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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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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当你母亲虽非皇后,倒到底是得宠的妃子,吃穿用度什么的都不愁,应该过得也还算惬意。谁知我一到飞羽宫见到你母亲,真真是吓了一跳。”说到这里,她语气微有哽咽,似有些说不下去了。

    周氏忙替她顺着气儿,又递了杯热茶过去。

    祝氏略略喝了一口,急促的情绪平缓了些,又道,“谁曾想,你母亲不过才入宫一年不到,整个人却蔫蔫的没了生气。我又焦急又心疼,以为主上待她不好,可你母亲却说主上待她极好,是她自己没有福分,成日嗜睡,身上又懒怠,叫太医查了不知是何原因,这些日子竟然咳起血来。她担心自己时日无多,心中惦记着家里,这才偷偷派人叫了我进宫,为的竟是见我最后一面!”

    “我当时一听,差点哭岔了气,只恨不得随着你母亲去了便好。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内侍的声音,说是主上来了。因我是偷偷入宫的,并未经过主上,我担心被他瞧见不好,正慌乱之际,相宜却道无妨,让我安心坐着便是。”

    “主上急匆匆进了殿,见我在殿内,虽是吃惊,却果然没说什么。还道我来了,相宜的心情应该会好些。我行了一礼,不敢多说,避于一旁。主上当时行色匆匆,却带着一股子喜色,他也没多同我说什么,只挥手谴了殿中伺候的人下去。我为着避嫌,也跟那些女婢仆从一道到外殿候着。”

    听得祝氏微微道来,公仪音心中却愈发迷糊起来。

    她虽猜测母妃中了毒,但醉清风是慢性毒药,缘何会突然吐血?再者,父皇急匆匆赶到母亲殿内,是又为何?最后母妃是怎么好起来的?

    公仪音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刚欲问祝氏,却见她又张了嘴,似还有下文。便不急着问话,深吸一口气安安静静接着往下听。

    “主上同相宜说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出来的时候面上神色已平复了不少。见我还在,便朝我打了声招呼,让我有空多多进宫陪陪相宜,尔后便走了。我心中惦记着相宜,复又进了内殿。”

    “我一进去,便发现相宜的面色好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我问起她主上方才来做什么,她说主上找到了能医治她的灵药。”

    “什么药?”公仪音皱了眉头,忍不住出声问道。

    祝氏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会,开口道,“似乎是一种叫寒箭草的药材。听相宜说,这药材颇为珍贵,有活死人医白骨之效。原本遍寻无果,可某一日主上身边的内侍奉命入宝库寻找珍惜药材时,却机缘巧合地发现了这一株躺在角落的寒箭草,也不知何时由何处进贡而来。”

    寒箭草。

    公仪音的眸色有些凛冽,微低了头压下心底的异色。

    这个名字于她并不陌生,她曾在百里行留下的医毒笔记上见过。寒箭草生长于北魏于南齐交界处的天泽山。天泽山是整个神州大陆最高的山峰,终年积雪不化,鲜少有人能登顶。除了盛产寒玉,因其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天泽山上还长有许多稀世罕见的药草。只可惜去的人是前仆后继,能活着回来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只是不知皇宫中这株寒箭草又是从何而来?

    寒箭草虽然传说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据百里行的笔迹记载,它最大的功效其实是解百毒,不管多么刁钻古怪的毒药,只要遇上寒箭草,其毒性就会通通被化解。

    “后来呢?”她收回飘远的思绪,敛下眼中的异色,看向祝氏问道。

    “后来因着有这颗寒箭草,相宜的身子果然渐渐好了起来。我后又找机会入宫见过她一次,见她身子大好,遂也放了心,便没有同你外祖父提起这事。”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哀恸起来,“谁曾想,她的身子好了不过半年,竟又渐渐衰弱了下去,依旧是怎么都找不到原因。生了你之后,身子是愈发地弱了。再后来再后来”

    说到这里,祝氏已是泣不成声。公仪音却已知道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再后来母妃就去世了。

    只是她隐约觉得祝氏方才那话中有什么不对。

    若母妃入宫后身子渐差的原因是皇后给她下了醉清风,那么,母妃机缘巧合下服下了寒箭草,这毒应该化解了才是。怎么会怎么会身子又衰弱下去?

    她皱着眉头,脑中蓦地浮上一个想法,竟让她浑身打起冷颤来。

    流珠是萼族人,如果她也知道寒箭草的真实功效,那必然知道母妃身体内的醉清风已被清除。他们既然存了害母妃之心,就不会轻易罢手。难道难道母妃身子好了之后,皇后竟丧心病狂再次给她下了醉清风?!

    脑中似被一道惊雷劈过,呆呆地怔在原地,只觉全身发冷。

    皇后与母妃究竟有何仇怨?!竟如此不惜代价也要除掉她?!

    见公仪音面色有些不对,手心也凉得沁人,祝氏唬了一挑,忙拿手暖着她冰凉的小手,带着歉意道,“瞧我,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无忧,你别往心里头去。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再悲伤也无济于事。相宜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如此伤感的。”

    感到手心一阵暖意传来,公仪音才渐渐回了神。

    她不愿惹得祝氏平白担心,扯出一抹笑意,摇摇头道,“我没事,外祖母不用担心。”又问,“关于此事,外祖母可还知道些旁的事情?不拘是什么,只要同母妃有关就成。”怕祝氏拒绝,她低了头,面上一抹落寞之色,“母妃去世得早,无忧心中对母妃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了,若是能从外祖母口中得知一两件母妃的事,也能聊解无忧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苦闷之心了。”

    见她面色郁郁,祝氏心中一阵心疼,仔细想想,又道,“还有一件事,你母亲同我略略提过一次,不过同她生病这事却是不相干了。”

    “无妨。”公仪音抬了头看向祝氏,眸光中微有亮色,“外祖母只管说来听听。”

    祝氏喝口茶水,便有开了口,“你母妃身子大好之后,我去看过她一次。当时她心情并不大好,我问她缘由,她却告诉我说主上因她之故同长帝姬闹翻了。”

    长帝姬?

    乍一听得长帝姬的名号,公仪音不由怔住。可很快便反应过来,联想到上次在甘泉殿外无意间听到的长帝姬和父皇的争吵声,心中不免起了几分猜测。

    难道那日长帝姬和父皇争吵的内容便是此事?

    她心中焦急,面上不免带了几分情绪,急急看向祝氏说,“却是为何?外祖母可知道?”

    见她这般急迫,祝氏略有些生奇,却也没多问,又道,“相宜只粗粗提了几句,似乎是长帝姬府中驸马的身子也不大好,当时的情况甚至比相宜还要糟糕。长帝姬听说宫中找到了一株寒箭草,便来求主上,请求主上先将那寒箭草给她驸马用着,她会立即派人去再寻此药。”

    “可这寒箭草不知长于何处,又如此稀罕,虽则驸马的情况更危急一些,但主上并未应允。长帝姬无奈,又退了一步,请求主上赐一半给她。听相宜说主上怕半株寒箭草药效不够,一狠心又拒绝了。后来相宜的身子果然好了,驸马却是撒手西去了”祝氏的语气微有沉痛,不急不缓地道来,缓缓揭开了那尘封多年的宫中秘辛的神秘面纱。

    公仪音终于彻悟。

    难怪难怪长帝姬如此不待见母妃,甚至连与她想象之人也是恨之入骨!

    难怪难怪那日长帝姬会在甘泉殿中说那样的话!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般。

    长帝姬心中,一定觉得母妃才是害死驸马的罪魁祸首。她既对驸马用情至深,想来这心中的怨恨也不会轻易消除。母妃已死,她便把对母妃的怨恨转嫁到自己身上,转嫁到同母妃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人身上。

    一直以来困扰公仪音的一个谜团终于解开了,可她心中,竟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感觉。面上神情如常,似平静的湖面,没有风来,也未起一丝涟漪。

    然而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有一种寒凉彻骨的冷意在四肢百骸游走。

    厅外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公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脑中一时之间竟一片空白。

    祝氏依旧握着公仪音的手,敏感地感到她指尖的温度又凉了下去,忙两手握住搓了搓,嘴里道,“你这孩子,可是穿得太单薄了?手怎么这么冷?”

    公仪音苍白地笑笑,将手从祝氏掌中抽出,放在嘴旁呵了呵,尽量压下眼中的惊骇之色不让祝氏和周氏看出了端倪去,嘴里只道,“可能是今日突然冷了些,不碍事。”

    祝氏不明所以地看一眼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气,奇道,“奇怪,今日的天气我瞧着也算暖和啊?你这孩子是不是身子太弱了?平日得多补补!回头我得好好跟阿默说说去。”她一面絮絮叨叨,一面唤了女婢进来,吩咐她去给公仪音取件披风进来。

    公仪音勉强回了神,谢过祝氏,却仍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祝氏不知她的心事,只当她是听到了顾贵嫔的事心中伤感,见外头春光正好,离中午吃饭的时辰又还有段时间,遂提议出去走走。

    公仪音知她一片好意,虽心事重重,到底不忍拒绝,点头应下。披上祝氏叫人拿来的披风,三人一道出了祝氏的院子。

    公仪音这边无意间知晓了两个惊天大秘密,秦默那厢却也不太平。

    他随着顾氏宗主及顾琛二人到了顾氏宗主的书房,三人按主客之序落了座。照例有丫鬟来上了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顾氏宗主示意秦默喝茶,自己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秦默点点头,也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品。一口茶水下肚,唇齿留香,余韵残存,足见是好茶。他也不吝惜赞美,看着顾氏宗主道,“外祖父这里的茶却是极好的。”

    顾氏宗主得意地笑笑,看着他道,“你也是个懂茶的人,不像某些人,每次都是牛嚼牡丹一般,白瞎我这好茶了。”说着,还已有所指地瞟顾琛一眼。

    顾琛无奈地笑笑,低头捧着茶盏,却没说话。

    秦默露出点点笑意,心知顾氏宗主口中的某些人说的就是顾琛,也不说话,只细细品着杯中茶水。片刻,抬了眼道,“原来外祖父也是好茶之人,我前些日子恰好新得了些好茶,既如此,回去我便叫人包些过来给外祖父尝尝。”

    他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嘴里又是一口一个外祖父的,顾氏宗主原本还想着,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外孙女,这么快便被人拐跑了,是以心中对秦默本有几分不待见。可一番相处下来,心中对他的芥蒂和不满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着秦默是越看越满意。

    如今听得秦默这么一说,面上愈发笑开了一朵花,连连点头。

    寒暄了几句,顾氏宗主便问,“阿默方才说有事找我们,不知是何事?”

    “父亲。”顾琛放下茶盏开口道,“阿默明明是看见母亲想同无忧说些私房话,便找了个借口同我们一道出来,想来应该没有什么要事吧?”说着问询似的看向秦默。

    顾氏宗主看向秦默,“果真如此?”心中想到,如果真是这般善解人意的话,秦默这性子,可真真是没得挑了。

    秦默笑笑,“这是一个缘故,另则确有一事想请教外祖父和舅父。”

    “请说。”顾琛微笑着接口道,不难看出,他对秦默也颇为满意。

    “不知外祖父和舅父对高氏是否有了解?”秦默看向二人,唇角带着微微的弧度,不似明显的笑意,却显得他面上的神情柔软而明净。

    不妨秦默突然问起高氏,顾氏宗主和顾琛俱是一愣。

    半晌,顾氏宗主才迟疑着开口道,声音无意识压低了几分,“你是指,当年被先祖灭族的高氏?”他稍显浑浊的眼眸中有幽光闪烁,如划过夜空的星,明明灭灭间有什么看不大真切。

    秦默点点头,“正是。”

    顾琛开了口,略有不解,“不找为何突然问起高氏一族?”

    秦默微微挺直了背,如松柏翠竹一般端坐在席,明灭的阳光自窗外洒进来,投射在他的面上。他看向顾琛缓缓开口道,“我最近在追查一桩案子,正与昔年的高氏陆氏有关。顾氏当初身为五大吴姓士族之首,想来对高氏的了解应该不少,所以特来问问外祖父和舅父。”

    “阿默想问何事?”顾氏宗主沉吟片刻问道。

    秦默抬眼看向顾氏宗主和顾琛,口中缓缓问道,“不知外祖父和舅父是否知晓,当年高氏一族虽被灭,但有两人侥幸逃出,不知去向。”

    顾氏宗主一惊,直直望向秦默,“还有这种事?是何人?”

    “是当年的高氏嫡女高楹和高氏嫡子高琼,今日我想向外祖父和舅父打听的,正是这位侥幸逃脱的高琼!”
………………………………

第254章 陆氏妙容

    顾氏宗主和顾琛的脸上皆是错愕之色,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默,半晌,顾琛才迟疑着开了口,嘴里喃喃道,“高琼?”

    秦默敏感地捕捉道到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异样的光芒,目光转向顾琛,眼中是清澈如水的神情,毕恭毕敬问道,“不知舅父可认识这位高琼?”

    顾琛眸光中带了些许迷离,似乎回忆起了过去之事,良久,他才复又看向秦默,轻轻一点头,道,“当年我们几人乃一起长大,自然是认识的。”

    “听舅父的口气,您同这高琼不光认识,还很熟?”秦默又问。

    顾琛的脸色微显凝重,他微微低了头,语中有慨叹之意,“也可以这么说,便是阿楹”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便是阿楹,我也有几分相熟。只是我一直以为他们当年在那场灭族惨案中已经死了。”

    他怔怔抬了头望向秦默,神情中带了几分急切,“阿默,你当真确定他们还活着?”

    秦默眉眼一垂,避开顾琛迫切的审视目光,语声轻缓,“高楹和高琼当年的确侥幸逃脱了灭族之灾。但高楹如今已经死了,而高琼,也已没了踪迹。”

    “你说什么?阿楹死了?”顾琛大骇,眼底的眸光波动得厉害,原本有点点亮意的目光倏然暗淡了下来。

    秦默打量了顾琛一眼,似乎从他眼底那复杂的情绪中看出了什么。

    他缓缓点了点头,确认道,“是,她已经死了。”

    “你从何得知的?”顾琛犹自不信,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默,眼中还存有一分侥幸。

    “不知舅父可认识薛公?”秦默问顾琛。

    “薛公?前御史大夫薛逸海?”顾琛皱了眉头问道。

    “正是。”秦默点了点头。

    顾琛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阿楹之死难道跟薛公有关?可是我听说,薛公前些日子不知何故已经去世了呀?”

    秦默颔首肯定了他的话,“薛公的确前些日子不幸身亡,而高楹之死,也的确同薛公有关。”

    “这是为何?”便是顾氏宗主,这会也不解地朝秦默看来。

    “不知外祖父和舅父是否知道,当年先祖忌惮高氏,可又不能无缘无故将其灭族,于是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坐实这罪名需要的证据,正是先祖授意薛公伪造的。”

    听到这里,顾琛隐约已有了几分猜想,张大了嘴巴满脸错愕地看着秦默,“你是说杀害薛公之人,正是阿楹?难道她是为了报当年的灭族之仇?!”

    秦默默然地点了点头,沉缓着语气道,“后来高楹见事情败露,无颜再活在世上,便自己服毒自杀了。”

    “她她怎么能给薛公下毒的?”顾琛颤抖着问道。

    秦默目光停留在顾琛面上,眼中微有迟疑。他能看出顾琛提起常夫人时那不一般的反应,心中也隐约猜出了什么。

    顿了片刻,终究还是说出了实情。

    “高楹先前并不知道薛公亦有参与当年高氏灭族一案,阴差阳错下嫁给了薛公做续弦。后来高氏有一出逃的仆从为暗中杀害薛公到了薛府,正巧认出了高楹,将当年之事说与了高楹听。高楹百般纠结之下,最终还是亲自下毒杀害了薛公。”

    顾琛一听秦默说完,紧绷的身子突然间就软了下来,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席上,满目错愕之色,原本紧紧捏着茶盏的手,颤抖得厉害。

    短短这一盏茶的时间,他先是知道了高楹当年没死,可如今却已不再人世,又知她因为毒杀了薛公而自杀身亡,最重要的是,他还知道了她生前嫁给了薛公。

    方才秦默的话来来去去在他脑中不断闪现,脑中满满充斥着这些话语,一瞬间竟似要炸裂开来,头痛欲裂,眼中写满了痛苦的神色。

    顾氏宗主无奈地看他一眼,出声宽慰道,“阿琛,阿楹之事虽然可惜,但到底已经是过去之事了,你又何苦再揪着不放?若是叫阿媛知晓了,岂不伤心?”

    他顿了一顿,叹口气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啊!”

    听顾氏宗主这口气,他口中的阿媛,应该就是周氏的闺名了。

    果然,听到周氏的名字,顾琛的神色总算平息了些许,眼中的震惊之色渐渐转为茫然,只剩一片没有任何焦距的灰蒙蒙,看不到任何光芒在跳跃。

    秦默心知这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纠葛,低垂了头,不好说什么,只眸中神色有几许波动。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想来年少时的顾琛和常楹,也许有过一段令人怀念的过往吧。

    也许是单恋,也许是两厢情愿。但不管如何,高楹一定在顾琛心目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只可惜造化弄人。

    顾琛长长舒一口气,双手捧住面颊,指缝间露出的神色中有几分痛苦的隐忍。

    顾氏宗主知他一时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叹口气看向秦默道,“方才阿默你说到了高琼,说他如今了无音讯,也找不到任何踪迹。那我们能帮你什么呢?”

    秦默本想问问高琼是否有什么特征。

    毕竟,虽然当时高琼年幼,但幼时的长相同现在总会有几分相像,也许能凭此在朝中大臣中找出潜伏的高琼也说不定,但方才突然得知了顾琛和高楹的过往,秦默却又改变了主意。

    他瞟一眼顾琛,继而看向顾氏宗主,“不知高琼当年,是否有喜欢的人?”

    顾氏宗主微愣,不曾想秦默第一个问题竟是这样,微微想了一会,还是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顾琛,“阿琛,你当年同阿琼玩得好,你可知他当年是否有喜欢的人?”

    顾氏宗主话音落,秦默看到顾琛捧住脸颊的手猛地一僵,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心跳得有些快,紧紧盯着顾琛的面上神情,口中又恳切地追问了一句,“此事事关重要大,如果舅父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告知。”

    顾琛放下遮住面容的手,眼中终于恢复几分清明。顾家人都生得极好,顾贵嫔如是,顾琛如今亦是丰神俊朗,丝毫瞧不出岁月的痕迹。便是这样颓然的神情,仍然有着别样的魅力。

    他皱了眉头,目光往门口扫去。

    顾氏宗主见他此番神情,开口道,“我叫了人在院子门口守着,其他人已经遣下去了,你什么话直说便是。”

    顾琛又有一瞬间的沉默。

    终于,他抬了头,用那双带着些许犀利之色的眼眸望着秦默,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得没错,阿琼他当年,的确与一人彼此心悦。”

    秦默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琛一开一合的嘴唇。

    “那人是谁?”他忍不住发问。

    “是陆氏妙容。”顾琛终于沉沉说出了这几个字。

    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而诡谲起来。

    陆氏妙容,当今皇后。

    而陆氏,在当年高氏被灭族一案中,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因如此,高氏全族被灭,陆氏却一跃成为最受皇族器重的士族。

    而现在,顾琛却说,陆妙容与高琼,当年是相爱的一对!

    这般匪夷所思。

    这般造化弄人。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高琼如今到底身在何处?而皇后,又是否知道高琼还在人世?

    从明月夜瑶瑟和轻絮的案子开始,到薛公常夫人之死,再到冀州猖獗的天心教,还有前不久王韵在宫中离奇身亡一案,所有的一切,一环扣一环,仿佛将他们引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当中。

    每当他们以为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却发现那只不过另一个更大的迷宫入口。

    “阿默,为何突然问起高琼?可是他有什么消息了?”见秦默神情有异,顾琛犹疑着开口问道。

    “没有,他现在的确是音信全无。但主上因薛公和高楹一案,对高琼的下落十分在意,责令我一定要尽快找出他的行踪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默并未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只巧妙地借用了一下安帝的名头。

    毕竟,他和公仪音所推测的事情经过太过匪夷所思,若贸然说给他们听,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恐慌,是以秦默只挑了事情的核心部分来说,倒也不算说谎。

    听秦默这么一说,顾琛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紧紧盯着秦默道,“莫非主上怀疑高琼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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