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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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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肃抬了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小心翼翼凝视着她道,“不生气了?”
“生气!”萧染气呼呼道。
“我错了阿染,我我刚刚都是胡说,你只当不曾听过可好?阿染,我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我”见萧染仍在气头之上,秦肃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哄着她。
他原本是词拙之人,此时却使出十八般武艺来只为让萧染消气,那场景,还颇有几分滑稽。
见他又是“撒娇”又是“告饶”的,萧染生气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埋怨道,“你这哪还有平常清冷的模样?若是让你那些弟兄知道了,岂不要惊掉下巴了?”
秦肃舒一口气,紧张兮兮地看着萧染道,“阿染,你不生我气了?”
萧染“哼”一声,撅着嘴道,“今后你若再敢说那样的混账话,我便真的再不理你了!”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秦肃忙做保证。
“那你还要去北魏?”
秦肃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萧染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着俊朗的眉眼,斧削刀刻般精致的轮廓,眼中的抱负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明亮地跳动着,让人无法忽略。
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
萧染看着紧张的秦肃,忽然展颜一笑,若春雪消融,“那我呢?”
“阿染就安心在建邺等着我归来。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说完这话,他紧张地望着萧染,加了两个字,“可好?”
萧染做出思索的神情,忽而眨了眨眼,将手掌摊开,露出掌中玉佩,“那你还不帮我将玉佩重新戴上?”
秦肃一喜,“阿染这是同意了?”
“难道还要我明说么?呆瓜!”萧染不禁抱怨。
“不不不不用了。”秦肃欣喜若狂,忙拿起萧染手中的玉佩,替她重新戴上了。沁凉的玉料接触到肌肤的那一刹那,萧染心中忽然有一道隐忧闪过。
那日阿兄所说的傅启荣一事,虽然暂时没有了下文,但自己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只是她看着眼前眉目清润的秦肃,还是没有将此事说出。
若秦肃知道了此事,定然不肯安心去北魏。说不定傅启荣对自己只是一时新鲜,过一段时间新鲜感就淡了,自己还是不要徒增秦肃的烦恼了。
替萧染重新带好玉佩,秦肃端详片刻,看回萧染道,“阿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最近还会在京中待一段时间。你若有事要找我,便去向晚楼找掌柜的说一声。我会再来找你的。”
“向晚楼?可靠吗?”
“向晚楼是老五的产业,我这次去北魏,还需要他手下人的帮忙。”秦肃言简意赅道。
听说是秦肃的产业,萧染放了心。
“这里也不大安全,你出来太久也不好,回去吧,我离开建邺之前,会再同你说一声的。”虽然不舍,但秦肃还是开了口。
“好。”萧染也明白如今是特殊时期,必须小心再小心,恋恋不舍地同秦肃告了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巷子。
回到萧府,萧玄铮见她眼眶红红的模样,似乎看出了几分端倪,但萧染咬紧了不说,这才作罢,这事就算是这么蒙混过去了。
因着见了秦肃一面,萧染彻底定了心,一直郁郁不乐惶恐不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
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此时的建邺城中,有另一人,正在借酒消愁中。
题外话
妈呀,秦五也是个撩妹高手
………………………………
第424章 再次赐婚
半敞的窗户前置着一长几,几上有酒,还有伏案一人,手中正端着白玉酒盏,神情沉郁地望着窗外景致,眼中一抹痛苦之色。
正是建邺谢七谢廷筠。
“初云”
心中默念这两字,眼中痛苦之色愈显,又是一仰头,杯中酒酿喝得涓滴不剩。这酒很烈,下肚如火烧一般灼得人难受。可唯有这样的苦楚,才能将人心中的痛苦之情压抑下去。
谢廷筠的目光悠悠转回,落在手中的酒杯之上。
今日是初云宗姬入狱的第六天了,若是没有意外,再过四天,她和长帝姬府阖府众人便要被流放出城,永不得回京。
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前两天他去找了延尉寺的荆彦。秦默走后,延尉寺大换血,寺卿和少卿等重要的职位都换上了高琼信任的人。荆彦虽与秦默走得近,但不知为何,高琼竟没有将他剔除出延尉寺。荆彦虽心中不安,但情况未明了之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谢廷筠从荆彦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叶衣衣的情况。
长帝姬一案已定,因是高琼授意,因此全无翻案的可能。长帝姬和四皇子阖府众人如今都被关押在延尉寺大牢之中,由专人把守,十日后便会流放出城。
谢廷筠也曾动过劫狱的念头,但左思右想下,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牢中守卫森严,他若想劫狱,势必要困难重重。虽然秦默前去凉州前曾来找过他,让他若有什么急事可以去凝碧阁找子瑟。但劫狱一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如今秦默身在北魏,他在南齐的势力一旦暴露,势必会被高琼连根拔起,他不能冒这个险。
而若他一人前去,先不说能不能救出叶衣衣,如果最后被抓,势必会连累谢家。他虽然不喜士族作风,但谢家到底于他有生养之恩,他亦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便将谢家阖族老小都拖下水,是以颇为为难。
这几天,他一直想找机会去探望叶衣衣,但总是难以迈出那一步。
他没有找出解救叶衣衣的法子,自觉心中有愧,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再者,他知道叶衣衣性子高洁,如今落入尘埃之中,也许,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
谢廷筠想了许久,仍没有任何头绪,心中烦闷,顺手一拂,几上酒盏被打翻在地,酒液倾倒而出,酒盏则骨碌骨碌滚了几滚,在一个画筒前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顺势望去,落在画筒中的几幅卷轴之上。
沉思片刻,起身拿起其中一幅展了开来。
画中是一名女子,一袭素衣侧身立于花丛之中,月色朦胧,照于她清丽的面容之上,眸中水波清浅,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恍如夜晚绽放的昙花般清雅。
正是那日秦默和公仪音大婚之夜他见到的叶衣衣。
那日回来,总有几分心神不定,脑海中总是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叶衣衣巧笑倩兮的容颜,当夜辗转难眠之下,起身做了这幅画。后来怕被人瞧见,便未曾叫人装裱起来,只收入了画筒之中。
此时再见,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谢廷筠呆呆望着手中画卷,神情缥缈,忽然,他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眸中迸出一簇极明亮的火花,熠熠生辉。
他将画卷照原样卷好,依旧放入画筒之中,然后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有一名仆从应声而入,“七郎有何吩咐?”
谢廷筠指了指地上打翻的酒盏,“找人给我打扫一下。”说着,大袖一挥,朝外走去。
“七郎要出门吗?”
“嗯,若是母亲问起,就说我有事出去,不回来吃饭了。”
延尉寺。
“这不是谢七郎吗?谢七郎来府衙有何贵干?”走到延尉寺门口,当值的衙役有人认出谢廷筠来,忙笑着迎上来问道。
如今南锦虽然易主,但高琼并没有拿这些世家大族开刀,因此士族子弟的地位仍然很高,也难怪那衙役生怕怠慢他了。
谢廷筠点点头,“荆司直在么?”
“在的,谢七郎里面请。”
衙役一路陪着笑,引谢廷筠到了荆彦办公之处,然后敲了敲门,恭谨道,“荆司直,谢七郎找您。”
荆彦正在案前整理卷宗,听到声音抬头一瞧,见是谢廷筠,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
引路的衙役朝两人行了个礼,退了回去。
荆彦四下看看,见周围无人,拉着谢廷筠在长几前坐下,压低了声音道,“谢七郎怎么过来了?”
“长帝姬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荆彦叹一口气,低沉着嗓音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听说明日冯寺卿便会在早朝上问高主上的意见。”
“那他有何建议?”
荆彦神色暗了暗,抬头望谢廷筠一眼,才迟疑着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谢廷筠心中一紧,忙追问道,“怎么说?”
“听说帝姬府和四皇子府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发配到边关去。”
谢廷筠目色一沉。
男子发配边关是为充军,那女子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恨恨,恨不得立马就飞到监牢中将叶衣衣救出。
看着谢廷筠阴沉的目色,荆彦微微一惊,压低声音劝道,“谢七郎,现在情势紧张,牢中把守森严,你切莫轻举妄动。”
“可是我难道就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入火坑么?”谢廷筠咬牙切齿道。
谢廷筠对叶衣衣的情愫,荆彦自是看在眼里,也知道他话中的她指的是叶衣衣。闻言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果谢七郎真的想冒险将初云宗姬救出,我想,倒不如在路上动手。”
谢廷筠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一眨不眨地盯着荆彦道,“你也主意了?”
荆彦勉强笑笑,“主意倒是有一个,但是也不一定可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廷筠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用眼神示意荆彦继续往下说。
“出了建邺,押送的士兵心理上会放松些许,等到初云宗姬落单的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将其救出便可。”
“可是她是宗姬,势必是重点看管的对象,怎么会有落单的时候?”谢廷筠皱了眉头问道。
“这就需要初云宗姬的配合了。她若说要出恭,那些士兵总不可能太过为难她吧?就算有人看着,也不过一二人,要解决他们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
谢廷筠眉头紧锁。
荆彦这办法,的确不是万无一失的主意,若想成功,怕是一半得靠运气了。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了其他法子,倒不如权且一试放手一搏了。
这么想着,他点点头,“监牢里可允许探监?”此计若想成,叶衣衣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那自己势必要去一趟监牢通知到她。
荆彦点点头,“她们不姓公仪,除了把守森严一些,其他各方面倒是同普通囚犯无疑,自然是允许探监的。但是”他抬头看一眼谢廷筠,“我觉得,通知初云宗姬一事,需另找一人。你想,若你成功救出初云宗姬,主上势必要派人追查,到时查出你曾去探过监,很难不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那依你的意思是,找谁去好?”他神情黯了黯,“我并没有多少可以信任之人。”
“有一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谁?”谢廷筠眸色一亮。
“萧家女郎萧染。”
“萧染?”谢廷筠略有迟疑。他知道萧染和重华帝姬交好,也因此同叶衣衣熟识了。只是,此事到底要冒风险,贸然将无辜之人拖下水,并不是他的首选。
“我得到消息,今日早些时候,萧家女郎刚去探过初云宗姬的监,给她送了些吃食去。等到了初云宗姬出城的前一日,谢七郎请萧家女郎再去探望一趟初云宗姬,悄悄把你的计划透露给初云宗姬。就算事后查起来,萧家女郎和初云宗姬本就交好,临行前去告个别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荆彦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原本还有几分顾虑的谢廷筠听到后面,疑色渐舒,赞同地点点头,沉吟道,“嗯,荆司直说得有理,那么明日我便去请萧家女郎帮忙。”
主意打定,谢廷筠心神微定,看向荆彦道,“多谢荆司直的锦囊妙计!”
荆彦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他顿了顿,神色微黯,“九郎于我有知遇之恩,谢七郎是九郎的朋友,我自然会尽全力相帮。不知谢七郎最近可有九郎和重华帝姬的消息?”
听到秦默和公仪音的名字,谢廷筠眼神也幽深了几分,摇摇头道,“他们如今身在北魏,要传回消息来谈何容易。”
“对了。”他抬眸看向荆彦,“大家都知道你与熙之交好,你如今在延尉寺可还好?”
荆彦苦笑一番,“此事说来我也觉得奇怪,也不知主上依旧留我在延尉寺中是何用意。不过也许是我位卑,主上并没有注意而已。”
谢廷筠有几分担忧,“我总觉得有几分不安,荆司直有没有想过辞去司直的职位?”
荆彦摇摇头,“也不怕谢七郎笑话,荆某出身贫寒,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若辞去这个职位,家中怕是难以为济,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者,我若在延尉寺中,有些消息也能及时知晓。”
“那你小心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谢廷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担心地叮嘱了一句。
又问了些情况,谢廷筠惦记着营救叶衣衣的计划,便起身告辞。
翌日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琼身边的内侍拉长了嗓子道。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一人出列,正是延尉寺寺卿冯铭煊。
“冯爱卿请讲。”
“逆贼公仪姈及公仪瑾阖府众人已在牢中六日有余,请陛下明示,是否全部流放边关?”
高琼沉吟片刻,挥一挥手道,“就这么办吧。三日后启程,多派些人手押送,不要出了什么乱子来。”
“是。”冯铭煊拱手应了,依旧回了队列之中。
高琼的目光在下首群臣面上一扫,忽而定格在一人脸上,嘴角堆出几抹笑容道,“这几日忙着处理公仪姈和公仪瑾谋逆之事,还未来得及奖励功臣。傅爱卿”
“微臣在。”被高琼点到名的傅启荣应声出列。
“上次之事多亏了爱卿你,你护驾有功,朕定要好好奖赏你才是。傅爱卿可有什么心愿想要朕替你实现的?”高琼看向他,面上带着一丝鼓励的笑意。
“微臣确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成全。”
“哦?”高琼一听,饶有几分兴致地看着他。
“微臣前些日子偶遇一女郎,从那日起一直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微臣也已到成家的年假,又打听到这位女郎尚未婚配,因此想请陛下赐婚,成全臣的心愿。”傅启荣看向高琼朗声道。
“还有这事?!这可是好事啊!”高琼哈哈一笑,身子微微前倾看着他道,“不知是哪位女郎能有幸得傅爱卿的爱慕?”
傅启荣略带深意的目光往某处一扫,朝高琼行了一礼,高声道,“这位女郎,正是萧尚丞之女,萧家女郎萧染。”
这话一出,高琼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傅启荣看上的人居然是萧染。
萧染当初和秦肃订立婚约一事,他自然知道,所以才有所迟疑。
但仔细一想,高琼忽然惊觉,也许将萧染赐婚给傅启荣,于自己而言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弊的选择。
一则萧染和秦肃的婚约是公仪焕定下的,如今自己将萧染重新赐给他人,岂不是对公仪焕权威的一种蔑视?无形之中便是对自己威信的最好巩固。二则秦肃如今销声匿迹不知躲在了何处,若是将萧染赐予他人,难保秦肃会按捺不住而现身。只要找到了他人,到时不管招降也好还是除掉也好,都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这么一想,高琼不由翘起了唇角,看向傅启荣笑眯眯道,“这萧家女郎朕也见过,的确是容颜清丽,蕙质兰心之人,与傅爱卿你,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萧染的父亲萧明冲,“不知萧爱卿意下如何?”
萧明冲怔愣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阿染明明已经同秦肃有了婚约,虽然秦肃如今下落不明,但这是建邺众人都知道的事,如今高琼却又突然来这一出,究竟是何用意?
他迟疑片刻,斟酌着开口道,“陛下,小女”话还未说完,便感到身后有人再扯他的衣角,回头一瞧,是自己的父亲萧氏宗主,正焦急地同他使着眼色,似乎在示意他不要拒绝。
萧明冲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拱手一礼,“能得傅将军垂青,是小女的荣幸。”
高琼微眯了眼,哈哈一笑道,“这么说,萧爱卿是同意了?”
“全凭陛下做主。”萧明冲声音微颤。
“如此甚好!”高琼抚掌一叹,看向身旁的内侍道,“来人,传朕执意,将萧氏嫡女萧染赐予镇远将军傅启荣,择吉日完婚。”
“微臣谢主隆恩!”傅启荣心下一喜,忙跪下谢恩。
萧明冲无奈,只得也跟着跪下行礼。
高琼做了次一箭双雕的媒,心情大好,见众人再无要事启奏,遂示意内侍宣布退朝,施施然往寝殿而去,留下一脸愉悦的傅启荣和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萧氏宗主和萧明冲。
高琼赐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府。
萧染一听,面色一白,瘫倒在坐榻之上。
………………………………
第425章 流放
前来传信的绿绮和碧绡亦是焦急万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染咬了咬唇,看向她们道,“父亲和祖父可回来了?”
绿绮摇摇头回道,“郎主和宗主尚未下朝。”
萧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尔后抬头看向两人,神情沉郁,“去看着,父亲和祖父一回来便来通知我。另外,我今日要出门,你们准备好。”
“是。”绿绮和碧绡应了,忧心忡忡下去准备去了。
两人一走,萧染强自镇定下来的面容上不由自主地浮上几丝担忧和无助,缓缓转头,目光看向院外,眉头蹙成了一团。
为今之计,怕是只有那一条路要走了,希望父亲和祖父到时不要怪罪自己才是。
很快便到了长帝姬府众人和四皇子府众人流放出京的日子。
叶衣衣坐在牢狱一角,低垂着头,目光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稻草屑出神。
昨夜,她一宿未睡。
“我不要被流放!我不要被流放!”耳边传来容蓁蓁带着哭腔的叫声,其中夹杂着深深的绝望。
从昨日起她便一直是这样歇斯底里的状态,晚上也嚎叫了好几次,还引得狱卒十分不满,谩骂了她许久她才消停。
容蓁蓁自幼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地长大,如今却忽然变成人人皆可羞辱的阶下囚,这其中的落差,的确足以让人疯狂。便是性子淡然如叶衣衣,也觉得心中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容蓁蓁哭叫了一会,忽然连滚带爬地跑到叶衣衣的身侧,攥着她的衣角哭喊着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叶衣衣淡漠地抬头望着她。
她的脸上满是泪渍,哭花了原本清丽的容颜,眼中写满了深深的绝望。
叶衣衣没有出声,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
哭了一会,容蓁蓁终于哭累了,不再看叶衣衣,挪回墙角抱着双膝,将头埋在双膝之中,再也未曾说话。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谁也救不了谁。
叶衣衣呆呆望着容蓁蓁垂首的侧影,有片刻失神。她动了动手指,指尖触到衣袖中一个卷着的纸团,眼中淡然的水波不由动了一动。
这张纸条,是昨日萧染来探监时趁容蓁蓁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
昨日萧染又带着吃食来看了她。那日萧染走后,牢中的狱卒似乎对她们好了不少,不再无缘无故地谩骂诅咒她们,送来的吃食也有了好转的迹象。叶衣衣是何等聪慧之人,自然知道是萧染同她打了招呼,感激万分,只是恐日后再无机会回报,未免心中怅然。
只是昨日萧染来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眼中写满藏不住的隐忧。
叶衣衣原本以为她是为自己而担心,可是细细打量过后却发现,萧染担忧的事情似乎不止如此。她的忧愁若是因自己之故,再自己问起时,便不会费劲心力地隐瞒了,显然不想自己过多担心。这么一来,也从侧面证实了叶衣衣的猜想。
只可惜,她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便是想帮萧染,也只是有心无力。她既不想说,叶衣衣便只得作罢。
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萧染昨日来的目的,却并非为自己践行那么简单。
她似乎十分忌惮容蓁蓁,谈话间颇有几分语焉不详。上次来的时候,因容蓁蓁昏睡过去,所以两人的交谈并没有什么顾忌。但昨日容蓁蓁似乎十分敏感,全程都跟在自己身侧,不让自己和萧染有任何独处的时间。
见容蓁蓁如此,萧染似有几分无奈,碍于情势,并未明说,只在离去之际偷偷塞给了自己一张纸条。
等她走后,趁着容蓁蓁不注意,叶衣衣悄悄打开了纸条。
一看清纸条上的内容时,心中不由一“咯噔”。
纸条上说,明日谢七郎会设法营救她,让她出了建邺后找个机会借口去出恭。等到她落单的时候,谢七郎便会暗中下手。
看完纸条上的字迹,叶衣衣只觉心中震撼不已,心中那块大石头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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