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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窗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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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为她搬了一把凳子,让她落坐,“堂嫂如果不舒服,就叫下人把帐本拿来,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我若是不来,岂不让别人看了笑话?”方玉华轻声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数年如一日地来你这里报帐,为什么偏偏这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君亦寒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这句话未免太坦白了些,不似她平日的脾气。
  与他目光一碰,她笑了下,“你不必奇怪,我已经想通了,不是我的,想也没用。”
  “堂嫂应该保重身体。”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她说得如此坦然,反而令他心中不安,“在堂哥临终之前,我曾经保证要照顾好堂嫂。”
  “我这个年纪,还要别人费心照顾吗?”她淡淡一笑,“我会照顾好自己。这些年你对我也颇多关照,我以孀居身份滞留君家,又没有一儿半女留下,本来应该遭人非议,但是你不忌外界流言蜚语,让我为君家理财,委以我如此大的信任,我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若说他以前尊敬她是出于对她身份的尊重,此时听到她说这番话,从他心中生起的,除了敬意之外,还有一份感动。
  “我虽然说得洒脱,但心中难免伤神,所以这几天身体是差了些,不过我想,在你大婚之前,我会好起来的。”方玉华一笑,打开那个帐本匣子,将帐本交到他手上。“这些帐册你先看,晚些时候我再叫人来取,若有什么地方不妥,知会下人一声,我就过来。”
  君亦寒亲自将她送到门口,对旁边的丫鬟低声询问著,“叫大夫看过少夫人了吗?”
  她回头一笑,“何必惊动其他人?我的病,我自己能治,多谢你的好意了。对了,我已经拟了一份观礼客人的名单,你不要嫌麻烦,依君家在此的声势名望,不可能不大摆宴席,回头我叫人把名单拿过来给你过目,若是有漏掉或你实在不想见的,就动手改掉,其他事项,明日我再和你说。”
  “让堂嫂费心了。”君亦寒目送她离开,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蓦然回首,才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如此的美景之前,他却没有一点愉悦的心情。
  未来的渺茫,方玉华的伤情,让他多年来平静如死水的心泛起了波澜。
  是不是他活得太过自私,所以伤害了别人而不自知?
  下意识地,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屋时,脚步突然停住,只因为在他叹气的同时,奸像也听到另一个叹气声。那是个不同于他的,女孩儿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让他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是谁?谁在叹气?”他朗声问道,但四周悄无动静,只有轻微的风声回应,就好像刚才他听到的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他固执地不肯离开,因为他坚信自己听到的绝不是虚幻的声音,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视线梭巡著四周,只见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后,仿佛有人影在晃动。
  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高高提起,高声暍道:“树后面的人不要躲了,出来!”
  那人影突然从树后面蹿出,一个翻身蹿上了屋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几步奔了过去,也只看到一个飘渺的背影——一身黑衣,纤细的腰身,还有那双红色的绣花鞋。是她?她来了?!
  君亦寒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红绣系著一个白色的玉坠,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玉坠是一朵娇羞开放的五瓣桃花。
  他低下身将那个玉坠拾起,握在手中,心口忽然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用剑尖狠狠地插入胸口,在里面剜出一个洞来,鲜血凝固在洞里,想流却流不出来。
  就在他看著那玉坠默默出神时,倏地有道黑影如疾风闪电般冲到他面前,伸手去抢他手中的玉坠。
  他本能地向后一退,紧紧地攥住了拳头,身子靠在树上,直视著面前的人。
  “还我!”她再度伸手来抢,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言不发。
  她一碰到他的目光,立刻神色大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声音却低了下来,“请把那玉坠还我。”
  “这玉坠是我的。”他清晰地开口,“我不记得我曾把它送人。”
  “是我见到的,就是我的!”她突然变得有些不讲理,但是仓皇的面庞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还给我吧,我只有这个了。”
  这句满是悲伤的哀恳,让人不忍卒听,就如同她现在哀戚的面容让人不忍卒睹一样。
  但他还是直勾勾地盯著她,握著玉坠的左手放在背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空出的右手缓缓地抬起,伸向面前的她,伸过去……掠过她伸出的手臂,掠过她窄窄的肩膀,掠过她已经有些散乱的头发,掠过她柔细的脖颈——忽然勾住,将她猛地向怀里一拉,紧紧地、深深地,圈锢在自己的怀中!
  她一惊,浑身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好像刚被猎人捕获的小兔子,随时都想逃跑。
  “为什么会来?怎么来的?”他的胸腔中响起低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直达心底。
  “想……见你,就逃出来了。”她低唔著,好像在哽咽。
  “逃出来还能回去吗?”他记得曾经听说过,神兵山庄的刑罚严酷,而司马青梅对山庄组织之严密非常得意的表情,他也记忆犹新。
  “回不去了。”她叹气道:“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在追捕我了,就像当年追捕萧玄音一样。”
  “萧玄音?”君亦寒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个为了情郎叛逃出山庄的叛徒。”
  “她,后来怎样了?”
  “皇上出面把她和那个情郎救下了,老庄主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就放了他们一马。”
  君亦寒长吁了口气,“原来神兵山庄也并非从不讲情面。”
  她却畏惧地说:“但是这只是一次特例,自那之后,山庄与外面的联系就越发地少了。”
  “既然回不去……”他的声音是如此坚定地敲打著她的心,“那就留下吧。”
  “真的吗?”她惊喜地抬起头,“你……为什么?你不怕我这个小贼辱没了你君二少的名号?”
  “你想要做一辈子的贼吗?”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著她。
  她的视线一闪,闪过他的逼视,落在他还紧抱著她的双臂上,“我以为,你见到我又会像以前那样厌弃地、冷冷地瞥我一眼就走。”
  君亦寒的双臂倏然松开,但是空著的那只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进来。”
  还是这间小小的工房,一桌一椅都不曾动过,无论在东川的家里,或是在东都的神兵山庄内,他与她似乎总是相逢在一模一样的环境中,周围不曾变过,心境却一直在变。
  “我从不敢想,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这间屋子。”小桃红站在床边的花架子旁,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回身笑道:“像现在这样能和你面对面的说话,真好,你不知道我以前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见你一次。”
  他望著她,“难道不是你家小姐强迫你来的吗?”
  “起初是她要我来,后来……是我自己自告奋勇要来的,所以小姐才会看出破绽,不许我再接近你。”她摆弄著桌上已经干了的砚台,头又低垂下去。
  “我走后,小姐有没有为难你?”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对我说,所以我才抽空跑出来的。”
  君亦寒的眸子寒凝,哼了声,“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她挑起眼角看他,“我来时听到东川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关于你要与小姐成亲的消息。你想好了?真的决定娶她?”
  “或者你能替我想出什么不必娶她,又能保住君玉斋的方法?”他反问。
  小桃红叹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无声片刻,忽然道:“既然你留下了,这几日我带你好好地看一看东川。将来无论生死,起码这几天都不算妄过。”
  “你要陪我逛东川?”她立刻兴奋起来,明眸中全是惊喜和雀跃。人人都知道他君二少甚少出门,除非有重大的生意要处理,但是他竟然会为她破例,要带她游遍东川?
  君亦寒望著她,只是一笑。
  方玉华得到消息,说是家里来了一位女客,请她代为安排其住处,不由得令她感到万分奇怪。
  亦寒很少有朋友,家中更少有客人,因为他不喜欢做这些场面上的周旋,怎么会突然有女客来访?
  最奇怪的是,她去问门房,居然连门房也说不知道有客人到。
  等她见到小桃红时,心中的困惑更多了几分。
  眼前这个女孩明眸皓齿、灿若桃花,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而她对亦寒毫不掩饰的倾慕眼神,更是一般少女所不会有,也不敢有的。
  最让她惊诧的是,向来不喜与人亲近的亦寒,居然任凭这个女孩子对他跟前跟后的“骚扰”,即使他脸上偶尔会露出厌烦的表情,但眼底流过的分明是笑意。
  这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另眼看待?
  而小桃红看到方玉华,却率先跳起,叫了声,“呀,是堂嫂。”
  这个称呼好奇怪,因为旁人一般都叫她“君夫人”或者“少夫人”,除了那个生性调皮的白毓锦在和亦寒退婚之前,偶尔会开玩笑地叫她一声“堂嫂”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会这样叫她了,更何况这女孩与她素未谋面,又怎会知道自己是谁?
  难道这女孩和亦寒的关系真的非比寻常?
  她满腹狐疑,将视线投向他,“亦寒,听说你这里来了位‘贵客’?”
  “是她。”只见他推了那女孩一把,“她叫小桃红,麻烦你帮她安排个住处,她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住上一段时日?方玉华望著她,拉过她的手,“妹妹是哪里人?”
  “江湖人。”小桃红笑咪咪地回答,同时也在打量著她,“堂嫂最近怎么好像瘦了些?”
  “你以前见过我?”方玉华暗暗吃惊。从不出门,以前也没有见小桃红到过家中作客,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的样子?
  ‘在墙头上,曾经偷偷地看过。“小桃红不避讳地说出实情。”那时候天还没黑,我看到你和君亦寒对帐,你捧著帐本的样子很娴静,就像一幅画。“
  她毫不吝惜的赞美之词让方玉华的脸红了,同时又惊讶地看著君亦寒,用目光询问眼前的这女孩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君亦寒淡淡地回答,“她是个小贼,以前经常趴在墙头上偷看。”
  “小贼?”方玉华的心头灵光一现,急忙低头去看,果然见小桃红的脚上穿著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与当初君亦寒所说相同,看得出来鞋上原有一对珍珠,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一颗。
  这一下又让她困惑了。原本上一次他提到“女贼”的时候是满怀怨恨、咬牙切齿的,为何一转眼却化敌为友?
  原来……这就是那个女贼?她凝眸在对方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妹妹喜欢东房还是西房?”
  “都好。”小桃红歪著头想了想,“还是东房吧,我喜欢在东边看著旭日初升,到处是金色的。”
  “那好,妹妹跟我来。”方玉华领著她走出去。
  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君亦寒,若是山庄来人找我……你不要和他们相抗。”
  “嗯。”君亦寒负手而立。
  他那专注的目光让方玉华不由得为之动容。她从没见他用如此专注的目光看过什么人,以前他只流连在那些冰冷的玉石上。
  能让他凝神注视的人,这个小桃红,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吗?
  她的心底泛起浓浓的苦涩,搅动著身体内潜藏的憾恨,让她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第八章
  “君亦寒,今天你要带我先去哪里转?”
  次日一大清早,小桃红就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工房门口。
  君亦寒累了一夜,已经有了倦意,但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问道:“你想去哪里?”
  “东川里可以吃喝玩乐的地方其实不多。”她托著下巴也很认真地在想,“还是去桃花溪吧,上次本来想烹茶给你喝的,结果匆匆走掉,都没来得及见到你。”
  桃花溪?
  他的唇线弧度轻轻上扬,“好吧。”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小桃红吟著这首诗,手掌从车厢内伸出,正好接到一片飘落的花瓣。
  她笑著将那花办摆在自己的脸前,“好看吗?”
  君亦寒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唉,就知道你不会说的,不过,没关系。”她自我安慰道:“以前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一起坐车出游。”
  见桃花溪上依然有一条小船在那里静静地等候,他问:“是你安排的?”
  她眼中的光芒闪了一下,“没有,也许是以前庄内的人留在这里的吧。”
  “以前?”他看著她,“那这里现在还有神兵山庄的人吗?”
  “不会有了,小姐早已命所有庄内的人都撤离东川。”她掏出那个哨子,轻轻吹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然飞过小溪,穿进密林,不过片刻工夫,那匹黑马又哒哒地走了出来。
  “小黑,好久不见。”她笑著跑过去,抱住马儿的脖子用力地搂了搂,然后跳上马背。
  “君亦寒,怎么还不上船?”
  他缓步走上船,船身晃了晃,马儿的嘴巴拽下了船绳,依旧按旧路往前走。
  转眼就到了那座竹楼前,孔雀和仙鹤都蜷伏在竹楼的几个角落,小桃红欢呼一声从马背上跳下,叫道:“蓝翎,白雪,我回来了!”
  孔雀和仙鹤同时抬头看著她,一起振翅飞到她身边,她左右手臂长伸,虽然搂抱不过来,依然勉力将它们搂在自己的怀中,亲匿得不得了。
  君亦寒若有所思地在后面看著她的背影。
  好不容易和鸟儿们亲热完,她才一回头,拉住他的胳膊,“上楼吧。”
  君亦寒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根本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就这样被她半拉半拽地上了楼。
  竹楼上,和她上次邀约他来时的景象一样,空荡荡的,只有几把竹椅和一张桌子。
  “哎呀,你稍坐,我去烧水。”小桃红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一个茶壶,跑到楼下的小溪边接了些水回来。
  君亦寒忍不住问:“你知道这溪水里面都有什么吗?”
  “有什么?”她眨眨眼,“小鱼?”
  他道:“这附近的村妇都在这条溪边洗衣,孩童在这里洗澡玩耍,高兴了也许还会在这里留下一些童子尿,更不要说那些牲畜是否也在水里排泄过……”
  “别说了!”她惊得将手中的茶壶差点摔到地上,用双手捂住口鼻,“难道我以前喝的都是这么脏的水吗?天啊!”
  “你以前常住这里?”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竹楼虽然精巧,又在密林深溪中,别有洞天,但并不是人常住于此的好地方。万一刮风下雨,这竹楼就要遭殃了。
  她回答他,“只有来东川的时候才会住在这里,也不是常住,有时候我……我们小姐会在东川城内给我安排别的住处。”
  “你们神偷门的人呢?”他又问,“那天在府外吹著哨子找你的人,也和你住在一起?”
  “他们另有住处。”她趴在窗边向下看,“这里是不是太冷清了?我每次到这里来,都觉得好寂寞,后来找来了蓝翎和白雪,寂寞了就和它们说说话,心里就舒服一些,不过,鸟儿再聪慧,也比不上人。”
  “所以就去骚扰我?”他揶揄一句。
  她回眸一笑,“你虽然是块石头,但好歹能听懂我的话,不是吗?嗯,再说,是小姐让我去找你的,我又怎么敢不去呢?”
  “你原来是那么听话的人吗?”他的话中似乎另有所指,“据我看来,神兵山庄上上下下都管得极为严格,你这样脾气性格的人,是他们当中的异类吧?”
  她的眼波流转,避过他的问题,重新看著楼下正在翩翩起舞的仙鹤,笑道:“你看白雪多会讨人喜欢,知道有客到此,所以就跳舞给你看。”
  “也许它只是在讨主人的欢心。”君亦寒淡淡说:“上次我来时,它对我没有这么热情。”
  “鸟儿可不会像人那么势利眼的,”她忍不住替自己的宠物辩解,“它们的举手投足都是出自本心,而不是故意演给人看。”
  “可你刚刚还说它们是‘讨人喜欢’,”他再驳回去,“这个‘讨’字,不就有讨好的意思吗?”
  “我……”小桃红顿时语塞,“哈,看不出石头伶牙俐嘴起来还真的是很厉害呢。”她叹口气,“本来想烹茶给你喝的,既然你说这水不能用,我的手艺是展露不出来了。”
  君亦寒看到竹楼的旁边还有一边楼梯直通楼顶,便走了过去,一步步地蹬到顶层,原来在竹楼的最上面是一个小小的平台,此时阳光和煦,风也很清凉,这青翠的竹楼平台引诱得他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小桃红一转眼发现他上了楼,急忙也跟了上来,却见他平平地躺在平台上面,全身都沐浴在阳光之中。
  “哎呀,你不怕脏吗?”她笑道,也靠在他的身边躺下。“没想到让你也发现了这个好地方,以前我最喜欢躺在这里,尤其是下雨的时候。”
  “下雨?”他阖著眼,疑问出声。
  “嗯,听著雨滴敲在竹板上的声音,叮叮咚咚的,很好听。雨水打在身上,虽然冰凉,但是不会冷透人心,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愉快,当雨水浸透了衣服,打湿了身体,所有的不快都可以暂时忘记。”
  “放纵。”他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她用手肘支起头,侧过身看他,“你说放纵?”
  “你在放纵自己。”他说,“是因为神兵山庄管教得太严了?”
  “也许吧。”她一笑,“难道你不曾想让自己放纵一次?”
  他没有回答,却又想起白毓锦曾对他说的那个词——纵容。
  他不曾放纵自己,却曾经纵容过别人。是因为心中也渴望放纵,却深知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才转而去纵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贼?
  从她的身上,他看到的是她的顽皮活泼,还是她所拥有,但他却不能有的那些气质和性情?
  思绪有些乱,可能是阳光太过暖洋洋,才会让人的大脑迟钝起来吧!他不愿意想了,却忽然又感觉到她的小手正悄悄地爬过来,拉住他的。
  他将手抽回来一下,又被她不甘心地握住。
  “在你家我都被你抱过了,在这里你让我握握手又怎么了?”她抱怨道。
  太阳大概热起来了吧?他的脸上开始滚烫了。
  又听到她惊呼一声,“君亦寒,你在脸红?”
  “是你眼花。”他冷冷地顶回去,还好一直是闭著眼,所以不用看她大惊小怪的表情。
  然而她可不甘心放弃这个话题,依然叫道:“可是你的脸真的很红呢,好像还热热的,该不会是病了吧?”她的另一只手居然不怕死的盖住了他的脸颊,“好烫!”
  猛地,他将她的手打到一边,侧过身,以背对著她。
  她不气馁地将身体再撑起来,偏要看到他的脸,还笑著在他的脸颊上画圈,说著,“君亦寒,你的皮肤又白又光滑,睫毛也长长的,要不是鼻子这么挺,乍看有点像女孩子,不过你的眉毛很英气,就是以后不要老是皱著,会显老的……”
  他陡然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直视著她,很认真地说:“别闹!”
  四目相对,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灵动如水,偶尔闪过的波光就像是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又是这么认真地盯著她看,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承受不住,急忙垂下眼睑,嘀咕了一句,“一个大男人,好小气的样子。”
  “哼。”他松开手,又闭上眼。也许真正不敢对视的人是他自己呢?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紧窒,仿彿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君亦寒,”她又在叫他的名字了,但是这一回带著迟疑,“问你个问题行吗?”
  “你不是一直在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能够忍受这聒噪如麻雀的女人待在身边,是他有自虐倾向吗?
  “君亦寒——”她拉长了声音。
  他不耐地说:“有话就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赫然大胆问出,几乎是豁出去的架式。
  他的心头一颤,沉声道:“问的什么胡话?”
  “没说胡话,不喜欢的女孩子,你会搂到怀里吗?”她居然步步紧逼。
  他叹口气,干脆装聋作哑,闭紧嘴巴就是不回答。
  “你说啊!”她用食指在他的后背挠了挠,他的后背立刻一缩。
  他的反应让她觉得有趣,又凑过去挠了挠他腋下,他忍无可忍地翻身而起,将她的双手猛地攥握在一起,低喝道:“再闹我就恼了啊。”
  “你恼啊,我看你恼了会是什么样的?”她巧笑嫣然地歪著头看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当你要忘记我的时候,我连你窗前的白云都不如,那你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说?”
  “你不提我倒忘了,”君亦寒忍不住哼道:“当初我问你是不是神兵山庄的人,你抵死都不认,说起来,我现在对你是很客气了。”
  “别别,别生气。”小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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