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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曲军校恋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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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弯腰拾起地板上的一个芭比娃娃,紧紧抢在怀里。
“幽儿!幽儿!还是你待我最好。”她喃喃说道,重又躺到床上。一翻身,恰好与枕头上放着的一个猩猩面对,瞅着猩猩笑嘻嘻的面容,她眨眨眼睛,恨恨的骂道:“混蛋!”猛的挥手,将它打到床下。
铃声在房间内回荡,引不来妮妮的关注,却引来天边月亮的关注,淡淡的清辉透过玻窗的阻隔,照着大床上那蜷曲的孤单身影……
……
失望随着铃声的延续而增加,心情却平静下来:也许不接可能更好吧,倘若真接了,我又该说些什么呢?这一碗汤已经将她的心事表露无遗,岂是一声道歉,一句谢谢,所能抵销得了的!这样的结果对她、对我可能都好吧?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什么?……我放下电话,内心几分失落、几分怅惘、几分愧疚……到后来,脑中是一片空白……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十八章
……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找到了妮妮。
“妮妮!妮妮!!”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朝她奔去。
谁知,她一声不吭,转身欲走。
“不!你千万别走!”我急忙抱紧她娇小的身躯,情急的说:“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也不知她哪来如此大的力道,使劲挣脱我的拥抱,怒瞪着我,狠狠的说:“我讨厌你!一辈子也不想再见你!”
“啪!”闪亮的耳光打痛了我的脸,更是打痛我的心。
……
“阮红晴,你干什么?”我捂着被拉痛的耳朵,气愤的望着这个吵醒了我睡梦的家伙。
她毫无一点内疚,反而责备道:“懒虫!都几点了,你还在睡!”
“又不是在学校,我想睡到几点就几点,你管不着。”我没好气的说。昨晚,因为妮妮还有同学们的事困扰着我,结果直到很晚,我才睡着。
“你睡得倒挺舒服,你知不知道,院里出大事了!”她哼了一声,神色凝重的说道。
“出什么大事?”我无力的打了个呵欠,脑中还响着梦中妮妮所说的话,淡淡的心酸迅速的滋生,在我体内蔓延开来……
“昨天晚上急诊科的一个副主任和她小孩在家里被人杀了!”她的话犹如重磅炸弹,顿时驱走我纷乱的思绪,我吃惊的问:“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骗你干嘛!”她不满的说道,但很快语气变得沉重:“那个主任是个单身母亲,有一个16岁大的女儿。昨天晚上她值二线班,科里有病人要抢救,给她家打电话没人接,又打到她母亲家,结果也不在。后来她母亲不放心,就去了她家,一开门,发现母女二人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人这么凶残,连小孩都不放过?!”我愤怒的说。
“从犯案到现在才经过了10个小时,哪能这么③üww。сōm快找到凶手。不过由于是发生在院内的家属区,现在全校包括附属医院都戒严了!”她叹了口气。
“阮红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我好奇的问。
“现在各单位、各队都在传达紧急通告。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神情复杂的说:“我知道得这么详细,是……是我爸打电话告诉我的。”说完,她背对我将输液瓶挂好。
我注视着她,心里升起一丝感激:“阮红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朋友间应该坦诚相告,不是吗?”她认真的说道,“现在我要给你扎针了。”
“扎针?”我一激灵,急道:“怎么是你来扎针?”
“难道我不能给你扎吗?”阮红晴杏眼圆睁,一把拉过我的手,开始消毒。而我下意识的往回挣。
“周晓宇,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扎到其他地方,别怨我!”她一手拿着滴针,一手抓住我的手腕,凶神恶煞的说。
我吓得不敢动了,咬紧牙,闭上眼,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好了!”她说道。
“这么③üww。сōm快?”我睁开眼,惊奇的看着被胶布固定好的针头:“阮红晴,你的技术很不错!”
她嗤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见我技术差过?要是等我教员她们来干这活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现在全科的护士都在护理站听那个紧急通告!”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突然问道:“这件凶杀案一定令你爸很头痛吧?”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平时贪污也罢,碌碌无为也罢,只要能够保持稳定局面,就是作出了贡献。可是,一旦出点事,即使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多年的功绩也可能毁于一旦。从上一次贾老和卢校长的对话中,我对阮校长现在的处境多少有点了解。
阮红晴微微一震,正在拔弄调节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半晌,她冷笑一声:“头痛?很好啊!如果能从那位置上下来,就更好了!”
瞧着她略带恨意的脸,我心中一动问道:“阮红晴,有件事我想向你请教?”
“说得这么文皱皱的干嘛,有什么话就直说。”她不耐烦的说。
“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麻烦。原本我和同学之间关系非常好,就好象兄弟一样,可是昨天他们来看望我时,我发现与他们有了隔阂。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已经了解了我的背景,但我还是希望能象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你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吧?你是怎么做的?”我诚恳的问道。
她直视我,缓缓坐到床边:“比起我刚到学校的时候,你的表现比我好多了。”她叹了口气,说:“那时候,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和不满我爸什么都替我做主,我对谁的态度都不好,尤其在知道我是校长的女儿后,她们更不敢接近我了。可我自己一点都没察觉,还有些洋洋得意。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叶旭阳!”说到这,她脸上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红晕:“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说我太过于飞扬跋扈。之前,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从那以后,我不再当自己是校长的女儿,而是她们当中普通的一员,努力的去帮助她们,积极的为队里做事,到第二学期的时候,我以高票当选了团支部书记,当听到台下热烈的掌声时,我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家。”她有些激动的说道,眼神中带着追忆。
“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我感慨的说,“居然可以感化恶人!”
“你才是恶人!”她骂道,当下给了我一拳。旋即正色的说道:“知道你的背景后,你的同学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人都有羡慕权势的特性,但并不表示他们就要从你身上获得什么利益。以后,他们和你相处肯定会有一点拘束,这也很正常,毕竟你跟他们不一样。而如何解除这些拘束,就得看你自己了。”
我细想着她所说的话,心里顿时有了感悟:“阮红晴,真看不出,你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笑着说道。
“周晓宇,你越来越放肆了,是不是皮子痒了?”她那双正在观察我的眼睛立刻燃起了火焰。
“开个玩笑,你也生气!那我向你道歉。”我赶紧说道。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她气愤的说,起身往门外走去……
“还有一个月吧?”我大声说道。
她停住脚步,愕然的望着我。
“还有一个月你们就要毕业了,加油喔!”我关切的说道。
“谢谢,我们会的。”她终于露出笑容。
……
“晓宇!对不起,我来晚了。”秋萍拎着饭盒,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
“萍!怎么是你来送早饭,雨桐呢?”我惊讶的问。
“学校出大事了,你知道吗?”秋萍见我点头,又说道:“现在全校开始戒严。任何学员队必须严格遵守校规,不得随意请假外出。所以雨桐她这段时间出不来了。”
“萍,那你呢?对你们实习生的管理也一定加强了吧?”我望着她布满汗珠的脸,柔声的说道:“你现在刚下科室,一定很忙,又要给我送饭,两头跑,你怎么应付得了?以后,不用给我送饭了。”
秋萍一愣,急忙说道:“晓宇!没事的,我实习一点也不忙。”她顾不得文雅,用衣袖迅速抹去脸上的汗,解释道:“今天来得晚了,是因为开始不知道雨桐出不来。等得知的时候,饭堂已经没饭了,只好在医院前面的饭馆买了一些。”她边说边将饭盒摆放在桌上。
泪水粘附着沙尘,掩住了她本应是洁白柔嫩的俏脸,偏偏经刚才衣袖的涂抹,白一道,黑一道,显得有些怪异。然而我笑不出来,凝望着秋萍被汗水浸透的后背,心中的感动难以自抑:“……萍!……我是认真的,我不让你打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医院发生凶杀案后,外面很不安全。而你要给我送饭,就无法跟其他同学一同上下班,孤身一人来往于学校和医院。萍!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我担虑的说道,见她还想再说,忙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吃病号饭。”我说得很慢很轻,却很坚决。
“好吧!”秋萍知道我的脾气,叹了口气,又呵嘱道:“那你平时一定要多吃点水果。消化科一旦没事,我就上来看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给我说。”
“我会的。”
“晓宇!我先下去了!从今天开始,凡是实习的学员都要在实习科室签到。”她有点着急的说。
“萍!你先过来。”我向她招手。
她尽管不解,还是走到了床边,我抓了一把枕边的面巾纸,轻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汗痕和灰尘。我的力量很小,仍然将她的肌肤擦得红彤彤的,顿时心疼不已。
秋萍似水的眼眸中浮动着一丝羞涩,她专注的凝视我:“晓宇!谢谢!”她粉红色的脸上罩着粉红色的温柔。
我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十九章
当孟野出现在我房间内时,我并没有感到吃惊。
我笑着朝他点头致意,然而他一脸严肃的说道:“1床!今早体温多少?”
他冷冰冰的话语就像在审问犯人似的,让我有些不满:“体温多少我忘了,护士那边应该有记录。”
“连个体温都记不住,还做什么医学生?”他鄙夷的说道。
“对不起!我现在是病人!难道这就是你对病人的态度吗?”面对他的挑畔,我选择了隐忍,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要看是什么病人?”他哼了一声,将被子翻开,一手拿着听诊器,一手就撩我的上衣。
面对他的无礼举动,我终于被激怒了:“滚出我的房间,把你们的王主任叫来!”
“想告状吗?高干子弟就是不一样,动不动就拿大捧压人!”他嘲讽的说道,那双小眼睛闪烁着阴狠的光。
难道就因为这个,而对我不满?我瞧着他猥琐的脸,越发觉得讨厌:“高干子弟又怎么啦!总比那些披着人皮、不说人话、没教养的家伙,强一百倍!”
“你……你敢说我没教养!”他神情异常激动的指着我说,一下子变得通红。
我无惧的面对他,很镇定的一笑:“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好像随时都会向我扑来,我视若未见,喃喃自语道:“本来今天天气不错,我的精神也不错,没想到却被一只苍蝇给搅了兴致。”
“混蛋!”他吼一声,双拳捏得紧紧的,立刻就要向我砸来。
“孟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被推开,洪涛的声音传来:“你的声音很大,整个走廊都能听到你的声音,赵老师找你有事,你快过去吧。”
孟野心有不甘的瞪我一眼,目光中闪烁着凶狠,我则微笑回应。
他出了房间,洪涛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也许是一次跳舞时跟他的过节,他还记着吧,所以刚才说话做事有点过激。”我平静的说道。
“他这个人就有这点毛病,有时做事爱冲动,不过人还是不错的。”洪涛朝我一低头,诚恳的说道:“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洪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洪涛。”我急忙说道。
“孟野跟我是一个镇的,上次去他家,他母亲特地拜托我要多关照一下他,所以有事我得多担待些。”洪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半开的房门,半羡慕半自豪的说:“孟野很优秀!他的各课成绩都是队里的前几名,我跟他简直无法比。”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我不屑的说道:“即使学习再好,技术再高,如果这里不行。”我指指胸口:“恐怕也没人敢找他看病吧。”
“昨天出大事了,你知道吗?”洪涛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于是将话题一转。
“我已经听说了。”我也顺水推舟的说。
“科里的医生一直在办公室讨论这个问题,都在猜测会是谁干的,连今天的查房都取消了,所以孟野才会主动要求来看病人。”洪涛叹了口气,往身后一靠:“这事一闹,我们实习学员原本轻闲的生活又得紧张起来,而最惨的是我。”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
“毕业之前本来就是容易出事的时候,偏偏又有凶案发生,大家的心里更是慌乱。这个时候,如果稳不住这个局面的话,很可能会接连出问题。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作为这个点的点长,我有责任将他们带好。我自己倒不怕,如果影响到他们的毕业分配,那我的心里就真是不安了。”他忧心忡忡的说。
我没想到实习与毕业之间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我思索着他所说的话,却听他大笑一声:“事情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我瞎担扰什么?”
“毛主席说过,天塌下来有罗高个顶着。我看,应该改成天塌下来有洪大个顶着才对。”我注视着他,笑着说道。
“可惜,我长得不高。”他摇头叹道。
两人尽皆大笑。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有时跟曹月梅、阮红晴、洪涛聊天,受孟野的冷嘲热讽,我的病房安静了许多。秋萍偶尔的出现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恩惠,每逢此时,我总要想尽办法作弄她,用笑声来弥补浓浓的思念。
雨桐则总是每天晚上按时给我打电话,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所有的相思都通过电波传递,那种感受有些奇妙,平时见面时很难出口的话很轻易的说出来,总是搏得她娇羞的嗔骂。只是……只是有那次吵架之后,每次见贾老来时,我都忍不住往他身后看看,可总换来一阵黯然,妮妮再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
汤的种类倒是一天一换,但我始终觉得比不上那天妮妮端来的那碗,尽管我只喝了几口。在和贾老海阔天空的神侃中,我旁敲侧击的问及妮妮,贾老总是摇头叹道:妮妮最近恹恹的,放了学就在房里呆着,以前的活泼好动都消失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每每听到此处,我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安,等贾老一走,就忙着去打电话。可她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立即挂断,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此后,我和她只是路人了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想到这个问题,心就隐隐作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活动范围也在扩大,只要不是输液时间,我就到病区内闲逛。从小就是卫生所的常客,但真正的医院几乎没有去过。医生、护士的一举一动,病区内的设备……无不吸引着我的目光。
结果,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呼吸科里住院的学员还真不少!一打听才知道,因为肺炎在学员中是最常见的病,所以呼吸科成了专门收容他们的地方。也因为这样,该科的效益不好(学员住院是全免),医务人员对住院的学员没有什么好感,原以为可以在无聊的时跟他们聊聊。谁知,他们只是勉强应付几句,完全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透过他们畏缩的眼神,我感到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象特殊病房和普通病房的差距那样大。好在一次阮红晴的一番话,让我释然不少,只是在无趣的同时,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开始讨厌……
这一天上午输完液后,寂寞的我突然想去消化科看看秋萍。之前,就有这想法,只是考虑到秋萍刚下科,我去对她影响不好。这一次,想见她的欲望太强烈了!
消化科就在呼吸科楼下,走进病区,就感到这里的气氛跟上面大不一样:医生,护士穿梭于病房与护理站之间,总是走得飞快……我的目光自然停留在身着白衣白帽的护士身上,护理站里没有,我只能探头探脑的,挨着病房一个个的查找。
“你是几号病床的?!上午治疗时间,怎么能够随便走动呢?”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
我吓得一哆嗦,急回头,一个中年护士表情严肃的站在我面前,护士帽上有二道蓝杠。糟糕,遇到这科的护士长了!
我正想对策的时候,那边有人着急的喊:“护士长,你快来!10号床病人不行了!”
“快回到你的病房去!”护士长吩咐了一句,就急急的奔向那个房间。
我好奇的尾随至门口,房间内已经是挤满了医生、护士,忙着抢救病人。
“主任!室颤!!”一个医生惊叫道。
“快!!电击除颤!!”床头一个灰白头发的医生沉声说道,过了一会儿,他愤怒的对一个护士吼道:“怎么回事?没有带导电糊!你们的准备工作怎么做的?!”
那护士急忙回身喊道:“小秋!快去护理站拿导电糊!”
清脆的一声回应,紧接着在他们身后闪出一个美丽的倩影,我兴奋的朝她挥手,但她一脸的焦急,根本就没看见,只是拼命的往护理站跑。
很快她拿来东西,医生迅速将电极板放在胸前,一阵鸣叫之后,患者的身体震动一下。
“主任!血压!!”医生紧张的喊。
“别慌!”主任显得很镇定,对护士说出几种药名。
结果,又是秋萍拿着单子,跑向护理站……
……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见那主任和周围的医生、护士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个个的脸上都开始冒汗,秋萍因为来回的奔跑,汗水早已湿透了全身。
“你们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呀!求求他们啦……”走廊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异常激动的抓着来告诉她病情的医生的手,昏浊的眼睛中包含着热泪。
房间里,医生轮流给患者进胸外按压。终于,主任摇摇头,低声说了些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失望和悲伤。
主任深深的看了床头一眼,默默的走出房间,缓缓走向那位正等待着命运决定的老人。
从主任的表情上,她已经感到了不祥。还未等主任说话,她开始拼命的摇头,惊恐的喊:“不!不!不……”
主任轻轻握住老人家的手,说了几句,就见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一眼眶,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来回纵横。颤巍的身体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发疯似的拔开搀扶她的人,就要往里闯。
可走一步,她就已经无法站立,倚着墙壁号陶大哭,身体慢慢的下滑:“老伴,你咋就这样走啦!你丢我一个人咋办啊!……你这没良心的,你让我回家咋跟闺女交待啊,她还做好了饭菜等你回去吃呢……”由于太过于悲伤,到后来她的话变得语无伦次。
我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心情也很沉重。
房间里由于医生都走了,死者的遗容展露在眼前:他头往后仰,微张着嘴,眼睛半启,脸上挂着遗憾,也许还想对老伴说一声:“对不起!”
秋萍站在床旁,愣愣的望着死者,俏脸上缀满哀伤。
“小秋!别愣着,快用纱布将死者的耳、鼻、口……都堵上!!”护士催促道。
秋萍应了一声,在急救车上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只是那手一直在颤抖,纱布滑脱下来,随之滚落的是晶莹的泪珠……
我叹了口气,不忍再看。转身离开时,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二十章
“教员!我先走了!”秋萍经过护理站时,挥手打了个招呼。
“小秋,你忙了一个上午,回去好好休息。”护士呵嘱道。
其实不用她说,秋萍已是身心俱疲,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老人临死前的面容,还有老伴痛彻心扉的哭诉,将她的心蹂躏得极是脆弱。
“要是晓宇在该多好。”此刻的她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立刻投入他坚实的怀抱,接受他的抚慰。在她跨出消化科病区时,心中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看他。只是现在学校抓得正紧,万一被发现,会挨处分的!而且他会不会笑话我太过软弱?秋萍揣着矛盾的心情,徘徊地走向电梯间。
“尊贵的大小姐,我可以请你去吃午饭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线让她精神一振。
他穿着病号服,站在电梯前,朝着她微笑,笑声如温暖的阳光,润入她的心田。
“晓宇!”秋萍激动的喊道,用力一甩额前的刘海,像是要擦亮眼眸,确定是不是真的。刚经过洗浴的秀发洒下几滴水珠,格外轻凉。
“我们去贵宾楼餐厅吃饭好吗?”他柔声请求。
“嗯!”秋萍轻轻的点头。
……
贵宾楼就在病房大楼后面,其实也是住院楼,只是所接待的是海外华侨、富商、还有部分军队和地方的高级干部。正因为有这样的特殊作用,它建造得不像病房,倒像宾馆,不但里面有饭馆、酒吧、还有各种娱乐运动设施。
我和秋萍上了二楼,进了餐厅。这里的环境极是清幽:中央是水池喷泉,四周摆放着高大的绿色植物,天蓬爬满了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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