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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凉,铅华悠悠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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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轻触着眼眶周围那一圈并不明显的红色,以倾鼻子酸酸的,眼神不忍再看那些她折磨自己的证据,道:“姐姐以后有事都可以和以倾说,就像以倾对姐姐也少有秘密一样。以后不要偷偷哭了,那样,苦的还是姐姐自己啊。以倾是你的妹妹,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的。”
  起身抱住了以倾,小三的泪从脸颊上滑落,呢喃道:“以倾,若是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姐姐。”
  窗外,一名身躯娇小的女子咬唇靠墙而立,眼中浓浓的疑惑,还有不舍。

  Chaper。5

  ……》
  书桌上那双握着书本,本是微凉的手指因为阳光的关系而有了暖的温度,却在下一刻瞬间又重新冰凉。那日分别后再未见过她,她到底如何了。叹了口气,今日进宫与大臣论事,却因为那抹倩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频频走神,这才托辞身体不适匆匆回了府。下人都说看见芸儿一早出去了,还未归,也不知怎样了。心里想着,竹悠变得烦躁起来。
  “哥哥,听说你身体不适,怎么了?”沈芸匆忙跑来,站定后问道。刚回去就听见下人谈论,说是竹悠回来了,本还在纳闷怎的今日这么早,细问之下才知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才慌乱起来。
  “芸儿,她怎样?”竹悠紧张地站起身,正好撞到了桌角,闷哼一声,却不甚在意,上前抓住了沈芸的双臂,面露难色问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不吭声,沈芸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哥哥伤心,却又无法对他撒谎,干脆沉默了下来。心里的异样无限地扩大,竹悠见沈芸的表情,抓紧她的手突然松开了,淡淡道:“芸儿,连你也不愿跟哥哥说句实话吗?”
  听见话语里浓浓的失落,沈芸愣住了。那个绝世风化的哥哥,何时变得如此消沉了?不语,从怀里将那条帕子抽了出来,拉过竹悠的右手递了上去。眼见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竹悠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三啊小三,你一定要如此对我么?眼神一冷,攥紧了帕子,下一刻,那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精品已成了碎片。
  “来人,将这丝绢包起来,送给楚府的苏小三。”唤了人,竹悠面色冷了下来。
  “哥哥……”沈芸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轻呼了一声,手轻掩着唇,想要夺回那些碎片,却被竹悠拦了下来。
  待到下人离去,沈芸的泪已然在眼眶中打转。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竹悠,那个斯文的哥哥,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而现在,她知道,她错了,不管是谁,在爱情的面前都会犯错的。想着小三在接到那份“礼物”时的心情,沈芸不禁担心起来。难道,他们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芸儿,这些天多谢你帮哥哥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虽然不想如此冷漠地对自己的妹妹说出这样的话,但竹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错过一生的,苏……”
  “芸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回去吧。”不等沈芸说完,竹悠已经开了口,将她推出了门外,粗鲁的样子让沈芸不可置信。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外。
  “哥哥,哥哥,你听我说啊,苏姐姐一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沈芸狠狠地敲着门,焦急全写在了脸上,却只听见门内传来极其暴怒的呼喝声:“滚,都给我滚。”
  “哥哥……”沈芸想起那个被唤去送物品的小厮,顿时如觉五雷轰顶一般,一定要拦下他,一定要!转身飞奔起来,也不顾一路上撞了多少人,不去在意他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或许泪还在流,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喜欢苏姐姐,想让苏姐姐说自己的嫂子;她喜欢哥哥,不想让哥哥这样错过一辈子。一切的一切,仅此而已。也许她小,她不懂爱,但她知道,爱离开了,就难再找到了。幸福,是要靠自己抓住的。
  沈芸迷茫地站在街角,眼见着那抹青色入了楚府,晚了,做什么、说什么,都晚了。沉重的步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府,耳边的人的呼唤她可以充耳不闻,但是心里的失落无法言语。如果她多替哥哥向苏姐姐说一些好话,让苏姐姐收下帕子,结局就不会这样了吧?
  双手捂着脸,将所有人关在那扇门外面,沈芸哭了,无声地哭了。默默替那对情侣惋惜着。
  三日之后,依旧是在街角,沈芸见着那些马车离去,心里空荡荡的。她看见苏姐姐消瘦的面庞,那双虽然处理过,却仍然红肿的双眼。莫不是上苍喜欢玩这些捉弄人的游戏?
  “十公主,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现在在朝堂之上,不少大臣见了他连气都不敢喘。”
  听着下人的叙述,沈芸无奈了,既然两个人心心相惜,为什么都要折磨自己到遍体鳞伤还不肯罢休?
  “哥哥。”推门而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房间仍是那么整洁,唯一不同的是桌上摆放的不再是书,是一个个空坛子。负气地夺过竹悠手中的酒杯,沈芸沉下声问道:“哥哥就要这么作弄自己么?”
  “给我。”竹悠试想夺回自己的杯子,沈芸见状将杯子砸在了地上。她明显看到竹悠的神色迷茫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砸掉的正是以前小三赠予的酒杯。虽然普通,但上面的花纹却是小三找人特意学了刻上去的。那是,竹悠的生辰贺礼。知道自己犯了错,沈芸也想道歉,转念想到两人的处境,不由冷笑一声,讽刺道:“哥哥还会在乎这么一个杯子吗?把那天下独一无二的织品撕了,也未见哥哥眨一眨眼睛。”
  竹悠皱了皱眉,淡淡道:“芸儿,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第一次,有史以来第一次竹悠用这种语气对着沈芸说话。沈芸虽然心中多了份顾忌,却还是继续开口说道:“做妹妹的总要多关心关心哥哥的,当然了,哥哥以后就不用那么难过了,哥哥不喜欢的人,以后哥哥再也见不到了。”
  “你说什么?”竹悠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埋着的恐惧全部□了。
  “哦,没什么啊。对了,今儿个还没给母妃请安,哥哥继续忙,妹妹先走了。”耸了耸肩,沈芸作势要走,还未到门口,已被竹悠堵住了。
  “芸儿,你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焦躁地开口,语气中的关心不言而喻。
  “咦,哥哥,你不是让芸儿走的么?芸儿这就离开呀,不打扰哥哥。”
  “芸儿!”竹悠喝了一声。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芸冷静了一下,抬头对着竹悠说道:“哥哥,你知道吗?苏姐姐打算回荆州了,再也不回来,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留下她的东西了。”
  果然,见着那个背影向外跑去。
  身后,却是一抹笑。苏姐姐,你就等着做我的嫂子吧。

  Chaper。6

  ……》
  白马在官道上疾奔,马上的俊秀男子已经满身是汗,却不愿放弃最后的希望。太阳缓缓没入地平线,怎么可能赶不上呢?大雨毫无预兆地落下,竹悠全身都湿透了。看着荆州的方向,内心是失意的。他明明尽力了,按时间来算,他们是马车,没理由的啊。他仰天看着苍穹,脸上不知是泪是雨。
  “姐姐。”(苏)以念粘着以倾不停地唤着。
  “以念,你怎么来了?”以倾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将那名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往屋里拉了一拉,轻声问道,手上还不忘忙着用手帕擦拭着她发上的雨水。
  以念的脸红了一红,撒娇道:“哎呀,姐姐,你不回去瞧我还不允许我来看你么?”
  余光正好见到门外那位陪同以念一起来京的青衣男子,虽然看似有些冷漠,但当他的眼睛看着以念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温暖。轻笑,以倾故意说道:“我们这不是准备回去了吗?若不是在半路遇见你,哦,还有这位公子,我们怎么会折回呢?”
  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楚慕看着门外的身影眯了眯眼睛,唤道:“南宫少爷何不进来坐?”见到他的背影轻颤了一下,楚慕的眼神渐冷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是那样一派温和。
  “表哥,他不是……”
  “以念,你的胆子似乎太大了一些吧。”楚慕手持着茶杯,看着袅袅云烟向上腾飞,淡淡道,“前些日子爹来信说你和南宫家的大少爷私定终身,本以为聪慧的你明白其中的利弊,倒是没想到你会来这出。”
  被人点破,以念顿时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上冷到下。即便是不知情的以倾也明白,两人是私奔出来的。南宫家与楚家素来是商场上的对手,多多少少有些过节。
  以念和以倾一样,是从小失去父母,被寄养在楚家的。以念相对更加乖巧、更加懂事,甚得楚家长辈的欢心;而以倾活泼,虽然有时候耍些小性子,但本性天真烂漫,在同龄的几个兄弟姐妹间也是如鱼得水。这样一来,两姐妹自然成了楚家的明珠。而(南宫)凌舒又是南宫家的嫡长子,更是以后南宫家的主人,南宫家又怎会允许他去娶楚家的女子?
  因着两家的反对,他们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约了日子一起私奔出来,商量着来京都寻了凌舒的友人,在路上遇见楚家人纯粹是偶然。
  “来人。”喝了一声,门外站着的家丁一一拿着棍棒跑了出来。
  以念一看急了,哀求道:“表哥,不关凌舒的事情,是以念太任性。表哥,你放了凌舒吧。”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明日我派人把你送回去。”轻轻地一句,就像是茶饭过后的闲谈一般。如春风般的笑容此时此刻在以念的眼里简直就是残阳。
  凌舒见着心爱的女子为自己求情,心也不忍,一把拉过以念护在身后,沉声道:“以念是我说服的,楚家若是要罚,罚我便是。她只是一名女子,何必为难?”
  楚慕轻笑,从身旁的家丁手里接过一根棒子,将下人遣散了下去,径自走到凌舒的面前。这对苦鸳鸯只顾着自怨自艾,却没发现那双眼里盛满的笑意。
  以念眼见着那木棒要敲到凌舒,疾呼了一声“不要”,木棒的行径突然改变,落在了地上。凌舒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楚慕笑道:“照顾好我妹子,我可不希望她受委屈。”
  一句话,惊了在场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舒反问道。
  “还不明白么?表哥这是默认了你们无礼的行径。”坐在一边失魂落魄的小三突然开口,“前些日子表哥就与我商量过了,若是你们真的坚持,那就顺了你们的意。”淡淡地,补充道:“刚才,不过是个测试。”起身,兴趣索然地望了一眼凌舒,目光直视如冰,道:“若是你不能好好待我妹妹,就别给她希望。”
  一句话,不知是为了什么。“我累了,你们继续吧。”小三夺门而出,抑制着又将流出的泪。
  回过神来的以念转身看着以倾,问道:“姐姐,小三姐姐是怎么了?”
  “晚上我再细细说给你听吧,等会儿我先让人给你和南宫公子准备房间。”舒了眉,以倾说道。
  待厅内只有自己和楚慕时,以倾才颇有些不乐地问道:“表哥,家中来信,为何小三姐姐知道,而我不知?”
  看着以倾,楚慕笑了笑,说道:“你和以念毕竟是感情最深厚的,你看不下去自然会相告之,那这个测试又怎么会有效果?但小三,她还不至于那么鲁莽。”
  屋外的雨依然在下,某间屋子内,一女子看着手中的锦盒,笑了。竹悠,为何你要如此待我?心知那凌舒爱以念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出口讽刺,或许就是这段记忆给她带来的后怕吧。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姐妹也尝试这一分痛苦。
  撕碎的帕子,上面散落的荷瓣。
  竹悠,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即便我会在背后默默地看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回来,不会让你再负我。
  默念在心底的誓言,两行清泪终究落了。凄凉。

  Chaper。7

  ……》
  沈芸苍白着脸踱到了楚府门前,见着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刻跑了上去,拽住她,说道:“以倾姐姐,快点,快带我去找苏姐姐。”
  以念皱了皱眉,道:“姑娘,你认错人了。”看着这女子紧拽着自己的袖子,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有不忍,忽的想起她刚才唤自己“以倾姐姐”,又提及“苏姐姐”,应该是找小三姐姐的吧。“我是以倾的妹妹,我叫以念。我们是双胞胎,所以相像罢了。你若是寻小三姐姐,我带你去便是。”
  “苏姐姐真的没有离开京都吗?快,快带我去。”喊着,沈芸毫不客气地拉着以念就往楚府里冲。以念本想指路,见着她虽然着急,有些横冲直撞的样子,但对楚府的地形却是熟悉的很,说是让自己“带”,不过是拽着自己飞奔而已。
  至小三屋前的长廊,拐角处沈芸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男子,跌坐在地。
  “姑娘可有事?”
  随着充满磁性的男声,一只手伸到了沈芸面前。五指修长,洁净如玉,沈芸的目光顺着手看向它的主人,只是一瞬,她便愣住了,如天使一般的脸庞,让人沉迷。
  “表哥。”以念唤了一声。
  因为这声,沈芸也清醒了过来,手递了上去。楚慕用力将眼前娇小的女子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是?”望了一眼以念,楚慕问道。
  “我是来找小三姐姐的,她在吗?”沈芸这才想起来来楚府的目的,着急地说道,“我哥哥已经病了三天了,高烧不退,一直唤着苏姐姐的名字,所以我才来找苏姐姐了。”
  “你哥?”楚慕重复了一遍,脑海中搜索过每个人,却不记得有谁与小三走得特别近。
  “你哥如何与我何干?”只闻冷笑一声,小三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面上冰冷,眼里是□的恨意。
  “苏姐姐,求求你去看看哥哥好不好?”沈芸知道小三还在为那块帕子的事情生气,可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带着哭腔,“那日芸儿眼睁睁见着姐姐离去,又听得下人说哥哥心情不好,这才告诉哥哥姐姐要走的事情。哥哥追了姐姐不知多远,太阳下山还未回来,外面下雨便派了人去寻,这才在城外发现了昏迷的哥哥。哥哥这几日接连发烧,太医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都束手无策。他毕竟是芸儿的哥哥啊,求苏姐姐去看看哥哥吧,哥哥无时不刻不惦念着你啊。”
  “大皇子将姐姐折磨得肝肠寸断,现在他的妹妹却要姐姐去探病,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以倾知道沈芸来了府里,立刻赶了过来。本来对沈芸没有任何芥蒂的她现在也变得狂躁起来,这些天小三的变化她看得一清二楚,若要说她的爱不可以被曝光,以念的爱不可以被接受,那么小三的爱就是在钢丝上摇摇欲坠的金丝雀,若是落地,必定毁灭。
  “以倾姐姐。”沈芸泪眼迷蒙地唤了一句,知道是竹悠有错在先,沈芸也理屈词穷,心一横,作势要跪下。小三眼神一闪,伸手扶住了她,道:“我跟着你去看一眼。”
  “苏姐姐。”沈芸的眼里充满着感激,轻轻唤道。
  “姐姐……”以倾在身旁喊道,她不愿意让眼前这名看上去冷漠的女子再受伤了,她对以念的解释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只有她最清楚小三心里的苦。她知道,她的心已经出现了裂痕,若是此去得不到好的解决方法,她怕,怕她出事。
  “此去只是为了了断。”小三沉声一句,甩袖而去。沈芸急急地跟在身后,心里有着担心,但庆幸总算是说动了,她确信,只要小三看见竹悠的真情,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屋内的药味弥漫着,榻上平日里谈笑风生的男子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不停呢喃着二字:“小三。”沈芸示意让屋内的人全退了出去,自己也蹑手蹑脚到了门外。叹了口气,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再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为什么?为什么抛却了我还要念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啊。”小三念叨着,人已到了窗前,看着竹悠的脸色,心在滴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竹悠突然抓住了小三的手,眼睛缓缓睁开,小三使劲想要抽出,却只觉得抓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了。
  “小三,你还要走么?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你也不愿意给我希望呢?”扯着嘴角,竹悠的眼角滑出了泪,“我错了,真的,真的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竹悠,我也有我的骄傲,而我的骄傲就是不允许我再为了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哭泣。你已经错过了我,那只能说明我们这辈子无缘,注定你要被我错过,你不懂吗?”小三声嘶力竭地喊着,颓唐地坐在了床边。
  “小三。”竹悠似乎渐渐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梦境,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小三见状,再也装不下去了,怒吼道:“混蛋,你做什么?还不躺下去!”
  竹悠扯着嘴角笑了,头靠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三,我爱你。”
  “那为什么那天不追我?”
  “因为府里有人在唤我。”
  “为什么在云斋的时候不解释?还装作没看见我?”小三气恼地问道。
  “云斋?我很少去那些地方,最近连府门都少出,就算出门也是去宫内办事、请安,哪有时间。”竹悠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轻笑道,“大概你是见了我那个三弟吧,他和我很像。”
  如此一说,小三想起竹悠确实有一个胞弟,原来这么久缠绕自己的难题竟然是一个误会。还是有些不甘,继而刁难道:“那为何,撕了?”
  知道她所问,竹悠淡淡道:“小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气急了。原谅我,好么?”
  “嗯……”
  屋内二人相拥,屋外的女童也舒了口气。只是,芳心因人,动了。

  Chaper。8

  ……》
  大红的袍子,一身嫁衣,衬得女子格外美丽。
  “都说出嫁的女子最美,看来不无道理嘛。”以倾和以念分别站在小三两边,调笑着。
  “你们两个,别说了。”小三红着一张脸,扭捏地不好意思起来,“对了,以念。”及时地闪过一丝念头,小三郑重其事地问道:“你和凌舒两个人一起私……怕是婚事也未办吧?不如过些日子补办了。”
  “我们,我们已经私定了终生,还有什么好说的,不麻烦了。”以念听见小三突然说起自己的事情,不由地羞涩起来。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倾嫣然一笑,道,“昨晚表哥收到了舅父的信件,这次的事情不怪你们了,让你们回去把婚礼办了。”
  “真的吗?”以念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还是有些迟疑和不安的,毕竟自己在楚家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是不是直系的亲人但也有了深厚的感情,离开那个地方的确不是自己所愿意的。“我们回去?”以念默念着以倾的用词,片刻,复问道,“姐姐难道不回去吗?”不准备回去参加我的婚礼?虽然后半句卡在了喉咙口,但是失落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愿见着以念如此,以倾讪讪地笑道:“怎会,姐姐当然陪你一起回去。”如此想着,脑袋却低了下来。
  小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淡,这几年楚慕年年推脱走不开,即便偶尔回去一次,也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确,这里的事情离不开人照顾,小三明白,更明白以倾对楚慕的眷恋之意。叹了口气,道:“念儿的婚礼我怕是赶不上了,只希望念儿别怪姐姐。”
  “不会的,姐姐今日出嫁,念儿开心,算是许了姐姐一个承诺,姐姐不来,没关系的。”以念抿了唇,低低地呢喃,“只要姐姐记得经常给念儿写上那么一两封书信,让念儿知道姐姐过的怎样就好。”
  说罢,泪却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三个女子哭作一团,都不愿分离。喜娘进屋见状,立刻喊道:“哎呀,轿子来了,新娘怎么还没有准备好。”唤了婢女将三人分开,速速替小三补了妆,扶了出去。
  “念儿,快别哭了,姐姐大喜的日子,高兴才是。”以倾破涕为笑,安慰起自己的妹妹来,“走吧,快些赶去皇子府,不然可看不到拜堂了。”
  姐妹两个换了装,立刻出了府。
  皇子府内道贺声连绵,人群涌动,直到轿子落在门口,人们才起哄想起了竹悠这个主角。
  小三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要求一切从简,偏偏嫁的是皇子,竹悠处处为小三考虑,能省则省,几乎成了平民氏的婚礼。如此虽然简单,但两家的人却也都没有异议,尊重了当事人的选择。
  小三将手轻轻牵起了红绳的一端,两个人一起步入了大厅。
  “一拜天地。”司仪在一旁喊着。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见着新人碰了脑袋,叫好声一片。
  “送入洞房。”
  红色,满眼的红色,如此,便算了了结。
  两名喜娘一人手持喜秤,一人手端交杯酒紧跟在竹悠身后入了新房,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眼,都抿嘴偷笑。
  一位喜娘将手上的喜秤递到竹悠手边,道:“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见着他毫无反应,喜娘用喜秤碰了碰他的衣角示意。
  竹悠从喜娘手中接过喜秤,努力平复心里的激动,轻轻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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