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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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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撞了沐雪马车的车夫脾气火爆,一鞭子甩到沐雪这边的车夫身上,将他打下了马。
车夫是大太太的死忠,不然大太太也不敢让他带沐雪往漠北赶。
他爬起来,也不计较,知道盛京官道来往都是权贵的马车,这趟又是如此见不得人,便忍了下来。
沐雪原本就忍着恶心,被这一撞,彻底忍不住了啊,拉开车帘哇哇吐起来。眼风扫到被别人打到地上的车夫,把着木窗的手死死用力,世道艰险,真他妈活着累心!
她很想跳起脚,将面前这辆猖狂的马车主人并这狂妄的车夫,从祖宗八辈开始问候一遍,理智却告诉她,除非她想找死,不然就得憋着,忍着。
可这回,或许活该是她运气差,就算她龟孙一样缩着脖子,还是出了意外。
只见那辆看似低调,实则华丽的大马车,扯上马车夫甩了沐雪这边的车夫一鞭子,遭了报应,车轮竟给弄坏了,走不动了。
如此,他们便也不让沐雪他们走。
只见那车夫嚣张至极的走过来说:
“你们这车轮倒是好的很,正与我们的相配。”说着上手就要来拆。
沐雪这辆马车是要行千里路的,自然做得更加结实,一看这马车夫要来卸自家的车轮子,沐雪如何能答应。
且她还要赶时间。
沐雪忍着心中的闷气,走下来,对这个把鼻孔朝天的车夫说:
“这位大哥,你们进城也没几步路了,不如我赔了你的车轮钱,你让人去城里请师傅来给你们修一修?”
“我们还急着赶路,大哥给行个方便!”
车夫不料出来的,是个如此娇柔美丽的小女子,一时有些发愣,又听她软言软语,一时心生怜惜,声音不觉也放低了。
“你们晓得我这车里拉的是谁吗?就这样往上撞?”
明明是你们的车撞上来的好不好?
沐雪真想把面前这车夫的眼睛给戳爆,却还是得忍气陪着小心。
“实在对不住,我们实在赶得急!”说着沐雪将整个荷包都递给那个车夫,车夫却不接,回头对那家马车恭敬喊了一句:
“国师,马车坏了!”
沐雪拿着荷包的手伸在半空中,见那马车的主人终于有回应了,车帘撩起来,便是当朝国师,百里破风。
沐雪只瞧着了他俊脸上那双冰蓝璀璨的眼睛,赶紧将眼挪开,百里破风却是一眼瞧见了沐雪手腕上那串寻寻觅觅十来年的佛珠,眼睛盯着一瞬不瞬。
“国师!”百里破风下了马车,车夫恭敬的站过去喊他。
沐雪看正主儿来了,又听车夫喊他国师,脑子一下就浮现出雷雨交加那夜,穆楚寒抱着脑袋痛的死去活来的模样。
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
便是想到就是眼前这人,往穆楚寒脑中钉了淬寒钉,沐雪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赶紧收回手,也不想和他们纠缠,却不料给百里破风一下握住了手腕。
“你这手上的佛珠,从哪儿来的?”
百里破风盯着眼前娇小柔软,似乎不堪一击的小女子,直觉她不会是这佛珠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爷就省省吧
沐雪想抽回手,却给这俊脸蓝眼的百里破风握着手腕,动弹不得半分。
“国……国师?”车夫有些讶异,莫不是国师和这位漂亮的小姐认识?
正经来说,沐雪两辈子加起来,还只在穆楚寒身上载了跟斗,实在是他这人,太过凶残,霸道,狠厉。
眼前这人虽一头漆黑长发,却明显能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看出异域风情来,特别是那双冰蓝璀璨的眼睛。
的确符合国师这个身份,国师一般不都是邪恶,妖异的存在嘛!
沐雪心里对百里破风,颇为忌惮,更不愿与之纠缠。
“国师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子拉拉扯扯,实为不妥吧?”
百里破风放了手,沐雪一个没站稳,后退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幸而她身后有马车,将她身子挡了下来。
大太太派来的车夫,见眼前人乃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国师百里破风,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古怪难缠,顿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沐雪故作镇定拂了拂身上的衣裙,暗自咬牙,一瞬间,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原本想为了自己脱身,将弥生供出来,又想到弥生是穆楚寒带进府的,如今他给皇帝困在金陵,怎能对抗当红国师?
且两人又结有那般的深仇大恨,不知道为何,沐雪虽之前恨透了穆楚寒这个混蛋,内心深处却是不愿看他去死。
“你要这佛珠是吗?”
沐雪退下手腕上的佛珠,递给他:“给你就是!”
百里破风接了过来,手指捏着圆润的佛珠,一双冰蓝近妖的眼睛,依旧盯着沐雪。
沐雪心中慌乱,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车夫,对着国师福福身:
“国师大人,别过!”
说完,赶紧转身爬上马车,车夫硬着头皮,过来喊了声国师,便上车杨鞭子。
马儿刚抬了腿,百里破风移动到马车前,站立。
骇得车夫赶紧拉紧缰绳,使得马车又一阵偏歪,坐在马车中极力平复心情的沐雪,整个身子突然歪倒,头撞到车壁上,肚子撞车厢内摆着的小木几上,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她赶紧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紧张的呼吸了好几次,没感觉肚子痛,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如今一个二个的,是非要弄得她流产才罢休吗?
忍无可忍,沐雪重重甩开车前帘,探出身去,狠狠瞪着拦在马车前的百里破风。
“不就是弄坏了国师大人的马车吗?两车迎面急驶相撞,也不定就是我们的错,国师大人非得要因这点子小事,抓着我一个女子不放吗?”
百里破风纹丝不动,稍稍扬了扬手中的佛珠:
“小姐若告之,从何处得来此佛珠,本国师便不与你为难!”
沐雪咬着后糟牙,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捡的!”
她语气极其不善,哪儿还是才刚那个娇柔软糯,让人一见心生怜惜的小女子。
百里破风盯着沐雪瞪的大大的黑眼珠子,也从唇间蹦出两个字。
“撒谎!”
“爱信不信!”沐雪甩了车帘,重新坐回车厢去,双手死死抓着车沿儿,隔着车帘对车夫道:
“赶路!”
车夫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站着的百里破风,扬起手中的鞭子,无法落下。回头对沐雪为难道:
“小姐,国师大人站在前面,马儿没法迈步啊!”
怎么什么事儿到她这儿,就变得那般艰难,她重活这一世,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折磨自己不成?
沐雪恨得牙痒痒,直冲冲的喊了一声:
“他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不让开就让马车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沐雪的狠话,传出来,让站在车前的百里破风和他的车夫听得一清二楚。那车夫变了脸色,指着沐雪的车破口大骂:
“大胆!竟对国师大人口出秽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沐雪正憋了一肚子的气,一想到因了这劳什子的国师,几番撞了马车,好死不死还撞了她的肚子,要是肚里的宝宝给撞坏了,谁赔?
她如今因了肚里的宝宝怒火中烧,却忘了之前,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宝宝的。
“国师又怎样?国师就了不起了?”
沐雪二度愤怒的甩开车帘,站了出来,一双漆黑纯净的眼睛亮得吓人,狠狠瞪着面前的百里破风和他身边的车夫:
“国师就可以当街抢夺人佛珠,可以当街欺辱闺中小姐?就可以死皮赖脸拦着人马车不让过?”
车夫被沐雪突然爆发的气势给吓唬住,他亲眼瞧着,明明是这位小姐,她自己把佛珠给国师的,怎么成了国师抢来了的?
再说,他家国师从不近女色,又什么时候欺辱她了?
死皮赖脸拦着不让过嘛,这…。他家国师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车夫做好心理建设,眼睛一瞪,正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给骂回去,却见沐雪泼妇一般叉了腰,伸出一根水葱似的手指,指着他家国师。
“别以为你是国师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与你一无怨二无仇,你凭什么拦了我的去路?快给我让开!”
百里破风见眼前娇艳漂亮的小女子,瞪着大眼珠子,涨得满脸通红,站在马车上指着他大声呵骂,一点儿没有佛家慧净之心,暗自摇头,慧空大师绝不会将这佛珠传给她。
百里破风朝前走了一步,沐雪咬着牙,依旧瞪着他,气势不输。
只听百里破风淡淡的问:
“小姐这般晚了,独身一人,是要往何处去?”
沐雪咬唇不语,百里破风还是不让,用那双冰蓝的眼睛对上她的黑瞳,又道:
“不管小姐要去往何处,如今却需得到我国师府,将这串佛珠的来龙去脉给辨个清楚!”
“小姐是自己下车,还是我让人请你下车?”
百里破风语气一直不徐不缓,不冷不淡,每个字却都说的极其认真。车夫急得满头是汗,紧紧皱着眉看沐雪,这趟怕是要辜负大太太了。
沐雪心里清楚她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眼瞧着她就要离开盛京这个鬼地方,摆脱江家的掌控,过她的逍遥日子去了,不想半路杀出个妖孽程咬金,简直让人气结!
僵持了一瞬,百里破风身边的车夫就要靠过来抓沐雪,沐雪没得法子,退无可退,脑子飞快转气起来。
比起面前这个充满未知数的危险国师,她宁愿回江府去,好歹相处了一个多个月,江府的人她基本有些了解,且她们还有事求着她,暂时不会将她怎样!至少她如今晓得大太太对她还是有好感的!
若是给带去了国师府,想再出来,那才是比登天还难!
另一个,沐雪心中隐约觉得弥生给她这串佛珠,可能颇不寻常,弥生、穆楚寒、百里破风,他们三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百里破风说要“请”她去国师府的时候,沐雪下意识的觉得他会对穆楚寒不利,无意间心生抗拒。
“且慢!”沐雪止住那车夫要来抓她的手,扬起下巴,对面前的百里破风道:
“我乃当朝吏部尚书,江司图,嫡出三女,国师要请我前去做客,可曾问过我家中父亲、母亲,如此不把朝廷命官家中贵女放在眼里,国师当真是圣上面前的红人,猖狂至极啊!”
“你是江尚书的女儿?”
百里破风这倒觉得有些讶异。
“正是!”沐雪垂手,站直,微微抬头,做出一副贵女自傲气派来,竟也十分的相似。
当今朝政暗自划分了三派,吏部尚书江司图正是国师他们那批人争取的对象,如此,倒也不好撕破脸。
百里破风冰蓝的眼睛,蓝得越发深沉,又问:
“即然如此,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为着江家小姐的安全,便由本国师护送江小姐回府去吧!”
说着上前来,将他手中的佛珠依旧递给沐雪。
沐雪看这佛珠就如看着烫手的山芋,本不想拿,见百里破风对它兴趣浓浓,却又怕这佛珠对穆楚寒有用处,便伸手拿了。
沐雪将佛珠重新戴到手腕上,见百里破风一直盯着她,没得法子,只得对车夫说:“回府!”
闷闷的回马车上,瞧着身边收拾好的包袱,沐雪觉得心里憋屈的要命,马车嘚嘚嘚,又进了城,沐雪有一种进了监狱的感觉,撩开车帘往后看,见她的马车身后跟着一辆同样不起眼的马车,不过那赶车人,却还是百里破风的车夫。
显然,不知道何时,百里破风已经换了这辆好马车,准备一路护送,其实是监视她去江府,探个究竟吧!
百里破风坐在马车中,半垂着蓝眸,忽而笑了一下,寻寻觅觅十来载,终归还是给他找到了,心里虽千万般不舍将那佛珠还给所谓的江氏女,他却晓得,只有这样怕才能引出佛珠真正的主人来。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江府,这时候大太太还在蓝家,给沐雪打掩护。不想万般无奈之下,沐雪又自己回来了。
百里破风见沐雪的马车停在吏部尚书江府之下,她一下马车,守门人便恭敬的开门将她迎了进去,看来着实不假,确是江氏嫡女无疑。
沐雪明知百里破风的轿子在不远处,却不回头去看,招了个小丫鬟来给她提包袱,心里窝着满满怒火,无从发泄,指甲将手心掐了几道深深的印子,扭身朝里走去。
“国师?”车夫小声问了一句,他也没料到这个脸色说变就变的小女子,竟还真是江尚书府上,娇滴滴的贵女。
便是车夫愚笨,也晓得他家国师,今日算是和江氏这位贵女结下梁子了。
既知晓了她的住所,来日方长,百里破风是个极有耐心的人,相信只要人还在盛京,于他,就能掌控。
沐雪咬唇沉默不语,每走一步,心中的愤怒就多一分,宋嬷嬷见了她,赶紧过来接了小丫鬟手中的包袱,问:
“三小姐不是随大太太去你外祖蓝府了吗?怎得就回来了?大太太呢?”
宋嬷嬷跟着江老太太他们一行气急败坏的人回了江府,没多久太太就使了人来回,说她带着三小姐去蓝府住一晚。
江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心只在胆大包天的二小姐江心柔身上,也没多在意。
如今却是,在大家都不情的情况下,沐雪已然逃了一回,又自己回来了。
“嬷嬷,给我叫水来吧,我身上冷的很!”
沐雪解下披风递给杏雨,赶紧抱了丁香拿过来的汤婆子。
三人见平日好性子的沐雪,脸上怒色遮掩不住,立着眉毛,如个随时就会炸毛的小猫。
宋嬷嬷赶紧去使人喊了热水进来,沐雪让丁香给她脱了夹袄,把将人全赶出去,自己脱了中衣,脱了亵衣,进到浴桶中,沐雪用手摸着自己已然凸出来的小腹,感受热水带来的舒适,怎么都无法让她心中释怀。
老天最喜与她开玩笑,每一次费劲心机,刚瞧着点希望曙光,就给她来一盆冰凉冷水,给她浇灭,让她实在气恼。
她就想平平淡淡过个闲散日子,怎生,就那般难?
“三小姐,你洗好了么,要摆饭么?”
丁香在屏风外面问,沐雪赶紧甩甩气得有些闷痛的头,麻利的自己擦了身子,将衣服穿起来。
等到用了饭,丁香和杏雨都下去了,宋嬷嬷上来,给沐雪铺床,看她三月还是汤婆子不离手,歪在木榻上,沉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宋嬷嬷便说:
“三小姐,可是在为与穆家的亲事担忧?”
“今日,三小姐也瞧见了,穆家老太太给了苏家人好大一个没脸,她是朝阳大公主,抬出公主的身份,京里各家太太谁也不能将她怎样!”
宋嬷嬷怜惜沐雪,劝慰道:“老奴不知三小姐怎得自己从蓝府回来了,虽是十来年没见,但小姐可是大太太身上掉下来的肉,大太太面上不显,心里定是疼三小姐的。”
“三小姐合该多去大太太面前尽尽孝,母女多亲热些,您就会觉出大太太的好了。即便穆家如此狂妄,可到时候出嫁,还不是大太太一句话。”
宋嬷嬷见沐雪歪在木榻上不为所动,干脆走过去,坐在面前的小凳子上,慈爱的望着她说:
“您别看老太太和二太太在府里风光无限,其实真正拿主意的却是您父亲,大老爷。”
“若是他不乐意,这事十有*便成不了。”
沐雪瞧着为她婚事操碎了心的宋嬷嬷,如今府里是一些人费尽了心思,要让她代江心婉嫁给穆楚寒,一些人却又费尽心思,不让她代嫁。
“老太太是拗不过大老爷的。”宋嬷嬷轻轻给沐雪拉了拉身上搭着的软毯。低声又道:
“三小姐是咱府里正经的大房嫡出小姐,没人能比的上,您只管放宽心,好生娇养着,日后大太太和大老爷自然晓得为您谋划。”
宋嬷嬷顿了顿,意有所指又说:“若是小姐觉得闷,倒可以和七小姐走动走动,旁的小姐,只需做到面子上过的去便行,无须理会她们。”
“嬷嬷别说了,我乏累了!”沐雪深感无奈无用,暗自生了一通气,又听宋嬷嬷念叨了这许多,更加心烦意乱,赶紧挥手止住她。
等到第二日,沐雪按规矩去给老太太请安,却不见了二小姐江心柔,六小姐江心霖见了沐雪,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沐雪无事儿人般给老太太请了安,觉出屋里气氛很不寻常,却也没心思在意。
等到老太太挥手让她们退下,江心霖马上就上来挽了沐雪的手臂,将她拉扯到一边,低声在她耳边问:
“你如何又回来了?”
沐雪苦笑一下,无奈的摇摇头。
七小姐江心琴追着上来,拉着沐雪另一只手,抬头天真的问:“三姐姐、六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江心霖看沐雪眉眼之间,还隐隐有着抹不去的怒气,不知道她昨日遇着了什么事儿,见身后又有江心婉和江心湘跟着,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便说:
“上午姐姐到我哪儿一起用午饭吧,我舅舅给送来一只八哥儿鸟,会学人说话,怪好玩的!”
江心琴听了,来了兴趣,闹着说:“六姐姐,琴儿也要去看八哥儿鸟儿!”
江心霖毫不客气瞪了江心琴一眼,拿出姐姐的派头来:“夫子交代的功课,你可做好了?还不趁着午休赶紧补补,跟着瞎起什么哄!”
江心琴扁扁嘴,委屈的拉了拉沐雪的袖子,撒娇道:“三姐姐!”
若是平日沐雪可能还会安慰一两句,如今她是一点儿心情都没有,只干瞧着江心琴可怜巴巴的小脸。
“七妹妹,你就别伤心了,不过一只扁毛畜生,有什么好瞧的,也值当你哭一鼻子!”江心婉阴阳怪气的说。
“不过是些破落户赏玩的小玩意,上不得台面。”
江心霖回头狠狠瞪着江心婉:“嫡女说话,庶女插什么嘴!”
“你说谁是庶女?”江心婉瞬间炸毛。
江心霖从鼻子冷哼一声:“装什么装,谁是嫡女,谁是庶女,大家都心知肚明。”
沐雪已经习惯江心婉和江心霖两人每日的互相挑衅吵吵,心里本就烦躁,也不耐烦管她们,大步朝前走。
午间,江心霖将沐雪拉到她房里,见她院子屋檐下,倒真是挂着个精巧的鸟笼,里面关了一只白毛八哥儿鸟,见了人就尖着嗓子叫:
“小姐,小姐,”
这只八哥儿鸟已经送来七八日了,江心霖早过了新鲜劲儿,不过是寻了借口与沐雪说话,两人也不在廊下停留,直接进了屋,将丫鬟们全轰了出去。
“你倒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得又回来了?”
江心霖迫不及待,拉着沐雪问。
沐雪心里有些绝望,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今日气温又高了些,再过几天,她怕是不得不脱下夹袄,换上春装了:
“原我已经出了城,遇着些状况,却不得不又回来。”沐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江心霖为她着急:
“你很是傻呀,还回来做甚?如今你要再想逃出去,却是决计不可能了。”
“老太太下了死命,府中小姐全部关门谢客,不许赴宴,亦不可开宴,除每日晨间,晚间也得到老太太处去点卯!”
“这是为何?”沐雪吃惊:“何故将规矩改的这般严?”
江心霖咬牙不屑的低骂:
“还不是江心柔那个不要脸庶女作得!”
“你不晓得,她脸皮又多厚,竟在白云寺勾引刑部侍郎家的秦公子,还自己撕破了衣裙,让人看了身子去!”
江心霖提起来心里就有气:
“她也不想想,她不过一个庶女,如何配的上是侍郎家的嫡出公子?且那秦月树眼睛长到头顶去了,能瞧上她,我呸,个不要脸的,没得连累我们姐妹一起受罚。”
“秦月树?”可是鹿山书院那个嚣张跋扈,追着与她为难的秦公子?
江心霖见沐雪一脸懵,解释说:“你当然不认识,他是也算是小有名气,虽长了副好相貌,却是白瞎了!成日了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去年闯了大祸,给他爹赶到南方鹿山书院去了!”
“如今听我娘说,他是回来参加春闱的!”
江心霖说起秦月树,口气颇为不屑:“就他,十有*考不中!”
沐雪知道江心柔表面温柔,实则心高气傲,她想要自己寻一门好亲,无可厚非,只是听江心霖这般说起来,这秦月树似乎也没什么好名,和她在鹿山书院见识的一般无二,却是不是个好的,江心柔怎得选中了他?
沐雪并不敢小瞧府里任何一位小姐,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江心霖却道: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当今皇后是秦月树的表姐,他只要不胡闹的太厉害,家里给捐个官,也能过得比常人家的公子还好。”
江心霖不过十四岁,没想到已经对京中各家府里的人物,还有彼此的关系网如此熟悉,分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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