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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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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鸡皮疙瘩直起,额头的冷汗从脸上滑落,掉入血迹中,瞬间成了轻柔的白烟。
胖子是真的怕了,沙哑的嗓子急喊道:“两个兔崽子还不来帮我,爷要死了!”
贾氏兄弟闻言,急忙地跑过去,一人抱胸一人抱屁股地想把胖子从骨头上拉出来,可是费尽了力气也依旧没能把胖子拔出来。
脚边的血迹感应到了新的猎物,竟有无数血触手从中绽放开来,如同盛开的藤蔓般轻轻地向兄弟二人钻了过来。胖子本就全身戒备,无意中听到这股声音,目光急转看去,当下就把肥肚一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气浪扩散开来,将二人震飞数尺,血触手失去了目标,悉悉索索地一阵乱舞,全都集中缠向胖子去,将他裹成了肉粽。
出乎意料地,血鞭并没有和将胖子瞬间腐蚀,只是越束越紧,将原本那张滚圆的脸勒出了许多细小的网格,边缘缝隙间隐隐渗着血丝。胖子再次催动浑身的气劲,狂暴的气血充斥全身,使得肌肉再次膨胀起来,就欲冲破这束缚。
大,再大,更大!
肌肤网格中挤成一个无数个小丘,可血网纹丝不动,在交错的血鞭留下了更多的鲜血和火辣的痛楚,胖子失败了。
“记住了,你们的恩人,叫胡鸣。”胖子闭上了眼,如同认命般地留下了遗言。
然而,长得胖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天穹间蓦然有个清瘦的身影从残月中来,依稀的月光下,只见他衣袖一挥,喝道:“去!”
胡鸣闻声,费力地扭起脖子,却见半空中缓缓地洒下一片零碎璀璨的光芒,较月光柔弱,比萤虫闪耀。
碎芒突然一顿,束束星光如骤雨般地倾泻下来。那邪气腾腾的血和骨如遇到了克星,竟是在光雨中渐渐地瓦解,消散。胡鸣只觉得束缚感和粘稠感一同消失,柔和清新的气息慢慢地渗入他的每个毛孔,消除了伤痕,驱散了疼痛,仿佛全身的浑浊被洗涤干净了。
得救了?
他回过神来,起身问道:“是哪位高人相助?”
“贫道云游至此,见此邪魅,顺手为之,不足挂齿。”空旷的原野传来了老迈的声音。
“咦?”话音刚落,那清瘦的影子竟直坠而下,众人一看,竟是个身着黄袍的白发道人。他站到了贾昱面前,横手往他的心口处一指,竟飘起了一缕扭动的黄气。老道环视四人,将声音传到贾昱的脑海中:“你体质虚弱,怎么身上却沾染着三种气息,其中一道竟是”贾昱一脸迷茫地看着这个老道,可没待他回答,道人又定睛看了看,摇了摇头:“不对,只因你体质太差,才久久不能产够自己的气来挤走他人之气。”
他又瞥了眼贾昱的五官,化掌一堆,将黄气打回贾昱的体内。却是不再传音直接说道:“你是不是十几岁的时候突然来场大病,突然气血大丧啊。”
贾昱被眼前这位道士说中了病历,心下大骇,竟是说不出话来。
老道咧嘴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破旧的黄纸,递给贾昱,示意他掀开。贾昱顺从地打开,却见黄纸上满是星路图,右上角处有三颗星星微弱地闪烁着。
老道望着他,伸手要回黄纸,问道:“看到几颗啊,亮不亮?”
贾昱老实地回答道:“三颗,很微弱。”
老道似乎早就料到,朗声笑道:“果然!你跟着我回西北,能活。”
此话一出,一旁的贾斐激动万分看着老道。反倒是贾昱脸上既惊又疑,毕竟他已经看了无数的名医,却依旧只能苟延残喘,可是这个老道刚刚救他们于危难,又一语中的,看起来不是骗人。
贾昱指着贾斐,面色中满是恳求之色,问道:“道长,可以也带上我哥吗?”
老道转过身望去,迎着贾斐期待的眼神,拂袖怒道:“你小子也太不爱惜身子了,怎么突然没了十年寿元?”
“哥哥是为了救我,才施展了秘术,但求道长怜悯我二人。”贾昱闻言一急,有些羞愧地解释道。
老道惊色浮面,随后笑容又起:“有意思,兄弟情深。不过你不是那个料,贫道见你虽少了些寿元,但体格依旧强健,去北方卫边之地,或许有番机缘。”
贾斐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他望了弟弟一眼,有些不舍,可弟弟能活下来,心中的欢喜早就超过了那股分离的忧伤。
兄弟二人就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又齐齐地望向了定江的方向,有欣喜,有悲伤,还有不舍。
后会有期!
老道拍了拍贾昱的肩头,示意他跟上自己,转头欲走,可胡鸣见二人都被指了道路,便也想求个指点,忙问道:“老神仙,那我呢?”
老道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回家睡觉!”
………………………………
第十六章 剑缘
“这么说,他们是逃了?”
面对老爷的质问,达叔怀抱着蛇首骨,神色惶恐。十五名护宗尸化作的蛇人骸骨,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打的只剩手上这个破玩意,万一责怪下来,他恐怕难辞其咎。
贾老爷的表情没有更多波动,平静地让老人觉得浑身的血液被冻结了一般。他抿了口茶,平淡地说道:“方才徐府的怀光来了,给我带了个消息,说是有个璧剑主进了萧府,还顺手帮了我的两个侄子。”
他的视线敛了起来,声音冷下来,继续道:“而且,那个剑主进去后还未曾出来。看来已经成为萧府的贵客了。”修长的手指转了转白瓷茶杯,随后望着达叔说道:“我本来只想将两兄弟轻易地抹去,可是现在这样的纠纷,或许得早点对萧正纲下手了。”
达叔不敢作答,贾老爷挥手示意他道:“你下去吧,惦记下我的两个侄子,省的他们惦记我。想办法补充这次护宗队的损失。”
老人蜷着身子退下去了,低头望去,只觉主人的影子显得又长又细。
**********
夜已去,晨复来。
萧府的厢房内,萧府送来的是三菜一米粥,被姚易吃得干干净净,。他擦了嘴,启门而去,还未又出门口,眼睛向西忘了过去,只见那竹叶摇摆,隐有沙沙的响声。
他不由地想起,昨日也是在这小竹林里,他夸了萧彼淇的名字,惹得她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开始默不作声地带起路来,连厢房都是随手一指,像是不舍得多说一个字。
少年不明白,你夸我,我夸你,明明是礼节有度的事,毕竟,他可是经常拿这一套去教育清镇私塾的孩童,可用在萧彼淇身上,却好像自己得罪了她似得。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只得将这事暂时放下。出了院子,便沿着石子路向萧府厅堂走去。
*********
今天的厅堂很怪。
没有仆人,没有主人,却开着门。
走进这氛围奇怪的屋子里,姚易的脚步变得更加轻盈,不知道是因为拘谨,还是被这环境所影响。他坐上了昨天的老位置上,椅子有些冰凉,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坐姿。就这样,他闭目养神地坐着,如同一尊雕像。
“来得这么早?”
声音有点熟悉。
少年睁眼,见到了身着青衫的卢业正微笑地打量着自己。他刚欲起身行礼,却被卢业一手按下,看着他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姚易开门见山地说道:“姚易多谢卢先生救命之恩。”
卢业身子后仰,靠着椅子淡淡地问道:“还有呢?”
姚易眉毛皱了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想起了那条从卢业身体冒出的龙,似乎袭击过自己,可自己既无歹意,也未曾受伤。最重要的是,那龙并非刚开始就显现出来的,是藏起来却被自己看破的,而撞破别人的秘密,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卢业斜视着姚易,像是看透少年的心思,说道:“我救了你,是因为我欣赏你。有这份警惕是好,可人人相处,也需要真诚。”
闻言,姚易面色愧疚,心中的包袱在此间荡然无存。终是将心中的疑云掏了出来:“在车上时,我曾见到先生身上冒出水珠,随后不久而那水珠就化为龙形,向我吞来。”
“什么?”卢业的身子如弓弦般弹射到姚易的面前,睡凤眼里既有惊色、喜悦和困惑。
姚易看得出他的情绪,却不理解这其中的原由,只是眼巴巴地和他对视着。
厅堂的空气沉默了良久。
卢业捋动着山羊胡,手上突然白光一闪,寒气缭绕的长剑瞬间在他的掌中显现,他单手将它递到姚易面前,说道:“你之前用过这柄剑,杀了那归夜余孽,可你还是太过鲁莽了。运用此剑,必须要修习过上清宫的御水法术,才能不被其冻伤。”
姚易脸色骇然,可细想下来,他并没有受伤,难不成是寒气入体?
卢业将少年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放心吧,若是受伤会直接发作,而不会有隐疾。”
他持剑的手用力一抓,顿时寒气剑拆散了开来,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化为无有。忽来淅淅沥沥的声响,透明水珠在卢业周身瞬间全部显现出来,就如同姚易昨日所见那般。
卢业看向姚易吃惊的脸,笑着解释道:“而这寒气剑,便是那水珠甲的另一个形态,这二者是一体。而那条龙,是此物的第三个形态。”
姚易的脸色更加困惑,发问道:“那我为何持这剑,却毫发无伤,还在无意间看到了他们的形态。”
卢业不答反问:“你之前没有研习过御水术法吗?”
姚易摇了摇头,却想起自己学过爷爷的镇土术,虽然不知道由来,可是很明显那个咒法和御水术法相差甚远,根本毫无联系。
卢业见此,有些兴致地说道:“昨日我见你急智杀敌,交还与我之时,双手光洁,毫无冻疮。我只道认为你和御水的术法有些缘分,便和你相约萧府。却不曾想到,你不仅看破隐藏的水珠甲,还看透了此剑的龙形姿态。”
姚易还是不明,问道:“这代表着什么?”
卢业背过手,向前踏了三步,那姿势在姚易看来,像极了自己做私塾先生时候的样子。不过他说不是经纶,而是故事:“一千年前,我玄岳上清宫掌事号位临渊子,这位祖师云游神州之时,曾于北海极寒之地寻得一枚冰髓,将其收回后,此物在历经五行术法和玄岳真法淬炼后,化为此剑,以成剑之年为名,取曰庚辰。”
姚易听得入神,却不知道这小小的寒剑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历。
卢业转过身来,有些沮丧地说道:“庚辰剑乃上清宫代代掌事相传之剑,要应用此剑,要修习独特的剑诀,可自从临渊子祖师以来,只有寥寥三人能够完整地应用此剑,不过好在只须努力修行,能将此剑化龙形,便能接任掌事之职,而我为了掌控此剑,修炼了二十年,方才能看见并役使龙形。”
说到这,卢业炽热的眼光投向了姚易,少年在他眼中,宛若一个稀世珍宝。
他指了指姚易,惊叹道:“而你,从未修行,却与此剑如此的缘分!”
卢业傲然直立,顺手一挥,精光一闪,庚辰剑骤然再现与少年眼两尺之处,静悄悄地悬浮在空中,全身上下都萦绕着缕缕的寒气,氤氲白色隐约带着肃然和缥缈,冰彻如霜的剑体直锐分明,即使在千百年后的今日,依旧如新铸那般夺人眼目。很自然地,姚易凑上前去,继续细看,指尖轻触剑身,却见一条细小透明的游龙赫然突现,它从剑而出,缠指而上,动作中带着别样的亲昵。
此剑,玄极!妙极!
“想不想要?”
………………………………
第十七章 选择
要还是不要?
对卢业看来这其实根本不是个问题,他身为现任上清宫掌事,虽然还未收过徒弟,但眼前的少年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毕竟,这是一个出色的孩子,有天赋,懂得险中变招,谦卑有礼,最重要的是年少却不狂妄,恩仇之间依旧能守心。
只要姚易点头,就代表着成为上清宫的未来执掌者。尽管只是玄岳一脉,却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卢业作为一名掌事,还是要保留些长者尊严,所以他选择问,而不是直说。
姚易将手指抽了回来,他的眼神很清澈,不温不火。
“卢先生,我不能要。”
这个决定对于姚易来说,很难。他早先就隐隐感觉到了卢业对自己的欣赏,所以卢业表明要收自己为徒的意思,他不惊讶。可是他没有猜到卢业二三十岁的面相,却是玄岳的一脉掌事,当他的普通弟子也尚可接受,可要成为接班人,他不能。
“为什么?”卢业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急忙出声问道,激动的情绪连寒剑都有所感应,在空中剧烈的颤抖起来。
姚易起身,眼神有些复杂,他轻声说道:“我有太多事要去做,无法担此重任。”
卢业实在不解,皱眉道:“有什么能比成为玄岳弟子,执掌一脉更让你放不下?”他的眼神飘离,瞧到了那柄白璧剑,声调显得更高了:“难道你真的执迷于官场,不愿去追求大道?”
姚易没有回话,互为救命恩人的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都在试图说服对方放弃自己的想法。
“你还是说吧。”卢业的脸上失去了神采,他不甘心就将这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放弃,选择先开了口。
如他所愿,姚易给出了答案:“我要去寻仇,而我不知道是否能成,是否能活。我不能因为自私,而害了先生,也不想骗先生。”
卢业的神情一紧,却又在片刻间舒缓开来,盯紧眼前的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快意恩仇的人。”
姚易眼中微亮,却依旧没有作声。卢业见他这幅模样,心中暗自笑了笑,却神色如常地继续说道:“你寻仇的方式,定然是比那更加严酷,却符合大道的。”
姚易面色不改,反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卢业笑道:“观你行,听你言。可是你却有所不知,即便作为修士也是能够入朝做官的,只不过有二十年的时限。不如你我做个约定,你且随我上山修行一阵,有了本事,才好自保。我再给你一段时日去了结这段冤孽,若是时限一过,无论复仇与否,你都得老老实实地回上清宫继承我的衣钵,如何?”
姚易很意外,仅仅通过此前的两次相遇,卢业对自己的了解就十分深刻。而且去往朝都寻仇之事,并非易事。以卢业的头脑,怎么可能看不出一旦自己被识破,定将连累上清宫,甚至整个玄岳。而到时候,深受其害的可是作为师父的他。可卢业却轻描淡写地给予了肯定和支持,依旧选择了给自己一个机会,还屈尊降贵地说了出来,不仅仅是欣赏,更是信任。
少年不再犹豫,撩起衣摆下跪,连磕三个响头,声音中带着尊敬和感激:“弟子,拜见师父!”
******
咚!咚!咚!
清镇的一处破旧的农舍里,刘老汉赶忙穿起了衣服,心里琢磨着究竟是谁大清早来找他。
他划拉开破旧的木门,一位身穿青袖衫黑裙的女子婷立于外,老汉有些纳闷,他眯起了眼睛,看得更加清楚,脑子却愈加糊涂,始终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连忙出声问道:“你是哪家的丫头啊,找我做甚?”
那女子掩嘴一笑,眼眸瞪了刘老汉一眼,媚意十足,软糯的声音萦绕而出:“老伯,听说您昨儿捡了几块破烂的黑雕像?”
闻言,刘老汉眼神有些痴了,不过还是将女子的话听了进去,他挠了挠头,回复道:“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刘老汉突然急道:“你可别说那是你们路上掉的,被我老刘捡到了,就是我老刘的!”
说罢,刘老汉就要拉上门,那女子先是一怔,随后轻挥玉手,娇笑道:“哎哟,老伯您是误会啦,我是听说这个消息,要和您做个买卖的嘛。”
一听到买卖二字,刘老汉黯淡的眼珠瞬间焕发了光彩,他大手一推,将门完全拉开,躬着身子,陪笑道:“老刘我是个乡下人,莽得很,小娘子别见怪,你在门口等着,我这就把那雕像搬来。”
那女子微微颔首,盈盈浅笑道:“那麻烦刘伯了。”
又是钱财,又是俏佳人。刘老汉刚起床的身子充满了干劲,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屋子,将八块黑色的碎块里扛了出来。他拍了拍手,豪气十足地说道:“就是这几块了。”
女子瞧了一眼碎片,便俯身蹲了下去,裙子紧贴翘臀,挤出一抹美妙的弧线。黑袖衫轻轻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刘老汉默不作声地望着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连腹部都有一股热意上涌。
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刘老汉的眼神,而是玉手大摆,不多时就将碎块拼接完整,一个跪坐姿势的诡异雕塑赫然展现在眼前。她仔细地审视着这雕塑,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只因雕像上那怪异的笑容和断指。
老汉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搓着手,温声问道:“小娘子,看好了就出价吧。”
那女子起身看了老汉,先将疑惑都按回心中,眼中的娇媚再度浮现,说道:“刘伯,你先把这东西搬进去,不过你要是带我去看看捡这东西的地方,我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这小娘皮是不是在骗我,这么多?
刘老汉抬头望了女子一眼,又觉得这柔柔弱弱的女子,要是敢耍赖,以自己干了几十年农活的身子,抓她就和种地一样简单。
“好好好。”刘老汉做好了打算,将疑虑都抛到脑后。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塑像丢进房内,大力地将门一关,就领着女子走去。
“莺,你确定那是他吗?”一股阴柔的声音在女子的脑中响起,却分别不出是男是女。
“是他。”女子忽然想起那奇怪的微笑,怀疑的同时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
第十八章 寻迹
“就是这了!”
刘老汉站在破碎的岩壁下,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凌乱的道路上车痕重重,湿润的黄泥中夹杂着黑色的碎屑,和在雨水中,积在坑坑洼洼里。
莺知道,如果不是被小雨清洗去痕迹,这里保留的战斗迹象势必会吸引定江城的注意,那么她就没有机会来找寻更多的线索。可又是因为这小雨,将所有的线索都掩埋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拎起裙摆,隐藏在黑裙下的绣鞋轻轻浮动,似沾未沾地踩到这泥路上。老汉不知其中玄妙,摇头暗道这女子太随性了些,黑乎乎地雕像直接上手也就罢了,就连泥路不看也就踩了上去。
背对着老汉,莺翩然的步子忽然一滞,轻声发问道:“老伯,您还记得刚来这里看到了什么?”
老汉侧目回想,很快给出了答案:“我来的时候,除了那碎的黑石像,就见着七个窟窿和一个大坑。”
“七个大窟窿?”莺美目一瞟,倒是真的在眼中看到七个坑洼之处,不过已经被泥土掩埋了不少,只能依稀发现痕迹。
“对,那七个大窟窿里面全是黑水,比老汉家的肥都臭哩。”刘老汉顿了顿,干巴巴地嗓子又说道:“这做像用的材质也真差,这么臭的水都能拿来做,不过做好的没有味道,嗤嗤,还是你们做生意的精啊。”
莺先一愣,又觉得一阵好笑。幸亏他想歪了,又嫌弃那黑水臭,若是将其舀走用作他途,恐怕这线索估计也要被他破坏了。不过老头子贪小便宜,对原先的情景观察得也足够细致,正好可以多问些东西出来。
“老伯,您这双火眼金睛,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不过小女还有一事不明,望老伯指教一二。”莺转身望向刘老汉,指尖轻抚粉唇,媚态扣心。
刘老汉受此一激,生了表现的**,老脸好像年轻了几十岁般,声音也温柔了起来:“小娘子,你问。”
莺向他走来,问道:“您还看到了什么怪异的地方?”
老汉应道:“车轮印很乱,还有边上的大石头碎了。”说着,他伸出手,指了指头上的裂纹。
莺凝目望去,只觉这是个打斗的痕迹,只能看到蛮力,分不清功法就找不到线索。看来,自己只能从那黑血和断指上下手了,至于辛必残留的微笑,是在看不清,道不明。她打定了主意,将一只白嫩的手平直伸出,露出手腕系着的一条银链子,上面雕琢着奇特的花纹,吊着数个细小的银色月牙状配饰,显得十分精致。
指了指手上的链子,莺向老汉招手道:“这链子细致的很,便权当我给你的报酬了,价值可不止百两,不过我力气小脱不下,您且上前来帮我。”
老汉赶忙快步上前,就欲去取那链子,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女子的手腕转动,甩动的月牙喷薄出数道如箭般的紫气,向老汉的脸上袭去。他可从未想过这柔弱的女子竟然会突然出手,自是躲避不及,被紫气侵体,不多时便疲软地倒在了地上。
“莺,为什么不杀了他?”阴柔的声音带着不解的意味,再次在女子的脑海响起。
作为归夜教的影刃,二人游走于世间的各个角落。他们杀过修士,也杀过有天地之力庇护的大臣,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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