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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医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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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行礼收了出来。我问她为什么要收行礼,太子妃都病成这样了,还能上哪儿游玩?她就说,看吧,不出一个月,太子妃一定会去找太子的。”

    听到这里,华珠的脑海里自动浮现起初见李婉时,月娥为李婉送药的场景,的确有股机灵劲儿。

    “我脑子笨、手脚慢,别人学一遍就会的东西我得学三、五遍。年小姐没入过宫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当不好差事随时可能掉脑袋的。”谈起月娥,月伶的眼底总是不自觉地闪动起温和的笑意,“有一回长乐公主入宫给太后请安,我一时不察冲撞了她的凤驾,为给我解围,月娥右边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她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心里也视她为姐姐。”

    连牙齿都被打掉……华珠心里不禁羡慕起她们俩来,别说情深意重的姐妹,她似乎连一个交心的朋友也无,除了李重明。

    可今生的李重明,又在哪里?

    敛起心头唏嘘,华珠挤出一抹浅浅的笑:“两位的情谊实在令人羡慕,月娥女官今天怎么没来?”

    提起这个,月伶突然红了眼眶:“她和我不一样,我爹娘早死,被叔伯买入宫中,可她在世上是有亲人的。她明年就到了放出宫的年龄,家人为她找了门亲事,明年年底成亲。谁知就在三天前,月娥跟我说她收到家里的信……”

    男方的父亲坠下山坡,生命垂危。万一死了,他们俩就得守孝三年。月娥已经不年轻了,于是向太子妃求了恩典。太子妃不仅放了月娥自由,还赏赐了月娥一笔丰厚的添箱钱。月伶下午送她去码头,两人都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抱着哭了许久,直到船夫嚷着开船,月伶才转身离开。

    华珠看得出月伶十分挂念月娥,轻轻地宽慰了几句,约莫是等你到了年龄也能出宫,然后你可以去找她云云。

    月伶揉着帕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这方丝帕是月娥临走时送给我的,我怕有眼馋的丫鬟捡去不肯归还,才撒谎说是太子妃的,年小姐莫怪!”

    华珠总觉得先前看到丝帕的那一瞥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便央月伶将丝帕借给她瞧瞧。

    月伶很大方地将丝帕递到华珠手上:“我与年小姐投缘,既然年小姐喜欢,这帕子便送给年小姐了。”

    姑娘,我没说喜欢啊!

    华珠扶额,但对方盛情难却,她还是笑着谢过了。

    从色泽与新旧程度来看,这方绣了一朵红色寒英的帕子有好几年的历史了,只是没怎么被用过。

    奇怪,月娥为何会在临走前送一方旧帕子给月伶呢?

    想着想着,二人来到了迎宾阁门口。月伶拍了拍华珠的手,会心笑道:“真是多谢你了年小姐,一路听我唠叨那么多。我大概是太想月娥了,一提到她就停不下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华珠眨了眨眼,问道:“月女官,太子妃生辰那天,也就是三天前,太子妃散席后有没有出过府?”

    月伶回忆了一下,答道:“没呢,太子妃上午在青琉台受了惊,随后便发起了高热,然后开始昏昏沉沉说胡话。我走的时候夫人在床前守着她,送完月娥回来,夫人还在,而太子妃一直没醒过。”

    夫人,即是李婉的娘亲。

    “年小姐问这个做什么?”月伶反问。

    华珠就笑道:“我是在想太子妃那天的裙衫真美,不知是不是出自董娘子之手。”

    “我跟了太子妃七年,从没听说过什么董娘子,太子妃的衣服都是尚宫们亲手做的。”月伶说完,叹了口气,“太子妃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过生日,往年要不是宫人们提醒她,她根本不会记得。”

    华珠在撞破赫连笙与柳昭昭关系的那一刻,有怀疑过李婉是凶手。但基于凶手必须是熟人的分析,李婉的嫌疑很快便被排除了。

    一,李婉与董娘子并不相识。

    二,李婉一直呆在李府,没有作案时机。

    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一望无垠的蓝天慢慢笼罩了一层暗淡的灰色,像有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罩子,将她与真相隔绝了起来。

    真相明明就在身边,她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它的脸。

    华珠一路朝清荷院走去,半路,听到一男一女在假山后争吵。

    “你不是说了会改的吗?怎么刚刚又收了马家公子的银票?你别想抵赖!我全都看见了!”

    “小七你听我说,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王家。皇上缠绵病榻多年,已经动了退位的念头,说不定这次太子回京就会登基了!”

    说话的是王恒,王恒这番话没有讲错,前世正是因为圣上体虚,无法处理朝政,于这一年春天便退位,让赫连笙当了皇帝。这辈子虽然迟了些,但听王恒之词,圣上依旧有这打算。

    被唤作“小七”的自然是王家姑娘王歆了。

    华珠停住脚步,没道理将送上门的八卦拒之门外。

    王歆以一种质问的口吻娇喝道:“太子登基就登基,关我们王家什么事?你不要以为太子是傻子,底下人做什么他都看不见!等哪天你把整个王家都搭进去的时候,想悔也悔不成了!”

    “我怎么做我心中有数,你只给我记住,你将来是一定要做皇后的,就行了!”

    是王恒渐渐失去耐心的声音。

    紧接着,王歆似乎动怒了,一手拍在假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华珠听了都替她痛。

    “我不做皇后!我不入宫!我现在就把东西交给父亲,让父亲看看你到底背着他干了什么!”

    “你给我回来!”

    “你干什么?放手啊!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东西在哪里?快还给我!”

    “你放手啊!你真的弄疼我了?”

    听到这里,华珠已经无法保持镇定了,后退几步,开始高呼:“小喜鹊你去哪儿了?表姑找不着你,快出来吧!”

    小喜鹊,是尤氏女儿的小名。

    假山后的动静戛然而止。

    ------题外话------

    月娥真滴回老家成亲了么?

 【第五十四章】欢喜

    (全本小说网,HTTPS://。)

    须臾,王歆缓缓走出。

    粉色束腰罗裙,将她窈窕的身姿凸显得淋漓尽致;白色兔毛小坎肩,用一粒芙蓉金扣扣住,与发髻中的芙蓉金钗相映生辉,衬得肌肤雪一般白皙。

    她的脸上已没有泪水的痕迹,只是眼睛红红的,看得出刚才哭过。

    王歆用余光瞟了瞟后方,强颜欢笑地与华珠打了招呼:“你在找小喜鹊吗?我帮你找。”

    “这里我已经找过了,想必她躲在了别的地方,没事,她有下人跟着,不会弄丢。”华珠装作没看见她眼睛里的异样,提议去凉亭坐坐。

    王歆求之不得,与哥哥大吵一架,心情糟透了,若是叫她回去跟那群贵妇聊东聊西,她一定会憋死。

    二人走到省亲别墅对面的碧水凉亭。

    湖光幽幽,日晖琅琅,金光闪得人难以逼视。

    王歆用手挡了挡湖面反射过来的光,顺势举眸一望,感叹出声:“‘芳菲无尽’,这四个字写得真好。都说见字如见人,我觉得世子的字比他本人稳重多了。”

    赫连城写的?你怎么知道?

    似是知道华珠心底的疑惑,王歆看向华珠,露出一抹明媚动人的笑,“破案是你的专长,书法是我的强项。哈哈,看来,我也不是什么都输给你嘛!我跟你说,我最喜欢临摹则天皇帝的字了!尤其是她的《升仙太子碑》,书风遒劲潇洒,笔势婉转流利,啊,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写出那样一副好字?华珠,让我看看你的书法怎么样!”

    华珠一惊,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王歆就从她荷包里抽出了小册子,翻开一看,噗嗤笑了,那笑,山花般绚烂,连阳光打在上面都失了三分颜色:“你都写的什么字啊?好小好小!有这么细的毛笔吗?”

    当然没有!本姑娘用的是炭笔!

    “还给我!”华珠皱着小眉头,伸手去拿。

    王歆手臂一抬,背过了身子,尔后举起小册子:“咦?星儿?和我家乌龟一样的名字,谁的呀?”

    华珠一把抢了回来,白了她一眼,道:“柳昭昭的……小名!”

    “柳昭昭?”王歆眨了眨了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是不是梅庄第五女?我看过她的画像,没我漂亮!”

    真怀疑是不是重生的方式不对,王皇后怎么幼稚成这副德行?

    华珠话锋一转:“你怎么会看过柳昭昭的画像?”

    王歆粘人地挽住华珠的小胳膊,华珠推开她,她又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还笑得非常神秘而欠揍:“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啊。我大哥在太后娘娘的寿辰上,对柳昭昭一见钟情!后面回府像丢了魂儿似的,请了好多伶人模仿柳昭昭的舞姿。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跳《惊鸿舞》跳得那么好?”

    没想到王恒也是柳昭昭的爱慕者。不过,这则消息与案件本身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华珠与王歆在凉亭坐好。

    冬季的风,很冷,吹在脸上像细针碾过,可阳光白炽而明媚,叫人忍不住想沐浴在它的怀抱里,汲取一点或许一吹便散的温暖。

    华珠看向王歆,珍珠般的皓齿,宝石般的眼睛,脸蛋、身材、气质,无一不完美到了极点,便是广寒仙子也不过如此了。

    “你也觉得我很漂亮,是不是?”王歆抛了个闪亮亮的媚眼。

    华珠就抬手,捏了捏她脸蛋,一本正经道:“真厚!”

    “嚯!一小不点儿居然在我面前装老成!”王歆反捏了华珠一把,哇,原来捏人脸蛋这么舒服,难怪华珠总捏她了。

    “再捏我脸,我袭你胸!”小狮子凶悍地警告了一句。

    “噗——哈哈……”王歆先是一惊,尔后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放声笑了起来。她终于明白哥哥们为何喜欢逗她了,逗人真的好有意思,特别是逗华珠这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刺猬。

    等她笑够了,华珠的脸也黑透了!

    她轻咳一声,坐直身子:“有没人告诉过你,我其实很精通五行八卦的?上次那个臭道士居然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说我有血光之灾。我啊,随便亮出一根手指头,都比他的腰粗!我只是不像颜婳那么喜欢显摆,并不代表我没真才实学!乖,别生气了啊,我免费帮你算一卦。”

    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龟壳。

    华珠嫌弃地撅了撅粉嘟嘟的小嘴儿:“少拿我做筏子!你分明是有事求我!”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王歆讪讪一笑,“廖公子最喜欢吃什么?”

    海鲜。华珠垂眸,清了清嗓子:“我怎么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我跟他又不熟。”

    王歆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那晚她分明没有看错,华珠碗里满满的鱼虾,廖子承碗边一堆的虾壳。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太子已经当众宣布了她和廖子承的亲事,只有她,才能成为廖子承的妻子。

    “你真的决定要嫁给廖子承吗?”华珠试探地问。

    王歆点头。

    华珠几乎想告诉王歆关于释迦牟尼血泪的事,话到唇边又忽觉不妥,改口道:“你听说过他在建阳的事没有?”

    “嗯,打听过了!棺材子,命硬,会克死亲人。”

    “你不怕?”

    “说实话有一点点。”王歆比着手指,羞涩地笑了笑,“但我想,我的运气应该没那么糟糕。又或者,按你们破案的说法,这是有心人散播的谣言。我有信心,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这样率真又美丽的女子,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不爱吧?

    华珠暗暗一叹,希望你真的是最幸运的那个!

    华珠看着快到午膳的时辰,所有宾客都要到芷兰厅用膳,便问王歆要不要与她一起。

    谁料,王歆的脸突然一红,含羞问道:“我的妆有没有花?”

    她并未擦粉,只抹了点儿胭脂,因为哭过,胭脂稍稍淡了一些。

    华珠如实道:“没花,胭脂略淡。”后面一句华珠没说——美得人神共愤啦!

    王歆想补妆,打开腰间的荷包,看了看,眉头一皱,又开始摸宽袖里的夹层,摸完了,眉头皱得更紧。

    “什么东西丢了吗?”华珠问。

    王歆的眼底掠过狐疑的波光,尔后眸光一闪,笑道:“我想我是把胭脂掉在厢房了,你先去吃饭,我随后就到。”

    找胭脂是假,寻被王恒偷偷顺走的“证物”是真。华珠是外人,不好插手王家的事,便起身回清荷院,与年绛珠一起前往芷兰厅。

    谁料,华珠与年绛珠刚刚跨过门槛,尚未进入内厅,便有一名慌慌张张的丫鬟冲了进来!

    “不好啦,不好啦!王小姐……王小姐出事了!”

 【第五十五章】真相大白!

    (全本小说网,HTTPS://。)

    宽敞精致的厢房,采光极好,屋子里的陈设被阳光照得锃亮。椅子倒了一地,瓷器也碎了一地。

    两张倒地的椅子中间,躺着睡美人一般沉静的王歆。

    她的左腹插着那支芙蓉金钗,鲜血染红了光鲜亮丽的裙衫,像盛放出一朵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华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与自己谈笑风生的王皇后,转眼便倒在了血泊里……

    谁这么残忍?

    复杂的眸光落在了廖子承精致如玉的面庞上,尽管没有下聘,可赫连笙金口玉言,王歆就是廖子承未过门的妻,而今未婚妻惨遭变故,他会不会……很难受?

    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华珠迫使自己移开视线,再次看向了王歆。

    王歆右手的指尖满是血污,旁边有一个用血画成的○,○旁是一个歪歪斜斜的“王”字。

    只是,“王”字中间那一竖格外粗大,也毛糙,仿佛写完之后,刻意涂抹了好几遍似的。

    王?会是……王恒吗?华珠想到假山后,王恒与王歆的争吵,王歆似乎握住了王恒的某个把柄,并威胁王恒要告诉父亲。会不会……是王恒顺走了那个东西,王歆来厢房找他要,他不给,二人发生争执,而王恒一怒之下,错手刺了王歆?

    华珠想到的,颜宽也差不多猜到了。王恒这人的手脚一向不干净,背地里怕是做了什么恶事被妹妹逮个正着,为防事情败露,便打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妹妹!但他没想到妹妹没死,揭发了他的劣行!

    颜宽抹了冷汗,对颜博道:“快去找王恒!”

    “是,父亲!”颜博苍白着脸,拔腿冲出了房间。

    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门房的人交代,王恒神色匆匆地走掉了!

    畏罪潜逃?如果真是这样,和颜家便没多大关系了。颜宽对赫连笙拱手行了一礼,颤声道:“殿下,依您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赫连笙神色凝重地盯着浑身血污的王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俊逸的眉眼,仿若笼了一层雾霾,暗沉得令人心惊:“怎么样?”

    廖子承摘下手套,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与疏离,瞧不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后脑遭受重击,少量出血;金钗刺中脾脏,失血过多,休克,但没死。”

    听到这句,众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廖子承又道:“右食指有磨损、有灰尘。圆圈,王,这两个标记的确是用王小姐的食指留下的。但它们被留下后,王小姐又以食指蘸了自己的唾沫,想把”王“字中的一竖抹除。”

    “她想去掉王字?不对呀,去掉一个字,要么直接划掉,要么从第一笔开始祛除,王的第一笔是横,第三笔才是竖。”颜博分析了一下,又觉毫无头绪。

    华珠却注意到廖子承说的是“用王小姐的食指留下”,和“这两个标记被留下”,这不是他一贯的表达方式。华珠垂眸凝思了片刻,眼睛一亮,小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廖子承的目光微微一动,似有一道极亮的光芒闪过。但很快,他移开视线,望向了他处。

    颜宽吩咐丫鬟将王歆抬到隔壁的厢房,又以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赫连笙一直坐在屏风外,以防凶手得知王歆没死,又返回来杀她。

    案发现场,廖子承、颜宽、颜博与华珠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血迹、椅子、瓷器碎片……以及那个古怪的圆圈和“王”字。

    颜博叉着腰,一脸笃定道:“这很明显,王歆与王恒不知为何发生争执,王恒错手伤了王歆,以为王歆已死,一急之下便畏罪潜逃。”

    人在颜家出事,颜家难辞其咎,但如果凶手是王家自己人,有非常便利的作案时机,他们所承担的谴责会少许多。加上,现场有王歆留下的字迹,他便立刻肯定了王恒是凶手。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众人齐齐看向了廖子承,期待他给出最后的鉴定。这名破获了满月案的男子,已经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是以,尽管他非官府人士,而此案与王三爷一案也似乎毫无关联,大家还是依赖性地将审判权交到了他手上。

    廖子承在房间走了一个来回,最后停在血迹前,凝眸道:“从王小姐后脑勺的伤势来看,她是被推倒撞上了……桌角。然后她回屋想清理一下后脑勺的血迹,却被人一举刺伤,这些打斗痕迹是伪装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头部和腹部的伤是在两个不同的房间造成的,然后凶手有两人?”颜博瞪大眸子问。

    廖子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桌面上弹了几下:“推倒她的那个,我不会称之为凶手。”

    颜宽与颜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廖子承投去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廖子承却看向了华珠。

    华珠摸了摸发顶,说道:“我在假山后听到王恒与王歆争吵,王歆斥责王恒收了马家公子的贿赂,王恒要求王歆把东西还给他,那个东西,应该就是贿赂的凭证。王歆后面发现身上有东西丢了,回来找,我推测,王歆第一次受伤的地方是在王恒的厢房,王恒之所以逃之夭夭是怕王歆追上来找他要回东西。”

    颜博仍有疑虑,跑到王恒的厢房查探了一番,发现里边儿果然乱七八糟,且桌角有血迹,这才信了华珠的话。

    廖子承望向地上的○和“王”字,良久,淡道:“凶手与杀害董娘子和柳昭昭的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颜博的心口狠狠一震,连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他看了颜宽一眼,努力使自己显得平静:“父亲,王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派人通知一下王家?”

    颜宽点头:“我亲自去一趟。”

    支走颜宽后,颜博双手交握,很犹豫,但还是道出了自己认为的真相:“如果……如果伤害王歆的和杀害柳昭昭的是一个人,那么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

    华珠与廖子承不约而同地举眸看向他,似乎迫切地想知道他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颜博吞了吞口水,肩膀轻轻地抖了起来,他本想把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毕竟她是他三嫂,是他三哥今生唯一的妻子,她纵然有错,也是因为过得太苦。但这一回,她实在是太过分了!王小姐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连她都要杀害?

    “那天,董娘子告诉我们,小别院是柳昭昭留给她的,我心里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坐上马车后,我一直回忆六年前发生的事,突然记起三哥出征前,曾经与三嫂大吵一架。他们吵得很凶,没发现我就站在树后。我听见三哥质问三嫂,‘为什么跑去小别院和她大吵大闹,她是无辜的!’三嫂很生气,驳斥三哥说,‘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把那个人看得比我重要?自从她你认识她,我们的感情一日不如一日!我实在受不了了……’三哥听了这话,也非常生气,骂三嫂蛇蝎心肠,居然对她下毒,还说早在十年前他就认识她了,比三嫂还早四年。这个‘她’,不用我解释,你们应该猜到是柳昭昭了吧!”

    听起来,的确很像柳昭昭,但华珠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如果冷柔真的这么深爱颜三爷,那张小像又怎么解释呢?华珠看向廖子承,见廖子承的眼神冷冽得吓人,多看一眼都如坠冰窖。华珠的头皮麻了麻,不明白廖子承为何会露出这么寒光四溢的表情。

    想不出个所以然,华珠又把颜博的话细细咀嚼了一遍,随即眉心一跳:“等等!颜三爷说十年前就认识那个人,比三奶奶还早四年……奇怪呀,十年前,三奶奶不是和太子妃扮成小太监,去跟你们放过烟花吗?太子妃说过,你和三爷都在呀!”

    “太子妃和三嫂没扮一会儿小太监就被李府的家丁发现了,她们走后,我、三哥和子承才出现。所以严格说来,三哥和三嫂那一次没有碰上面。直到四年后,三嫂再次回李家省亲,才与三哥一见钟情。”那是他头一回见到廖子承,那俊美得像壁画走出的少年,纯真而干净的眼,比女子更美丽纤长却又闪动着清高的睫……十年之久,他非但没淡忘那一瞥,反而在记忆深处不断惊艳。所以,那晚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这么说,是李婉记错了,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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