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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的仙侠路-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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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曲清染想来也听不进去什么劝告,何况是这种失心又失身的场合,她若是自己琢磨不明白,别人就是说破嘴皮都没有用,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曲清染的身边。
叫了一大桶洗澡用的热水,文素麻利的将曲清染裹身的被子掀开,无视她全身娇嫩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架着人就往热水里放,跟下饺子似的干脆利落。
曲清染也不反抗,像个木偶人似的任由文素将她搓圆揉扁的折腾,又是洗头发,又是擦背擦身,看着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文素险些挂不住脸上极力维持的面瘫样。
连滚个床单都能跟虐待人似的,这简直就是胡闹!!
澡很快就洗完了,但是曲清染愣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直到她十根手指的皮肤就皱褶了起来,她才在文素的三催四请之下慢慢从变温的水桶中走出。穿戴好干净的衣物后,文素牵着曲清染坐在了靠窗的一张软塌上,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兰溪河蜿蜒而下,缓缓流淌的景色。
清风徐徐吹进屋内,带走了不少沉闷的气息,文素坐在曲清染的身旁,一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一手揽在她的肩头,有心想安慰两句,可是抓心挠肝的想了半天,她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从刚才到现在,整个过程中曲清染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在飘荡。
“感觉好些了么?”
沉默了良久后,文素尽量用最平常的口气问道,可曲清染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空洞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某个方向,连洗澡的时候都没有转开。
文素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顿时心里一沉,直骂自己粗心大意。
适才她把曲清染拖进洗澡桶里的时候,将她的被子整个给掀开了,这也造成了床铺上一览无遗的现状,虽然客栈的床铺都是铺着淡灰色的床单,可是床上那一小摊殷红的血迹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
那摊血是什么,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想得到,曲清染就这样一直看着那摊血迹发呆?回想自己失身的过程?那不是自己拿刀往自己心窝里捅吗?
文素极快的挡住了曲清染的视线,声音更加温柔了,她弯下腰扶住曲清染的手臂,说道:“小染,我们到外间坐着吧。”
事情已经发生,她想得越多就越容易钻进牛角尖里,文素一时间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欲盖弥彰的先把人迁出去。
反倒是这个时候,沉默了一早上的曲清染终于有动静了,她转开视线,对上了文素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却是十分的勉强,仿佛这个笑容,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素素,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她的呼吸一样,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刷过耳畔。
文素立刻坚定的摇摇头,又要一个人呆着?!开什么国际玩笑!昨天晚上她丫的就是因为一时心软让曲清染一个人呆着,这才叫寂殊寒得以趁虚而入,酿下这么大个祸害。如今她连肠子都快悔青了,现在曲清染又说要一个人呆着,谁知道还会再发生些什么幺蛾子出来,当她是傻的吗?!坚决不能同意啊!!
“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很不放心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除了让你一个人呆着这件事,什么我都依你。”
文素握紧了她的手,第一次发现她的掌心冰凉的好似九月寒霜雪一样冻人,忍不住替她搓了搓,抬眸却见到曲清染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掩着她复杂难明的心情。
她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要求来,而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想要一个人待着静静的想法,文素有好几次都心软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曲清染现在的凄凉就是因为她的一时放任才酿出这么个惨剧来,她又立刻狠下心肠拒绝了曲清染的要求。
如此三番两次的被拒绝,换做别人要么掀桌子翻脸,要么就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曲清染却不知是哪儿来的精力,或者说她根本就是麻木不仁的在与她抗争着,每回文素拒绝让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先是不吭声,然后过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又开口想要一个人静静了。
文素被她磨得不行,又怕态度强硬的话更加刺激到曲清染脆弱的小心肝,只能愈发的温柔小意和体贴了,毕竟这个时候天大地大都不如受伤的闺蜜最大。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头,语气平和的和曲清染商量着:“要不这样好了,你想一个人呆着的话,那你在里间坐着,我去外间陪着你,隔了一个屏风,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喊我,我都能听见,也不影响你自己独自思考问题,你看怎么样?”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反正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能让曲清染一个人待屋子里,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重蹈覆辙?就算再怎么对曲清染百依百顺,有些事情也不能任由她胡来,何况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是一塌糊涂!
第四百四十六章:钝刀子割肉
曲清染没有回应,还是和之前一样被拒绝后的冷漠表情,文素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再问一次的冲动,自动自发的当她默认了,脚步一转便往屏风外的外间走去。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她就坐在红木桌上,隔着屏风看了一眼那影影绰绰的倩影,不甚清楚,却别有一股朦胧美感。少女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宛如一幅静止不动的画作,美则美矣,就是浑身上下包裹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望和悲怆。
深深的叹了口气,文素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过了一夜已经凉透了的绿茶,冰冷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就像眼下这两个互相折磨的年轻男女,年少冲动再加上执拗的脾气,一个想要表露心迹却总是选择了错误的做法;一个心中有愧、执念难过,死活走不出怪圈和良心的谴责。
或许是爱的不够深,也可能是找不到更好的平衡点,这般和人硬碰硬的对撞,可不就得遍体鳞伤么?情爱固然让人拥有无法取代的美好体验,可若是经营不善,那就是钝刀子割肉,反而更加痛苦了。
瑟缩了一下肩膀,文素忽然间有些胆小起来,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屋顶上方朝南的方向,那里是荀翊的房间。
之前想到自己只能一辈子把恋慕的感情都放在心底最后无疾而终的结果时还有些郁郁寡欢,如今看到自家闺蜜被折腾的几乎判若两人的样子她忽然间又有些微微的庆幸。
瞧瞧,得不到也有得不到的好处,虽然人生寂寞了点,但好歹不会痛得鲜血淋漓还要强颜欢笑,她这个人怕疼的很,少点奢望对她而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那风光霁月的少年,注定有他的路要走……
于是乎,一颗对爱情本来就望而却步的心,这下子更是被理智化成的牢笼给深锁在其中,文素受到曲清染和寂殊寒两人的严重影响,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要去奢望的灵魂。
若是荀翊现在就能得知文素的想法,大概也会被她气到干脆先斩后奏算了。
楼上的厢房里,寂殊寒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在闭目养神,若不是他的呼吸从头到尾都没顺畅过,荀翊都要以为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先喝杯热茶。”
荀翊将倒好的热茶推到寂殊寒的手边,茶香袅袅,水雾弥漫,闻着就是一盏沁人心脾的好茶。
可事实上,这已经是他第五次给寂殊寒换茶了,之前的那几杯统统滴水未沾,就凉了个透顶。
寂殊寒缓缓睁开眼睛,狭长的丹凤眼里还有几缕化不开的血丝以及浓厚的苦楚,同样一声不吭的颓唐模样里还有着些许的不甘,他只要睁开眼就会下意识的看着地板。
荀翊知道,那个方向其实正好是曲清染的房间方向,说到底,他还是在担心着对方,可是曲清染拒绝的态度太强硬了,任凭他愁肠满腹,这个时候也只能退避三舍。
所以说人和人真的是经不起比较的。
荀翊自己的追爱之路不仅漫漫无期而且时常进一步退三步,让人很有原地爆炸的冲动,可是有再多的恼火在看见文素的一瞬间总是会消弭无踪。
荀翊早就知道自己是彻底栽进去了,而且甘之如饴,如何尽快抱得美人归已经成了他的人生大事的头等规划,尽管现在看起来希望渺茫。
所以对于寂殊寒的那份心情,同为心有所属的男人,他就算不能感同身受起码也是一知半解了。
不得不说他每每在文素那里受挫的时候,只要看一眼寂殊寒顿时又被无形的安慰了一把,虽然知道自己这份心思说起来十分的不仗义,可是荀翊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形可比寂殊寒的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无非就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罢了,而寂殊寒却是一脚踏在深渊的边缘,一不留神就能摔得神魂俱灭。
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阿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的房间里终于有一道略带嘶哑的声线响起,荀翊顺着声音看向寂殊寒,只见对方头也没抬,依旧紧盯着曲清染的房间方向,他说:“阿荀,难道他就这么让她难以忘怀吗?哪怕她已经属于我了,也不能将他驱逐干净吗?”
话里的两个ta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虽然荀翊能了解寂殊寒的心情,可是对于他的做法,依旧还是不能苟同,他只能略带安慰的平静回答道:“原本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你一直陪着清染师姐,陪她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又何愁不能取而代之?”
活人总是比死人更重要的,虽然许青让也是荀翊敬佩的人之一,如果他还活着的情况,他当然不会对寂殊寒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就事论事,如今寂殊寒或许就是曲清染最好的选择了,可惜一手好牌被他自己给打的稀巴烂。
对于心上有白月光的人来说,趁虚而入是最好的切入方法,尤其曲清染还是个知恩感性的脾气,对寂殊寒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只要他能耐下性子陪她走过这段路,那么相知相守其实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偏偏寂殊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另辟蹊径,虽说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最快的途径就是先得到她的身体,但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就强上的结果肯定是崩坏的更加严重。
“……不,她是不会接受我的,她心里还念着那个男人!”
寂殊寒说着,眼睛都发红了,一双手紧紧攥着椅背,几乎可以看见手背下隐约暴起的青筋。
对于这个结论,荀翊倒没觉得哪里奇怪,文素总跟他念叨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会急剧下降,这话他深有感触,尤其眼前的寂殊寒更是诠释得淋漓尽致。
“吧嗒”一声清脆的声响,是茶杯盖落在茶碗上的声音。
“殊寒大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荀翊的声音有些缥缈,听起来有些虚幻的感觉。
一直盯着地板的寂殊寒轻轻一颤,慢慢抬头看向了荀翊,少年摩挲着杯沿,热水的雾气丝丝缕缕,让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看起来比细瓷做的茶盏还要白净,叫人心生艳羡。
“清染师姐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你当真不理解?”
说完这句话,荀翊清楚的看到寂殊寒的表情更加挣扎了。
他微叹一声,或许就是因为明白对方的所想,他才会一时间钻了牛角尖,选了一条最差劲的路去走,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何尝不是他紧张的体现?
寂殊寒平时看着像个没事人,估计早就被曲清染给折磨的神志不清了,不然以他正常的智商水平来看,他哪儿能干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阿荀。染染她,会不会再也不原谅我了?”
良久的沉默后,寂殊寒紧紧闭上了满是血丝的眼,白净的手掌用力捂在脸上,那声音里透出的挣扎和无助连荀翊都忍不住惆怅了。
“要不过阵子,你先和清染师姐道个歉吧?最近还是别往她跟前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的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你跟她用强,她能跟你不要命。”
荀翊也是头疼的很,这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闹得天翻地覆他看着也心累,怪不得文素一天天的没个好脸色,在这么下去日子都不要过了!
两个年轻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商讨着该怎么伏低做小先把人给哄住,然而事实证明,就算是曾经百花丛中过的寂殊寒,在遇到真命天女的时候同样都是新手上路的菜鸟二百五,他甚至开始思考着要不要跪一回搓衣板来挽回佳人芳心。
不过计划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速度的,很久以后的寂殊寒因此学乖了不少,但是现在,他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心碎欲绝的场面。
第四百四十七章:意图自刎
两个人正有商有量的说着话,房门忽然间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文素的声音。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荀翊,我进来了。”
听到她推门而入的声响,坐着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她此刻不是应该时时刻刻看着曲清染的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寂殊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半死不活的样子忽然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挺直了腰板,眉头紧皱的看向门外的方向。
荀翊没有注意到寂殊寒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从椅子上站起迎面向文素走去。
“怎么了吗?”
他有些担忧的上下扫视了文素一圈,按照她的脾气,这个紧要时候是绝不会离开曲清染半步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素摇摇头,回答:“没事,小染说她宿醉头疼的厉害,让我找你要一颗解酒丸疏解一下。”
话音刚落,一旁的寂殊寒立刻说道:“这分明就是她的借口吧?你居然也会相信?”
他这么说着的同时,眼睛依旧一刻不离的看着门外楼下的方向。
幸好大家都冷静过一个时辰,故而文素听了这话倒也没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冲了,但她依旧神色不虞的说道:“她折腾了一夜不吃不喝宿醉头疼难道不正常?就算是借口,这头疼肯定也是真的,倒是我疏忽了。”
文素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曲清染想把她调走的借口,就光那一个时辰的陪伴功夫里,曲清染就已经不下百次的要求想要一个人待着了,就算她只是待在外间她还是会这么请求她。
当然了,文素自然也是一个不落的统统拒绝个遍,说什么也不肯退让,直到最后曲清染呜呜咽咽的趴在桌子上,一脸难受的告诉文素,她宿醉头疼的厉害,想吃颗解酒丸缓解一下,看着她那煞白煞白的小脸,文素最终还是同意了,她原本想着不过就是上下楼梯,拿个药丸的时间,总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可是事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几乎扇的她眼冒金星。
解酒丸虽然有,但毕竟不是常用的药,所以荀翊还特意在乾坤袋里找了一会儿,在他找药的这点时间里,文素看着寂殊寒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几乎要化成一座望夫石,虽然看着可怜,可是一想到曲清染身上的痕迹,那点可怜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再看又有什么用?她是不会见你的。”
文素虽然极力控制,但说出口的话总是有那么几分讽刺,这是她没法儿避免的。
寂殊寒的爱情虽然执着,但是执着的太自私,他根本不管曲清染的想法,明知道她还跨不出自己的牢笼就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他倒是一时爽了,现在还不是把自己也给药翻了?
见寂殊寒充耳不闻的继续看着门外,文素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的心思,说到底这毕竟是他和曲清染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置喙太多。
尽管按照一般的故事套路来看,男女主哪怕闹得再大,最后也一定会苦尽甘来,可是这其中的波折坎坷,恐怕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
她暗暗啧了一声,转头正好看见荀翊已经拿着一颗解酒丸,他先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寂殊寒,然后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文素心领神会的看懂了他的意思——曲清染固然痛苦,寂殊寒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她不说,这两人都在相互折磨了,又何苦给他们在雪上加霜?
“一个两个全都是疯子。”
文素忍不住暗自嘟囔了一句,既是在说寂殊寒,也同样是在说曲清染,但凡她对别人稍微心狠一些,她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如今她又和寂殊寒有了肌肤之亲,从关系上来说,可以排的上最亲密了,然而这两颗心,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毫无芥蒂的走在一起。
让文素没有料到的是,她这头刚刚碎碎念完,那边的寂殊寒忽然间猛地站起身来,那神色狰狞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生撕成碎片!
她不由得心中惊骇了一把,说的这么小声也被听见了吗?而且寂殊寒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不过念叨一句就气得像只恶鬼似的如此惊悚?
就在文素被吓得寒毛直竖,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还停不下来的时候,站起身来的寂殊寒像一阵风似的拔腿就往门外冲去,眨眼间的功夫就瞬移了二楼,那急匆匆的样子,明显是用上了轻功,他的方向很明确,就是楼下曲清染所在的房间。
文素和荀翊都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互看了一眼,连忙跟着一起奔下楼去,寂殊寒的举动太过反常,连着文素二人都一起提心吊胆起来。
当她们奔到楼下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正听见“咵嚓”一声响,银色的剑刃闪着光从里间的卧房里飞出,穿过挡在中间的屏风,狠狠扎进了墙壁上。
文素定睛一看,心头顿时跟浸在冰水里似的凉了大半截!
——凤梧剑入木三分的插在墙壁上,扑簌簌的落下了一层墙灰来,剑柄的位置还在微微晃动着,可见将它掷出来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余力难消。
当然最吓人的不是这把飞来横祸的暗器,而是那锋利的剑刃上,有一层薄薄的血迹,像是刚刚划破了谁的血肉。
文素连呼吸都颤抖了起来,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她连忙冲进里间,那张凌乱的床铺上,寂殊寒一手扣住曲清染的肩头,一手狠狠捉住了她的右手腕,那颤抖的模样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隐约还能够听见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
而曲清染,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不悲不喜,不挣扎也不反抗,脸色惨白,更衬得她脖颈上那道细长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竟然要自刎!!!
脑海中仿佛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思绪完全断绝,只剩下本能的惊恐和害怕。
文素剧烈颤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整个人几乎要站立不稳,随后跟进来的荀翊见她要往地上摔,连忙几步冲上去接住了她,但她还是腿软到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一张俏脸血色褪尽,十根手指仿佛被冻成冰块似的僵硬着,明显一副被吓得够呛的样子。
“文素,文素!……”
荀翊焦急的呼喊声仿佛是一阵阵缥缈的梵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随着灵台的清明渐渐清晰,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徐徐的灵力顺着他的掌心流进了她的身体里,舒缓了不少她因为过度惊吓而僵硬至麻木的身躯。
眨巴两下眼睛,回过神的文素从眼前一片茫然然的白里看见了荀翊紧张不已的神色,他担忧的看着她,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几处穴位,让她浑身紧绷的肌肉缓解了不少。
醒过神后的文素狠狠得攥了攥手心,圆润的指甲嵌进肉中的疼痛感拉回了不少被惊飞的理智和气力,她苍白着脸从地上站起,看着里间那两个还在对峙中的男女,顿时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愤怒感,几乎在瞬间烧红了她的眼睛。
这两个作天作地的神经病!
尤其是曲清染!!
寂殊寒一个人发疯也就算了,曲清染竟然比他疯的还要厉害!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对方竟然也会有轻生的念头,这简直比天方夜谭来的还要让人不敢置信!
本以为她不断的找借口赶走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最狼狈最难堪的样子,亏她还为了这件事纠结了半天,生怕她心里不舒坦,还特意跑到外间待着。
如今想来,她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这种生无可恋的想法了,一遍遍的想尽法子支开她,就是不愿意有人阻扰她自杀吗?!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的曲清染吗?!
文素红着眼的盯着那道伤口,细长的剑伤并不深,但是脖子上的血管很多,轻轻一剌下去跟重伤似的触目惊心,鲜红的血液流淌在脖子上,就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感觉到自己满心的信任被她辜负,自己所有的担忧全部都喂了狗一样被浪费掉!文素顿时气到咬紧了一口银牙,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控制住自己忍不住想要扑上去甩曲清染两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的冲动!
她果然就不应该让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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