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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的四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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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喜悦的找到她,穿过炮火袭击半夜闯进村子,让从没想过,重逢的一面会见到生命衰竭的庄非。
他要把她找回来,带她离开,举行那个错过的婚礼仪式,还有很多很多年的未来,两个人的未来……庄非救了那个女孩,但是抽走她血液的针管,也抽走了她的健康,甚至是全部的重逢喜悦……在检查站耽误了很长时间才通过,因为军事打击,外交人员禁止进入西岸,使馆的文件、照会护照都不管用,军人甚至要扣车子。
没办法,沿着隔离墙每个口岸试机会,最后总算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穿过了警戒线。如果再早两天,或者一天,她也不会出事。
几个女眷在旁边解释情况,摸着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热。想连夜赶回耶路撒冷,男人又劝等到天亮停火再走,毕竟安全最重要。
她躺在怀里,样子安详,可越是这样的安详,越扯得心里无法忍受。
留下来过夜,光着急不是办法,给天放明放打电话,到口岸等着接他们,提前通知医院准备。
车程计算,至少要开一天,她身子很弱,白天不知抽了多少血,能不能坚持到回去。解开身上的袍子,推高袖子一检查,让的眼睛红了。
两个肘关节都缠着纱布,也算不上药用纱布,暗黄的表面透着干涸的血迹。把纱布解开,看到大片的淤血,甚至小臂上都有,前前后后竟然有五个针孔。抽血点处理的很草率,没有完全止住就包上了。
她是要让他担心死,抽五次血,就是体格健康的大男人也会坚持不住。怕情况继续恶化,去车上把备用食物拿来,也许吃点东西会缓解些。
外屋的火生旺了,煮了一大锅糖水,烤了些方便食品,几个孩子和邻居一家都醒了,只好分给大家一些,再盛了碗糖水去里屋,亲手喂她喝。
“非非,喝点水,非非……”
没有任何回应,最后只能嘴对嘴的灌下去,她嘴里有一种很重的苦味,干涩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想含住水,可身体太弱,大多都流了出来。呼吸的频率微弱缓慢,到后来,一点也灌不下去,怕她咳嗽得喘不过气。
看着一点点流失的生命,除了着急,反复让自己冷静下来。
草席地粗糙,把西装垫在她身下,找来盆和冷水,一遍遍换冰敷的手巾,先把烧退下去。
但愿简单的护理能有帮助,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大家都离开了只剩他们的时候,终于能好好抱着她,陪着她,跟她说话,躺在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起熬过最长的一夜。
天还没亮,外面的炮火声停了,让抱起庄非往外走,不想再耽误时间。她比离开时轻了很多,圆润的小脸深深的陷下去,肩骨瘦的咯手。最小的Suha跟在大人后头,手里握着小石子,看着Zusa躺在车上的样子,以为她也像妈妈那样死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回身上车,没有和大家告别。不许哭,他不许任何人哭,更不许自己哭。她不会死,黑色裹尸袋的错误不能再发生。他已经为她哭过了,以后只会为她笑,她的生活,从此也会远离苦难。
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路,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走完,她一定会坚持下去,为他坚持下去。
朦胧的曙光照进车里,庄非躺在放倒的副驾驶座位上,盖了两层毯子和他的外套,悠悠转醒。一时搞不清自己在哪,除了某种疼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微光里,她的脸色青灰,嘴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眼睛失去了焦距,眨了眨,向着车窗的方向看,似乎看到了光。手抬起来摸索,碰到车里的东西,又力竭的放回毯子上。
“是我,别害怕,是我,我们回耶路撒冷。”让停下车和她说话,她转过脸,也不回答,不知道在看什么,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眼角湿湿的,没有一丝表情。
从村民那听说了还不敢相信,但是刚才看着她的眼睛,他信了,一时疼得不知道怎么办。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有过很多欢乐眼泪,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是空空的,什么也看不到。望着他,也没有望到他。
“非非,马上就回家了,别怕,我再也不走了。”声音哽咽,把嘴唇压在她的额头上,还是发烫,她不适的发着抖,手指末端微微抽*动,头不安的转到另一个方向,向着光缩在毯子里。
“哪不舒服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晚上就到耶路撒冷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以为只是失血的衰弱,现在看来又不是,几乎不再认得他了。试了很多方法唤起她的注意,一路回应的极少,精神萎靡不振,几个小时的车程里,除了喝过几口水,什么也不吃,烧得越来越高,一吃东西就吐。
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元气,她意识到自己要不行了。
手臂动了下,睁开眼睛像是在看他开车,嘴角有一点点伤感。大滴的眼泪从空空的眸子里落下来,缓慢的喘着气,竟然说出了一句话。
“让……回家……你在哪”
顾不得难过,注意到她手背上出现了很多瘀斑,解开领口,脖子,胸口上也有。手一碰,身上滚烫。她怎么了?
“让……”
后面的话说不完整,她脑子里已经完全乱了,好像又看见他了,面试时第一次见到的样子,黑色的西装,然后是机场和初到耶路撒冷的一切。在海法相爱的生活,使馆里的求婚,再然后,什么也没有了,白光变成黑黑的一片,来不及和他告别。
手脚的抽搐停下来,她脸上出现死一样的平静,没有痛苦,只有很多遗憾,放开毯子,向着某个她以为他在的方向,慢慢被疾病吞噬…………阮家兄弟、朝纲和牧都等在约定的检查站,使馆的车旁边停着救护车。
夜幕里车胎刮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几乎闯过了关卡。让从车上跳下来,去抱庄非,送到担架上,抓起医生的领子往她身边拽。
“快救她!”
“快去救她!”
医生检查过,叫来身边的护士,一张白色的布单从她脚边拉起来,慢慢要盖上她的脸。他疯了,扑过去扯掉那床单子,把医生推倒在地上,不许他报出死亡时间,抢过护士手里的夹子,不许她写,不许!
奔到她身边,把她抱回怀里,他要带她走,谁也不能跟他抢。
“病人死了……”
“她死了……”
“庄非死了……”
浑身一个激灵,让从恶梦里醒过来,急切的探身检查。
庄非安然的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点滴,身上盖着干净的毯子,握起没打点滴的手,亲吻每一根手指,看着一对闪闪发亮的戒指,终于从恶梦的心悸里平复下来。
只是梦,告诉自己,她救过来了,败血症不会死,点滴会把侵蚀的病菌从她身体里彻底赶出去。医生保证过,她能恢复视力,失明只是暂时的,慢慢修养,她还能健康起来。
她活着,从狰狞的恐怖中走出来,不在冰冷的地库里,没有人宣布她的死亡。她好好躺在他面前,触手可及。高烧已经退了很多,也许明天就能醒过来。
她活着就好,和他一起活下去,不论顺境逆境,不论贫贱富贵,不论疾病健康,他都会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扶助她,珍惜她,忠贞不渝的爱着她。
誓言是这样说的,直至永远,直至死亡。
在他的坚持下,医院的牧师为他们在抢救病房主持了婚礼……护士强调了很多次不要移动病人,但是不打点滴的时候,让总把庄非抱到窗边,那里有阳光,可以照得人暖暖的。病房里有暖风了,屋外冬天的感觉并不明显。
耶路撒冷的冬天比以往冷清些,但生活也还是老样子。大家都来看过她,Samir来的时候总带着一小束花,每天他都回换,换成他买的一支白玫瑰,每天就一支,等她醒了再送一大束。
使馆领导亲自赶过来,知道结婚的事后也没再做什么处理,只是把让手头的工作都停了,嘱咐他专心照顾太太,善后的事情天放明放在跟进,让一再坚持要追查事情的缘由,不能让此类事情再发生,更重要,他对伤害她的人无法释怀。
她醒来的那天,就躺在他怀里在窗边晒太阳,让在说话,托起她的手看了看,两枚戒指放在一起很漂亮,可惟有她戴上了才有意义。经历了一年,有说不出的疲惫,也有很多感触,如果她没有来过这里,永远不会有这段感情。
“情况稳定以后,我们得回国了,你爸妈知道了着急得不得了,墨子和荀子在电话里还对我吼,非常没礼貌,回去我得和他们谈谈,至少他们要叫我姐夫,不能叫我那个谁。我们先回你家,正式拜见你爸爸妈妈,然后再接你回我家,等我爸妈回国时见面。现在家里没人,你可以安心养病,伯父尽快帮我办回去。
我们家在部大院有房子,你想住外面也可以,我的房子还住得下,等好了你决定要怎么拆怎么改,这一年老没人住应该乱了,以后根据职位还要换成五居室。你先住,好了可以给我收拾屋子,给我做饭。以后得教你做饭,我不在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也不至于饿着孩子。过两年再说吧,先把你养大了,养胖了再要。
眼睛的事情不用太担心,医生说脑子里的小血块吸收了视神经慢慢就会恢复,可能要几个月,但是光感会越来越强。我已经成了最不细心的丈夫,你来了之后的病例都在现在的主治医生手里,他找我谈话,旁边还有医院的社工,问我为什么太太这一年老生病,老受伤住院,是不是有家庭暴力。你醒了得帮我澄清!
这里的护士都很厉害,不让我抱着你,只许看着你睡。但医生说多和你说说话恢复的快,精神也能好的快。血液里的细菌在一点点清楚,这两天体温已经接近正常了,手上的斑也褪了,你不知道回来路上多吓人,我差点把医生给打了,天放明放以为我疯了,还让医生给我打镇静剂,好在你没事了,要不我肯定躺在这床上,真让你给弄疯了。”
太久没和她说话,也不和别人交流,心里憋出来的着急难过都靠这两天和她说话一点点释放出来。这些年不善于表达的感情,现在也会絮絮说给她,只等着她醒。年轻身子底子好,烧退的很快,营养一跟上来,脸色马上不那么难看了。脸上还是瘦的他心肝跟着疼,但医生说清醒能进食之后,很快就能补回来。
“不许不认得我,今天是结婚第三天了,你还没看我一眼呢。牧师说你要补说一次我愿意,还要当着他的面,再把戒指给我戴上,婚礼才算真的完成了。睡够了就该醒了,我手上还空着呢,有些话练习了好多次等着跟你说,再不醒,我就忘了……”
她睡得很沉很甜,靠在肩上的时候,露出细细的手腕。上面又系了一支手链,他把小母猫绕在她腕上,就当自己随着另一根手链陪着她经历了一番生死。猫有九条命,不会死,她也是,不但不会死,而且长大了,不再是一年前抱着小说哭笑的小女孩,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又勇敢又坚强。
听到走廊里有护士的脚步声,又该把她放回去打点滴,治疗是必须的,可又不太甘心,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刚转身,听到模模糊糊的呻吟,不确定,又往窗口跨了一大步。她的脸蹭在毛衣边,眉心微微的动了动,垂在身前的手指曲起来,碰到了身上的毯子。手掌放平了,握在一起,好像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又要睡。
“非非……”贴近些又叫了一声,看她不可置信的倏然睁开眼睛。
噩梦很长,现在醒了,在一片温暖的白光里,听着他的声音。躺在那里,眼珠跟着声音的方向转,眼前还是同样的光,又觉得离梦里见到的他很近。手指一滑开,碰到他的毛衣,然后是呼吸起伏的胸口,印在眼睛上的嘴唇暖暖的,他的声音比过去沙哑,但胡子扎到人还是一样的疼。
眨眨眼,还是看不见,听见他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有时候像是着急,有时候多了些心疼,更多地只是唤起自己对他的记忆。从浩劫的生死边缘走过来,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听到亲人的声音满足的只想掉泪。没力气大声地哭,不去约束矜持,一眨眼大把大把的泪珠滚下来,落在自己脸颊和颈项上,也落在他手上。
白光暗了些,躺回到床上,又拉着他的手非让他再抱起来,手臂在背上一合住,一个多月的委屈全来了。也不起来,就抱着他的脖子躺在床上恸哭失声,天塌下来终于又被他支起来,被带走的三十多天,最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他。
“让……让……让……”
汩汩的泪水,把眼睛冲得又黑又亮,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庄非,对他有很深的依赖和爱恋,从巷口奔到怀里冲劲十足。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会把手臂甩得很高。在地铁和车上,深深埋在他怀里。累极了会打小呼呼,亲热时候总是害羞,站在海法公寓门口送他走。
最长的分离终于过去了,以后不再有苦难。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忏悔。放她躺回去,看了眼傻站在门口的护士和查房医生。“非非,好了好了,我知道,别哭了,得打针了。”
一听,哽噎着往被子里缩,整个人直发抖,抽血的恐惧感觉来了,身子虚弱,竟然还往他声音的方向翻身,扣住一只胳膊,像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那样求救。
“不打针,让,太疼了……让,我不打……疼……”
坚强勇敢献血是她,在他怀里寻求保护也是她,人总是有长不大的一面,尤其刚回到爱人的身边。心疼了,可治疗会帮她恢复得更快更好。把被子拉下来,露出茫然的泪眼。
“没事儿,我在呢,一下就不疼了……我保证,一点也不疼,非非不害怕……”
护士走上来,手里的托盘放着输液工具,查房大夫跟在旁边,看着男人劝说着床上刚刚醒来的女病人,像是一对夫妻,又像爸爸疼爱的在安慰女儿。
病人终于不反抗了,乖乖躺在那儿,针扎进去的时候,把脸埋在男人手里,手指痉挛抽搐着,紧张害怕到了极点。
“没事了,非非……一点儿也不疼……打完点滴就好了,然后就回国了……”让又说了很多话,把流到掌心里的眼泪一点点擦干。
大夫和护士退出去,给他们带上了门。
她一点点适应了输液,碰了碰臂弯上的环。像个新生儿一样,医院也给她带了标牌,是使馆的重点保护对象。标牌上,让亲手用中英希文写了“孔太太”三个字。
婚后第三天的下午,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从危重病人成了普通病人,但还是太虚弱,庄非在让怀里醒过来不久,又在让怀里睡着了。
结局睡的多,醒的少,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在床边摸索,摸不到就坐起来叫,这次是摸也摸不到,叫了也没人回应。
已经尽全力不让自己那么依赖他,可是睁开眼的白色世界里,只有他是有形象的,他的声音,在医院里守夜跟她说的话,每天晚上睡着前的晚安亲吻,打完点滴给她热敷手背,试试温度的动作。
他无所不在,让病房和心里都不是空旷旷的。
碰到自己的戒指,可惜还看不到,摸起来很复杂的图案,迫不及待想恢复视力,知道它们的样子。
他用了西方的方式,两个戒指套在一起,可求婚和结婚的仪式加起来都马马虎虎,害她总不在状态。
正文 5
更新时间:2010…3…30 13:03:41 本章字数:14543
醒过来当晚,牧师被找来。他进门就抱着坐起来,靠在一起,刚想撒撒娇,就听见很严肃的催促,“非非,先说我愿意,说!”。
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全身心的信赖,往肩上一躺,“我愿意。”
牧师咳嗽,宣布礼成。吻新娘的步骤跳过去了,她身体还弱烧也没全退,就贴在额头上反反复复的啄,好半天激动得说不出话,他是真的高兴了,这么长的日子,真的高兴了一次。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把被子盖好,很话家常的口气告诉她,咳,婚结完了,是正牌孔太太了,回国再补偿。
手里放进一个小小的圆环,摸索着,由他带着套在他的四指上,过程简短,只是睡前吻特别特别长,把鼻子眉毛都亲遍了,最后才在唇上轻轻一点。
“睡吧,睡醒就不发烧了,我的傻丫头。”
最糊涂的新娘,蜜月就是每天打点滴,睡觉,吃药,他抱着晒太阳。
医生护士打点滴查房的时候说一些祝福的话,也有些开玩笑的,说孔先生真体贴,对太太真好,一刻离不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把戴戒指的手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醒来的最初几天,人生的大事就这样完成了大半。他也从旁边的躺椅升格到她身边,挤在一张床上睡,是她提出来的所谓特效药。
有人推门,以为是他回来了,坐在床上就叫,“让,你去哪了?”
主治医生五十多岁,愣了一下,拿着手里的病例夹子往床边走,观察病人状况。
“让……你去哪了?”
医生听不懂中文,看病人精神良好,正掀开被子往床尾爬,赶紧制止。
“孔太太,躺好,快躺好!”
有些尴尬,躺回去把被子拍拍平。
“大夫,我的病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全好?我……先生呢?”
老医生笑了,“别着急,还是有些低烧,细菌清除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恢复的好,下周可以出院,但是每天都要打针,直到验血指标完全恢复正常才行。”
“这个病不传染对吧?”
“放心吧,不传染,你先生没事,血液恢复正常之后,你也跟没得病一样,不用太担心,不会妨碍以后要小宝宝的。”
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被医生一说无地自容了,钻到被子里,脸红红的,配合的接受检查,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医院的人现在都叫她孔太太了,连他说话里也常带出“我太太这样”“我太太那样”,称呼有点陌生,又觉得特别亲,比以前爸爸妈妈叫小名还要亲。
医生走了,躺在被子里摸自己的戒指,感慨又来了,这一年,多快啊,二十五岁生日之前,把自己嫁掉了。
“想什么呢?闷在被子里干什么?”被子掀开一角,一听他的声音嘴角不受控制就笑起来。
“你去哪了?”
“给朝纲打电话去了,方舟的事我告诉他了,让他知道也好,也许他还想找,也许真的放弃了。”
“我觉得路上和我一起的女人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我听不懂阿拉伯语,但觉得她不是坏人。对我不是很好,但也不是特别坏,至少没有饿着我。让,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还不知道,我也还没弄清楚。别想这些了,天放他们在查这件事,你就给我专心养病,其他都不要管。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了,你要多吃东西快点把营养补回来,看你现在瘦的。”
Bluma那些事情都不准备让她知道,她的生活离使馆的一切已经很远,只在他圈起的安全地带里。现在只要她身体好起来,心情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瘦。”
已经觉得自己好多了,精神偶尔比较差,胃口还没恢复到以前,但是饿了一个多月,也不是一两天能吃回来。自己心里也着急,怕回去让爸爸妈妈看了要心疼,也要骂他。
前两天打电话给妈妈,没说两句都哭成了泪人似的。爸爸再斯文的人,还是在那边骂他了,用古文骂得特别的凶,骗了自家姑娘又没好好照顾,要是回去还是病殃殃的,就不让跟他一起过了。
大人也是着急,一吓她就当真了,抱着电话呜呜哭起来,说是一定要跟他,就跟他,不要别人。她对他的感情没有人知道,也不是没人知道,是没人能想象出有多深。
经历过一场死亡之后,有些东西,一生都不会改变。最大的考验不过如此,拆开他们,目前开来,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他拿过电话直接跟岳父岳母交涉,她跟个小傻子似的趴在他怀里哭,哭声太大还惊动了值班护士。
不愧是外交官,内忧外患都不在话下。几句话就把岳母哄好了,岳父血压也不高了,不发脾气了,除了荀子和墨子两个小舅子对他意见特别大,特别没礼貌,别人都好了,连她姑姑都在电话里夸,我们非非是好命,这辈子嫁对人了。
“我不瘦,现在瘦点好,别人还想瘦呢!”
躺在床上,琢磨着病和眼睛看不见的事情怎么办,留在这拖累他,回去也要让爸爸妈妈担心,半年,是半年以后一定能看见吗?还是不确定?
“太瘦了,剩了一身骨头了!必须胖回去。这次的病折腾得这么厉害,就是太瘦了体质也下降了,否则不会那么容易被感染。听话,多吃点东西,以后不许挑食!我天天看着你吃饭,回去我也先不回来了,等你好了再说!”
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她听着听着直打哈欠,严重影响了作为丈夫的自信心。这两天还是睡得很多,有时候看着她睡老担心醒不过来,又怕医生用药太多了。找大夫谈过,了解她的治疗进度。医生说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如果发现的晚,情况会很糟。
掖好被角,亲了亲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戒指她每天睡前都摸摸,有时候睡着了还不习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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