即向来者望去,只见是个比自己矮了半头,身穿白色直裾的少年,只是黝黑的肤色和衣色对比地异常分明,姚易一时觉得他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可那头梳理地整齐有序的头发倒是让他想到了答案。

    “唐曳?”

    唐曳点了点头,又向四周探视了一番,这才答话道:“姚兄,是我。”

    姚易很惊异于他的变化,经过好好梳洗整理之后,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这才让姚易差点没有认出。

    他见唐曳神色慌忙,率先开口发问道:“你这么紧张兮兮地,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吗?”

    唐曳摇了摇头,示意姚易随他向另一侧走去,等远离了人群方才开口道:“我听到一件有关于姚兄的事情。”

    姚易瞳孔一张,问道:“是什么坏事?”

    唐曳看了他一眼,回忆道:“那日我在房间正息收纳之时,无意中撞见鎏金阁的预室弟子中有位师兄和另一个男弟子在山中禁地附近徘徊,心下好奇之余,便去偷听了一番。两人先是随意地聊了些旧事,正在我要走的时候,我师兄突然问起那个弟子说,你有没有把握对付你们上清宫的废物预室,要不要我帮忙的话,结果那人却说”

    看着唐曳欲言又止的模样,姚易倒也不急,拍着他的肩膀道:“直说无妨。”

    “温水煮青蛙。”
………………………………

九十八章 温水

    “温水煮青蛙吗?”

    姚易捏着下巴重复了念叨了一下,仔细回想着自己在上清宫的际遇,的确没有早收到明显的针对行为,温字无疑就是如此之意,青蛙说的自然是自己,不过姚易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确自己每日呆在内宫,望着天井的时候,偶尔也会联想到自己就像是个井底蛙,那么水是什么,煮字又意在何处呢?

    本来少年还对这玄岳宗门有所幻想,没有太多和俗世沾染的人情世故,不过现今的情形和刘师傅口中的排场之说,想来有人之处,免不了争高低。

    他暂时收回了思绪,看向唐曳又问道:“你还有听到别的信息吗?”

    听到这个问题,唐曳黝黑的脸上涨红了一片,挠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我才入玄岳,修为身法不如师兄,所以不敢靠太近偷听,只好隔了好几尺,可连那个人长什么样我都没看清楚,实在对不住了。”

    姚易冲着他笑了笑:“若不是你今天和说起这事,我倒真可能被人给煮熟都不知道,真的很感谢你,唐曳兄弟。”

    唐曳摆了摆手,问道:“那你能猜到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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