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三内-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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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水里面扔树枝，站在岸上就行了，为什么要下水呢？”

　　　　“站在岸上扔不远，有些树枝要往远处推一推，自然要下水了。你们刚才也说了，八月份是夏天，顺便到水里面凉快凉快，这有什么问题吗？”霍永乐的脑袋转的不可谓不快。

　　　　“照这么讲，你承认一九**年八月十七号的晚上在那里出现过了？”

　　　　“一九**年八月十七号？时间隔得太久，谁没事记这个呀！我经常帮二哥打理鱼塘的事情，谁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一天啊！”

　　　　“你不记得，但霍永年却记的很清楚。”

　　　　情绪刚有点好转的霍永乐突然神情凝重。欧阳平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他要是还听不出来，那他就不是霍永乐了。大小眼又开始做反差对比的测试了。

　　　　“霍永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除了你们母子四人在我们的手上，你的堂兄霍永乐也被外面请来了。霍永乐，你怎么了？”

　　　　霍永乐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很多汗珠，霍永乐抬起双手，用衣袖在额头上擦了几下，等他放下双手的时候，霍永乐突然浑身抖，与此同时，霍永乐的脑袋开始耷拉――这是霍永乐第一次低下高昂的头。警方把霍永年请到派出所来，霍永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霍永乐，这是你的堂兄霍永年交代的情况，你要不要看一看啊！”欧阳平一边说，一边将韩玲玲面前的审讯笔录拿过来，举在手上。

　　　　霍永乐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欧阳平的脸――望着欧阳平手上的审讯笔录。什么叫垂死挣扎？什么叫困兽犹斗？现在，这两个词全写在霍永乐的脸上。

　　　　“欧阳队长，你千万不要诓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么经不住吓唬。做过的事情，我霍永乐认账，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也别想强加到我的头上来。”人在落水的时候，手总想抓住一些东西，即使是一根稻草，他也会去抓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霍永乐这种人。

　　　　欧阳平站起身，走到霍永乐的跟前：“霍永乐，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霍永年交代的内容都在这上面。我们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好好看，认真看。看过以后，我们再谈。”

　　　　霍永乐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审讯记录，其实，霍永乐接审讯记录的是一只手，因为霍永乐的手腕上戴着手铐，所以，另一只手不得不如影随形。

　　　　“霍永乐，你千万不要故伎重演，这可不是鉴定报告，这份审讯记录我们只有一份。”欧阳平微笑着，用嘲弄和奚落的口吻道。欧阳平一边说，一边靠近霍永乐，他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万一霍永乐精神错乱、失常开撕审讯记录，那就麻烦了。

　　　　霍永乐一张一张地翻看，准确地说是“翻”而不是“看”，因为他翻的时间比较长，看的时间非常短――阅读是需要时间的，以霍永乐现在的心境，他能耐着性子，静下心来认真阅读审讯笔录上的内容吗？霍永年已经交代，霍永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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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欧阳平念读笔录　霍永乐退而求次

　　　　霍永乐的手抖动得很厉害，手指又不怎么灵活，所以，在翻纸的时候，非常费时间。天籁『2欧阳平非常肯定，霍永乐并没有看清审讯记录上的内容。

　　　　当霍永乐翻到第五张纸的时候，欧阳平再也忍不住了，他从霍永乐的手上拿过审讯记录：“霍永乐，你先看看这几张纸上的签名和手印，看看这是不是霍永年的签字。”

　　　　“我怎么能确定这就是霍永年的签名呢？霍永年是一个大老粗，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看他签过什么名。”霍永乐还在癞蛤蟆垫床腿――死撑活挨。

　　　　“你无法确定这是霍永年的签名，这没有问题，那我就来念一段内容给你听听――这时候，以你现在的心情，你也确实看不下去了――霍永乐，你千万要打起精神来听我念啊。”

　　　　欧阳平翻动审讯记录，挑选出一段内容念了起来：“问：‘当年跟踪完颜格勒的人是谁？’”

　　　　“答：‘是――是我。’”

　　　　“问：‘你为什么要跟踪完颜格勒？’”

　　　　“答：‘都怪我不长脑子，你们说的没错，我被人家当枪使了。’”

　　　　“问：‘谁把你当枪使了？’”

　　　　“答：‘霍家人。’”

　　　　“问：‘说具体一点，是谁指使你跟踪完颜格勒的？’”

　　　　“答：‘是霍永强指使我跟踪完颜格勒的。’”

　　　　“问：‘蔡文英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答‘刚开始不知道，她是后来知道的。我婶子眼睛紧的很，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她感觉完颜静德夫妻俩不对劲，完颜格勒出事以后，商左兰一病不起，就是病好转以后，她也很少走出院门。我婶子到完颜静德家去了几次，她应该有所察觉。完颜静德除了往完颜大庙跑，还经常往山上跑，她还现完颜格勒突然不见了。她一点都不相信完颜格勒出国留学的鬼话。有一天，晚上，我在鱼塘值晚班，婶子跑到鱼塘来问我，她说，如果我不说实话，她以后就不认我这个侄子了。’”

　　　　“问：‘你就跟她说了。’”

　　　　“答：‘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婶子说了。婶子这样做的目的也是想化解两家人的恩怨，之后，婶子就逼着永健和霍永强两兄弟想办法把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姐妹俩弄到镇上去上工作。’”

　　　　先前，霍永乐仅仅是额头上冒汗，现在――听完欧阳平所念内容之后，他的脸上全是汗。他的双眼本来就不对称，现在，整张脸完全变形。

　　　　“霍永乐，你听清楚了吗？”

　　　　霍永乐并不说话，他从皮夹克斜插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打火机，按着了，将香烟点着了，然后猛吸四口，烟从嘴里和鼻孔里面往外冒。霍永了终于控制不住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抽的最后一支香烟。

　　　　“霍永乐，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没有听够？很好，那我就再念一段给你听：“答：‘不错，我――我们――是在树林里面呆――呆了一会。’”

　　　　“问：‘在树林里面呆了一会？就只在树林里面呆着吗？’”

　　　　“答：‘霍永乐――他――’”

　　　　“问：‘霍永年，你这是怎么了？’”

　　　　“答：‘霍永乐让我把完颜格勒绑在树上，我不知道他要做那种事情，如果我知道他会做那种事情的话，我绝不会听他的。’”

　　　　“问：‘霍永年，你不要紧张，慢慢说，霍永乐把完颜格勒怎么了？’”

　　　　“答：‘他把完颜格勒糟蹋了。糟蹋过完颜格勒以后，他还逼我做那种事情。’”

　　　　“放屁――这分明是霍永年在胡说八道。”霍永乐突然歇斯底里，大声喊叫起来。

　　　　“霍永年胡说八道？什么地方胡说八道了，是所有地方胡说八道，还是某一个地方胡说八道？是你掐死完颜格勒胡说八道，还是你糟蹋完颜格勒胡说八道？”

　　　　“欧阳队长，你们难道听不出来吗？霍永年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完颜格勒到底是谁掐死的？”

　　　　“是谁掐死的？欧阳队长，你这个问法有问题。霍永年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啊！”

　　　　“你承认自己和霍永年杀害完颜格勒勒了？”

　　　　“不错，我承认，我和霍永年杀害了完颜格勒。”

　　　　欧阳平没有想到霍永乐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招供的。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招供就行啊！

　　　　只要霍永乐承认杀害完颜格勒，那就好办了。

　　　　“霍永乐，你是不是想说，是你和霍永年共同杀害了完颜格勒，而非你一个杀死了完颜格勒？”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事情展到这个份上――既然霍永年已经全交代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刻意隐瞒什么了。”

　　　　“那么，这份审讯记录中关于你糟蹋完颜格勒的内容，你怎么说？”

　　　　“恰恰相反，欧阳队长，你――你们被霍永年诓骗了，霍永年看东窗事，就把所有的脏水全泼到我的身上，显而易见，他是想保住自己那条烂命――这个王八羔子，老子见到他，非撕了他不可。”

　　　　欧阳平和在场所有人终于听出来了：在证据面前，他不得不低头认罪，但他心有不甘，他想拉霍永年当垫背的，在去黄泉的路上，让霍永年和他作伴同行。幸亏欧阳平已经从霍永健那里得到了结论性的东西，我们都知道，霍永健的供词从侧面印证了霍永年交代的内容，霍永年交代的内容基本属实。

　　　　“霍永乐，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当真是死不改悔，一条****走到底啊！”

　　　　“欧阳队长，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已经对杀害完颜格勒的罪行供认不讳，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在审讯霍永年之后，在审讯你之前，我们还审讯了你的大哥霍永健。你该不会否认霍永健知道你们杀害完颜格勒的全过程吧！”

　　　　当霍永乐听到警方已经审讯过哥哥霍永健的时候，表情突然僵住了，左右颧骨下方的肌肉开始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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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欧阳平攻势猛烈　霍永乐彻底坦白

　　　　“不错，我们不会——也不可能只听霍永年一面之辞，所以，在审讯你之前，我们先审讯了你大哥霍永健，你哥哥霍永健的证词和霍永年的供词互相印证。天籁2事实是，霍永年不愿意下手，是你掐死了完颜格勒，为了拉霍永年下水，以防他日后口风不紧，所以，你逼着霍永年用石头在完颜格勒的头上砸了一下，我们在给完颜格勒验尸的时候，没有在完颜格勒的额头上现顿挫伤，验尸结论也证明霍永年交代的情况是真实的。”

　　　　霍永乐再次低下了头。

　　　　“男子汉大丈夫，有胆量做事情，就应该有胆量承担。虽然你大哥已经承认自己是这起谋杀案的幕后主使，但他应该算是一个聪明人，为了使霍家少受损失，让我们网开一面，他选择了坦白交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霍永健已经知道你们霍家是过不了这道坎了，所以，他选择了认罪伏法。这样，或许会给你们霍家留一条生路。跟你哥哥比，你逊色多了，这次，你们霍家是摊上大事了，你们兄弟三人的结局就不必说了，最糟糕的是，在你们霍家，除了小孩子，所有人——包括你的两个妹妹，都是知情者，你应该知道，知情不报者，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大哥霍永健之所以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就是想把霍家的损失降低到最小限度，可你呢？到这时候，你还执迷不悟，竟然还想混淆黑白，拉霍永年给自己当垫背。你父亲霍鹏举作恶多端，最后落得个万人唾弃的可耻下场，即使侥幸多活了三十几年，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身异处的可悲结局，你们霍家历来飞扬跋扈，趾高气扬，今天落得个人人唾弃，遗臭万年的结局，你难道不知道善恶有报，因果轮回的道理吗？”

　　　　听完欧阳平的话，霍永乐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灰一阵。

　　　　“霍永乐，你难道还不想彻底坦白自己的罪行吗？你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陷自己的老母亲于尴尬两难、进退失据的境地，陷整个霍家于为人不齿、万劫不复的境地。照理，你们应该从霍鹏举的下场中吸取足够的教训，我们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

　　　　“欧阳队长，你不要再说了。”霍永乐泪眼汪汪，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欧阳平的心理攻势太过猛烈，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我不要再说了？你不愿意说，那只能是我说了。”

　　　　“我说——我愿意说——我愿意交代自己的罪行。”

　　　　“只要你端正态度，实事求是，我们还是愿意听你说的。我们不想勉强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那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我们的手上已经有霍永年和霍永健的交代，有没有你的交代都一样。”

　　　　“我愿意交代自己的罪行，我愿意认罪伏法。”

　　　　“行，既然你有所觉悟，那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再强调一遍，事实求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担着，是男人，就做的漂亮一点。耍心眼，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明白。”

　　　　“好，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吧！”

　　　　“是你掐死完颜格勒的吗？”

　　　　“是我掐死完颜格勒的。”

　　　　“是你逼霍永年用石头砸完颜勒的脑袋的吗？”

　　　　“不错。霍永年确实下不了手，是我逼他的。”

　　　　“霍永年用石头砸完颜格勒的时候，完颜格勒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是的，她已经死了。霍永年试了一下完颜格勒的呼吸，然后才将石头砸下去的。我也试过完颜格勒的呼吸。因为——因为我用力太猛，把她的喉骨掐断了。”

　　　　“在掐死完颜格勒之前，你是不是让霍永年将完颜格勒绑在树上，然后糟蹋了她？”

　　　　霍永乐点了一下头。

　　　　“点头不算，说话才算，我们要听到声音。”

　　　　“是的，在掐死完颜格勒之前，我糟——糟蹋了她。”这句话从霍永乐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大概有多长时间？”

　　　　时间应该不短，从窦三爹看到霍永乐、霍永年到李郎中看到这两个人，中间相隔两个多小时，刨去两个人跟踪完颜格勒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左右。

　　　　“我记不得多长时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报复完颜静德，他杀了我爹，我不能便宜他，我要让他的宝贝女儿加倍偿还。”

　　　　“除了报仇以外，恐怕还是兽性在作怪吧！”

　　　　完颜格勒除了学习成绩出众，长得也很漂亮。

　　　　“是的。”

　　　　“你在糟蹋完颜格勒的时候，霍永年在干什么？”

　　　　“他跺得远远的。他阻拦过我——也哀求过我，他說我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但我当时就像了疯似的——我没有听他的。当时我想，既然完颜格勒落在我的手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这段内容非常重要，因为它关系到对霍永年的量刑。事实证明：在这个案子里面，霍永年只是一个胁从者。

　　　　“把完颜格勒的尸体藏在完颜大塘的水下，是事先想好的吗？”

　　　　“是事先想好的。”

　　　　“参与商量的都有哪些人？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前面，你的态度很好，希望你不要在中途掉链子。”

　　　　“我们弟兄三人在一起商量的。”

　　　　毋庸置疑，霍永健和霍永强是完颜格勒失踪案的幕后主使。霍永乐的供词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是谁提出把完颜格勒的尸体藏在完颜大塘的呢？”

　　　　“是——是我。”

　　　　“霍永健和霍永强没有提出异议吗？”

　　　　“没有——他们同意了。”

　　　　“你母亲才文英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母亲——她不知道，我们是不会跟她讲的，如果她知道，肯定会反对，后来，我母亲好像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

　　　　“那你是根据什么说你母亲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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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大树下一个深坑　深坑中两件东西

　　　　“完颜格勒出事以后，我母亲很关心完颜家，她经常往完颜静德家的院子里面跑，还让大哥、二哥帮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在镇上找工作。网”

　　　　“你的两个妹妹知不知道呢？”

　　　　“她们不知道。”

　　　　“我们听说完颜格勒出事以后，霍永美也经常到完颜家去。”

　　　　“那是我母亲让她去的，完颜格勒出事以后，完颜家确实很惨。我母亲大概是想弥补完颜静德家。”

　　　　“在阻止我们挖坟开棺这件事情上，你母亲可是带了一个人很不好的头啊！”

　　　　“这我承认，我母亲一听说你们要挖坟开棺。她就坐不住了，七大姨八大姑是她派人去请的，让我二哥把打上来的鱼全部分给乡亲们也是她的主意，她虽然没有提完颜格勒的事情，但我知道，她是怕完颜格勒的事情被抖出来。”

　　　　“在我们挖坟开棺的前一天晚上，是谁让霍永年和霍永美盯着完颜静德的吗？”

　　　　“是我二哥。”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担心完颜静德沉不住气。对第二天的事情，二哥吃不准，如果你们挖坟开棺，我们肯定会被带走。”

　　　　难怪霍永年会给完颜静德送獐子，难怪霍永美夫妻俩会到祠堂去看望刚从医院回村的完颜静德。

　　　　“是你和霍永年一起把完颜格勒的尸体藏到水下去的吗？”

　　　　“是的，一个人做不了那种事情。那里的水很深，还有不少树枝和芦苇。”

　　　　“我们在打捞尸体的过程中，只看到一只皮鞋，另一只皮鞋到哪里去了？”

　　　　“是在我们将完颜格勒的尸体扛到完颜大塘的路上弄丢了，当时，天已经黑透了。我们在将完颜格勒的尸体弄下水之前现少了一只皮鞋。把完颜格勒的尸体藏到水下之后，我们俩到树林里面去找了，但没有找到，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我们俩又到山上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片树叶下面找到了那只皮鞋。”

　　　　“那只皮鞋，你们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们把鞋子埋在了天井洼树林里一个树洞里面。”

　　　　“树洞的位置，你还记得吗？”

　　　　“具体位置不记得，大概位置有点印象。树洞里面还有一个包。”

　　　　“还有一个包？”欧阳平正要问包的事情。

　　　　“对，当时，完颜格勒背着一个红颜色的皮包，我把皮包和鞋子都放在树洞里面了。”

　　　　“包里面有哪些东西？”

　　　　“有两本书，还有小女孩子用的镜子、梳子、卡等东西。”

　　　　于是，同志们押着霍永乐驱车去了天井洼。

　　　　两辆汽车照例停在了窑厂。

　　　　汽车刚停稳，白知秋和窦解放就从厂房里面跑了出来。自从白知秋下定决心要帮助警方以后，他不再惧怕霍家人了。当白知秋的眼睛和霍永乐的眼睛生碰撞的刹那间，霍永乐低下了头。

　　　　欧阳平说明情况以后，白知秋和窦解放一人拿着一把铁锹跟同志们上了阎王鼻子。白知秋还回办公室拿了一把手电筒。

　　　　天井洼在佛手岩的南边，那里有一大片茂密的杂树林。树林中还有很多低矮茂密的灌木丛。

　　　　霍永乐走到一片灌木丛跟前停住了脚步。他环顾四周，极力搜索七八年前的记忆。

　　　　所谓“天井洼”，其实是一个比较深的天坑――或者叫天井。之所以叫“天井”是因为它非常深，历史上就没有人下去过，倒是有人用几十米长的绳子拴着石头试过深浅，但几十米长的绳子仍然打不到底，还有人往下扔石头，石头扔下去，根本就听不到回声，听不到回声，就说明下面太深。

　　　　所谓“天井”，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窄的石缝，只有小孩子才能钻进去，“天井”的入口很小，但下面却很大。有人说它可能通到地球的那一面，虽然有些夸张，但至少能说明这个天井很深。

　　　　除了采药草的人，一般人是不到这里来的。这里距离山路――即完颜村到完颜大庙的山路，大概有两里地，所以，这里非常偏僻。

　　　　灌木丛中，应该就是霍永乐当年糟蹋和杀害完颜格勒的地方。这里距离“天井”有一里多。

　　　　霍永乐环顾四周，他好像是在找标志物――或者参照物。

　　　　一分钟以后，霍永了走到灌木丛北边――距离灌木丛二十几米的地方：“我就是在这里找到那只皮鞋的。”

　　　　在霍永乐手指之处，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深沟，深沟里面有一些枯草和树叶。

　　　　在确定了方位以后，霍永乐领着大家朝灌木丛的东南方向走去。

　　　　最后，霍永乐在灌木丛东南方向――距离灌木丛四十米左右的一棵大树下站定。在大树的根部西边有几块石头，霍永乐永双手一块一块挪开石头，很快大家看到一个凹陷下去的浅坑，浅坑里面有一些乱石。

　　　　“鞋子和皮包就在下面。”霍永乐道。

　　　　白知秋和窦解放脱掉上衣，捋起衣袖，蹲在浅坑边，将里面的乱石一块一块拿出浅坑。

　　　　几分钟以后，一个上大下小的深坑呈现在大家眼前。石头清理完以后，剩下的是黄土。

　　　　窦解放用铁锹一锹一锹地挖土，挖到六七十公分的时候，坑的直径越来越大，同时露出了一些粗细不一的树根。

　　　　土挖到一米左右深的时候，窦解放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东西的形状不能确定，因为深坑下面的光线非常暗。

　　　　白知秋打开手电筒，在手电筒的光柱下，欧阳平和郭老终于看清楚了，黑色的东西应该是一只鞋子的鞋后跟。在更深一点地方，还有一个红色的带状物――这个红色的带状物应该就是完颜格勒的红色皮包的包带。白知秋试图用铁锹搓黑色和红色物体，但坑太深，根本就够不着。

　　　　窦解放索性趴在深坑口，将右手伸进深坑，但还是够不着，窦解放干脆将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