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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元道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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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烧冷灶
凤雅楼是大邱县最好的酒楼，特别是第三楼，上去的非富即贵，都是县里有身份地位的人。
今日董拙言为了给这位燕王七公子留下好印象，可谓是花了不小的心思。除了包下了三楼整层外，还将自己平日里交好的官员和地方豪族都请了过来。
大邱县的豪族之一田家当家人田英章道：“甄大人，您可知道董大人请的客人是谁？竟然连您也惊动了！”
他口中的甄大人是大邱县的司兵参军甄宗瑞。
司兵参军掌一县之军防、门禁、田猎、烽候、驿传等事，品秩和司户参军一样都是从七品。
“我也不知，老田，你急什么，等他们来了不就清楚了。”甄宗瑞道。
“那是那是•••”田英章赔笑道。
其它人虽然也在猜想来人会是谁，但都沉得住气，均是闲谈，静等董拙言和那位尊贵的客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外边传来声音，接着门帘掀起，董拙言陪着一名锦服少年进来。
见到董拙言那副小心模样，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董拙言扫了眼众人，显得略微激动道：“诸位，请允许我先替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燕王府的无恙公子。”
“燕王府的无恙公子•••”
几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都知道来人身份一定不凡，却没有料到竟然是燕王府的无恙公子。
他们或许没有听说过魏无恙的大名，但是既然董拙言介绍时称呼的是‘公子’，那么这位无恙公子必然是燕王的某个儿子，不然绝不敢如此称呼。
燕王在北域三州的影响力比夏帝还要大，官员的升迁任命，若是得不到燕王的首肯，必然无法办成。所以听说眼前锦服少年是燕王府的公子，齐齐躬身道：“见过无恙公子！”
魏无恙哈哈一笑，抬手道：“大家不要多礼，我也就是过来吃个便饭，都随意好了。”
董拙言见魏无恙没有怪自己贸然介绍，松了口气，也笑道：“七公子请坐，大家也坐，咱们边说边聊。”
这一场宴会因为魏无恙有意亲近，所以气氛十分好，魏无恙都一一认识后，吃了两口便先退席，这是应有之意。
董拙言亲自送出酒楼，并安排了人明日一早随魏无恙去接收何心隐的庄子。
等魏无恙走远，随后跟着下来、躲在一边的甄宗瑞上前道：“拙言，你打算烧卫妃的冷灶？”
董拙言叹了口气道：“宗瑞，以你之才干，甘愿一直窝在这么？那些热灶多的是人烧，轮不到你我，现在能有这冷灶烧，我已经很知足了。”
甄宗瑞半晌无语，董拙言的话锉到了他的痛处，他一身兵法武艺皆是上选，可惜蹉跎十余年，还是无法一展抱负。
其实军队中也是一样，派系林立，没有关系，是不会得到将官的重用。
道理很简单，战争是很残酷的，没有后悔可言，错了就是拿命来填补，谁会在战场上安置一名不是自己一系的人负责兵事，哪怕你能力再强，也是无用。
不论什么程度的战争都讲究配合，特别是大会战，个人的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团体的配合程度才是关键，你一个外系的人员，若只是低阶武官还没有什么问题，高阶将官就不同了，稍稍配合不到位，那么整个战役都有可能失败。
举个简单的例子：某处要地急需增援，增援部队早到一天和晚到一天，甚至晚到一个时辰都是截然两种不同结果。
若附近能调动的增援部队恰好不是自己这一系的人负责，那可就问题大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全力增援，须知一名将官要敷衍上令并不难。
甄宗瑞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龙辰任用的将领多是江北人，因此又被称为江北军，他一名江南人根本插不进去。这十年里，甄宗瑞从这个县调到那个县，灵州下辖的八个县的司兵参军都任职了一遍，所以外人又称呼他为‘甄八军’。
甄宗瑞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道：“无恙公子如何会找到你？”
董拙言道：“西郊外原来彭家的那个庄子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那处庄子当初传闻闹鬼，我派人去查过几次，都没有结果，后来一个外姓人低价从彭家手里买下来，还四处搜寻奴仆婢女，闹得沸沸扬扬。”甄宗瑞继续道：“那个凌秀才不是去庄子里做了管事，怎么，这和无恙公子有什么瓜葛？”
“现在的主人已经是无恙公子了！”董拙言简简单单道。
甄宗瑞一听就明白了，想了想望向董拙言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哦，什么事？”
“那无恙公子其实在两个月前就到了灵州。”
“什么•••”董拙言惊讶的看向甄宗瑞，这个消息里包含的信息太大了，以至于连一直以来都自认为颇有城府的他都有些情绪失控。
“无恙公子现在任职玉瓶关指挥，在前阵子还击退了一批流寇•••呵呵•••你知道的，玉瓶关是什么所在，哪有什么流寇，可见这位无恙公子不简单，要知道在他之前可是刘铁枪守关。”甄宗瑞像是在回忆什么，停顿了一下后道：“刘铁枪我见过，是条汉子，可惜了。”
董拙言对甄宗瑞相当了解，知道能得到他的看重，那刘铁枪想必有些本事。而对于玉瓶关是个什么所在就更加清楚了。
那就是条走私的商道关口，从京都到灵州，不知多少人参与其中，刘铁枪显然是挡了别人的财路，这才会身遭不测。
现在无恙公子接任玉瓶关指挥，还杀退了一股流寇，里面可揣测的意思就多了。
其一：无恙公子在王府处于不受重视地位，这才发配到边关担任一名小小的指挥。要知道王府公子是不能任有品实权武职，无恙公子做到指挥使就到头了，不可能向上升。
其二：无恙公子其实很得燕王器重，为了杜绝走私，这才将无恙公子指派到玉瓶关镇守，因为只有在这里安置最信任的人燕王才放心。
其三：无恙公子可以击退那些走私商团背后大佬的攻击，自身实力不容小觑，至少强于甄宗瑞认可的刘铁枪。
其四：无恙公子在玉瓶关刚刚站稳脚跟，就跑到大邱县找自己过户那处庄子，应当不是简单的置业，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董拙言转瞬间想了很多：“你认为无恙公子会在玉瓶关待多久？”
甄宗瑞略有深意道：“原本不会太久，现在议和失败，那就不一定了。”
议和失败，必然两国会开启战争，那么想无恙公子死的人自然乐意见他守在玉瓶关上。而若是议和成功，无恙公子挡住了走私商团的商道，自然是要设法将他调走了。
甄宗瑞再次望向董拙言道：“你现在还想烧冷灶吗？”
董拙言深吸了口气，然后斩钉截铁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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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军法无情
第二天一早，张小乙带着几名衙役过来，陪着魏无恙去接收庄子。
路上魏无恙得知，现在庄子里负责的凌管事是本县的一名秀才、唤作凌墨林。
凌秀才有些才学，不过连番几次落第后便绝了入仕之心，在县里做些闲差，前些时日被何心隐聘请当了庄子里的管事。
一行人很快来到庄子前，田地里正在劳作的佃户都紧张的侧脸望向他们，衙役们在这些农户的眼里就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一个个心中惶惶不安。
这么大的声势自然惊动了庄子里的人。魏无恙等人来到庄子大门前时，一名头戴方冠，身穿赭色儒袍的青年领着四五名仆役出来，扫了眼魏无恙，那青年儒生朝张小乙道：“张班头，你们这浩浩荡荡的带人来此作甚？”
张小乙得了董拙言的授意，哪里会将一名穷秀才放在眼里，说道：“凌管事，休得无礼，这位是庄子里的新主人魏公子，还不快快叩见，没得折了你的福分。”
“新主人•••张班头，你可不要信口胡话，小心我一纸文书上去，告你个意图侵吞私人产业的罪责，你可吃罪不起。”
张小乙还要说话，被魏无恙一手挡住，取出地契和身契一起递了过去。
那青年儒生狐疑的接过地契和身契，仔细查看了一番，脸上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地契和身契当然不会是假的，更何况还有司户参军手下的差人在一边，当下将地契和身契重新交还给魏无恙道：“地契和身契不假，不知何公现在人在何处？”
“他死了。”魏无恙淡淡道。
“死了•••”那青年儒生愣在原地。
“凌管事，先召集所有人到庄子里来如何？”
凌墨林从震惊中清醒：“请公子进庄子里稍等，我这就下去安排。”
魏无恙点点头，随手扔了锭银子给张小乙：“你们先回去吧！”
张小乙接过银子，感觉有二三两，高兴的躬身带着衙役们走了。
庄子规模不小，里面水榭楼台应有尽有，一行人走过画廊，进入一座青瓦大屋。
魏无恙坐在主座上喝茶，丫鬟们都知道这位就是以后自己的主子，都小心的在一边侍候，不敢大意。
大约一刻钟后，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屋子外的空地上。
凌墨林道：“公子，除了二位娘子，其它人都齐了。”
魏无恙没想到何心隐还有妻妾留在这里，说道：“先点卯吧！”
凌墨林应声按照名单开始一个个点卯，魏无恙记忆力极好，早就记熟了庄子里八十六名仆役丫鬟的名字，现在一一比对，并不说话。
很快人员都清点完了，凌墨林将名册交给魏无恙道：“公子，现在就清点其它资材么？”
魏无恙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这处庄子还是要人打理，凌管事，你可愿意继续留下来？”
凌墨林正在想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因为一般情况新主人都会让自己人来管理庄子。更何况新主人被张小乙称为公子，自然是出身高贵，身边岂会没有人。所以骤然听到魏无恙的话，一时间呆了呆，旋即拜倒道：“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敢不从命。”
“好！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打理，凌管事，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凌墨林道：“定不负公子所托！”
魏无恙又询问了一些庄子里的事情。
这座庄子有三百亩大，其中一百亩是建筑群落，二百亩田地，请了佃户耕种，一季也能收六百石粮食，足够庄子里的嚼用有多。现在账上还有余银三百二十八两，粮食四百多石，其它鱼肉蔬菜若干。
另外：院子里男仆有五十四人，备有十张弓、枪棒百余，日夜都安排人巡逻。
魏无恙见凌墨林随口说出，显然是下了功夫，心中满意，说道：“带我去见两位娘子吧！”
“是。”
凌墨林知道，何心隐死了，那两位小娘子也只有依靠新主人，不然在这世道根本无法生存。
两名美人居住在一处院子，姿容皆是上佳，而且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就极为难得了。魏无恙正值青春年少时，若说对两名美人没有欲望那是不可能，不过他还抱着一丝进阶筑基境的希望，在奠定道基前，不敢破了身子。
魏无恙强忍着心中欲望从院子出来，交代凌墨林好生照顾，又叮嘱了一些事情，便匆匆返回玉瓶关。
他是玉瓶关的指挥使，不能长期滞留在外，这次已经耗费了两天时间，现在正值两国和谈破裂之际，再不回去难免会出问题。
魏无恙到玉瓶关时已经是夜间，营地里灯火如炬，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悄然进入，见自己的营帐外围着一群人。
“沈副指挥，怎么办，前面的斥候已经探到了三十里外出现了大股北蛮骑兵！”
沈涛道：“慌什么慌，等指挥大人回来后自然会有安排，你们都挤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沈副指挥，那些北蛮人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攻城，指挥大人不在，你可以先作安排，不然我等哪里能睡得安稳。”
“是呀！现在情况紧急，想必指挥大人回来不会怪责。”
魏无恙临走时交代过沈涛，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虽然感觉事态严重，仍在坚持着等魏无恙回来。
就在他准备开口呵斥几名手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忘了军规不成！”
魏无恙的声音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镇住，几名闹得欢的家伙急忙缩了回去。
可是已经晚了，人群闪开，魏无恙走到前面，等沈涛几人见过礼后指向对面：“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出来，到自己队长那里领十军棍。”
“大人•••”那几人还想分辨。
魏无恙脸色一沉：“二十军棍！”
立时再无人敢出声，乖乖走向自家队长。
魏无恙望向沈涛：“管束不严，你也领十军棍，宋哲负责行刑。”说完走进自己的营帐内。
沈涛一脸苦笑，对另一边的宋哲道：“来吧！”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魏无恙连沈涛都没有放过，真正的是做到了军法无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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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军情与寄神
魏无恙端坐于营帐主座上，沈涛以及不当值的七名队长依次立于两边。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
沈涛作为副指挥，带头道：“前方斥候报三十里外出现了大约北蛮千骑人马，顷刻间就可达我玉瓶关。如今卫所只有三十张弩，六百只箭，且都是手O弩，射距有限，如果北蛮人带了长弓的话，我们就很危险了。因此卑职认为至少要准备五十张强弩，箭矢多多益善。
玉瓶关台周不过二十六丈，大夏这边无法屯重兵，北蛮那边也无法重兵闯关，每次能投入的兵力至多百来人。
这就意味着双方在关隘处是一场拉锯战，得不断从后方往里面填人，说是一个绞肉场不为过。
大夏在玉瓶关后面的葫芦口派驻一营官兵就是为了随时准备增援，现在战况紧急，向他们请求军备支持是应当之举。
魏无恙点点头，望向其它人。
纪云道：“两侧山峰险要处必须派人把手，以防对方偷袭。”
宋哲补充道：“关城上必须储备沙土和水，防止敌人的火箭攻击。”
魏无恙一个个仔细听着，这些人在关隘作战多年，论经验远比他丰富，在听取了众人的建议后，魏无恙又提出了自己的一点意见，然后一起探讨，最终形成备战方案。
“沈副指挥，这次战斗由你负责执行，我负责后勤，大家依照方略行事，有不听调遣者杀无赦！”
“是！”
所有人异口同声，各自下去准备。
沈涛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作战，魏无恙对他的信任让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魏无恙这样安排当然是有所考虑，毕竟他没有经历过与北蛮人的实战，暂时不宜统兵，再者后勤也很重要，其它人未必能做到位，就像刚才提到的强弩和箭矢等军备，沈涛几人绝对没有法子从葫芦口那边要来，还得他这位燕王七公子去才行。
安排好营地内的事情，魏无恙顾不得休息，再次启程，前往葫芦口。
韦奇勋没想到魏无恙深夜会来到他的军营。
玉瓶关由葫芦口营节制，从道理上说他是魏无恙的上官，可是他哪敢真的在魏无恙面前摆上官的谱，匆匆赶到主帐，很是客气的接待了魏无恙。
他其实内心很矛盾，魏无恙是王府公子，不管在王府受不受燕王重视，如果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而京都那边又督促他趁机借北蛮人的手杀了魏无恙，好在战后打通前往北蛮的商道。
可伶他就是个八品的武官，两边都得罪不起，听说玉瓶关三十里外出现了北蛮的骑兵，一直都在纠结该怎么办，如今魏无恙上门，正好做个了结。
韦奇勋在打量魏无恙，魏无恙也在观察他。
韦奇勋四十余岁，身形高大，外貌雄壮，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据说韦奇勋还有个弟弟，叫韦奇爵，两人和沈涛同时入伍，都在同一个队，当时感情很不错，直到北蛮入侵，他们这队人在出任务时遭遇到了北蛮骑兵。
韦奇勋当时果断让沈涛带上韦奇爵先走，自己殿后，结果韦奇爵死在了回去的路上，经此一战，韦奇勋和沈涛恩断义绝，并在自己晋升后处处压制沈涛，让他十年里不得寸进。
这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韦奇勋在军事和交际能力上确实要高出沈涛一筹，不然也不会升任到如今的八品中尉统领。
大夏的官场虽然腐败，入品的武官和文官却都很贵重，一般轻易不可得，八品武官到了县里也是能管辖一方实务，受百姓和乡老尊敬的大人。
韦奇勋看完军备申请单，内心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他原以为魏无恙会想法调离玉瓶关，万万没想到是申请军备，难道这位王府公子打算坚守关隘与北蛮人死战？
韦奇勋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不管魏无恙处于何种目的，面对北蛮人的骑兵没有退缩，那就值得尊敬。
他合上手中的申请单，含笑道：“单子上的东西基本没有问题，我还可以多给公子十张强弩和一桶黑油。”
魏无恙眼中一亮，十张强弩已经超出他的预算，更难得还有一桶黑油。
黑油是一种粘稠的易燃油脂，燃烧后火力很强，用来守城在关键时刻可以起到重要作用。
“那就多谢大人了。不过，军情紧急，能否现在请大人安排人送达玉瓶关？”
“当然可以。”韦奇勋转向一边道：“你亲自去办理一下，挑好的给无恙公子带过去。”
营司库金士龙遵命下去，他跟韦奇勋多年，知道这是真的让他挑好的军械给玉瓶关。
韦奇勋又问了玉瓶关防务方面的事，一刻钟后金士龙回来，军械都准备妥当。
魏无恙跟着两队人押车回去，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跑，有了这批军械，玉瓶关的防御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沈涛没有睡，一直在等，见到魏无恙带了十辆车的物质过来，兴奋的迅速召集人接收。
魏无恙交给他，自己却朝关城而去，他担心对方派出像上次一样的修士夺关，关城上只有三队人，他们面对修士全无一丝胜算。
如果是白天城楼二层可以看到远处的荒野，现在除了关城附近十余丈范围外，其它区域都处于一片漆黑当中。
魏无恙先调息了一刻钟，然后开始查看古镜。
【五行诀】：五行功法，极度残缺，补全需八百初品晶丝，
宿主拥有晶丝：五千二百四十六（初品）
宿主剩余寿元：四十一年（进阶下一层可增加五年）
他选择开始补全第六层【五行诀】，面对来势汹汹的北蛮骑兵，必须尽快提升自身实力。
第六层【五行诀】修炼的是‘寄神’。
何谓‘寄神’：顾名思义，就是将神魂寄付在其它东西上，这其它东西一般指炼制的傀儡或法器。
法器或剑器被修士寄神后外人不能动用，强行用的话会对法器或剑器造成极大损伤。
通过寄神的法器和剑器修士使用时会更加得心应手，易于控制。不过修士用‘寄神’之法有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寄神’需要从自身神魂中剥离出一丝，其中凶险不言而喻，另外‘寄神’过的法器或剑器遭到伤害，会直接损伤其主人的神魂。要知道神魂是所有修士最隐秘和最重要的所在，所以一般修士不敢随意使用‘寄神’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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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魏无恙请的外援
魏无恙走后，韦奇勋最终做出了决断，他考虑的很清楚，万一玉瓶关破了，北蛮人就直入宾阳镇，那么他所在的葫芦口将要面对来势汹汹的北蛮骑兵。
葫芦口地势比玉瓶关要大许多，又没有设置关城，北蛮人的骑兵可以肆无忌惮地前冲，不管从哪方面讲，他都没有道理弃魏无恙而不顾。
韦奇勋思虑再三，没有按照京都那边的意思，让魏无恙孤悬于外，而是主动进行军事调整，当夜先后派出五卫人到玉瓶关，由副统领丁国辉亲自坐镇。
丁国辉到了玉瓶关后立即召开指挥级别以上的军事会议，在玉瓶关两侧山峰各布置一卫人，关城上一卫人，营地留守三卫人轮防。
魏无恙去葫芦口要军备，何尝不是有意给韦奇勋制造压力。单靠他一卫人马怎么都无法顾得周全，对方如果不派兵过来，他不会无脑死守关城，因为身后没有值得他拿命去守护的人。
玉瓶关一下子多出了五卫人，营地里临时搭建了几十个帐篷，旌旗飘飘，秋风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
魏无恙负责守卫关城，与其轮防的是见过两面的冯宪，两人各负责六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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