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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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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她是第一次听说,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她方才的推测就出了问题。只是很有可能,自己的出生,加速了母妃的毒发速度。
想到这个可能,不由眸色一暗。
见公仪音变了脸色,顾琛忙出言安慰,“无忧,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管太医当时之言是否属实,你都不必再为此而纠结了。我想,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应该是相宜最幸福快乐的时刻。”说着,替她斟了杯茶递了过来。
公仪音深吸一口气,吞下眼中浮上的泪花。她并未去接那杯茶水,而是用那双晶莹透亮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琛,声音沉缓,一字一顿,“舅舅,我怀疑当初母妃被人下了毒。”
“啪”的一声,顾琛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碎裂开来,碎片四下溅散。有一片碎片恰好溅在公仪音面前,让她的眼眸不自觉地一眨,眸底的坚毅之色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顾琛呆呆地看着她,良久才怔愣出声,“怎怎么可能?当时明明所有太医都替相宜看过了,并没有检查出任何不妥来。”
关于萼族的事,公仪音暂且不打算同顾琛多说。她只是看着顾琛,语声愈发沉缓,“舅舅,这世上,也许真的有毒药并非一般的手段能查出的。母妃札记中的后几篇写道,她开始嗜睡,四肢无力这些症状在我看来,怎么都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可是相宜性子纯善,什么人会要对她下毒手?”顾琛又是惊骇又是不解。
公仪音勾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舅舅,您别忘了,皇宫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也许从母妃入宫那天起,她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是谁?”听出公仪音似有线索的模样,顾琛阴沉了眸色。
“舅舅,顾家和陆家关系如何?”
“陆家?”顾琛皱了眉头,忽而诧然抬眼,眼底闪过一抹阴霾,“难道难道给相宜下毒之人是是?”
“舅舅,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我正在派人暗中调查。”公仪音赶在顾琛说出那个名字之前打断了他的话,事到如今,一切需要慎重再慎重。
顾琛很快明白了公仪音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不断翻涌的情绪,尽量保持神情如常,“南齐建国初期的五大侨姓士族,顾陆容张高,你应该是知道的。”
公仪音默然点头。
“公仪氏于乱世建国,虽坐上君王的宝座,但但因出生草莽,并不得士族拥戴。”他沉沉看了公仪音一眼,最后还是没有隐瞒地说了出来。
公仪音苦笑一下,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在这五大士族中,高家对公仪氏是最为反对的,甚至私底下鼓动我们其他四大家族联合起来反对公仪氏的统治。”顾琛微闭了双眼,仿佛想起了过去久远的回忆,面上一派怔忡迷蒙的神色。
“顾家一向秉承地是低调为人的处事原则,所以并不想参与其中。而陆家陆家却是表面上赞同了高家的提议,暗地里暗地里向先帝告了密,先帝盛怒,一怒之下找借口灭了高氏一族。”
公仪音一惊,她没想到当初高氏被灭族的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经过此事,其他士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陆家却趁机取得了先帝的信任,并且将族中嫡女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主上。”
公仪音心神一动,“是是皇后?”
顾琛沉然点了点头。
“那母妃和父皇?”母妃在顾家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如果她知道皇后和父皇之事,不可能还义无反顾地进宫。
“相宜她很早就认识主上了,早到先帝将皇后赐给主上之前。不过当时的她,并不知道主上便是太子。”顾琛语带嗟叹之意。
命运就是这般弄人。
如果如果那日相宜不出府,她就不会遇到安帝。
如果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安帝的身份,她就不会如此情根深种。
如果如果陆家没有把皇后送入宫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顾琛不过三言两语,公仪音却很快弄清楚了这其中的纠葛,眉眼一动,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自心底升起。她从来不知,原来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那么皇后对于父皇的情感,究竟是如何呢?
题外话
明天一定万更,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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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儿媳和婆母
从顾琛的书房中出来,公仪音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
阿灵和阿素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她面色不大好,也没有多说,只垂首安静地跟在公仪音身后。
雪下得更大了。
足下原本裸露出来的湿滑的青石板又被皑皑白雪覆盖住,露出深深浅浅的脚印。
寒风更加凛冽了,公仪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头看一眼前方白皑皑的一片,长长吐出一口气,冒出的白色雾气在眼前缭绕。
这一刻,她忽然无比想念秦默。
公仪音向来是个想做便做之人。
用过午膳回了府,稍稍小憩一会,派出去打听的人正好回府禀告。
“启禀殿下,秦九郎今日休沐,这会正在秦府。”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公仪音挥挥手,懒懒地从窗旁软榻起身,慵懒唤道,“阿素。”
“殿下。”阿素从挑帘,从外间应声而入。
“伺候我梳洗。”
“殿下要出门?”阿素看一眼窗外丝毫不见停的雪,颇有些吃惊。
公仪音点头,“去秦府,给我取套衣衫过来。”
见她是去找秦默,阿素没有多说,让阿灵进来与她一道伺候公仪音换好了衣服,又往手炉里重新添了炭火递给公仪音,这才退至一旁。
“外头天气冷,你们就不用跟着了。宁斐那里已经吩咐下去了吗?”公仪音看向阿灵。
阿灵点点头,“殿下,还是让婢子和阿素跟着您吧?”
“不用,我只是去秦府而已,很快便回来了。”
“正是因为去秦府婢子才不放心呢。”阿灵小声嘟囔。赏梅宴上安帝赐婚后秦氏宗主的脸色她不是没有见到,简直想要吃人一般,这个时候殿下去秦府,岂不是正好撞在他的气头之上。
公仪音微微一笑,“没什么好担心的,赐婚之时秦氏宗主既然没有反对,现在便不会再来为难我,你放心好了。”
阿灵这才消了声,朝公仪音笑笑。
两人送公仪音到了府门口,目送着公仪音上了车辇,又缓缓驶离帝姬府,这才转身进了府内。
天寒地冻,天地间是白茫茫一片,宁斐坐在车辕处,双手紧握缰绳,目不斜视。
车厢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异色。冷风呼呼刮过,似迷了他的双眼,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
“殿下,待会您去秦府,属下怕是进不去。”
公仪音此时正靠在车厢内闭幕养神,没想到车外的宁斐会突然出声,愣了一愣方才开口,“无事,你不用担心。”
车厢外似有一瞬的沉默,很快,宁斐低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落寞,“是属下逾矩了。”
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暖香袭来。
转头一看,只见一只玉白优美的手从车辇中伸了出来,挑起车帘一角,露出公仪音精致的半面侧颜,隐隐绰绰,说不出的绝代风姿。
宁斐只看了一眼,便似被灼伤,慌忙地转过了头不敢再看,手中的缰绳握得越发紧了。
公仪音看着他宽阔却略显寂寥的身影,一时有些慨叹。
自打从冀州回来,她知晓了宁斐的心意,却因为一直自顾不暇,从未与宁斐好好说过一次话。现在想想,或许她该将话挑明了说罢?
飞舞的雪花间或扑上她的面颊,带起一阵清冷的凉意。
宁斐的身子还维持着那般僵硬的姿势,不敢回头看她,却能感到公仪音的清亮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他的背上,这种发现,让他有些紧张,还有一丝说不出的隐秘的欢喜。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
殿下很快就要成婚了,她的驸马,是那个才冠京华姿容既好的秦九郎,与自己,一个身处云端,一个低至尘埃。
从来就不曾有过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可是心底最深处,还是会有淡淡的痛意划过。终究是他肖想了。
两人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良久,公仪音幽幽叹口气,将帘子一侧挂在车厢处的银勾之上,手中捧着手炉,悠悠然开了口,“宁斐,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宁斐身子猛地一颤,握住缰绳的手不由自主一扯,驭车的牛吃痛,发出一声哀嚎。
他慌忙稳住车身,却连呼吸都屏息起来,既不敢回头,亦不敢动作,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腔中蹦了出来,不受控制地乱跳。
他习武已久,又是暗卫,已经很少有这般情绪波动的时候了。
殿下说,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一时间,宁斐恨不得地上能有条裂缝他钻进去才好。明明寒风扑面,宁斐的面颊却是火烫灼人。他沉默,耳朵却是愈发竖了起来。
心中又是羞愧又带了丝隐秘的期待。
在他看来,殿下是云端的仙子,不是他这种凡俗之人可以亵渎的,哪怕想想也不可以。可是自己却对殿下生了不一样的心思,哪怕只是很淡很淡,也让他感到无法言说的羞愧。
“宁斐你很好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成了家人。”看着宁斐肩头的颤动渐公仪音叹口气,接着往下说。
宁斐又是猛地一颤。
他此刻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如释重负。
殿下说,她把自己当成了家人。
这么说,自己在殿下的心里,还是占有小小的一席之地的。这个发现,让他心中的阴霾和不安一扫而空。
他和殿下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先前种种难以自持的情绪不过是自己的痴想,原本想永远地埋在心里,只是自己终究是不够淡然,还是让殿下看出了端倪。
“殿下,对不起。”他终于转了身,抬起那双幽深的眼眸看公仪音一眼,很快又垂了头。
公仪音先是愣神,继而暖暖一笑,“宁斐,你无需同我道歉。”
“属下给殿下造成了困扰。”宁斐语声沉闷。
公仪音轻轻一笑,“有人喜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宁斐,你无需感到自责愧疚,只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得的。”
“属下明白。”宁斐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你不明白。”公仪音微微提了声调,“我现在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觉得你配不上我,而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将我放下,去追求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宁斐一怔,眉眼间似有一抹亮色跳跃,然后很快又暗淡下来,“属下是暗卫。”
暗卫,是最见不得光的存在,整个一生都只能为主人而活。
公仪音笑,如冬雪初融,百花初绽,哪怕低着头,宁斐也能感觉到面前清寒的空气变得空灵而洁净起来。
“宁斐,暗卫可不会驭车,更不会出现在阳光之下。”
宁斐不解地抬头,正对上公仪音笑意盈然的眼眸,耳边听得她清泠的语声,忽然心神一动。是啊,他在帝姬府,早已不是暗卫的存在了。
见宁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公仪音又是抿唇一笑,“所以,宁斐,现在我已经遇到了自己的幸福。如果你有一天也遇到了,一定要勇敢的抓住哦。”
宁斐怔怔地看着公仪音,她的笑容纯净,在这漫天的雪花间绽开大片大片纯白的花瓣,原本精致的脸庞显得愈发不可逼视起来。
他突然觉得心中陡然一松。
仿佛这么多年一直揪着心口的那个执念顷刻间消弭于无形,心中有种通透而空灵的感觉。明知道自己和殿下不可能,为何不早些放手?对自己好,对殿下也好。
至于殿下说的寻找自己的幸福,他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他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见到殿下幸福吧。
“谢谢殿下。”宁斐对上公仪音澄澈的眼眸,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清浅的笑意。
感受到宁斐整个人气韵的变化,公仪音回以清雅一笑,放下帘子回了车内。
牛车驶到秦府时,纷纷扬扬的雪恰止。
宁斐请公仪音在车内稍后片刻,自己上前与秦府侍卫通报。
侍卫看一眼帝姬府的车辇,请宁斐和公仪音在此稍候片刻,快步进府通报。
没等多久,公仪音听到车厢外有人声传来,侧耳听去,似乎是莫子笙的声音。果不其然,下一刻,莫子笙的声音便在车厢外响起。
“殿下,郎君叫属下迎您进府。”
公仪音掀起车帘朝他笑笑,下了车往秦府走去。
宁斐正立在府门口,公仪音看一眼他,“宁斐,你也跟着吧。”
莫子笙面色未变,看一眼守门的侍卫,“去将殿下的车辇停好。”
三人进了府,朝秦默所住的清竹园走去。
对秦府,公仪音并无多少好感,莫子笙许是也知道这一点,一路未停,脚步急促,偶尔恰到好处地同公仪音说一两句话。
穿过秦府的花园,眼前便是秦府的莲池,上次谢廷笍曾告诉过他,此池,唤作汀溆。
现下正是寒冬,汀溆池中只余一池悠悠清水,池畔的垂柳枝条上挂满冬雪,似一树银挂,蔚为壮观。唯独桥上那座白玉石桥依旧凌空,与茫茫雪景融成一片。
这时,公仪音却眼尖地看到汀溆池的另一侧行来几人,似乎是三名女子模样的人,穿红戴绿,分花拂柳上了白玉石桥。看方向,似乎正冲着自己而来。
因隔得远,公仪音看不分明,问询似的看向一侧的莫子笙。
转头的瞬间,却恰好见到莫子笙脸色微变,向来笑意清然的眸中划过一抹异色。
“那是谁?”公仪音生了几分奇色。
莫子笙语气微沉,“是夫人。”
夫人?
公仪音一怔,再度抬眼朝那人望去。
这会,她总算能看清楚来势不善的那几人,打头的正是她曾在秦府寿宴上见过一面的秦家二房主母,秦默的母亲,王夫人。
王夫人今日穿得依旧明艳,一袭海棠红绣云纹大袖襦裙,外罩纯白漳绒斗篷。钗环在鬓,金银闪闪,珠玉相撞,端的是富贵逼人。
怎么会这么巧撞上王夫人?公仪音不解地皱了眉头,一双雪眸微狭,定定地打量着越行越近的王夫人。很快,王夫人已经走到了白玉石桥的这一头,隔得进了,公仪音能看清她面上艳光逼人的神色和清冷不屑的眼神,那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么说,不是巧合咯?
她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索性住了脚步,转过身子浅笑莹然地看着已经下了石桥的王夫人。
莫子笙面露无奈之色,只得趁王夫人朝后做了个手势。
王夫人行到公仪音面前,清冷的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一转,最终还是微低了头,“民妇见过殿下。”
不管她如何的心高气傲,公仪音现在还未嫁入秦府,论礼数,王夫人就该对公仪音行李,哪怕她再不情愿,也得做做样子。
公仪音面上笑容加深了几分,等到王夫人将礼行了个十足,才伸手虚扶一把,嘴里直道,“王夫人不必客气,快起来。”
王夫人眼波一拧,再抬眼时已恢复一片清冷。
“殿下是来找阿默的?”她嘴里叫得亲切,语气却是一片冰冷,瞳孔深处是一片虚无的凉。
公仪音也不瞒她,点头应是。
王夫人面露一丝为难之色,看一眼公仪音,“实不相瞒,民妇有些话想同殿下说,不知殿下可否移步一叙?阿默那边,我自会派人去说。”
公仪音定定地打量了王夫人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她眼中的冰雪之色看得王夫人心中愈发焦躁起来。
公仪音微眯着眼眸,与王夫人清冷对视着,敏感地从王夫人眸底捕捉到一抹一闪即逝的慌乱。
她在害怕?
害怕什么?
公仪音脑中转得飞快。
她在害怕自己招秦默为驸马?可是为何?秦默此举,明显激怒了秦氏宗主,很有可能在秦家的身份地位不保,以王夫人对秦默的不待见,她应该开心才是。
除非
公仪音眼眸一转,眼中有了几分猜测,看向王夫人微微一笑,“夫人盛情相邀,我怎敢拒绝呢?王夫人,请吧。”
王夫人点头笑笑,看向公仪音身后的莫子笙,“你去同阿默说一声,就说我同殿下谈完之后,自会派人送她去清竹园。”
莫子笙似有几分犹疑。
王夫人意图不明,他不敢贸然离开。
见莫子笙并不配合,王夫人脸色一冷,“怎么?现如今在这府里,连我都遣不动你了?”
莫子笙头一低,刚要说话,却听得公仪音清泠的声音插入,“子笙,你顺便把我这侍卫也带去清竹园吧。带他去夫人园中,总归有些不方便。”
宁斐面色一凝,但到底没有出声。
莫子笙听出公仪音在替他解围,抬眸看一眼公仪音面上成竹在胸的神色,微微定了心,点头朝王夫人行了个礼,“属下遵命。”说着,看宁斐一眼,两人行礼后离去。
王夫人这才转了目光看向公仪音,笑意流于表面,“殿下,请吧。”
比之整个秦府的清贵之气,王夫人的院落更多了几分奢靡,红漆雕栏,白玉为环。踏入房中,所有的器物摆设都透出精巧和名贵,就连房中所用熏香,亦是不可多得的沉水香。
“殿下请坐。”王夫人一直对公仪音保持着恭恭敬敬的态度,虽这种敬意并不达眼底,但到底也是个姿态了。
公仪音愈发生了几分兴致,敛袖而坐。
王夫人也在她面前对坐下来,唤了人上茶。
公仪音端起茶盏,观赏着杯中澄澈的液体,唇角微微翘起,周身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动人气韵。她并不说话,只轻轻晃着杯中冒着热气的茶盏,神情咸淡。
她在等王夫人开口。
既然邀了她来,王夫人就一定沉不住气的。
果不其然,在她喝了第三口茶水的时候,王夫人终于沉沉开了口,“不瞒殿下,阿默因为执意要求娶殿下,惹得父亲很不愉快。”她口中的父亲,自然是指秦氏宗主了。
公仪音淡淡勾唇,并不接话。
王夫人眸色一沉,没想到公仪音竟如此明目张胆无视她的话,面上有一瞬的阴翳,很快,她调整好神色,接着开口,“殿下不想说些什么?”
“夫人想听我说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父亲原本很看好阿默,不想突然出了这事,父亲已经对阿默很不满了。我以为,殿下该是对阿默用情至深的,不想听到这样的情况竟无动于衷。”
公仪音盯了王夫人一瞬,忽而唇绽嫣然,笑得清丽而洒脱,“我以为,夫人应该是乐见这样的情势才是。”
“你”王夫人不想公仪音说话这般大胆,一时呛住,没有接上话。
公仪音并不害怕,端庄雅致地坐在那里,眉目清雅,愈发显得风仪出众。
不过,王夫人亦不是省油的灯,很快退去面上的狰狞之色,看向公仪音笑得愈发和婉,“流言误人,殿下怕是误会了什么。殿下既然很快要成为秦家人,我便不瞒殿下了。如今父亲虽然看好阿默,大房三房却亦是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是想要阿默好的。”
公仪音淡笑不语。
王夫人想要二房好,这点她毫不怀疑,只是她眼中的二房,大概不包括秦默吧。既然如此,她今日叫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决定看看王夫人到底有什么后招,不好意思一笑,“夫人莫见怪,我也是听人说阿默不得夫人喜欢,一时有些愤然。”
王夫人这是第一次同公仪音接触,只当她不过是个普通的贵女,头脑简单,是以也未生疑,“无碍,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她顿了顿,看向公仪音露出一种慈爱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道,“我听说,阿默婚后要帮到帝姬府去住?”
公仪音眉目一闪。
终于来了?
她诧异抬目,点点头道,“阿默是驸马,照理,是要搬去帝姬府住的。”
王夫人叹一口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如果阿默还住在府中,婚后你们还能加把油,争取重新获得父亲的信任,可若是搬出去”
公仪音恍然。
感情王夫人今日叫她过来,原来是为了秦默婚后搬去帝姬府住一事?这么说,她不想秦默搬出去?
可是为何?
她既然如此不待见秦默,应该不想多见他才是,为何要留秦默在秦府?难道公仪音看着笑意宛然的王夫人,想起自己叫宁斐查的关于她的资料。
其中对于王夫人的性格,有这么一条评价:
王氏阿韵,性傲且骄,疑心重,掌控欲强,凡事不喜假于他人之手。
她刹那间恍然。
看来,王夫人是怕秦默搬出秦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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