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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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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梨涡。
林语越撑着伞站在船头,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倒映在水中的明月,被行舟的波纹惊扰,成一片片的碎瓷。
······
······
大梁京城不知怎地突然下起了雨,雨势颇大,位居大梁最高处的中年人罕见地没有持烛批阅奏折,他就坐在高高的门槛上,看着雨水敲打金顶和红墙,雨水在房檐接连成线,滴落下来打在青石台阶之上。
雨打芭蕉,落青石,小小溪流汇进凹陷处,积水渐多,许是离得有些近了,斜风扫细雨,再好的衣物,也变得湿漉漉的,灯火辉煌的宫殿内急匆匆走出道身影,慌里慌张地撑开手中的雨伞,遮掩在中年人的上空,“陛下,这刮风下雨的,可别恙了龙体。”
大梁皇帝挥手示意把伞拿开,摇头道:“你说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呢?”
太监模样的老人顺从的收起伞立在一旁,微微弯着腰,小声道:“这已经是谷雨时节,近些日子雨天确实来的有些多了。”
大梁皇帝笑了笑,双手搓了搓肩膀,站起身说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下雨会这么冷呢?”
常言说伴君如伴虎,亲眼看着大梁皇帝长大的老太监,怎么能不清楚他的脾气,莫说其他,就连这一字一句都得琢磨,方才一时顺口倒没怎么细想,倒是这细细一琢磨下来,总觉得话中有话,偏偏自个儿还没琢磨出来这是啥意思,当下缄口不言,唯唯诺诺也没敢接话。
大梁皇帝瞥了眼老太监,微微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自作聪明了,就跟洛云的那个娘们一样,没有那个能耐还要学人家天后娘娘,刚死了男人立马就露出狼子野心,你看看,洛云王朝辛辛苦苦筹划千年的棋盘,差点因为这人给全毁了,你说她是不是自作聪明?”
没等老太监仔细琢磨,大梁皇帝又说道:“辞儿在军中怎么样了?”
老太监回道:“二皇子在边疆坐镇,将士们都士气高涨,前些日子还亲自抓到一名洛云的斥候,斩了洛云三名大将,当真是气冠三军。”
中年男人闻言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说道:“如意前几天刚进了断崖门,辞儿也能独领大军了,看来是我老了啊,是不是该立储了?”
明明是雨天,凉意迫人,老太监却满头大汗,头颅低地更深了,瞳孔一阵紧缩,恨不得此刻连扇给自己几个大耳光子,浑身抖得像是筛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额头磕在石头,一下一下,血液蜿蜒铺满他苍老的脸庞。
中年男人站在雨帘前,廊檐下,自然而然便带着一股尊贵不可侵犯的帝王气,他轻轻抖去沾染在衣物上的雨珠,“如意常年待在山上不问世事,你能接触到的也只有辞儿,支持辞儿倒是无可厚非,只是最近朝中声浪难免大了些。”
“这些年你为沐家,为大梁鞍前马后苦劳功劳皆有,去吧,回去吧,好歹体面一点。”
老太监额头抵着青石板,久久没有抬起,鲜血掺杂在雨水中弥漫开来。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风还在肆无忌惮地刮着。
静寂了许久,老太监诺了一声,缓缓从地面站起,离开时身影佝偻着,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如一盏将熄的灯火。
大梁皇帝叹了口气,而后伸出两根手指,捻着一道雨水连接而不断开的是水线,沉声道:“那二人可出了我大梁边境?”
在其身后的阴影处,黑袍笼着全身的人影缓缓走出来,略微行礼后,说道:“启禀陛下,船已行至万重山,大约只消三日,便会出了大梁,到达洛云境内。”
大梁皇帝微微点头,“看来这次那位不可一世的娘娘是真的做过了界,那些人是铁了心要给她个教训了。”
沉吟片刻,中年男人又说道:“薛长义那边如何了?”
黑衣人略作迟疑,还是如实答到:“原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将进入十九鬼口时,突然有风雪落下,竟然生生将薛大人重伤。”
大梁皇帝剑眉紧蹙,薄唇抿成一线,思索之后说道:“这个十九鬼口果然不简单,传我口谕,让薛长义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待到黑衣人消散在暗处,大梁皇帝又一次蹲坐在门槛上,重重叹了口气,突然骂了一句脏话,似是发泄一般。
······
······
陈安之一向讨厌跟人逞口舌之快,在他看来,打不过了,那就讲讲书本上的大道理。
打得过呢,那还费什么话,一剑斩了算了。
所以陈安之选择了出剑,在叶千自迎面袭来的时候。
没有惊世骇俗的异象,也没有震天动地的威势,这蓄势挥出的一剑,在陈安之和叶千自之间,划出一道金色火线,仿若天边的一线骄阳露出曦光。
一线生死。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在叶千自的心头,他惊慌失措地望着那一线曦光,速度攀升到了极致,企图躲开这一剑之威。
一瞬间。
沉湖那边亮起一丝曦光,随后拖曳着长长的尾巴而来,随后凝聚只一点金曦,来势汹涌,杀意决然。
这一点曦光,一点点,如浪潮澎湃冲刷着峭壁,堆叠在一起,自天边而来。
陈安之随着剑动,摘叶剑被金色流辉裹满,渐渐地吞没了陈安之的身躯,最终化作一道金色曦光,迎着前方的一点曦光疾驰而去。
叶千自体内如长江大湖沸腾不止,气血翻涌,感受到这一点曦光,身体好似要炸裂开来,仓皇奔逃,在沉湖畔飞掠而过,每一脚落下,便是一处凹陷。
眼看着他前进的方向,方小商瞬间大惊失色,慌忙画符企图阻拦,可谁知那叶千自全然不顾,径直前冲想要逃离。
恍然间,身形倾斜,脚掌踩下一处土堆,沾染上略带湿润的新土,土地龟裂开来,木屑飞溅,却仿佛踩了个空,倒是叫他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方小商脸色惨白,而在剑气中的陈安之竟然露出极愤怒的光。
也正是因为这些许的迟钝,一点曦光自后背透体而出,紧接着是那一线曦光。
“咔~”
一声轻响,远在某处皇宫大殿的铜镜暗淡下来,出现一丝细微的裂痕,而后如同春风吹动烈火燎原一般蔓延,布满了整个镜面。
银瓶乍破,铜镜轰然爆碎。
狂暴的剑气汹涌流过,叶千自身上鲜血迸溅,密密麻麻的剑痕出现再他的身上,数不尽,查不明。
虹光敛去,露出一道白衣身影,那双淡然无波的眸子,如今却布满血丝,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叶千自究竟死了没有,而是一步步,似是不敢接受地挪向那处木屑与泥土混杂的凹陷处。
“嗡~”
一声通彻的剑鸣响彻天地,陈安之紧紧攥着摘叶剑柄难以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那副棺木他很熟悉,是用摇光圣地的神木做的,足以千年不被侵蚀,但视线穿过断裂的棺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小四宝当年已是半圣,再加上陈安之常年给她仙草灵丹养体,根本不可能受到岁月侵蚀而肉身消散。
不论怎么想,都不应该。
陈安之呆呆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动作。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六十五章 此间事了事又来
毋需置疑,小四宝在而立之年就已临近圣人境界,甚至已跻身半圣,从一介卖茶女到如此地步,天赋异禀自然不必多说,其中更少不了陈安之这个算不上称职的师父的帮助。
灵气渗骨再怎么也不可能被岁月侵蚀而消散,而仔细查看棺木之下,也并不能发现撬开的痕迹,反倒是棺木中多了些擦痕。
陈安之坐在沉湖畔的青石之上,思绪错综复杂,当年是他亲手将小四宝放进棺材中,并加持许多禁制,那可是大剑仙设下的加持,从外部摧毁棺木无疑于天方夜谭,但方才叶千自一脚将其踩碎,很明显在这之前,棺木已经被打开了。
这其中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有远高于大剑仙能力的人强行破了禁制,二则是小四宝从内把棺木打开了。
但这两种可能性都太低,甚至说几乎为零,小四宝当年被三州五地的修士群起攻之,拙锋被活活打碎,小四宝的神魂也在死去时彻底消亡,他曾想尽办法,甚至不惜落下大道创痕,前往阴曹地府去所要人。
阴曹地府那是何等地方?
除却天地之主超脱天下而独立,任你风华绝代,任你成圣傲视天地,到死后除非彻底被人把神魂打散,否则终究还是要回到下面,哪怕只残余一丝魂魄都躲不过。
而且活人永不可进,即使是圣人也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或许才能勉强到达阴曹,而不入地府。
可当年已成就大剑仙的姜初一,拼着大道根基被天道斩下三寸的代价,硬生生地闯入地府,将那地府闹了个翻天覆地,也没寻到小四宝的魂魄,最终在回到三州五地时,被那斩仙台活活砍了个半死,若非何安在于十九楼替他强行扛了一刀,恐怕大剑仙前面那个大字,就要被摘去了。
即便如此,那一次之后,姜初一还是受到重创,闭关疗伤了近百年,才能够再次出现在三州五地。
而如今,小四宝凭空消失,不知道生与死,何安在亦是如此,再加上三州五地乱成一锅粥,不知藏匿着什么样的秘密,这其中太多谜团,叫陈安之背脊泛起一阵寒意。
摘叶在剑身中,以心声说话,语气颇有些沉重,“时间太久,没有灵气残余。”
陈安之没有接话,摘叶也随之沉默下来,这滩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浑浊,而一件件,看似无关,却总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连接到一起,他们像是在按着别人安排好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却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方小商检查过叶千自的尸体,确保他已经彻底死去不会复活,缓缓起身,走到陈安之身边坐下,他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陈安之经历过什么,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又怎么去劝人呢?
陈安之饮一口酒,晃了晃酒葫芦递给方小商,说道:“在好早之前,有个少年郎,跟你差不多大小吧,他跟我说就是个好东西,喝多了就总想给这琼浆玉露腾个地方,所以才喝醉酒的人,总是絮絮叨叨的。”
“可惜啊,我现在喝了蛮多酒,可就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陈安之眯起眼睛,轻笑一声。
方小商接过酒葫芦,抬起手臂也灌了一大口酒,一缕说不准是醇香、果香、还是花香的香气,萦绕在唇齿之间,沁人肺腑。
“好酒。”方小商感受着韵味余香,仿佛眼前也明亮起来,忍不住感叹道。
也仅此一口,陈安之便把酒葫芦塞好,轻轻呼出一口气后,手掌搭住腰间剑柄,眼神坚毅道:“走吧。”
方小商愣了愣,“回文水城?”
陈安之点点头。
两人将坟茔仔细地恢复原状,陈安之蹲下去,想了想,终究是没有立一块碑,在他心里存在着一丝侥幸,倘若小四宝还活着,他一定能够见到,虽然他也说不上那时候的小四宝是怎样的,但不管风水怎么流转,他陈安之是小四宝的师父,一直都是。
回到文水城之后天色已亮,陈安之在客栈稍稍清理一下,处理过伤口之后,换了身衣物,便前往文家茶铺。
还没走近,便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站在铺子门口,显然已经恭候多时,文茶心亭亭玉立,只是脸色有遮不住的倦意,显然昨夜并没有入睡,而小茶笙乖巧地站在一旁,脑袋像是小鸡啄米般轻点,强忍着困意。
见到陈安之之后,文茶心先一步上前,施了个万福,柔声道:“见过陈前辈。”
小茶笙有样学样,也跟着问了声好。
陈安之从来不注重什么礼节,这么一来,还有些不自在,微微额首回应之后,他蹲下身子,手掌搭在小四宝的头顶,笑道:“小四宝,你为什么要学剑?”
小四宝如实地摇摇头,小声问道:“大哥哥,您是为什么学剑的呢?”
陈安之哑然失笑,剑眉微微蹙起,仔细想了想,为什么学剑呢?
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因为自己生在远山宗的原因吧,这么说来,自己刚开始好像是不喜欢练剑的,要不是被那家伙强迫跟她一起练剑,恐怕自己还不会喜欢学剑。
这么一想,陈安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回过神来,他又说道:“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要跟我学剑吗?学剑可是件很苦的事。”
小茶笙低着头,很认真地考虑起来,最后摇了摇头,“茶笙想留在姐姐身边。”
小孩子最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笑和哭,不舍和留念,这些话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而藏起来,小茶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可是,老爷爷说,一定要跟着大哥哥学剑。”
陈安之笑着点点头,“现在想不通没关系,那小茶笙就先在家里待着,等大哥哥办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再来问你一次好不好?”
清晨的风带着丝凉意,轻轻吹过发梢,带着一缕清香,去往远处。
小茶笙轻轻晃了晃脑袋,羊角辫在风中摇了摇,粉嫩的小嘴巴噘起来,小家伙竖起小拇指,高兴地说道:“那一言为定,大哥哥一定要来。”
文茶心站在一旁,面对着这位连老前辈都极为尊敬的年轻人,心里充满敬畏,小茶笙说话期间,她几次都因小家伙无礼的话而紧张,听到陈安之说的话,只觉得对方或许只是客气一下,毕竟这等神仙人物都有自己的气节,能够收小茶笙为徒,是文家修来的福气,而小茶笙居然把这福气拒之门外。
当下,文茶心脸色有些为难道:“前辈,茶笙她···”
陈安之看出文茶心的心思,开口安慰道:“我要去办一件事,那里太过危险,就算是小茶笙现在答应了,我也不会把她带走,所以你无需担忧。”
陈安之没有多做停留,要想确保文家茶铺的安全,他要去叶家府邸走一趟,顺便看一看,饕餮心脏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出现在这里,文茶心欲言又止,刚要说些什么,便被他抬手打断。
叶家府邸在城东头,占地颇多,看起来是威武雄壮了不少,陈安之沿着街道一路前去,还未接近,便听到骚乱声呼救声传来,那冲天而起的火光顺着风势很快接连成一片火海,丈余长的火蛇在房檐奔走,木材爆裂声如鞭炮般炸响,瓦片泥土暴雨般掉落。
不过叫人奇怪的是,这冲天的火势,却没有被风引着蔓延起来,沿着文家府高高的围墙围成一圈,距离此处不过五尺的房屋并未被波及。
陈安之安静地站着,眸子中却有意味不明的光,方小商闻询赶来时,火势终于被扑灭,只余下乌黑的木架,和弥漫的浓烟。
陈安之转过身,沿路走回,“该走了。”
方小商犹豫地看了看狼藉的府邸,又看了看陈安之,“这是?”
陈安之深呼吸一口气,星眸烁烁生辉,“看来有人想让我们加快步子了。”
所谓的此间事了,事又来,大概就是如此。
“阿弥陀佛。”悬空而立的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在胸前,眉间火焰印记渐渐敛了光芒,他微笑望着陈安之二人的背影,讼了一声佛号。
王泽站在和尚身后,心有余悸地看着那片化为灰烬的文家府邸,咽了口唾沫,年轻和尚没有回头,微笑道:“贫僧还有要事,不便亲自见娘娘,接下来还请劳烦您转告了大人的话了。”
王泽连连点头,身手指掐诀,瞬间化作一道虹光,一刻都不想多留。
年轻和尚脸上渐渐少了笑意,笑眯着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而后向前踏出一步,在脚掌落下的那一瞬间,周围景色突变。
头顶是清明的天空。
脚下确实湍急的河流与山峰。
两岸的峭壁分别有人站立把守,薛长义瘸着一条腿,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晴日之下。
年轻和尚朝着器峭壁上的洞窟走了过去。
他穿着红色的袈裟,微风撕扯着衣决,像是一团摇曳的火。
大梁与洛云两大王朝的人马很强,听雨境修士打头互相戒备,但他们却对这和尚视若无睹,或者说是根本未曾察觉到。
年轻和尚一步步在空中走下去,缓缓进入洞窟。
浪溪河水依旧湍急,冲刷着两岸峭壁,这里好像悄然发生过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第一卷 人间有清风 第六十六章 谁人书信叫人惧
文水城位于大梁国境的边偶处,距离十九鬼口尚且需要三四日的行程,陈安之在客栈跟方小商讲清楚接下来所去之处的危险。
方小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九死一生?”
陈安之叹了口气,“我倒希望能够是这样的,好歹还能看到一丝生机。”
说完之后,方小商很久没有接话,陈安之抬起手臂,喝了一口茶,是文茶心送的,说是作为小茶笙的拜师礼,茶是好茶,只是喝惯了酒的男子,确实不怎么喜欢。
方小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了眼陈安之,又瞥了眼他奇怪的装束,突然问道:“我好像从没见你拔出腰间的刀。”
少年略微停顿一下,又补充道:“还有那把剑。”
陈安之原本正准备站起的姿势停下,又坐下来,捏了捏眉心,“该咋说呢。”
“因为没有遇到能让我拔出来的家伙吧。”除了那个叫做恒有的妖。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默念。
方小商愣了下,随即轻笑道:“陈安之,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对吧。”
陈安之对他笑了笑,“大概是的。”
方小商又问道:“那你先前为何还要拉着我一起赶路?”
陈安之轻咳一声,“因为没钱。”
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咸蛋黄般的夕阳微醺,暖黄的光流淌在风中,马蹄声细碎,踩着风缓缓驶出文水城门。
方小商其实想了很多,他猜测陈安之是个极厉害的人物,藏了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是那本书的下半卷,结局叫人猜不到,却又引着他想要继续读下去,哪怕是一场悲剧的结尾,他也想去看一看。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方小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常常会扪心自问,如果再过个十年,自己还会不会好奇地去趟这一趟浑水,答案是不会,哪怕只是再过个一年,他就不会。
但他也从不后悔,正因为年少轻狂,他才有幸见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不单单只是一个埋首圣贤书的呆子。
陈安之心里是欣赏方小商的,所以他才会郑重其事地跟书生少年解释这一趟有多危险,听一听他的想法,而不是直截了当的离开,所以他才愿意跟方小商多说点,就好像几千年前跟那个白衣少年烛下论道。
至于没钱,当然也是大剑仙自以为的玩笑话罢了。
后来,陈安之一个人坐在那座不知道有多长的城头喝酒,回忆起这段时光,总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赶路的时候总是无聊的,陈安之突然心血来潮,拍了拍方小商的肩头,微笑道:“方小商,当初你帮我坐镇剑阵阵眼,也算间接救了我,我来教你一道运气之术,你想不想学?”
正在捧书细读的少年把头微微抬起,瞥了眼陈安之,揶揄道:“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读那下半卷书。”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方小商在对陈安之的神秘越来越震撼的同时,也更加熟悉他的脾气,说话也就不再那么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在知道那本书根本就没有下半卷,自己被空手套白狼的时候,再看陈安之的眼神,总觉得这位白衣剑客有些欠揍。
陈安之吃瘪,讪讪笑道:“写这本书的人跟我很熟,回头我催催他。”
方小商掀了一页书,“麻烦您收一收,我还是喜欢你刚开始那股桀骜不驯的样子。”
“······”
直到这一刻,陈安之才深深体会到红袍话中的含意,活了这多年,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哪怕经历过再多的是非亦是如此。
如此想来,陈安之就有些郁闷了,再怎么说也比方小商多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一时间就想不起怎么反驳呢?看来这些书生喜欢读书还是有些用的,最起码能在口头上不落下风,也算是精神层次的胜利了。
方小商放下书,好奇问道:“你身为剑修,难道还精通儒家的门门道道?”
三州五地百家争鸣,看起来是三教鼎盛,实际上诸子百家,剑刀枪棍各有千秋,看似同属一类,其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法修剑修虽同是修灵气,但都各有其独特的灵气运转方式。
所以一般而言,鲜有并流而下的修士存在,所以对陈安之能够教给他运气之术,方小商是不信的。
陈安之仿佛看穿少年的心思,一本正经道:“这运气之术是我偶然在古籍中看到的,觉得很是玄奥精妙,能够撰写出此法术的人,必然是大能之辈,所以这才仔细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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