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三内-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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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姓史，现在姓魏。”

　　　　有一股凉气从欧阳平的腰部直往上窜，史家人已经搬走了，线索极有可能在这里被掐断。

　　　　“请问师傅，史家人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男人摇了摇脑袋，同时将门开大了一些：“史家人搬走的时候，没有跟左邻右舍说。”

　　　　“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呢？”

　　　　“有四五年了。”

　　　　“街坊邻居都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吗？”

　　　　“没有人知道，今天春节后，有一男一女来找史家人。我母亲领着他们问遍了街坊邻居，到最后还是没有问出结果来。”

　　　　“史家人在荆南还有没有其他亲戚呢？”

　　　　照理说，街坊邻居应该是知道史家在荆南的社会关系的。

　　　　“史家人平时和街坊邻居不怎么接触，这也难怪，史卿云他爸爸是大学教授，为人清高孤傲，在这个巷子里面，从不和人打招呼，卿云的妈妈是外科医生，为人爱干净，有洁癖，街坊邻居从不到她家是串门。”

　　　　史卿云果然养尊处优，与众不同。这和死者的情况是吻合的。

　　　　“史家的房子是公房还是私房？”

　　　　“是公房。156号本来可以住两家人，可史家人爱清静，怕吵闹，一家人租了两家人的房子――156号以前最多住过三户人家。”

　　　　“这个魏家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呢？”

　　　　“史家搬走之后不久，魏家人就搬进来了。史卿云在中央门银桥市场做生意，你们可以到那里去打听一下。”

　　　　“我们就是从银桥市场找到这里来的。”

　　　　“警察同志，你们找史家人，所为何事啊？”

　　　　“您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寻人启事，递给对方。严建华同时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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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史家人不食烟火　老太太话中有话

　　　　男人在寻人启事上扫了一眼，然后将院门完全打开：“请进――请到屋子里面坐下说话。”

　　　　三月中旬的荆南，还是比较寒冷的。

　　　　很显然，男人是想帮助同志们――欧阳平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四个人走进院门，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应该是男人的母亲。

　　　　老太太将几杯茶送进房间以后，正要退出房间，被章得君叫住了：“老人家，您也坐下来，我们可能有事情要请教您老人家。”

　　　　男人将母亲搀扶到一张藤椅上坐下，藤椅子上铺着很厚一层海绵，这个藤椅应该是专为老人准备的。

　　　　“我已经明白了，你们是为八字山的案子来的，今天下午，我们已经张贴在巷口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电视上也播了。你们莫不是怀疑死者可能是156号的史卿云？”

　　　　“我们从十二中找到银桥市场，又从银桥市场找到这里来，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史卿云的去向。”

　　　　“史家人在这个巷子里面住了住了将近二十年，他们瞧不起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咱们虽然是平头百姓，但也是有尊严的，既然他们瞧不起咱，咱就敬而远之。”男人对史家人颇有微词。

　　　　“是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们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面，从不与人交往，邻居都是好邻居，可人家眼睛长在头顶上，我们就是想帮帮他们，也够不上啊！”老太太话中有话。

　　　　“史卿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难道连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书要读，有些人读的书越多，知道的人情世故就越少，就生活经验而言，史卿云的父母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男人更是话中有话。

　　　　“很抱歉，我们还不知道您贵姓呢？”欧阳平自知有些失礼――已经在人家的椅子上坐下来，竟然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这肯定不合适。

　　　　“我姓杜，我叫杜大鹏，这是我母亲。”

　　　　杜大鹏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打搅你们了。”

　　　　“警察同志客气了，一点都不打扰。”

　　　　“我们想知道，那史卿云也和她父母一样邻居于千里之外不食人间烟火吗？”

　　　　“卿云那孩子倒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只可惜――”老太太欲言又止。

　　　　“大娘，您有话不妨直言。”

　　　　“人家是知识分子，是文化人，咱们自然得敬着，邻居吗，谁都有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史教授夫妻俩工作忙，卿云读小学的时候，下午放学的时候，父母都不在家，一个**岁大的孩子――又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家，这多不让人放心啊！有一次放学，我正好从乡下回来，篮子里面带了一些亲戚们送的瓜果点心之类的东西，我就往卿云的书包里面塞了几个蟠桃和几块蹦蹦脆的锅巴。之后，那卿云见到我就冲我笑，后来，我就叫她到我家来写作业，还弄荷包蛋给他吃――他们夫妻俩最早也要七点钟左右回家。”老太太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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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欧阳平穷追不舍　老人家说出实情

　　　　“大娘，您接着往下说。”欧阳平觉得老太太的话没有说完。

　　　　老太太望了望儿子，接着道：“结果怎么样呢？夫妻俩知道以后，不但不说一声谢谢，还把孩子狠狠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卿云就不到我家来了。就是在巷子里面遇见了，也是头一低就过去了。如果孩子在我家，还不会出那样事情呢？”

　　　　“史家出了什么事情？”欧阳平紧紧抓住了老太太的话头。

　　　　“史家搬家，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史家是不会搬走的。”

　　　　看样子，史家是有点故事的。

　　　　老太太说话有些啰嗦，但欧阳平还不能着急，得耐着性子等老太太进入正题。

　　　　“这件事情，章公安应该是知道的。”老太太望着章得君道。

　　　　“大娘，您指的是什么事情啊？”

　　　　“小街街口小人书店的老板王宁安糟蹋少女案——你难道没有听说吗？”

　　　　“我想起来了，欧阳队长，在十二年前，王记小人书店的老板王宁安曾因糟蹋少女被判有期徒刑九年。大娘，难道被糟蹋的小女孩就是史卿云？”

　　　　“就是卿云那娃。”

　　　　“老章，您详细说说。”

　　　　“这样事情，我确实知道，但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受害人是谁，不知道。这个案子没有公开审理。大娘，请您跟我们说说这件事情。”

　　　　“卿云当时还小——也就十二三岁吧！花样年华就被王宁安那个老畜生给毁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事情，卿云那娃以后还怎么活人呢？当时，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察叮嘱我们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是做了保证的。今天，要不是你们为案子来找卿云那娃，我也不会跟你们说。那娃在我家呆的好好的，可她父母不懂人情世故，死活不让孩子和邻居接触。卿云每天下午放学以后就到王宁安的小人书店去看小人书。那王宁安的品行一向不好，卿云大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被王卿云盯上的女孩子，还能有好？被他糟蹋的小女孩可不是一个两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懂什么，王宁安先是不收卿云看小人书的钱，后来又买零食给卿云吃，刚开始，我和街坊邻居并没有在意，有一天下午，五点钟左右，我看见卿云从王宁安的小人书店出来，她衣服有点乱，头发更乱，之后几天，看到卿云的时候，总觉得那儿都不对劲。这种事情，含糊不得，虽然史教授瞧不起咱，但这种事情，我们——作为街坊邻居，不能不提醒卿云的父母——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让他们夫妻俩以后不能再让孩子到王宁安的小人书店去了。夫妻大概已经早就感觉不对劲了，第二天下午，史教授和郝医生看着卿云走进小人书店。夫妻俩冲进小人书店，小人书店没有卿云的影子，最后，郝医生在小人书店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面找到了王宁安和卿云——王宁安正准备做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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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月黑夜前往龙袍　娄姥姥庵堂寄生

　　　　“幸亏办案子的人非常谨慎，把伤害降低到了最低限度，”杜大鹏接着道，“到卿云上高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以前发生的那档子事情被抖落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

　　　　与案子无关的情况多说无益，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史卿云的下落――至少是找到史家的去向。

　　　　“老人家，史卿云的父亲在哪所大学教书？”

　　　　“不知道，我说史教授夫妻俩不懂人情世故，这也是一个方面，他们总是高高在上，拒人以千里之外，想知道他家的情况，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们平时从不跟任何人说话。街坊邻居不但不知道卿云他爸爸在哪所大学教书，连她妈妈在哪家医院工作都不知道。”

　　　　“妈，他家的保姆娄姥姥会不会知道呢？”杜大鹏道。

　　　　“大鹏说的对，娄姥姥应该知道，她是郝医生家的远房亲戚，自从卿云出事以后，郝医生就把娄姥姥请来了。不过――”老太太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娄姥姥离开史家的时候已经七十六岁，现在有十几岁了，不知道她还健不健在。”

　　　　“娄姥姥是什么时候离开史家的呢？”

　　　　“在史家搬走前一年，娄姥姥年事已高，夫妻俩怕担责任，就给了一笔钱，把娄姥姥送到乡下去了――细想一下，史家人做事真不地道。”

　　　　“娄姥姥的家在什么地方？”

　　　　“在**龙袍镇――我和街坊邻居就知道这么多――她跟我说过一次，她家就在龙袍镇上。那娄姥姥一辈子没有结婚，又没有领养一儿半女，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整个下午，同志们都在寻找史卿云的下落和史家的去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

　　　　离开杜家、走出石婆婆巷的时候，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分。

　　　　欧阳平决定驱车前往**龙袍镇。

　　　　在汽车上，欧阳平给**县公安局的郁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协助调查娄姥姥的下落。郁局长当即表示带人到龙袍镇去找龙袍镇派出所的满所长。

　　　　欧阳平一行四人赶到龙袍镇的时候，时间是九点一刻。

　　　　在龙袍镇的镇口――即一个丁字形的路口，郁局长、满所长等四人正在焦急地等待欧阳平一行的到来。

　　　　黑暗中，欧阳平认出了郁局长，双方寒暄一番之后，满所长领着大家朝西――街中心走去，在镇中心有一个十字路口，满所长在十字路口右拐向北，走过一座三拱石桥以后，在路的西边有一座建筑，黑暗笼罩着这座完全被阴影掌控的、如鬼蜮一般的建筑。

　　　　在尼姑庵的大门上方挂着一盏灯，灯光异常昏暗。

　　　　满所长在两扇大门跟前停住了，这时候，欧阳平才看清楚，眼前这座建筑原来是一个尼姑庵，在大门上方写着“静心庵”三个大字。

　　　　满所长说，娄姥姥原来在静心庵为尼姑做饭，她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在静心庵做事，她是一个孤儿，是静心庵的住持慧心师傅收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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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娄姥姥记忆衰退　史家人仍无踪迹

　　　　因为静心住持看她长得眉清目秀，肤白如雪，一看就知道她出身不一般，担心有朝一日，她的父母找上门来，也不想让她在庵堂呆一辈子，就将她留在伙房做事，这一做就是五十几年，在此期间，娄姥姥在静心庵的待遇和庵中的尼姑无异。唯一的区别是没有削发。

　　　　接待大家的是清宁主持，她是继慧心主持之后第三任住持。

　　　　谈话在一间禅房里面进行。

　　　　一个尼姑将欧阳平一行领进一间禅房。

　　　　禅房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清宁住持，另一个是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的身上穿着尼姑的衣服，但头上有一头的白发，她就是欧阳平要找的娄姥姥。

　　　　清宁住持说，娄姥姥今年已经八十二岁，身体不错，就是耳朵和眼神很差，最糟糕的是，娄姥姥的记忆力严重衰退，记忆里面储存的大部分内容已经丢失。

　　　　过去在娄姥姥的记忆里面已经被清空，娄姥姥一生孤独凄苦，忘记了过去，也就意味着忘记了痛苦和悲伤，这样，在她走向生命终点的时候，会坦然从容很多。上帝用另外一种方式赐予娄姥姥别样的幸福――如果这也算是一种幸福的话。

　　　　娄姥姥眼窝深陷，颧骨突兀，两腮干瘪，脸上布满了老人斑。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清瘦，背也有些驼。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很利索。

　　　　在清宁住持的配合下，娄姥姥只提供了一些有限的信息：

　　　　第一，她确实在荆南一个姓史的人家做了几年老妈子。

　　　　第二，她和姓史的是远房亲戚，姓史的喊他姑奶，至于是什么亲戚，她无法准确表述。

　　　　至于史家夫妻俩在什么地方工作，包括搬到什么地方去，史家在荆南市有什么亲戚，她一点都不知道。夫妻俩虽然对她很好，吃的和穿的从不吝啬，但和她之间几乎没有言语上上的沟通和交流。

　　　　清宁住持说，一九九零年春节之后，是一对夫妻把娄姥姥送到静心庵来的，临走的时候，夫妻俩捐给静心庵两千块钱。并给娄姥姥买了一身新衣服。看着住持安顿好娄姥姥之后，就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静心住持让夫妻俩留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娄姥姥当时已经七十六岁，一旦身体出问题，静心住持也好和史家人联系。可史教授说，他们会经常来看姑奶奶，他们绝不会撒手不管的。静心住持看夫妻俩的态度非常诚恳，也就没有再坚持。

　　　　“那么，自从娄姥姥回到静心庵以后，史教授夫妻俩有没有来过呢？”

　　　　“没有――从来没有来过，回到这里以后，刚开始那一两年，娄姥姥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到大门口坐很长时间，她是望史教授夫妻俩来看她。到第三年，娄姥姥就不再望他们来了――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再来了。”

　　　　一个在多伦路石婆婆巷156号生活过二十几年的人家，竟然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了。这确实有点诡异。左邻右舍不知道史家人的去向，连在史家呆了五六年的保姆――史家的亲戚娄姥姥都不知道史家人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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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陈副队汇报工作　翟良文住在花房

　　　　接下来，只有和郑秋华进行正面接触了。撇开郑秋华和史卿云的暧昧关系不说，既然郑秋华是唯一知情者，那么，找郑秋华了解史卿云的情况，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也有责任向警方说明史卿云的去向。

　　　　回到荆南的时候，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五分。

　　　　刘大羽、陈杰等人正在锦江旅社等待欧阳平一行的归来。江所长在锦江旅社订了四个房间。锦江旅社就在多伦路288号，距离石婆婆巷只有三四百米的样子。

　　　　刘大羽和陈杰一路的调查也不是很顺利。大家都没有睡意，于是聚在306号房间聊案子的事情。

　　　　在同志们聊案子之前，笔者要补充交代一下寻人启事的事情：从上午十点到现在，电视台新闻频道已经播放很多次，可是，寻人启事上三个电话号码也没有被人拨打过。欧阳平对这条路径抱有很大的希望，从目前的情况看，很不乐观。如果不是两路人马调查到了一些内容，欧阳平甚至觉得同志们今天下午的调查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仅从一把《兰亭序》折扇入手，确实有那么点突兀、荒唐和怪诞。

　　　　韩玲玲和董青青给大家一人泡了一杯茶，陈杰开始汇报他们这一路的调查情况。江所长和章得君也在场。

　　　　下午一点半钟，刘大羽和江所长一行直接去了绣球公园管理处。接待大家的公园管理处的谷主任。

　　　　当谷主任听完江所长的情况介绍以后，沉思片刻，然后道：“江所长，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喝点茶，我去去就来，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得我亲自去走一趟。”

　　　　谷所长喊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给同志们泡茶，打了一梭子香烟之后，便走出办公室。

　　　　十一二分钟的样子，谷所长领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身材魁梧的、相貌英俊的小伙子走进办公室。

　　　　这个小伙子的名字叫龚小阳，他在公园的花房里面工作，翟良文再有几年就退休了，公园里面特地安排龚小阳跟翟良文学花卉培植和盆景加工的技艺，龚小阳平时和翟良文在一起工作，又是师徒关系，江所长一说明来意，谷主任就想到了龚小阳。

　　　　双方坐定之后，谈话开始。

　　　　“龚小阳，你在翟良文手下拜师学艺有多长时间了？”

　　　　“有两年了――快两年了。”

　　　　“翟良文平时住在家里，还是花房啊？”

　　　　从门老板和贾德旺提供的情况来看，翟良文应该是住在花房里面的。

　　　　“师傅住在花房里面，他家的地方太小，人口又多，一家三代人挤在两间不大的屋子里面。”

　　　　“江所长，情况是这样的，”谷主任补充道，“翟良文的老伴死得早，家里面人口又多，他提出在花房安一张床，我们就同意了，他平时回家吃饭，睡觉在花房里面。”

　　　　“龚小阳，你平时不睡在花房吗？”

　　　　“我不睡在花房，我家地方大，住的地方又不远，平时就只有师傅一个人住在花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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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龚小阳回答不畅　被胎下发现春药

　　　　“平时，有没有女人和翟良文接触呢？”

　　　　“这――这，我没有看见。”龚小阳的回答有些不畅，他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翟良文今年五十五岁，老伴又死得早，无论是年龄还是精力上，都有条件想一些女人的事情。他既喜欢养鸟，又喜欢摆弄折扇，可见他在精神上还是有些追求的。

　　　　谷主任也看出龚小阳的回答有点艰涩：“小龚，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他们是为八字山的案子来的，你不要有任何顾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能在你的嘴上漏掉点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龚小阳圆睁双眼，直直地望着谷主任的脸，他显得有些紧张。

　　　　“如果翟良文和女人有接触的话，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欧阳平从龚小阳的神情里面看到了一些东西。

　　　　“有一次――是去年八月底，九月初，我在翟师傅的床上迷瞪了一会，头天夜里，我跟几个朋友打麻将打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种，我起床的时候，在枕头上发现了十几根这么长的头发。”龚小阳用手比划了一下头发的长度，大概有六七十公分的样子。

　　　　长头发一定是女人留下来的。

　　　　“平时，在我的印象中，翟师傅一向是一本正经的，有时候，我会带几本女性杂志和人体素描到花房看，翟师傅委婉地批评过我。这使我感到非常意外。我就拿起枕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结果闻到了香水的味道。我又在被胎下面翻到了一盒药。”

　　　　“是什么药？”

　　　　“上面写着‘印度神药’，肯定是专门用来做那种事情的药――我听朋友说过这种药。”

　　　　“这――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在我们单位，大家都认为翟良文是一个不好女色、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他在暗地里做这种事情。”谷主任道。

　　　　“翟良文是不是有一把《兰亭序》的折扇啊？”欧阳平想把谈话的内容往案子上靠。

　　　　“不错，翟师傅是有一把《兰亭序》的折扇。”

　　　　“那把折扇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在花房呢？”

　　　　照理，折扇应该放在花房里面。

　　　　“在花房里面，翟师傅的生活用品都放在花房里面，他平时只回家吃放――中饭和晚饭都回家吃，早饭，他到热河南路的早点店吃。除了回家吃饭，他平时都呆在花房里面。”

　　　　“翟良文一共有几把折扇？”

　　　　“就一把折扇――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兰亭序》折扇，我只看到一把折扇。”

　　　　“你还记得去年夏天，翟良文的折扇用到什么时候呢？”

　　　　“这――我记不得了。”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折扇中的一折，这折折扇就是《兰亭序》折扇中的一部分。”

　　　　龚小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明白了，一折折扇可能是凶手遗留在犯罪现场的。”

　　　　“不错。”

　　　　“我到师傅住的屋子里面找一找，不就有结果了吗？”龚小阳不但人长得帅，脑子也非常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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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龚小阳店铺藏身　谷主任请来翟老

　　　　“龚小阳，你和我们想到一起来了。”刘大羽非常兴奋。

　　　　“只是――现在，师傅在花房，必须把他支开，我才能进他的屋子找折扇。”

　　　　“这――不是问题，我派人把翟良文叫到这里来说点事情，五月一号眼看就要到了，菊花展和盆景展也该早一点做些准备。”

　　　　“行，我现在就到‘精益眼镜店’去，我在那里等你们把师傅叫走。”龚小阳朝刘大羽望了望，然后走出办公室。

　　　　在荆南西站职工宿舍区的北边――靠近马路的地方是一排门面房，‘精益眼镜店’就在花房的东边，站在‘精益眼镜店’的外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