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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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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呀!你说呀!”
“够了!”沈湛叹息一声,“事已至此,你,往后就好好待在这惊鸿殿里吧。是朕曾对你不住。可咱们也不曾相欠。”
“今日前来,不过是想叫娘娘您往后清醒清醒,什么疯呀病呀,最好就少点。陛下仁慈,娘娘也就安分着点。您第一次不曾有孕,第二个孩子,更不可能生下来,您可还得好好感谢曾经的段昭仪娘娘,若不是她,您的第二个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什么时候就是您的死期!”安晋撂下最后一句话,跟在沈湛的身后就要离去。
惊鸿殿的门再次关上,大殿烛火昏暗,剩文清婉一人拍打着殿门:“段昭仪?是段淼害死了我的孩子?安晋,你给我说清楚!安晋,安大监……”
凄厉的声音越穿越远,远远地听着,就好像是后宫中那吃人的鬼魅,在暗处发出骇人的声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二十九)
(全本小说网,。)
惊鸿殿被关了,沈湛又叫人守在了漪澜殿,月淑仪陷害兰贵姬不成,两败俱伤,一时之间,后宫之中放佛就成了皇后娘娘一人的天下。
皇后娘娘这时候,偏偏向官宦各家发了帖子,约了良辰吉日入宫赏花吃螃蟹,后宫里头都分分猜测,这恐怕是皇后娘娘想要稳固后位的手段,如今这后宫竟无人再与她相争,恐怕以后再在不能有了。
皇后娘娘下了帖子,便是不想入宫也得入宫,何况眼下这局面,大家都巴不得与皇后娘娘走得更近些,怎么会不乐意呢。
话说回来,皇后娘娘帖子里写了,要连着开宴三日,也就是说,大家伙要在宫里住着,好好热闹热闹,不用人提醒,众人也不约而同想到最近怎么也压不下去的传闻,想来皇后娘娘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大家明白,这天下还是宣启帝的天下,也顺带拉拢拉拢人心。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此番是个什么意思,何况大家也都想得乐观,不论是谁在背后作妖,一个小宫妃生了个死婴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就牵扯到陛下不是真龙天子上头去了?这后宫里头手段这么多,保不齐是怎么死的呢。
再说了,就即便是真产下一个所谓的怪婴,如今天下四海太平,无灾无患,百姓们安居乐业,又怎么不是上天庇佑?何况人正牌皇后娘娘还未有什么好消息呢?一个小宫妃,又说明得了什么?
大家伙想得有差不多,皇后娘娘的帖子已发,各自斟酌了些时日,等到开宴那日,便收拾好箱笼,带着未出阁的女儿侄女,一同到了宫中。
虽说是宫宴,其实看来看去也都差不多,到当真是各式各样的菊花多得不得了,何况谁不知道这宫里边有个温室花房?往常听说皇后娘娘不大爱去这花房,大家也都谨慎着,并不去讨这个嫌,舔着脸非要去看花,可如今正逢赏花之时,皇后娘娘可再不能不让大家去瞧瞧那垂涎已久的花房了吧?螃蟹倒也肥美,虽说已经到了深秋食螃蟹的时候,可寻常官宦之家哪里找得到这般鲜嫩肥美的螃蟹?少不得还要再等个把月,等到的螃蟹,若没有专人运送,也没这么鲜美的。这般瞧着,皇后娘娘如今在宫中得宠可是所言不虚。
这般连着过了两日,到第三日上头,各家女眷初初才醒,带着竟是未曾见到太后娘娘与陛下的遗憾,以及柳贵妃当真没有露面的八卦好奇,收拾箱笼,待用过午膳便是要打道回府了。可这时候偏偏接到府中人来报,说是老爷/少爷接了圣旨,凡是有官职候位在身的,今日便要出发去寰丘祭天!
这圣旨来得突然,府中女主人都统统来了宫中,也不知道陛下是为何突然想着要去祭天,又偏偏选在了寰丘,离望京一天一夜的路程,当家的要出门,哪有主母不会去收拾行李并管理宅院的道理?
大家宴会也不想参加了,这一日,皇后娘娘正在御花园里头与众位未出阁的姑娘们聊天,众夫人们聚拢到一处商量片刻,都决定找到皇后娘娘向她请辞,自己的夫君/儿子要陪着陛下去祭天,虽说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她们这些要回去替夫君收拾收拾行囊看顾宅院,皇后娘娘想来也不会在意这聚会少了半日一日的。
却不想皇后娘娘一手摸着不知道哪家献的一只纯种鸳鸯眼波斯猫,一边噙着笑意淡淡说道:“众位夫人不必着急,既然诸位大人陪了陛下去寰丘祭天,夫人姑娘们便是回府也冷清清的,不若就在这宫里多住几日,等诸位的夫君子侄归来之日,再一同回府岂不更好?便安心在本宫这里住下吧,这后宫里头招待女眷们的宫室可有的是,各宫娘娘也都是和善的人,便是在这宫里多住几日,也是无碍的。”
皇后娘娘小小年纪,已有了威严之态,偏偏这几句话说得闲适又温柔,就仿佛在众人的耳边轻声话家常。
可大家的脸色偏偏都不那么好看。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封君巍巍颤颤地问宋弥尔:“皇后娘娘,我家孙孙这一个人独自留在家里,虽说家中有家仆在,可这,老身就怕我小儿媳妇一个人顾不过来啊!”
宋弥尔莞尔一笑,“老夫人不必着急,若是挂念家中孙辈,不若将小孙孙也一同接到宫里来,这宫里如今可没有幼童,安静得很,正好热闹热闹。”说罢,便要招呼身边立着的德修,吩咐他去将老封君家中的幺儿媳妇与小孙子接来。那老封君连哀求都说不出口。
大家这才都明白过来,她们这是被强行留在宫中了。
为什么要留在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祭天有什么事,为何好端端地要被强留在宫中?
众人也都不是傻的,这时候不管多少那点政治警觉都调了起来,皇后娘娘这是将她们强留宫中为质啊,可有什么能够用她们作威胁?还不就是参加祭天的,她们的夫君子侄?!
为了什么?
众位女眷不用多想,接着在宫里待了两天,算着,陛下与众大臣,恐怕已经到了寰丘,准备着祭天大典了。
这次祭天,皇后娘娘要陪着众位女眷,后宫之中,只有太后娘娘跟着去了,据说,太后娘娘身子欠佳,好容易好些了,便即刻出发去了寰丘,这次祭天说得那般突然,也是因为陛下要等着太后娘娘呢。
而究竟为了什么,寰丘那边祭天大典刚刚开始,这边焦急等待的女眷们,也都被动知道了个大概。
这日,众人无所事事,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担忧害怕,又都想探听消息,纷纷都聚到了宣德宫,宋弥尔也怕大家思虑过多,这后宫里头一时之间住进来这么些陌生的女眷,有老有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沈湛那边进展顺利,自己这边也不好交待。于是便又邀着众位女眷,借着秋日妆容的话题,讨论一二,也活络活络气氛。宴上眼看着皇后娘娘宋弥尔正赏赐了不知哪家诰命一只朱红色海珊瑚钗,看得一干女眷十分羡慕,差一点就忘记自己今日来宣德宫究竟是为着什么,纷纷摩拳擦掌,也想要讨个好先。
外头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监德修连忙开了殿门出去问,不多一会,却带进来一个脸色十分不好的侍卫,那侍卫一进得殿,完全不顾德修使眼色让他悄悄到皇后娘娘身边说去,慌张地便跪在了大殿中间:“娘娘!不好了!外头,宫外面,有人逼宫了!”
此话一出,将那些方才纷纷转头避让陌生侍卫的女眷惊得一跳,须臾之间无人说话,气氛却好似炸开了一般。
宋弥尔也惊得猛地站起来,也顾不得遮掩,疾言厉色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哪里又没听清楚?不等侍卫答话,宋弥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又慢慢坐下问道:“你是御前侍卫还是御林军?外头逼宫是个什么情况?可知是什么人逼宫?人数多少?宫里边如今什么个情况?御林军呢,可在外面?”
那侍卫听宋弥尔一连串问了好几个关键性的问题,看宋弥尔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也慢慢安定了下来,张了张口正要答话,却又听宋弥尔道:“慢着,现将各位夫人送回各自暂住了宫室,加派侍卫守着,一定要保障诸位夫人姑娘们的安全。”
那些个个脸上惊慌失措的夫人姑娘们却不答应:“皇后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总要让我们知晓啊!”
“是啊,皇后娘娘,这宫里是否安全啊,民女不是说宫里不安全,也不是怀疑侍卫们的能力,可是民女这心,总是悬着的,娘娘,还是让我们跟着您吧!跟着您我们才觉得安全些啊!”
“就是啊娘娘,咱们分散开了,可就照应不周了啊!”
宋弥尔一一朝她们看去,各个都又焦急又不安,零星几个镇定的,也瞧着特别有主意,就是想待在宣德宫,和她一路。
宋弥尔如何不知道她们打的主意?送她们回各自暂住的宫室,也出不了什么事,可回了各自宫室,那就是人质,万一这逼宫的与祭天的事有关,自己各自一两人回了宫室,被侍卫守着,想做什么都难!可若是待在宣德宫里,安全不用说,宣德宫的侍卫定然是宫里最多的,更能够或多或少探听到究竟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她们才好早作打算。
宋弥尔冷冷看她们一眼:“诸位夫人若想待在宣德宫也不是不行,不过本宫要去外头主持大局,大约是不能陪着众夫人了。”
众人都纷纷表示理解,并表示不会给皇后娘娘添麻烦。
宋弥尔又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便请诸位夫人姑娘们好好在这宣德宫待着吧,请诸位放心,有本宫在的一刻,定然护住诸位一刻,诸位定能安然无恙,等着夫君子侄们的归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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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宋弥尔也没叫诸位夫人姑娘听到什么,说完那句话,起身就离开,半点不拖沓,领着那侍卫就出了殿门,众人想拦都拦不住。
出了殿门,宋弥尔便往这宫里最高的一处楼阁奔去,一边走一边留神听那侍卫汇报。
“可知围宫的都是哪里的人?”
“属下不知,但他们明火执仗,必定有所依持,前头士兵回来说,他们的兵器,有一部分看上去与咱们军中所用无二,属下觉着,恐怕是……”
宋弥尔这才看清,这侍卫还不是一般的小侍卫,瞧着官衔,似乎是四品,还是个禁军统帅,陆训在自己身边,能让他跟着自己汇报,想来便是沈湛这边的人。宋弥尔的心定了定,这统帅说话留了半分,但宋弥尔岂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这如今大历有兵符有军队的,除了几个将军便是王爷们了。
袁家肯定是不可能的,梁王呢?可上回沈湛才说,梁王与他通过信,听沈湛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梁王还很是信任,许不是梁王,难不成是汝南王?!
宋弥尔的脚步顿了顿,偏头问那统帅:“你叫什么?如今咱们皇宫内是个什么情形?宫妃们都在何处?”
那统帅躬身一点:“末将张维,如今宫中禁军与宫城的御林军已与其成对峙之势,一时半会儿外头的人还进不来,可是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末将担心临到夜晚他们便会发动攻击。虽说有御林军与禁军抵御,可宫里都是妇人,便是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整晚。如今末将命外头封锁了消息,除了高位的几个娘娘,其他娘娘还不知晓此事,可一旦知晓,末将担心恐怕又是一场乱……”张维低头拱手:“还请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如今该如何是好?!”
宋弥尔已经登上了瞭望台,远远看过去,正南门外头黑压压一片几乎全是人,其中眼力好的,瞧见宫内瞭望台上有了人,打头的还是一个女人,人群中便是一阵骚动,似乎下一瞬就要冲进宫中。
宋弥尔惊得倒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扶住身后红柱:“如今各门其他统领在何处?军中一般是如何互相联系?可有法子传信给寰丘那边?”
张维上前一小步低声道:“禀皇后娘娘,如今四面被困,宫里的人恐怕是出不去,往日可用信鸽传递消息,可是如今这样子,信鸽便是飞出去也会叫人打下来,根本没法子将消息传出去。”
“如今宫中御林军与禁军有多少人?”
张维又道:“陛下出行,带走了一半人走,如今御林军总数剩下不到一万,禁军五千人,可外头……末将估摸着,怕是有数万人,”张维说着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沮丧:“这还是目前我们能看到的,还不知道河对岸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若是哪家王侯,准备充分一呼百应,我们恐怕是不能抵挡的……”
宫外头有条护城河,绕了皇宫大半圈,秋日里头天色不好,若是河对岸有人埋伏,根本看不清楚。如今恐怕又叫不到应援,宫中都是些老弱病残的,“难不成就这样强撑着?万一攻破了宫城怎么办……?”
宋弥尔靠着柱子喃喃自语,心中一片乱麻也没理出个头绪,她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她对军中事务一点也不熟,哪里还想得到更好的法子……
对了!军中事务!
宋弥尔转身就走,边走边问德修:“如今袁淑妃在何处?”又转头朝跟在德修后头的允从道:“允从,你腿脚快,去袁淑妃娘娘处,就说本宫有要事寻她,快!”
刚走到半路,宋弥尔瞧见跑出去没多久的允从又折身回来了,宋弥尔皱眉:“怎么,淑妃娘娘不在宫中?”
允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主子,淑妃娘娘知晓了宫外的事,已经先一步去宣德宫寻娘娘您了,如今恐怕已经快到宣德宫了!”
“那咱们回宫!”宋弥尔迅速转身。
后头跟着的张维,早已听说过袁家幺女的大名,自然是信服不已,对宋弥尔的决定也没有异议,甚至还偷偷松了口气,幸而皇后娘娘是个头脑清醒明事理的,若是个刚愎自用又逞强的,明知道自己对军务不擅长还要瞎指挥,他们才真是完了!
刚走到一半,远远跑来一个宫人,面生得很。
“站住!什么人?!”
德修一把拦在了宋弥尔的跟前,那张维也立起了身形,紧紧盯着那个宫人。
这边阵仗太大,那宫人吓了一跳,行动便有些迟疑,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奴婢是漪澜殿的人……”
“漪澜殿的?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
宋弥尔不信。
“奴婢,奴婢是最近才抽调到漪澜殿的,守着柳贵妃娘娘的……娘娘说,有要事向皇后娘娘禀报。”
其实柳疏星的原话,是叫姓宋的给她滚来宣德宫,不来便是今日也活不过!
这宫人被这话骇得七魂掉了三魄,也不明白柳贵妃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弄明白,柳疏星被关在漪澜殿,她们都是内务府直接派来的人,也不敢有多大动静,只急急忙忙冲出宫来去宣德宫找皇后娘娘。
出了殿门才发现,这宫里面静悄悄得的,还有往来行色匆匆的侍卫,这宫人正觉得蹊跷,宫里头其他人都几乎不见了踪影,正巧却瞧见了皇后娘娘!
那宫人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物来,躬身抬手向德修递去:“这是贵妃娘娘的信物,说是皇后娘娘瞧见此物一定会来。”
那东西红彤彤的,一颗颗十分饱满。
“快过来本宫看看。”
宋弥尔仔细瞧了半刻,这是一串珊瑚,像是从什么地方撇下来的——不就是她头回敲打柳疏星的那颗珊瑚树么?!柳疏星这是个什么意思?!折了这颗珊瑚?!
宋弥尔脑中灵光一闪,将那珊瑚往衣袖里一扔,果决道:“张统领,劳烦您与德修直接赶往宣德宫,德修,告诉袁淑妃发生了什么,告诉她,本宫要她拿个主意,允从,通知内务府,派人将各宫守起来,增派人手,外三墙的人不可随意进出宫内三墙,不可随意乱传消息,去吧,本宫要先去漪澜殿一趟,若有不明白的,就去问袁淑妃去。”
宋弥尔招招手,只让一个小宫人跟着自己,匆匆就往漪澜殿走去。
漪澜殿外,内务府的人见方才匆匆而去的同伴真将皇后娘娘给领了来,面上都露出诧异。不是说皇后娘娘与柳贵妃之间不合么?怎么柳贵妃一说,皇后娘娘便匆匆赶来了?
漪澜殿在皇宫中心一圈,这些宫人竟还不晓得外头发生了什么。
宋弥尔是猜想,那日隐隐约约听见,柳疏星似乎与汝南王有所勾结?或许能从柳疏星这边得到点什么消息。若是,若是柳疏星这边没有,那就再去段淼那里瞧瞧,只不过如今段淼那边全是沈湛的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
宋弥尔想着,一边踏入了漪澜殿的正殿。
漪澜殿内,隔着重重珠帘,贵妃座上,一个人影静静地坐着,听见动静,明知道是宋弥尔来了,却也不站起来,只在宝座上抬起头,语气淡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你将这个都掰了下来,本宫还如何不来?”宋弥尔将那半截珊瑚在手上抛着,转过珠帘,这才看见柳疏星的模样。
明明已经是深秋,虽说漪澜殿里燃了地龙,却不见得有多么暖和,脱了外氅刚刚好,可眼前柳疏星,却穿得十分单薄。
那好像是贵妃的夏季服饰。
宋弥尔曾见柳疏星穿过,但不过是散开来穿戴,当时便觉得十分华贵,如今她穿了整整一套,从头面到鞋履,从外裳到领口露出的中衣,宋弥尔这才恍然:这套贵妃服,差一点便逾矩了去,与自己有一套皇后制式的夏季华服相差无几,只不过颜色有一点点差别,一个正红一个深水红色,在光线暗的地方一坐,晃眼一看,根本看不出差别。
柳疏星穿得隆重,她转过头来说话,头上的珠钗分毫不晃,不似平日的她,显得端庄又娴雅,一眼看去,还以为座上的是一个皇后,而不是贵妃。
宋弥尔面色一沉:“你请本宫来,看的就是这身衣服?”
柳疏星勾唇一笑,将手抬向两边,广袖垂下,上面缀满了一颗颗圆滚滚的珍珠与打磨光炫的翡翠琉璃,她看向宋弥尔:“好看吗?这上面的珠宝,可是我最近闲来无事,亲自一颗颗缝上去的,怎么样,不比皇后娘娘您的那套华服差吧?”
“呵!”
宋弥尔又气又急,外头马上就要乱了,自己真是脑袋发热,怎么会想到来漪澜宫,以为柳疏星会有什么消息,自己还不如去段淼那边试试,说不定收获还要大些!
她是连话都不想说了!干嘛要浪费时间在一个神经病身上!
宋弥尔转身就走。
“你站住!”身后柳疏星急了:“你就不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陛下湛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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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宋弥尔倏然转身,蹙着眉盯着柳疏星。
“呵呵”,柳疏星轻笑一声,“让我猜猜,如今你可是又急又烦?想走却又舍不得走?”
宋弥尔不耐烦地拿脚尖踢了踢地砖,“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柳疏星拍拍手,“想要什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皇后娘娘,妾妃想要的东西,皇后娘娘给得起么?即便是给得起,皇后娘娘又肯给么?”
“那看你要什么了!”宋弥尔冷声道。
柳疏星淡淡一笑,却转向另一个话题:“皇后娘娘,你可知你从前的那个宫人小荷是怎么死的么?我可记得,当时你伤心得很,似乎还背着人哭了好几次,那恐怕是你第一次见着死人吧?”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我暗自做了什么?!”
柳疏星根本不理睬宋弥尔的问话,自顾自地开口:“小荷之后,让我想想,又是谁出事了呢?哦!是了!”柳疏星将双手一拍:“是那秋日宴上!我记得那一次可是死了一个还是两个宫妃呢!啧啧,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入了宫,穿着华服,以为能得到帝王的宠幸,结果呢,就在最绚烂的时候死去了,哎呀,多可怜呀!那是意外吗?那可不是什么意外!可是怎么下得手呢?皇后娘娘现在都没头绪吧?害得你如今连中秋宴都不敢再办,其他的大型聚会都战战兢兢地,再也不敢用香,听说——就连你宫里边,也从不燃香呢!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可究竟是谁从哪里下手呢?皇后娘娘想知道吗?呵呵,我可是知道的,哦对了!你的湛哥哥,陛下他也知道呢!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皇后娘娘你呢?让你一直担惊受怕?还关了你禁足!让你一直活在愧疚不安之中!他不是爱你吗?为何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挣扎痛苦?甚至连那害人的人也没有惩治?哎呀呀,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柳疏星越说宋弥尔的脸就越白。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宋弥尔平整呼吸,倏尔笑道:“柳疏星,现如今说这些,于你又有什么意义呢?如今你锦衣华服,却在无人欣赏,坐得高高在上,可又有谁向你俯首称臣呢!自欺欺人罢了!”宋弥尔目光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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