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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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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战战兢兢地,跪行到了沈湛的面前,牙齿打颤:“陛···陛下,陛下大安!”
“你来告诉朕,你家主子今日可曾一直都在这容安居里?不得有半句虚言!若是叫朕知道你敢欺君,你知道下场!”
那侍女缩了缩脖子,“回···回陛下,奴···奴婢不敢妄言,主子,主子今日她,主子她今日确是曾经出去过······”
“贱婢!你污蔑我!”
不等那奴婢说完,梅玉容却激动异常,她挣扎着就要起身,朝那奴婢打去。
那奴婢吓得立马往旁边缩了缩,被这样一吓,她说话倒是利索了,她朝沈湛磕了个头,“禀陛下,梅玉容娘娘今日的确出去过,奴婢不知她是何时出去的,只知道在陛下与娘娘们到来之前不久,梅玉容娘娘才回得宫来,当时她神情十分慌张,回来便叫着要沐浴,叫奴婢立马烧水给她,匆匆洗漱了不久,陛下与各位娘娘就到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有了最直接的物证,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正是因为杀了人匆匆忙忙回来立即洗漱,这才不知道自己的耳坠子已经丢失,也没有发现自己只放了一只耳坠在妆台。
果然有问题!
众人的眼光都变了。
梅玉容万分着急,她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急急辩解,“你胡说什么!你们别乱想,我今日出去,是因为收到了柳贵妃的传信!”她扑了几步到柳贵妃的跟前,“贵妃,贵妃你告诉她们,今日是你邀我出去的,我才出去的!”
柳贵妃裙摆往后一撤,“你浑说什么!今日温晓晓出了事我便过了晏山斋去,在此之前本宫都好好地待在本宫的宫里,阖宫的人都能为本宫作证,本宫又何时邀你,又如何与你见面!”
梅玉容一愣,讷讷道,“明明,明明就是贵妃你叫我出去的啊······!”她嗫嚅了半天,像是突然魔怔,高声道,“贵妃!贵妃娘娘!您说句实话!分明就是你邀我出去,为何···为何······”
“荒谬!本宫邀你出去,何人何时邀的你?人在哪?叫她出来与本宫对峙!”
梅玉容似乎是有了几分明悟,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柳贵妃,“你分明的拿的纸条邀我出去!”
柳疏星摇了摇头,有些气笑了,“你说本宫用纸条邀你出去?且不说本宫堂堂贵妃,要传召一名玉容还要用纸条是多么荒唐,你且将纸条拿出来叫本宫看看!纸条呢?!在哪里?!你出去之后可曾见到本宫?!”
梅玉容似是又怔了怔,“纸条,我们通信纸条都直接烧掉,哪里还会保存下来?”
说刚说完,她点了点头,竟是带着恨意凄然一笑,“是了,既然是个陷阱,我哪里还会再遇见你?你也不怕······”
没等梅玉容将话说完,柳疏星已然带着愤怒打断,“可笑之极!什么陷阱!本宫做什么要陷害你!”
“本宫当真是傻了,要自断一臂陷害于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本宫陷害的?!”柳疏星出奇愤怒,“弄月,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陷于我?!”她猛然抬起头来,“陛下,请您为疏星做主!”
“好了!身为贵妃,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沈湛半点不怜惜地望着梅玉容,“来人,将她的嘴给朕堵起来!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也别再想着诬陷别人了!”
梅玉容嘴被封上,连双手也被绑住了,她挣扎着,不断地发出呜咽之声,还企图没有仪态地,用肩膀将嘴里的布条蹭出来,试了几次无果之后,她双眼似乎冒出了火光,恨恨地朝柳疏星望去,沈湛也颇玩味地看向柳疏星,只见她面对梅玉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对视着,他才收回了眼光。
此事似乎已经盖棺定论,连审问都显得有些多余,人证物证具在,梅玉容自己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为何梅玉容要害温容华,却是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了。
不过,加害别人的凶手已经找到,倒也了却了一桩事。
贤妃又念了声佛号,脸上露出疲态,先行告退了。
贤妃带头,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散了,折腾了一天,后宫妃嫔们身子娇弱,早就累得很。
梅玉容被缚在地上,眼光像刀子一般飞射在柳疏星的脸上,柳疏星倒也不惧,冷冷地回看着她,眼底露出三分嘲弄三分挑衅,但更多的,也有被人诬陷的愤怒。
“好了,”沈湛转过身子,握了握宋弥尔的手,低声道,“好了,别担心了,真凶已经找到。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朕会命人好好审问,她究竟是为何要谋害那温容华的性命。”
“嗯,”宋弥尔点点头低声应到。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该是这样发生,也并非是这么简单的事。梅玉容的神情······并不像是真谋害了人又要否认罪状的样子,而尉迟嫣然与柳疏星二人的反应,也十分地奇怪。庄妃一向娇弱,虽然嘴上不肯吃亏,但真要当着沈湛的面,不肯扮柔弱,非要嘴碎嘲讽两句也是头一回。可是眼下所有的证据倒也确实只有梅玉容有嫌疑······
但是这是不是也太轻松了?不盘查宫里其他宫人?当真就是这么巧合?总觉得有什么推动着他们找到梅玉容,认定她的罪状,一切似乎都太顺理成章了······
可是这话宋弥尔却问不出来,沈湛不是傻子,自己看得出来的东西,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他要顺着治了梅玉容的罪?
宋弥尔回想起之前的罗茜,那件事······是不是也并非那般简单?
宋弥尔低头凝思着,沈湛顺势揽住了宋弥尔的手臂,他见宋弥尔没有排斥,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凑到宋弥尔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晚上可有安排?朕想吃糖蒸酥酪和金玉豆腐了,不知道梓潼有没有兴趣陪一起用膳?”
宋弥尔被沈湛一打岔,只觉得脖子耳边痒得很,眼下人还没走完呢!她刷一下子就红了脸,下意识地去推沈湛,岂料沈湛将她搂得更紧,像是宋弥尔不回答,他就不放开一般。
宋弥尔心中又羞又恼,明明两人还在冷战呢!如今这般问话,自己若是不答应,别人又怎么看!当真是狡猾!她恼意非常又无端端浮现出一丝丝甜蜜,胡乱地点了点头,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的目光,扯着沈湛就朝宫门外面走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六)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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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嘴角噙着笑跟着宋弥尔要走出宫门,路过还未离开的柳疏星时,他在宋弥尔看不见的地方眼光骤然变冷,意味深长地看了柳疏星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本来心头正暗恨宋弥尔的柳疏星,却因为这一眼心里发毛,低下了头去。
跟在宋弥尔与沈湛身后的袁晚游轻蔑一笑,啧啧两声,上下来回打量着柳疏星,又将目光移向几个大力的长侍正拖拽着出去的梅玉容身上,“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梅玉容有今天这地步,我一点也不惊讶。”
“袁晚游!你什么意思!”
柳疏星正是又心虚又愤怒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敢在虎头上拔毛。
“我什么意思?”袁晚游状似无辜地摊手眨了眨眼,“字面上的意思呀,怎么,我们的贵妃娘娘不是号称博闻强识么,竟连这也听不懂?”
“你!”柳疏星柳眉倒竖,正要开口斥责,却勾起嘴角挽出一个笑意来,“本宫听不听得懂,可是不需要旁的人来操心,淑妃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不是说咱们皇后的闺中密友?怎么,姓宋的走了那么远,怎么没有想起你?跟着皇后的滋味好吗?诏幸的次数掰着指头可数得出来?”
她这话可不是对袁晚游一个人说的,时常与宋弥尔聚在一处的几个人,如今秦舒涯、袁晚游与舒重欢可都现场。
而她这话也可不谓不毒,后宫里头什么最重要,性命。倘若吃饱喝足性命无忧,又是什么最重要?宠爱。
帝王的宠爱就是名利、地位、财富、身份和家族利益的象征。
拥有了帝王的宠爱,就要谋求子嗣。
而为了子嗣与将来的大业,甚至可以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如今,沈湛正是青壮之年,后宫中人见了沈湛谁不像饿狼瞧见了美味?不求爱,只求宠,有了帝王的宠爱,才有其他。
若说才入宫那一阵,后宫里头谁最受宠,恐怕指头都指向漪澜殿的柳贵妃娘娘。
而如今,若说帝王最宠爱谁,恐怕头一个联想到的,都是皇后娘娘。
众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谁也不知道陛下心里头怎么想的,可是就眼睛看的,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算是极好的了。就连这一连串的事件,哪一件开头不是指向皇后?哪一件陛下不是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对皇后的充分信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宠”能说明的了。
可是,袁晚游秦舒涯舒重欢几人,与皇后娘娘来往密切,皇后如今如此受宠,却不见她提携提携自己的“好友”,莫说外人看到的,袁淑妃秦贵嫔在陛下跟前也有几分薄面,陛下也常去几人的宫里,就今日所见,陛下与皇后二人相携而去,可没见皇后开口提到淑妃几人。
柳疏星信息满满,瞧着沈湛与宋弥尔相携而去,沈湛对宋弥尔那般的柔情蜜意,自己一颗心都攥紧了,嫉妒得都要发狂,凭什么自己付出这么多,还不如姓宋的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姓宋的就这么好命?
她就不相信,袁晚游秦舒涯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就不会嫉妒!
他就不相信,那个舒美人,宋弥尔的生辰宴上表现欲那般的强烈,难道不是想上位?跟了宋弥尔这般久,都还是个小小美人,难道她就甘心?!
她倒要看看她们怎么回答!
柳疏星等着,却只见袁晚游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相携而去,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想起我来?弥儿晚上并没有约我们用膳啊,有什么问题?”
她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又再次上下瞧了瞧柳疏星,一副大惊小怪不可理解的样子。
柳疏星气打不一处来,她还没开口,一直站在窗边的秦贵嫔一边走一边开了口,“我们被诏幸多少次,又干卿底事!我爱跟着,我乐意!”她转过头对舒重欢冷冷道,“走了,杵在那里干嘛!看狗咬人吗?!”
“你!放肆!”柳疏星一口气提不上来,正缓过气要开口,舒重欢蹦蹦跳跳地到秦舒涯身边,伸出手就要去挽秦舒涯的手臂,秦舒涯一脸的嫌弃,万分地别扭,却仍旧将手臂悬空,好叫舒重欢挽上来。
路过柳疏星,舒重欢笑眯眯地望向柳疏星,“贵妃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皇后娘娘得陛下喜爱,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倘若陛下将诏幸我们的时间都去找皇后娘娘,可就再好不过了。皇后娘娘可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她过得开心,我们也跟着高兴。这种感情,贵妃娘娘恐怕是体会不到的了。”
说罢,也不等柳疏星作何反应,舒重欢扯着秦贵嫔就跟上一直等在门口的袁晚游,三个人一同往外走,风中还传来秦贵嫔对舒重欢的数落声音,“我都叫你走了,你做什么要去说话,真不怕迁怒你啊!我们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们扛得住你扛得住啊蠢!”
柳疏星胸口激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贱人!贱人!都有病!”
······
用了晚膳,沈湛正欲与宋弥尔庭中散步消食,他哄着宋弥尔穿了一套宋弥尔不常穿的艳橘色齐胸襦裙,外面搭了件合青色广袖单衫,又趁机吃了宋弥尔不少的豆腐。两人才磨磨蹭蹭地出了起居室。
从回宫的路上开始,沈湛就跟抹了蜜似的,各种做小伏低地哄宋弥尔开心,两人又像回到了南巡回来的那阵光景,都颇有默契地不再提什么雨露均沾的事,连安晋和德修都看不下去了,两个大监默默地走到一边,假装谈论起今日的花草天气起来。
宋弥尔与沈湛蜜里调油,自然也不知他们这副光景,被嘴碎的奴婢看见,传到了太后的耳边,精神一直不大好的太后高兴得,当场就多用了一碗米饭,后头更是制造各种机会让两人好好相处,也就是后话了。
却说宋弥尔与沈湛二人走在庭院之中,齐胸的襦裙,后宫里头这样穿的人不少了,可宋弥尔却不常穿,晚风之中在庭院里一走,宋弥尔顿时觉得胸口凉飕飕的,恨不得盖一层毯子在自己的身上。
沈湛自然是阴谋得逞,噙着笑伸出手臂搂住宋弥尔,似乎坦坦荡荡地护着她,大拇指却在宋弥尔滑腻的肩上肌肤上轻轻抚摸,激起了宋弥尔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橘色太难看了,我的衣橱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件衣服?扔掉扔掉!”
宋弥尔嘟嘟囔囔抱怨道。
“好好好,扔掉扔掉,”沈湛笑着低声安允,“你不喜欢什么颜色,往后宫里边就不再出现什么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也不许别人穿,就你能穿!”
“陛下可是要当个昏君!”宋弥尔皱着鼻子闷声闷气的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沈湛抬起另一只手刮了刮宋弥尔的鼻子,“遇见你,你的湛哥哥哪一次不是变成了一名昏君?”
“胡说!”宋弥尔嘴角翘起,又偏偏要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将嘴角的笑意压住,“为何我就是个令君主昏聩的人了,我可是一国之母!”
“好好好,你是一国之母!”沈湛简直温柔地不见边了,“弥儿雍容华贵,堪当国母,是朕遇见了你,见之昏昏,愿为之庸庸,”他复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轻叹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僚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宋弥尔再也绷不住,笑了出来,“你今天大概是吃了十斤蜜糖!”
“哪里还用吃什么蜜糖?”沈湛笑着低声,将宋弥尔圜转到自己的面前,“我面前这一张樱桃口,可抵过最甜了蜜了。”
月下庭院澹澹,四下无人,唯沈湛与宋弥尔二人在此,沈湛抬起宋弥尔的下巴,偏了头,连呼吸都放缓,就要吻下去······
“陛下,陛下······”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宋弥尔与沈湛之间的粉红泡泡······
宋弥尔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嗖”地一下就缩到了沈湛的身后,只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望向声音的方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七)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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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何事!”沈湛脸黑得像锅底,“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要你好看!”
安晋苦着一张脸,以为他想这个时候来吗?他一点也不想来啊!他眼睛一闭心一横:“陛下,奴才有要事禀告!”
“有事就快说!磨磨蹭蹭什么?!”沈湛的耐心都快没了,要说就说,打扰了自己又不说是要做甚!
“陛下······这······”安晋有些犹豫。
沈湛虚了虚眼睛,转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宋弥尔的手臂,放开她,与安晋走到别处。
宋弥尔只见沈湛原本就沉下来的脸,听完之后更黑了,他点了点头,叫安晋一边低垂着头候着,又走到宋弥尔跟前,“我有事要过去一趟,晚上可能不能来陪你了,晚上不用等我。”
宋弥尔心中虽然疑惑,但仍旧乖乖点了点头,“快去吧湛哥哥。”
沈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抬头抚了抚宋弥尔的脸庞,转身走了。
安晋跟在沈湛的身后,给宋弥尔行了礼,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
宋弥尔在庭院之中站了须臾,整了整衣裳,抬脚回了起居室,将身上的衣裳换下,又挑了件丹碧纱纹大袖衣穿了,底下配了墨绿的缎裙,这才招呼花厅边上立着的小宫女,“你们都退下吧,叫清和也不必过来伺候了,今夜外头本宫叫允从守了。”
“是。”
小宫女们鱼贯而出,剩宋弥尔一个人在空落落的起居室坐着,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夜更深了起来,风吹过窗棱,发出轻微的啸声,越发衬得这一方天地的寂静。
又过了一阵,一个人影缓缓地走了来,身影纤瘦苗条,可走路的姿势却并不孱弱,看上去挺拔有力,在风中自有一番美感。
不知道她何时来到了庭院,又何时越过了花厅,越过了隔间,只一眨眼,就来到了起居室内。
起居室内坐着的宋弥尔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此人的到来,她仍旧稳稳地端坐着,嘴角微微翘起,“你来了。”
那人也微微一笑,“我来了。”
他的脸庞在起居室幽幽的烛火之间一闪而过,脸上从眼角到下巴一条蜿蜒的疤痕。
却是朱律。
她恭恭敬敬地朝宋弥尔福下了身子,头低着,纹丝不动。
宋弥尔凝视着朱律,默默叹了口气,“起来吧,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朱律这才起身坐了,竟然也大胆地抬头直视宋弥尔,她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来,而后慢慢扩大,“为主子办事,不辛苦。”
宋弥尔也跟着笑了,这一笑,室内的气氛便缓和了不少。
两人默默相视笑了一阵,宋弥尔又才收了收笑容,“说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原来,今日朱律跟着那小宫女,在宫里边绕了好几圈,终是发觉了不对头,竟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知是对方太过谨慎还是发现了朱律与宋弥尔的计谋,这小宫女却还只是半步棋。
朱律慌着往回跑,虽说浴兰还守在宣德宫,但以防万一,真怕宋弥尔会出什么事情。
小宫女绕得远,朱律往回跑的时候,也许是灵光一闪,朱律想起了温晓晓说自家主子故意羞辱怠慢了她,鬼使神差的,朱律却觉得这小宫女故意引开自己这件事,是不是与温晓晓有关。
于是朱律又绕了回去,悄悄潜进了温晓晓的晏山斋。
“不要告诉我,温晓晓是被你害的!”
宋弥尔语气蓦地冷了起来,“朱律!”
她皱着眉,声音仍旧温柔清亮,“不要让我错看了你。”
温晓晓死得太巧,而朱律偏偏去了温晓晓的寝宫。
朱律浴兰,从来都不是心地过分善良的人。
不要看着她们外表恭顺,待人活泼温和,甚至被清和排挤都从不做声,就以为她们同样也性格温顺,好欺负。她们只不过是懒得去在意罢了。
可曾经在江湖上杀人不留情的杀手侠客,却不是白当的。
她们也不会滥杀无辜之人,只一心忠于宋弥尔。惹到了她们不要紧,可伤害到了宋弥尔,她们可是绝不留情的。
南巡之后,朱律也一直活在自己没有照顾到宋弥尔,没有完成宋弥尔的嘱托,也没有照顾好初空的愧疚之中,一直都提着一颗心,更恨不得弥补宋弥尔,也正是因为这样,宋弥尔才担心朱律会做傻事。
朱律抬头望向宋弥尔,床榻边坐着的少女,坐在充满闺趣房中,依在华美的床边,只着了没半分炫目的常服,抿着唇都还有梨涡,仍旧是甜美的。可偏偏就是这一刻,这少女神情带着严肃,带着关切,又带着担忧与怜悯,双目含着慈悲又有着威严,哪怕在这种暗室,也隐隐透出光华。在这一刻,朱律恍然觉得,自己陪伴着从小长大的主子,已经渐渐褪去了紧紧包裹着,遮掩她风华的外壳,露出了里面美丽炫目的内在来。
朱律心头酸涩又欣喜,被宋弥尔的目光逼视,又不得不低下头来,声音比从前似乎更加坚定,“主子,朱律不曾杀人。”
宋弥尔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只不过看上去放松了一些,“你不曾杀人,但人也并不是梅玉容所杀。本宫说的可对?”
“是。”说到这里,朱律有些激动起来,“主子,奴婢进去的时候,温晓晓已经倒在了桌边没了呼吸,确是中毒身亡。那毒是即刻毙命的剧毒,在奴婢进去的前一刻,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杀了温晓晓而不被发觉!”
“温晓晓的屋内没有过分挣扎的痕迹,看上去似乎是熟人作案,奴婢心生疑惑,便上去查探,”朱律猛然抬起头,“主子!那温晓晓身边原本还有一物,被奴婢取了回来。”
“还有一物?”宋弥尔黛眉紧缩,继而又平缓开来,“那东西,莫非是本宫的?”
本是疑问,却被宋弥尔说出几分笃定来。
朱律没有迟疑,从衣袖中掏出东西呈了上去,是一颗东珠。
一颗东珠并不奇特,这后宫里面,能用东珠的妃嫔多着。柳疏星、袁晚游、秦舒涯、楼横波、尉迟嫣然······个个都能用东珠,只不过东珠也有大小光泽朗润与否之分。
宋弥尔手上捧着的这颗用手帕垫着的东珠,色泽莹白圆润,哪怕在这样的暗室也微微透着荧光,当真是一颗好珠子。
仔细看去,这似乎是一颗来自于一双鞋头上的东珠。这样在鞋头缀上珠玉的鞋,宋弥尔都有好几双,只不过是珍珠的,也有颜色与花纹的区分。而这一颗东珠,不仅圆润晶莹,仔细看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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