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三内-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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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知秋施家舅爷　甥舅间关系密切

　　　　如果施春桥失踪案和“5。19”无头案之间有关联的话，那么。施家人一定会和板桥砖瓦厂有关联――至少是和砖瓦厂周围的村庄有关联。

　　　　“施家没有人在板桥砖瓦厂上班，但施家有亲戚在板桥砖瓦厂做事。”陈素娥道。

　　　　这也应该算是一种形式的关联吧。

　　　　郭老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施家的亲戚是谁？”欧阳平的眼睛里面也放出光来。

　　　　“板桥砖瓦厂的厂长白知秋是施春桥的舅老爷。施春桥的老婆施大嫂子姓白，名字叫白知云。”

　　　　欧阳平、郭老、陈杰和吴所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对白厂长太熟悉了，安排人到派出所报案的是他，积极配合同志们进行现场勘查和现场调查的也是他。难道“5。19”无头案和白厂长有关系？他之所以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想玩灯下黑的把戏――想误导同志们，把自己排除在警方的视线之外吗？

　　　　无论怎么看，白厂长都不像是“5。19”无头案的凶手。他是砖瓦厂的厂长，凶手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不会安排茅大宝等人对窑洞的墙体进行修复――他至少可以排除对三号窑的修复，他是一厂之长，他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以白厂长和施家的关系来看，白知云和施老大如果要对施春桥做什么的话，白知秋是可能参与其中的，白知秋是白知云的弟弟，又是施大龙的舅舅，姐姐和外甥有事，舅舅岂有旁观之理。

　　　　白知秋和施春桥的失踪，和“5。19”无头案之间有没有关联，现在还很难说，不排除是一种巧合，但施老大和板桥砖瓦厂之间有关联，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欧阳平和郭老咂摸出一点味道来了――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不管施春桥的离家出走和“5。19”无头案之间有没有关系，单就施春桥的失踪来看，其中必有明堂。

　　　　欧阳平还想再做一点深入的了解：“老人家，施老大和白知秋的来往密不密切呢？”老话虽有：“外甥是舅舅的狗，前门吃，后门走。”这句老话是强调甥舅之间的密切关系，但事实是，并非所有的甥舅关系都很好。

　　　　“我说一件事情，你们就知道施家和白知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了。几个孩子长大以后，施家的房子不够住，施家就在院子里面加盖了三间屋子，盖房子的砖瓦，连同木料都是白知秋运来的，连施老大堵后院门的砖头都是白知秋运来的。你们进施家的院子看看就明白了，过去的老房子用的都是青砖和小黑瓦，加盖的房子用的是红砖和大红瓦。施家盖房子的时候，余下不少红砖，我家当时盖厨房，少一些砖头，施春桥让工人送来了几百块砖头。你们跟我来――”

　　　　五个人跟在陈素娥的后面走出房间。

　　　　房间外面左手靠院墙的地方有一间厨房。

　　　　“你们看，下面是青砖，上面是红砖，这些红砖就是施春桥让工人送过来的。”陈素娥指着厨房的墙道。

　　　　白知秋和施家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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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陈素娥一语惊人　施春桥六根手指

　　　　打开了话匣子的陈素娥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白知秋兄弟四个，两个姐姐，另外三个兄弟叫白知春，白知夏，白知冬，另外一个姐姐叫白知霞。（）在四个兄弟中，施家和老三白知秋走得最近。施老大的老婆利美子就是白知秋介绍的。白知秋和施家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和施春桥却不对付。在荆南语中，“不对付”就是关系不好。”

　　　　“施老大在什么单位工作？”

　　　　“在板桥竹器厂工作，他是个会计，你们看，我家这些竹椅子，竹凳子，竹水瓶都他们厂生产的。”

　　　　“白知云现在还住在施春桥原来住的房子里面吗？”

　　　　“是啊！自从施春桥离家出走以后，施大嫂子就搬到银匠铺去住了。

　　　　陈素娥提供了不少情况，现在，同志们可以和施家人进行正面接触了。

　　　　在走出298号陈素娥家院门之前，心思缜密的郭老建议，有必要对“5。19”无头案当事人和施家两兄弟的dma进行鉴定，这是一种非常便捷的路径，施春桥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5。19”无头案的当事人，一切都很难讲，如果施家人一口咬定他们也不知道施春桥到什么地方去了，同志们还真没辙。郭老还建议，初次和施家人接触，最好以了解情况、打探虚实为主。至于dma鉴定，那是后一步的事情――刑侦工作和下棋是一样的，虽然棋盘上瞬息万变，但下棋的人至少要看到好几步，这样才能步步为营，胜券在握，在目前这种情况，可以先对“5。19”无头案的当事人进行dma鉴定，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欧阳平打电话给法医处技术科的刘副主任，请他安排人立即对“5。19”无头案的当事人进行dma鉴定。

　　　　在离开298号之前，欧阳平还想到了今天早晨――他和郭老在西街居委会的谈话：“陈大娘，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一下。”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只要是我老婆子知道的，决不敢有半句虚言。”

　　　　“施春桥的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这――你们算是问着了。施春桥的左手有六个手指头，你们看，第六个手指头在这里――”陈素娥用右手的食指指着左手的小拇指外侧根部道，“从这里多出一根手指头来。街坊邻居平时经常拿那根多出的手指头开玩笑，他们说施春桥一生下来就注定是靠手艺吃饭的人，他做的活计，靠的就是手指头，多一根手指头，这手自然就更巧了。”

　　　　巧合的地方太多了。这算不算是欧阳平和郭老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的答案呢？

　　　　陈素娥的回答还没有结束呢：“老天爷是公平的，他让施春桥多长了一个手指头，后来大概是觉得不妥，就――”

　　　　“就怎么样？”

　　　　“施春桥左手的手指――就是这根手指，”陈素娥竖起左手的食指，“这根手指头断了一截――第一节手指头断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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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巧合事实在太多　白知云开门迟迟

　　　　陈素娥提供的情况和郭老的分析判断完全吻合。

　　　　在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情还真不少――这件事情恐怕不能算是一种巧合吧！

　　　　现在，再来解释凶手将死者的手指头全部切断，应该是能说得通了。

　　　　施春桥之所以能拈花惹草，仪仗的是他的手艺，而精湛的手艺凭借是他的手，这也就是说，手是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切断所有的手指头，发泄心中的仇恨，这和“哪里犯的事情，就在哪里了断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凶手是不是同时将死者的命根子也切掉了，欧阳平不得而知，尸体变成一副骸骨之后，死者的命根子也随之消失了，因为命根子里面没有骨头，无法像骨头一样保存下来。而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凶手想抹掉死者手上与众不同的特征――这才是凶手切断死者手指头最主要的目的。

　　　　“陈大娘，你们平时和施家来往密切吗？”

　　　　“以前――就是施春桥在的时候，我们来往的比较多，我经常到施家去和施大嫂子唠嗑，我也经常送一碗水饺给施春桥吃――施春桥最喜欢吃我包的水饺了，我们老两口没有其它意思，施春桥有恩于我们，我只是想表表心意。可自从施春桥离家出走以后，施家的院门就紧了。现在，我和施大嫂子只是在巷子和路上碰到的时候说句话，我几乎不到施家去了。你想啊！男人跟别的女人走了，施大嫂子这心里面能好受吗？我怕尴尬，所以，就很少往施家跑了。这样一来，关系自然就不如过去了。”

　　　　“您以前到施家去的时候，看见过施春桥的照片吗？”

　　　　“见过，在施家堂屋的墙上挂着四个相片框，全家人的照片都在里面，有好几张施春桥的照片――每个相片框里面都有施春桥的照片。”

　　　　“施春桥的照片有多少张？”

　　　　“少说也有十几张吧！”

　　　　欧阳平提照片的事情，是有考虑的，待会儿，我们就知道欧阳平想做什么了。

　　　　陈素娥将同志们送出院门之后，迅速关上了院门，她不希望施家人知道警察到她家去过。

　　　　欧阳平能理解老人的心情，施家的事情，八字未见一撇，如果伤了彼此的脸面，以后不好相处。

　　　　欧阳平将陈杰留在了陈素娥家。欧阳平要进行一次现场模拟试验，需要一个人留在陈素娥家配合。

　　　　一行人走出巷口，直接走到银匠铺的门前。

　　　　门上没有锁，这说明施家有人。

　　　　庄主任在门上敲了三下。

　　　　屋子里面随即传来一个女人苍老无力、低沉沙哑的声音――应该是白知云的声音：“谁啊？”

　　　　“我是庄主任，施大嫂，请开一下门。”

　　　　没有回声，但有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脚步很慢，声音很低。

　　　　外面的人能感觉到，白知云已经走到门跟前，但她没有马上开门。

　　　　门的右边是一些编了号的门板，做生意的时候，这些编了号的门板是要下下来的，晚上歇业休息的时候，再把门板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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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白知云紧张恐惧　中邻居伸头侧目

　　　　门板之间有一些缝隙，施知云应该是从门板之间的缝隙里面往外看。org雅文吧

　　　　十几秒钟以后，门开了。

　　　　两扇门，白知云只开了一扇：“是庄主任啊！庄主任，你有什么事情吗？”白知云和庄主任说话的时候，眼睛却在欧阳平和吴所长的身上打转转。

　　　　欧阳平和郭老从白知云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两样东西：紧张和恐惧。这是同志们第二次和白知云照面，第一次见到白知云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就有这两种情绪。唯一区别：这一次，白知云眼睛里面的紧张和恐惧比较明显。

　　　　吴所长退后一步，站在欧阳平的旁边：“施大嫂，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这位是欧阳队长，他有话跟您说。”

　　　　白知云站在门口，并没有让同志们进银匠铺的意思――这大概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吧！狗之所以龇牙咧嘴站在你的前面，目的是不想让你越过它所控制的范围。现在，白知云就有这么一点意思。

　　　　“大娘，我们听说您的老伴施春桥离家出走了。”

　　　　白知云眨了几下眼睛：“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白知云说话的时候，眼睛四下里扫射――她不希望街坊邻居关注发生在银匠铺门口的事情。

　　　　“我们想知道，您的老伴施春桥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的呢？”

　　　　“一九八八年离家出走的。”白知云不假思索道，“请――请进屋说话。”

　　　　此时，街道两边店铺里面和一些人家的门里面伸出了不少脑袋――是那种既想知道点什么，又不敢明目张胆往上凑的模样

　　　　对面汤尚坤家的窗户半开着，窗户里面站着两个人。欧阳平只能看见两个人的半边脸，其中一个人好像是汤尚坤，另一个人是一个老太太。

　　　　白知云之所以让欧阳平一行进屋，应该和突然出现的街坊邻居有关系――警察上门，这恐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银匠铺分里外两间屋子。里屋东边有一个比较宽的过道，这个过道应该是通向后院的。

　　　　欧阳平看不到后院的门，因为在通道的入口处挂着一个门帘，门帘用钩子勾住，只露出过道的一部分。

　　　　在门帘的右边有一道墙，墙边放着一张大桌子，在桌子两边放着两个红木椅子，桌子下面有两条长板凳。

　　　　白知云从桌子下面拖出一条长板凳。

　　　　欧阳平和郭老注意到，在东墙边（墙的另一边是蔡慧敏家烟酒店）放着五样东西：第一样东西是一个小型火炉；小火炉的旁边放着一个铁桶，铁桶里面放着一把炉钩和一把小铲子；第三样东西是一个风箱，在风箱和小火炉之间连接着一个用铁皮加工成的、四十公分左右长的通风管，很显然，小火炉是用来溶化金银的，而风箱则是用来催火的；第四样东西是一个小号的铁砧，施春桥应该是在这个小型铁砧上加工金银首饰的；第五样东西是一个有八个小抽屉的木箱子，木箱子里面应该是施春桥加工金银首饰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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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木箱中工具不少　白知云顾左言他

　　　　陈杰一一打开木箱上的抽屉，里面果然是一些小而精致的工具。

　　　　这些工具有勺子（有大小不等六个铜勺子――这些铜勺子可能是用来溶化金银的），锤子（有各种形状的铁锤十几把），锉刀（长短粗细不等，形状各不相同，有几十把），錾子（錾口宽窄厚薄不同，也有几十把），还有各种各样的微型模具和无法描述的工具。施春桥是一个精细而又条理的人，八个抽屉里面摆放着不同的工具，这样用起来会方便一些。

　　　　“大娘，施春桥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些工具没有带走吗？”欧阳平问。

　　　　施春桥是靠手艺吃饭的人，手艺人是离不开工具的。按理，这些工具也应该带走的。

　　　　“老头子带走了一部分，他有两套工具，因为工具太多，大部分都留下来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旧的。”

　　　　“施春桥在板桥镇做了大半辈子手艺――我们听说施家两代人都以此为生，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这――你们问一问街坊邻居就知道了。”白知云指的是施春桥拈花惹草的事情，蔡慧敏夫妻俩就是这么说的。

　　　　“问一问街坊邻居？您能跟我们说说吗？街坊邻居的话只能参考，当不得真的。”

　　　　“难于启齿啊。”

　　　　“请您跟我们说说，好吗？”

　　　　“你们既然知道，何必再来问我呢？难道隔壁蔡慧敏夫妻俩和陈大嫂子没有跟你们说吗！”白知云果然不简单，这说明她已经知道同志们找蔡慧敏夫妻俩和陈素娥了解过情况。

　　　　“施春桥离家出走之后，你们有没有去找一找呢？”

　　　　“他吃了称砣铁心，一心要抛弃我和孩子们，如何找？上哪里去找呢？”

　　　　“施春桥毕竟是一家之主，对于他的离家出走，你和孩子们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吗？”

　　　　“离了他，我们又不是不能过。他最好死在外面――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样，我和孩子的心里就干净清静了。”

　　　　“我们怀疑施春桥并没有离开板桥镇。”

　　　　“这位同志，此话何意啊？”白知云虽然是完颜村人，但从谈吐来看，她好像读过书。

　　　　“我们怀疑施春桥并没有离家出走，而是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欧阳平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一点。

　　　　“死了最好，早死早超生，免得再去害人。”白知云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从简短的对话中可知，白知云对施春桥――对自己的丈夫恨之入骨。

　　　　根据陈素娥提供的情况可知：白知云之所以对丈夫施春桥恨之入骨，除了拈花惹草之外，还和扒灰――**有关。

　　　　“施大娘，施春桥失踪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不到派出所报案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最好死在外面。我们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板桥镇。”白知云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情。

　　　　“你们家有施春桥的照片吗？”

　　　　白知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所以，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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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庄主任暗传信息　吴所长掀起门帘

　　　　“我们需要施春桥的照片，不管你们施家人愿不愿意，我们想找一找施春桥的下落，所以，我们需要几张照片。家里面有相集吗？相片框也行啊！我们想挑几张施春桥的照片。”

　　　　我们都知道，欧阳平要施春桥的照片是假，想看一看三个人的照片是真，这三个人是施春桥、施大龙和施大龙儿子。汤尚坤不是说施大龙的儿子和施春桥长相就像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吗。现在，诸位看客知道欧阳平提照片的目的了吧！

　　　　常识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长相完全像父亲的人确实有，但比较少，这和遗传学有关，孩子像不像父母，取决于父母的遗传比例，有些孩子遗传父亲的多一些，有些孩子遗传母亲的多一些，遗传谁的比例高，孩子在长相上就接近谁。如果施大龙的儿子和施大龙的长相相去甚远，相反却和施大龙的父亲施春桥的长相非常接近的话，那么，邻人中关于施春桥扒灰的事情应该是有些根据的，如果孙子的长相和爷爷的长相确实像一个模子造出来的话，那么，街坊邻居的说法就值得掂量掂量了。

　　　　施春桥已经失踪了，欧阳平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借助于照片进行判断了。欧阳平向白知云要相片框和相片集的目的就是希望在相片框和相片集里面看到三代人的照片。

　　　　稍作迟疑之后，白知云道：“老头子长这么大，很少照相。对了，过去照过几张。办身份证的时候，老头子也照过一次，可身份证让他带走了。”

　　　　很显然，白知云没有说实话，这就是欧阳平问陈素娥有没有见过施春桥的照片的用意所在，如果没有陈素娥提供的情况做铺垫，欧阳平很难判断白知云说的是真是假。

　　　　按照陈素娥的说法，相片框里面，施春桥的照片有十几张，这和白知云所谓“老头子很少照相”是不相符的。

　　　　陈素娥看到的照片肯定不会是身份证上的照片，没有一个人把身份证上的照片放在相片框里面。

　　　　白知云把欧阳平的问题拆解开来回答：“我们家照片倒是有一些，但不知道孩子们放在什么地方，这要等我儿子回来才能找到。”白知云说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先前，白知云说话的声音就比较高，现在，她的声音高出了正常的分贝。

　　　　欧阳平有理由相信，施家的后院里面肯定有人，白知云的话显然是说给后院里面的人听的；家里面来了人，如果后院有人的话，他（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此人肯定躲在暗处偷听欧阳平和白知云的谈话。

　　　　庄主任也觉得不对头，她朝欧阳平努努嘴，眼睛朝那道门帘撇了撇。

　　　　欧阳平站起身：“大娘，我们可以到后院看看吗？”

　　　　吴所长也接受到了庄主任传递的信息，他站起身，走到门帘跟前，将门帘完全掀起来，绕在铁钩子上。门帘后面有一个一米左右宽，五六米长的通道，通道的左边是蔡慧敏家，通道右边就是施春桥的卧室，在距离门帘半米远的地方有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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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房门上一把铜锁　白知云人老眼花

　　　　欧阳平终于知道陈素娥为什么能听见椅子倒地和铜盆掉在地上的声音了。陈素娥老两口睡觉的房间和施春桥卧室之间只隔着两道墙――即巷子里面的两道墙，而蔡慧敏夫妻俩睡觉的房间和施春桥的卧室之间隔着四道墙（蔡慧敏夫妻俩的房间和两个孩子的房间之间也有一个过道）。墙体对声音是有阻隔作用的，隔着四道砖墙，蔡慧敏夫妻俩听不见椅子倒地和铜盆落地的声音就不足为怪了。

　　　　庄主任走到门跟前，用手摸了摸挂在门鼻子上的锁，然后低声道：“这道门，施春桥平时是不锁的。”

　　　　在庄主任敲门之前，白知云应该是呆在这间屋子里面的，她为什么要把房门锁起来呢？一般情况下，这道门是不需要上锁的。

　　　　一般人家，第一道门上锁，其它门是不会上锁的。即使上锁，也是在家中无人的时候。如果施春桥吃饭的家伙放在房间里面，或者房间里面有一些值钱的玩意，上锁，倒是必要的。

　　　　“大娘，请把这间屋子的门打开，我们想看一看。”

　　　　“这间屋子是我睡觉得地方。”

　　　　“你男人施春桥离家出走之前就睡在这间屋子里面吗？”

　　　　“是啊！他离家出走以后，我就从后院搬到这间屋子来了。”

　　　　“这是为什么？”

　　　　“孩子们都大了，房子不够住。这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只有我老太婆住了。”

　　　　“请把门打开，我们想看一看。”

　　　　白知云迟疑片刻，从斜襟褂子（就是把纽扣订在腋下的老式衣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她从一串钥匙里面摸索了几十秒钟，才摸出一把铜钥匙（锁是一把老式铜挂锁）――难道是白知云人老眼花了？

　　　　过道里面的光线比较暗，看不清白知云脸上的表情。她的手应该是颤抖的，但欧阳平看不见――但欧阳平感觉到了白知云的紧张。

　　　　白知云将钥匙伸进锁眼――伸了三次才钥匙头伸进锁眼里面去。

　　　　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白知云从门鼻子上取下铜挂锁。

　　　　吴所长推开门。

　　　　屋子里面的光线比过道里面的光线更暗淡，在靠近后院的南墙上有两扇很小的窗户，窗户上还拉着窗帘。

　　　　庄主任举起右手在门左边的墙上摸了一下，然后拽了一下，电灯亮了――庄主任摸的是电灯的开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