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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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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疏星半点不留情面,张口就斥。
兰贵姬仍旧是温温柔柔地带着微笑,半点不恼,也不朝柳疏星看一眼,只等着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裁决。
月淑仪当真是气了,她牙关紧紧咬了咬,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她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一些,虽没有言语,却是在无声地表达自己羞恼。
“真是个笑话!”柳疏星又嗤笑一声,“再说了,这人手里握一个梅玉容的耳坠子,就能证明是梅玉容害的人了吗?真是个笑话,那本宫想要栽赃给谁,就将人给害了,再栽赃给别人便是,岂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当真是好计谋!”
柳疏星冷笑连连,一旁的妃嫔们都面面相觑。
如果梅玉容是杀人凶手的话,梅玉容又是柳贵妃的跟班,那极有可能梅玉容是受了柳贵妃的指示做的这件事,柳贵妃这般紧张倒是说得通的。
却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冷笑,说是极轻,但殿内安静,有无人说话,大家的注意力又分外的集中,虽是极轻,却仍然被灵敏的众人捕捉到了,她们朝声音来源望去,却是柔弱的庄妃,她眨了眨她楚楚可怜的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无辜地看像柳疏星,“贵妃娘娘可不要太激动,我们都没有说此事与娘娘您有关呀!”
说话说的,明面上是在劝柳贵妃不要激动,实际上不就是说这件事与柳贵妃有关吗?
柳疏星喘了一口粗气,“哼!放肆!”她长袖一甩,“本宫信梅玉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若是真做出这样的事,本宫也绝不会纵容包庇,姑息养奸!”
暗处都不少妃嫔都点了点头:柳贵妃平日里跋扈,可是还是个清明的人嘛!
高位妃嫔不动声色,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行了,有什么出去说,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沈湛头也不回,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柳疏星。
姓宋的出了事,你就百般维护,我被人堵了,你却看也不看一眼!
柳疏星脸色一白,正要再开口,却听见沈湛换了个语气问宋弥尔,“弥儿,现如今你怎么看?”
柳疏星可不是脸白不白的事情了,她嫉恨地看了一眼宋弥尔。只见宋弥尔并未对沈湛的温柔露出什么娇羞和欣喜的表情,只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陛下,既然梅玉容的耳坠在温容华的手里,倒不如去梅玉容那里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温晓晓出了事,妾不知这件事针对的,究竟是谁。倒不如将内务府那两个奴才也派人守了。还请陛下加派了人手,将妾的人撤出来。”
宋弥尔不说传召梅玉容前来问话,却是叫径自去梅玉容处查看,已经摆明了梅玉容有可能就是凶手,先围宫再问话,也是防止她得知了消息销毁证据。
而后一句叫陛下的人将自己在内务府看管的人换出来,倒是叫不少人觉得,皇后娘娘怕是真的与此事无关,否则怎么会丝毫不慌张,还将主动权交出去呢?
倒是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宋弥尔的以退为进。
更有人在暗暗羡慕,帝后的感情,可当真是好!
沈湛叫人将这里守了,众人又浩浩荡荡地往梅玉容所在的移清殿容安居走去。
宋弥尔倒是想叫众人都回了各自的宫室,可自己又不心虚,人多就人多,自己倒是怕什么。
沈湛却是无所谓,丝毫不关心这些妃嫔的行为想法。他出了宫室就上了龙辇,宋弥尔也跟着坐上了自己的玉辇,那些个高位的妃嫔,见帝后要先走一步,当即也吩咐自己的宫女少侍们,将自己的辇车给抬来,那些低位份的,又想看热闹,只有苦兮兮地走过去。
这样一来,倒是有不少妃嫔都散了,毕竟,这里离容安居可是不近,过去了不知道又要在外边站得多久,陛下也看不见自己,去吃苦受罪凑这个热闹又是何苦来哉?
······
梅玉容乍然一听到陛下来的消息,连外赏都顾不得,匆匆叫侍女点了两根特制的香,又抹了一层粉色的口脂,笑盈盈地就到二门处迎接。
可没想到陛下的是来了,可后头还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皇后、贵妃、贤妃、淑妃、庄妃,还有几个平日里时常露脸的柔贵姬、月淑仪、兰贵姬、秦贵嫔······
梅玉容心头一跳,又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一见单衫,想转身去拿衣裳,却看见柳疏星双眸含恨定定地望着自己。
梅玉容的心跳得更快了。
见左右躲闪不及,她硬着头皮笑着迎上去,“参见陛下,各位娘娘,不知陛下与众位娘娘,光临容安居,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什么事?!你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事?!”
不等沈湛开口,柳疏星就先声夺人,怎么听起来,就是提醒梅玉容的意思。
梅玉容抬起眼疑惑地看了柳疏星一眼,却是一脸的茫然。
更是看得柳疏星一脸着急懊恼。
“叫我说,贵妃姐姐,人家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保人也不是你这样保的吧?”庄妃尉迟嫣然轻轻开口。
叫庄妃这样一说,倒像是贵妃本不知道此事,以为梅玉容有难,无论如何,倒是要保住她一命的样子。
却没想到,贵妃平时里眼里看不起人,对跟着自己的人倒是有几分宽悯。
宋弥尔下了玉辇,转过头去淡淡撇了眼说话的柳疏星与尉迟嫣然,见后头没有了动静,这才回转来朝着梅玉容,“本宫有一事不明,特请了陛下与本宫同来,还请梅玉容为我们解惑一二。”
不知这梅玉容是真不是还是假不知,听了宋弥尔这话,不过愣了一愣,便挤出一个笑来,躬身迎了沈湛与宋弥尔等人进去。
高位的妃嫔都走在梅玉容的前面,眼瞧着她那身单薄到近乎透明的小衫,都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飞射了几个眼刀子。
梅玉容品阶不算太高,容安居也不算太大。格局简单精巧。二门迈进去,过几座曲曲折折的亭台假山,花间与起居室互相挨着,中间又有门可以互通,起居室后头是一个澄澈的池子,上头还养了几只天鹅。
池子旁边,花间的侧后面是宫人的居所,格局看着倒是规整。
众人也不多话,径直往起居室走去。
梅玉容气得脸都绿了。
没有主人的应允,直接闯入别人的起居室,是个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将梅玉容当成半个嫌疑人了,自然也对她没有客气。而那些高位的妃嫔,什么时候见过高位妃嫔对低位妃嫔有什么避讳?
不过这起居室也并不是一进去就是一张突兀的大床,外头还有宫人夜宿值班的小塌,中间一道隔间,重重帷幔的后头,才是容安居梅玉容的床榻与妆台。
可是梅玉容却担心得要死。
果不其然,当先踏入梅玉容起居室的几位高位妃嫔,当即就变了脸色。
庄妃别有深意的看了梅玉容一眼,拿袖子掩了口鼻;秦贵嫔不动声色,悄悄地站在了离窗最近通风的地方;贤妃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点不适,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又将其用层层叠叠的袖子盖住,藏得更深。
宋弥尔动了动鼻子,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拿眼四处逡巡着,像是在找什么。
而柳疏星,更是气得狠了的样子,两步走到梅玉容的面前,恶狠狠地骂了句“贱人!”
她右手微微扬起,像是要扇一个耳光,却又生生忍住了。
后头跟着几个家世不怎么样的,或是位分比较低的,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疑惑间,只见被柳贵妃那句“贱人”涨红了脸的梅玉容,低声指使着自己的宫人将自己那帷幔后头妆台底下掩着的香炉给灭了。
大家这下反应过来了。
那香炉里的香,不是别的,却是增添调和了红玉兰、印蒿、乳香的依兰香。
早些时候,皇后娘娘一着不慎,在香料一事上出过岔子,回想起来,也是陛下信任得很。
不过自此以后,但凡大小宴会,宫中对香料的盘查审核严上加严。而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都不是多爱香的人,出了这事之后,除了太后娘娘常用的,由各宫孝敬或是御医特制的药香之外,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基本都不再用各色的香料,太后娘娘常爱鲜花,即便是冬日,有御花园后头的温室花棚,花也不是什么大事。而皇后娘娘却喜爱各式各样的水果香气,夏日的蜜桃、秋日雪梨佛手柑,冬日苹果蜜柚,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这般做了,也为着小心谨慎,别的宫里边,用香也是常用香料。
即便是宫中用香鼎盛的时候,对陛下龙体有妨的香料,什么时候都是禁忌。
这依兰香,嗅之虽然对人体无害,可却是催情的香料。
从某个角度来看,可算是下作的手段了。
梅玉容听说陛下要来,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便当即燃起了依兰香。这宫里面谁不对陛下有所图谋,可是将这种图谋变成赤···裸··裸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叫大家都发现了,可真是糟糕透了。
沈湛见了众人的反应,又瞧见有侍女战战兢兢去里间妆台下面蹲着灭了什么东西,秦舒涯又打开了窗户,不一会,屋里的那股子味道就一淡,沈湛顿时便明白了,看向梅玉容的眼神,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四)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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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容的身后不远处,段昭仪安安静静地站着,沈湛朝梅玉容望过去,简直觉得胸腹不适,他沉了声音,“段昭仪,站到皇后身后去!”
众人都不明白陛下为何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宋弥尔倒是有几分了解。
似乎是梅玉容像沈湛的一个故友,眼下梅玉容做了这般令人恶心的事,大概是不配与他的故友相似了吧!
至于为何叫段昭仪站到自己的身边,段昭仪如今因着性情,倒是入了沈湛与自己的眼,南巡回来,沈湛也诏幸过几次,如今她站在梅玉容的身后,两相比较之下,沈湛更是忍受不了梅玉容了。
恐怕这一次,梅玉容错上加错,在劫难逃。
宋弥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湛之所以这般大的火气,还因为比起梅玉容的面孔身形相似,他更是觉得,段昭仪与月影的性情更像,不知过,这相像转瞬即逝,但也因为这种转瞬即逝的相似,倒是也让沈湛对段淼多了几分无关情爱的怜惜的容忍。
不过,如今沈湛还没有查出,柳疏星一开始献上梅玉容的时候,究竟是有意还是巧合呢?
若说是有意,这梅玉容的作用也太小了点,既没有迷惑住君王,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若真是作了月影的影子,又怎么会将她当做一柄剑大咧咧地就显出来用了?
沈湛凝神沉思之间,却听得走到宋弥尔身后的段昭仪,小小地深吸了一口气,她眼睛望着里间的妆台,眼中带了不可置信。她皱着眉又转过头看了看梅玉容。
梅玉容被她看得一脸莫名,正欲开口,庄妃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微微朝沈湛宋弥尔福了福,“陛下,娘娘,如今事实已明,还请陛下娘娘裁决,还温容华一个公道。”
梅玉容更是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却原来,隔着一层飘着的帷幔,梅玉容的妆台上面,赫然放了一个透着莹莹光华的耳坠,正是与温晓晓紧紧捏在手里的耳坠子一模一样!
“梅玉容,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沈湛看也不看梅玉容一眼,似乎看她一眼,与她说话都污了自己的眼睛,宋弥尔无法,只得自己开了口。
“什么,什么说的?”
梅玉容倒是装得十分地像,“陛下,娘娘,妾身并不知道各位娘娘要来啊!”梅玉容说着一边跪了下来,“嫔妾知错了,嫔妾不该乱用香料,可是,嫔妾却不知道那是催·情之香啊!”
梅玉容不说还好,她一开口,宋弥尔等人脸上的嫌弃之意更重了。
沈湛转过身来,一脚踹在了梅玉容的心口,将她重重踹翻在地:“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由始至终,从未有人提过香料的事,也没有人说过那是催·情的香,梅玉容用了香,还装作不知,甚至还不打自招、恬不知耻地说不知那是什么用途的香料,沈湛怎能不气极?
更何况,他们说的就不是一件事,证据在前,梅玉容却顾左右而言他,还在这种紧张关键的时刻,试图用依兰香来勾·引她,简直罪不可恕!
梅玉容痛苦地用手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刻都没有起得身来,她脸色煞白,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出来,“陛下,陛下,弄月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陛下这般大的怒火······”
到这个时候,她倒是不介意称自己为奴婢时的名字了。
沈湛听得这个“弄月”二字,更是冷笑一声。他对梅玉容厌恶极了,本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更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从始至终,他将她升到玉容,放到身边的原因,就是为了好好观察,这柳疏星与梅玉容究竟所谋为何。自始至终,沈湛就没有真的动过梅玉容,诏幸她时,也不过是隔着帘子叫她跳个舞,沈湛自己看也不看一眼,在对面批奏章。甚至叫她一个人老实待着,不得妄动。这也是为什么,久久未得诏幸的梅玉容,听得陛下来了,什么也顾不得,轻易就燃起了依兰香的原因。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宋弥尔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往来,只不过梅玉容这样的情态,也当真叫她既不忍看,又觉得愤怒。
袁晚游比她的动作还要更快。
袁家虽然也是勋贵世家,不过袁晚游从小被当成男孩儿养,对这女工香料什么的,当真不敏感,也不多话,只静静地听着,待听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是气极。在她的眼中,女儿家即使不能出将入相,也是要活得堂堂正正,哪能出这些阴招怪招,简直污了女儿家的风骨!
更何况她还害死了一个人!
见梅玉容仍旧没有悔改,袁晚游冷笑一声,一双长腿霎时便从宋弥尔身边迈过去,两步并到梅玉容的妆台面前,一把抓起那耳坠子,旋身伸手,掷到了梅玉容的身上:“死不悔改!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你还要装作不知道吗?!”
梅玉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耳坠子,另一只手勉力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淑妃娘娘,玉容可是碍了您的眼,您要这样······”
“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别再装相!”袁晚游性格爽朗明快,最是看不惯这种模样,“弱弱柔柔的,装给谁看呢!害人的时候不见你这样柔弱可怜!”
说者无心听者嘛······柔贵姬与庄妃都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梅玉容揩了揩眼泪,她的声音有些高,混了可怜的意味在里面,听起来却十分别扭,“还请淑妃娘娘示下。”
“哼!”袁晚游气打不一处来,也转过头不说话。
梅玉容这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一两根依兰香的问题。她转过头求助般像柳贵妃望去,柳疏星却低头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弥尔深吸口气,“梅玉容,你手上拿着的耳坠,可是你的?”
梅玉容不明所以,“回娘娘,这耳坠自然是嫔妾的。”
“那你又可曾赠与她人?”
“回娘娘,”梅玉容很是不解,说话也有几分吃力,可是本性不改,仍不肯好好回话:“这耳坠,是嫔妾晋封之时发下的封赏,是比照位分来的,此等东西怎可轻易赠与她人?”
梅玉容话里有话,不过是在嘲讽或者说质疑皇后,怎么连一个宫妃的位分之物都分不清楚。
可是她这种一遇见宋弥尔就忍不住张开的嘲讽“技能”并未支撑多久。眼下,谁还会在意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是谁的什么东西,更多的人,更是觉得,这不过是皇后娘娘故意问出来的话。
待梅玉容承认以后,不少人都低声议论了几句。
只听得宋弥尔叹了口气,“你说,这东西是你所有,那本宫问你,为何只有一只耳坠在你的手上?”
梅玉容张开手掌一看,果然手心里只静静躺着一只耳坠,她心中一跳,不好的预感更加地强烈,她眼神慌张不安地从宋弥尔到秦贵嫔几人的身上扫过,又回到柳疏星的身上,见她仍旧不肯给自己半分提示,这才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回娘娘,这耳坠……耳坠许是嫔妾不慎掉落在什么地方了,这耳坠,可是有何不妥?”
众人只看见梅玉容面对着证据仍旧面不改色地撒着谎,窃窃私语声更大,宋弥尔也皱了皱眉,她朝安晋颔首示意,安晋匆匆几步,朝梅玉容摊出了手,他手上一方素白的帕子,帕子正中正好躺着一枚耳坠。
“梅玉容,你瞧瞧安大监手里的耳坠,可是你的另一只?”
梅玉容伸手去拿,安晋却抬高手臂避了过去,梅玉容无法,又不敢瞪安晋,只得平视那一枚耳坠:“回娘娘,这确实是嫔妾的坠子,却不知怎会在安大监的手里。”
“不知吗?”袁晚游却是再次忍不住了,“那你也不知道这耳坠子握在了温晓晓的手里,也不知道她已经被你害死了吗?!”
“谁?!”梅玉容赫然抬头,“温晓晓?!被我害死了?温晓晓死了?!我怎么会害她!她怎么会死?!”
“弄月!本宫问你,你当真没有害过温晓晓?!你可有什么证据?!”一旁久未说话的柳疏星却突然开了口,语气十分急迫,倒像是想帮梅玉容洗脱嫌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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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容瞪大了眼睛,“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试了半天,却因为胸口的疼痛,怎么也站不起来,梅玉容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好半天,她才跪坐了起来,一只手仍然捂住胸口,却无端端咳嗽了几声,咳着咳着,她脸色一变,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这才接着说,“嫔妾哪里来的什么证据,连温容华的死讯,嫔妾都是方才才知道,何谈害了她呢?”
“哼,”庄妃轻哼一声,“到这个时候了还嘴硬,真是贵妃娘娘带出来的好人才!”
“此事与本宫何干!”柳疏星也毫不退让,“莫说如今此事梅玉容并未承认,便是梅玉容承认了来,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梅玉容是本宫的人没错,可那是从前,如今她已是玉容之身,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也别想什么祸事都栽赃到她身上来!本宫与她有几分交情,倘若她被冤了,本宫定要为她讨个公道,可倘若此事真是她所谓,本宫也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呵呵,”庄妃掩口轻笑了两声,“可就是不知道,此事与梅玉容有关,是否又与贵妃娘娘无关呢?”
“你什么意思?”柳疏星上前两步,并到了庄妃的面前,庄妃生得娇小,柳贵妃虽不是袁晚游一般高挑的身材,但也比铜铃的女子高了一些,面对着庄妃更是能够微微俯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庄妃,“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尉迟嫣然,本宫看你可是活腻了!什么都敢往本宫身上扣!”她又旋即转身,朗声道,“本宫敢做就敢说,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便是叫扣在了本宫的身上,本宫也是不为瓦全的!别成日来小人之心度本宫的心腹!”
庄妃小退了半步,离开了柳贵妃的笼罩范围,这才娇喘一口气,抚了抚胸口,硬生生地抬起自己的气势,却仍然是细细弱弱娇娇柔柔的声音:“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势!”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贵妃与庄妃一向不合,眼下有能针对贵妃的机会,庄妃自然是不会放过,却不曾想她的几句话,却成了贵妃清白自己的台阶,想必心里头已经是气极,只可惜庄妃本身娇弱,便是生起气来,也是楚楚可怜,没有半点威仪。
沈湛静静地见她们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柳疏星说出那一段自证青白的话来,沈湛才微微挑了挑眉,眼神在柳疏星与庄妃,以及跪在地上的梅玉容身上逡巡了几周后,才冷冷开了口,“好了,吵什么,朕且问你,”他转向梅玉容,“可是有人能证明,今日你不曾踏出宫门半步?倘若是有,朕也算是一个你的证据。”
梅玉容却是一怔,而后嗫嚅着说不出话。
“嗯?”
“有还是没有?这都回答不出吗?”
沈湛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环顾四周,伸出手指一点,“你,就是你,你来回答。”
被指到的那人正是梅玉容的侍女,方才灭了香炉之后,她已经跪在了人群之外躲藏起来,就是生怕牵扯到自己治了自己的罪,却没想到仍旧被点了出来。
她战战兢兢地,跪行到了沈湛的面前,牙齿打颤:“陛···陛下,陛下大安!”
“你来告诉朕,你家主子今日可曾一直都在这容安居里?不得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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