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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水青烟半水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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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脑子一热,竟然提剑闯入了这一场乱战之中。
刀剑在我的耳边划过,发出令人窒息的冰冷寒意。但是在我的眼里,这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我的无愁剑在这刀林剑雨中翻飞自如,轻飘飘地就能将这些个致命的进攻化解于无形。
很快,我就到了蒙承宇的身旁。我一手紧握无愁剑,将周围飞来的兵器挡开,另一手扶住蒙承宇。
蒙承宇已强弩之末。他满脸血污,吃力地抬起头,一脸错愕地望着我。可能他不敢相信,我一个劫镖之人,最后竟会跟镖师并肩作战。
我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然后义正言辞地道:“蒙大侠,我敬仰你是一个英雄……”
谁知,话还没说完,蒙承宇突然一把将我推开。
我好生气恼。我好心来救他,他竟然如此怠慢于我!
我刚想数落他,蒙承宇突然冲着我大喊一声:“快!带她走!”
她?
她是谁?
何时又冒出来个她?我分明只是一时意气用事,想救一个侠肝义胆的重伤镖师,怎么又摊上了其他人?
我正呆在原地思考这个问题,蒙承宇气急败坏地继续向我嚷嚷:“她在轿子里面。”
我突然明白了蒙承宇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现在是想托孤于我。大概是想把轿中的宝物托付给我吧。
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将蒙承宇身后的轿帘拉起来。
拉起轿帘的那一刻,我呆住了。
哪有什么宝物?
只有一个女人。
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但是我也无暇来欣赏这个女人的美貌。周围的乌合之众们,看到这个貌美女人,变得更加疯狂。进攻的潮水猛烈起来。
而蒙承宇似乎想要掐死我。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快走,我拖住他们。”
我如同梦游一般,一把将轿中的女人拉起来。无愁剑在我们周围翻飞,在密密实实的人群中打开一条缺口。
我紧紧地拉住女人的手,很快冲出了乌合之众的纠缠。虽说是乌合之众,这群人模狗样的东西,平日里自称好汉,背地尽做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从他们手中逃出来,也少不得要脱层皮。此时我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于是乎,我也不敢怠慢,一溜烟,头也不回地向丛林深处扎去。
狂奔了数里之余,我才敢停下来,好好地喘了一回气。
这时,我才想起来蒙承宇的托孤之事。
我回头一看,被我拖出来的女子,已经被折腾得花容失色。
她的头发散乱,衣襟破损,脸上的精致妆容早已经被一路奔波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不可否认,她长得非常好看。
她眉如远黛,唇若含樱,一双美目如朗月,顾盼生姿却透出一股英气。
我不由得看得呆了。
这女子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低下头,微微一福,柔声道:“多谢大侠相救。”
她的声音,如清泉击石,幽谷琴音,让我一阵心神荡漾。
她见我仍旧一副痴傻的模样,有些尴尬,只能抬头打量起我来。
这一打量,女子却大惊失色道:“大侠,你,你受伤了。”
我吃了一惊,这时才感觉到痛楚来。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肩,赫然有一处伤口,深可见骨。我虽手持无愁剑,但右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我勉力活动右手,竟发现,连举剑的简单动作都无法完成了。
完了!
我是一个剑客。
废了右手,将来无法持剑,还当什么剑客?
一个剑客,不能持剑,就如同人,没有了灵魂。
我颓然地琢磨着这笔赔本的买卖。一时觉得人生艰辛,生无可恋。
我只能向着女子道:“姑娘,我现在废了右手,不能保护于你,只能拖累你。你赶紧自己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切莫让那些贼人找到你。”
那女子也不答话,只静静盯着我。
良久,她才幽幽说道:“你是个好人。你既救了我,我自然不会舍弃你。我不怕被拖累,要逃要躲,你我都一起吧。”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依旧拉住我的左手,向前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男女授受不亲,让我有点懵。但是我的心中,却有个强烈的预感,不管这个女子身上是否有宝物,我,肯定都是捡到宝贝了。
这个宝贝,就是我后来的妻子,悯之。
………………………………
第七十一章 异宝?还是祸水?
悯之和我逃到了蓟水河边的一个渔村里。
我们隐姓埋名,像一对平凡的夫妻,过起了平淡的日子。
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平淡的日子,其实暗藏汹涌。
我依旧是一个剑客。
我废掉的右手,被悯之用神奇的方法治愈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疯狂地追击悯之。
悯之的身上,确实怀有异宝。
一夜,在莹莹烛光下,我终于看到了这异宝。
异宝颇丑陋。
甚至令人恶心。
竟是一条虫子。
虫子有手指般大小,貌似肥胖的毛毛虫,全身灰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悯之将虫子从一个贴身携带的竹筒中取出来,竟把虫子放到了我右肩的伤口处。
我虽纵横江湖,笑看恩仇,但是,这么个小小的虫子,着实让我胆战心惊。
因此,虫子一到我肩上,我全身就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悯之抿嘴一笑,安慰道:“你不是自称剑客,不畏生死吗?别怕,就是有点痛而已。”
我知道悯之从不骗我。但是这有点痛,也着实太轻描淡写了。
实在是钻心刻骨之痛!
这死气沉沉的虫子,一见到血肉,就立即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地扭动那令人作呕的肥胖身躯,竟然顺着我伤口,钻到皮肉之中去了。
悯之说肩头的伤口伤了我的经脉。这天杀的虫子,就是顺着皮肉,逐渐把我坏死的经脉吃掉了。
我忍受了七日,如同剥皮抽筋般的痛苦之后,悯之终于挑开了我右手的皮肤,将那条变成暗红色的胖虫子取了出来。
那虫子足足胖了一大圈,心满意足地爬回竹筒睡觉去了。
而我,则又被悯之灌了一个月的各种苦涩汤药。终于,我的右手,又可以自如持剑了。
天不亡我无愁剑!
我开心得与悯之痛饮了三天,庆祝我人剑两得。
但是所谓乐极生悲。
当我从大醉中清醒过来,竟然不见了悯之的踪影。
我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
哪怕我的手废了,我也不觉得人生会灰暗。做不了剑客,我可以和悯之做一对平凡夫妻,看春花秋落。天涯无处不是家?
但是,如果没有悯之,我将何去何从?又是赤条条一人,孤独地来回于天地间,生有何欢?死又有何哀?
于是,我发疯一样到处寻找悯之。
终于,我在蓟水河中的一个小岛上,找到了悯之。
我死死地抱住悯之,哭着哀求她不要离开我。
但是,她的语气很决绝。
她告诉我,她的父亲,早年无意间得了条神秘虫子,唤作腐生虫。这腐生虫专门吞噬腐烂坏死的经脉。同时,它又可以令经脉重生,因此是个疗伤的宝贝。悯之的父亲本是个庸医。自从他得了腐生虫,突然在江湖中名声大噪。找他寻医问药的人,几乎踏破门庭。但是,异宝,给悯之一家带来的,除了名声和财富,还有噩梦。不断有心存贪念之人,来盗取腐生虫。终于在不久之前,悯之的父亲死于数名高手的劫杀。临死前,悯之的父亲,将悯之托付给他的好友,五合镖局的总镖头蒙承宇,希望蒙承宇能将悯之带离这是非之地,隐居乡野,安然一生。岂知,蒙承宇最终也赔上了性命。
悯之心中明白,只要带着这腐生虫,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灾难相随。
因此,她希望我,不要步了她父亲和蒙承宇的后尘。
不如就此了断,各安天命。
我自然是一口拒绝了她的提议。
有人庸庸碌碌蹉跎一生,得不到自己心中所求,只有一声叹息。有人轰轰烈烈,得其所爱,短暂却无悔。
只要和悯之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坦然面对。
于是,悯之和我抱头痛哭,许下了生不离,死不弃的誓言。
之后的一年,是我这一生中,最开心的。
我们在渔村里,织网,打鱼,围着炉火闲话家常。
直到一年后,噩梦终于又找到了我们。
又是春光烂漫之时,我与悯之相携,到附近一个名为蓟卢的小山踏春赏花。
满山的野花,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开得热烈奔放。
我和悯之有说有笑,采了一大捧野花。
我们走进山脚下的小茶馆中,那里有悯之最喜欢的油茶。奶白色的米糊上,洒些干脆的油炸馓子,真是好吃极了。
热腾腾的油茶被端了上来,立即响起了清脆的咀嚼油炸馓子的嘎嘣声。
我一边陶醉于这嘎嘣声,一边却心中起了疑。
今日的嘎嘣声实在太清晰了。
平日里,茶馆中都是人声鼎沸,闹哄哄,暖洋洋的。何时听到过这么清晰的嘎嘣声呢?
我这时才注意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今日的茶馆,实在太安静了。
四周虽坐满了人,但是却安静得诡异。
我四周打量了一圈。这些人尽是眼生得紧,没有一个熟面孔。这些人大多长衫绑腿,明显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
从前,即使有人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眨下眼睛。但是,现在我懂得了害怕。因为我的心中有了牵挂。我害怕失去悯之。
我悄悄地拉住了悯之的手,向她使了使眼色,向门口的方向瞟了瞟。
悯之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我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桌子向一侧的人群掀过去。热腾腾的油茶飞溅到数人身上,传来一阵惨叫。
我拉住悯之转身夺门而出。
茶馆里坐着的数十人,噌地站起来,纷纷抽出兵器,一哄而上,向门外追去。
我和悯之一路向蓟卢山上跑去。丛林能帮助我们甩开追兵。
但是蓟卢山实在太小了,这数十人分散开来,很快从不同方向,把我们围堵在了山顶附近。
无愁剑被我唰的一声抽出来擎在手中。我将悯之挡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数十人。
这些人明显不是三教九流之徒。他们阴沉冷静,也不多言语,闷头就向我攻来。
我挥舞无愁剑,游弋在悯之周围。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我还能应付有余。
这些人兵器虽然不同,但是路数差不多,有可能是来自同一个门派。我的无愁剑轻便灵活,翻飞几个回合,已经让十几个人卸了甲。
但是我很快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个使流星锤的长须男子,是个难以应付的家伙。他的流星锤一击之下,可以把巨大的石头砸得粉碎。除了蛮力之外,这流星锤也使得颇灵活。他的实力,竟和我不相上下。
战局逐渐变成了我和他的正面对决。
一锤速度极快,几乎擦着我的耳朵砸过来。我侧身一晃,躲了过去。我一个转身,用手拉住流星锤的铁链,用力一拉,向前两三步,无愁剑直指长须男子面门。
长须男子向后连退数步,一挥手,另一个流星锤向我击出。
我用无愁剑一挡,流星锤偏离了方向,竟向悯之的方向而去。
我大惊失色,一下子慌了心神。我收回无愁剑,向悯之的方向疾奔而去。
我的功夫虽不是一流,但这脚力,却是非常值得信赖。转眼间,我就跑到了悯之身边。我将她一揽,向一侧闪开,避开流星锤。但流星锤却划伤了我的背,火辣辣地疼。
转眼另一锤击到,我慌忙用无愁剑格挡。谁知流星锤划过剑尖,铁链却在无愁剑上缠绕了数圈。
长须男子用力一拉,无愁剑竟然从我手中飞将出去。
我大急,向前数步,就要夺回无愁剑。这时一锤击到,正中我胸口。
我顿时觉得胸口如同碎裂一般。我甚至痛得无法呼吸,只能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悯之惊慌失措地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痛哭起来。
周围的人围拢过来,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我和悯之,只是他们的猎物。
悯之挡在我的身前,大声说道:“你们只是想要腐生虫,我给你们便是。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长须男子仿佛是这群人的首领。他阴恻恻地盯着悯之,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悯之泪眼婆娑,却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们的兵器,大多短小。功夫路数,以刁钻狠辣为主。应该是朔州青义门。你们既是名门正派,想必断不会滥杀无辜。”
长须男子的表情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道:“姑娘好见识。”他顿了顿,继续阴沉沉地说道:“你既然认出了我们,我怎么可能再给你们生路?留你们一条命,难道等着你们来报仇吗?”
说罢,长须男子竟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心中一沉。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做起坏事来,果然比邪门歪道更加决绝。
长须男子走近悯之,伸出手,冷冷道:“腐生虫呢?交出来吧。我可以让你们两个死得不那么痛苦。”
悯之身体一震,缓缓将贴身携带的竹筒拿了出来。
就在她将竹筒递出去的时候,一个流星锤突然向长须男子的面部飞出。
正是我拼尽全力,将落在我身旁的流星锤奋力扔出。
长须男子一声长啸,顿时手捂双眼,疼得满地打滚。
其他人一下慌了神,纷纷向长须男子围拢过去。
我挣扎着站立起来,一把拉起悯之,趁乱逃了出去。
我一路踉踉跄跄,在悯之的搀扶下,向后山跑去。
悯之很惊慌,她全身颤抖着,边跑边低声问道:“莫大哥,我们去哪里?”
我握住她的手,艰难地答道:“这蓟卢后山,有一个小湖,我们躲到那里去。”
“不可。”悯之突然尖叫起来:“那个小湖被当地人称为寒潭。湖水冰冷刺骨,万万不可下水。下水之人轻则留下残疾,重则有性命之忧。”
我冲着悯之笑了笑:“正因为如此,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躲在湖里。”
………………………………
第七十二章 寒潭
寒潭是个方圆不足百米的水潭,既不大,也不深。早春的蓬勃,也掩饰不了寒潭的一派衰败之意。水面平静,泛着淡淡白气。没有飞鸟,甚至连周围的水草也病恹恹的。稍微靠近潭水,就感觉到一股令人压抑的寒气,让人不由得打个冷战。
悯之已经面色苍白,颇有惧意。我轻轻拉拉她的手,故作轻松地冲她笑了笑。之后我将她背在背上,慢慢走进潭水。
冰冷的潭水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皮肤。我走得有点僵硬,步子越来越沉重。
越靠近寒潭中央,潭底的淤泥越厚。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艰难。寒潭中央有一片水草,我站在水里,潭水刚好没过我的胸口。我将悯之横抱起来,让她悬在水面上。而水草,正可将她的行迹掩藏起来。
悯之搂着我的脖子,低声啜泣起来:“你在受苦,快把我放下来,我同你一起。”
我安慰她道:“不苦不苦,我天生体热,现在正好凉快凉快。”
正说着,就听见嘈杂的人声、脚步声纷至沓来。
为首一人满脸是血,捂着一双眼睛,正是那个长须男子。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他们人呢?给老子抓出来,老子要将他们大卸八块!”
周围的跟班们,有些惊慌地道:“师叔,人到了这里,就不见踪迹了。”
这个师叔显然很不满意。他一巴掌将答话的跟班打了个后空翻。他尖声叫起来:“给老子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跟班们立即颠颠地四散开来,在寒潭周围绣花般地细细寻找起来。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跟班们哭丧着脸再次聚集到瞎了眼的师叔跟前,嘟嘟囔囔道:“师叔,这里没有人,他们大概是跑远了吧。”
瞎眼师叔勃然大怒:“给我下水,他们肯定在水里。”
一个瘦小的跟班哆哆嗦嗦地挪到水里,向前走了不到十步,就吱哇乱叫着跑了回来。他一瘸一拐地噗通一声跪在师叔面前,泪如雨下:“师叔,那水,那水太冷了。弟子实在受不了了。你看,我的腿,都被冻瘸了。”
师叔又是一掌挥来,语重心长道:“找不到腐生虫事小。如果让这两厮逃将出去,坏了我青义门的名声,我们颜面何存?”
一个神色阴沉的年轻人,用手试了试潭水,走到瞎眼师叔跟前,低声道:“师叔,这潭水异常寒冷,颇有古怪。我看此二人也无法在潭水中藏匿。我们不如再往前找找?”
师叔一沉吟,挥手道:“走。”
一群人又轰轰烈烈地呼啸而去。
等他们终于不见了踪影,我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从水潭中心的淤泥中挣扎着向岸边走去。
奇怪的是,我竟然丝毫不觉得寒冷。准确地说,我的两条腿,仿佛变成了木头。不单寒冷,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只是机械地迈动双腿,下意识地做着行走的动作。
但是走到了岸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我的双腿就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潭底的淤泥里,丝毫不能动弹。我有点奇怪,试图移动我的双腿。但是我一用力,我和悯之都跌进了水里。
悯之大惊,将我连拖带拽地拉到岸边。
我有点歉意,低头看了看我那不争气的腿。却发现,我的双腿,异常肿胀,皮肤已经青紫发黑。
悯之含着眼泪,涩声道:“莫大哥,你的腿,被这寒潭水冻坏了。”
“没事。”我轻松地安慰悯之:“我们不是有腐生虫吗?任何腐朽,都可以被你化为神奇。”
悯之一听,连忙将贴身的竹筒掏出来。她哆哆嗦嗦地将竹筒打开,却掩面痛哭起来。
我奇怪地将竹筒拿过来一看,这腐生虫,真真是不讲义气,竟然在这关键的时刻,被冻死了。
。
。
随后的三天,我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迷梦之中。
我梦见自己仍然站在冰冷的水里,但是却浑身热得可怕。之后就是我对着腐生虫讲了好些江湖道义之类的大道理,最后终于让腐生虫放弃了被冻死的念头。然后我就又欢脱地站了起来,满世界撒着欢地奔跑。
等我终于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悯之红肿的双眼。
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莫大哥,你一直在发烧。梦中还尽是些胡话。让我好生担心。”
我愣了愣,暗暗地用力动了动我的腿,发现我的双腿,还是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看来那些曲折离奇的过程,果然是美梦一场。
我心中不由得惊慌起来。想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如斯,下半辈子竟然要坐在轮椅中度日。真是,天妒英才。
我有些沮丧。但是面对着悯之,我自然是一丝破绽都不能留。
于是乎,我微笑着对悯之道:“悯之,不用担心我。自幼便有高僧告知过我,我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尤其生命力极其顽强。简直是遇灾挡灾,遇病除病。想当年,我六岁因为掏鸟蛋从三米高的树上摔下来,八岁被隔壁村丧心病狂的大黄狗追杀,十岁遇上大旱灾,十六岁跟着师父闯荡江湖之后,更是历经腥风血雨。但是我每次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我的海口尚未夸完,突然觉得有气无力,天旋地转,竟然昏死过去。
之后的数天,我都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徘徊。偶尔清醒过来,也自觉浑身滚烫,异常疲惫。而且,我的脑子似乎也逐渐陷入了混沌。我竟然数天之后才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之中,而且似乎一直在行进。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我意识到,我那顽强的生命力,可能即将成为传说了。
于是我趁自己清醒的时候,拉住一直在身旁看顾我的悯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悯之,我之前同你说的骨骼精奇,生命力顽强之类的,其实都是骗你的。高僧说我命运坎坷,是煞星转世。六岁从树上掉下来,同行的小孩没事,偏偏我摔破了脑袋。八岁时的大黄狗,不欺负别人,就挑我上学的时候围堵我。十六岁之后的大小战役,我都无不挂彩。所以,悯之,如果我这一次,不幸挂掉了,千真万确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命运不济。”
悯之含着眼泪,摇摇头,打断了我:“莫大哥,你不要胡说,你只是冻坏了双腿,寒毒入了血。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医治你的方法。我们将来还要浪迹天涯,看遍世间美景。”
我心中一痛,越发觉得心中遗憾,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呢?那不争气的腐生虫都死了。”
悯之却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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