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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窗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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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提我倒忘了,”君亦寒忍不住哼道:“当初我问你是不是神兵山庄的人,你抵死都不认,说起来,我现在对你是很客气了。”
  “别别,别生气。”小桃红还真怕惹恼了他,忙笑著赔罪,“你知道我当时为难嘛,没有小姐的命令,怎么敢随便把自己的身份到处宣扬?”
  见他还是不吭声,她咬咬唇,“要不然,我吃点亏,赔你一件东西。”
  “你赔我?”他不由得回头,“你有什么可赔我——”话音未落,最后一个字突然被人掩住。
  他呆住,只觉得她柔软的唇瓣正暖暖的贴在自己的唇上。这丫头在做什么?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对他做这种……这种……有碍风化的事。
  但是……他却不想停止她大胆的举动。在最初的惊诧过后,他心底飘起的却是一层喜悦和感动,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心跳的狂乱,也能感觉到她脸颊的火热。
  其实她和他一样,紧张著,又喜悦著吧?
  就在这淡淡的暖流流过两人心底之时,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这哨音长而急促,君亦寒感觉到小桃红的唇颤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体乍然分开。
  她的脸色由酡红变得苍白,停了半天,嗫嚅道:“我们山庄的人好像来了。”
  “他们在叫你?”他凝视著她的脸,“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他们不在附近,也许在十几里外,但是我必须立刻回应,否则就会惹来大祸。”她苦涩地一笑,“看来你们君家我是无福再住了。”
  她抽身要走,君亦寒反握住她手腕,“你怕司马青梅吗?”
  她背对他,垂著头叹道:“她是小姐啊,小姐的话谁敢不听呢?身在神兵山庄,生死都不由自己,就好像你在君家,做事也由不得你自己。”
  他一怔,握紧她的手松了些,她趁势将手抽回来。
  “君亦寒……”她缓缓地问出刚才那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的双唇依然紧闭。
  她不甘心地回头看他,目光开始焦灼,“或者我该问你,在君家,你抱住我,是不是意味著你心里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吗?”
  他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云淡风轻的微笑,这笑容太过神秘,又太过飘渺,不足以回答她这么迫切的提问。
  “难道……你的心中没有留下过我的影子吗?”她在慌张焦虑的等待之后,给了自己一个安抚宽慰式的叹息,“唉,是啊,我毕竟只是个小贼,也许只是你解闷的玩物,算不得什么的。”
  “你是这样看轻自己的吗?”他的口气冷静深沉,“一个小贼,到底是自己把自己当作玩物,还是别人拿你解闷?你自己想要什么,你心里知道吗?”
  “你说什么?”她皱眉。
  君亦寒在此时有点不合时宜地笑了,“不要皱眉,皱眉太多会显老的。”
  “你啊……”她长长地叹息。忽然反身扑回来,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君亦寒,我喜欢你。”
  他虽然早已知道她的心声,却依然被她这再一次的坦白而震撼,他很想伸手抱住她纤细颤抖的肩膀,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只是用手拨开她散落在彼此肩膀上的秀发,用很平淡的声音说:“下次不要连姓一起叫人,不敬。”
  她噗哧一笑,笑中带泪,抱著他的手还是不肯松开,就赖在他的怀里,软软地叫了一声,“亦寒——”
  他,又纵容了她一次。
  小桃红没有跟随他回到君府,她说要去找山庄的人,哪怕将要面对的是灾难,也必须独自去面对。
  他没有拦阻她,当他回到君府的时候,没想到白毓锦正在等他。
  “亦寒,听说那女贼主动上门来找你?”他第一句就是质问,“你怎么引火上身?”
  君亦寒看了一眼旁边的方玉华,她开口道:“抱歉,我对那女孩实在不放心,所以才找白小姐来帮忙。”
  他淡淡一笑,“我不会怪你,况且她人已经走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走了?”众人面面相颅,白毓锦问:“她为什么会走?”
  “为什么她不能走?”
  君亦寒今天似乎笑得太多了,他的笑容连白毓锦看了都觉得古怪,眯起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结果还是邱剑平开口说:“因为司马青梅才走的?”
  他将目光深深地投给她,“剑平,如果你怀疑一个人在说谎话,你要怎样去证实?”
  她看了眼身边的白毓锦,叹气道:“我不会去证实,我会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说出实情。”
  他哼了一声,也看向白毓锦,“这不是太便宜那些骗子了吗?”
  “喂喂,亦寒,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毓锦见他居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很不满地抗议,“是不是你那个贼丫头骗了你,才让你这么古里古怪的傻笑,又胡乱攀扯?”
  “心里没鬼的人为什么怕我攀扯?”君亦寒白眼看他,“虽然你是喜结良缘了,但是我却觉得你似乎比以前笨了许多?是不是人心里有了依靠就会变笨?”
  “大石头,你说谁笨啊?”白毓锦抬手要敲他,却被邱剑平拉住。
  “不过和你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
  白毓锦眼珠一转,笑了,“是啊是啊,我忽然明白了,亦寒这句话是别有所指。”
  “你以为我指什么?”
  “指……你现在就变笨了啊,所以有些事情你都想不明白了,才会问剑平如何去证实别人的谎话,这是不是就意味著,你的心里也有了‘依靠’?”
  君亦寒沉默良久,再开口却说道:“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们来观礼吧,回去也好想想你们的亲事该怎么办?不过,我猜‘白大小姐’这辈子是不会成亲了吧?”
  “为什么?”白毓锦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是中了他的圈套,居然被他带著走了。
  君亦寒诡笑地说:“因为我想像不出你穿著一身大红喜服,盖著喜帕,袅袅婷婷、含羞带怯的样子。”
  “去死。”他拽过手边一个玉瓶就砸了过来,邱剑平快如闪电地冲到君亦寒面前伸手一接,将玉瓶接到手中,叹气道:“就算你家财万贯,也不要随便动手砸东西,好歹问清了价钱。”
  君亦寒挑著眉毛,“我说的不对吗?”他的眼睛虽然看著白毓锦,却好像穿过他看到了一个更幽远的地方,“其实……我是真的很期待看到那一天啊。”
  白毓锦所有的怒气骤然平息,从他的语调当中,恍惚察觉到一丝特别诡异的味道。
  亦寒这大石头到底在琢磨什么呢?他总将心事藏得像海一样深,让人探查不到最底,但是又隐隐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这石头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改变的?是从为了那个女贼而来找他帮忙,还是从神兵山庄出来之后?
  反正他是变了,由内而外,真的变了。
  君亦寒的大婚就在一个月后举行。
  那一天真是东川几十年来不曾有过的热闹景象,先不要说来往道喜的宾客多达七八百人,就是那门口迎亲的仪仗,也已从东川的东城一直延绵到了西城,望都望不到头。
  新娘子呢?据说来得最奇特,不愧是神兵山庄的小姐,排场极为盛大,是以八匹白马拉著银顶金流苏琉璃窗户的马车,前后的随行护卫足有两三百人。
  最奇特的是随护的人都是一身黑衣,无论男女都腰配短刀长剑,乍看真不像是来送亲,倒像是来打架的。
  路两边看热闹的民众百姓见到这样的送亲队伍,急忙纷纷站列开,唯恐碰撞到他们,惹来杀身大祸。
  当新娘的马车停在君府门口时,方玉华以君家女眷的身份出门迎新娘下车,马车车门打开,众人屏息凝气,只见一道倩影静幽幽地从车内走出,站在早已为她铺好的红锦之上。
  只这几个动作,那风姿和气韵就足以叫所有人原本闭紧的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大。虽然新娘的面容被火红的盖头遮住,但是这叫人对盖头之后的容颜就更加心生仰慕。
  方玉华握住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微笑道:“司马小姐,我是方玉华,亦寒的堂嫂,亦寒已在里面等候你多时了。”
  “知道了。”平平的、毫无感情的三个字,似从地下最深的泉水处流淌而出,冷到人的心骨里去。
  所有人,包括方玉华,都不由得为之一怔。该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声音?
  雪白的丝履从长裙下露出圆圆的鞋头,司马青梅大概是已经等不及了,率先迈步走进了君府高高的大门。
  方玉华急忙跟上,在她旁边耳语,“按照君家的礼仪,前面还有跨刀和趟火两道俗礼,意味新妇进门就要与丈夫并肩同行,有苦同吃,有难同当。”
  司马青梅停了一下,问道:“那丈夫要做什么?”
  “丈夫……此时应该接受妻子的行礼,从此妻凭夫贵,妻以夫荣——”她话还没说完,却听到司马青梅好像冷笑了一下。
  “堂嫂,既然你也说这是俗礼,就还是免了吧,江湖儿女不信这个。更何况,凭什么要让女子一人发此重誓,男子就心安理得地受之?”
  她的话让方玉华不由得怔在那里,眼睁睁地看著她绕过刀山和火盆,最后迳自走进大堂之中。
  大堂内的人见新娘子居然自己一人独“闯”进来,都惊得张大眼睛,又纷纷后退。
  君亦寒微微一笑,从众人中走出,走到司马青梅的面前,低声道:“你还真是惊世骇俗啊,娘子。”
  “你该知道你娶的是谁。”红盖头之下的人轻声回应。
  “我知道。对你,是不该以俗世礼节相待,毕竟你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嘛。”他悠然笑著,拉过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颤抖了一下,指尖冰凉,她手腕上的玉镯与他手腕上的那柄翡翠钥匙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成为大堂内唯一可以清晰听到的声音。
  原来,四周是如此的安静,静得仿彿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他端起身边丫鬟所托银盘中的两杯酒,交给她一杯,“饮过这杯酒,你就是君夫人了。”
  雪白的玉手从绣著金丝锦云的红袖中伸出,像一幅画,接住了那只金杯。她将杯子端进红盖头之内,外人只依稀可以看到她薄薄的红唇,抿住了杯缘,似在一点一点地啜饮。
  大概从没有哪个新娘子可以将一杯新婚的喜酒喝得如此漫长,长到周围的所有人都开始暗暗怀疑,是不是新娘子不愿意成亲?
  终于,她亲自将金杯放回银盘中,依旧以无色的声音问:“可以了吗?”
  此时他早已将酒饮干,笑著吐出两个字,“礼成。”
  从此之后,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酒已喝下,就代表两个人之间已被无形的锁扣牵绊、紧锁,谁也不能后退,谁也不能反悔了。
  第九章
  为了不让司马青梅受到一点委屈,或者有一丁点的不习惯,在她和君亦寒成婚之前,君家大兴土木,在君府的西南角另辟一处宅地,为她重新修建了新房。
  这在君家的历史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却是君亦寒亲口吩咐的。
  也因为这块地方,似将司马青梅以及神兵山庄的人与君府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在君府,虽然人人敬畏这位二少夫人,但是大家却又都不免在私下里议论。
  “听说了吗?成亲当晚,咱们少爷根本没有入洞房。”
  “听说了,何只没有入洞房,根本连红盖头部没有挑。少爷吃了一些老主顾和官家老爷们的酒之后,就回自己的工房睡去了。”
  “是啊,眼看都成亲七八天了,怎么都没见这二少夫人去参拜老夫人?”
  “人家后台硬,面子大,不只没有参拜老夫人,你看咱们少夫人,我是说那位方家来的少夫人,多得人疼的好人啊,人前人后谁不夸,谁不给她三分薄面?居然几次去见这位二少夫人,也被挡驾在园子外面了。”
  “奇怪奇怪,这是娶新娘子,还是娶了个泥菩萨在家供著看的?”
  “嘘,小点声,我听说神兵山庄杀人可是从来不眨眼,就连皇上都怕他们三分的。”
  “唉,真不知道娶了她,对我们君家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哦!”
  同一时刻,方玉华也正在和君亦寒说这件事,但她是劝慰。
  “亦寒,成亲这么多日了,听说你一直不去见新娘子,是有什么心结吗?”
  他挑眉道:“她既然已经是君家的人了,我著什么急?”
  “话不是这么说,好歹她身份地位举足轻重,你如此故意冷落她,如果传回神兵山庄去,必然会引起麻烦。”
  “当初她强要嫁给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既然她连你的驾都挡在外面,可见她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和平相处,你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我不是在乎她,而是在乎你。”她真诚地说:“亦寒,你年纪不小了,不该和她争这个孩子脾气,若是她强逼你成亲,心中必然是对你有情意,否则有哪个女人肯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自己全无感情的人?她神兵山庄又不缺我们君家的钱财。”
  “你心里喜欢一个人,会强加自己的意思在他身上吗?”君亦寒冷笑道。
  方玉华静静地想了想,淡笑回答,“若我是她,也许会这么做。”
  “嗯?”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生在那样环境下的女孩,必然是被千万人宠爱著、敬仰著,平生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所以当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也会像要抢一样东西似的霸占为己有,这不奇怪,虽然方法欠妥,但心是真心。你既然娶了她,总该给她个机会,让她和你好好相处,彼此认真关爱对方,这才是夫妻啊。”
  “堂嫂是个善良的人。”他幽然道:“但是这世上心怀叵测、诡计多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怕堂嫂的这份心思不适用于咱们这位司马大小姐。”
  “你又怎知她不是这样的人呢?”
  他抬头正视著方玉华笑盈盈的眸子,“堂嫂希望我怎么做?”
  “和她好好谈一谈,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见她吗?”
  君亦寒不由得蹙紧眉,似乎是她的这一句话触动了他心底的什么思绪,沉寂了好一会儿,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从他的书房到司马青梅现在所住的新园要走半盏茶的工夫,一路上难免遇到君府的家丁下人,他们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像是在说:“二少爷终于要去见二少夫人了?”
  司马青梅的园子取名为“梅园”,在园子外面有神兵山庄的护卫守护。
  他走到园门口,开口道:“问问你家小姐,现在有没有空见我?”
  很难得的,那护卫居然笑了笑,“小姐说只要君二少到了,随时可以进去。”
  梅固中并没有梅花,用的是最清冷的青石板铺地,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这里应该叫“绿园”更为贴切些。
  “君二少来了。”一名婢女对他行了个礼,微笑地指引,“小姐在金鱼池边上呢。”
  金鱼池是梅园中的一角,司马青梅一身淡青色,坐在金鱼池边的大青石上,随手往池水中丢下一片乱草。
  君亦寒走过来时她浑然未觉,但当他站定之后,却听到她开口说:“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为何你就不肯先去见我?”他平静地问:“难道神兵山庄的大小姐就一定要摆起架子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你是说你堂嫂被我拒阻在门外的事情?”她哼了一声,“你是心疼她?”
  “我不和你争论无聊又无意义的话题。”他冷声道:“但是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会甘心被你耍著玩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纤细的手指又抓起一把草丢进水中。
  “就好像你现在逗弄的这些鱼,它们本以为你是要喂食给它们,所以才聚集到你的脚边来,但是你一次次地戏弄它们,终有一日,它们累了,厌倦你对它们的欺骗,就会义无反顾地离开,即使你用再多的食物真心邀请,它们也不会回头。”
  “真的吗?”她的肩膀一颤,“但它们只是鱼。”
  “鱼也是有感情、有意识的,汝非鱼,安知鱼之乐?”
  “鱼尚且如此,更别说是人。”她长长地叹息。“君二少很后悔娶我吧?”
  “你给过我后悔的机会吗?”他反问道,“从头至尾,你都不曾给过我拒绝的机会,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后悔?”
  “这一生,从没有人能这样逼你。”她像是在苦笑。
  “而你这一生是否经常这样逼迫别人?”他依然在反问。
  “也许……我是不懂得怎样去对身边的人好,虽然我是真心实意,但是……我身边可以做朋友的人却实在太少。”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如果你不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庄内,肯出来走走,就未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摇摇头,“如果走出来,神兵山庄就不再是神兵山庄了。”
  “那又如何?”君亦寒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即使神兵山庄不再是神兵山庄了,你却还是你。”
  她的肩膀一抖,一直背对著他的秀发稍稍偏移,从后面可以隐约看到她挺秀的鼻骨和细致的眉尾。
  “你在东都时,对我不是这样的。”
  “在东都时,你和我说话也没有现在这么客气。”
  他的另一只手几乎也要搭在她肩膀上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禀报,“君二少,禹州知府告老还乡,路过此地,特来拜望,现在前厅等候呢。”
  他立刻将两只手都撤了回来。
  “抱歉。”他低低的说出这两个字,然后慢慢地转身离开。
  金鱼池边的人依然维持著最初的姿势,双手举在胸前,像是刚刚被人从手中抽走什么重要的宝物。她的脸缓缓转过来,那小巧的琼鼻樱唇本来应当如朝霞一般的艳丽,现在却像是抹上了一层薄雾,因为眉宇间的踌躇和忧郁而黯淡无光。
  “君二少大婚,老夫没来道贺,真是失礼啊。”前任禹州知府刘秉德是君家的老主顾,每年都会从这里订购一些玉器。
  君亦寒并不喜欢和人交际,说实话,他对当官的好感比那些富商更少,虽然这是他最大的主顾群,但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官家每年的俸禄有限,君家的玉器价高,这些大人们都是从哪里弄来的银子买君家玉器?不用想也知道。
  他本无心和刘秉德周旋,但是既然他是告老还乡,又特意来辞行,也算是一片诚心,不得不勉力打起精神应付一下。
  刘秉德唠唠叨叨地聊了一大堆的事情后,忽然话题一转,问起了方玉华,“二少家中那位孀居的少夫人,不知最近可好?”
  君亦寒心中起疑。好好的,问起她做什么?但他仍客气地回应,“堂嫂很好,刘大人问起她有事吗?”
  “嗯,是有件事。”刘秉德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老夫是厚著脸皮想来和你讨门亲事。”
  “亲事?”君亦寒此时心神一凝,“你是给谁说亲?”
  “给老夫的一个小兄弟,你不要误会,我这位小兄弟今年不过三十来岁,妻子过世多年,一直没有再娶,最近他说看上了一位女子,想托我说媒,没想到他看中的是君家的少夫人。”
  他的眸光一沉再沉。
  听见刘秉德又说:“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这位兄弟的心思,他为人正直忠厚,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更何况他家世殷丰,绝不会亏待——”
  “他为何选中堂嫂?”君亦寒忽然开口截断他的话,“这世上不会有多少男子愿意娶一个孀居在夫家的寡妇吧?”
  刘秉德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曾经这样劝过他,但我这位兄弟说,他在君玉斋买玉的时候曾见过少夫人一面,甚为倾心,所以并不介意她的身份如何,只是不知自己是否能有这个福份。”
  “说了半天,你这位兄弟是哪位?”
  “就是城东银铺的薛老板,薛时路,不知道君二少是否有印象?”
  君亦寒当然有印象,薛时路也是君家的老主顾,虽然敌不过君、白两家的财势雄厚,但在东岳国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富贾。但,将他说给堂嫂?怎么想都让他觉得怪怪的。
  “这件事我记下了,回头会转告堂嫂,同意不同意,自然还要听她的意思。”
  “这是当然了。”刘秉德办完事情,松了口气,没再多谈,笑咪咪地告辞了。
  但君亦寒的心中却像是压上一块沉沉的南山石。
  该怎样对堂嫂开口?如果说了,会不会让她生气?
  就在此时,恰好方玉华陪著君老夫人到花园散步,路过这里,她在门口问他,“亦寒,听说你刚才去找司马小姐了?怎样?夫妻该和好了吧?”
  但他却是面沉如水,没有半点愉悦开心的样子。
  她疑问:“怎么?心结还没有打开?”
  君尔寒看了母亲一眼,难以启齿。
  君老夫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直是又爱又敬,此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话不便当著自己的面说,就对方玉华道:“玉华啊,你先和亦寒聊聊,我自己去逛花园就好了。”
  “是,娘慢走,我一会儿就过去。”她恭恭敬敬地将老夫人送走,又命下人陪护左右,然后才进了大堂,笑问:“刚才这里有客?”桌上还摆著一对茶杯。
  他点点头,“是禹州的前任知府刘大人。”
  “前任?如今他升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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