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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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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
何孟婕闭了闭眼,再起身已是满脸恭肃:“妾知罪,但望娘娘怜悯。”
何孟婕给了个即有罪又无罪的答案,这答案也果真挑起了宋弥尔的兴趣,就连一旁本来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文清婉,也疑惑地望着何孟婕,不知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妾是家中独女,母亲早逝,父亲宠我一人,凡是有求必应,久而久之,妾便有些忘乎本性。”何孟婕娓娓道来,不得不说,何孟婕的声音是十分好听的,若说宋弥尔如今的声音是软糯带点变声期的沙哑,淑妃是带了磁性的女中音,柔贵姬是说一句话要喘三次的斯斯文文的弱音,庄妃是婉转低吟的乐音,那何孟婕的声音便是有如银铃一般,十分的清脆,因为是武将世家,又带着股爽利,一字一顿,没有半点拖沓,和兰贵姬温柔的吴侬软语恰恰相反。
何孟婕不好意思地笑笑,“孟婕自入宫以后,初心不改,却年少慕艾,又歆羡贵姬等人柔弱斯文,简得帝心。”
这句话,如果是柔贵姬,或者是文臣家的女儿,是万万说不出来的,直当当地说自己喜欢皇帝,羡慕文清婉能够获得陛下的欢心,也只有武将家的才这样单刀直入,却又大方直白,又没有半点不敬,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至少殿上的人听了,也都觉得,何充仪这人,虽说如今犯了错,但看起来却是个心思单纯的,就如同她说的“初心不改”一样,也自然而然便相信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诚恳而真实的。
“娘娘,自贵姬姐姐得陛下青睐,妾心中十分羡慕,妄与之交好,却畏于罗茜,不敢上前。”
宋弥尔点点头,罗茜给何孟婕吃挂落,柔贵姬恰好在旁边,却并没有极力阻拦这事,阖宫都知道,如今这何充仪的意思,难道是把这事怪到了文清婉的头上?
文清婉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快,自己虽说和罗茜一个品级,可她家世比自己强上许多,那时候自己又没有受宠,肯定没办法为何孟婕说话,就因为这事怪了自己要向自己下手吗?
可何孟婕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们微微吃惊。
“妾不敢囿于他人,又不想妄自菲薄,可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却也有些耿耿于怀。但此事无贵姬姐姐并无直接关系,妾气郁于心,却不曾有所动作。直至罗茜找上妾······”
“你说什么?罗茜曾找过你?”
“是,罗茜曾找上妾身,问妾身敢不敢与她合作。”
柔贵姬既然直截了当的问了,何孟婕也就直截了当地回答了,连字句都不再斟酌。
“合作什么?谋害柔贵姬?”
宋弥尔抓住了关键。
“是。”何孟婕垂下眼帘,“罗茜威胁妾,说若是妾不答应,便会见妾一次便折辱一次,让妾在陛下面前丢尽脸面,永不受宠······”
“哼,她好大的胆子,还敢大放厥词!”宋弥尔有些生气,本宫都不敢说让谁永不受宠,左右沈湛的心思,一个小小的贵姬,真是胆大包天。不过想想罗茜生平的所作所为,这句话倒还真像她能说出口的,也难怪何孟婕会受制于她了。
何孟婕看宋弥尔与文清婉投向自己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她们已经信了,没办法,这已经是自己这么短时间内能想到唯一出路了,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要把这错误带来的对自己的恶感,降至最低。
“所以,你就帮着罗茜,加害于我?”文清婉见宋弥尔不再开口,便跟着问道。
“妾不知罗茜要做什么,又不敢不从,只得听令与她。她设计了妾与扬兮相遇,又让妾说了那些话,最后让妾令扬兮去换了药材。”说到这里,何孟婕朝着宋弥尔又是一拜,“妾原先不知罗茜要如何谋害柔贵姬,起初是迫于无奈应了她,后来想着先暂且与她虚与委蛇,可······可听到换药材的时候,罗茜在妾的耳边不停说着柔贵姬看似慈心,却冷心冷情,见妾受难也不肯相帮,妾不知为何竟也魔怔了,罗茜又说,这换药材只会让贵姬娘娘身子再虚一虚,并无大碍,妾便觉得只是恶作剧一个,于是便也做了,妾不知罗茜还找人另换了药方,也不知换了药材有这么大的影响,是妾起了歪心思,求皇后娘娘、贵姬娘娘饶恕了妾吧······”
这样一说,何孟婕好似把责任全都推到了罗茜身上,自己却成了那个被威胁的无辜少女,而罗茜已经死无对证,也不能再翻台······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对!扬兮不就是这样吗?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死了自己,一个是死了别人······
想到扬兮,宋弥尔便也问了:“换药一事暂且不提,那扬兮在信中说,你在不久前,”宋弥尔顿了顿,想了想措辞,“也就是扬兮自缢前,你曾威胁过她要做件更严重的事,那是什么?”
其实何孟婕自白到这一步,在座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她还有那个胆子和心计去威胁扬兮,还要做更大的事情。当何孟婕说自己去接近扬兮是罗茜安排好了的时候,所有人心头想的都是:我就觉得是这样!眼前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蠢蠢的,母亲早逝,没人教她宫斗宅斗技巧的人,怎么可能有心计有头脑想得到什么计谋?真要是她要害谁,最该害的该是那罗茜吧!看来最可恨的就是那罗茜了,连自己的好友都要嫉妒加害,还要拉人下水给自己背黑锅,心机不要太深!
可是那扬兮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孟婕也回答了,“妾的原意,本是害怕扬兮因为柔贵姬的感化,向她招出了事情,妾已经提心吊胆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于是便假意威胁她,让她守口如瓶,否则妾就要对她下手,可是,或许是扬兮误会了妾的意思,因此才······”
何孟婕说到这里,“真相”也就此大白,宋弥尔沉了声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文清婉有些唏嘘,“这世间的事,难道真有如此多的阴差阳错和意外巧合?连妾这件事上,就曲曲折折了不少,还害了三个人的性命,妾一想到,心中便是万分难受。”
宋弥尔羽睫轻覆,“你也是那受害的一方,不必为害人者伤怀。”
何孟婕一听,脸一下子就白了,敢情自己刚刚搜肠刮肚想了那么久的借口都白想了?
宋弥尔见何孟婕脸白得跟上好的素女笺一样,轻叹了口气,“好了,此事你固然有错,但也算是情有可原,降你品级也算是罚了,不过青樱也不能留了,不能忠心护主,就是大过!让她在浣衣局好好待着吧!”
何孟婕嘴唇动了动,终是点头称是。若能牺牲个青樱保得自己平安,也算是她最后的功劳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十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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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宫的发生的事情,宋弥尔也没想着保密,还不到傍晚,便传到了宫里的每个角落。
这也难怪,太阳底下无新事,更何况是后宫里头,风声再紧,她们也都能出风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来。
含薰将这消息告诉庄妃的时候,她正在玉芙殿的东次间里头泡茶。
也不是庄妃好茶,只不过近日新得了内务府呈上来的武夷水仙,得空了便想着来试试茶。
也别小看这品茶,宫里的物件使用品鉴,都是和品级脱不开关系的。什么样的品级,就只能用什么样的衣裳首饰,不仅如此,喝什么茶、用什么样的料子、熏什么香、甚至在正式场合里什么品种的花能戴,什么不能戴,都是有忌讳的。
单说这茶,一个妃嫔的屋子里,不仅要放与自己品级相符的茶,还要放上一些与自己品级不同或者对品级要求不甚严苛的茶,防止高位的妃嫔来了,上的是低位妃嫔的茶,伤了高位妃嫔的面子;若是低位妃嫔来了,不该她这个位分喝的茶,知道的说待客的妃嫔不知规矩,不知道还以为人家是在打脸示威呢。
这宫里,也只有皇后与太后,能够随意赐茶给妃嫔们,赐了好茶,妃嫔不仅不会觉得打脸,反而会认为这是皇后和太后给的恩典,平日里妃嫔们若是想喝到不属于自己位分的好茶,便只有等陛下、皇后、太后和一些高位妃嫔赐茶了,而这赐茶也是有讲究,一般赐茶也代表着拉拢,你若是接了,就表示站在了这妃嫔的身后,这和接一些妃嫔间没有特别的由头的贵重赏赐是一个道理。总之,后宫里头这些门门道道,可是讲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还需得配合实际的情形和人物性格,不然怎么说,后宫里头混了十几年都平安无事的人,即使看起来再平庸,也不容小觑。
武夷岩茶是乌龙茶中的极品,有绿茶的清香,又有红茶的甘醇,最独特的是,它未经窨花,茶汤却有浓郁的鲜花香气,饮用时十分甘馨可口,回味无穷,同时,对于后宫妃嫔而言,武夷岩茶茶性十分温和不寒,对于她们这种为了子嗣要随时随地禁用寒凉之物的人来讲,是十分抢手的。
今日到庄妃手里的武夷岩茶中的武夷水仙,是这一批贡茶中的上好佳品,当然,极品都在太后和皇后宫里呢,不过庄妃品的这味,也算是不错了,往日在家中时,御赐的贡茶都是在父亲书房中恭恭敬敬放得高高的,自己连看都不能看的,哪能如现在这般,想喝什么贡茶,就有人卑躬屈膝地端了来请自己品鉴呢?庄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内务府的人,也算是十分有眼色的了。不过继而她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戾气:仅仅只喝到只称为佳品还不算是极品的乌龙茶可算不上什么,离自己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主子,刚刚得了消息,何昭仪被贬为了充仪呢!”含薰脚步轻缓地近来,在庄妃尉迟嫣然的身侧低声说道。
“只是降为了充仪吗?”尉迟嫣然不满地皱了皱眉。
“听说,她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青樱被罚去了浣衣局,还是陛下的口谕,恐怕这青樱凶多吉少了。”含薰看见自家主子不满的表情,不知为何心头一颤,赶紧又将青樱的消息补充上去,不知道主子听了会不会高兴一点。
果然,尉迟嫣然在听到青樱被罚去浣衣局时,面上了表情舒缓了稍许,“既然是陛下开了口,那些浣衣局的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她呢!保住了性命,可保不住脸面,这下何孟婕可有的受了。”
含薰听见这话,立时变得有些犹豫,尉迟嫣然见了便问,“有什么就问,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含薰吓得一跳,干笑道说,“奴婢只是好奇,主子您为何,为何要对何充仪······”
“是想问我为何要抓住何孟婕不放?觉得她原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为何本宫非要和她过不去?你是不是还想问,本宫为何无缘无故要针对文清婉?难道仅仅是看她们不顺眼?”庄妃目含笑意却语气森森,“这些问题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你不妨一并问了来!”
天底下有什么奴才最能保守主子的秘密?
只有死去的奴才!
含薰一听尉迟嫣然开口,立马就后悔自己为了向她表示奴才对主子的关切而多嘴了,她甚至突然羡慕平日里瞧不上的,只能守在门外不能参与这些主子机密要是的潮生了。
电光火石之间,含薰立马朝尉迟嫣然跪了下来,“主子,含薰知错了!主子做什么一定有主子的原因,奴婢僭越了!”含薰脸色有些发白,撑地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细心一点,还可以看见她藏在鬓间的隐约汗珠。
不要说,不要说,主子,含薰什么也不想听了!
含薰的心中呐喊着,可她的主子尉迟嫣然,偏偏不如她的意。
“你关心本宫,哪里有错?”
庄妃轻婉和暖的声音听在含薰的耳中就如同炸雷一般。只见她随手将茶盏一放,腰肢款款便下了塌,站到含薰的跟前,虚虚地将含薰的下巴抬起:
“瞧瞧,多美的一张脸,你说说看,那何孟婕哪点比得过你?可她却是个充仪,而你,却要永远朝她跪拜,你甘心吗?”
含薰的瞳孔蓦地放大,脑海中只剩下那句“你甘心吗!你甘心吗!!你甘心吗!!!”
她的主子说的是何充仪,但好像说的又不是何充仪。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糊涂了。
但尉迟嫣然可没有给她想清楚的机会。她放开抬起含薰下巴的手,抽出了蝉绸织就的手绢,将手细细地擦了,随手甩到了含薰的脚边。含薰伏着一动不敢动,尉迟嫣然也不管她,自顾自地便说了起来:
“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你有分寸,本宫便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宣德宫那儿,你还要让人继续给本宫盯着,本宫也想看看,咱们的皇后娘娘是真聪明呢,还是假智慧,她到底能不能真的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又会怎么做?我倒是真的很期待呢。”
尉迟嫣然冷冷一笑,平日里在人前柔婉的面孔倏然不见,眼神中充满了兴味,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跪伏在她脚边的含薰也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她细微地喘着气,心里边好像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
被庄妃试探的宋弥尔,此刻正在两仪殿的偏殿中坐着。
柔贵姬早已离开了,慎刑司的人也退了出去,按着往日宋弥尔的性子,现在怕早就回了乾初殿,躺在美人榻上,听着丝竹,吃着点心,看着话本,和贴身的侍女们说说笑笑了。但现在,宋弥尔却一反常态,仍然坐在大殿上紧紧皱着眉,一语不发。
宋弥尔屏退了宫人坐了好一阵,外头候着的朱律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瞅了瞅抿着唇的宋弥尔,“主子?您怎么了?”
难道是被谁给刺激了?朱律心中嘀咕,也不对呀,没听清和说刚刚殿中有什么不妥呀?
朱律问了,宋弥尔却似乎没有听到,双眼都快无神了,若是换了清和,此时必然不会再去打扰宋弥尔沉思,只会安安静静地退后一步,站在宋弥尔身边护着她;若是换了初空,这时候可能就会噘着嘴,纳闷主子为什么不理自己,然后跺跺脚,转眼就跑去出找浴兰说话了;而若是浴兰,可能什么也不做,先去小厨房给宋弥尔把点心做好小粥热上,保管宋弥尔想完事情,第一时间就能吃到新鲜的小食,宋弥尔对这个可是要求高得很,但若只要有合她口味的小食,再不高兴的事情,恐怕也会暂时抛到一边;而朱律的反应,又和大家都不一样,她会先细细观察宋弥尔的情绪,若是自己能为她解闷的,便一定不会因为尊卑而不敢上前冒犯——不过宋家二姐教出来的,心中对于尊卑的概念也是少之又少。即使是自己不能解决的,也不会让宋弥尔一个人闷在心里,多一个人说不定就多一个办法。朱律心中可没有像含薰那样,“什么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活不长的想法”,别的主子她不敢保证,宋弥尔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因此,朱律见宋弥尔没有回答,不退反进,走上前伸出手在宋弥尔眼前晃了晃,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人回神:“主子,回神啦!您在想些什么呢?”
宋弥尔回过神,见是朱律,神色一松,“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朱律也没在意宋弥尔“你”啊“我”啊的说法,更没有赶忙跪着请罪。
“我总觉得,从柔贵姬换药的事情被发现,到罗茜就死,再到扬兮自缢,然后牵出何昭仪,何昭仪又主动认了罪,偏偏最该是苦主的柔贵姬还理所当然地原谅了她······这一切进展的太顺利了,要什么来什么,来什么解决什么。”
“顺利不好么主子?谁下的手,谁就查出了罪状,然后伏法,难道不该是这样?”
“不,”宋弥尔眉头越皱越紧,“这一切完美得,就像有人设计好的一样,引导着我们一步一步走下去,然后再揭开秘密,当事的我们,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按着他的心思操纵着。”
“主子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就比如说,那封扬兮的绝笔信,写得太好了,我们有什么关于换药材的疑问,扬兮都从头到尾都交待得一清二楚,是,交待得清楚是个好事,可是我总觉得太清楚了,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知道我们想知道的是哪些事情?一个就要自尽的人,为何信中丝毫不见慌乱和恐惧,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如果她本来就如此的镇定,又怎么会陷入那样的局面无法抽身?
那封信太完美了,单从信上面看,没有漏洞,没有缺疏,连情绪都没有,就好像,故意这样写了给我们看,引导我们去找何孟婕似的。
还有那何孟婕,今日表现得又胆大却不逾矩,说得话又十分能煽动人的情绪······完全不似她平日的模样,若说她平日里都是装的,那她今天怎么又要突然暴露?不怕本宫和陛下觉得她善于伪装罪加一等?
若说她擅于揣测人心,知道我们不会在意这个细节,那她平日里为何要装得那样莽撞?平白让自己吃亏,还给阖宫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何孟婕说那些信中提到的圈套设计都是罗茜教她的,罗茜要是真有这般隐忍聪明,当初就不会在殿上破口大骂,愚蠢地加速她的死亡,若是何孟婕撒谎,那这些事是谁让她做的?
你看,是不是乍一瞧十分顺利,仔细一想,却处处矛盾?
况且这矛盾,稍稍粗心就会忽略过去,陛下都没有发现呢······“
宋弥尔朝朱律摊了摊手。
“况且,何孟婕做这么些事情,那段淼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她们最近疏远了,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还有那柔贵姬,为什么没有一般人抓到加害自己凶手时的愤怒?没有要求严惩凶手?真的是她太善良了吗?还是另有隐情?为什么最开始要求查扬兮的是她,事情水落石出后重拿轻放的也是她?我想不通,我太多想不通的了。”
宋弥尔这一通说,听得朱律默默无语,好半天才喃喃接口一句:“既然主子有这么多疑虑,为什么方才那般轻易就饶恕了何充仪?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也没有继续考究这些细节?”
宋弥尔沉默良久,露了一个苦笑:“我只是,还想相信,这背后没有什么隐情,一切不过是我多心。我仍然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十五)太后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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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宋弥尔心头有多少疑虑,又有多少仍刻意保持初心的天真与信任,柔贵姬的这件事,从最初的罗茜牵扯到何孟婕,中间又死了三个宫人,降了个朝臣的官职,饶是再没有心机的妃嫔,也渐渐咂摸出里头的不对劲来。
这些妃嫔,十个里头有八个,初入宫时,都是怀着不同的目标,为了家族、为了娘亲、为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荣宠、甚至是为了皇帝,雄心勃勃兴致高扬的来到了后宫。当她们入宫后,发现后宫权力最高的太后基本上不管事,皇后又是个比自己小上两三岁,面目都没有长开的,心思便渐渐地活泛了起来。加上上头有个飞扬跋扈不怎么拿皇后当回事的贵妃,一个虽说不上处处留情,但除了个别妃嫔最为受宠外,其他宫的妃嫔也会“雨露均沾”的陛下,再加上皇后又是个贤良大度的,比如说淑妃与皇后交好,陛下有好几次去皇后宫里,皇后都从不让淑妃回避,三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至于陛下最后仍旧留宿了皇后宫中?那只能证明淑妃没有魅力呀,要是自己去,指不定陛下就和自己走了呢!但这不能否认皇后娘娘不宽和大度的嘛!
宫里有这般那般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谁愿意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辈子不挪脚呢?就凭着那些宫人们“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位分后敬妃”的态度,自己也要奋力挣扎出个人样来,好好出出那些狗奴才给自己受的气!
可是自从这柔贵姬的事一出,后宫就像突然加了一大块冰在热水里,渐渐地不再沸腾,慢慢地冷却了。
一个贵姬、一个昭仪,就那么说没就没,说降位就降位,后宫里哪能没有点互相倾轧的事呢?可陛下皇后这般逮着下手的人便雷厉风行以儆效尤,哪个又不怕呢?都不说以后见着那位中心人物柔贵姬是否要绕道走了,至少以后要做个什么,千万别胆大突兀,定要小心翼翼徐徐图之,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再说,一个病弱的柔贵姬,瞧瞧入宫才多久?不过就是受了点宠,给了个封号,瞧瞧那些人眼红得,刚一进宫就被人下手了,还是两个人同时出手,鬼知道这两个人的背后,还有没有别的高位妃嫔们指使!柔贵姬一个从三品的,说下手就下手,她那般病弱换成自己的话,根本下不去手,可见罗茜、何昭仪有多心狠!自己还不如柔贵姬位分高,受宠爱,万一有天被陛下诏幸了,也被嫉妒的人下个毒、使个绊子什么的,自己可不是没处哭去?
这般想着一来二去,后宫渐渐就安静了起来,妃嫔们都颇有默契地脱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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