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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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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凉不住点头,“我会安置好这对母女的生活。”

    与其同时,在和尚法相消失的时候,十九鬼口最深处突然发出骇人的嘶吼声,像是蛮兽受了重创,难以忍受地发出低吼。

    官袍老人望着远方,陷入神往,突然呢喃道:“大梁官不立佛,是有原因的啊。”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四十二章  佛不度我(上)

    摘叶说道:“在抬着何安在的棺材即将消失的时候,有个一样带着脸谱的和尚,他盘坐在天上,缓缓地落在何安在的棺盖,诵往生经。”

    陈安之长眸中掠过一丝戾气,问道:“你看清楚了?”

    摘叶点头,肯定地说道:“看清了,我看到他身上穿着袈裟,脑后有佛韵流转,一定是已经成就金身的佛家圣人,但是他带着脸谱,我看不出是谁,但他给我感觉与之前见过的佛家圣人完全相反,很诡异,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高深莫测,说他是圣人,倒更像是一位佛陀。”

    他有些纠结,曾经跟着大剑仙驰骋三州五地,他的见识自然不会短浅,儒家圣人,金身圣僧,刀圣等等等各种山上神仙,他都见过不觉得很厉害,而这种让他看不穿的感觉只在三个人身上见过,第一个是浩然天下的李主,第二个是正气天下的何安在,而第三个,就是盘坐在棺上的脸谱和尚。

    所以他才会说出,或许是一位佛陀的言论。

    犹豫再三,摘叶才说道:“我隐约感觉到,那些抬棺的脸谱人,身上皆有圣人气息。”

    陈安之冷笑道:“看来那些老秃驴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掺和一手啊。”

    摘叶问道:“你知道那些人是谁?”

    陈安之摇摇头,“我不清楚,只是三千年前那场黑暗动乱背后,就有那些光头们的影子。”

    摘叶疑惑道:“当年那场黑暗动乱中,寺庙里高僧不也开门救世了吗?”

    陈安之皱眉道:“你可知天底下,最让人畏惧的是什么吗?”

    摘叶不太确定地小声道:“力量?”

    陈安之轻笑道:“说的也对,但最让人畏惧的是信仰之力,一个人的信仰脆弱不堪,但一群人,成千上万的信徒,那份浩瀚的信仰之力,才是最恐怖的。当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就连那些山河水神也都破了金身,露出真身抵御外患,但你可曾见过那些高高在上的佛陀下凡间?而山河水神,山上神仙都不在了,人们拜得最多的又是谁?”

    陈安之没有把话讲完,把剩下的话藏在肚子里。

    佛陀,在三州五地从来都是被供奉在庙宇中的存在,不同于百家祠庙中的各位圣人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年来,佛教内部并不和谐,发生过多次分裂,现又划分为两部八宗,各持一词,反正争来争去,释迦牟尼正佛也好,圣观音也罢,这些高高在上的佛陀,没有人见过真身。

    如今的佛教虽然分裂成二部八宗,看起来处于明争暗斗的局面,但陈安之却很清楚,在佛教的主二部,上座部佛教和大众部佛教的藏经楼里,分别伫立有两口青铜大鼎,盛放着三州五地各处信徒的信念,也既是香火。

    摘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在摘叶讲述这段故事时,最顶层洗剑池的八把长剑垂落下悲怆的剑意。

    它们是在自责,责备自己为什么没能救下何安在。

    陈安之表情微动,抬起头望去,轻声道:“这不是你们的错,尽力了就好。”

    便在这时,小沐春终于对碎裂长剑失了兴趣,回到陈安之身边,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角,另一只小手揉着眼,满脸倦意,“大哥哥,我困了。”

    陈安之眉眼柔和,轻轻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困了就回去睡吧。”

    小沐春听话地点点头,化作一团白芒,钻进沐春剑中。

    待小沐春回去之后,陈安之抬起头看着摘叶说道:“你还是回剑里吧,外面还有个难缠的家伙。”

    摘叶突然笑了笑,指着墨绿长剑,剑身上的裂痕让整把剑都显得脆弱不堪,意思是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跟你再去斩山断海?

    陈安之也跟着笑了笑,他说道:“你在这洗剑楼里憋得时间也够久了,该出去遛一遛了。”

    站在洗剑楼门前的远山宗掌教望着那道握剑走出的身影,眼神熠熠,问道:“找到了?”

    陈安之点头道:“找到了。”

    远山宗掌教背负双手,轻笑道:“接下来要去哪儿?”

    陈安之抬起头想了想道:“先把大试参加完了吧。”

    “已经没有必要了。”远山宗掌教笑道:“你参加大试不就是个遮人耳目的幌子,现在已经在明面上了,也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陈安之说道:“说的也是,那就再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抬起脚走了,远山宗掌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四十三章  佛不度我(中)

    修士的时间很长,千百年过的很快,日复一日专注修行的日子,让人很无聊。

    修行确实是一件让人心悦的事,在突破一个又一个小境界的瞬间,会让人有极满足的成就感。

    但就算是再美的风景,故地重游,千遍之后也只会让人觉得乏味。

    这么漫长的大好时光,应该用来做些其他的事情,琴棋书画也好,柴米油盐也罢,总好过埋头修行。

    修行是滴水石穿的事,急不得,燥不得。

    万里长城不会平地而起,千层楼宇不会凭空拔高。

    陈安之以前是这么觉得。

    只是现在,尤其是灵海痊愈,一切又是从头再来的时候,他只想要这段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慢到让他能有所依仗的,行走在三州五地的土地上。

    第十九楼相较其他十八座楼阁,弟子少了很多,人少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让人心乱的嘈杂声。

    太阳东升西落,仙鹤沐光出载夜归,阳光灿烂,一切都那么生机盎然。

    陈安之最近一直躲在自己的小院中,闭门谢客,洛月桐等人来访依旧紧闭门扉。

    今日,几个小家伙驻步在院门前,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要破门而入时,师父不知有什么事情,突然来到陈安之的小院,驱散众人,几个人好奇就躲在院外。

    薛长义敲门之后,门竟然开了,他进入院中足足有五个时辰,门才再次开启,陈安之送薛长义出门时,站在门口打了招呼,看到陈安之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才打消了几个小家伙的担忧。

    陈安之关上门后,觉得身体似乎沉重了那么几分,四处环顾一下院中的植物,绿意盎然叫人心情不自觉舒畅起来,缓缓走进屋里,躺在床上。

    “嗤,看来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遍体鳞伤的青衫少年坐在床头,下方是一把横放的墨绿长剑,看着如木偶般的白衣男子打趣。

    陈安之懒得理会,视线停在上方逐渐变得涣散模糊,他闭上眼睛。

    摘叶面色沉重下来,警告道:“你再这样下去,根本吃不消。”

    陈安之闭着眼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听。

    摘叶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三千年前的姜初一了,你是陈安之,如此疯狂的吐纳灵气,虽然能让你迅速恢复起来,但你的身体也在承受着莫大的威胁,现在看来每次吐纳只会让你肢体僵硬,所谓的积水成渊,一次次积攒下来,总有一天会成为深渊吞噬你的。”

    自洗剑楼出来后的这几天来,陈安之闭门不出,疯狂地吐纳天地灵气,结果还是散多聚少,经脉在一次次灵气的暴乱下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半响之后,陈安之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将要涣散的光凝聚起来,那份沉重感也减轻不少,片刻后他才开口:“我一直有些好奇,三千年前那场黑暗动乱,三州五地究竟是胜了还是败了。”

    摘叶说道:“应该算是赢了,不然的话,这三州五地哪里会如此太平。”

    “太平吗?”陈安之若有所思呢喃道:“我怎么觉得并不太平。”

    摘叶自床头轻轻跃下,站立一旁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陈安之摇摇头,绕开话题问道:“关于黑暗动乱,何安在把秘密分为十九段,交给十九个人口口相传,你知道吗?”

    摘叶满脸疑惑,问道:“关于那场黑暗动乱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安之问道:“那你应该不知道十九鬼口了?”

    青衫少年轻轻摇头,满脸疑惑,“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但直至不想,怎么回事?”

    陈安之望向窗外清明天色,心中滋味说不清楚,小家伙究竟要自己做些什么,那场黑暗动乱里又发生了什么,这一团团的迷雾堆积在他的心口,让他好似憋了一口浊气。

    其实陈安之心里对摘叶说的隐患是很了解的,因为他曾是大道之上的剑仙,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更加清晰的感知到了,只是走的越久,了解的越多,他也就更觉得时间紧迫,没有办法稳下心来,他想要尽早进入十九鬼口,所以哪怕硬提着一口气,也要如此行事。

    陈安之回过神,轻笑道:“我也不了解,只是听人说起,想着回头要去看一看。”

    摘叶神色凝重,问道:“谁说的?”

    陈安之说道:“好像是叫辩机······”

    “不可能。”还没等陈安之把话说完,摘叶便打断了,看了看陈安之疑惑地表情,解0道:“我虽没出过洗剑楼,但这些年来,从选剑的弟子口中也听说过一些三州五地的传闻,辩机你不认识,但道藏你一定熟知,辩机就是道藏的徒弟,五百年前,辩机和尚与武德王朝的高阳公主有私情,被发现后,王朝和佛教自然大怒,强行拆散了两人,将高阳公主远嫁荒漠,辩机被罚要斩去百年修为,也就在远嫁的途中,高阳公主自刎换取辩机免罚,辩机后来知晓之后,心痛欲绝,从此一蹶不振,差点断了金身路,而他的师父道藏于心不忍,设下三灾五劫九难磨砺辩机,希望他能以此证道成圣,只可惜辩机心魔已成,最终死在了十九鬼口。”

    “也有说法是辩机亲自设下的磨砺,据说他当时发出一声悲叹,说什么上佛渡我,不渡天下人,那我便成就佛陀,度尽天下痴情人。”

    “说法众多,但唯一不变的是,辩机早已死了五百年,你能理解吗?”

    陈安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他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摘叶有些着急了,“你倒是说些什么啊。”

    陈安之淡然道:“说什么。”

    摘叶说道:“辩机是五百年前的死人啊。”

    陈安之这才稍稍抬头,看着摘叶问道:“有人见过辩机的尸体吗?”

    摘叶犹豫道:“好像没有。”

    陈安之笑道:“那我还要说什么呢?我现在有剑。”

    摘叶偏着头,眨了眨眼睛。

    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陈安之,像是回到了三千年前,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驰骋在天下,无惧无畏,行走于大道之上,有什么精魅鬼祟,虚妄之事,他皆可一剑斩之。

    陈安之在说出那句话后,像是出了口浊气,那些堆积在心口的那些迷雾,被那句剑绽开,露出清明的心海,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床头那把布满裂痕的长剑之上,轻轻摸着裂痕,微笑道:“你说,咱俩这个瑕疵品,能不能搅动三州五地这片平静的海呢?”

    摘叶身子微颤,露出嫌弃的神色,揶揄道:“你这眼神怎么跟看着小媳妇一样,让人恶心。”

    陈安之抿嘴轻笑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来就应该在洗剑楼里再关你几年。”

    摘叶耸了耸肩,满脸的无所谓。

    陈安之继续闭目养神,两人不再说话。

    “话说起来。”忽然,摘叶像是想起一事,问道:“那个叫做薛长义的人说起的大试是怎么一回事?”

    陈安之笑道:“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摘叶抬起头,视线落在院门口方向,面色古怪,“门口有个小家伙来了好几次了,你不出去看看?”

    陈安之想了想,“我现在还有些不太能动弹。”

    摘叶嗤笑一声,看穿对方心思,当下也不想在多说些什么。

    ————

    夜晚时分,陈安之坐在院中,任由月光落在身上,突然觉得有些饿了,走到厨房掀开锅盖,还有些凉了的米饭,这位大剑仙很喜欢吃米饭,哪怕是当年已经成圣,无需进食人间饭食,他依然保持着每天都要吃一碗米饭。

    用他的话说,是不能忘本。

    饭就是本。

    陈安之随手拿起饭勺,盛了一碗饭。

    “饭都凉了。”有声音在门口响起。

    洛月桐走进来,熟练地弯腰拿柴火,引子准备生火,边说道:“我给你炒些菜,泡进饭里吧。”

    陈安之一手拿着碗,一手在橱柜里找出些腌菜,“不用忙活了,我就吃些这就行。”

    洛月桐没有停下动作,陈安之蹲在她身边,就着腌菜往嘴里扒拉米饭。

    她往里面填着柴火,说道:“你要走了?”

    他扒拉着饭的动作顿了下,“嗯。”

    她耸了耸肩,有些故作轻松,“去哪里呀?”

    他把碗放在灶台上,轻声道,“十九鬼口。”

    “要小心啊。”

    “嗯。”

    “洛姑娘,谢谢你。”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四十四章  佛不度我(下)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陈安之吃罢饭后回院子睡了,洛月桐终究是没有炒菜,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夜空,心里就好像天上挂桐的缺月,总觉得失去了些什么。

    那种感觉,说不上疼,但总叫人欢快不起来。

    过了好久,洛月桐兀自笑了起来,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眯成月牙,溢满了光。

    “算了,睡觉咯。”

    蜡烛的光,晕着昏黄和暖意,陈安之守在烛火边,回忆就这么漾开来。

    三千年前,有位喜欢白衫的女子总是了然一人,这样守着一盏烛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夜晚,有时会捧书夜读,有时会怔怔出神。

    陈安之想起总是那么清冷的女子,把针脚错乱的剑穗递给自己,第一次拿起针线的女子总归有些笨手笨脚,细嫩的手指多了些小伤口,刻意藏在背后,每每想起她逞强的样子,陈安之总觉得心里暖了一些,但如今更多的是,苦涩,愧疚和悔恨的暗流长河。

    那是关于李涵雪的回忆,是一段安宁美好的岁月。

    如果,她没有死去的话,如果,她不是死在断崖门前的话。

    沐如意坐在长桌边,如今已不是了然一人,一旁还坐着些同样身着白袍的弟子,皆是面色严肃。

    沉默仿佛一种会传染的气氛,当一个人沉默下来,其他人也会有这种不知如何说起的无言的感觉。

    沐如意一只手细细地摩挲着剑穗,稍稍有些安心,剑穗下面的丝线有些磨损,看起来是带了很久的样子。

    “深坑村应该还有古怪。”首先打破这份寂静的是白行知,他的眼神中满是怒意,望向正座的掌教师父,愤然道:“师父,弟子白行知请愿前往深坑村,斩除了嗜血的妖怪!”

    沐如意二人前往深坑村除妖之事,第一楼已经知晓,原本以为随着大妖的死,此间事情已然了结,可谁知已经有了好转之色的马阑雨,今夜里突然死了。

    死状凄惨,只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闻讯赶来的弟子见状心生恐惧,更有些胆小的女弟子浑身颤抖,双眼噙满泪花。

    他的肉身很完整,在树上挂着随风晃来晃去,看样子像是自缢而亡,但事实上就算不是自缢,那副惨状也必然活不了太久。

    肉身是完完整整,但人皮却被剥了下来,有夹杂着黑气的鲜血,不住地往下滴落。

    马阑雨为人忠厚,总是笑呵呵的汉子,平日里对师弟师妹们也关照有加,第一楼上下,对这个师兄都极为尊重。

    与马阑雨平日里交好的白行知,更是头呲欲裂,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以及心头之恨。

    他犹记得那个身材壮硕的马阑雨,是个心性耿直憨厚的家伙,在第一楼众多师兄弟中,算不上出类拔萃,剑道进步慢,但对于修行却很认真,虽然平时有些愣头,遇到疑惑会缠着白行知询问。明明是师兄,却常常被师弟妹捉弄,也不生气,就是傻呵呵地笑。

    白行知经常劝他要有些师兄的样子,拿出一点威严,他总是挠着头说没关系,师弟师妹年龄小,喜欢闹着玩。

    远山宗掌教沉默不语,静静地盯着桌上那颗被血液染满的东西,依稀可以看到红色下的金曦,这是在马阑雨手中找到的,当时他手里死死地攥着这个东西。

    关于这个不过拇指大小的东西,门下弟子不知道,但身为掌教的老人却十分清楚这东西的什么来历。

    这是一颗舍利子。

    在三州五地,只有触及圣域的佛教僧人,死后才会有金色舍利子产生,舍利子的大小根据修为亦有不同,据说证道成圣的佛教圣人坐化之后,他的骨骼全都是金色的,不过也只是表面似如镀金。

    但也有例外,有极个别的佛家圣人坐化之后,但是从内而外,满是金曦。

    “师父。”

    远山宗掌教没有说话,白行知又开口,喊了一遍。

    老人叹息了一声,眉眼间有着浓浓的疲倦,说道:“都回去休息吧。”

    “师父!”

    这次不仅白行知着急了,其余弟子皆开口轻唤,沐如意悄然握紧剑柄,情绪有些起伏。

    远山宗掌教站起身,视线在弟子们愤然的表情一一划过,又是一声浓浓的叹息。

    远山宗重设宗门已三千年,唯独今年风云涌动,随着姜初一的出现,平静了这么多年的水面,开始有涟漪泛起,下方暗流疯狂流转。

    这位老人已经度过了八百多年岁月,一直平静的心境,终于起了波澜,他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会去要一个说法的。”

    不等弟子再多说什么,他挥挥手遣散众人。

    等楼下弟子返回自己的院子后,远山宗掌教走出问风厅,走到后山自己的庭院,蓦然停步,不再往前走。

    因为他的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衣物破烂的和尚,一个喜欢喝酒的和尚。

    济颠和尚罕见地没有饮酒,站在月光下,双手合十颂一声佛号,“宁无痕前辈。”

    位居高处的老人没有接话,眼神冰寒看着济颠,像是在等待对方开口。

    济颠和尚自知宗门对远山宗有愧,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早年我气血方刚时,偶然知晓师尊的计划,也是极力反对,甚至因此出走师门,在世间做一个逍遥和尚,这些年来喝酒吃肉好不自在。”

    宁无痕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但你还是来了。”

    济颠和尚看了眼宁无痕,说道:“毕竟他是我师父,十九鬼口里的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兄,我要接他回去。”

    宁无痕瞥了他一眼,心里是有些愤怒的,济颠和尚的师父是位早已证道多年的佛圣,圣与半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再加上远山宗背后的老人对这件事,也是持着默许的态度。

    他不能阻拦济颠和尚带走舍利子,更无法阻拦他带走马阑雨的尸体。

    所以他胸口憋了一口气,怎么都无法吐出来的浊气。

    “点到为止,出口恶气,免得剑心蒙尘。”

    便在这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的心海扬起,紧接着此处天机遮掩,自成一方小天地。

    得到了默许,宁无痕长吐了口气,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笔直如剑的身子迸发出强烈的威压,迅猛扩散开来,让这明亮的月光都为之黯淡几分,“马阑雨是远山宗的弟子,是我宁无痕的徒弟。”

    挥手画乾坤,是圣人手段,显然宁无痕背后那人默许了。

    济颠和尚淡然的表情终于变了,这是来自一位准圣的气势,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山上水间一直有传言,远山宗掌教宁无痕一只脚已经迈入圣人境,就差一个契机,便能成为近千年来第一位证道成圣的人。

    “我不管你们上座部为了那个辩机妖僧策划着什么,”宁无痕说话时没有看着济颠和尚,而是看着远方的天,“你们要拿走舍利子可以,但我先要为弟子讨一个说法。”

    济颠和尚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呼吸急促起来,“你应该知道,马阑雨不会死,他是···”

    他话说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闭上嘴。

    宁无痕又向前一步,脚掌踏地,寒声道:“剥皮之痛,生不如死。”

    “我乃远山宗掌教,宁无痕。”他身子立的笔直,如一把藏拙的剑初显锋芒,“为给徒弟马阑雨讨一个公道。”

    随着老人话语落地,天空有云卷风动,遮住了蒙蒙星光,掩着温软月光。

    济颠和尚左右是躲不过了,只得叹了口气,颂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突然感受不到宁无痕与济颠气机,韩笑白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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