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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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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朱律也补充道。
与清和不同,朱律浴兰的消息自然是从江湖、从宋弥卿处得到。
清和递消息去宋府,这消息自然是宋弥尔的父兄在送回来,关注的都是大局大势,寥寥数语勾勒出边关局势,其余朝堂后宫的事,单凭他们信任的宋弥尔揣摩猜测。
朱律浴兰将消息送去了宋弥卿处,宋弥卿自有自己的消息网络,她的那些酒楼茶肆、商行钱庄,哪一个不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便是四处奔走的游侠儿,口风虽紧,但面对宋弥卿,也是愿意分说一二的。她们得来的消息,当然更细致,多从细节入手,对宋府的消息,从旁辅正。
宋弥尔将两处得来的消息细细消化,自然也就大约明白了沈湛会命了袁晚游一同南巡的道理。
说是人质也行,说是君威也可,理解成君恩也是没有错的。
袁晚游跟着沈湛南巡,几重意思,想来远征西北的袁大将军也能明白,自然也没有不奋力杀敌的道理。
可是,为何偏偏要叫柳疏星坐镇后宫?虽说凤印给了太后,又有秦舒涯从旁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自己离宫多日叫柳疏星一人独大,这还是头一遭,宋弥尔心中总是有些悬。
再说那段昭仪,出宫前好些人都在议论,着段昭仪不声不响地,居然爬到大家的头上去了。
也没见平日里沈湛对她多加优待啊,是什么时候又入了他的眼呢?
宋弥尔不知道沈湛与柳疏星私底下的交易,也不知道沈湛在上一次柳疏星平白无故推荐了与自己故交长得类似的梅玉容时已经有了芥蒂,心中有了揣测,此番出宫南巡,对后宫里的这些安排,难保没有对柳疏星试探的意思。
而段昭仪,宋弥尔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与何孟婕交好,后来不知为何分道扬镳的印象中。
在宋弥尔的印象里,段昭仪永远都是那一副有些坚毅又清淡的样子,自己也对她有几分好感,她也不争宠,也不仗着位份欺压别人,也当真是宫妃之中的一股清流,这次却不声不响地跟着沈湛来南巡了。她们这几人,个个都有来头,就一个段昭仪,也不受宠也没什么得意的身份,沈湛叫了她,究竟是为什么呢?
宋弥尔紧皱着眉头,手指在窗棱上敲打,思绪却飞快地翻涌,室内一片寂静,清和与朱律各立两边,因为气氛沉闷,清和方才对朱律抢了自己风头的不满都瞬时消弭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出声,惹了正思考的主子不快,让主子厌恶了自己,却就得不偿失了。
慰藉春闱而南巡,本来就是不怎么奔波的事体,宋弥尔又是皇后,此番出行,自然是将自己最亲近的清和、朱律、浴兰、初空四人带着了。朱律浴兰会武善毒,是万万不可丢在一边不带出宫的,初空心性单纯,留她在宫里宋弥尔也不放心,清和做事向来妥帖,虽说曾经有些过了头,也是因为自己而关心则乱,大体上来说,还是一个好丫鬟,自己也被她照顾惯了,不带着恐怕也是不习惯。宫里面没有一等宫女,但德修留在宫中,又有淑节嬷嬷守着,自然也是固若金汤,自己倒也十分放心。
宋弥尔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却都没思考出一个名堂,鼻尖却闻着一股食物的香气,随即就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去。宋弥尔抬起头正待说话,小厅前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主子,快来尝尝,浴兰姐姐做的清蒸鳜鱼和奶汤鲫鱼,今日这鲫鱼可不得了,用了上好的香料和花雕,保管比前两日的还要好吃!”初空手中端着方方正正一个大木盘,木盘上放了一碟一盅,都冒着滚滚热气,香味也随着热气散发出来,慢慢地便充满了整间屋子。
“叫你嘴快!让你什么也别说,好叫主子猜猜这鱼里边都用了那些调料,你倒好,还没端到主子桌前呢,你一股脑儿什么都说出来了,刚刚给我的保证呢?”后头跟着的正是浴兰,因为要研究各色毒料,更要防止别人在食材里下毒,一来二去的,倒是也练就了一番好厨艺,倒叫宋弥尔更加喜欢了。她走在初空的身后,探出手在初空的肉脸上一揪,在一伸手一转身,轻轻松松端走了初空端着有些吃力的木盘,“叫你跑得快!”脚步一抬,转眼便放在了宋弥尔的案前。
“哎哟哟,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手下留情啊!”早在浴兰揪住脸颊时,初空便开口求了饶,手上一轻松,她立马又展眉一笑,向前一跃,一把抱住了刚刚将木盘放好的浴兰,整个人都快要赖到浴兰的身上去了,“主子这般聪明绝顶,哪里还用猜的,就这般一闻一看,立马就知道的,妹妹我不若先在主子卖个乖,这旅途漫漫,主子高兴了,才会多赏我点好吃的不是!”
“嘿!说你蠢,你还真不赖!你想着讨好主子,怎么忘了这做吃食的可是你浴兰姐姐我,到时候我偏不给你做,看你急不急!”浴兰佯装生气,单手叉腰,一只手就势要去拧初空的耳朵。
“哎呀!可忘了这茬了!”初空也佯装大惊失色,躲着要往清和背后藏。
一番笑闹之后,总算是停了下来,宋弥尔眼前的两道鱼肉也没那么烫了,恰好刚好能入口。
“主子,快尝尝吧,今日咱们已经走了邕州地界了,早上沿河岸停靠了会儿,奴婢看这港口岸边已经有新鲜的鳜鱼叫卖了,便多买了些,咱们一路吃着,等到了襄州等地,再尝尝襄地襄水养出来的正宗鳜鱼!”
此番南巡,走的正是大半个东南和小半个江南一带,沿着运河顺流直下,途径辽州、荆州、洛州,越北而南,过邕州、惠州,再下去便是南巡的目的地。到那个时候,第一站便是襄州,在襄州靠岸,改坐马车,经襄州、锦州、柳州,再去江南清、毓二州,之后再乘船而上返回京城,便是南巡了。
清州、毓州自古以来便有“江南十二府”的美名,“天上朱雀宫,江南十二府”,这“江南十二府”指的便是江南一片十二个大州,地理位置优越,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多才子佳人,也多美酒佳肴。宋家便是这江南十二府的隐形主人,只要在江南,哪怕你是宋家的一个最低等的奴仆,别人也是恭恭敬敬,恍若供奉主人一般。好在宋家世家百年传承,家风严谨,眼界开阔,又素来没有沽名钓誉争名夺利的心思,哪怕小小一个家仆,都饱读诗书,也是清贵,虽有傲气但也朴质,从来不曾堕了宋家的名声。
清州、毓州美人不多,但学子不少,宋家在这里办了私学,本来是想着教育那些个分家出去,来了清州、毓州的后人,可慕名而来的人太多,宋家也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干脆便将这本属于宋家的私学让给了皇家,宋家愿意去做先生的,便去里头上上课,这样一来,宋家的美名更盛,而皇家宗室也觉得宋家是个识时务的,加上本来也不敢擅动,因此也相安无事。私学成了公学,又有宋家的人执教,来的人就更多了。再加上清州、毓州紧紧挨着东南几州,其他的江南十府,因为宋家的缘故,每一州基本上都有跟着皇家一块儿办的公学,或者小小的私学,也不乏其他各大学府在此落座;基本上也就不会都涌去清州、毓州二州,但东南一带的却不一样,又想得到良好的教育,又不愿意离家太远上京去太学的,基本上都会选择清州、毓州的公学,因此,清州、毓州也才成了沈湛这次南巡的最后两个目的地,沈湛带着宋弥尔而来,莫说没有其中的缘由在里边。
而东南的襄州、锦州和柳州,也自然是人才济济。只有衣食足才能知荣辱,同样,只有物质条件丰厚,才有精力去读书论理,东南江南一带自古以来因为地理原因,都有“鱼米之乡”“黄金水道”的美称,而此番南巡选出的东南三州,更是春闱关照的东南重点。沈湛选了这三州,也是顺理成章的。
在沈湛的计划中,算上在路程中过去的时间,此番南巡,大约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春闱未开始到春闱刚刚结束,时间刚刚好,而沈湛要做的,不仅仅是要鼓舞人心,更重要的是,他要以宋弥尔等人为借口,叫暗处的那些人以为自己不过就是为了春闱南巡查看的,自己也好有机会去暗中察看,这东南一带,究竟有谁在阻碍着春闱改制一事,沈湛可从未觉得,单凭朝廷上那几个老骨头随便一叫嚣,就真不能改制了。
他们从北而下,因为春汛,坐的又是特意改造过的大船,走得也十分地快,辽州、荆州、洛州三州都未曾停留,今日到邕州,已经是行船的第五天上了,再过两日,想来便可以进入襄州地界。
第一站便是襄州,带着张南光,张大人想必也会好好掂量掂量,是做个地头蛇给个下马威呢,还是看在自己孙女儿的份上老老实实地当好襄州第一站的把门人呢?
宋弥尔如今坐着的船,也有讲究,船有五层,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最上头一层是沈湛与宋弥尔的住处,两间大厢房,稍大的占左面,自然是沈湛的厢房与书房,宋弥尔的稍小,却也够大,紧紧依附在沈湛厢房一侧,低了半个头,面积少了间书房。
第二层是袁晚游、段昭仪和张嫔三人的住处,依旧按着位份高低有序,第三层是几位主子贴身宫人的住处,大监少侍与宫女分开,没有在主子厢房退步或前榻上歇息的宫女,都住在此;平日由船的两面分别上楼,中间由一堵墙隔绝。第四层是侍卫居所,船的第五层,则设有厨房、主子用具仓库等,船舱里头,除了必有的行船设备,奴仆住所和行船仓库也设在此。除此之外,各层要口要道,都有忠心沈湛的侍卫把手,保证安全,并设有信长,紧急和重大奏章信件,会通过快马与鹰分别传递,在最快的时间交到沈湛的手中,再在最快的时间传递回去。而等到了襄州,自会有人马车接应。
沈湛将各个环节安排妥当,南巡要紧,自己等人的性命自然也是要紧。
船又行两日,已然到了襄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四十)鸿门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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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七日,终于到了!”
船刚刚靠岸停稳,船上还没什么动静,初空已经从宋弥尔常用的美人榻一侧的小竹榻上跳了下来,将手中未完成的绣品往竹榻上一抛,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筋骨,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着喊道。
“你小声点!没规没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吗,这么大动静!”清和瞪了初空一眼,一边忙着为宋弥尔翻找衣服,“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清和瞪那一眼完全没有威慑力,初空嘻嘻一笑,挽起袖子低头翻找了起来。
船到襄州前,清和初空几人便将宋弥尔的箱笼收拾妥当,又找好了下襄州时宋弥尔要穿的衣服,想着下了船便要会见襄州的地方官员家眷,便搭配了银霓红细云锦广绫海棠上衣,配了烟霞色蜀锦马面裙,可谁料南北气温差别太大,不过恰好走到了东南的口子上头,还未进入襄州呢,便觉得一股温风袭来,倒是不热,可对比着望京城里头一早一晚还要添上薄春衫小披风的四五月来说,襄州如今这天气,已算得上是望京的夏日了。初空几人本来已经减了不少的衣裳,却已经也过分厚实了,恐怕稍稍一动,便要出一身的薄汗。
于是这才又将箱笼打开,要将通身都换了一遍。
也亏得初空心灵手巧,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宋弥尔便将身上的衣裳换下,便做了绯罗蹙金刺五凤霞影纱长衫,里头一条交衽累珠掐花叠纱石榴裙,又顺手带了件深酒红色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防风,初空又将宋弥尔的随凤髻换成了堕云髻,通身的珠宝又从猫眼石换成了与绯色红色更映衬的玉色东珠,又将正红的口脂擦了,换了适宜天气的润透桃粉色,却又在眼尾上挑了深红色胭脂,清丽之中又不失华贵。初空松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手笑道,“这下子好了,保管叫他们瞧瞧什么是咱们大历朝的皇后娘娘!”
“朱律,你怎么将这个收进来了?”
宋弥尔正待开口夸赞夸赞喜笑颜开的初空,却见清和双手捧着个圆乎乎的玉白色小球,正蹙着眉瞧着朱律。语气之中带了些责备。
朱律正待说话,浴兰在身后伸出手拉了拉朱律背后的春衫,朱律顺着一摆,挣脱了浴兰的手,气息却是平稳了许多,也笑着回道,“许是走的时候手忙脚乱收了进去,没怎么注意呢。”
“这怎么能手忙脚乱便随便收了进来呢?要知道咱们这些东西,若是按着惯例,都是要上册子的,多了哪个少了哪个都不应当,怎么能说带来就带来呢?”清和温声慢语,内容却是明晃晃地教训人的东西,说话间,饶是天真活泼最善于调节气氛的初空也笑得有些尴尬了。
“好了,清和,”宋弥尔开了口,“那是本宫的鬼工球,出发前把玩了便随手扔在了箱笼里头,既然这么巧将它带了出来,就随身带着我也好把玩把玩。”
宋弥尔开了口,清和也就便呐呐住了嘴。
宋弥尔双手一摊,便将这鬼工球拿在了手中,指尖拨弄了一下,露出了鬼工球里头的内核,“却也忘记装些香粉在里头,这般把玩倒也没什么意思。”
一旁的浴兰便接口道,“主子若是喜欢,待会下了船,奴婢便去选些襄州特有的香料来制成香粉,再与咱们目下带的混着,想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弥尔点点头,“这倒是好。”
几句话下来,倒是将方才那尴尬又沉闷的气氛扫了些许,清和见又惹得主子不快,也不敢多言,只神情黯然地将手中的东西收好,朝宋弥尔的方向望了望,眼中多有苦涩,复又低下头去默默做自己的事。
倒是占了上风的朱律,却也不见有什么得意的样子,她心不在这争宠上头,也未完全将宋弥尔与自己的关系仅仅定位在主仆之上,多是半主仆半朋友般的相交,倒是只觉得清和的针对莫名其妙,并未有什么失宠与受宠的危机之感。
众人又忙着将箱笼收拾好,用棉布罩子将船上的一应器物用罩子罩了,这才施施然出了厢房。
下头船头袁晚游、张南光、段淼三人及一应仆从侍卫已经等了小半会儿了,见宋弥尔下楼,都连忙屈膝行礼。
张南光本身因为爷爷张肃行的缘故,还是有些骄纵的,但经了上一回赏花宴一事后,倒也收敛了许多,也知道如今周家与张家的关系,虽说不上势同水火,但也少不了较量,周衡芳如今抱上了柳疏星的大腿,自己那日愚蠢的行径,恐怕也没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如今有了一同南巡的好机会,怎么也得多在陛下面前过过,多讨好讨好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来。
张南光都打算好了,陛下南巡就只带了自己四人,南巡一月有余,自己再怎么着也有四五天侍寝的时候吧,到那个时候,自己绝不会抢着争宠,陛下召唤便老老实实地去,自己的精力还是要多放在皇后娘娘跟前。连南巡都带着皇后,陛下是有多宠爱这小皇后呀,这次又有袁淑妃陪着,皇后娘娘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段昭仪又是个闷葫芦,自己可不能当这出头鸟,抢了皇后娘娘的风头,回宫之后有自己好受!讨好了皇后娘娘自己在后宫也就有了靠山!
再说,既然陛下选了自己南巡,想必对自己也是有几分情谊的,哪怕是看在自己爷爷的面儿上,自己也比周衡芳汤盈盈几人高了几分,再说,现如今这襄州可是张家的地盘,自己难道还怕没有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时候吗?还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可不能再让自己丢了脸面!
张南光心头这般想着,脸上笑得就越发地甜蜜了,她上前两步,到了袁淑妃一侧,却又不逾矩,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皇后娘娘今个儿这一身可真真非常,既庄重华贵,又不失自然清丽,嫔妾瞧了,可都要移不开眼了呢!”
宋弥尔一愣,这几日在船上她不常出门,没有召唤张南光几人也无法上得第五层来,殊不知这张嫔几日未见,怎么如同换了个调性,这般热情。宋弥尔面上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张南光一番,才道,“本宫瞧着张嫔这瑶光罗裙配上珊瑚珠钗才当真是美,想来回了家乡,心情也自然畅快了几分,倘若有空闲,张嫔不若带着咱们在这襄州城里头好好转转,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就全靠你领路了。”
张南光一听这话,眼睛笑得更弯了,“这是自然,别的不说,这襄州有三宝,南光定然是要带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与昭仪姐姐一同玩赏的。”
宋弥尔笑着称是,转头瞧着袁晚游脸色却不是很好,便又上前两步,扶了袁晚游的后腰,低声关切问道,“袁姐姐还没缓过来吗?”
说来也好笑,这一行四位宫妃,宋弥尔与张南光皆是水乡人士,自幼不说熟识水性,坐船倒是没问题的,而段淼似乎来自蜀地,却也不曾晕船,却可怜了袁晚游,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士,本来是四人之中身体最好的,却甫一上船就开始晕船,船行多少天,她便硬生生地在船上躺了多少天,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看着到竟有了那么点弱不禁风的意思。
“那可不是!”袁晚游苦着一张脸,“我还准备了两壶梨花白,想着咱们俩对月当空,船头对饮呢!结果呢,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幸而回程说是走陆路,我呀,宁愿叫马车颠得屁股疼,也再也不愿意摇摇晃晃地坐船了!”
袁晚游将门世家,到她这一辈,上头只有两个哥哥,就她一个姑娘,打小跟着男娃娃混惯了,甚至还去过军中和那些个士兵较量,虽说后头请了教养嬷嬷,但与亲近之人言谈之间难免会冒一两个粗口,但宋弥尔从来都不觉得如何,这也是袁晚游喜欢宋弥尔的原因之一。
宋弥尔正安慰间,又听得身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却是沈湛下了船。
行船这几日,宋弥尔与沈湛见面的时间其实也少得可怜,莫看二人同在一个楼层,大抵是因为沈湛忙着下船之后春闱一事,几乎日日待在书房,而书房之中又有幕僚,宋弥尔也不好过去,这般一来二去,沈湛与宋弥尔不过温存了一两个晚上,最近连着这几天,宋弥尔正是连沈湛的面都没有见到。
只见一个青年在一众幕僚侍卫的簇拥下,缓缓下了船梯,他着了身青莲色的常服,戴了玉冠,腰间坠了龙佩,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明明穿得不甚鲜艳,又被人群围着,你却偏偏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发现他,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不用什么高声的言语,甚至连衣饰都不用,哪怕这一身常服再换成布衣,你也能在一群罗绸者之间发现他。
宋弥尔甚至看得有些愣神,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了喉咙一般,她伸出手压了压心口,沈湛已然走到了自己几人面前。
“陛下大安!”
一船人齐刷刷地跪下了。
沈湛却没有忙着叫众人起身,而是伸出一只手,将宋弥尔带了起来,带到了自己的身旁,这才随意道,“起身吧。”
宋弥尔就看着沈湛这般拥着自己,他鼻梁英挺笔直,一双浓眉斜飞入鬓,眉下一双眼尾略长,眼睛较大的时风眼,不笑时有些略有些严肃冷硬,笑起来满是风情,不看你时犹如天神,看你时一双眼似乎在笑,含着情,人中深,唇却有些偏薄,明明不甚坚毅,甚至过分英俊的轮廓,偏偏望上去就叫人双腿一软,没点经历的,恐怕就得跪下颤抖了。
好像湛哥哥的帝王之威又要比从前更甚了。
宋弥尔迷得模模糊糊地想。
起身了的众人也并不敢抬头,只瞧着脚下各人的鞋子裙子,似乎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并肩站着?
众人这个念头一起,立马将头埋得更低了,只躬着身,叫沈湛与宋弥尔走在最前。
张南光略略弯着腰咬了咬唇,见袁晚游也起身了,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段淼倒是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对周围这一切都不甚上心一般,快了张南光小半步,却与沈湛宋弥尔二人远远地拉长了距离。
岸上早已围满了人。
打头的是襄州、锦州与柳州三州的州巡抚常宁,襄州的州长张致和,后头是专程迎接宋弥尔几人的州巡抚夫人、州长夫人,再后头便是一众官僚及其夫人了。
从五品以下官员及诰命没有迎接资格,饶是如此,码头上依旧是密密麻麻占满了人。
宋弥尔挨个儿望去,一个也不认识,于是也端着脸,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却谁也没有看。
“恭迎陛下”
“恭迎皇后娘娘”
“陛下大安”
“娘娘大安”
待沈湛还差两步下到码头,岸上的众人便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呼声震天。
周遭还围着许多年轻的学子百姓,此刻也一同跪了下去,不过区别于官员与家眷们的大气不敢出,人群中还有些交头接耳的低语:“真是陛下呀!”“陛下君威甚重!”“前头那个是皇后娘娘吗?看着比我家小孙女大不了多少啊!”
“众卿平身!”
沈湛声音不高,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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