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三内-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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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老宅后一片竹林　霍家宅高深莫测

　　　　在后院‘门’的旁边有一间比较小、比较低矮的房子，房子的‘门’半掩着，半掩着的房‘门’口放着一个绑着铁丝的竹椅子。。竹椅子上放着一顶用‘毛’线编织的帽子帽子上打着两个布补丁。补丁处‘露’出了几根线头。

　　　　欧阳平刚要向完颜静德问什么，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耄耋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老人的手上拿着一团黑线和一根比较粗长的针。

　　　　“叔公，您的身体好些了吗？”白知秋道。

　　　　“是知秋啊！你昨天让刘郎中来给我看过以后，吃了一副‘药’，好多了。你瞧，今天，我已经能下‘床’走动晒太阳了。劳你一直牵挂。”老人的头上有一些稀疏的白发，白发还比较‘乱’，一看就知道是被帽子压的；他的后背有些驼，说话的时候，双手有点颤抖，老人两腮是瘪的，牙齿所剩无几，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

　　　　“叔公，您歇着，我们走了。”白知秋说完后，带着同志们走进前院。

　　　　“叔公是我们村的五保老人，姓茅，一辈子没有结婚，早些年跟兄弟在一起生活，因为兄弟家的孩子太多，房子又少，村里面照顾他，安排他住在祠堂，粮食由村里提供，村子里面还帮他向公社申请了补助。”

　　　　“老人多大年龄了？”

　　　　“今年九十四岁，比窦三爹还大一岁，耳聪目明，他是完颜村年龄最长寿的老人。老人身子骨很硬朗，自理能力也很强，从不给村子里面添麻烦。有时候，还帮助静德叔照看祠堂，打扫卫生。”

　　　　完颜静德将欧阳平一行送到祠堂的大‘门’外，就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白知秋领着大家去了霍家。

　　　　在祠堂和完颜家老宅之间，也有一条小河，按照小河的走向可知，小河的南边和大塘相连，北边和祠堂后面那条小河相连。

　　　　完颜家老宅的‘门’脸和一般大户人家的‘门’脸不一样。镇公所的‘门’脸是什么样，完颜家老宅的‘门’脸就是什么样，这种‘门’脸在我国的南方几乎见不到，徽派的一些建筑中偶尔会吸取这样一种形式，正南边是六级石阶，两侧是用石板铺成的缓坡。这种‘门’脸明显表现出北方建筑的粗狂和豪放。无论是主人，还是客人，进院‘门’的时候，既晒不到太阳，也淋不到雨，车桥可以直接停在‘门’口，这种形式的‘门’脸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所能有的。

　　　　欧阳平一行没有进院‘门’，而是沿着东院墙外的树林一直往北走，欧阳平和郭老想到霍家大院的后面去看看。

　　　　霍家的后面是一大片山林，这里高树遮天。山势越往北越高。由此可知，完颜家的老宅是建在一个缓坡上的，站在完颜家老宅的大‘门’前，能感觉到这里的地势比一般人家高出许多。

　　　　祠堂的大‘门’和完颜家老宅的大‘门’在一条水平线上，但祠堂的后‘门’只在完颜家老宅的三分之一处，这也就是说，完颜家老宅比祠堂延伸出许多。

　　　　院墙外都是一些几丈高的参天大树，树干距离院墙有十几米的样子，但有些树的树冠已经伸到了院墙里面。树冠距离墙头有四五米高，树干下面靠近墙头的树枝都被锯子=掉了。大树的周围是茂密的、低矮的竹林。

　　　　大家跟在白知秋的后面，由东向西，行走的竹林里竹林里有一些隐蔽的小路。

　　　　在完颜家老宅的后院墙上竟然有三个院‘门’，中间一个院‘门’是两扇，比较大、比较宽，两边二十几米的地方各有一扇小‘门’。每个院‘门’外都有一条通向竹林的小路。

　　　　这和白知秋先前的描述是一致的：完颜家老宅一共有三个院落，中间一个是大院子，两边各有一个小院子。三个院落既互相贯通，又有各自独立的空间。

　　　　我爹跟我说过，最早，霍鹏举夫妻俩和两个‘女’儿住在中院，大儿子住在东院，两个小儿子住在西院。霍鹏举死了以后，老太太住进了东院，大儿子和两个‘女’儿住在中院，两个小儿子一直住在西院。

　　　　“霍家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的调整呢？”

　　　　“自从霍鹏举死了以后，老太太想清静，客人和村里人到霍家，都是在中院接待，老太太怕嘈杂，怕吵闹，她一个人住在东院，还从完颜大庙请来了一个佛龛，从此吃斋念佛。”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从此以后，老太太就不和外人接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事实确实如此，村里人到霍家找霍永强说事他不是大队书记和公社党委委员吗？找霍永强只能在中院。至于东院，霍家人能进去，村里人包括外面来的人是不到东院去的。

　　　　“现在，老太太还住在东院吗？”

　　　　“还住在东院。”

　　　　如果霍鹏举是假死的话，那么，他的藏身之地应该在东院。

　　　　“经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现在想一想，确实有点古怪。”

　　　　“你快说。”

　　　　”这件事情是我爹跟我说的。自从霍鹏举死后，他老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有一次，我爹到霍家找霍永强有事，可霍永强到县里面去开会，赶巧霍永强的母亲心疼病又犯了，时间是一九八六年。既然我爹碰上了，那就不能不管，他跑到李家堡请来的李郎中，我爹随李郎中一同走进东院这是我爹唯一一次进东院我说的是自从霍鹏举死了以后之前，我爹没有进过东院。李郎中是在第一进的东厢房给老太太把脉问诊的。古怪就在这里，东院一共有两进，照理，老太太应该睡在第二进东厢房才对。难道后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以前，你父亲进过东院，还进过第二进，自从霍鹏举死后，你父亲从来没有进过东院第二进。村里人也没有进过东院。”

　　　　“不错，照理，乡亲们是没有必要到东院去了，现在想一想，这里面好像有问题，难道东院第二进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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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同志们看看转转　霍家人热情接待

　　　　站在院墙外能看到一前一后、一南一北两个高高的屋脊――霍家的后面是一个缓坡，屋脊的两头是高高翘起的，翘起处还有石头雕刻成的动物。屋脊的高度比祠堂的屋脊还要高一些。一条屋脊代表一座房子，两条屋脊之间相距五六十米的样子。

　　　　从两条屋脊之间的距离可知完颜家老宅的东院有前后两个院落。

　　　　一行人绕着霍家的院墙转了一圈。

　　　　从院墙和院墙里面的建筑物的布局来看，东西两院的房子是对称分布的。房子的大小一样，东西两院的面积也一样。这种讲究对称的建筑，体现出北方建筑的特点。

　　　　在完颜家老宅的西边也有一个比较小的院落，院墙比完颜家老宅的院墙矮一些，残破一些，屋脊也低矮了许多。在这个院落的前面有一棵又粗又高的银杏树。

　　　　白知秋指着银杏树和银杏树北边的院落道：“那就是完颜静德现在住的地方，过去，完颜静德家住在老宅里面，自从完颜静德把老宅让给霍鹏举之后，就住到这个院子里面去了。

　　　　大家从完颜家老宅的西院墙边回到大门前。

　　　　院门是关着的，两扇门上各有一个铜环。

　　　　人站在门口，抬头向上，才看清楚“光荣之家”的牌匾，牌匾长一点二米左右，宽六十公分左右。在四个大字的右下方，有一行小字：“江宁县人民政府颁发”。霍家人靠这块牌匾混了不少年。

　　　　白知秋用门环在门上敲了三下。声音非常响亮，大门上包着铁皮，铁皮上整齐地排列着一些铜铆钉。

　　　　镇公所的大门和这两扇大门一模一样。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烫着卷发，上身穿一件红颜色的毛呢外套，左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

　　　　“白厂长，您这是？”女人扫了一眼欧阳平等人。

　　　　“永丽，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早上刚回来。你――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是市公安局的同志，这位是欧阳队长，欧阳队长，这位是霍永强最小的妹妹霍永丽。永丽，欧阳队长想到你家看看――转转。”

　　　　“看什么？”霍永丽显得很警觉。

　　　　“完颜村的房子很特别，欧阳队长对完颜村的房子很感兴趣，很想进去看看。”白知秋道，“我也想顺便看看婶子，我有日子没有看望婶子了。”

　　　　“这不是派出所的吴所长吗？快请进。”霍永丽看到了站在白知秋和欧阳平身后的吴所长。

　　　　“你认识我吗？”吴所长道。

　　　　“怎么不认识？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我在镇供销社当营业员。你经常从我们供销社的大门前经过――你还到我们供销社买过东西。”

　　　　“打扰了。我们突然造访，是不是有点唐突啊？”

　　　　“不打扰――不唐突，凡是到完颜大庙去烧香拜佛的香客只要路过完颜村，都会到我家来看看，有些人还会在祠堂住上一两个晚上呢？”

　　　　“太好了。你能领我们到各处看看――转转吗？”

　　　　霍永丽所言属实，确实有一些香客和旅游者到完颜村欣赏祠堂等古建筑。村里面把祠堂改造成旅馆，也是出于这种考虑。这样一来，同志们到霍家看看――转转就不显得唐突了。

　　　　“可以啊！请随我来。”

　　　　霍永丽先领着大家在中院转了，中院有两排房子，分前后两院，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用青石板铺成的十字路，十字路的北边是中院的第一进的门厅，十字路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两扇门，这两扇门通向东院和西院。东院和西院的门开着。

　　　　“永丽，是谁啊？”从中院后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白知秋听出来了：“霍书记，你在家啊！”白知秋走进门厅。

　　　　不一会，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门厅，此人就是霍鹏举的二儿子霍永强，笔者在前面曾经提到过他，他曾经担任过护国大队的党支部书记，还担任过公社党委委员，别看他官不大，但在板桥镇――特别是护国大队可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霍永强的年龄在六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平顶头，上身穿着一件四个口袋的干部服，左上角的口袋上别着一只钢笔，干部服里面是一件灰色衬衫；下身穿一条咖啡色的灯芯绒长裤，脚上穿一双黑色的军用皮鞋。

　　　　“这不是吴所长吗？是哪阵风把您吹到完颜村来的呀。”霍永强疾走几步，一把抓住了吴所长的手，“吴所长，您真是贵人临贱地啊！”霍永强一边和吴所长打招呼，一边打量欧阳平一行，“吴所长，你们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霍永强应该是霍家的主心骨，欧阳平很想和霍永强接触一下，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

　　　　“这几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同志，这位是欧阳队长。欧阳队长，这位是霍书记。”

　　　　欧阳平上前一步，握住了霍永强的手：“霍书记，我在荆南生活了几十年，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完颜村的古建筑太不可思议了。”

　　　　“二哥，吴所长他们想到咱家看看――转转。”霍永丽道。

　　　　“行，走，我领你们看看――转转――只要是到完颜村来的人，没有人不想在村子里面看看――转转的。吴所长，祠堂，你们去过了吗？”

　　　　“去过了，我们刚从祠堂来。”吴所长道。

　　　　欧阳平、吴所长和霍永强说话的时候，左向东正在调试照相机。

　　　　“霍书记，我们能拍几张照片吗？”左向东道。

　　　　“怎么不可以？到完颜村来拍照的人很多――拍吧！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这种古建筑太少见了。”左向东拿着照相机跟在霍永强的后面这里拍一张，那里拍一张――他并不离开霍永强的视线，很像是一个对古建筑情有独钟的摄影爱好者。董青青跟在他的后面帮他选景。

　　　　霍永强兄妹俩领着大家依次浏览了中院、西院和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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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霍永强不露痕迹　白知秋发现问题

　　　　左向东和董青青对中院、西院和东院建筑物有特色的部分――特别是一些镂空的石雕和门窗，包括一些盆景进行了拍摄。

　　　　欧阳平则只对东院比较感兴趣。

　　　　白知秋说的没错，霍永强的母亲住在后院――第二进东厢房里面。

　　　　我们都知道，到霍家转一转，是无法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的，欧阳平的目的是熟悉一下霍家的环境，看看霍家人的反应――特别是霍永强和霍永强母亲的反应。

　　　　对于同志们的突然造访，霍永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霍永强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相反，他的应对的很自如，很从容――霍永强和一般农民不一样，他是一个见过世面，在场面上混事的人，所以，想从他的身上看出异常来是很困难的事情。

　　　　霍永强的母亲――霍鹏举的老婆不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所以，欧阳平从她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破绽。

　　　　同志们可以不必向霍永强的母亲问安，但由于白知秋是一定要向婶子问安的，这就给同志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欧阳平也想见见这位老人，霍鹏举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作为霍鹏举的枕边人，她应该是知道的。既然白知秋要给老人家请安，那同志们也跟着拜访一下吧！

　　　　东院一共有两进，第一进的中间是门厅，前后各有六扇窗带门。门厅两边的厢房是敞开的，东厢房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六张椅子和三个茶几，这里应该是供人休息说话的地方；西厢房里面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大圆桌周围摆放着五六个镂空圆凳，这里应该是吃饭的地方。org雅文吧

　　　　当年，李郎中应该是在东厢房里面给霍鹏举的老婆把脉问诊的。

　　　　穿过门厅，就是后院，在第一进和第二进之间的西院墙边有两间厢房，厢房的门锁着，这两件厢房的前面有一个回廊，回廊和第二进正屋前的走廊以及第一进房子后面的长廊是相通的，即使是在下雨的时候，住在东院里面的人用不着淋雨就能在所有房子之间走动。

　　　　大家快走到第一进堂屋门前的时候，从大门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六七岁的女人来，从长相上看，这个女人可能是霍永丽的姐姐。她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毛线衣，一根长辫一直垂到腰部。

　　　　“知秋大哥，你好啊！”

　　　　“永美，你也回来看婶子啊！”白知秋道。

　　　　“你们找我哥有事啊？”

　　　　“他们不找我，他们只是想到院子里面转转。”霍永强道。

　　　　外面的人正说着话，从堂屋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搀扶着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走出堂屋的大门。紧接着，又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搬着一张竹椅子。

　　　　老人的身高在一米七二零左右。霍永强的身高随母亲。霍永强的两个妹妹的身高也在一米六五左右。

　　　　小女孩紧走几步，将竹椅子放在西厢房的窗户前面，此时，太阳正好照在窗台前一块十几平方米大的地方。

　　　　今天，霍家的人不少啊！伺候老太太的人也不少啊！霍家人应该知道发生在砖瓦厂三号窑洞的事情，如果“5。19”无头案的当事人就是霍鹏举的话，那么，霍家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明明知道三号窑洞里面的尸骸就是霍鹏举，但霍家人又不能相认，因为霍鹏举已经在一九五三年的秋天死了。他的尸骸就躺在阎王鼻子霍家的墓地里。让霍家人惶恐不安的不仅仅是霍鹏举假死的秘密可能真相大白。面对霍鹏举的离奇失踪，霍家人绝不会忍声吞气，复仇是大概率事件，欧阳平觉得完颜静德的女儿完颜格勒出国留学之说有诸多疑点，如果她和霍鹏举一样也是离奇失踪的话，那么，她的失踪肯定和霍家人有关系。所以，如果霍鹏举假死的秘密真相大白，那么，警方有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霍家人的头上――霍家人不可能不想这些事情。。

　　　　“婶子，侄子给您请安了。”

　　　　“是知秋啊！你娘，她的身体还好吗？”

　　　　“年岁不饶人，如今已经不大能走动，但精神很好，脑子也很清楚。”

　　　　“如果能走动的话，你把她带到我家来，我们姐妹俩唠唠嗑。”老人突然话锋一转，“知秋，你们这是――”老人的眼睛在欧阳平等人的身上扫了一眼。

　　　　“娘，他们是市公安局的人，他们想到咱家来看看。”霍永丽道。

　　　　“大娘，您好啊！”欧阳平寒暄道，“打扰您老人家了。”

　　　　“不打扰――不打扰，看看――好啊！永强、知秋，你们领他们四处转转，切不可怠慢了人家。”老太太早早结束了和白知秋的谈话。

　　　　姐妹俩将老太太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大家在后院里面转了转就离开了。东院后院门应该就是三个后院中东边一个后院门，如果欧阳平没有猜错的话，后院正屋里面应该有一道通向后院门的门。在后院正屋的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小院子。如果霍鹏举是假死的话，那么，他不可能在东院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呆四十几年，后院门外就是一片山林，那里极有可能是霍鹏举常去的地方。

　　　　白知秋从霍鹏举得老婆蔡文英的身上发现了破绽。

　　　　告别霍永强，走出霍家以后，白知秋做了如下分析：

　　　　首先，霍家的人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五十几岁的女人是霍永乐的老婆彭彩巧，几年前，霍永乐一家已经住到板桥镇上去了，儿媳和两个女儿同时回家，这在霍家是很少见的，只有在老太太的身体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和霍家出了大事的情况下，霍家才会有这么多人，一九五三年，霍鹏举被抓和被批斗之前，霍家就曾这么热闹过。霍家人肯定知道发生在窑厂的案子，大家都回完颜村，肯定和“5。19”无头案有关联，同志们在霍鹏举的墓地看到的纸灰也能说明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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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蔡文英病得蹊跷　李郎中家有秘方

　　　　其次，在霍鹏举出事之后，霍永强母亲的身体经常出问题，按照常理来判断，霍鹏举出事以后，老婆蔡文英的身体出问题，应属正常。问题是蔡文英所生之病非常蹊跷。

　　　　霍鹏举在出事之前，经常犯胃病，因为霍鹏举经常喝酒，每次犯胃病，都是李家堡的李郎中给看的。奇怪的是：蔡文英犯的也是胃病，李郎中每次到霍家来给蔡文英看病的时候，带的都是专治胃病的药——这种药，是李郎中家祖传的秘方，霍鹏举在世的时候，专吃这种药。

　　　　白知秋的疑问是有些道理的，霍鹏举已经“死了”，李郎中是没法给霍鹏举把脉问诊的，给蔡文英看病就是给霍鹏举看病，只要蔡文英按照霍鹏举的症状进行陈述就可以了。

　　　　再者，霍永强应该知道同志们到霍家转转——看看的真实目的，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完颜村距离窑厂又这么近，可见到同志们的时候，霍永强只字未提案子的事情，蔡文英和霍家其他人都没有提案子的事情。这好像很不正常，霍家人忌惮什么呢？

　　　　最后一个方面最为可疑：白知秋每次到霍家给婶子蔡文英请安，蔡文英都会缠着他说很多话，蔡文英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他还特别喜欢白知秋，今天，蔡文英只和白知秋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更重要的是，白知秋每次到霍家去看望婶子蔡文英，蔡文英肯定会留白知秋吃了中饭——或者吃了晚饭再走。今天，她老人家只字未提吃饭的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同志们在跟前的缘故。

　　　　白知秋还特别强调：蔡文英生病，都请李郎中上门把脉问诊——她一辈子只相信中医。所以，李郎中对蔡文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

　　　　欧阳平明白白知秋的意思，所以，欧阳平提出，请白知秋陪同志们到李家堡去拜访一下李郎中。李郎中应该知道蔡文英的胃病和霍鹏举的胃病在症状上有什么相同之处——是药三分毒，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药不可以乱吃，所以，蔡文英在描述病情的时候，肯定是按照霍鹏举的症状来描述的。除了胃病之外，霍鹏举可能还会有其它疾病——一个长期隐身，见不得阳光的人，身体肯定会出现一些问题，蔡文英还请李郎中看过什么病，既然李郎中常年给蔡文英看病，那么，李郎中对蔡文英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清楚的。所以，欧阳平和郭老觉得有必要和拜访一下李郎中。

　　　　“白厂长，霍永强兄弟几个也找李郎中看病吗？”欧阳平道。

　　　　“在霍家，除了老太太不舒服找李郎中看病之外，其他人看病，都在镇卫生所，镇卫生所看不了的，他们才到市医院去看。”

　　　　我们都知道，欧阳平在想对霍鹏举的后代进行da鉴定的事情，这种事情一定要悄悄地进行，既要提取到霍鹏举后代的da样本，又不能让霍家人察觉。如果霍家人到镇卫生所去看病，那同志们就有机会了，霍鹏举有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