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莫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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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爬上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女人瞪着眼睛：

　　　　“什么！爬这些塌方的土石，不要命啦！

　　　　先不说这些土石会不会再塌下来，提着这么大一个皮箱子怎么爬呀，这可比攀岩都难，这的石壁是会‘吃人’的！”

　　　　但男人就是狠了心的一刻也不想在此地逗留：

　　　　“怕怕怕，什么都怕，来是你那个神婆姑妈怂恿你来的，走也是你催着走，现在又打起了退堂鼓，你要我怎么办。”

　　　　男人突然凑到了女人耳旁狰狞说：

　　　　“你要清楚，惹了他的是我！我这是在逃命啊，你是希望我爬上去，还是被他收拾？”

　　　　女人似乎无话可说了：

　　　　“那、那就一起爬吧，过了桥就安全了。”

　　　　桥？

　　　　孙日峰又得插嘴了：

　　　　“很抱歉的打扰你们一下，你们说的桥，是不是山顶上那座吊桥啊。”

　　　　“嗯。”

　　　　男人没来得及制止，女人就一五一十的点了头。

　　　　孙日峰好心提醒：

　　　　“我昨晚刚从那桥过来，桥已经断掉了，要是没人去修，肯定还断在那呢。

　　　　所以，就算你们大难不死爬上去也是徒劳，顶上好大一个悬崖呢，底下是河，渡不过去的。”

　　　　孙日峰还留了一手呢，他心想自己要是把“顶上还有散发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怪物”告诉这两人，他们岂不是要崩溃？

　　　　不过一回想昨晚的场景，孙日峰先崩溃的流了一把冷汗。

　　　　此时男人和女人互看了一眼，男人转而拍了拍孙峰的肩头道：

　　　　“兄弟，从哪来的呀弄得这么脏。”

　　　　孙日峰低头看看自己，浑身泥泞，的确是够脏的。没办法，谁让他在塌方土石上睡了一宿呢：

　　　　“我是从……

　　　　咦，你们俩不是本地人吧，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十人村里的。”

　　　　孙日峰也没承认自己是外地人，还故意提了十人村，他就想试试这两人会不会改变看法，认为他的确是本地人，从而变得谦恭一些。

　　　　结果女人呵呵一笑，笑得贼眉鼠眼，语气却十分理解：

　　　　“得了得了，你也说这是十人村，村里一共就十个当地的村民。除了陈二叔以外，他们每一个的脸我都认识，你骗不了我。”

　　　　十人村里只有十个村民，原来十人村的名字一点内涵都没有，这么浅显啊。

　　　　孙日峰这下脸可丢大了，而且他发现女人在跟自己说话时，一旁的男人在不停的盯着自己的珠宝袋子。

　　　　男人紧盯着袋子，眼珠里有光芒在飞速的跑动，这说明他在急速的思考。

　　　　孙日峰看得出来男人很善于计策，遂赶紧将袋子往身后藏了一藏，男人也奇怪的将自己的皮箱同样往身后藏了一藏。

　　　　“你们也认识陈二叔？不对，是知道。”

　　　　女人说：

　　　　“这么说，你也是因为陈二叔来的喽。你的袋子里装的是……”

　　　　女人话没说完，却把眉毛一挑，似乎是在暗示孙日峰，她已经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孙日峰撒谎道：

　　　　“这、这里面装的是骨灰！”

　　　　“骨灰？！”

　　　　女人一脸嫌弃的重复。

　　　　“对、对，骨灰，是我奶奶的骨灰，我奶奶以前是水东村的人，后来搬迁出去了，但她一直说死后要把骨灰葬在水东村，所以我就把她的骨灰带来了。

　　　　可惜，昨晚黑灯瞎火的，我不小心走错了路，跑到这十人村来了。”

　　　　男人和女人又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一看可让孙日峰有些紧张了，因为两人老谋深算的眼神，让孙日峰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稚嫩。

　8今晚落单的人一定会遭殃

　　　　女人又呵呵呵的笑了，笑声里明显带着轻视。孙日峰根本没意料到这富太太会不惜弄赃自己手的揪起了自己衣服被稀泥糊了的地方。

　　　　女人说：

　　　　“这衣服质地很差，不是棉，80％是对皮肤有刺激的合成材料，啧啧。”

　　　　孙日峰向后退了一步，自尊心有些受辱说：

　　　　“本来就是十几块钱一件的汗衫，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有钱人。”

　　　　女人摇摇头，指着孙日峰的珠宝袋：“可你很快就会有钱了呀。”

　　　　孙日峰五味杂陈，心想这女人难道真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见他慌里慌张，女人又笑了道：

　　　　“小兄弟莫惊慌，一看你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我知道你黑袋子里装的不是什么骨灰，而是那东西。

　　　　这里是十人村，可今天的十人村，就是当年的水东村。

　　　　这村的水啊，可深可深了，现在住在里面的都想取一瓢，可水深了，一不小心就会淹死人。

　　　　所以，大家都只愿意不离开的守着水塘子观望，却不敢第一个往里跳。

　　　　我老公昨晚尝试做了第一个下水的人，瞧见没，今天就被水里的妖怪给逼得不得不离开。”

　　　　“妖、妖怪？！”

　　　　女人继续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也是想提醒你，那些个观望的人可个个都是大皮箱，只有你是这么小个袋子，你的几率很小的。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们……抱团取暖啊。”

　　　　“你给我过来！”

　　　　女人刚说完，男人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背着孙日峰教训她到：

　　　　“你跟一个愣头青说这些干嘛，你不会真想拉拢他吧。”

　　　　女人正正衣冠：

　　　　“你凶什么凶，瞧你现在就跟跟只受惊了的鸡一样战战兢兢。

　　　　愣头青怎么了，他袋子里的东西再少可也是肉，现在村里的那些人都已经组成自己的帮派了，就咱俩人最少，你还把那老头给得罪了。

　　　　现在村里塌方，桥也断了，咱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村里的形势已成定局。

　　　　咱们出不去，就得硬着头皮回去再博一把，所以把楞头青这只小苍蝇给招安了，对咱们是有利无害啊。

　　　　而且，看愣头青这样，定对此事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你懂了吧。”

　　　　女人的面部表情特别丰富，也不知道她这辈子使了多少坏心眼儿，才能把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练得如此收缩自如。

　　　　就在女人和男人背着自己讲话的时候，孙日峰好好琢磨了一下自遇见这两人开始的所有对话。

　　　　但他没琢磨透，反而感觉这两人的言行举止跟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一点都不搭调。

　　　　孙日峰趁两人还在勾肩搭背，好好又打量了一下皮箱。

　　　　这下，灵感来了。再把对话一琢磨，孙日峰得出的结论是，这水东村该不会是一个犯罪团伙都知道的集中销赃的地方吧！

　　　　这对夫妻难道也是来销赃的？怪不得提了这么大个皮箱，还说和自己是一路人。大概能来这水东村的，都是有案在身的吧。

　　　　“嘿！

　　　　小哥？发什么呆啊。”

　　　　孙日峰想着想着就走了神，女人似乎结束了跟男人的争吵，赶紧伸手在孙日峰面前晃了晃。

　　　　孙日峰回神：“嗯？哦哦。”

　　　　“怎么样小哥，跟我们合作吧。”

　　　　孙日峰还是晕乎的厉害，他刚才那些猜测也只是猜测，而且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扯淡猜测。

　　　　眼下没有什么别的好方法，孙日峰只好顺着话茬走问：

　　　　“合作？怎、怎么合作。”

　　　　男人还是不屑的神情，他根本打心底里瞧不起穷光蛋孙日峰，相比之下，女人可就比他八面玲珑得多。

　　　　女人朝孙日峰凑了过去，名牌香水的味道又让孙日峰夹紧了大腿。

　　　　“你初来乍到，不懂村里的规矩会吃很多苦头，绕很多弯路的。

　　　　但合作的话，你就能快速的进入状态。

　　　　所谓合作，就是一种抱团取暖，一种交换。

　　　　我们首先来交换吧。”

　　　　孙日峰把眉头一皱：“交换？我什么都没有。”

　　　　女人目标明确的指指袋子：

　　　　“把你的袋子交给我们就当入伙费，然后我们会告诉你关于这个村子的规矩。”

　　　　入伙费？

　　　　这可越来越玄乎了，孙日峰心想自己连村子都还没踏进去，就遇见两个半路打劫的了？

　　　　再傻，孙日峰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的袋子给交出去，再说了，孙日峰其实一点都…不…傻。

　　　　“我……有时脑子老拐不过弯来，走路一不小心就撞树上。一般猪一般的队友指的就是我这种人，所以没有人愿意让我当队友的。”

　　　　这是孙日峰的权宜之计，他想探探的这两个人拉自己入伙的底线。

　　　　结果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了起来，后女人道：

　　　　“嗨，一般愿意承认自己傻的人，才是正真精明的人。小兄弟，你要是不放心把你那袋子交给我们，我们就给你钱啊。

　　　　我们不差钱的。”

　　　　说罢，女人哗啦一下拉开了皮箱上层的一条拉链。

　　　　这个皮箱高大厚重，而且分很多层。孙日峰暂时不知其他层里放的都是些什么赃物，但女人拉开的这一层，全是一叠叠的人民币。

　　　　用人民币来换珠宝，这跟孙日峰辛苦来此的目的不谋而合啊。如果能在此将珠宝折成人民币的话，孙日峰还省了进村去找陈二叔的麻烦。

　　　　这敢情好呀。

　　　　而且不论入伙不入伙，只要拿到钱，孙日峰随时可以抽身。

　　　　孙日峰掂量了一下后，心想要不就在这销赃吧。

　　　　不过……

　　　　这两人经验老道，特别是女人就跟只老鼠精一样，孙日峰心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小心中了圈套啊。

　　　　孙日峰再三衡量后摇了头：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我奶奶的骨灰给安葬了吧，我得赶紧到村里去，再见啊。”

　　　　孙日峰就当之前的对话全是放屁，装疯卖傻的强行与两人断了对话。

　　　　男人继续不屑，但孙日峰没有上套，男人的眼睛框里明显闪过了一丝可惜。

　　　　女人把颧骨的肌肉一抖再一收，转过身来便对孙日峰喊：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小兄弟，极乐鸟！

　　　　今晚，落单的人一定会遭殃！”

　9曾洛洛

　　　　孙日峰一个踉跄，喉咙像是被人紧紧锁住了一般透不过气，他惊恐转身看着女人：

　　　　“极乐鸟到底是什么东西？！”

　　　　女人邪性一笑张嘴正要答，却不知从山谷何处传来了一阵重复的旋律，一听就是广播播放。

　　　　孙日峰听这旋律甚是熟悉，还能跟着哼哼两句，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哼着哼着，他稍微忘记了一些恐惧。

　　　　……

　　　　重复了两分钟的广播终于停了，女人放下了捂住双耳的手甩甩头道：

　　　　“我去，这烂广播天天放，天天响，也不知道是放给谁听的。”

　　　　男人道：“那村官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现在就只有爬上那破楼放广播的权利。”

　　　　“哎哟，要不是塌方加上桥断了，这破地方我真是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得了得了，说正事儿。”

　　　　男人说完马上给女人歪歪嘴，示意女人赶紧搞定孙日峰。

　　　　女人眼珠一遛，立刻上前勾住孙日峰肩头道：

　　　　“呵呵小兄弟，这极乐……”

　　　　“孙峰！”

　　　　广播刚放完，女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又一个程咬金突然杀了出来。

　　　　女人十分不爽的抬头想看看是谁突然出来喊人了，孙日峰更是应声扭头，因为他似乎听见那人在叫他的名字。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黑发飘飘，穿着一身素色长裙的妙龄女子缓缓朝孙日峰他们走了过来。

　　　　女子不算漂亮，可浑身散发着玉女气质。

　　　　孙日峰觉得此女子甚是熟悉，嘴里突然脱口而出：

　　　　“曾小蝶？！”

　　　　女子走到了他面前，他们俩近距离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

　　　　然后女人摇摇头：

　　　　“不，第一眼感觉你挺熟悉的，现在看不是了。我不叫曾小蝶，我叫曾洛洛。”

　　　　孙日峰有些小不自在的舔舔嘴皮：

　　　　“我、我刚才是在喊我的一个朋友呢，你给我的感觉也挺像她的，但这么近距离一看，也不是。

　　　　我也不叫孙峰，中间少了一个日字，我叫孙日峰。”

　　　　女人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笑了出来，而且笑得特别故意，特别有针对性：

　　　　“哈哈诶哟，这小兄弟可真幽默风趣，知道曾大记者就喜欢这个日字，故意了拆开说了呢，呵呵呵呵……”

　　　　曾洛洛斜眼瞧了女人，便冷冷一笑没说话，这样倒显得曾落落挺有气质的。

　　　　曾洛洛问孙日峰：

　　　　“你看见孟婆婆了吗，就是一个追赶癞蛤蟆的老人。”

　　　　孙日峰赶紧点头：

　　　　“看见了看见了，她沿着那边塌方的地方去了山脚。”

　　　　曾洛洛暗地里给孙日峰使了个眼色：

　　　　“谢谢你帅哥，我这就找她去，如果你要去十人村，就从这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山脚就是了。

　　　　赶紧去吧，别在这山里逗留，这里狼多，会骗人的狼。”

　　　　谁不知道曾洛洛这是在暗示孙日峰遇到了两只骗人狼，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女人。

　　　　孙日峰吞吞唾沫：

　　　　“狼……还会吃人，好可怕，那我还是赶紧到村里去吧。”

　　　　曾洛洛旁敲侧击的让孙日峰醍醐灌顶，不管怎样小心为妙，还是先去到村里，躲到人多的地方再说吧。

　　　　曾洛洛弦外有音地留下这几句话后，便顺着孙日峰所指的方向追宁婆婆去了。

　　　　女人认为曾洛洛是故意跟踪他们并来搅局的，本已咬牙切齿的尾随她去想大闹一番，却不料被男人一把拎了回来。

　　　　男人推推眼镜道：

　　　　“莫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撒，我看还是趁天亮爬上去看看情况哦。”

　　　　女人没好气的挣脱开来：

　　　　“你怎么又说四川话了，我不是让你装北方人么。”

　　　　男人苦不堪言道：

　　　　“哎呀你不晓得，这两天都憋死我咯，我分不清平翘舌，干脆就只好不说话了，你那个罗琳姐姐一开始都以为我是个哑巴。”

　　　　这又是唱哪出，孙日峰觉得这对夫妻是大大的有猫腻。他决定还是不与他们为伍的好，否则进了狼窝还真得被白吃了。

　　　　“那、那个大哥大姐，我还是去村里给我奶奶安葬骨灰去了，你们要爬就赶紧的吧。”

　　　　说罢孙日峰我行我素，逼自己再也不能回头的朝村子的方向走了去。

　　　　女人这回可没劝他了，但不是因为不想死缠烂打，而是孙日峰听到男人在女人耳边小声的咬起了耳朵，才让女人不屑“挽留”自己的。

　　　　孙日峰觉得肚子很饿，胃像闹饥荒一般不满足，他边走边盘算待会儿去村里一定要先大快朵颐一番才行。

　　　　行走间，孙日峰也注意打量了四周的情况。

　　　　原来昨晚，他跌下了一个山谷，但没落到谷底，而是挂在了半山腰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凉了的原因，这个山谷里居然听不到一声鸟、看不见一只鸟扑腾。

　　　　而且说来也怪，这山谷人为痕迹很重，与其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一个圆得规律的盆地景观，倒不如说像是人为建造的一个巨型发射基地。

　　　　可这个基地满目疮痍，断掉的钢筋石柱和工业废料随处可见，有点生化大片的感觉。

　　　　后来，孙日峰终于走到了山谷的最底端，但也是路的最窄端，再往前就又是一座吊桥了，而且非常长，凭肉眼一眼还望不到头呢。

　　　　塌塌塌……

　　　　孙日峰胆战心惊上了吊桥，这不免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好在现在是白天。

　　　　走了有一会，吊桥到头了。

　　　　咦？

　　　　孙日峰愣了一下，因为他见桥的尽头竟然是一座大铁门，门前摆着一张桌子，一个看起来六旬有余的大叔，正拿着一把纸扇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摇头晃脑。

　　　　深秋时节扇扇子，孙日峰心想这老头是不是有病呢，而且从扇子边缘飞过来的风，打得孙日峰直哆嗦。

　　　　见老头似乎没发现自己到来般继续闭眼摇头晃脑陶醉，孙日峰便朝铁门里望了一眼。

　　　　这一望，他正好发现曾洛洛带着追癞蛤蟆的老太婆的背影，正朝着铁门的深处走了去。

　　　　见了曾洛洛，孙日峰就跟见了老熟人一样激动，忍不住朝着铁门里大喊了起来：

　　　　“嘿！曾洛洛，等一下好么，这铁门我进不去！”

　10老头与狼

　　　　孙日峰这一声呐喊并没让曾洛洛停下脚步，反而把听京剧的老头给喊醒了。

　　　　老头猛地睁开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孙日峰问：

　　　　“咦，小子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

　　　　孙日峰心想自己都开嗓嚎成那样了，哪能叫鬼鬼祟祟。不过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谦逊点好：

　　　　“不好意思大叔，请问这里面是十人村吗？”

　　　　“是啊。”老头倒是答得干脆。

　　　　孙日峰双手合十央求到：

　　　　“拜托了大叔，我找村里的人有事，这铁门能开一开让我进去不？”

　　　　“让你进去？！”

　　　　老头夸张地抬高了音调，从而显得孙日峰的这个要求很滑稽似的。

　　　　老头鼓着眼睛，用手里的扇子敲在了身后的一块小黑板上：

　　　　“愣头青，一点规矩也不懂，看清楚了！”

　　　　孙日峰不知自己是哪惹了老头了，但也认真看了黑板。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把黑板上的内容读了出来：

　　　　“十人村入口，入村缴费。”

　　　　“诶对了，要想进去十人村，必须得缴入村费。”

　　　　孙日峰听过入园费、入伙费、还有入党费，可就是没听过入村费。这可真是仗着是自己存的地盘胡作非为啊。

　　　　“那，得缴多少啊。”

　　　　孙日峰问老头，并已经伸手进裤袋掏了起来。他心想这村又不是什么旅游点，入村费顶多也就五块十块的呗。

　　　　不过，孙日峰突然发现不管是五块还是十块，现在就是五毛，他口袋里也一分钱拿不出来。

　　　　他寻思自己的钱包去哪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后，终于想起昨晚出门走的急，钱包根本就没带在身上，打车到珠宝店的费用还是用微信支付的。

　　　　这下可如何是好，要不问问老头用不用微信？

　　　　“大叔，我身上没有现金，用微信转账可以吗。”

　　　　“微信？我不信，什么叫微信啊。”

　　　　也不知老头是在故意装疯卖傻，还是真不知道微信是何物，反正他就一个劲的给孙日峰摆谱就对了。

　　　　孙日峰随口问了一句：

　　　　“那这入村费得交多少啊。”

　　　　老头突然伸出了五根手指，孙日峰摸摸头道：

　　　　“五块？还是五十？”

　　　　老头瞧不起人的冷笑一声：

　　　　“五万。”

　　　　“五万？！人民币？”

　　　　孙日峰大吃一惊问。

　　　　老头刺啦一下打开了扇子，大冷天的也不知在扇什么风道：

　　　　“怎么，你身上还有其他国家的钱币？”

　　　　孙日峰搓着双臂连忙摇头：

　　　　“没有，5万人民币我也没有。”

　　　　老头收拢了扇子：

　　　　“嘿嘿，你这小子倒是实诚，不会油腔滑调的。

　　　　没钱啊……那就滚吧。真是的，连村里的规矩都不懂，还敢来十人村，愣头青就是愣头青。”

　　　　规矩？

　　　　一听这词，孙日峰可算明白之前在塌方处遇见的那对夫妻说的规矩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那女人说的话也不假嘛。

　　　　眼下，孙日峰肯定是没办法弄到这5万人民币了。

　　　　孙日峰抬头看了看天，然后问老头：

　　　　“大叔，我的手机好像下山的时候给摔坏了，麻烦你帮我看看现在几点了好吗。”

　　　　老头随便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旧手表：

　　　　“下午4：30了。”

　　　　孙日峰现在可算想通为什么自己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男人和女人都不挽留自己的原因了。合着，这有个死老头在把关呢。

　　　　孙日峰寻思了一下，现在是深秋天黑得早，又是在山里，要是折返回去找夫妻帮忙先借这5万块钱，夫妻俩一定很乐意，因为自己正中他们下怀。

　　　　然后，孙日峰又问老头：

　　　　“不好意思大叔，我想再问一个问题，您知道极乐鸟么。”

　　　　“阿嚏！”

　　　　老头故意打了个喷嚏，还故意往孙日峰脸上喷：

　　　　“不知道。

　　　　我们这有麻雀、喜鹊、画眉等等，现在天凉都飞走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极乐鸟，我没听说过。”

　　　　然后老头开始赶人了：

　　　　“没钱就走吧走吧，听完这段京剧，我就要锁门回村了。

　　　　对了，你可别指望我走之后撬开铁门进来啊，极乐鸟我不知道是什么鸟，但这铁门内有恶犬。

　　　　汪汪！”

　　　　可恶的老头说罢还学了两声恶犬叫，别说叫得真挺像，一下就把孙日峰的头皮给叫麻了。

　　　　孙日峰有些无计可施，只能打起了感情牌道：

　　　　“大叔，我真的找里面的人有事，要不入村费我先欠着你好不好。只要找到那个人，我很快就会有钱了，到时候出来补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