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毒后归来-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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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理好了面色，才温和的对蒋良衣道：“蒋侧妃，你误会本宫了。”

　　　　“殿下……”蒋良衣蓦地抬头。

　　　　千夜绝眉宇一蹙，指着对面的椅子道：“你先坐。”

　　　　蒋良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忐忑，没有搞懂，却也还是依言而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千夜绝见状，这才掀了衣袍坐在正座上。正了脸色看向蒋良衣，神色凝重道：“蒋侧妃，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麻烦你些许事。”

　　　　蒋良衣心里一慌，忙道：“殿下说哪里的话，臣妾是殿下的人，有什么事。殿下只管吩咐便是，何来麻烦一说。”心里却是有些苦涩，千夜绝为何如此，她比谁都清楚，左不过，还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距离罢了。

　　　　闻听此言，千夜绝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便道：“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本宫也就开门见山。”他神色沉下，眼眸阴郁道：“本宫将要去便将打仗的事情，相信你也知晓了，本宫去前线固然必要，可这内里，却也不容忽视，如今又正逢烈国内乱平息之时，父皇身体不好，知晓事情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

　　　　“殿下想请臣妾的父亲派兵和禁军统领坚守皇城，保护皇城百姓和父皇的安危。”不等千夜绝说完，蒋良衣已然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她说完。定定的盯着千夜绝：“殿下，臣妾所说，是也不是？”

　　　　千夜绝顿了一会儿，看着蒋良衣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蒋良衣聪明的有些过头了，很多事情。她几乎一猜就中，而且很多时候，都有异样的敏感，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若是忠心便是极好，若是有了异心，却也是一个毒瘤！

　　　　不过如今，他也别无他法，丞相府虽然是文官，可在此之前，也曾领兵上战场过的，在军中极有威信。而且，禁卫军首领，是蒋良衣的姐夫，如果有他们这一层关系再侧，可更保安全。

　　　　所以，虽然这个办法不是很可行，却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轻轻颔首，笑道：“蒋侧妃冰雪聪颖，很多事情。不用明说，便已知晓。不错，本宫就是做此打算，丞相那边，因时间问题，本宫已派人前去通报一声，其他的，便要麻烦蒋侧妃了。”老丞相固执已见，有些事情不可越矩，若是贸然叫他如此，怕是有所迟疑。

　　　　可如果有蒋良衣在一旁煽风点火，必然又是不同了，据他所知，老丞相自从蒋良衣姐姐去世之后，便对蒋良衣言听计从，很多事情，别看他像是不清楚的，实则暗中都早有明白，就像是丞相府的很多事情，都有蒋良衣参与其中一般。

　　　　蒋良衣闻言，怔愣了一会儿。才点头应是：“殿下放心，国之有难，先不说臣妾与殿下的关系，便只算臣妾乃是烈国子民，便是义不容辞，父亲那里，臣妾会去好好说与的。殿下不必担心，只望殿下前去边疆，能够平安归来才是。”

　　　　想到千夜绝立马便要去边疆打仗，不知何时才是归期，她心里便酸涩的厉害。而没想到，临行前，他想到自己的原因。也只不过是想要自己帮忙出动说服父亲，心里更加苦涩，可转念一想，这样是不是说明，至少自己在他的心中，也还有一席之地呢？

　　　　千夜绝盯了她一会儿，颔首道：“一定会的。”他挥退蒋良衣，自己则是往卫紫媛院子而去。

　　　　“殿下！”临走之时，蒋良衣在身后突然喊了一句。

　　　　他身形一顿，回首扫了一眼，便见蒋良衣身形单薄，站在寒夜中，灯光泛泛的橘黄灯光之下，浑身都好似笼罩着一层悲悸。见千夜绝看过来，她不由笑起，眼泪从眼角快速滑落消失不见：“保重。”

　　　　千夜绝眉宇一蹙，心中动了动，他颔首，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蒋良衣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身影，眼泪渐渐决堤。

　　　　…………

　　　　风华园外，几个小丫鬟凑在一起话家常，其中一个探起头瞧了瞧，突然见得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缓慢而来，她神色一喜，立即招呼其他几个丫鬟：“诶诶！来了来了！快点进去禀报公主！”

　　　　其他几个丫鬟一听。神色立即紧张起来，刚刚发现的连忙就进去禀报卫紫媛了。这边儿丫鬟刚刚进了屋里，禀报了千夜绝过来的消息，卫紫媛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即淡然的往外去。

　　　　外面千夜绝已然进了园子，丫鬟们齐齐行礼大呼：“殿下。”

　　　　千夜绝神色未变，大步迈过进入屋内，卫紫媛已经走到了房门前，一眼就瞧见他带着满身寒气进入屋中，神色一紧，迎上去接过他脱下的大氅边道：“可用膳了？”

　　　　千夜绝看了她一眼，满眼的温柔笑意，他轻轻摇首：“倒是想吃。”可是没时间。卫紫媛一下便懂了，轻轻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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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五章　已然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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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了一点吃食，都是你喜欢的。”她眼眸晶亮道。

　　　　千夜绝闻言，神色温柔的嗯了一声：“一起。”说着，便执起卫紫媛的手往饭厅去。

　　　　琳琅早便唤人摆好了饭菜，一等两人坐上，便开始伺候起来。

　　　　席间，两人都默默的吃着东西，谁也没有提起上战场的事情，等到用完膳，琳琅带人伺候两人洗漱之后，便奉上了茶点。

　　　　卫紫媛和千夜绝坐在一处，相拥无言，半响，伏在千夜绝怀里的卫紫媛眼睫微微颤动。才轻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千夜绝浑身一僵，好一会儿松懈下来，却是苦笑一声：“我该说什么，你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卫紫媛也不由苦笑：“怎么这么快。”

　　　　“你不想我上战场？”千夜绝反问一句。

　　　　卫紫媛一愣，随即讪讪一笑，摇首：“不是……”

　　　　“你骗人。”他轻声打断。

　　　　卫紫媛不由的愣住，随后冷下了神色，有些痛苦道：“不错，若是从我个人的私心角度来说，我的确不想你上战场，千夜绝，那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玩而已。一个不好，那是要……”

　　　　她的嘴唇蓦地被千夜绝用唇堵住，温软的唇畔夹杂着熟悉好闻的气息，一瞬间充满了她的整个口腔，他轻轻撕咬着她的唇畔，摩擦着。让她缴械投降，微微张开口齿，他便迅速的攻城略地。

　　　　他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见她微微闭着眼眸，长长的睫羽如羽扇一般倒影出一道道细小的碎影在眼帘处，她眉宇微微放开，没有一丝焦虑和担忧。平缓的肌肤莹如玉如，让人怦然心动。

　　　　他忍不住轻轻的咬住她的舌头，她微微一愣，挣开一双水蒙蒙的眼眸，微微台上，便撞入他的一汪深邃星海之中。两人就如此对望僵持了好半响，彼此的呼吸从鼻翼打在对方的脸颊之上，带着温热暧昧，心动不已。

　　　　好半响，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开彼此，卫紫媛脸颊蓦然染上一丝绯红之色，扑倒在千夜绝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微微带着哭腔：“阿绝，我不想你走，真的不想你走。”

　　　　他们好不容易才道如今，却又要经历数不尽的分别，此去一役，又不知是多少年岁。她蓦地眼眸一闪，抬头盯着他道：“阿绝，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说完，不由紧紧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点头说下一个好。

　　　　可，千夜绝只是眉宇紧蹙，顿了半响，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抱住卫紫媛正色道：“媛儿，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国难当头，我身为烈国太子，这些都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好不好？”

　　　　他若是不回来，放着卫紫媛一人在这里。怎可安心？

　　　　“我知道！”卫紫媛忙道：“所以……哪怕我不想你去，可我也知道你不得不去，所以，我不强求你不能去，只要让我和你一起去，这样不好吗？我们可以一起打仗，我也会武功。难道你还怕我闯祸？千夜绝……”

　　　　“媛儿！”千夜绝闻言，不由的厉声打断她的胡言乱语，见她神色怔怔的盯着自己，心中又不由的心疼起来。

　　　　他正色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媛儿，你自己也知道，上战场不是好玩儿的，不是我怕你去战场上惹祸，而是我害怕你出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媛儿，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他见卫紫媛神色微松，便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劝慰保证道：“你放心。我保证，你一定会平安归来，好不好？”

　　　　“你自己说的……一定要平安归来。”卫紫媛顿了好一会儿，不由苦笑，其实自己不是不懂得这些，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所有的理智，和情绪，全都仿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她只知道，自己所爱之人即将上战场去冒险，生死未知。

　　　　他虽如此保证，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

　　　　想起宝珠和母亲的死，她的心中更加害怕，她已经怕了，怕身边再有人失去，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对自己重要的人了。千夜绝的承诺是个赌，可她赌不起。

　　　　千夜绝闻言，心头有些沉重，他重重点头：“我说的。”

　　　　两人就如此相拥。多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逝去，这样，分别便永远不会到来。

　　　　好一会儿，千夜绝开口打破沉默：“媛儿，今夜，是我在府中的最后一夜，明日。我便要启程了。”

　　　　卫紫媛听罢，心头一酸，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热了起来。

　　　　她仰头，笑了起来：“我知道。”

　　　　两人对视，眼眸中的脉脉深情彼此交融在一起，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千夜绝缓慢低头，先是轻轻小啄。卫紫媛却一把将他的脖颈勾住，汹涌深吻，彼此深陷其中。她的眼泪随着眼角缓慢滑落在两旁，落在软榻之上，开出浅浅的花来，云峰之颠，她将头深深的扬起，眼眸微闭，任由眼泪肆意横流，她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儿，狠狠的说道：“千夜绝，明天，我不会去送你。”

　　　　云峰落下，一切平静成空。卫紫媛眼眸紧闭，浑身缩成一团被千夜绝轻轻的搂在怀中，夜风微敛，细语浅浅，他勾唇一笑，盯着睡得安详的卫紫媛缓缓道：“好，千里我独行。卿，不必相送。”

　　　　眼眶却逐渐红了起来，在暗夜中，如鬼魅一般的色彩。

　　　　…………

　　　　六皇子府的另一边，沈荥和千明各自端了一壶酒坐于房顶之上。

　　　　半响，两人碰壶：“干了！”

　　　　千明饮尽壶中酒水，将酒壶扔开，扬天大笑：“爽！”

　　　　沈荥闻言，不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起来：“明儿，你变了。”

　　　　千明微微一顿，回头扫了一眼，勾唇一笑：“你也变了。”

　　　　沈荥挑眉：“说来听听。”

　　　　千明反道：“你先说说我。”

　　　　他不由哼笑：“还会讨价还价了。”

　　　　她亦是不遑多让：“彼此彼此。”

　　　　他摇头，神色添上一抹无奈：“明儿，我们是兄妹，何必搞得如此刀枪暗箭的？”

　　　　她轻呼一声，神色有些痞痞的：“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他越发无奈，摇头一笑：“行了，你的变化，挺好的，比起以前那个事事无态。只知命令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她怔愣了一下，不由轻笑起来：“你也是，比起以前那个，笑里藏刀，人面修罗心的你，我更喜欢如今这个，有血有肉，有说有笑的你。”

　　　　她转头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哥，此次前去，不知是凶是吉，我知晓你忠心为主，可我也希望，在能够护的陛下安危的时候，你也能照顾一下你自己。”说着，她低头，声音有些低落：“一路走来，这么多的生离死别，你我兄妹只有彼此一个亲人，我不希望你出事。”

　　　　沈荥神色闪了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闪过一丝痛苦，随即也轻笑起来：“好了，别如此沮丧，我们不是还有殿下和公主吗？”

　　　　提起卫紫媛，千明神色也好转了起来，她颔首：“不错。还有殿下和公主，你我从小一起和殿下长大，公主又待我如姐妹，这几年走过来，我们早已不同于一般主仆了。”

　　　　沈荥笑道：“更何况，你这些年的改变，我也看在眼中。千明，公主是一个好主子，好好跟着她，我们不在的日子里，你要保护好公主，知道吗？”

　　　　千明颔首：“这是自然。”她神色蓦地一僵：“哥，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沈荥本对卫紫媛没有多大的记挂，可自从和宝珠……之后，他便对卫紫媛的事情多有上心，尤其是宝珠去世之后，更是没得说。

　　　　听千明如此说，他不由讽笑一声：“宝珠临死前，就是为了保护公主，她对公主的心。比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她曾经也和我说过，希望她不再了，公主也能好好的，既然如今她不再了，那我自然要帮她达成心愿，除非……”他神色一黯：“到我死的那一天。”

　　　　“哥！”千明微微一惊，立即变色道：“你瞎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好好的！”

　　　　沈荥却是摇摇头，好笑道：“我只是如此一说，你又何必紧张。”说着，轻叹一声站起来，拍拍屁股道：“行了，快去歇息吧，天色晚了。明日一早，我和殿下便要启程呢。”

　　　　他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道：“千明，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帮我去看看宝珠，陪她说说话，好吗？”

　　　　千明盯了他好一会儿：“行，我会的，可你记住，要是你不回来，我就让宝珠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外！”话虽是如此，可心中却是在颤抖，不管是宝珠，还是沈荥，她怎么可能舍得。

　　　　她更是没想到，沈荥对宝珠看似浅淡的情，实则却已深到了如此地步。

　　　　或许人世间就是有一种情，叫做不动声色已情深。

　　　　沈荥闻听此言，只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开。

　　　　“哥！”千明叫住他。

　　　　沈荥身形一顿，千明眼眶一热：“保重。”

　　　　好一会儿，沈荥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一跃而下，从始至终，没在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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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六章　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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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卫紫媛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响，她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眸看去，便见的模糊的光景之中，琳琅带着几个小丫鬟在忙前忙后。她蹙了蹙眉，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琳琅，你们在做什么？”

　　　　琳琅微惊，忙转身跑过来，小心服侍着卫紫媛起身：“公主，你醒了。”

　　　　卫紫媛这时已然清醒了许多，猛地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的怔了怔。随即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蓦地回头拉住琳琅，急急问道：“琳琅，千夜绝呢？他在哪里去了？”

　　　　琳琅眼眸微湿，心疼的看着卫紫媛，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道：“公主，殿下……殿下说……不想让你去送他，所以一早出发时，并没有让我们叫醒你……”

　　　　“你说什么？”卫紫媛一怔，有些愣愣的：“你是说……千夜绝已经走了？”

　　　　琳琅点头，声音微带哭腔：“殿下的兵马已经出发，此刻……说不定要出城去了。”

　　　　“什么？”卫紫媛脑中一炸。蓦地从床上起来，随意趿了一双布鞋便往外面狂奔。琳琅见状，不由惊呼出声：“公主！您要去哪儿啊！您快回来！好歹也加一件衣服啊！”

　　　　可卫紫媛不管不顾，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到城门，一路上许多人都诧异的看着她，出府的时候差点儿便撞到了送完千夜绝归来的蒋良衣，见卫紫媛如此，蒋良衣还愣了愣，随即赶紧叫人跟了上去。

　　　　良镯便道：“娘娘管她作甚，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伤心的很。”

　　　　良玉颔首赞同：“可不是，殿下出行居然都不叫她相送，什么疼爱宠爱的，奴婢看，全是作假罢！”

　　　　蒋良衣闻言，眼眸微微一暗，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懂些什么！”随即不在做声，看向卫紫媛奔跑的方向，眼眸幽深起来。有时候，不说出口的爱，才是真正进入骨血的情。千夜绝走的时候看似没有要卫紫媛相送，在别人眼中是两人感情有了分歧，可她又如何不懂得？

　　　　这是千夜绝心疼卫紫媛，不想和她亲自面对这种离别的伤感才是！

　　　　卫紫媛！如今殿下已离开京城，我看你日后有谁相依仗！

　　　　她冷哼一声，转身快速离开原地，良镯良玉见状，不由的心中没底儿，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卫紫媛到了城门之时，将将看见大军的尾巴出了城，她心知自己此刻定然是追赶不上千夜绝了，是以焦急了起来，转眸一扫，见得城墙阶梯在一旁，她顿了顿，立即提着裙摆朝那方而去。

　　　　守城的士兵见状，立即将她拦下，她脸色一冷，直接呵斥道：“瞎了眼不成！本宫乃是太子妃！”立即便有认识的军官上前，一见吓得忙行礼问安，卫紫媛也懒得去理会，急忙踏步上了城墙。

　　　　烈国城墙高有几十米。卫紫媛好不容易爬上去，已是气喘吁吁，她顿了一会儿，蓦地站在最高点处，目光眺向远方，放眼而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军队蜿蜒着像是一条巨龙，而上空弥漫了清晨的云雾，一眼看去，竟是看不见头。

　　　　她急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千夜绝，你这个傻子，我说我不会送你，你便当了真，那若是我说我会找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也当了真！她愤愤的想着，眼眸四望，却穿透不过这层层云雾。

　　　　她眼眶热泪横流。一气之下，只得大声喊了出来：“千夜绝！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穿云过耳的喊声如波，穿透层层云雾，落在已前行的千夜绝耳边，似有回荡之音。骏马之上，戎装已整的千夜绝不由的一愣，瞬时回头，深邃的眼眸好似穿透层层云雾看见那个站在城墙之上，一身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女子身上。

　　　　他顿了顿，唇角不由的轻轻扬了上来。

　　　　他就知道，她是在意自己的。

　　　　媛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

　　　　千夜绝此去，足足一月才到边疆，其中传来几道书信，皆是报平安的，卫紫媛看的心安，担忧却是不少。在府中的日子。她却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入宫照料照料重阳帝，府中和蒋良衣也时不时的斗斗小心机，也不算是无聊。

　　　　蒋良衣之流，其实若不是如今朝中正用着他们，她早就将她给解决了。可千夜绝在前线打仗，自己自然不能给他在屋里惹些麻烦出来。

　　　　至于朝中，倒是安稳的好，只是，也不知是真的安稳了，还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这天。卫紫媛刚刚用了膳，不过才一刻钟，便只觉得胸闷作呕，一下子便吐了出来，连着吐了好几次，将琳琅给吓坏了。立即便唤人去请了太医。

　　　　此刻，太医把脉了一会儿，脸上神色且喜且忧，最后忙拱手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您这可是有喜了呀！”

　　　　自从千夜绝离开之后，卫紫媛便让其他人将自己的称呼全都称为了娘娘，既然自己如今已是千夜绝的妻，那公主什么的，就已是前尘往事了。

　　　　卫紫媛闻言，不由的一怔，随即看向太医。不确定道：“太医，您说的……可是真的？”

　　　　太医忙就摇首：“娘娘真是说笑，皇家子嗣之事，怎可儿戏，臣之所言，句句属实啊！娘娘这是喜脉，足有两月之久了！”

　　　　“太好了娘娘！”琳琅不由的惊喜起来，和千明对视一眼，都不由高兴起来：“要是殿下知道了，可不得高兴坏了！”

　　　　屋内一种丫鬟们也忙着恭喜卫紫媛来。

　　　　太医且喜之后，又不由忧心起来，道：“不过。娘娘进来忧心甚重，此胎有些不稳，娘娘进来可莫要太过伤心，也莫要太过总动，前两个月，以安胎为主方为重要。”

　　　　此言一出。千明和琳琅不由的变了脸色，忙问太医该如何是好，是以太医便有带着两人出去开了药方，又说了许多的重要事项，这才作罢。

　　　　卫紫媛愣了好一会儿，想想两个月前千夜绝离开的时候，到如今……

　　　　她不由轻笑起来，勾起唇角低头抬手抚摸这腹部，孩子，你这是在和娘一起等着你爹回来吗？她抬头，眼眸有些湿润，千夜绝，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爹了，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

　　　　卫紫媛怀孕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烈国高层，一时间，太子府中热闹异常，各府家眷全都前来庆贺，卫紫媛因怀孕安胎的缘故，根本没有出来，只去了皇宫一趟，看望了一下重阳帝。

　　　　只不过重阳帝一直模模糊糊的，期间醒过来几次，得知卫紫媛怀孕。高兴的昏了过去，也是叫卫紫媛吓得不轻，如果让千夜绝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吓死了他爹，那可就乌龙大了。

　　　　和永公公交谈一番重阳帝的身体，又查看了近来宫中情况之后，见并无大碍，这才回了府中。

　　　　而府中的应酬等事全都由着蒋良衣在安排，好不容易等到宾客尽散，收拾好一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