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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手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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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说：“如果天亮之前回不到身体里我们就会成为游魂，白天我们是不能在外游荡的，需要找一个栖身之所，否则就会被吞食游魂的恶鬼或者其它东西给吃掉。”
十一这样说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于是看了看门说：“要不我来试试。”
十一摇头说：“这是专门用来封鬼的印鉴，连鬼都碰不得，更不要说你还只是个游魂了。”
我问：“你也不行吗？”
我知道十一和一般的游魂不一样，他能在阴地出现，又能从阴地出来附在十一身上。应该与寻常的亡魂不一样才是，可是我见他摇了摇头，我又问她：“那碰了会怎么样？”
十一说：“毁损伤魂气，比如说亡魂可以在没有附身之物的情况下游荡一年不消散，但是悲伤了魂气看情况严重，可能就熬不过一年的时间了。”
我并不是很懂魂气的概念，但我想到一件事，我于是和十一说：“我是没有魂气但依旧活下来了的人，或许我能碰也不一定？”
我这么一说，十一反而没声了，他想说什么，大概是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好像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他于是说：“那你就试一试，但是你要小心一些。”
我听了他说的，于是就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然后伸出手缓缓去推门，在我接触到门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朱红色印鉴忽地就产生了一股吸力将我给吸了进去，我几乎是毫无防备。甚至喊都没有喊一声，还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忽地就感到周围的所有都变成真实的了。
我清新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站在院门口的位置，我记起来当时我就是走到了这里的时候忽然出魂就到了院门口。然后就和十一到瞎阿太家去了，只是我所有的记忆都在我接触到院门的那一刹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正纳闷出神的时候，想到十一还在门外面，就走到门后打开了门，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道十一进来了没有，就朝外面喊了一声：“十一，快进来。”
我将门开着，以防他还没进来又被我关上了，直到我听见身后传来十一的声音说：“萧木。快把门关上。”
我这才关上了门，转过头只见十一站在我后面，我和他蹑手蹑脚回到房间里，到了堂屋里的时候似乎惊醒了我妈，她在房间里喊了我一声问我在干什么，我就扯谎说我去解手害怕让十一陪我一起，我妈就没说什么了，让我们快点去睡。
到了房间里之后十一也很疑惑，他问我：“刚刚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十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问他说：“我记得你也有一枚一样的印鉴，为什么你却害怕门上的印记？”
十一说：“我的不是真的，只是一个仿制品。”
这话我听玲珑说起过，前后也想不明白，只觉得一头雾水，然后就问十一说：“那么你两次领着我去瞎阿太家里究竟是去做什么，你应该不是专门去看鬼菩萨现身的。”
十一也没瞒我，他说：“封鬼的印鉴在她家里，我需要找到那东西。”
我更疑惑，就继续问说：“可是印鉴既然在她家，那么我家门上的又是怎么回事？”
十一说：“你既然用过印纸，就应该知道门上的印记是可以用印纸贴上去弄出来的，就像你上次被困在了门外进不来一样。”
我稍稍明白一些，但还是疑惑，不过十一却没有继续要和我讲下去了，之后他不说话我也就没有再问，渐渐地也就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十一早早已经起来不在床上了，我在醒来的那一刹那，感觉脑袋分外晴明，而且忽地就想起了一句话：“在你的抽屉里。”
这是我昨晚手在碰到院门被印鉴忽然吸进去的那一刹那我听见的声音，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现在醒过来猛地就出现在脑海里了，记起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我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我将房间里桌子的抽屉一个个拉开，最后在放黄签的抽屉里看见了一张白纸，虽然只是一张白纸。但是却又有些不同，因为材质的关系，摸着和一般的纸不大一样，我于是立刻猜测这或许就是能发挥昨晚功效的另一种印纸，比瞎阿太的更强的一张。
我之后又把它和黄签放在了一起，这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十一，因为现在的十一并不是我认识的十一，他是被阴地坐在棺材上的那个人附身的，所以值不值得信任我还不知道。
我起来之后听见十一说他今天打算去瞎阿太家看看，但是他和瞎阿太素未蒙面，所以要奶奶带他去，同时也让我和他一起，提起要去瞎阿太家我就有些抗拒，于是让奶奶带他去就行了，我不大想去。他见我推辞神色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勉强，奶奶却不乐意了，她说我怎么就开始偷懒了，这个家里所有事就我身上的事最要紧，所以最后即便我不乐意，还是被奶奶强行带着去了。
经历过昨晚上的事我始终心里有些阴影，不大想见到瞎阿太，到了她家的时候我发现瞎阿太还是老样子，玲珑也一点异样也没有，似乎昨晚上的事要跟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对瞎阿太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心态，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家之后瞎阿太说了一句话，她说：“我竟然不知道木头也一起来了。”
她说的这句话话里有话，奶奶问说是什么意思，她就闭口不言了。还是十一说：“应该是早先萧木身上都带着些邪祟的气息，或是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只要一来阿姑就能感觉到，但是今天这些东西都没有了，阿姑眼睛看不见，所以自然不知道萧木也一起来了。”
瞎阿太也说：“这是好事，说明木头身上的情况开始渐渐好转了。”
奶奶一听就特别高兴，就说：“这还得多谢你们的帮忙啊。”
十一的这句话我留了个心眼，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事实，还是他们俩一起在打马虎眼我没看出来，我就又看了看玲珑，玲珑昨晚上亲眼目睹了瞎阿太被鬼菩萨上身的情形，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害怕什么的表情，对于这件事是不是她早就知情，还是说里面另有隐情？
我忽然觉得瞎阿太家里本身就是一个谜团，还有她的那个女儿，我记得就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很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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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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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和瞎阿太也没有说什么，好像他就是单纯来看看，但我知道他的目的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插嘴，这也是我不大乐意和他一起来的原因。
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之后先生来了，而且先生的到来让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当时先生来的时候正是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就进来了。他也不防我和奶奶在瞎阿太家，看见我们也在的时候错愕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看见十一的时候有些不自在，那种神情怎么描述呢，反正就是很不自在那种。
当时我就怀疑他和十一是不是认识，但是两个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别的了，然后奶奶才向先生介绍了十一，只是我看先生看十一的神情始终怪怪的，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就多留意了一些。
我一直留意他和十一之间的关系，却没看到先生进来时候抱着的一个用布袋包着的东西，直到他把这东西放在了瞎阿太家的桌子上，我才发现这东西有些不寻常。
先生正是为了这东西才来瞎阿太家里的，他把布袋解开，只见是一个罐子，不过这个罐子却和猫鬼的罐子一模一样，看见先生忽然抱了这么一个东西来，我们都惊着了，奶奶对这东西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才看见就惊慌地问先生：“白先生，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
先生才说：“并不是我找来的，而是早上在我家院子里发现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到我家里的，我没敢打开，但是从它的气息上看，应该是猫鬼不错了。”
我看见十一看了一眼罐子，但是什么都没说，接着瞎阿太就说：“你家供着很多神像，还有你师傅建的祠堂，这些东西是不敢轻易到你家里去的，怎么会好端端地在你家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瞎阿太现在只要一说话，我就感觉这不是她在说话，而是那鬼菩萨在操纵她，就觉得怪怪的。更重要的是觉得她一点也不值得信任，不过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还是得到很多信息，我虽然经常去先生家。但是对他家却没有什么印象，更不知道瞎阿太说的这些。
先生说：“所以我也很纳闷，这才赶紧抱了这东西来找你，却不想萧婶他们也在。”
瞎阿太问：“你打开看过了吗？”
先生说：“我哪里敢擅自动。才发现就用这符布袋子抱了抱过来了。”
瞎阿太听见了之后说：“你先去焚香，我们把罐子打开看，要真是猫鬼只能趁着现在立马烧掉了免得惹出更多的事端来。”
先生就拿了香焚了，然后对着五方天地都拜过了，最后将香分别插在了院子里和院门外，这段时间瞎阿太也已经化了纸钱问神，等先生进来了才问先生：“罐子底下的镜子呢？”
先生说：“我发现的时候镜子就不在了。”
瞎阿太的神情有些凝重起来，她说：“镜子既是镇着猫鬼的东西，同时也是它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镜子不见了，那么即便烧了里面的婴儿尸体也没用，你回去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你们家其他地方了。”
这时候我忽地听见玲珑问了我一声：“木头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适？”
玲珑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由此而猝不及防，就看了看玲珑说：“没有啊，怎么了？”
玲珑说：“这个猫鬼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在你家的不大一样，这个好像……”
说到这里的时候，玲珑忽然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接着十一接过了玲珑的话，他说：“这个好像戾气更重，与其说是猫鬼，不如说更像猫蛊。”
我听见十一说出“猫蛊”两个字有些惊起来，要这真是猫蛊的话，那么这事恐怕就麻烦了。
先生和瞎阿太都做完了一些仪式之后，就由先生拿了刀将灌口封着的蜡划开，还没有打开罐子，我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尸臭味，等先生把罐子彻底打开，整个屋里就像是堆着多少腐烂的尸体一样，那味道几乎让人窒息，只是在看到罐子里的情形时候，先生却愣住了，然后就看向了我。
我看见先生这样的神情，就有些慌起来，莫不是这东西和我有关，但是最后先生却把视线投向了奶奶，他说：“萧婶，还是你来看吧。”
我奶奶也是一头雾水，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先生，才走到了罐子跟前，但是看到罐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忽然就吓得“啊”一声叫了出来，连连后退，那模样显然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我见情形开始不对劲起来，就也上前了一步打算看看是什么，但是却被奶奶一把拉住，奶奶用惊慌失措的语气和我说：“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我更加困惑了，就问奶奶罐子里面有什么。怎么把她吓成这样，但是奶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先生用比较沉重的语气和我说：“罐子里的小孩要是没错的话，应该是你三姐。”
三姐？就是那个因为金气太盛克我而被送出去的三姐？！
我听见这话的时候脑袋也是“嗡”地一下就一片空白了，只听见奶奶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声：“造孽啊这是！”
整个屋子里顿时就彻底沉默了，没有人开口说任何话，都只是各自想着心事，最后还是瞎阿太说：“白夜，当时建议把这女娃送出去的是你，现在她被做成了猫鬼出现在你家里，看来就是因果了。”
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后我大着胆子到了来到了罐子边上看了里面的三姐，这是我继李阿公家的三儿之后再一次看见罐子里的尸体，只是看见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的在发抖，而且一种恶心的劲儿就直往喉头冲。
三儿的话还只是一个头在罐子里，虽然长出了很多头发。但起码看着还是正常的，但是三姐的尸体却像是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被剃掉了，只剩下肉皮叠在罐子里，罐子口则是她的头扭曲地朝着朝着外面，而且她的尸身半点也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有点脱水而已，那稍稍干涸的面庞有些发黑伴着一些干涸的褶皱，眼睛大大的睁着但是已经彻底浑浊了，嘴巴微微地张着，似乎是在痛苦地呻吟，她那“柔软”的手则叠在胸前，就像献祭的少女一样。
这时候十一忽然开口说：“萧木，你站远一些。”
我茫然地看向十一，只觉得心口闷闷地很难受，然后心跳就开始急速地攀升起来，接着就开始慌。那种心慌就像是整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再接着我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耳朵“嗡”地一声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眼前也开始发黑，我感觉自己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意识到自己站不稳我就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手空抓了几下就倒了下去。
在我倒地的那一瞬间，我忽地感觉到有谁扶住了我，但是我的意识恍恍惚惚的，似乎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胸口的沉闷感让我开始不能呼吸起来，我想站起来，但是却发现扶着我的这个人牢牢地抓着我，我就保持着这种要跌下去又没跌下去，但是要站起来又站不起来的姿势。
我于是回头去看之身边的人，只见与罐子里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几乎就贴着我的脸，它那有些发黑干涸的嘴巴咧了这么一下笑起来说：“小弟，来姐姐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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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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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谁也没有意识到，也可能是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连我自己都没记起来那天是我生辰的前一天，过了那天的寅时我就刚好成年满十八岁。
之后的情景就是我被我三姐拉着走在路上，我就像一具木偶一样被她牵着手跟着她走，我明明知道不应该跟她走，但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地跟随着她的步子往前一点点走，我想说话却发现嘴巴根本张不开。想要额外地动一动，却发现除了双脚能跟着她走之外，身子其他的部分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着她到了村头的河边，她顺着河边带着我到了桥头，快到桥头的时候，我只听见耳边全是婴儿和孩童的啼哭声，只见在路的两边全是被丢弃的孩童，它们放声大哭，但是模样却恐怖得不忍直视，这些阴戾的哭声让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三姐却摇了摇我的手说：“小弟，不要怕。”
她说着又透出那种诡异的笑容，我听她这话不但没有消除恐惧感，反而恐惧感更加强烈了，我想问她要带我去哪里，但是却依旧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就越发笑起来，但是那笑声一声比一声恐怖，我就跟着她到了桥头，到了桥头的时候就看见桥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着，看见有人我就看向了她，好似是一个老妇人。
似乎是听到了我和三姐过来的动静，她就转过了身子来，但是转过来之后我却看见这不是别人，正是大姑奶奶，她好像也看见了我们，然后她就朝我说了一句：“小猫儿，你回来了。”
然后我就感觉拉着我的三姐忽地就松开了手，再看时候只见三姐已经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她朝我喊了一声，就窜到了大姑奶奶的身边，然后大姑奶奶弯下腰它就跳到了大姑奶奶的怀里，温顺地躺在大姑奶奶怀里，大姑奶奶抚摸着猫的头，但是却一直笑着看着我。我发现即便三姐已经不拉着我了，但我还是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子。
大姑奶奶说了一句：“跟我走吧。”
然后她就转身往桥上走，我依旧像是一具木偶一样地跟着她走过去，走了一小段之后。dash；萧木。
我想转身去看，但是身子根本动不了，只是我的双脚却因为这一声唤而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了，我看见走在我前面一些的大姑奶奶似乎也听见了。就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她看了我身后一眼但是很快就转回了身子继续走，好像刚刚身后的声音只是幻听一样。
我则又开始继续往前走，眼看已经走过了一半，我甚至已经看到了桥另一头的魂幡正在飞扬，而桥两边的境况却是天差地别，只见这一边还是村落，可是另一头却是纸钱纷飞，魂幡林立，还有坟地影影绰绰随处可见。
我忽地记起小时候先生说的话来，他说人被鬼勾魂之后会经过一座桥，无论这个地方有没有桥你都会过一座桥。只要你跟着到了桥的另一头就救不回来了，因为到了另一头你就死了，命灯灭了，阳寿就尽了。
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后面这些话的意思，直到现在我已经在了这样一座桥上才发现我正是走在死亡的路上，这也是为什么桥两边如此不同的原因，因为这座桥就是两个地界的通道。
意识到我跨过去就会死去，强烈的死亡气息带来的恐惧感开始笼罩着我，我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也正是在我着急的时候，我忽地感到有一个力道按在了我的肩头，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我隐隐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个人，但又像是错觉一样。大姑奶奶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她回过头来看，却也是疑惑的样子，然后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猫说：“猫儿，去看看是什么人跟过来了。”
白猫落到地上就往我这边过来，与此同时我听见我耳边又出现了刚刚喊我的那个声音，这个声音与昨晚我在院门口告诉我“在抽屉里”这话的那个声音很像，但是当时我意识比较模糊，不是很能辨别清楚。
我听见他说：“萧木，你走错方向了。”
说来也怪，他这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我被束缚的身子忽地就能动了，往前走的步子也很快就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我看见落地的白猫朝我扑了过来，我本能地用手来挡，但是在它扑到我身前的时候忽地就消失不见了。
我正不知所措，这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他说：“你跟着我念，魂命八空无吽！”
我于是跟着他念了一遍，后面几个发音我没听清楚，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按着自己听见的念了，就在我念出这句的时候，我忽地感到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在消散，就像褪色的色彩一样，我看见大姑奶奶暴跳如雷地喊道：“是谁，是谁！”
周围的景象褪去变成瞎阿太家里的情形。我的眼睛逐渐清晰，就看见屋里一群人手忙脚乱，我躺在地上，十一扶着我，先生正朝我做着什么，我醒过来之后感觉嘴里一阵发苦，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猫叫的声音，听见猫叫，我忽地就直了起来往外看，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这只猫在哪里，我于是就说：“快抓住那只猫，那就是我三姐的亡魂。”
我突然醒来大喊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连十一都被吓到了，但是十一还是第一个冲了出去，像是去找那只猫了。我大喊一声之后只感觉全身乏力，头又晕乎乎地要跌倒，幸好先生扶住我，他说：“你刚刚金气入体，金生阳克，差点就死掉了。”
先生说着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疑惑，而且很快他就说：“你几乎都已经断气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却自己忽然醒过来了，是因为那只猫吗？”
但是不等我回答，瞎阿太就在一旁说：“有人帮他招魂。”
瞎阿太的这一声让先生彻底也说不出话来，他看向瞎阿太问：“是谁？刚刚我门明明都已经问不到他的魂在哪里了。”
瞎阿太看向我，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她的神情严肃冰冷，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我则依旧觉得心口闷闷的。然后就开始剧烈地反胃，接着毫无征兆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我看见自己吐出来的都是乌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股股恶臭，而且一阵接着一阵，很快就吐了好大一滩，顿时整个屋子里都是这股气味。
瞎阿太见我这样说：“吐出来就好了，这些是刚刚他吸进去的尸气，因为金气太重游走他全身形成了金生阳克，险些要了他的命。”
正说着，我就听见一阵猫的剧烈挣扎声，然后就看见十一已经抓了那只通体雪白的猫进来，他一把揪着猫脖颈上的皮毛，无论猫怎么挣扎也脱不开，他进门问我说：“是不是这只？”
我有些没有力气，就用有些脱节的话说：“就是它，我看见我三姐的亡魂变成了这只猫。”
十一听了说：“猫能行走阴阳，你三姐应该是借了它的驱壳来往于两边，看来刚刚它害你不轻啊。”
瞎阿太说：“现在好办了，只需要把猫身上的冤魂一起收到罐子里连同尸体一起封起来烧了那么这只猫蛊也就解决了。”
我没心思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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