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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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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皱眉,自然有些不太愿意,只是腹中的饥饿感让他有些烦恼。

    店小二又跑到青衫少年旁边,点头哈腰说了些什么,后者抬起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店小二这才笑着折回身带着靳衔木来到桌边坐下。

    青衫少年突地打了个饱嗝,声音很大,他咧着嘴笑了笑,“这里的酒,还可以。”

    ————

    何为长夜?

    在三州五地正史野史介均有记载,但内容却不尽相同。

    其一来自史料《实纪·三州五地》中记载,其中写道:“四凶族于四方,穷奇翻四海,梼杌乱五地,饕餮出大山,则混沌临三州,天下乱而长夜至。”

    也有说法是,天地初开时,天下第一次有了名字,天下人兽鸟鱼等种族皆归顺秦主,而四凶兽族不远顺服秦主统治,遂被秦主以通天手段流放到四方,并设下法阵,千万年不可走出禁制,若四凶兽族破了禁制而出,长夜将来。

    后一种说法是民间传闻和野史中的记载,也不知能不能作真。

    只是近七千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长夜。

    甚至在那场可怕的黑暗动乱中,也不过才有饕餮,梼杌两大凶兽族显世。

    春风说道:“我出生在正气天下,没有经历过那场黑暗动乱。只在史料中见过记载,光凭文字也能感受到那场动乱的可怕,所以我家老爷更担忧长夜的到来。”

    陈安之点头道:“说的对。”

    春风问道:“你没其他说的?”

    陈安之笑道:“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春风柳眉蹙起,看着陈安之说道:“你曾亲身经历过,应该比我更知晓那场动乱的可怕,所以你应该做些什么。”

    陈安之笑着点头,“我现在就在这里,而你用一根手指头便能捏死我,所以我能做什么?”

    春风愕然。

    双方各自沉默下去。

    若是三千年前的那位一剑开山的姜初一,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前往十万大山深处去见某个人,又或者御剑而飞在三州五地,联合各宗门王朝一起御敌。

    但正气天下的姜初一,是叛徒,是人人皆想持大义斩之的已死之人,也是陈安之。

    而陈安之只不过是远山宗的一个弟子,他不能御剑飞行,甚至连走出中土豫州,都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所以陈安之什么都做不了。

    春风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何仙人还要让你活下来?”

    陈安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春风坐在竹椅上,沉默许久,然后笑道:“我的话也带到了,好多年没下过山,我倒想好好地溜达溜达,逛一逛。”

    春风说道:“那就此别过吧。”

    陈安之嗯了一声,转过身挑开帘子,刚要出去的时候,春风又说道:“我没见过李姑娘的画像,但那条船上的姑娘很漂亮。”

    陈安之目视前方,笑道:“她是沐如意。”

    春风啧啧道:“我家老爷说你活了五千年,五千年来都是光棍一条,哦,不对,是老光棍一条,也是惨兮兮的,也怪不得现在你沉浸美色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陈安之回过头,笑道:“你家老爷不也是光棍一条?”

    春风笑了笑,没有接话。

    陈安之挑开帘子走出去,纵身一跃,回到那艘渡船上。

    被春风嘱咐过的林语越,见到陈安之回到船里,行了一礼后,手中掐起法诀,河面有风起,鼓起对方的船帆,北上。

    林语越折身回到船舱内,规规矩矩地行礼,“大人。”

    春风摆摆手,说道:“南下吧,我还有些人要见,不过也用不得太急,就这么顺流赶路吧。”

    林语越面有难色,小声提醒道:“大人,我们现在是逆流。”

    春风阖上双眼,后背全部靠在椅子上,“你是浪溪河河神。”

    浪溪河顺风而下的渡船,陈安之坐在船舱,沐如意跟着进来坐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

    陈安之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当初在大梁京城见天心老道的行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怀疑天心老道会背叛自个儿,毕竟老道与红袍三千年前便同心同体,自己见老道的事肯定也会让红袍知道,这也正是担忧的一点,春风富贵山上的红袍不知道站在谁的那边,自己还活着的这件事,又有多少人知晓,所以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走,如何行事,都让他有些头疼。

    还有一件事就是春风口中所说的‘长夜将至’,三州五地边境设有长城万里,不仅如此,就连四神海边界也设有万里海壑,其上有历代天下之主设下的禁制,其作用便是为了抵御十万大山那边的妖修与四凶兽,可如今红袍推演出长夜将尽,也就是说万里长城与海壑都将失守。

    三州五地这千年来宛若幽潭平静无波,但往下看去暗流涌动,高楼起高楼塌,大国暗地里较劲,宗门之间也常有冲突,不仅如此,甚至就连王朝与宗派之间也有不少的摩擦,互相扼制对方的势力。

    大梁王朝的翰林书院就是王朝与宗派争斗的最鲜明的产物。

    这样的三州五地,究竟该如何抵御漫漫长夜?

    若是陈安之现在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剑仙,就可以少去诸多麻烦。

    这天下之大,他陈安之以一剑纵横。

    但现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看着他,在盼望着他死,再登大剑仙的路,艰难万分。

    陈安之很头疼,他突然后悔为什么当年跟陆茗娴他们,为什么没有多学点阴谋诡计之类的,这样自己好歹也能知道点何安在在谋划些什么,还有何安在的那个小徒弟,又在图谋什么。

    这一刻,陈安之目光有些许呆滞,转而露出丝疑惑,他突然想确定一件事,于是他开口了,“沐姑娘,我脑子不灵光吗?”

    沐如意面色古怪,扯了扯嘴角,“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不灵光的。”

    陈安之微怔,又想起红袍对自己说的少年心性,现在想来,应该不单单是指自己的行为与言语,或许还有一层关乎脑袋的意思。

    于是,这个活了五千年的老家伙,突然对自己,开始有所怀疑。

    ‘所以,我是活了五千年,还是五年?’

    ————

    “说起来,我今个在路上捡到了一张绑着黄纸钱的碎银子。”这个自春风富贵山上下来的少年,抬起手斟了半碗酒推到靳衔木面前。

    靳衔木此时脸色微红,这是喝了酒,说几句话,喝几口酒,少年总是容易热络的,他接过之后,若有所思道:“我曾在书中看过这种,有人重病或是命不久矣,家里人会将写了名字的纸钱绑在银两上,丢在路边,好像是向捡了钱的人借命。富贵兄,可千万不要用这钱。”

    富贵爽朗大笑,猛地一摆手道:“我没用,我把这钱,丢到寺庙的功德箱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命大还是佛祖的命大。”

    靳衔木初时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竟然没觉得不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富贵兄果然是高!”

    所以说,酒是个好东西,也是个不好的东西。

    叫这书生郎都能昏了脑。

    “好了,我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富贵扶着桌子站起身,唤道:“小二结账。”

    说着,便摸向自己腰间,又摸了摸。

    “我的钱袋呢?”富贵瞪着双眼,上下摸索着,尽力回忆,突然想起在长街上曾有个猥琐的家伙撞了自己满怀,当下也是明白了。

    店小二立在一旁,面色逐渐难看起来。

    靳衔木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枚碎银子,说道:“这酒我也喝了不少,全当我请富贵兄了。”

    富贵挠了挠头,眼角瞥见自己的那把铁刀,而后摇摇头,突地脱下身上的青衫,“我这身衣物虽说不上珍贵,但好赖也能值些银子,就先抵押在兄台这,改日我再拿着钱,带着酒,再去远山宗跟你取回来。”

    眼看着对方要推辞,富贵赶忙说道:“我家老爷最看重因果,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可就染上因果了。”

    “再说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且将青衫换酒与君醉!”

    靳衔木无奈笑着,纠正道:“是且将换酒与君醉,醉归托宿吴专诸。没有青衫。”

    “对对对。”富贵嘿嘿赔笑,“就是这个。”

    ————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所幸富贵站在树下遮挡,只有少许细雨洒在少年的内衫之上。

    小雨渐渐变大,落在水面,一朵朵水花漾着涟漪。

    许是觉得被雨打湿的衣物贴着身子有些不适,富贵把上衣脱了下来,双袖缠在腰间,裸着上半身,雨水顺着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划下来。

    少年握紧手中的铁刀,看着河水南边。

    “老爷说,你是三千年前最锋锐的剑。”

    “就是不知道我这把刀,能不能跟上你的剑。”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二十八章  他如刀,他似剑

    红栏镇北边的长河,渡船在夜幕落下,雨水渐歇的时候,临近了。

    少年站在雨中,握着一把铁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

    他就站在河边,没有挡雨,微微曲着腰,如一把寒冷的刀。

    陈安之远远便看到那把立在雨中的刀。

    船舱的遮帘被布条扎起,绑在一侧,沐如意看着飘着的雨丝,有些好奇,为什么决斗的时候,总是会下雨。

    她没有担心接下来的决斗,更没有担心陈安之,她觉得陈安之不会输,所以心里很轻松,甚至开始欣赏起雨景。

    陈安之望向岸边的少年,终于明白所谓树大招风的含意,他不想打架,可是偏有人找上门来要打一架。

    陈安之问道:“理由?”

    富贵说道:“你见过春风了?”

    陈安之笑着说道:“见过了。”

    富贵缓缓道:“这就是理由了。”

    陈安之抬头看了眼远方那座不见踪迹的春风富贵山,突然说道:“就因为春风富贵?”

    富贵点点头,“若有春风,必有富贵。”

    陈安之略作思量,摇摇头道:“可现在你俩已经分开了。”

    富贵下意识点点头,随即正色道:“不要废话了,我不会用灵气,请接招。”

    陈安之伸出手,沐如意把自己的剑递给他。

    他也站在雨中没有遮挡,身子挺得笔直,如一把锋锐无比的剑。

    富贵双肩一沉,一往无前的刀意从身体里迸发而出,瞬间冲散了身边落下的雨水。

    银光乍现,一把砍柴刀倏地砍出,直奔陈安之面门,富贵不等刀至,腕抖刀斜,刀锋横着抹向陈安之脖颈。

    白衣剑仙如今虽修为尽失,但身体和脑海中所记忆的招式,是不会失去的。

    陈安之抽剑出鞘格挡,寒光四射,大梁皇女的剑,怎能不是一柄好剑,铮的一声脆响,刀剑相交,嗡嗡作声,震声未止。

    陈安之歪了歪头,说道:“砍了多少年竹子?”

    富贵呼出了口气,沉声道:“很多年。”

    “还差些火候。”陈安之手腕加了几分力气,将其推开。

    富贵身子后跃,稳稳当当落在岸边,面色不悦,“请认真指教。”

    陈安之持剑的手臂伸直,剑锋平行于水面,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剑脊缓缓滑落,他的眼眸中蓦然透出一股锋锐之气,切断层层雨帘,正不是灵气所至,而仅仅只是陈安之的剑意。

    这位大剑仙从来都这样觉得,自己便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

    眼看着陈安之认真起来,富贵舔了舔嘴唇,周身爆发出雄浑刀气,平地起风,瞬间吹散满地水汽。

    陈安之骤然挥出一剑,停留在剑脊的雨滴呈弧形,登时化为千百道流光,极为锋利,在蕴含着剑意,如千百把飞剑,利刀一般。

    “我有一刀斩乱麻!”富贵大喝一声,面对着迅猛的攻势,不退反进横着挥出一刀,刀气纯白,有剑意水珠相互撞击出清脆的金石声,一道道绚烂白光爆裂绽放,密集攒簇,让人眼前被白色填满。

    弯腰,蓄势,猛然发力,富贵脚下泥水迸裂,他一个前冲就来到了陈安之身前。

    刀者无畏,大开大合。

    之前给人汪洋自恣感觉的磅礴刀意,一瞬之间,消失在雨帘中。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

    陈安之身旁有残影簌簌,多了个持刀的少年,他双手握刀,朝着陈安之就是一刀落下。

    沐如意呆在那里,惊叹于少年的速度与果断狠厉,她扣心自问,若是自己面对陈安之那道剑气,第一反应必是防御。

    因为不凭灵气,她接不下那把剑。

    “叮~”

    只听得一声清脆响声,陈安之的身形拧转,长剑空中划出一道亮光。

    剑锋,刀刃,流溢刀气剑意,如一尾尾青鸟尖啸,刺耳无比。

    以至于这艘渡船,和下方的浪溪河水,颤动起来,不断有碎木屑簌簌落在水中。

    “你这是要命的招式啊。”陈安之笑着,左手五指并拢向着少年刺去。

    富贵咬牙不语,忽地收身后仰,顺势踹出一脚,这一脚踢到了陈安之匆忙收回的左臂,少年借力扯开些许距离,这次没有落在地面,他站在河面身子很稳,持刀的手却在细微的颤抖。

    先前几回合几乎都是富贵攻,陈安之守,就在方才陈安之出剑,兵刃相接的那一刹那,富贵蓦地感受到那股剑意,透过刀刃极霸道地冲入自己体内,顿时间血气翻涌,右手臂更是严重,近乎无力,砍柴刀几欲脱手。

    富贵吐纳一口气息,让自己的血气平顺下来,看着陈安之说道:“你若是在刚才那一刀中死了,也就罢了,说明你不配握剑,更不配带着他的刀!”

    陈安之难得露出一丝讶意,拍了拍腰间的狭刀,“你认识这把刀?”

    富贵不置否认,目光如炬,沉声说道:“我要尽全力了。”

    陈安之依旧轻松随意,“可以,但不要动用灵气。”

    富贵点头,“那是自然。”

    谈笑风声,刀者剑修,一线之间,厮杀再现。

    剑修的攻杀于三州五地,被公认冠绝百道之上,往往在一瞬之间,生死了然。而刀者之杀伤,不次于剑修,而地位却不可相提并论,要说为何,那就得说有姜初一的一份功劳,三千年前刀剑争首,而大剑仙一剑纵横,压得天下刀者喘不出气来,这才使得刀者被剑修稳压一头。

    在富贵点头的一瞬间,他持刀蹂身而上,一把砍柴刀挥动,横断的雨帘有一道糅杂着无尽刀光的罡气。

    这一刀,如平地起浪潮。

    ————

    一抹白芒烁烁,伴着沉重的落地声。

    “败了。”杜毅壮咂咂嘴,看着跌落出场外的外门弟子。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今日登楼试的最后一场便结束了。

    外门弟子中,除了那个怪物一样的洛三千,其余三场无一不是被碾压而过。

    洛三千走到杜毅壮身边,望着擂台,一副凝重的样子。

    杜毅壮看着今日刚成为师弟的锦衣少年,看着洛三千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凝重,心中突然有些凛然。

    莫非···

    这位师弟与那外门弟子是旧识,要拔刀相助了?

    洛三千侧过脸,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师兄,我们该回去了,我饿了。”

    杜毅壮强忍着尴尬,轻咳一声。

    叶简汐半掩着脸,轻轻笑着,发出吃吃的声音。

    “第二天的登楼试也不用看了。”洛三千风轻云淡,想了想说道,“没什么看的,外门厉害些的弟子都被我揍过,还是不太行。”

    这句话声音不大,被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只有临近他的那几人才听得到。

    洛月桐几人安静下来,皆是面色古怪的看着那位锦衣少年。

    洛三千看了看他们的脸色,轻轻笑了,他说道:“我说的轻了,他们都是废物,但师兄师姐们不是。”

    此时,哪怕是生性随和的洛月桐也深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一巴掌扇飞对方的冲动,面色不悦。

    然而何三溪阴沉着脸,盯着这位意气风发的锦衣少年,揉了揉手,“你不要以为打败一个何四小就天下无敌了。”

    洛三千如山峰笔直的眉毛微微挑,“我从不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只是我生而无灵气,所以从小便被族人嘲讽为废物,我是废物,他们却都被我揍过,岂不是废物都不如?我自然比不过各位师兄师姐,所以也说了师兄师姐不是。”

    这一番话,洛三千说的是有理有据,只是落在几人耳中,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眼看着师弟师妹不高兴起来,身为二师兄的杜毅壮自然不想看到师弟师妹不合,忙出来打圆场,“咳咳,这今天的登楼试也结束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楼里,给洛师妹收拾间屋子,哦不对,是洛师弟,你看我这嘴,平时喊洛师妹喊习惯了······”

    说着,杜毅壮还哈哈笑着,似乎在为自己的口误不好意思。

    只是,第十九楼的这几位弟子,没有一个人去在意杜毅壮故意喊错的举动。

    何三溪冷哼一声,先一步离开。

    洛月桐倒是收敛起不悦的情绪,看着洛三千认真地说道:“我们第十九楼还有一个师弟跟你差不多,没有什么灵气,但是他很淡然,也很强大,你不如他。”

    洛三千咧嘴灿烂一笑,“那我倒期待和他见一面了。”

    “他快回来了。”洛月桐说道,“很快。”

    ————

    今日的阳光微浓,人声不太喧嚣,像是被剑意刀光切得细碎,散落的一片一片。

    陈安之垂着头,手臂勾着浮在半空的雪白长剑剑柄。

    他回过头,看着因为渡船突然被刀意摧毁,而险些落入水中的沐如意,笑了笑,“不好意思,沐姑娘。”

    方才若不是及时以灵气御风站立,现在沐如意早已浑身湿透,她不满地抿着嘴,秀手掐起法诀。

    雪白长剑如灵蛇捕食,一息间,已然归鞘。

    剑鞘系在她背后。

    “扑通~”

    陈安之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身子一沉,整个人栽进河水中。

    接着便是一双手攥住衣领,身高八尺有余的男子,就这么被不过纤瘦的少女拎在手里。

    “我错了,沐姑娘。”陈安之讪讪笑着,有水珠沿着发梢滴落。

    沐如意没好气说道:“你自己说,你刚才是不是找死?”

    富贵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有些狼狈的剑客,方才的一幕,仍叫他心有余悸。

    在漫天的刀光与雨帘中,他看到陈安之双手猛然合十。

    而自己手中的刀再无法推进半分,他清楚的感受到刀身发出低沉的颤鸣声。

    自己的刀。

    富贵最得意的一刀。

    被对方成功接住了。

    而且是空手接白刃。

    虽说自己没有动用灵气,但他还是为此下意识感到恐惧。

    难以想象,三千年前的姜初一,究竟是有多强。

    沐如意很生气,倒不是因为渡船被强劲的刀气摧毁,而是因为陈安之这番冒失的举动,方才陈安之突然松开长剑,叫她心里一紧,手已经摸在布袋里的秘宝,要帮着陈安之挡下那一刀,可动作还是晚了一些,那柄快刀被陈安之合十双掌接住,刀气瞬间摧毁了乘坐的渡船。

    “你很厉害。”终于,握着刀的少年开口了。

    陈安之望向岸边的少年,轻笑道:“你也不错,只不过还是差了些。”

    陈安之瞥了眼腰间的狭刀,他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所以刚才的那一刀,他想确定一些事情,而要确定那些事情就要更接近少年的刀意,所以他选择空手去接那把刀。

    他很自信,他确信对方不会暗用灵气,若是对方将灵气附着于刀上,他必然接不得。

    当然如果对方用了,他也不怕,因为他的刀就在腰间,因为沐如意就在他的身后。

    现在陈安之感知到少年的刀意,他确定了,所以他很开心。

    “这把刀,是我用一壶好酒换来的,那家伙跟我说过,好刀配逍遥。只可惜现在我不逍遥,配不上这把刀,而你还年轻,配得上,它应该归你。”

    “只是这把刀对我还有很大的作用。不过若是没用了,等你再来寻我,带两三壶好酒,我便把它赠予你。”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二十九章  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朝臣待漏五更寒,只不过今日三更天,天尚未明,一辆马车打破了宁静,马蹄声若密雨打芭蕉,朝着大梁皇城疾驰而去。

    临近皇城,赶车下人吁的一声,勒紧缰绳,高头大马扬起前蹄,堪堪止住。

    不等下人掀开车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急匆匆走出来,手里提个灯笼,步履急促。

    有士兵横枪便要阻拦,看清来者之后,慌忙收起长枪放行。

    手提灯笼的老人快步走过,但也不忘点点头以示招呼,老人总是这样,年轻时读书也是如此,对人与事总是一丝不苟,行事板正方圆,虽是在官场混迹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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