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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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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穆非卿也是要骑马的,只是他脸上带伤,陈院长使劲浑身解数也只是让他左颊消肿了一半,如今用力药,原本红肿的那处已经成了紫黑色的淤青,在他雪白的一张小脸上,看起来更为突兀。

    庄亲王一早就跑去皇宫门口等着了,焦急不安,一夜未眠,头发和胡子又白了许多。

    直到皇宫大门打开,见冷仁愽穿着将军服,好端端的坐在马上,他才谢天谢地松了口气,顿时老泪纵横。

    盛京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两旁看热闹,看着百里破风一身火红,银色的发飘在风中,冰蓝的双眸,无比俊美的容颜,眉眼冷漠。

    好多女子捧着心脏直呼受不了。

    再看两侧的裨将,穆家老八,庄亲王家那个小子,都英姿飒爽,让人看不过来。

    唯一遗憾的作为监军的太子殿下没有骑马,坐了轿子,让人不能一睹风采。

    庄亲王在宫门口瞧见了冷仁愽,便马上喊人回去给王妃报信,老王妃急急忙忙赶过来,不顾身份,整个人扑在街道旁边二楼茶楼上窗台上,看着军队中的冷仁愽,拿着帕子抹眼泪。

    红鸾也来送百里破风,支着手趴在窗沿上,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人群中光彩夺目的百里破风,对一边的殷巫说:

    “师傅,你瞧师哥,好耀眼啊!”

    “难怪人人都想当将军,想要上战场杀敌,多威风呀!”

    “师傅,下辈子徒儿也要当男儿,投身沙场,上阵杀敌。”

    殷巫手里提着壶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看了两眼楼下经过的百里破风,往红鸾头上敲了一下:

    “有这功夫胡思乱想,还不如回去好好练功!”

    “不然,别说将军,你连雪巫都当不上,别丢我的脸。”

    红鸾捂着脑袋,撅起嘴:“师傅,这些日子,人家的功夫大有长进呢!上次碰到南楚那个小子,师傅不知道,徒儿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还将他的猫儿都抢了呢!”

    殷巫瞪着洋洋得意的红鸾,沉了脸,不屑:“就你?那小子为师见过,比你悟性好了不止一两点,你能打过他?”

    红鸾急了:“师傅你别不信啊,娘娘可以给我作证呢。”

    殷巫私下还真和南楚三位祭师有些来往,前些日子,三位祭师好像出了什么事儿,那个叫谷的少年也受了重伤,三位祭师不说,他一个他国的雪巫不好过多过问。

    想来红鸾便是谷受伤的时候胜过了他,想到此处,殷巫看着得意洋洋的红鸾,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口气严厉起来:“别说了,给我回去练功。”

    他一个雪巫的弟子不但打不过南楚一个药蛊师,还这般沾沾自喜的,看不清楚形势,真是恼火!

    “师傅?”红鸾撅起嘴。

    殷巫沉了脸:“还不走?”

    红鸾不知道他师傅怎么突然怒了,只得气哼哼的推门跑了出去。

    跑到楼梯上,突然撞到一个人,来人的胸膛将红鸾的鼻尖撞得生痛,她本就心情不好,顿时大骂:

    “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往我身上撞?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扬手就要打,被人捏住了手腕,抬头满眼怒火,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

    “小师叔,谁又惹到你了?怎得要打要杀的?”

    红鸾满眼的怒火瞬间消散,看着笑盈盈的穆非钰,红了脸,不自然的嗫嗫小声道:

    “你。你怎么来这儿?”

    穆非钰握着她细白的手腕,顺势捏了捏,笑:

    “我听说小师叔在此处,特意来寻你,小师叔,欢喜吗?”

    “不。不欢喜!”

    红鸾的气息紊乱,想到沐雪之前问她的话,一颗心小鹿乱撞,砰砰乱跳。

    “你快放开我,不让我对你不客气了!”

    穆非钰放了手,却堵着她的路,不让开:“小师叔不是来看大军出征的么?这就要回去了?”

    红鸾感觉到穆非钰身上男人炽热气息,赶紧后退两步:“关你什么事,你快让开。”

    穆非钰上了一个台阶,逼近红鸾,低头揪着她四处乱飘,不安的眼睛:

    “小师叔,我让皇后娘娘转告你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春日,草长鸟鸣,是难得的好日子,不如早早挑个日子把我们的事儿给办了。”

    红鸾红着一张脸,脑子转不过弯来,结结巴巴的问:“办。办什么事儿?”

    穆非钰低笑一声,凑过去,对着她吹了口气:“当然是我们两的婚事!”

    红鸾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张着一张小红嘴,湛蓝的漂亮大眼睛瞪着穆非钰,感觉快呼吸不过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穆非钰自顾自的笑着说:

    “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我们的好事,不如就定在那日吧!明日我去找你师傅提亲,你可要等着我!”

    脑子嗡嗡作响,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红鸾赶紧自己整个脑子乱很一团糟。

    “穆大人!”此时,二楼一个包间出来位亭亭玉立的贵女,穿着华贵,脸上含着羞涩的笑容,柔柔的喊了一声。

    正是庄亲王家的嫡孙女,冷芳菲。

    红鸾趁着这个空挡,翻过栏杆,脚底抹油逃走了。

    穆非钰回头,看着门口消失的一块衣袖,低笑一声,回头看向站在二楼的冷芳菲,脸上浮起客气的微笑:

    “冷小姐好!”

    “穆大人,可也是来瞻仰国师风采的吗?我祖母在里面,穆大人可愿意进来一叙?”

    穆非钰疏离的笑道:“不了,我还有事,给庄亲王王妃带好,这就失陪了。”

    冷芳菲身边的丫鬟看穆非钰毫不犹豫转身下了楼,对冷芳菲小声说:“小姐,进去吧。”

    冷芳菲望着穆非钰挺拔风流的背影,她知道家里有意给她在穆家几位大人间选婿,虽行二的穆非钰年纪大了些,但

    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

    穆非钰去追红鸾,这边仪仗队出了城门。

    马蹄嘚嘚,在岔路口有个白白胖胖的小沙弥站在一块大青石上等着。

    眼军队近来,小沙弥从青石上跳下来,拦住大军。

    百里破风勒了马,居高临下望着面前的小和尚。

    旁边的大将怒斥:“小和尚,还不让开!”

    般叶在岔路口等了半个多时辰,额头都被晒出汗水,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眯着眼睛,扬起小脑袋问:

    “谁是国师大人呢?我们主持让我给他送样东西!”

 第四百零一章 还是和从前一样

    春日风光好,大地复苏,满山遍野的新绿,百里破风一行从盛京出发,一路打马往北,朝关外急行而去。

    历来监军都是文官,权力大,可直达上听。

    武将们虽私下颇瞧不上这些文绉绉的文官,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但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们,监军在军队的待遇比一军主将还要高,他们代表着皇帝。

    文官身体不比武将,骨子弱,随军去战场,都是备了轿的,一路仔细照料着。试想大军还没奔赴战场,监军就病死、或是耗死在了半路,可不是给皇帝找不痛快,直接挑战皇权。

    故而不论军士也好,还是主将们,都把监军当祖宗供着,只求他别往皇上那儿打小报告就行。

    不过也有意外,六年前,如今的新帝领兵攻打北燕,一路马不停蹄,根本不管监军的死活,原本一个半月的路程,只用了一个月就到达了黑城,当时手下的一帮兵油子都直呼受不了。

    那位仅凭一张嘴皮子,在朝堂让人闻风丧胆的监军大人,元大人,就差点给半路折腾死了。

    随军的军医,人人都提心吊胆,各种药材不要命往元大人嘴里塞,停军休息的时候,别人是吃饭,元大人是吃药。

    当时正值寒冬,元大人得了风寒,冷热交替,打摆子,把军医的魂儿都吓没了,赶紧小心翼翼跑去向穆将军进言,问是否放慢些速度,考虑考虑监军大人的身体状况,不然,元大人极有可能死在途中。

    彼时,穆将军只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受得住就受,受不住,死了便死了!”

    却是不肯为了监军大人的身体放慢行军速度。

    几位军医心惊胆战,赶紧跑回大帐去守着打摆子的元大人,元大人一把老骨头几乎散了架,脸颊深陷,人瘦得不像话。

    军医看了都忍不住落泪,劝说:“大人,将军不愿放慢行程,要不我们就留下来,先把身子养好了,再去黑城。”

    元大人也是个倔得,咬着牙摇头:

    “不可,就听穆将军的,全力赶付黑城。”

    北燕骑兵南下,冲破了黑城的防御,在黑城烧杀掳掠,大军晚去一日,百姓就多受一日的苦。

    如此,一把老骨头的元大人,颤颤巍巍的还真是吊着一口气跟着穆楚寒奔去了黑城,黑城守将大将军一看见瘦的脱型,皮包骨头,站也站不稳,一说话就猛烈咳嗽的元大人,吓得脸都白了。

    赶紧让人把元大人带回房里去好生休养。

    而后种种,这位声名远播的年轻骠骑大将军,以雷霆之势,第二日就领兵将再次南下的一股北燕骑兵绞杀得干干净净。

    他一身银色盔甲,在战场上,对大朔人来说,就是战神,对北燕人来说,就是死神。

    一帮盛京的贵公子灰头土脸,在最底层的士兵中摸爬打滚,跟着他冲锋陷阵,日日筋疲力尽,却如打了鸡血,精神比什么时候都好,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半夜要好的几个睡在通铺上,讨论白日又杀了几个北燕人,眼睛发着绿油油的光芒,骇人得很。

    这位穆将军独断专行,主将们经常听到元大人在大仗中咆哮,指责他的专横,一边咆哮一边剧烈的咳嗽。

    他们在帐外听着,不免深深的为监军大人担忧,害怕监军云大人把心肺给咳了出来,又怕他真惹火了骠骑大将军,这位地狱来的穆将军一失手就捏断了他的脖子,让他一命归西。

    此次跟着国师百里破风赶付漠北的,其中就不乏当年跟着穆楚寒出征北燕的人。

    国师每日都控制着正常的行军速度,身后一顶华丽宽大的马车,里面是九岁的太子殿下,这趟征战的监军。

    身后还拉着几车上等珍稀药材,都是为马车里那位准备的,御医亲自跟了来。

    马车旁边那匹枣红色,油光水滑的汗血宝马,让众人垂涎三尺。太子坐着马车自己不骑,也不许别人骑,就那么让马儿嘚嘚嘚的跟在轿子旁边,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想想六年前元大人的待遇,再看看如今太子的待遇,同样是监军,差别简直云泥之别。

    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对此颇有些不满的。

    直到大军驻扎,命令烧火做饭。

    太子帐下那边,温御医亲自守着一方红泥炉子,浓郁的药味儿飘散在空中,又有人瞧见太子换下的里衣带着血迹,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一直在马车不露面,不是瞧不上他们,不是自持身份,而是受了伤。

    这。

    这下,众人都为自己之前对太子的成见感到汗颜。

    一人小声说:“太子今年才九岁吧,还负了伤,皇上也忍心让他千里迢迢去漠北?即便皇上舍得,一向护短的皇后娘娘也答应?”

    另一人朝国师帐边看了看,低声说:“有国师在呢,怕什么,国师是太子殿下的师傅,又一路有御医跟着。”

    “还有穆将军在呢,那么多人都护着他,能出什么事儿?”

    正说着,穆非泷已经跳上穆非卿的马车,撩开帘子钻进去了。

    之前那人神秘兮兮的道:“话虽这样说,但咱皇上毕竟就太子殿下一个子嗣,皇后娘娘肚里虽揣着一个,还不知是男是女呢,若太子殿下有什么闪失,那可不得了了。”

    “你快看,太子把庄亲王家那个小子喊过去了!”

    围在一起啃烧饼的几人齐齐望过去,正看冷仁愽走到马车车窗下,窗帘掀起一角,里面的人不知在对他说着什么。

    一人狠狠咬了口手中的烧饼:“太子殿下的心还真大,就不怕冷小裨将记着杀父之仇,将他杀了么?”

    。

    穆非卿懒洋洋的斜在马车里,穆非泷坐在他对面,抓起案板上一个果子就往嘴里咔嚓咬了一口,吊着一双凤眼,笑嘻嘻的说:

    “非卿,将你那匹汗血宝马给八哥骑骑!你这样让它放空中,八哥瞧了都心疼,好马怎能没人骑呢?且不可悲?”

    “赶明儿,到了漠北,八哥去套十匹八匹赔给你,怎样?”

    穆非卿慵懒的眯了眯眼,望着对面一脸笑意的穆非泷:

    “八哥,不是非卿小气,这匹马儿人家都还没来及骑呢!八哥,你瞧,国师大人那匹战马可是父皇的坐骑,随着父皇,北燕、羌国、南楚征战,骁勇无比,可比这汗血宝马还要珍贵百倍,要不,你让国师借给你骑一骑?”

    穆非泷撩开帘子,往百里破风那边望了一眼,嘴巴一扁:

    “非卿,你哄八哥儿玩儿呢!国师那个人,能离多远离多远。我听说他会巫术,这个人啊,邪门得很,你虽教过你几年,但到底不是我们云尊的人,好歹你自己还是多长个心眼儿吧!”

    穆非泷突然记起临行前穆非钰的嘱咐,肃了脸。

    穆非卿笑嘻嘻,显然没将穆非泷的话听进耳朵里,穆非泷也没法,暗道,还得自己多照看些。

    北国能那般不留余力的救他九叔,肯定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求定然不小。

    这件事,穆非钰、孟景枫、古赫黎等几个集会私下猜测了无数次,但北国离云尊王朝何止几千里,过了漠北,再往北,不知要翻过多少座雪山才能抵达。

    便是北燕和羌国闹饥荒的时候,都从未想过要去攻打北国,抢他们的粮草。

    实在北国太遥远了,又难找,怕是大军走到半路就给风雪埋葬了。

    穆非钰、孟景枫他们实在无法猜想出,那北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得大家一起留意国师和那位殷巫的动向。

    至于红鸾,自动给人忽略了。穆非钰将她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没有丝毫威胁。

    据说北国终年大雪飘风,整个国家都在雪峰之间,人人披着一头银色长发,肌肤白皙晶莹,眼睛湛蓝。

    在沐雪看来,这样的长相简直美得冒泡,但在中原人看来,这样异域人的长相,却过于妖邪,让他们又恐惧又厌恶,十分排挤。

    被穆非泷深深怀疑的百里破风正坐在自己帐中,手里拿着一个灰扑扑的荷包,里面是那名白白胖胖的小和尚送来的护身符。

    是弥生吩咐那小和尚,专门送给他的。

    保他旗开得胜,早日平安归来。

    百里破风不敢奢望弥生对他有何其他不一样的好感,也明白弥生送他平安符,不过是最简单的关心。

    但,那颗冰冷的心,在接到这枚护身符的时候,还是瞬间就滚烫翻腾起来。

    便是他这次战死沙场,也是值了。

    百里破风将手中的护身符紧紧捏住,淡漠的唇,低低喊:弥生,弥生。

    穆非泷比沐雪小两岁,在穆家兄弟中,他最小,大婚胡闹惯了,虽和穆非卿同辈,但毕竟比穆非卿大了一轮不止,见他不乐意,好歹要护着点脸皮,也不好强求,干脆翘起脚,惬意靠在马车上,拿了他的果子咔咔啃。

    温御医亲自煎了药,青崖接过来站在马车下,撩开窗帘递给穆非卿,穆非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瞧着不远处独自坐在地上,埋头拿着干娘啃的冷仁愽。

    “小崖崖,你去把小愽愽给人家叫过来。”

    青崖转头把药塞给旁边立着的温御医,转头朝冷仁愽走去。

    穆非泷转了转眼珠,问穆非卿:

    “非卿,你这是做什么?他如今心里正恨着你呢,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穆非卿笑嘻嘻道:“八哥,他不恨人家呢!”

    穆非泷瞧了瞧穆非卿左脸上那骇人的淤青,又盯了两眼他的胸膛,咔嚓咬了一大口手中的果子:

    “也是奇了怪了,他伤了你,皇上也不追究,皇后也没说什么,那个混蛋小子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药?非卿,这可不像你啊!”

    穆非卿双眼看着外面,青崖在和冷仁愽说着什么,最终冷仁愽还是起身,随青崖往这边走来。

    “八哥,你不懂,因为那是小愽愽啊!”

    话音一落,冷仁愽就来到马车旁。

    穆非泷闭了嘴,一双穆家人特有的凤眼吊起,挑了挑眉头,望着车窗外这个青涩冷峻的少年。

    穆非卿的目光扫过温御医手上端着的药碗,温御医赶紧把药碗递过来:

    “殿下,你的药。”

    “小愽愽,你将人家的药端进来。”

    冷仁愽抿着嘴,站着不动。

    穆非卿突然捂着胸口,皱了眉,哎呦一声:“小愽愽,马车颠了一天,人家胸口的伤好像又裂开了呢!”

    温御医疑惑,自己刚刚才给殿下换了药,伤口愈合的挺好的呀!

    青崖有些无语,又有些同情冷仁愽,对一下紧张起来,想上前问话的温御医摇头。

    “温御医,青崖有事请教你!”

    说着把温御医拉开了,抢过温御医手中的药碗塞到冷仁愽手中,不明就里的温御医半截话留在风里:

    “可,可殿下的伤”

    穆非卿拧着好看的眉头,对着车窗外的冷仁愽:“小愽愽,你还不给人家端药进来,是想眼睁睁看着人家伤口崩裂,流血而亡吗?”

    “罢了,罢了,人家知道你恨人家,你那一匕首没将人家刺死,是不是后悔了?故而才想这般折磨人家,看人家慢慢痛苦的死去?”

    穆非泷看着穆非卿胡说八道,咬果子差点咬着自己的手。

    “哎呦呦。人家的心好痛,人家可能就要死了。”

    冷仁愽紧紧握着手中滚烫的药碗,他的匕首避开了非卿的心脏,他怎么可能心痛?

    说什么伤口崩裂了,流血而亡,明明他身上的袍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连一丝血都没有渗出来。

    他真是说起慌话来,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脸不红心不跳。

    可偏偏,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揪着,就是不忍拒绝。

    冷仁愽觉得自己应该帅气的把手中的药碗摔个稀耙烂,然后掉头离开,不理会马车中那人的做戏,但。

    穆非泷一双凤眼在穆非卿和冷仁愽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觉得有趣极了,笑嘻嘻啃着果子,来了看戏的心情。

    冷仁愽黑眸中瞬间激起的怒气,没有逃过穆非泷的眼睛,他还以为冷仁愽是要将手中的药碗朝马车扔进来,最终。

    只见庄亲王家这小子,几不可见的叹了口,虽还冷着脸还是爬上了马车。

    有趣,有趣,有趣!

    穆非泷一连在心里喊了三声。

    转动着眼珠,看冷仁愽黑着脸进来,将药碗砰得一声放在案桌上,带着恨意,飞溅出了几滴滚烫的药水。

    穆非卿不动,依旧捧着自己的心,指了指案桌上的药碗:

    “小愽愽,人家痛的动不了,你快将药拿过来喂人家。”

    冷仁愽压低声音怒吼一句:“穆非卿,你别太过分!”

    穆非卿皱着眉,揪着冷仁愽:“小愽愽,人家胸口的伤是不是你刺的?”

    他又伸手指了指左脸骇人的淤青:“人家的脸是不是你拳头打的?”

    冷仁愽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阿爸。”

    穆非卿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好吧,小愽愽,你走吧,让人家就这样痛死算了。”

    穆非泷又抓了个果子,望着两人,不说话,咔嚓咔嚓啃起来。

    沉默了几息,冷仁愽还是弯腰将案桌上的药碗端起来,坐到穆非卿旁边去,递给他嘴边。

    穆非卿笑嘻嘻的嫌弃:“哎呦,这药太烫了,小愽愽,你帮人家吹一吹!”

    冷仁愽瞬间瞪大了眼睛,与穆非卿明亮的黑眸对视几息,败下阵来,开始吹手中的药汤。

    等他吹了十来息,穆非卿才就着他的手慢慢,慢慢的喝起药来。一边喝,一边叽里呱啦的抱怨,一会儿说药苦,一会儿又说冷仁愽端药的手不稳

    终于喝完了药,穆非卿又指使冷仁愽去翻案桌抽屉里的蜜饯,让他喂给自己吃。

    等吃完了蜜饯,青崖在窗外说饭菜做好了,问是不是端进来。

    等饭菜放在桌子上,穆非卿又以受伤为借口,说双手无力,无法掌筷,让冷仁愽喂他吃饭。

    穆非泷见穆非卿的伙食好,忍不住食指大动,让青崖多拿了双碗筷,毫不客气直接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冷仁愽极力忍耐着怒火,一边无奈的满足穆非卿各种无理的要求。

    一顿饭吃下来,穆非泷暗中观察,见冷仁愽的确是被穆非卿吃的死死的,也放了心,拍拍屁股,跳下马车回了自己帐中。

    此后,每到休息的时候,穆非卿就把冷仁愽喊来,对于亲手毒死他阿爸这件事,就好如没发生过一般,以往怎么和他相处就怎么相处。

    冷仁愽看他扬起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软骨头似得挂在他身上,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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