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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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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音紧紧盯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妇人似有些挣扎,终于还是颓然下来,垂下头,“你们快走吧,青龙圣使不定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若看到你们定然勃然大怒,迁怒于我们不说,你们这一行人说不定也会被抓去。”
这时,旁边的荆彦走了出来,朝妇人鞠了个躬,“这位大娘,我们当真是来帮你们的,你们若是想救回自己的子女,还是和我们好好配合吧。”
领头妇人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这时,旁边那个从人群中跑过来的妇人却忍不住了,抬头看向秦默和荆彦,眼中是满满的渴求之情,她定定看了两人一眼,忽而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请郎君帮忙,请郎君帮忙!”
“阿香!”身侧那领头妇人急了,低低叫出了声想要阻止她。
那被叫做阿香的妇人却转头觑着领头妇人,声音中带了一丝愤慨和不甘之意,“阿芸,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你自然不会在乎,可我们的儿子还在啊!说是去做圣徒,可真要是去享清福的话,你儿子当初怎么会死?死的时候又怎么会被发现全身伤痕?!”
“香娘!”后面有人急急出声制止了她。
那被叫做香娘的女子口不择言说完这话,听到后面有人出声制止,语声一滞,心里头突然心虚了起来。
她抬头看一眼旁边的芸娘,正好看到她原本坚毅的神情刹那间暗淡下来,眼中划过一丝浓浓的伤痛,显然是被自己触动了悲痛心事。
香娘一时有些呐呐。她也不是有意去戳芸娘的痛处,实在是思子心切,如今走投无路之下,她已经将秦默当作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想了想,还是嗫嚅着开口道歉道,“阿芸,我我方才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芸娘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着道,“没什么,你说的是实话,既然你们都想请这些人帮忙,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起身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安静地不再出声。
身后的妇人们一见全都慌了,这些天来,芸娘一直是她们的主心骨,如今骤然间她一副面如死灰不想再管事的模样,心里头突然就没了底,三三两两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埋怨香娘不该乱说话的。
有劝芸娘不要放在心上的。
香娘也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耷拉着脑袋跪在一旁不敢再开口。
芸娘被人劝了一会,看着眼前一张张恳切而惊慌的脸,不由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时期,若是她们再起内讧,怕是真的全无生存的希望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庞,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喑哑着开口道,“你们也跟阿香想的那样,想让这些人帮忙么?”
人群中静了静,很快有人怯怯出声道,“阿芸,我我还是觉得去做圣徒不靠谱,阿香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还是道出了实情。”
她这话一说完,其他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响了起来。
芸娘又是长叹一声,终于妥协下来。
罢了罢了,或许这些人是上天看他们可怜,给她们送来的一线转机也说不定。什么圣徒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使!
她痛苦地阖上眼,又想到在后山中找到儿子时的场景,他身上伤痕密布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每想起一次就心痛一次。
她痛苦地揪了揪自己胸前的衣襟,长长地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眼神清冷地看向秦默一行人,“请问郎君是何身份?”
“我是何身份很重要么?”秦默浅笑着淡问。
“当然。”芸娘点点头,“郎君大概还不知道青龙圣使的实力吧,若是你们没有这个能力与之抗衡,我劝诸位还是快点离开吧,免得到时候伤了自己,也连累了我们。”
“你这个妇人,讲话怎么恁的难听?”听她这么一说,荆彦顿时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好心好意想帮她们,居然还被人质疑?
荆彦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芸娘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微的不妥当,忙朝几人行了个礼,舒缓了语声陪笑道,“民妇是乡野粗人,不会说话,若有冒犯到诸位郎君的地方,还请见谅。”
秦默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不会放在心上。
芸娘迟疑了一刻,大概是觉得站在外面不太安全,斟酌着开口道,“不如,我们进屋详谈如何?”
“好。”秦默应下,点了几人同他一道进去,剩下留了两人在院中,另两人去院子外面放哨去了。
芸娘想了想,也点了几位妇人同她一道进去,香娘巴巴地看着芸娘,似乎也想参与。
芸娘叹了口气,低声道,“阿香你放心,若是能救出阿杰,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先在外头等着吧。”香娘太容易冲动,又救子心切,不是合适的商谈人选。
香娘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一行人进了屋内。
“诸位郎君请坐。”芸娘和几位妇人用袖子将厅中席位上的灰尘拂了拂,勉强笑着请秦默一行人坐下。
众人落了座,芸娘忧心忡忡开口道,“听口音,诸位郎君应该不是冀州人士吧?”
秦默点点头,“我们是从建邺来的。”
芸娘眼睛亮了亮,试探着道,“看诸位郎君通身的气度,绝非凡人,不知诸位可是在京里头当官?”
见芸娘还是想问出他们的身份,秦默看了一眼荆彦,示意他将证明身份的信物亮出来。
荆彦会意,点点头看向芸娘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京里派来调查冀州百姓失踪一案的官员。鄙人姓荆,乃延尉寺司直,这位便是延尉寺秦寺卿。”
芸娘闻言又惊又喜。她虽然不知司直是什么人,但她年轻时曾在县城待过一段时间,寺卿这个职位还是听过的。方才就觉得这群人气度不凡,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官!
忙跪下来朝秦默磕着头,“原来是荆司直和秦寺卿,民妇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使君见谅。”
“快起来吧。”荆彦忙道。
芸娘毕恭毕敬地起了身,恭敬地端坐在一旁,黯淡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这青龙圣使之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跟我们详细说一下。”秦默微微颔首,开口道。
“好。”知晓了秦默一行人的身份,芸娘心中的顾虑全然消失了,忙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她语声缓缓开口道。“那日黄昏刚至,大家都在自己家中准备着晚饭,突然村子里来了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他们强迫大家从家中走了出来,在村里头集会用的广场上集合。”
芸娘神情恍惚,似乎陷入了那晚的回忆当中。
“无论老幼,无论男女,都被他们用刀子逼着从家里走了出来。我还记得,那日天黑得很早,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头上戴着斗蓬帽子遮住了脸,火把闪烁中看不清脸,只是让人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芸娘皱着眉头,痛苦地回忆着。
“将所有人都集中好了之后,有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开始向我们宣传起了一种宗教,他们叫它天心教。那人将天心教描绘得很好,说什么人人在教中都是平等的,人人都能得到幸福,还说若是在教中干出了一番成绩,就有机会与教主一道修习长生之术。民妇一向不信教,所以对他们所说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起伏的心绪接着往下说,“可是民妇的儿子民妇的儿子却心动了,他一直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契机,十分蠢蠢欲动。那人介绍完天心教的主要信息之后,指了指旁边一个冷冰冰的人道,那就是他们教中的青龙圣使,可以直接与教主对话的。然后说他们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替教主挑选合适的教徒,请大家自愿报名。”
说到这里,她面上显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民妇的儿子民妇的儿子一听,立马冲到了人群前头,民妇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青龙圣使将他编入了队伍之中。那天晚上,陆陆续续有十几个人加入了。”
“青龙圣使一行人便带着这十几个人离开了。民妇挂念着儿子,曾四处打探,却发现天心教隐藏得极为隐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教徒都在哪里。正当民妇快要绝望之际,有一天晚上,青龙使者又带人过来了。这一次,他们还是来要人的,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选人方式带了些强迫兴致,不再是个人自愿了。只要是他们看上眼的,通通被抓入了队伍当中,就连那些年轻的女郎们也难以幸免。”
“大家渐渐起了疑心,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人带走。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半个月,直到有一天,民妇上山采药时,发现了”说到这里,她以手掩面,一脸痛苦的神色,喉咙哽咽着发不出声响来。
旁边一个妇人见状叹口气,接口道,“那日民妇是跟芸娘一起上的山,这里就由民妇来说吧。那日我们上山,竟然竟然在山上见到了芸娘得儿子阿虎,不过他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妇人越说越唏嘘,“阿虎就被随意抛弃在山上,身上衣衫破破烂烂的,似乎已经被丢在那里好几天了。”
芸娘用手抹干净脸上流下的泪珠,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接过话头继续道,“民妇老来得子,阿虎父亲又去世得早,民妇只有这么个儿子,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如今乍一见阿虎忽然间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怎么也想不通!”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甘和愤慨的神色。
“后来民妇下山请了人将阿虎的尸体抬了下来,仔细检查的时候却发现,阿虎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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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烧村(一更)
说着说着,芸娘的语气愈发哽咽起来,眼中闪烁着痛苦的泪珠。
身侧的那个妇人伸出手替她顺了顺气,芸娘面上激动的神情这才平复几分,咽了咽泪花接着道,“再后来,那些人又来了几次,将村里的男子全都带走了,甚至连五十多岁的老叟也没有放过。除了男子,他们还渐渐盯上了年轻的女郎们。一来二去,这村子里便只剩下了我们这些妇人和未成年的孩子们。”
“是啊。”芸娘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接口道,“我们剩下的人不敢在独自待在家中,所以在村子最里头收拾了几间大一点的屋子出来供大家一起休息,这样万一突然起了什么变故也能相互照应一下。”
“上一次青龙使者过来,是什么时候?”秦默此时已将风帽放下,负手立于光影之中,觑着芸娘淡淡发问。
他黑色斗篷下是一袭素衣,头上只插一支碧玉竹节簪,腰系同色碧玉腰带,除此之外,全身干干净净地没有其他装饰。明明深处陋室,却让人觉得如同身处森森翠竹中一般,清姿动人。
芸娘看着秦默骤然露出来的清雅面容,不由呆愣在原地。
见芸娘呆呆地看着秦默半晌不曾回神,眼中满是惊艳,连话也忘了回,一旁的荆彦只得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芸娘蓦然回神,眼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赶紧垂了头呐呐道,“是是半个月前,但是但是青龙使者没有过来。”
“何意?”秦默微微蹙了眉头。
芸娘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解释道,“青龙使者青龙使者只有第一二次的时候来过,到后面都是其他黑衣人过来的。”
公仪音眼神波动了几分。
这么看来,这个青龙使者在天心教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你可见过这青龙使者?他长什么模样?”芸娘正沉浸在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秦默风姿中没回过神,耳边蓦地又响起一道清越的嗓音,隐隐带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芸娘微怔,又抬头望去,却见秦默身后站了一人。
依旧是黑色的风帽,领口处露出里面浅碧色绣云纹的衣襟,俏丽如芙蓉面的容颜,双目灵动似一泓清泉,一双秀眉微挑,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就那样俏生生站在那里,背后是窗外洒进来的细碎光影。见芸娘呆呆地看着她,她展颜一笑,露出颊边微现的梨涡,刹那间,周身仿佛有大朵大朵的白玉兰绽放。
因为每年春天,村口那几株白玉兰便会次第开放,恍如云蒸霞蔚,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风景。而如今,她面前立着的这个女郎,却比她见过的最美的风景还要动人几分。
芸娘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又被她通身的气韵所折服,一时不敢贸然开口。
看出她眼中的迟疑神色,公仪音又是浅浅一笑,声音愈发和缓起来,“你不用怕,我同他们一样,也是来调查冀州百姓失踪一案的。”
本朝并无女子当官的先例,芸娘虽然半信半疑,但在公仪音切切的注视下还是开了口,“民妇民妇曾远远见过一面,不过他每次来都带着帽子,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年纪不算大,大概三十出头的模样,容貌容貌有些清冷。”
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的声音很低沉,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听了芸娘的描述,公仪音不由起了几分疑心。怎么觉得这个青龙使者并不想大家见到他真实模样的样子?
“那些被抓走的人再没有回来过?”秦默又问。
芸娘摇摇头,“民妇们也曾问过那些黑衣人,但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那”秦默顿了顿,抬了眼看向芸娘,眼中含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柔软,“除了阿虎,你们可曾在山上发现过其他人的尸体?”
芸娘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沉默着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发现阿虎的尸体后,民妇曾质问过后来再来的黑衣人,可是他们那时早已变了副嘴脸,压根没有理会过民妇的控诉。”说起这事,芸娘的语声又有些哽咽起来。
秦默眸中一抹淡淡异色。
这么想来,应该是阿虎的尸体没有处理妥当才被村民发现,后来天心教的那些黑衣人便学乖了,再也没有落下任何蛛丝马迹。只是这样一来,查找的难度怕是又大了些。
眼下他们人手不足,村子里又只剩下些妇孺,搜山这个法子看来行不通。而如今村里青壮年男子和适龄女郎也尽数被抓走,想来这个明隐村已经失去了价值,若是没有特殊的情况,应该很长一段时间天心教的人都不会再来了。
秦默垂下眼,看阳光在地上绘出破碎的光影,一时之间竟也有些头疼。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朝门口看去,正好看到留在村口望风的阿张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见阿张如此行色匆匆,秦默不由微蹙了眉头,望向他声音平静道,“怎么了?”
阿张长长出一口气,沉声汇报,“郎君,远处来了一群官府模样的人,正朝村子走来。”
官府?
秦默转身看向芸娘她们,“你们可报了官?”
芸娘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天心教的人威胁说若是报官,被抓去的人全都性命难保,我们我们不敢报”
秦默沉吟片刻,“你们留在此处,没有我的人来请就不要出去,我带人出去看看。”
说着,看公仪音和荆彦一眼,走出了房间。
见她们一行人出来,院子里的妇人纷纷侧目看来,眼中满是灼灼的期待之色,尤以香娘为甚。
秦默没有说话,只留了两人在此处护着,然后带着剩下的人朝村口走去。
脚步刚动,秦默突然侧身看向公仪音,语声浅淡,但含了掩不住的关心,“阿音,你也留在此处吧。”
公仪音垂了头,睫毛覆盖住明亮的双眸,显然有些闷闷不乐。
秦默劝道,“眼下情况未明,我怕你过去有危险。”
公仪音抬了眼语声清脆,“阿默,来的是官府之人,能有什么危险?再者,万一他们想刁难你,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见公仪音面露坚持之色,且她所言不无道理,秦默便点头应了下来,让公仪音跟在自己身后,一行人往村口走去。
走到方才那老妪坐的地方时,她已经不见了,却正好见到谢廷筠从老妪身后的那座院子里出来。
他合上院门,抬头看见秦默他们不由一喜,迎上来道,“正要去找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事情查清楚了么?”
“说来话长,现在官府来了人,我们过去看一看,你也一起吧。”秦默道。
“好。”谢廷筠闻言忙收敛了几分笑意,严肃地跟在了队伍当中。
“方才那个阿妪怎么样了?”公仪音悄悄问道。
“我已经将她哄进房中歇息了,暂时不会有事。不过我看熙之的面色不太好,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廷筠也压低了声音问。
公仪音微叹一口气,将方才芸娘说的话简短地复述给了谢廷筠听。
谢廷筠听罢,面露惊讶之色,“这天心教居然这般猖狂?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抢人啊。”
公仪音刚要应声,却感到前头秦默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一看,这才看到前方官府那群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忙噤了声,目光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们。
那群人大概有二十来个,身着衙役服装,手中拿着佩刀,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嘴上都蒙了一块白布,不知是做何用途。为首之人约莫三十来岁,服饰与他人略有不同,应该是捕头一类的职位。
他们走到秦默跟前停下,满目狐疑地打量着秦默他们。公仪音清楚地看到为首的捕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你们是什么人?”双方对峙了一会,那捕头抢先开了口。
秦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可是中丘县县衙的捕头?”
那捕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冷地看着秦默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过路之人。”秦默淡答。
“过路之人?”捕头的脸色变了变,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默一眼,忽然冷厉地开口道,“这村子里有瘟疫,你们来了多久?是不是已经感染上了?若是刚来,还请速速离开!”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瘟疫?”秦默反问了一句,语声依旧淡然,“我观这村庄一切正常,似乎并未发现瘟疫的现象啊。”
“少废话!”那捕头怒喝一声,死死地盯住秦默,“你这般巧言令色,是不是来了许久已经感染上了?!来人,将他们拿下!”
秦默冷笑一声,“如果我们已经感染上了,你拿下我们又有何用?到时候那些抓我们的人不是也会跟着感染么?”
捕头一呛,恶狠狠地盯着秦默,“既然如此,你们和这村子里的人一样,都需要被隔离。”
“哦?”秦默玩味地一笑,“隔离?不知道是怎么个隔离法?”
“我们会请大夫来给你们诊断,若是没有感染上的,官府会将你们迁往别的村庄。”
“若是感染上了呢?”
“感染上的,医不好就只能等死了!”见秦默一脸淡然之色,捕头愈发气急败坏,不由口不择言起来。
秦默冷冷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可是眼中的寒凉之色看得捕头浑身一抖,心中不由嘟嘟囔囔骂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光看着自己,自己就浑身想打颤?那眼神,简直跟冰凉的毒蛇爬过自己的脊背一样。
看够了,秦默终于开了口,“没想到窦文海手下的人竟是这般执法的,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看来他这个中丘县县令是不想当了啊。”
明隐村隶属于中丘县,眼前这一队捕快,自然是中丘县县衙来的人。
那捕头一听这话,浑身一凛,像见鬼似的盯着秦默,伸出手指着他颤抖着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延尉寺寺卿秦默。”
“延尉寺”捕头先是一怔,忽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可思议地盯着秦默,结结巴巴道,“延延尉寺寺卿?传说中传说中断案如神的秦九郎?!”
秦默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睨着那捕头,“没想到我秦九的名声竟然传到中丘县来了,今儿碰到的稀奇事可真多。”
那捕头乍一听得秦默的名头有些慌了神,深吸几口气终于镇定下来,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默几眼,“你说你是秦九郎,可有证据?”
秦默面上的嘲讽之意更甚,微微侧目看了荆彦一眼。
荆彦会意,从怀中掏出延尉寺的令牌在捕头面前一亮,语声冷冷道,“看清楚了,延尉寺令牌,现在还怀疑吗?”
捕头掩下眼神中的不甘,低了头陪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寺卿见谅。”说完,又微微抬了头,试探着看向秦默道,“不知秦寺卿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中丘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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