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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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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易冲着他笑了笑:“若不是你今天和说起这事,我倒真可能被人给煮熟都不知道,真的很感谢你,唐曳兄弟。”

    唐曳摆了摆手,问道:“那你能猜到是谁吗?”

    姚易想也不想,平静地答道:“不能。”

    似乎是面前比自己年长的大兄太过淡然,又想起之前他那番谦逊君子作为,只当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单纯读书人,唐曳自然比他还要着急,一把手攥住了少年的手腕,连声劝说说:“姚兄,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这人和人之间斗地可比蛐蛐还要厉害,光我以前在客栈打杂的时候,就有两个个跑堂儿看我刚入行分了他们的油水,就想欺负我,结果被小爷我一人全给揍趴下了。光这么个破差事就会干上一场架,更何况我听说你们上清宫不像我们鎏金阁,只有你一个预室弟子,只要把你搞下来,至少十年之内都不用怕新人过来抢位置。”

    姚易原先只当唐曳是个田间出来的苦孩子,可没想到他竟也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过,将这眼前的形势看得倒是清楚,包括这番话也说出了他是个喜恶分明的同时多了些许世俗磨砺的圆滑,这点倒是和自己当初拿来做类比的学生大石头不同。

    “唐曳,你说的我都懂,可现今我想到究竟会是谁最有可能,我和上清宫的同门弟子接触不”

    少年含着的话戛然而止,眼角变得狭长尖锐起来,也因此看得更加清晰。

    温水原来在这。

    姚易面色的变化落在唐曳眼中,让他蓦然想起了每个月末拿着一把木算盘敲算月钱的掌柜的,除了少了那副小胡子和翘起的兰花指,那眯起来反而显得深邃的眼神倒是一模一样。

    他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个大兄并非迂腐书生,也是精明人了。

    姚易揉了揉光洁的下巴,半晌之后方才展颜拍着唐曳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若是迟了,蒋师兄可是会责怪下来的,你我皆是预室弟子,当以身为率啊。”

    预室弟子为率,那么山门弟子就该老实本分按着身份行事,不服就刻苦修炼从考试中脱颖而出,少动些花花肠子。

    唐曳听出了这层朦胧的意思,又学起了儒士的姿态,躬身作礼道:“既如此,姚兄请!”

    ********

    渐盛的日光撒在一块硕大的磐石之上,粗糙的岩面那不知经过多少风雨打磨过,杂色斑斑。可若是凑近一些,定会发现这岩面路覆着一层似冰般透彻的表层,折射着五彩斑斓的耀光。

    一只脚突然踏了上来,不大不小又牵着玄色的下裙。

    少女也不顾是否肮脏,直接一屁股坐在这座山巅的巨石山,远眺着这四周的白云,山下眼皮子越来越紧,大有倒头就睡的意思。

    “睡着了也不怕维持不住人形吗?”

    少女浑身山下打了个机灵,睁大眼睛转向四周望了望,却没见半个人影,气道:“装神弄鬼,我咒你一辈子都没办法飞升成仙!”

    广行子双手负于背后,从不远处的云朵中向她走来,步伐稳健,如履平地,好像是踩在了一条无形的道路之上。

    他面色平淡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中山神千儿,开口道:“修真者九成九得无法触及大道,我就算是成了其中一人也不会是你诅咒的。”

    少女重重地呼了口气,就像是蓄怒的蛮牛,破口道:“我堂堂一个中山神,就被你这个成不了大道的凡人画地为牢在此十年,偏偏我还反抗不得,是不是很骄傲啊?”

    广行子扶着黑须,莫名问道:“姑娘这几日游历玄岳诸山,可有什么感想,不妨说与贫道一听。”

    少女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是惊奇随后愤怒道:“你监视我?”

    广行子微微一笑,摇头道:“整个玄岳,只有我想看的,没有我看不到的,只有我顺便看到的,没有专门去看的。”

    千儿刚要说他吹牛,可是想起之前他只用了一招,甚至还是临时变招,就轻轻松松地将自己拘禁了起来,他所说的未必是大话。

    广行子自然是不会与她计较,而是衣袖轻转半周,问道:“姑娘以中山神的眼光来看,玄岳这九脉哪一处最能入你的眼呢?”

    气焰消沉的少女没料到他是真的要询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未来还要在这里呆十年,也不好一直和他作对,便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方才答道:“你们宗门之内很是怪异,有山力耗尽的空壳山,也有强行按山为原的流地,也有山力旺盛毫无消耗就像刚生出的山不过,非要说喜欢的话,还是上清脉的三座山最好。”

    广行子微微挑了眉头,“为何?”

    少女干脆利落地道:“上清三山的山力充盈,丝毫不亚于被我们一族守护过的那些山岳,不过我们西南的山和你们这的山不一样,上清脉的山能够自发孕育山力。”

    广行子微微一笑道:“以你所言,看来我们这玄岳也有宝山啊。”

    千儿听着他的话味道不对,刚按下来的气又提了起来:“我脚下还守着一个死山,什么好处都不到。”

    广行子摇了摇头,从山崖上闲庭信步地原路返回,头也不回地道:“姑娘脚下的宝山也有充沛之力,若是你有其有缘,也可酌情自取之。”

    千儿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巨石,头越来越近,眉毛越皱越深
………………………………

九十九章 纯粹

    道堂之内课如常地上着,可姚易的眉头越皱越深,只觉得蒋济申上课越发地简练精要,完全没有之前四次课上那般引例说明,似乎是赶着要结束的样子。

    啪!

    蒋济申一掌轻拍面前的长木桌,发出一阵提起藤黄的长袖向众人布告道:“即日起,我对诸位师弟妹们的授业至此为止,愿诸位各回自脉,好生修行苦练,来日这中承殿大试之时,再与你们再叙旧情。”

    台阶下安静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尤其是平日表现那些积极的弟子,她们中大部分是正处碧玉之年的女弟子,蒋济申长相俊逸又温和有度,俨然成了少女们眼中的梦中情人,按之前师门下达的通告,至少还有三次课,可现今这个消息来地毫无征兆,实在令她们有些难以接受。

    可也有人另辟蹊径,比如一个现今站起来名为杜西月的山门弟子。

    “蒋师兄,那私下有不懂的,能否去三道山当面请教呢?”

    她捏紧了双拳,直面着蒋济申从长桌上俯视来的眼神,看到了一丝浮起的笑意,她本有些窃喜,可那笑意却渐渐地明显起来,“杜师妹,我还不到能够收徒的辈分和资历呢。”

    女孩子家心思自是纤细敏感,哪能听不懂这番话的意思,杜西月方才那股子韧性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在众弟子的注视下,玉面刷红地坐了回去。

    蒋济申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又向杜西月说道:“若是有一日师妹对三道山的土行术法有所疑惑之处,济申倒是愿意替你解答。”

    杜西月猛然抬起头愣住了数息时间,顿时明白了蒋济申的用意,起身侧腰行礼道:“多谢师兄。”

    蒋济申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徒步走至道堂门口的石阶之处,便化作一道长虹而去。

    见没了主持的人,道堂之内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准备起身向外退去,姚易向坐于附近的镜池一脉的聚座中巡视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欲开口之时,伸出的手突然僵住了。

    大庭广众容易被误会,要不再等等?

    他瞟了瞟周围的人群,两眼似有若无地转来转去,视野里却始终没有离开殷如。

    早已起身和门内姐妹交谈的殷如双瞳轻转,也不经意地将视线打在了姚易身上,正好看到他偷偷递来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却是暗自笑道:这个书呆子,还是如此迂腐。

    站于她一旁的女子突然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殷如,昨天崔振师兄在镜林里挖到了一株硕大的灵芝,说要分给同辈的所有弟子呢,我们赶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殷如面露为难之色,微微将声音提高一些:“师姐,我手上还有一本书还未归还云中楼,你能不能先帮我领一份。”她突然凑到女子的耳边轻声道:“顺便还能和师兄多说几句话哦。”

    那女子先是一惊,随后笑意倘然道:“好吧,你可点早些回来。”

    姚易也庆幸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在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飘荡的丝裙。

    殷如踩在透彻如瓷的地板上,紫色的绣鞋绕着少年轻转了半周,徒然拦在他的面前。

    她紧盯着少年,却不说一个字一个词,静待姚易那张绷紧的脸变得羞赧。

    “大才子,连话都不敢说了吗?”

    姚易微微向后仰去,一脸尴尬道:“你离我太近了。”

    殷如横自向后迈了一步,樱唇之上已经点出轻轻的笑意:“够不够?”

    姚易无奈地笑了笑,也不作回答,而是向四周张望一番,这才从怀中掏出那本《天衍》,对殷如轻声道:“这本书中在第四章末尾一页提及了昨日你所说的七星,而且也提供了一系列的假想,或许你师父所说的功法便是从中得到了领悟。”

    殷如勾起的笑就在这一刹那间敛去,如同被抽干了的溪流,显得干硬枯涩,她探出素手接过书本,按着少年的指示认真看了一会,却发现其中并没有提及心法的雏形,如果仅仅只是概念论,那么也许别的道宗分支藏有也有此书,再加上这数十日以来,通过自己进入云中楼的查阅和蒋济申的概述中,从未发现有和北斗七星相关功法

    那么原先推断出此事与玄岳有关,是否草率了一些?

    不对!

    刃主费了一大番心血,用他的夜蕴来替换我体内尚未不纯的夜蕴之力,又委派蛰伏于玄岳之中显然他是确定这门功法隶属于玄岳,甚至可能亲眼见识过,否则只需向钟息谷求证功法来处即可。

    殷如顿然觉得是自己自视甚高了,以为刃主是听从了自己的推断,而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她又把自己绕进了这个圈子。

    可现在,她想明白了,只需要找出能够使用七星功法的人,尤其是在那段时间外出的弟子名单上

    现在倒是简单了许多。

    她不由地又笑了起来。

    姚易不知殷如面色阴晴不定的原因,却还是由衷地建议道:“你若是觉得此书有用,我们便去云中楼交换下借书记录,若只是看取一篇而观,定然是不能了解全书真义的。”

    回过了神,殷如伸出手将书递了回去,“我方才所看到的,就是我想要的,谢谢你了。”

    少年听她如此一说,虽然遗憾她读书断章而观,可毕竟还是帮到了她,心中还是宽慰不少。“那我要去还书了,这下先告辞了。”

    殷如纤指微动,向少年伸出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见她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姚易有些好奇,问道:“可还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说出来便是。”

    殷如果断地摇摇头,轻声道:“谢谢你。”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提醒道:“刚才谢过了,不用再谢。”

    说完,他便转头向云中楼慢慢地走去。

    殷如远远地望了姚易一眼,轻轻叹的一口气似乎能扬起灰尘。

    他太纯粹了。

    *******

    姚易还记得昨天记录书籍借阅的是一个温和的师兄,从他口中少年得知了不少有关云中楼的规矩,而这个师兄也是临时担任管理员,这是每一个化清境及以上弟子应该履行的宗门义务,至于分派到什么位置执勤,大部分由个人能力和喜好决定,而且人人轮替,周始不断,绝对不会存在岗班无人的情况。

    可此时此刻的柜台却空荡能够装进一个书架。

    人呢?
………………………………

一百章 缘

    云中楼斜对面的小屋中,茫然失向的姚易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了那暗黄色的木桌上,轻轻翻阅起上面摊开的借书录,望向书页末行的端正小楷,喃喃地念道:“燧炉,霍天进,《道灵鉴》卯时三刻。”

    这是半个时辰前的记录。

    姚易的视线沿着条目向上方一扫而过,又往前掀了一页,直到找到了记载自己借书的记录,确认了这几十条全部出自同一个人的笔迹。

    那么轮值的师兄究竟去了何处?

    姚易并非是个麻烦之人,只是根据云中楼的规矩,任何藏书都可以自由地外借阅读,只是每个弟子只能借阅一本且在归还之前不得再行借阅,亦不可进入云中楼。现今值守管理的弟子不在,他也不能越俎代庖地动手修改。

    少年走出了门外向四处搜寻了一番,数株栽植在外的海棠树外却没有一个人影,姚易只得放弃了搜寻下去的念头,也顾不上饭点将至,转身回房选择继续等待一段时间,以期能够早些还书,再入云中楼。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于书的狂热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即便是曾经有过这样的苗头,都被祖父给强行掐没了,只是教导他一句“学海无涯,亦当收帆而赏岸畔之色。”

    归去来兮。

    是冷冰冰的拒绝?

    还是欲拒还迎的诱惑?

    这句话不断地他的心底里冒出,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

    是很痒的疙瘩。

    只有再上云中楼一次,他才能得到真相,才能消痒。

    从怀中将那本《天衍》取了出来,姚易紧靠在柜台的外侧,从扉页的第一个字开始重新阅起,以此来打发这段漫长的等待。

    风渐渐起,树叶交织出沙沙的律动。

    挠着心。

    姚易合上了又重新通读过的书本,闭上眼,星空再次他的脑中流动,飞转,配上这清静之声,那份若隐若现的璀璨似乎有了生命。

    他似乎找到了一丝不可言的节奏,消瘦的食指跟随着叶响,此起彼伏在柜台上敲击,连撒在门庭小阶上的日光趋渐金黄,不知何时却凝成了实体,如同农户筛谷时在藤盘上跃动的谷粒。

    可惜姚易是闭着眼的。

    风愈疾。

    掺了盈妙的曲调。

    姚易睁开了眼睛,转头向门外望去。

    簌簌的白海棠花似是不经风摧,在狭长的小道中纷落,又打在另一道白色上。

    那是一个她。

    一道眉似轻烟半笼纱,一对瞳若朝露未将晞。

    腮间胜雪不染脂,唇闭如桃几分红。

    行如镜中止水,疾风掠而不变,白襦不皱,白裙未翩。

    入微再看她。

    飘散白海棠的花瓣,轻轻沾在了墨丝般的纤发上,挺不住脚步,顺着那件披覆于玉躯上的白襦,直坠而下,只得在灰色的地板上堆砌成蕾,玷了尘埃。

    无可奈何花落去。

    花爱之,却被拒之。

    她步步向这座玲珑的屋子走来,终是在小阶处抬步弄皱了衣裙,点进了油黄色的地板上。

    嗒!

    她看了少年一眼。

    微凉,如同刚入手心的白璧。

    清悠之声在耳边游荡,如林籁泉韵。“你可知道这轮值的录入弟子在何处?”

    似水起澜,少年沉溺于场景中的心神顿时抽了回来,方才好心回应道:“我刚翻阅了今日的借阅记录,自卯时三刻起,也不知是那位师兄出了什么急事,所以才至今未归。若是这位姑娘想要借书,便要在此处稍等,可若是姑娘是要来还书的,又不急于重入云中楼,大可先行回去,改日再来。”

    女子突然沉默了下来,可神色一如向前那般,让少年猜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所幸没过太久,她又出声答复道:“我不借书,也不还书。”

    姚易侧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揣测了一番她的来意,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姑娘定是为了私事来找那位师兄了,这方面在下可就无能为力了。”

    和前次不同,女子回答如引箭而至:“我不为私事。”

    那是公事?

    姚易不由地好奇心大起,心道这小屋之中除了记载借书记录,难道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吗?从她这番说话的口气来看,并没有和自己一样对那名弟子敬称为“师兄”,所以要么是身份地位超于他,而且的确是一副公事询问的口吻。

    难道这个只有十几岁容颜的女子是上一代的师叔师伯不成?

    少年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公事的话,我就更帮不上忙了,这间屋室自我来时便是如此,姑娘若是想要审核什么,最好将身份告诉与我,否则就算师兄不在,我作为玄岳弟子,也有保护宗门节点的义务。”

    出乎意料地,女子摇了摇头,看向姚易的眼神忽然轻缓了些,“我也不为公事,与你同属一辈。”

    姚易的眼神更加疑惑了,“那姑娘究竟是要做什么?”

    女子本就没有寄希望与一个职务外的人能够给自己一个正解,不过见他发问不断,终究还是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我是来找书。”

    少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来催还的,而他并非轮值班的录入弟子,自是不明旧记录存放在何处。

    可也不尽然如此,姚易拍着手边的那本摊开的记录薄,轻笑道:“姑娘所说的书册未必不是近日借阅出去的,或许在其中稍作翻阅,便能寻得借阅之人。若是不嫌,我可以帮你翻一翻,还未上山之时,我看书就比一般人快些。”

    女子突然想到那书门类偏僻又深奥非凡,今日特意在云中楼寻了一个早上都未得踪迹,又岂是那么刚好在这几日出借出去的?

    见女子第一次流露出犹豫之色,少年心中莫名有些喜意。

    人可如画,不应成画,她之前实在是太过凝固了。

    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闪过,带女子看向他时又成了旧画,轻声道:“不好劳烦你。”

    姚易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毕竟萍水相逢,自己只是应心相助,有所提防也是常理。

    不过,被拒绝始终会有些惆怅。

    他冲女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那本《天衍》又拿了出来,准备温习第三遍,可谁知刚刚掀开书册的封面

    “它竟然在你手里?”
………………………………

一百零一章 出

    “姑娘要寻的是这本《天衍》?”

    姚易转过头来,只见站在门框处的少女,那双水月瞳终于起了波澜,平整素白的绫裙下忽拧皱褶,裙角向前轻移了半步。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迈出的白色绣鞋也躲进了裙底,灼灼的目光也凭空黯淡了下去,反而转向了眼前这个乐善谦和的少年。

    只消三息,黛眉微拧,化烟拟锋,水月凝聚如镜,说不出的冷厉:“你是预室弟子?”

    少年本就被眼神瞪地莫名一凉,这没由头来的问题又是让他为之一愣,这个女子似乎和预室弟子有芥蒂,可也不至于此吧,而且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用术法测算?

    不过姚易也不准备隐瞒自己的身份,颌首不解道:“预室弟子和这本书有关系吗?”

    女子没有应答他的问题,只是眼中有微不可见的青芒闪动。

    没有任何真气的波动,难道是刚入门的么?

    说来也是很久没有

    为了确认,她还是出言发问道:“新入弟子?”

    姚易平白生了一股愤懑,亦然黑瞳渐缩,语气却是平淡地很:“姑娘的意思难道是新人看不得此书?”

    确定了他的身份,女子平静下来,话语依旧简练直接:“不是。”

    连解释也没有。

    若她是刁蛮任性之人,姚易还会有些兴趣与她舌战一番,可她的性子便是眼前所现的模样,不多说也不解释,只给结论不论原由,直白地让人无奈,亦是让姚易突来的火气,顿时浇了个透心凉。

    再看这副洁白无垢的裳群,无点缀,无纹饰,如她其人,不被他人书写,也不为色调沾染。

    这样的一个女子,岂会是个偏眼看人之人。

    少年觉得错怪了对方,甚至是由于自己太过于流俗,这才把她想得龌蹉。

    女子同样有疑惑,只是隐藏在了那副绝美的面孔下,让眼前之人根本寻不到踪迹。

    门外的风依旧在吹,可房内的人却定格了在那。

    姚易从柜台前的座椅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天衍》递到了女子面前,一脸诚恳地道:“《天衍》交于姑娘,可暂时守在此处研读,待轮值的师兄来了再行更改记录。”

    女子藏在长袖中的双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微扬起了头,传出轻不可闻的衣发相磨之声,轻声问道:“你看懂了?”

    少年又是一愣,捏着下巴沉吟道:“应当算不上看懂了,只是其中的星理着实新颖有趣,更有从天星移位之律与元气相关的推测,凡此种种皆能说明著书之人是个大才之人,只可惜我道行浅薄,真气未成,不然倒是可以顺着作者的猜想实践一番,一一佐证,倒有可能完全看懂。”

    说到这,姚易不由地又插了一句话,道:“姑娘莫不是镜池一脉的,前几日和我同届入门的旧友也曾让我帮她搜寻相关的星象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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