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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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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推测宇文渊是为公仪音而来是一码事,可听宇文渊亲口说出来却又是一码事。

    谁能想到,宇文渊竟然对公仪音“情根深种”到这等地步,竟然千里迢迢从北魏赶来,就是为了见公仪音一面?议论声霎时大了起来,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

    安帝没想到宇文渊会说得这么直白,一时有些怔了怔,没有立即接话。

    围观的人群心思各异,有嫉妒的,有看戏的,也有担忧的。各式各样的目光在公仪音、秦默、宇文渊三人身上不断逡巡,眼中闪烁着粼粼的光芒。

    这时,一道沉凉似雪的声音在殿内响了起来,明明语声不大,却似在殿内洒下一捧冰雪,原本热烈的温度刹那间冷却下来,就连那窃窃私语声也小了下来。

    是秦默开了口。

    他说,“睿王远道而来,也是为了喝杯喜酒的么?那便请睿王稍候片刻,等我将阿音送入洞房之后,再出来陪睿王痛饮三杯。”

    他的语气还是那般漫不经心,仿佛面前千里迢迢跑来南齐的宇文渊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更谈不上丝毫威胁了。

    宇文渊突然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他紧紧盯了秦默许久。

    在北魏,他是多少贵女的梦中情人,姿容出众,身份高贵。每个人见到他都会夸他容貌俊美,他本是很反感有人拿他过分好看的相貌说事的,只是此刻,他恨不得自己长得再好看些。

    因为眼前这个男子,无论容貌气质,分明都在自己之上。

    更让人气恼的,是他身上那种淡然如水的气质,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波动,所有的一切永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心中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烧得他抓心挠肺般难受。

    半晌,宇文渊才沉沉吸一口气,盯着秦默开口道,“我远道而来,这喜酒,自然是要喝的,不过,不是和你。”他语声冷硬,说得毫不客气,目光很快从秦默的面上挪到他身后的公仪音之上。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离他不过几步之遥,明明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此时却仿佛隔了万丈深渊。她就那样静默而立,双手垂在身侧,大红水袖下露出十指尖尖,莹然发光的脸庞被大红喜帕盖住,却遮不住她周身的气韵。

    他以为自己对公仪音不过一时好奇罢了,不想回了北魏才发现,这个女子,是真的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所以他此次才会这般莽撞,偷偷瞒着炎帝跑了出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可是见到之后,才发现自己却更加痛苦了。

    因为明明尽在咫尺,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穿着大红喜服嫁给别人,这让他如何甘心?!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除了这一次。

    这一刻,他产生了深深的懊恼和后悔。

    如果当初,他再强硬一些,不娶到她不罢休。

    如果回北魏之后,他能立即请求父皇修书给安帝请求联姻。

    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事情发展得太快,公仪音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感到一颗砰砰直跳的心归了原位,而一片混沌的脑中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方才的情况,才发现自己被宇文渊莫名其妙表白了。可是,她的心中,既没喜悦,也无娇羞。震撼是有,但更多的是厌烦。

    青黛的秀眉蹙成一团,清澈的眼眸中也浮上淡淡的恼意。

    为何她和秦默的情路总这般坎坷?前世大婚有秦衍来搅局,这一世先有王泓在路上堵着,这会又冒出来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宇文渊。

    天知道,这些个烂桃花她一个都不想要,只想同秦默赶紧入洞房才好啊。

    她懒得开口,以免又让宇文渊燃起不该有的希望。只是为了表明态度,脚下步子动了动,朝秦默又走了几步。

    宇文渊一见,原本灼灼发亮的眼神暗了暗。

    秦默冷冷地看着他,目光越发寒凉起来了,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整天繁琐的礼仪下来,殿外的天色已渐渐变暗,殿内也掌上了灯,摇曳的灯影投射在秦默精致如玉的面上,重重阴影中他的眸色似笼着深不见底的迷雾。

    宇文渊看得愈发心惊起来。

    这个秦默,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身上竟有这样霸道的气韵?

    不待他想透彻,秦默开了口,这一次,他微眯了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不耐,幽深的眸子中透不出任何光亮,那般定定地盯着宇文渊,声音中的情绪愈发森然起来,“如果睿王是来喝喜酒的,欢迎。若是来捣乱的,便请回罢。”

    说罢,状似随意将大袖一拂。

    在众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可宇文渊分明感到一阵劲风朝自己袭来,不由瞳孔一缩。秦默他看上去不过一个文弱士族,居然会武功?而且这武功自己竟然探不出根底!

    他心中悚然一惊,也伸手一挥,带出一阵掌风,将秦默的内力化了开来。但到底事先没有准备,身子还是止不住朝后踉跄了几步。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众人并未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宇文渊突然出了手,带起一阵森凉掌风,殿内燃着的红烛簌簌地扑腾了几声,映得殿中人影重重,气氛愈加凝滞起来。

    除了在场的极少数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秦默有武功,因此焦点都集中在了宇文渊身上。安帝只看见宇文渊贸然出手,不由面色一沉,一拍身侧的几案,怒吼出声,“放肆!”

    门外突然涌入许多手持器械的期门骑,将宇文渊团团围住。

    安帝盯着宇文渊,眸色沉暗,声音亦是沉厉,“睿王,你私自潜入我国已是可疑。看在北魏南齐两国邦交的份上,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若想来参加重华的婚礼,朕也欢迎,可你若是来捣乱的,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朕相信,炎帝若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宇文渊看着四周脸色肃然紧盯着他的期门骑,知道自己若硬闯怕是没有胜算。忽而眸色一转,朝安帝行了个礼,露出一抹笑意道,“陛下误会了,我当真是来参加重华帝姬的婚宴的。”

    他微微转了身子看向公仪音,语中脉脉深情,“我心系殿下,奈何殿下心中早有他人,世事无奈,莫过于此吧。我所求不多,只恳请殿下能最后同我喝一杯。喝完这一杯,我会把对殿下的情意深埋心中,再也不会打扰。”

    宇文渊本也是姿容傲然的男子,如今这般深情款款说来,竟也博得了在场不少女郎的好感。看向公仪音的眼中纷纷露出艳羡之情。

    重华帝姬可真是好命,不光出生高贵颇得圣宠,又嫁了如秦九郎这般风雅高洁的郎君,如今竟还得北魏睿王这般惊才绝艳的男子念念不忘。

    她们长叹一声,也只得感叹同人不同命了。

    安帝打量了宇文渊几眼,见他面露诚恳之色,眼中一派神情,不由心中泛起了嘀咕,莫非这宇文渊,当真只是为了重华而来?他也曾经年少过,知道情字有多惑人,这么一想,眼中疑色退去些许。思考片刻,看向公仪音道,“重华,你的意思呢?”

    公仪音有些犹疑。

    一方面,她并不想同宇文渊再有过多牵扯,可另一方面,她又想快点化解这僵持的局面,早点和秦默二人世界。

    她能感受到身前秦默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冷意,深吸一口鼻端幽幽的寒竹香,公仪音下定决心开了口:

    “重华不善饮酒,还是请我的驸马代我喝一杯吧。”

    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泠悦耳,可听在宇文渊心中,却一片深浓寒凉。她是当真对自己没有半分情意,竟然连一杯酒也不肯同自己喝。自己一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就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往南齐赶,好不容易赶在两人入洞房之前到了,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自己。

    宇文渊攥紧了拳头,眼中划过浓浓的不甘。

    忽然,他手一扬,一阵劲风朝公仪音袭去。

    他动手太突然,周围的期门骑全都没有反应过来。秦默墨瞳一狭,来不及思考,反手大袖一挥,将他的力道化开了去。

    宇文渊勾了勾唇角。

    果然关心则乱。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要伤害公仪音,他要的,正是秦默的出手。

    两股力道在空中相撞,激起阵阵劲风。公仪音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道冷风袭来,下一刻,突然眼前一亮,原本罩在头上的大红喜帕被强风一吹,竟被掀开来,在空中飘扬着打着转落在了地上。

    绝色容颜一览无余。

    殿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公仪的艳绝无双的面容之上,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扰了这样美得惊人的梦境。

    他们面前的公仪音,一身大红嫁衣艳烈如火,衬得其肤如凝脂,红唇玉肌,顾盼流转间美得活色生香,勾人心魄,仿佛千万种风情集于一身。然而桃花般娇艳面容上的那双杏眼,却是格外的清透明净,带着雨后清空般的灵秀,又仿佛融化了漾漾秋水的神韵,让她的容颜显得生动逼人,却又艳而不俗。

    恍若盛开在皑皑极地之巅的曼珠沙华。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公仪音,美得就像致命的毒药一般,带着要命的惑人魔力。

    见到公仪音的容颜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秦默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他忽然冷峻地看阿灵一眼,墨瞳中全是阴霾,冷冷迫人。

    阿灵本也在惊诧之中,呆立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忽然被秦默用这种眼神看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冰凉过后,脑中却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刹那间福至心灵,忙弯腰拾起地上的喜帕,忙不迭就要替公仪音重新盖上。

    “等等!”公仪音摆手制止了她。

    秦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容颜藏在了深浓阴影之中,只有那双星子般的眼眸亮得灼人,映着摇曳的烛火,倒映出公仪音清晰可辨的影子。

    她也定定地回望着秦默,忽而勾唇一笑。

    刹那间,人们仿佛看见大片大片艳红如火的曼珠沙华在眼前次第绽放,触目惊心,动人心魄。

    殿中响起一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公仪音走到秦默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众人不知公仪音同秦默说的是什么,只看到秦默周身原本冷冽的气息渐渐散去,面上虽还带着一丝冷意,但眼中森寒不复,恢复了往常的温润。

    公仪音凝望着他,又是婉转一笑,这才转了目光,看向殿内的宇文渊。

    猝不及防撞上公仪音清澈透亮的眸光,宇文渊心跳猛地一滞,这一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天地之间,只剩下站在他面前一袭嫁衣如火的公仪音。

    他张了张嘴,想唤声什么,可终究还是堵在了嗓子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公仪音眼尾一曳,转身看向身旁的阿素,“阿素,叫人取酒来。”

    阿素忙应一声,吩咐下去。

    很快,有女婢战战兢兢端着酒盏和酒杯上来了。大红托盘,白玉酒盏,鲜艳的色泽对比,一如公仪音和宇文渊身上的衣衫,却也在明明白白昭示着一个道理。他们从来不是一类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公仪音的举动,连欢快的礼乐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殿内静得能听到公仪音轻巧的脚步声。

    公仪音走到端着托盘的女婢面前,伸出纤纤玉手,拿起托盘上放着的白玉酒盏,缓缓向酒杯中斟入酒液。她很快倒满了两杯酒。

    许是殿内的气氛太过凝重,女婢的手微微颤抖着,杯中澄澈的酒液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晃动。宇文渊死死盯住公仪音的面部神情,余光瞟到晃动的酒液,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

    他看不穿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想做什么,只能用那双泛着海水般神秘蓝色的眼眸,定定地凝在公仪音的面上,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公仪音没有给他继续观察的机会。

    她端起酒盏,露出莹白似玉的皓腕来。落在一旁皇后的眼中,眉头不由皱了皱,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公仪音端着酒盏一步一步走到宇文渊面前,伸手递给他一杯。

    宇文渊接过,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却半分没有挪动。

    公仪音身后的秦默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手心蠢蠢欲动的内力,脑海中闪过公仪音方才同他说的那句话,眼中涌上的戾气退去些许。

    “睿王远道而来,就为喝一杯重华的喜酒,重华不胜感激。这一杯,重华敬你。”公仪音终于启唇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泠。

    说完这话,她流转的眼波看宇文渊一眼,仰头一饮而尽。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举动微微晃动着,烛光中艳光逼人。

    宇文渊眼中涌上一丝苦涩,手中端着酒盏,却没动。

    公仪音的笑容退去些许,一双透亮的雪眸紧紧盯着宇文渊,“睿王怎么不喝?吉时快到了,还请睿王不要搅了重华的洞房花烛夜。”

    她的语声清寒,似一把最尖利的刀,猛地刺入宇文渊的心脏。

    题外话

    哈哈,说是小十二的,你们太小看阿默的能力啦他怎么可能让阿衍来搅局?
………………………………

第229章 入洞房

    宇文渊眸底的光亮一碎,有一股名为绝望的情绪自眼底蔓延,心中的悲酸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泅漫开来。他怔怔地看着公仪音,不知如何开口。

    在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次公仪音的反应,也许是生气,也许是惊诧,甚至,他还幻想着会有一丝丝感动,可他的想象中,唯独没有现在公仪音面上的情绪。

    淡漠而厌恶。

    仿佛自己只是个不知好歹的陌生人,生生搅了她和秦默原本美好的婚礼。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有一丝澄澈的酒液洒了出来,滴落在地。公仪音见状,眼底的不耐一闪而过。

    宇文渊有这个兴致,她却没这个闲情雅致再陪他耗下去。脸色一沉,转身朝秦默走去。刚要叫阿灵给自己重新盖上喜帕,却听得身后响起了宇文渊苍凉的声音。

    “等等!”

    公仪音驻足,再度转身。

    宇文渊定定地再看一眼公仪音绝美的容颜,满腔热情被她冰冷的话语浇得粉碎。心中有绝望漫上,或许自己这一趟,根本就不该来!

    他自嘲地笑笑,忽然仰头将杯中酒酿一饮而尽。最后一滴酒液落入口中,他忽然将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掷,“啪”的一声瓷器碎裂声在空旷的殿中响起,没有丝毫准备的宾客不禁吓了一跳。

    公仪音蹙了眉头。

    却见宇文渊看着她和秦默,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宇文渊祝殿下和秦九郎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说完这话,他再不看两人,大踏步转身离去,留给众人一个苍凉而孤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安帝一怔,皱了眉头招手唤来一人,低低吩咐了一句。

    秦默眸色也是一沉,不动声色地看了人群中的莫子笙一眼,莫子笙会意,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殿内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没有人说话,只闻簌簌风声吹起烛火扑扑。光影重重间,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安帝最快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对呆立在一旁的礼官使了个眼色。

    好在礼官还算上道,很快反应过来,忙朝奏乐之人打了个手势,欢快的礼乐重新响了起来,殿内的温度渐渐回升,仿佛方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

    阿灵也慌忙将手中的喜帕给公仪音重新盖上。

    礼官清了清嗓子,高唱一声,“礼毕,送入洞房”说罢,推了身旁的喜娘一把。

    喜娘猛然回神,忙堆了笑意上前,朝公仪音和秦默行了个礼,笑意盈盈道,“恭送殿下和驸马入洞房。”说着,在前头带路,引着公仪音和秦默往新房走去。

    秦默面上恢复一片清俊,对着公仪音笑笑,握住红绫一头跟在了喜娘身后。阿灵和阿素也忙小跑着跟上。

    新房早已装饰妥当。

    到处一片张灯结彩,门上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穿梭其间的女婢面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公仪音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仿佛同前世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走在她前面的那个男子。

    他的背影不再清绝孤高,他会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自己一眼。

    有暖流自心底漾开来,四肢百骸充盈着一种舒适而释然的暖意,仿佛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归宿一般。

    她攥紧红绫,长长吐尽心中浊气,看一眼前面的秦默,心中无比安心。前世所有的不如意,今生所有的艰难苦楚,在这一刻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新房的门被推开,公仪音被阿灵阿素搀扶进了房,在房中布置好的床榻上坐下。

    刚一落坐,就觉身下被什么硌得生疼,用手一摸,原来是各种桂圆花生等干果。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过程,倏地脸就红了。

    这时,一旁候着的喜娘递过来一个托盘,示意公仪音拿起托盘中的干果吃一口。公仪音脑中一片嗡嗡的声音,随意拾起了一颗放入口中。

    “呃”

    竟然是生的!她脑中一片迷糊,下意识就要吐出。这时,喜娘忙开口喜气盈盈问道,“生不生?”

    公仪音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答道,“生”

    尾音还未落,突然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气血一阵上涌,面上红得像是天边的流霞,滚烫灼人。

    “好!好!殿下说生!祝殿下和驸马早生贵子。”喜娘忙不迭说着机灵话。周围的女婢也跟着附和,房间里响起一片早生贵子的恭贺声。

    秦默噙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公仪音,虽然蒙着大红喜帕,他也能想象得出喜帕下她醉人的容颜,眼中似落满星辰,熠熠生辉。

    喜娘递给他一杆如意秤。

    秦默接过,顿了一下,微微弯了腰,伸手用如意秤挑开了那方隔绝了两人视线的喜帕。公仪音灿若芙蕖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整间新房仿佛刹那间被照亮。

    公仪音猝不及防撞上秦默深邃的眼眸,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小手紧紧攥着衣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垂下长长的睫羽,不敢多看秦默一眼。

    秦默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回头看一眼喜娘。

    喜娘会意,忙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递上。牡丹青玉盏中盛着澄澄的酒酿,微微晃动,倒映出秦默和公仪音眼中的喜气盈盈。

    秦默接过,在公仪音身旁坐下,一杯递给了公仪音,一杯在手中拿着。

    “请殿下和驸马喝交杯酒。”

    公仪音这才欲说还休地抬了头,看秦默一眼,心跳如鼓地与秦默喝了这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面色更显酡红。

    两人喝完,喜娘上前接了酒杯,笑着恭贺道,“恭贺殿下驸马喜结连理,恭祝两位百年好合。”

    阿灵阿素并房中的女婢亦笑着上前道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肺腑的笑意。

    恭贺完了,阿灵眸色一转,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其他女婢会意,笑着退出了门外。喜娘也跟着出了房门。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了公仪音和秦默两人。

    公仪音低着头,不敢看身侧的秦默,小手将衣襟攥得愈发紧了,房中静得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秦默看着公仪音的模样,眉眼一弯,眼中笑意点点。

    “阿音。”静默片刻,秦默轻柔开了口,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默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些颤意,尾音微微上扬,落在公仪音耳中,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嗯。”她轻应一声,仍是羞怯地不敢抬头。烛光中露一段莹白脖颈出来,看在秦默眼中,不由眸色一暗。

    “阿音。”秦默再唤一声,语声无限缠绵,大手也握住了公仪音搁在膝上的纤纤玉手。

    公仪音手指微微一动,任由他握着,面容无限娇羞。

    是的,她现在心中又羞又躁。

    虽然已是第二次同秦默入洞房,但前世秦默送了她进新房之后就去前头招呼客人了,后来当晚又宿在了书房,两人根本没有这般亲密接触的机会。

    原本以为嫁给秦默是自己这一生所愿,洞房之夜该如鱼得水才是。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刻才发现,想象同现实完全是两码事。

    譬如,想象中的她现在应该在浅笑着“调戏”秦默了,而不是这般手足无措地在榻上坐着。

    这么一想,身体仿佛更热了。

    她从秦默掌中将手抽出,不自在地看秦默一眼,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秦默说话,“这房里可真热,怕是喜烛点多了,那个我去开个窗。”

    说着,急急抽身走到窗户前面,刚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还未来得及呼吸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气,便觉一阵寒凉的寒竹香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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